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匱玉函要略述義》~ 卷中 (1)
卷中 (1)
1. 五臟風寒積聚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論二首，脈證十七條，方二首（此三字。輯義偶脫。）
肺中風者。（冒而腫脹。輯義。腫。訛作腹。諸本。皆作腫字。）
肺中寒。
按評熱病論曰。勞風法在肺下。其為病也。使人強上冥視。唾出若涕。又曰。巨陽引精者三日。中年者五日。不精者七日。咳出青黃涕。其狀如膿。大如彈丸。從口中若鼻中出。咳論久咳下曰。使人多涕唾。先教論曰。古無痰字。云唾出如涕。謂吐黏痰也。據此。則濁涕。即是黏痰。非鼻涕之謂也。
肺死臟。
先兄曰。此即浮芤之脈。
肝死臟。
先兄曰。此雲浮之弱。尤氏以為其勁直則一也。不知何意。
白話文：
論述兩首，脈症十七條，方劑兩首（這三字，輯義中似乎漏掉了）。
肺部中風者。（突然腫脹。輯義中，腫字，誤寫為腹字。所有版本，都應為腫字。）
肺部受寒。
根據評熱病論記載，勞風之症位於肺部下方，其所造成的病症，會讓人感到強烈的向上衝的感覺，眼神迷茫，唾液像鼻涕一樣吐出來。又說，巨陽引精，對於體壯者，三天就會發作，中年人五天，體弱者七天，會咳出青黃色的鼻涕，形狀像膿，大小像彈珠，從嘴巴或鼻子吐出。久咳論中也說，久咳會讓人大量流鼻涕和唾液。先教論中說，古時候沒有痰字，用「唾液如鼻涕」來形容，指的是吐出黏稠的痰液。根據這些論述，可以推斷，濁涕就是黏稠的痰，不是鼻涕。
肺部死亡的臟器。
哥哥說，這是浮芤脈。
肝臟死亡的臟器。
哥哥說，這是浮弱脈。尤氏認為，浮脈和芤脈勁直程度相同，但我不明白這個意思。
心中風者。
按徐氏曰。飢者。火嘈也。食即嘔吐。邪熱不殺穀也。尤氏曰。心中飢。食則嘔者。火亂於中。而熱格於上也。二說似是。又徐氏翕翕解未確。弟子村田精一曰。文選。張平子思玄賦。溫風翕其增熱兮。注。良曰。翕。熱兒。衡曰。說文曰。翕。熾也。是翕有熱義。此說是。
邪哭使魂魄不安者。（朱氏曰。哭字疑誤。陽氣衰。陰氣衰。衰字。當作病字解。此說謬。）
脾中風者。
按李氏皮目解。系臆說。輯義過存之。當刪。
徐氏曰。金匱缺脾中寒。然不過如自利腹痛。腹脹不食。可類推也。
甘草乾姜茯苓白朮湯方
白話文：
心中風者
按徐氏曰： 飢者，火嘈也。食即嘔吐，邪熱不殺穀也。
尤氏曰： 心中飢，食則嘔者，火亂於中，而熱格於上也。
二說似是。 又徐氏「翕翕」解未確。弟子村田精一曰：文選，張平子思玄賦，溫風翕其增熱兮。注：良曰，翕，熱兒。衡曰，說文曰，翕，熾也。是翕有熱義。此說是。
邪哭使魂魄不安者。 （朱氏曰：哭字疑誤。陽氣衰，陰氣衰，衰字，當作病字解。此說謬。）
脾中風者
按李氏皮目解： 系臆說，輯義過存之。當刪。
徐氏曰： 金匱缺脾中寒，然不過如自利腹痛，腹脹不食，可類推也。
甘草乾姜茯苓白朮湯方
聖惠。治腎著之為病。身體冷。從腰以下痛重。甘草散方。
於本方。加當歸。
三因。苓朮湯。治冒暑遭雨。暑濕鬱發。四肢不仁。半身不遂。骨節離解。緩弱不收。或入浴暈倒。口眼喎斜。手足嚲曳。皆濕溫類也。
於本方。去甘草。加附子。澤瀉桂心。
又苓朮湯。治脾胃感風。飧泄注下。腸鳴腹滿。四肢重滯。（云云）
於本方。加厚朴。青皮。半夏。草果。
白話文：
聖惠。治療腎臟病引起的身體寒冷、腰部以下疼痛沉重，用甘草散方。
在這個方子中，再加入當歸。
三因。苓朮湯，治療因暑氣入侵而遇雨，暑濕鬱積導致四肢麻木、半身不遂、骨節鬆散、力量虛弱、無法收縮，或者洗澡時暈倒、口眼歪斜、手足拖曳，這些都是濕溫類疾病。
在這個方子中，去掉甘草，加入附子、澤瀉、桂心。
還有苓朮湯，治療脾胃受風寒引起的飲食不消化、腹瀉、腸鳴腹脹、四肢沉重。
在這個方子中，加入厚朴、青皮、半夏、草果。
宣明論。腎著湯。治胞痹。小便不利。鼻出清涕者。（即本方）
腎死臟。浮之堅。
徐氏曰。腎臟。風寒皆缺。然觀千金三黃湯。用獨活細辛。治中風及腎者。而敘病狀曰。煩熱心亂惡寒。終曰不欲飲食。又敘腎中風曰。踞坐腰痛。則知金匱所缺。腎風內動之證。相去不遠。至寒中腎。即是直中。當不越厥逆下利。欲吐不吐諸條。
〔余述〕本篇所謂。中風中寒。與傷寒中之中風中寒不同。亦與半身不遂之中風自異。如內經五臟風。稍似相近。而其證未必契合。則知此別是一義。不宜彼此牽湊。且其於風與寒之旨。注家不敢辨晰。殊無可徵驗。
白話文：
宣明論中記載著腎著湯，可以治療胞痹、小便不利、鼻出清涕等症狀。
腎臟損傷，摸起來堅硬。
徐氏認為，腎臟既可受風寒之邪，但《千金方》中記載的三黃湯，使用獨活、細辛治療中風及腎病，卻描述症狀為煩熱心亂惡寒，終日不欲飲食。另外，還提到腎中風的症狀是踞坐腰痛。由此可知，《金匱要略》中缺失了腎風內動的症狀描述，與中風症狀相去不遠。若寒邪直中腎臟，則必然出現厥逆下利、欲吐不吐等症狀。
我認為，本篇所說的「中風中寒」與傷寒中的「中風中寒」不同，也與半身不遂的中風不同。類似於《內經》中所說的五臟風，但症狀可能並不完全相同。因此，這是一種獨特的病症，不應與其他病症混淆。而且，對於風寒之邪的描述，歷代注家不敢明確闡述，也無法找到確切的驗證。
姑闕其疑已。徐氏諸輩。於脾腎二臟。補出其遺。又於肝著脾約腎著三方。特論其趣。要皆不免臆度也。
問曰。三焦竭部。
〔趙〕嘗考傷寒論。脈法中雲。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營氣不逮。營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吞酢。按平脈法。作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溺。正此之謂。
按魏氏曰。師又言不須治。久則愈者。非聽其泄脫。不為援救也。言不須治其下焦。但理其中焦可也。朱氏曰。便溺雖屬下焦。而實中焦氣紊所致也。故曰。不須治。久則愈。謂不須治下焦。但調理脾胃。久當自愈耳。二說欠穩。亦姑存之。
白話文：
姑且放下這個疑問吧。徐氏等人，在脾腎二臟方面，補足了遺漏的地方。又針對肝、脾、腎三臟，分別論述了它們的特性。但總歸免不了推測。
有人問道：三焦的部位在哪裡？
趙氏曾考證《傷寒論》和《脈法》，書中說：寸口脈微弱而澀，微弱代表衛氣運行不暢，澀則代表營氣不足。營衛氣不能相互協調，三焦無所依附，不能回到自己的部位。上焦不能回歸，就會打嗝、反酸。按照《平脈法》的說法，就是反酸。中焦不能回歸，就會消化不良，不能進食。下焦不能回歸，就會大小便失禁。這就是這些症狀的根源所在。
魏氏指出，老師又說，不需治療，時間久了自然會好。這並不是說任其泄漏，不予救治。而是說不必治療下焦，只要調理中焦即可。朱氏說，雖然便溺屬於下焦，但實際上是中焦氣機紊亂導致的。所以說，不需治療，時間久了自然會好，是指不必治療下焦，只要調理脾胃，時間久了自然就會痊癒。這兩種說法都欠妥當，暫且留存下來吧。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
按小腸受胃中水穀。而分利清濁。大腸居小腸之下。主出糟粕。而其下口為肛門。因疑此條大腸小腸。繫於傳寫互錯。蓋言小腸有寒。故泌別不職。而水糞雜下。其有熱者。腸垢被迫。而下出也。大腸有寒。則陽氣下墜。
故下重便血。其有熱者。毒結肛門。故為痔也。注家順文解釋。竟不免強湊。今大小易置。其義始了。但脈經以來諸書。皆與今本同。則姑記所疑。以俟有道論定已。
李中梓病機沙篆曰。仲景云。小腸有寒。其人下重便血。以乾薑。燒黑存性。磁碗合放冷地上。為末。每服一錢。
白話文：
老師說：「熱在上焦，會因為咳嗽而導致肺痿。」
根據經文，小腸接收胃中的水穀，然後將其分為清濁。大腸位於小腸下方，主要負責排出糟粕，其下口為肛門。我懷疑這段經文裡大腸和小腸的順序可能寫反了。應該是說小腸有寒，所以不能正常地分清濁，導致水和糞便混雜在一起排泄。而有熱的情況下，腸垢被逼迫出來。大腸有寒，則陽氣下墜，所以出現下墜、便血的症狀。如果有熱，毒氣就會積聚在肛門，形成痔瘡。以前的註釋家硬要按照原本的順序解釋，顯得有些牽強。現在將大小腸位置互換，意思就通了。不過，從脈經以來，所有書都跟現在的版本一樣，所以姑且記下我的懷疑，等待有道之士來最終定論。
李中梓在《病機沙篆》中說，仲景認為小腸有寒，患者會出現下墜、便血的症狀。治療方法是用乾薑燒成黑炭，存留藥性，放入磁碗中，放在冷地上，研成粉末。每次服用一錢。
米飲調下。神效。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檝氣。何謂也。（脈經。檝氣。並作系氣。為穀氣下。有夫病已愈。不得復發。今病復發。即為系氣也。十七字。乃積也下。有細一作結註文。朱氏。亦以諸積以下為別條。）
〔朱〕凡陰寒凝結。由漸而成者。俱謂之積。故曰諸積。非有一例之證象也。但有一定沉細之脈象。故知其為積也。病氣深沉。不可不分上中下三焦以處之。脈亦必從寸關尺三部以候之。如寸口主上焦。脈細而附骨。知其積在胸中。如胸痹之類是也。出寸口。上竟上也。主積在喉中。
如痰氣相搏。咽中如有炙臠等是也。關上主中焦。關脈細沉。主積在臍旁。（按原文。作關部主中焦。而關有三候。關中主積在臍旁。云云。殊屬無稽。今按經文改訂。）如選臍腹痛之類是也。微上關上。積在心下。如胃寒脘痛之類是也。微下關。積在少腹。如少腹寒痛之類是也。
白話文：
使用米湯調和服下，會有很好的療效。
問：疾病有積、聚和系氣之分，這三者有何區別？（《脈經》中提到的「系氣」，也被稱為「系氣」或「谷氣下」。當疾病已經痊癒，不再重複發作，現在疾病再次發作時，就被稱為「系氣」。這段文字共有17個字，可以理解為「積」之下，有更細緻的描述，朱氏認為「諸積」以下的部分是另外一個條目。）
朱氏認為，所有陰寒之氣凝結，由漸進而成的疾病，都可以被稱為「積」。所以，「諸積」並不是指一種具體的病症表現，而是表示所有具有特定脈象的疾病。這些疾病的脈象都呈現一定的、細膩且沈緩的特徵，這是判斷疾病為「積」的依據。
病氣深沈，不能不將其分為上、中、下三焦來處理。同時，脈象也必須從寸、關、尺三個部位來觀察。例如，寸口主上焦，如果脈象細且靠近骨頭，可以判斷疾病可能在胸部，如胸痹類的病症。若脈象從寸口出，上至喉部，則可以判斷疾病可能在喉部，如痰氣相搏，咽喉有如火烤等症狀。
關上主中焦，如果關部脈象細沈，則可以判斷疾病可能在肚臍周圍。例如，腹痛等症狀。如果脈象略往上至關上，則可能在心下，如胃寒、腹痛等症狀。如果脈象略往下至關下，則可能在小腹，如小腹寒痛等症狀。
尺候下焦。尺脈細沉。積在氣衝。如陰寒疝症之類是也。
按聚者為可治。則積之為難治。可推可知。至檝氣。則固屬易治。然恐不得不治自愈矣。
又按十八難。有寸關尺。主胸以上。膈以下。齊以下之言。又載診積聚法。並與本條相發。宜參。又脈經。載診五臟積條。及診法七條。今錄其診法於左。以備對考。
寸口脈沉而橫者。脅下及腹中有橫積痛。（按此素平人氣象論文。）其脈弦。腹中急痛。（按此據小建中湯條。）腰背痛相引。腹中有寒疝瘕。脈弦緊而微細者。癥也。夫寒痹癥瘕積聚之脈。皆弦緊。若在心下。即寸弦緊。在胃管。即關弦緊。在臍下。即尺弦緊。（一曰關脈弦長。有積在臍左右上下也。）
白話文：
尺脈的位置在腳踝下方，代表下焦的狀況。如果尺脈細弱且沉沒，表示有積聚在氣衝穴，類似陰寒疝症。
積聚的症狀如果集中在一起，就比較容易治療。如果分散在不同地方，就比較難治。這個道理很容易理解。如果病症已經到了極點，就比較容易治療，但也可能不需要治療就會自然痊癒。
另外，醫書中提到十八種難治之症，其中提到寸關尺三脈分别对应胸部以上、膈膜以下、肚臍以下部位。还有关于診斷積聚的方法，跟這段文字內容相呼應，可以參考。另外，脈經中也记载了診斷五臟積聚的方法，以及七種診斷方法。我將診斷方法列在這裡，供您參考。
如果寸口脈沉而橫，表示脅下和腹部有橫向積聚，會感到疼痛。 (這是在討論正常人的脈象。) 如果脈象弦緊，表示腹部疼痛。 (這是根據小建中湯的條文。) 如果腰背疼痛互相牵引，腹部有寒疝瘕，脈象弦緊而細弱，表示患有癥病。 寒痹、癥、瘕、積聚等病症的脈象，都呈現弦緊。如果病症在心下，就表現為寸脈弦緊；如果在胃脘，就表現為關脈弦緊；如果在臍下，就表現為尺脈弦緊。 (也有人說關脈弦長，表示肚臍左右上下有積聚。)
又脈癥法。左手脈橫。癥在左。右手脈橫。癥在右。脈頭大者在上。頭小者在下。
又法。橫脈見左。積在左。見右積在右。偏得洪實而滑。亦為積。弦緊亦為積。為寒痹。為疝痛。內有積不見脈。難治。見一脈（一作脅）相應。為易治。諸不相應。為不治。
左手脈大。右手脈小。上病在左脅。下病在左足。右手脈大。左手脈小。上病在右脅。下病在右足。
脈弦而伏者。腹中有癥。不可轉也。必死不治。
脈來細而沉。時直者。身有癰腫。若腹中有伏梁。
脈來小沉而實者。胃中有積聚。不下食。食即吐。
白話文：
另外一種診斷方法是觀察脈象。左手脈橫，則病症在左側；右手脈橫，則病症在右側。脈頭大者病在上方，脈頭小者病在下方。
還有一種方法是，如果橫脈出現在左側，則左側有積聚；出現在右側，則右側有積聚。如果脈象偏洪實而滑，也代表有積聚。弦緊的脈象也代表有積聚，屬於寒痹或疝痛。如果體內有積聚，但脈象上看不出來，就難以治療。如果有一條脈象與病症相呼應，就容易治療。如果所有的脈象都不相呼應，就無法治療。
左手脈大，右手脈小，則上半身病症在左側肋骨附近，下半身病症在左腳；右手脈大，左手脈小，則上半身病症在右側肋骨附近，下半身病症在右腳。
脈象弦而伏，代表腹中有積聚，無法移動，必定會導致死亡，無法治療。
脈象細而沉，時而直，代表身體有癰腫。如果腹部有伏梁，也會出現這種脈象。
脈象小沉而實，代表胃中有積聚，無法進食，吃了就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