《金匱玉函要略述義》~ 卷中 (2)
卷中 (2)
1. 痰飲咳嗽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按本篇咳嗽諸條。本為懸飲支飲而設。題目中不須有此二字。疑是後人所誤添。似宜芟去。)
問曰。夫飲有四。何也。
按辻元嵩曰。四飲。云懸。云溢。云支。皆就飲之情狀。而命其名。皆是虛字。然則淡飲。不應特用實字。今據水走腸閒一證考之。淡者。蓋是水飲搖動之名。淡。與澹通。靈樞邪氣臟腑病形篇。心下澹澹。恐人將捕之。說文云。澹。水搖也。從水詹聲。並可以證焉(宋玉高唐賦。
水淡淡而盤紆。注。淡淡。搖動貌。枚乘七發。紛屯澹淡。又湍流溯波。又澹淡之。注。澹淡。搖盪貌。馬融長笛賦。頤淡滂流。注。水搖盪貌。搜神後記。二月中蕨始生。有一甲士。折食一莖。即覺心中淡淡欲吐。皆淡澹相通之徵也。)以其居四飲之首。故取以題篇目。從來注家。
白話文:
這個篇章是針對咳嗽相關的內容,原本應該是專門討論懸飲和支飲的。標題中不應該出現這兩個字,可能是後人誤加的,應該去掉。
有人問:飲有四種,是什麼呢?
辻元嵩說:四種飲,分別稱為懸、溢、支,都是根據飲的狀態來命名,都是虛字。既然這樣,淡飲就不應該用實字。現在根據水走腸閒這個病症來考證,淡字實際上是形容水飲搖動的狀態。淡和澹是同義詞。靈樞經邪氣臟腑病形篇中提到「心下澹澹,恐人將捕之」,說文解字中也說「澹,水搖也」。這些都證明了淡字指的是搖動的水。因為淡飲排在四種飲的第一位,所以用它來作為篇章標題。從古至今的註解者,……
不知痰之為淡。又不知其本水搖之謂。而轉為津液為病之總稱。故其所解釋。皆與經旨不協矣。此說有理。伊澤信恬亦有說。其意相同。且曰。澹。淡。諸書多相通用。而痰用澹字絕少。但醫心方。引小品云。白微湯。治寒食藥發。胸中澹(外臺。作痰。)酢乾嘔煩。又引效驗方云。
斷膈丸。治胸間有澹水。並是淡痰之正字。此言亦是。(嵩又曰。初月帖。淡悶。與乾嘔對言。蓋虛煩之謂。)
又按懸飲。據巢源。懸字似懸痛之謂。(巢源。又有懸癖候。曰。咳唾則引脅下懸痛。所以謂之懸癖。)然以他三飲例之。則猶宜從前注。為懸掛之義為穩。又成氏注平脈法。沉潛水蓄。支飲急弦曰。蓄積於內者。謂之水蓄。故脈沉潛。支散於外者。
白話文:
不知道痰的本質是淡的,也不知道它是由水搖動而形成的,反而將它視為津液轉變而成的疾病總稱。因此,他們對痰的解釋,都與經書的本意不符。這個說法很有道理,伊澤信恬也曾提出過類似的觀點。他們的觀點一致,而且說:「澹」和「淡」兩個字在許多書中都通用,但用「澹」字來表示痰的例子非常少。只有《醫心方》引用《小品方》說:「白微湯,治寒食藥發,胸中澹(外臺作痰)酢乾嘔煩。」又引用《效驗方》說:「斷膈丸,治胸間有澹水。」這些都是用「淡」字來表示痰的正字。這個說法也是正確的。(嵩又說:初月帖中,用「淡悶」和「乾嘔」相對,應該是虛煩的意思。)
再看懸飲,根據巢源的說法,「懸」字像是懸痛的意思。(巢源還有「懸癖候」的記載,說:咳嗽吐痰就會引起脅下懸痛,所以叫做「懸癖」。)但是根據其他三種飲證的比喻,還是應該遵循之前的注解,將「懸」字理解為「懸掛」的意思比較合理。又成氏注解《平脈法》說:「沉潛水蓄,支飲急弦曰:蓄積於內者,謂之水蓄,故脈沉潛;支散於外者。」
謂之支飲。故脈急弦。程氏蓋襲此誤。
又按篇中支飲。自有二證。其一上迫胸中。其一壅聚心下。其胸中證。多實結宜疏蕩。而亦有泛漫宜消導者。
其心下證。多泛漫宜消導。而亦有實結宜疏蕩者。學者須熟審經旨。勿敢混看焉。
水在心。
先兄曰。堅者。心下堅實也。築者。築築然悸動也。千金可證。短氣者。飲抑往來之氣故也。
尤注似迂。
水在肺。
先兄曰。涎沫。即咳而吐痰也。
水在腎。(醫碥曰。心。當作臍。)
夫心下有留飲。
按此支飲之類證已。蓋初非四飲外。別有留飲伏飲也。
留飲者。脅下痛引缺盆。
白話文:
稱之為支飲,所以脈象急而弦。程氏大概是沿襲了這個錯誤。
另外,根據篇章中的描述,支飲有兩種症狀。第一種是向上逼迫胸中,第二種是壅積於心下。胸中症狀大多是實結,需要疏通,但也有些是泛漫的,需要消導。
心下症狀大多是泛漫的,需要消導,但也有些是實結,需要疏通。學習者必須熟讀經文內容,不可混淆。
水在心中。
哥哥說,堅,指的是心下堅實;築,指的是心下像築牆一樣悸動。千金方可證實。短氣,是因為飲邪抑制了往來之氣。
尤注的說法似乎過於迂迴。
水在肺中。
哥哥說,涎沫,就是咳嗽而吐痰。
水在腎中。(醫碥說,心,應該改為臍。)
如果心下有留飲,
按此,支飲類似症狀已經出現。其實,除了四飲之外,還有留飲和伏飲。
留飲,指的是脅下疼痛,牽引到缺盆。
按已。亦甚也。輒已。即輒甚。經典中往往有此義。胸中有留飲。
〔沈〕此明支飲甚則變為溢飲矣。蓋留飲乃氣鬱水積。故謂脈沉者。有留飲也。
膈上病痰。滿喘咳吐(先兄曰。滿喘二字。疑倒置。)
〔魏〕諸症。皆伏飲內寒。逼陽在外之候。
按病痰二字。當作之病為是。此條亦是支飲之類證。其人振振身瞤劇。即與苓桂朮甘湯之身為振振搖。真武湯之身瞤動。振振欲擗地。其機相同。
夫病人飲水多。必暴喘滿。(朱本。亦無喜字。)
〔朱〕此明飲邪有實有虛。而所致異途。脈亦迥殊也。飲水多二句。是言飲之驟致者。食少飲多四句。是言飲之積漸者。如兩手皆見弦脈。夫弦則為減。當以正氣虛寒論治。設一手獨弦。明是病氣有偏著。偏著者為實邪。則又當以攻邪論治矣。皆大下後虛五字。疑屬衍文。(節錄)按喘短氣。
白話文:
按已,意思是這情況非常嚴重。常常在古典醫學中出現這個意義。胸口有積聚的飲液。
[沈]這清楚地表明,當支飲情況嚴重時,會轉化為溢飲。蓋因積聚的飲液是因為氣體鬱積、水分積聚造成的。所以脈象沈,表示有積聚的飲液存在。
膈上出現痰病,滿、喘、咳嗽和吐痰。 (先兄認為,「滿」和「喘」兩個字可能位置顛倒了。)
[魏]所有這些症狀,都是由於體內有伏飲(積聚的飲液)以及內寒(體內寒氣)逼迫陽氣(體內溫暖的氣體)外顯的表現。
按「病痰」二字,應該是「有病時痰」的意思。這條也是支飲類似的情況。病人的身體震顫劇烈,這與苓桂朮甘湯中的「身體震顫搖晃」、真武湯中的「身體震顫動搖」,以及「震顫欲擗地」的情況相似,機制相同。
如果病人飲水過多,必然會突然出現呼吸困難、滿腫的情況。(朱本,也沒有「喜」字。)
[朱]這明確指出,飲邪(飲液)既有實質性的,也有虛弱性的,因此導致的結果不同,脈象也完全不同。飲水過多的兩句,是說飲液突然到來的情況。食少飲多的四句,是說飲液積累漸進的情況。如果雙手都可觸及到弦脈,弦脈代表氣血不足,應按照正氣虛寒進行治療。如果只有一隻手可以觸及到弦脈,明確表明病氣有偏重的問題,即實邪。那麼,則應當以攻邪的方式進行治療。皆大下後虛五字,可能是誤字。(節錄)按喘息短促。
是支飲所有。悸。是痰飲支飲所俱有。又太陽中篇曰。發汗後飲水多。必喘。又曰。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傷寒例。亦論飲水多為喘。稻葉元熙曰。脈雙弦者寒也二句。是客。脈偏弦者飲也句。是主。主客對舉。為以脈斷病之法。朱氏謂為衍文者謬。此說為是。
肺飲不弦。
焦循雕菰集。羅浩醫經餘論序曰。其論金匱。以咳則其脈弦。與弦則衛氣不行。如肺飲不弦。肺飲二字句。謂肺飲之輕者有不弦。但短氣而不咳。其弦則衛氣不行而咳矣。則重矣。非謂肺飲無弦脈也。
心下有痰飲。
〔程〕心下有痰飲。即支飲也。
病人脈伏。其人慾自利。
白話文:
這是支飲所具有的症狀。悸動也是痰飲和支飲共同的症狀。另外,《太陽中篇》記載,發汗後喝太多水,必然會喘。又說,太陽病,小便量少,如果喝太多水,必然會心悸。傷寒論也提到,喝太多水會導致喘不過氣。稻葉元熙說,「脈雙弦者寒也」這兩句是客觀因素,「脈偏弦者飲也」這句話是主觀因素。主客對舉,是根據脈象診斷疾病的方法。朱氏認為這是衍文,是錯誤的,這個說法才是正確的。
肺飲不弦脈。
焦循在《雕菰集》中,羅浩在《醫經餘論序》中說,論述《金匱》時提到,咳嗽時脈弦,則衛氣不能運行,比如肺飲不弦脈。這裡的「肺飲」二字,是指輕微的肺飲,可能沒有弦脈,只是氣短而不咳嗽,如果出現弦脈,就代表衛氣不能運行而咳嗽,病情就加重了。這並不是說肺飲就一定沒有弦脈。
心下有痰飲。
程氏解釋,心下有痰飲,就是支飲。
病人脈伏,這個人想要自己解決問題。
按此證。亦是心下支飲。而病邪盤結者。與木防己湯。十棗湯證。其機稍近。而其位不均。
甘遂半夏湯方(宋本外臺。芍藥一兩。又云。三枚。)
按趙氏曰。甘草緩甘遂之性。使不急速。徘徊逐其所留。入蜜。亦此意也。此程氏所本。又按此方四味。都以枚稱。徑長之品。恐難以附子烏頭之枚例之。豈甘遂芍藥。亦以如指大准之乎。考醫心方。引小品方云。人參一枚者。以重二分為準。此似宜以為率。蓋二分。即古秤之十二銖。今之二釐九豪也。但半夏在別例耳。
白話文:
根據這個證狀,也是心下支飲,而且病邪盤結的症狀,與木防己湯、十棗湯的證狀,其機理略微接近,但部位並不相同。
甘遂半夏湯(宋本外臺,芍藥一兩,又云三枚)
趙氏說:[甘草]緩和[甘遂]的性質,使藥效不至於過於急促,可以徘徊流動,驅逐滯留在體內的病邪。加入蜂蜜也是這個意思。這是程氏的論點。又按此方四味藥,都以枚來計量,對於長條狀的藥材,恐怕難以用附子、烏頭的枚數來比照。難道甘遂和芍藥,也要像手指般粗細來計算嗎?考證醫心方,引用小品方說,人參一枚,以重二分為準。這個標準似乎可以作為參考。因為二分,即古秤的十二銖,相當於現在的二釐九豪。但半夏的計量方法則另有規定。
脈沉而弦者。懸飲內痛。
按內痛。諸家無解。豈脅肋內有痛之謂乎。玉機真藏論。有內痛引肩項文。
十棗湯方
本草。圖經。載本方云。病懸飲者。亦主之。胡洽。治水腫及支飲澼飲。加大黃。甘草。並前五物。各一兩。棗十枚。同煮如法。一方。又加芒硝一兩。湯成下之。(按聖濟芫花湯。原於此方。)
醫壘元戎曰。胡洽方。治支飲澼飲。於十棗湯中。加大黃。甘草。同煎服之。故以相反之劑。欲其上下俱去也。
白話文:
脈沉而弦者。懸飲內痛。
脈搏沉而弦緊的人,可能是患了懸飲,並伴隨內痛。
按內痛。諸家無解。豈脅肋內有痛之謂乎。玉機真藏論。有內痛引肩項文。
對於內痛的解釋,各家醫書都沒能完全說清楚。難道是說胸脅肋骨內側疼痛嗎?《玉機真藏論》中提到,內痛會牽連到肩頸部位。
十棗湯方
《本草圖經》記載十棗湯方,說此方可以治療懸飲。
胡洽認為,十棗湯方可以治療水腫、支飲和澼飲。在原方基礎上,他加入大黃和甘草,每味藥各一兩,與其他五味藥以及十枚棗一起按照標準方法煎煮。
另一個版本則是在十棗湯方中加入一兩芒硝。湯煎好後服用。(注:聖濟總錄中的芫花湯就是源於此方。)
醫壘元戎曰。胡洽方。治支飲澼飲。於十棗湯中。加大黃。甘草。同煎服之。故以相反之劑。欲其上下俱去也。
《醫壘元戎》中說,胡洽的十棗湯方可以用來治療支飲和澼飲。他在十棗湯中加入大黃和甘草一起煎煮,這是用相反的藥性來治療,目的是讓水氣上下俱消。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
按二湯證治。徐氏以挾熱伏寒為辨。恐未必是。蓋其別在從病之輕重。分藥之緊慢。而二方俱不過用以散表水也。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本草。圖經。引深師。作其脈沉緊。不愈。作乃愈。復發下。有汗至三日四字。無與字。)
木防己湯方(宋本外臺。石膏。雞子大。十二枚。碎。綿裹。本草引深師。木防己二兩。石膏二枚。雞子大。綿裹。)
木防己加茯苓芒硝湯方(本草。無茯苓。)
白話文:
患有溢飲症的人,應該要讓他們出汗。
按照二湯證的治療方法。徐氏認為溢飲症是由於挾熱伏寒引起的,我認為不一定正確。因為溢飲症的區別在於病情的輕重,以及用藥的緊慢。二湯方都只是用來散表水的。
膈間積聚了水飲,患者會喘滿。
木防己湯的方劑是:石膏,雞蛋(大的,十二枚,碎成小塊,用棉花包裹)。
木防己加茯苓芒硝湯的方劑是:木防己、石膏、雞蛋(大的,兩枚,用棉花包裹)、茯苓、芒硝。
澤瀉湯方
聖惠。治心下有水不散。是胸中痰飲。不能下食。宜服此方。
於本方。加半夏。生薑。
和劑。解暑三白散。治冒暑伏熱。引飲過多。陰陽氣逆。霍亂嘔吐。小便不利。臟腑不調。噁心頭暈。並皆治之。
於本方。加白茯苓。各等分。每服半兩重。水一盞。姜五片。燈心十莖。煎八分服。
支飲胸滿者。
按此條證。據尤鑑二說。是支飲而兼胃實者。故有須於承氣也。(輯義引鑑。飲滿。即支飲訛。)
小半夏湯方,〔趙〕半夏之味辛。其性燥。辛可散結。燥可勝濕。用生薑以制其悍。孫真人云。生薑。嘔家之聖藥。嘔為氣逆不散。
白話文:
澤瀉湯方
**《聖惠》**記載:此方用於治療心下積水不散,症狀為胸中痰飲,不能進食。
此方中,可加入半夏和生薑。
和劑《解暑三白散》:此方用於治療暑熱中暑,飲水過多,陰陽氣逆,霍亂嘔吐,小便不利,臟腑失調,噁心頭暈等症狀。
此方中,可加入白茯苓,各藥材等分。每次服用半兩重,用一盞水,加入五片薑、十根燈心,煎煮八分即可服用。
支飲胸滿者:
根據《尤鑑》和《二說》的記載,此種症狀屬於支飲兼胃實,因此需要加入承氣湯。
《小半夏湯》方:趙氏認為半夏味辛性燥,辛可散結,燥可勝濕,用生薑來制其悍性。孫真人說:生薑是治療嘔吐的聖藥,嘔吐是因為氣逆不散所致。
故用生薑以散之。
外臺。文仲。療腳氣入心。悶絕欲死。
半夏(三兩洗切),生薑(二升半)
上二味。內半夏。煮取一升八合。分四服。極效。
聖惠。治五噎。胸膈咽喉不利。痰逆食少方。
半夏七枚。小者。湯洗去滑。搗細羅為散。都為一服。以濃生薑湯調服之。患年多者。不過三服瘥。
魏氏家藏方。殊勝湯。去痰涎。進飲食。
於本方。加甘草。
防己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徐〕先服一小丸起。尤巧。所謂峻藥緩攻也。〔魏〕何云一丸。疑誤。臨病酌加為妥。
白話文:
故用生薑以散之。
因此,就用生薑來散解它。
外臺。文仲。療腳氣入心。悶絕欲死。
《外臺祕要》記載,文仲治療腳氣入心,昏迷欲死的方法是:
半夏(三兩洗切),生薑(二升半)
半夏三兩,洗淨切片;生薑二升半。
上二味。內半夏。煮取一升八合。分四服。極效。
將以上兩種藥材,只放半夏進去煮,煮到一升八合的量,分四次服用。療效極佳。
聖惠。治五噎。胸膈咽喉不利。痰逆食少方。
《聖惠方》記載,治療五噎,胸膈咽喉不利,痰逆食少的方法是:
半夏七枚。小者。湯洗去滑。搗細羅為散。都為一服。以濃生薑湯調服之。患年多者。不過三服瘥。
半夏七枚,挑選小的,用熱水洗去粘液,搗碎過篩成散劑。每次服用一劑,用濃的生薑湯調服。患病時間長的人,最多服用三劑就會痊癒。
魏氏家藏方。殊勝湯。去痰涎。進飲食。
《魏氏家藏方》記載,殊勝湯能去痰涎,促進飲食。
於本方。加甘草。
在這個方子裏,加入甘草。
〔徐〕先服一小丸起。尤巧。所謂峻藥緩攻也。〔魏〕何雲一丸。疑誤。臨病酌加為妥。
徐氏說:“先服一小丸開始,是最巧妙的,這叫做峻藥緩攻。”魏氏說:“為何說是服一丸?疑似錯誤。臨牀上應該根據病情酌情添加才妥當。”
按魏說似是。然赤石脂丸。亦梧子大服一丸。仍兩存之。
卒嘔吐心下痞。(本草。圖經引云。又主嘔噦谷不得下。眩悸。小半夏加茯苓湯。)
按此亦心下支飲證也。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衛生家寶。竹葉湯。治熱吐翻胃。及傷寒遍身發熱冷吐。
於本方。加竹葉。
葉氏錄驗方。半夏湯。治肩臂痛(即本方)
假令瘦人臍下有悸。
白話文:
根據魏氏的說法,似乎是這樣。然而,赤石脂丸,每次服用一丸,梧桐子大小,仍然要保留兩者。
最終會嘔吐,心下痞塞。(本草圖經引述說:又主治嘔吐、食物停滯不消化、頭昏眼花、心悸。小半夏加茯苓湯。)
根據此描述,這也是心下支飲症的表現。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衛生家寶中記載,竹葉湯可以治療熱病所致的嘔吐、胃翻,以及傷寒導致的全身發熱、冷吐。
在本方中,要加入竹葉。
葉氏錄驗方中記載,半夏湯可以治療肩臂疼痛(也就是這個方子)。
假若瘦人臍下有心悸的症狀,…
按此證。即首條所謂痰飲之類已。臍下有悸。與腸間漉漉。稍同其轍。而用五苓散者。亦溫藥和之之意也。
五苓散方(按小島尚質曰。澤瀉一兩一分。當作五分。始合古義。此方。傷寒論一以銖兩稱。卻是後人所改。此說確。又按外臺黃疸。引傷寒論。作澤瀉五分。益足以徵矣。)
按本證無發汗之理。方後多飲暖水汗出愈一句。蓋繫於以傷寒論有此文。而此亦附見者。尤氏說似牽會。
朱氏集驗方。附子五苓散。治翻胃吐食。
大附子一隻。取空。入五苓散在內。炮熟。上為細末。用薑湯下。何元壽方。
白話文:
這個症狀,就是第一條所說的痰飲之類。臍下有悸動,腸子裡有咕嚕咕嚕的聲音,跟痰飲的症狀有點相似。而使用五苓散,也是用溫藥來調和的意思。
五苓散的方劑:(按小島尚質說,澤瀉一兩一分,應該改成五分,才符合古義。這個方劑,傷寒論原本用銖兩來計算,現在改用分,是後人改的。這個說法正確。又按外臺黃疸,引用傷寒論,寫成澤瀉五分,更能證明這個說法。)
這個症狀不需要發汗,方劑後面加了「多飲暖水汗出愈」一句,是因為傷寒論有這段話,這裡只是附帶寫的。尤氏的說法有點牽強。
朱氏集驗方,附子五苓散,用來治療翻胃吐食。
大附子一個,挖空,放入五苓散,用火烤熟,研成細末,用薑湯送服。這是何元壽的方子。
附方
外臺。茯苓飲。
按此亦支飲證。而與苓桂朮甘湯。小半夏湯等證。其機相近者也。
咳家其脈弦。
按據次條。此亦膈間支飲也。又沈氏析此以下九條。題云咳嗽。曰。此與肺脹癰痿之咳嗽不同。而肺脹癰痿。
乃陡起之證。此因飲蓄相搏而咳。所以另立一門也。此說似是。然本篇以咳嗽有因水飲者。而連類及之。非為咳嗽立門也。
夫有支飲家。咳煩胸中痛者。
〔朱〕夫曰有支飲家。則支飲之由來舊矣。乃因循失治。病氣變遷。有加無已。始也咳逆。今且壅閉而煩矣。始也倚息不得臥。今則胸中宗氣。為飲邪搏結。有似兼懸飲之痛矣。夫病久邪盛。似可卒死。乃仍遷延至百日。或一歲者。只以支飲之邪。本實邪也。邪實宜攻。不嫌過峻。主以十棗湯。所謂有病則病當之也。
白話文:
附方:[茯苓飲]
按: 此方治療支飲證,與苓桂朮甘湯、小半夏湯等方症狀機理相近。
咳家其脈弦。
按: 根據下一條,此亦屬膈間支飲。沈氏將此以下九條歸類為咳嗽,並說明此咳嗽與肺脹癰痿之咳嗽不同。肺脹癰痿乃突然發作的證狀,而此咳嗽是由於飲邪蓄積相搏而導致。因此將其單獨列為一門。此說似是而非。本篇以咳嗽中有因水飲者為前提,並將其歸類,而非為咳嗽單獨立門。
夫有支飲家,咳煩胸中痛者。
〔朱〕夫曰: 有支飲者,說明支飲之病源已久,因久病失治,病氣變遷,日益加重。最初只是咳嗽逆氣,如今則胸中壅閉,感到煩悶。起初只能倚著牀邊休息,無法平躺,如今胸中宗氣被飲邪阻塞,感覺如同兼有懸飲之痛。病久邪盛,似乎可能猝死,但依然遷延至百日,甚至一年。只因支飲之邪,本屬實邪,實邪宜攻,不應過於溫和,當以十棗湯治療。所謂有病則病當之也。
按趙程意與徐同。沈鑑意與魏同。朱氏所解。或可備一說。仍表出之。又尤氏曰。其甚者。榮衛遏絕。神氣乃亡。
為卒死矣。否則延久不愈。至一百日或一歲。則猶有可治。為其邪瘥緩。而正得持也。亦通。久咳數歲。其脈弱者可治。
〔魏〕又有久咳數歲。飲之留伏也久矣。證之成患也深矣。診之脈弱者。久病正虛。是其常也。久病而邪亦衰。是其幸也。可以於補正氣。寓逐水飲之法治之。徐徐可收功也。故曰可治。若夫診其脈。而實而大而數。則正虛而邪方盛。欲補其正。有妨於邪。欲攻其邪。有害於正。
可決其死也。然此亦為治之不如法者言耳。苟能遵奉仲景。以扶陽益氣為本。以溫中散寒。清熱散邪為斟酌。以導水於二便。宣水於發汗為權宜。何遽致於必死乎。
白話文:
這段文字主要討論久咳病情的治療以及預後。作者根據多位醫家的意見,認為久咳病程長,病情嚴重時可能導致死亡,但只要治療方法得當,即使病程長達一年,仍然有治癒的可能。作者強調,治療時要根據患者的具體情況,採取扶正祛邪的治療方法,不可一味地只補益正氣或只攻伐邪氣。只要遵循仲景的醫學理論,合理運用中藥,就能有效控制病情,避免病人死亡。
咳逆倚息不得臥。
按此即首條支飲證也。蓋其人上焦素有停飲。今時氣所觸。相搏犯肺。以為此證。故與小青龍湯。雙解表裡。然非敢備諸般表候也。
青龍湯下已。多唾口燥。
按下已者。服畢也。多唾者。青龍之功著。而飲豁之徵。猶今之患支飲者。及其欲愈。必吐稠痰。唾。亦稠痰也(宜參肺痿。及前篇肺中寒條。)口燥者。亦飲去之徵。與渴同機。續後三條。俱舉藥驗。此證亦即是已。而咳止息平。義寓其中矣。此下脈證。非為青龍湯而發。以其飲所在。不特上焦。亦瀦於中下。而更或有所挾。今服湯之後。支飲雖散。
白話文:
咳嗽得厲害,喘不過氣來,躺下也無法休息。
這是支飲症狀的首條。因為患者上焦本來就積存了水飲,現在受到時氣的影響,寒邪侵入肺部,導致了這個病症。因此要服用小青龍湯,雙解表裡。但是不代表所有表徵都要用它來治。
服完青龍湯後,患者會流很多口水,口乾。
服用完畢的意思。流口水是青龍湯的功效顯現,也代表著水飲消散的徵兆。就像現在患有支飲的人,快要痊癒的時候,會吐出濃痰,口水也是濃痰(可以參考肺痿和之前篇章中關於肺中寒的部分)。口乾也是水飲消散的徵兆,和口渴是一樣的。接下來的三條,都是舉藥效例子。這個病症也是已經治好了,咳嗽停止,呼吸平穩,這些意思都包含在其中了。接下來講脈證,不是專門針對青龍湯而言,因為水飲停滯的地方,不只是上焦,也可能積聚在中焦下焦,甚至還可能夾雜其他病症。現在服用完湯藥後,支飲雖然消散了,
他證嗣見者也。寸脈沉。尺脈微者。魏氏曰。寸脈沉者。支飲有窠囊。欲去之而不能盡去也。尺脈微者。正陽虛於下。而陰寒之氣。斯厥逆而上奔也。此解似佳。唯尺脈微。豈為血虛而現乎。手足厥逆者。陽素不盛。今為飲。
遏住所致。與瓜蒂散之厥。其情相近。氣從小腹。上衝胸咽者。下焦之水上迸也。手足痹者。其人血虛故也。其面翕熱如醉。復下流陰股者。胃中有熱。被飲迫動。或升或降也。小便難者。膀胱不輸也。時覆冒者。即是心下支飲之故。而有時失升也。先證。三焦俱有水。加以血虛與胃熱。
然其所急。特在氣衝。故先用桂苓五味甘草湯。以抑逆散飲。此方。比之苓桂朮甘湯。有五味而少術。彼以胃為主。而此猶兼肺。故用五味以利肺氣。比之苓桂甘棗湯。彼飲在下。而此飲在上也。
白話文:
他證嗣見者也。寸脈沉。尺脈微者。
這是後續出現的症狀。寸脈沉(按壓寸關脈時脈搏沉陷難以觸摸),尺脈微(按壓尺澤脈時脈搏微弱細小)。
魏氏曰。寸脈沉者。支飲有窠囊。欲去之而不能盡去也。尺脈微者。正陽虛於下。而陰寒之氣。斯厥逆而上奔也。此解似佳。唯尺脈微。豈為血虛而現乎。手足厥逆者。陽素不盛。今為飲。
魏氏說,寸脈沉是因為支飲(水飲停滯於胸腹之間)形成囊袋,想要去除卻無法完全清除。尺脈微是因為正陽虛弱在下焦,而陰寒之氣上逆,導致手足厥逆(手足冰冷)。這個解釋似乎不錯,只是尺脈微,難道不是因為血虛而導致的嗎?手足厥逆,本身就是陽氣不足,現在又有水飲停滯,加重了陽虛。
遏住所致。與瓜蒂散之厥。其情相近。氣從小腹。上衝胸咽者。下焦之水上迸也。手足痹者。其人血虛故也。其面翕熱如醉。復下流陰股者。胃中有熱。被飲迫動。或升或降也。小便難者。膀胱不輸也。時覆冒者。即是心下支飲之故。而有時失升也。先證。三焦俱有水。加以血虛與胃熱。
這可能是因為遏止(水飲停滯)所導致,與瓜蒂散治療的厥逆症狀類似。氣從小腹上衝胸咽,是下焦的水飲上逆湧出。手足麻木是因為血虛。臉頰發熱像喝醉一樣,又流到陰股,是因為胃中有熱,被水飲迫使上衝下泄,或升或降。小便困難是因為膀胱不能排泄。時常冒汗,是因為心下有支飲,有時無法上升。先前證狀,三焦都積水,再加上血虛和胃熱。
然其所急。特在氣衝。故先用桂苓五味甘草湯。以抑逆散飲。此方。比之苓桂朮甘湯。有五味而少術。彼以胃為主。而此猶兼肺。故用五味以利肺氣。比之苓桂甘棗湯。彼飲在下。而此飲在上也。
然而,當務之急在於氣逆上衝。所以先用桂苓五味甘草湯來抑制逆氣,散解水飲。這個方子相比於苓桂朮甘湯,多了五味子,少了蒼朮。苓桂朮甘湯以治療胃病為主,而這個方子兼顧肺臟,所以用五味子來利肺氣。相比於苓桂甘棗湯,那個方子針對的是下焦的水飲,而這個方子針對的是上焦的水飲。
咳滿即止。而更復渴。
〔趙〕服湯後。咳滿即止。三變而更復渴。沖氣復發。以細辛乾薑乃熱藥。服之當遂渴。反不渴。支飲之水。蓄積胸中故也。
按此節。當以至為熱藥也。為一截看。咳滿即止。是姜辛之功著。然藥勢燥胃。故為渴而下焦之水。亦隨發動。
此際更宜苓桂五味甘草湯者。意在言外矣。服之以下。是接上文治其咳滿句。言服之咳滿即止當發渴。而反不渴者。為心下有支飲也。渴反止。趙氏注。為反不渴讀。程氏亦然。宜從。此支飲。與青龍證不同。所謂冒者。
白話文:
咳嗽到滿了就停下來,但是又開始感到口渴。
趙氏注釋說:服用湯藥後,咳嗽到滿了就停下來,但喝了三次湯藥後,又開始口渴,而且沖氣又發作了。因為細辛和乾薑都是溫熱的藥物,服用後應該會更加口渴,但反而不渴,這是因為水飲停滯在胸中所致。
我們應該把這段文字理解成:細辛和乾薑都是溫熱的藥物。就這段文字來看,咳嗽到滿了就停下來,是薑辛的功效顯著。但是藥物性燥容易傷胃,所以引起口渴,而下焦的水分也隨之被帶動了。
這種情況下,就應該使用苓桂五味甘草湯了,這點意思並沒有明說,但隱含在文字之中。服用這個湯藥之後,接續了上面治療咳嗽的內容,說明服用湯藥後咳嗽到滿了就停下來,應該會感到口渴,但是反而不渴,這是因為心下有水飲停滯。口渴反而停止了,趙氏注釋中將“反不渴”讀為“反不渴”,程氏也是這樣理解的,我們應該遵循這種說法。這裡所說的支飲,與青龍證不同,所謂的冒者,指的是……
解釋
這段文字描述的是一位病人服藥後出現的症狀變化,並分析了其原因以及治療方法。
- 咳嗽滿止,而更復渴: 患者服藥後咳嗽症狀緩解,但出現口渴症狀,說明藥性燥熱,傷胃津液。
- 支飲: 患者口渴卻反止,說明水飲停滯於胸中,而非口渴所致。
- 苓桂五味甘草湯: 這是一種用於治療水飲停滯的方劑,可以祛溼化飲,緩解口渴症狀。
- 青龍證: 一種外感風寒的病證,與支飲不同,其主要症狀是發熱、鼻塞、咳嗽等。
總結
這段文字分析了患者服藥後出現的口渴症狀,認爲是藥性燥熱傷胃津液,以及水飲停滯於胸中所致,並建議使用苓桂五味甘草湯治療。
即前條時覆冒之加重者也。復內半夏者。所以驅水飲。止嘔逆也。
水去嘔止。其人形腫者。
〔尤〕血虛之人。陽氣無偶。發之最易厥脫。麻黃不可用矣。杏仁味辛能散。味苦能發。力雖不及與證適宜也。按水去。即心下之水去。故嘔止。是半夏之功著矣。然內水外溢。以為形腫。故治猶遵前法。而表水非麻黃不能驅除。蓋杏仁之與麻黃。其性雖有緊慢之別。而其功用。
則稍相均。以其人血虛。故以此易彼耳。其人遂痹者。前段手足痹也。厥者。亦即前段手足厥逆。倘得麻黃。以亡其陽。則更甚也。血虛者。尺脈微之應也。此無救逆之法。顧證既至此。則宜別處固陽救液之藥。非前方加減之所治矣。
白話文:
這情況是前文提到頭風發作加重的表現。藥方中加入半夏,目的是驅除體內水飲,止住嘔吐反胃。
水飲消退,嘔吐停止,但病人身體浮腫。
尤其血虛的人,陽氣虛弱,很容易出現昏厥。麻黃不能使用,因為它的力量太強,容易耗損陽氣。杏仁性味辛散苦發,雖然力量不如麻黃,但正好適合這種情況。按水去,指的是心下水飲消退,因此嘔吐停止,這是半夏的功勞。然而,內水外溢,導致身體浮腫,所以治療方法還是沿用之前的方法。而表面的水飲,非麻黃不能驅除。杏仁和麻黃,雖然性質上有急緩之分,但功效大致相近。由於病人血虛,所以用杏仁代替麻黃。
病人出現肢體麻痺,是之前提到的手足麻痺,昏厥也是之前提到的手足厥逆。如果用麻黃,容易耗損陽氣,反而會加重病情。血虛的人,脈象會呈現尺脈微弱。這種情況沒有辦法救治昏厥,既然病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應該改用其他藥物來固護陽氣,補充津液。這已經不是這個藥方加減可以治療的範圍了。
若面熱如醉。
按此上四條。如雲治其氣衝。而承以沖氣即低之類。其文上下相應。特此條自為起端。故程氏。尤氏。以為別證。然其治仍守上方。則知亦接上來矣。面熱如醉者。即前段所謂面翕熱也。其初胃熱未長。故不敢為意。今蓄飲未散。而胃熱增劇。故加大黃以利之。徐氏所謂。雖有姜辛之熱。
各自為功。而無妨者。實得其理矣。(千金方衍義。引趙氏。今二注本無考。)
又按以上六條。皆設法備變者也。蓋病有證候錯雜。或陸續變替。乃不可不就其所急。而為之處療者。是此諸條之所以設。而使人知圓機之妙者已。唯所敘諸證。未必一人兼備。亦未必非一人兼備。且所處之藥。皆著其功。如更發他證者。是不必藥之所致。要不過假此數端。
白話文:
按
這四條內容,如同治療「氣衝」病症,並承接「沖氣即低」等論點,上下文相互呼應。唯獨這條內容自成段落,因此程氏、尤氏認為是別證。然而其治療方法仍然沿用上方的藥方,可見它也與前面的內容相連。
面熱如醉,
指的是前面所說的「面翕熱」。起初胃熱未盛,所以不以為意。現在積聚的飲邪尚未散去,胃熱卻加劇,因此加大黃以利水通便。正如徐氏所言,「雖有姜辛之熱,各自為功,而無妨者」,實在是抓住了精髓。
(《千金方衍義》引趙氏,今二注本無考。)
又按
以上六條,都是設法應對各種變化的。因為疾病的症狀會錯綜複雜,或者陸續變化,所以不得不根據當前最急迫的症狀來治療。這就是這幾條內容設立的原因,讓後人明白治病的圓通妙法。需要注意的是,所敘述的諸多症狀,不一定會全部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也不一定不會全部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而且所使用的藥物,都有其特定的功效。如果出現其他症狀,則不是藥物引起的,只是藉此幾點來推斷而已。
以示為治之次第也。其初則時氣觸動。而其次則下焦水逆。次則肺飲復動。次則中焦飲遏。次則水氣外溢。於是水飲之情狀。纖悉無遺。而加以兼虛挾熱。
可謂密矣。
先渴後嘔。為水停心下。
〔徐〕飲有久暫不同。此云先渴後嘔。渴必多飲。從無嘔證。而忽於渴後見之。其為水飲無疑矣。故曰。此屬飲家。暫時傷飲也。〔鑑〕水停心下。中焦部也。中焦屬胃。故不止病悸短氣。而亦病嘔也。病悸短氣者。是水停胃外。從膈下而上干於胸也。病嘔者。是水停胃內。從胃中而上越於口也。
〔余述〕許學士稱。平生病膈中停飲。覺酒止從左邊下。漉漉有聲。脅痛。飲食殊減。十數日必嘔數升酸苦水。後揣度之。已成癖囊。如潦水之有科曰。不盈科不行。水盈科而行也。清者可行。濁者依然渟滀。蓋下無路以決之也。是以積之五六日。必嘔而去。稍寬數日復作。
白話文:
這段文字用來闡述治療水飲證的步驟和過程。
第一步
首先是外界的時氣觸動身體,導致水飲的產生。
第二步
然後是下焦的水氣逆流上行。
第三步
接着是肺部的水飲再次活動。
第四步
再後是中焦部位的水飲被阻滯。
第五步
最後水氣外溢到體表。
這樣,水飲證的各種表現就全部呈現出來,無所遺漏。此外,患者還可能伴隨着虛弱和熱症。
可謂是十分詳細了。
徐氏注
水飲有久病和暫時傷寒的區別。這裡所說的先渴後嘔,指患者本來就口渴,經常飲水,從未出現過嘔吐,突然在渴後出現嘔吐。這是水飲無疑了,所以說這是屬於水飲的病症,而且是暫時性的傷飲。
鑑氏注
水停在心下,指的是中焦部位,也就是胃。因此,患者不僅會有心悸氣短,還會出現嘔吐。心悸氣短是因為水停在胃外,從膈膜下向上影響到胸部;而嘔吐是因為水停在胃內,從胃中向上逆流到口中。
餘氏述
許學士曾經提到,他生病的時候,感覺膈膜中積聚了水飲,喝下去的酒只能從左邊流下去,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還伴隨着脅痛,飲食明顯減少。十幾天后,就會嘔吐出幾升酸苦的水。後來他推測,這些水飲已經形成了囊袋,就像積水窪地有坑一樣,水要滿了坑才會流出去,清的水可以流走,濁的水就留在那裡。因為下面沒有路可以排泄出去,所以積了五、六天後,就必須嘔吐出來,才能稍微舒服幾天,然後又會再次發作。
脾。土也。惡濕。而水則流濕。莫若燥脾以勝濕。崇土以填科曰。則病當去矣。於是悉屏諸藥。一味服蒼朮。三月而疾除。云云。愚以為許氏所患。即支飲中一證。其所辨說。殊為精核。蓋如苓桂朮甘湯。澤瀉湯。小半夏。及加茯苓湯。茯苓飲等證。皆是支飲之自脾土失權而致者。
即所謂癖囊也。癖囊之名。今世多唱之者。而少知其實為支飲者。又莫識支飲之證。得許氏之言。而其理更明者。故愚今表而論之。(癖囊。本作澼囊。出千金痰飲中。)
白話文:
脾,屬土性。脾喜燥惡濕,而水能化濕。因此,想要去除濕氣,最好的方法就是燥脾。用土來填補脾土的不足,那麼病症就會消失。因此,就全部摒棄其他藥物,單獨服用蒼朮,經過三個月,病症就痊癒了。
我認為許氏所患的病,就是支飲症中的一種。他對病症的分析非常精確。因為像苓桂朮甘湯、澤瀉湯、小半夏湯、加茯苓湯、茯苓飲等方劑,所治的病症,都是由於脾土失衡而導致的支飲。
這就是所謂的癖囊。癖囊這個名稱,現在很多人都說,卻很少人真正知道它是支飲。更沒有人認識支飲的症狀。有了許氏的論述,對於支飲的原理就更加明瞭了。所以,我今天就整理一下,把它們論述出來。(癖囊,原寫作澼囊,出自《千金方》痰飲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