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祖

《金匱要略淺註》~ 卷六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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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12)

1. 水氣病脈證並治第十四

而膻中之氣得以下運。若膀胱不化。則腹先脹。而膻中之氣安能下達耶。然欲膀胱之氣化。其權尤在於葆腎。腎以膀胱為腑者也。腎氣動。必先注於膀胱。屢動不已。膀胱滿脹。勢必奔逆於胸膈。其窒塞之狀。不可明言。腎氣不動。則收藏愈固。膀胱得以清淨無為。而膻中之氣注之不盈矣。

膻中之氣下注。則胸中曠若太空矣。

徐忠可云、仲景於論正水後。結出一血分。於論黃汗後。結出一氣分。何也。蓋正水由腎受邪。發於下焦。下焦血為主用。故論正水而因及於經血不通。黃汗由心受邪。發於上焦。上焦氣為主用。故因黃汗而推及於大氣不轉。惟上下之氣血陽陰不同。此仲景治黃汗以桂枝為君。

主取其化氣。而治正水以麻黃為君。主取其入營也。石水以附子為君。主取其破陰也。審其立言之次第。則立方之意。不曉然耶。(病在)氣分。(大氣下轉。其)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盤。(其勢亦已甚矣。然不直攻其氣。而止用辛甘溫藥行陽而化氣。以)桂甘薑棗麻辛附子湯主之。

此承上節氣分之結病而出其方治也。

桂甘薑棗麻辛附子湯方

桂枝,生薑(各三兩),細辛,甘草,麻黃(各二兩),附子(一枚炮),大棗(十二枚)

上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分溫三服。當汗出如蟲行皮中。即愈。(即結之陽。復散行於周身。乃有是象。)

(若夫病源不同。而病形相類者。不可不辨而藥之。)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盤。(當於所言之病。因病證細辨。而知其系)水飲所作。(乃氣分之大分別也。水有形。藥宜苦泄。以)枳朮湯主之。

此言水飲以別乎氣分。亦借賓以定主也。

枳朮湯方

枳實(七枚),白朮(二兩)

上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腹中軟。即當散也。

附方

外臺防己黃耆湯,治風水脈浮。為在表。其人或頭汗出。表無他病。病者當下重。從腰以上為和。腰以下當腫及陰。難以屈伸。(方見風濕)

白話文:

水氣病脈證並治第十四

膻中之氣得以向下運行。如果膀胱氣化失常,則腹部先會脹滿,膻中之氣又怎麼能夠向下到達呢?然而,想要膀胱之氣能夠正常運化,關鍵在於保養腎臟,因為腎臟是膀胱的母臟。腎氣活動,必定先充盈於膀胱,如果腎氣不斷活動,膀胱充盈脹滿,勢必會逆衝到胸膈,那種阻塞不通的症狀,難以言喻。腎氣如果不動,則收藏的功能越加穩固,膀胱就能夠保持清淨,而膻中之氣向下輸送就不會充盈。

膻中之氣向下運行,則胸中會感到空曠,如同太空一般。

徐忠可說,張仲景在論述正水病之後,歸納出一個「血分」的概念;在論述黃汗病之後,歸納出一個「氣分」的概念。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正水病是由於腎臟受邪氣侵犯,發病於下焦,下焦以血為主,所以論述正水病時,就涉及到經血不通的問題;黃汗病是由於心臟受邪氣侵犯,發病於上焦,上焦以氣為主,所以論述黃汗病時,就涉及到大氣不暢的問題。只是上下焦的氣血、陰陽不同而已。因此,仲景治療黃汗病以桂枝為君藥,主要作用是化氣;治療正水病以麻黃為君藥,主要作用是入營;治療石水病以附子為君藥,主要作用是破陰。仔細研讀他論述的次第,那麼他的組方用意,不是很清楚了嗎?(病在)氣分。(大氣下轉,其)心下堅硬脹大如盤,邊緣像旋轉的盤子。(病情已經很嚴重了,然而並不直接攻治其氣,而是只用辛甘溫的藥物來溫通陽氣,化解氣滯,所以)用桂甘薑棗麻辛附子湯主治。

這是承接上節氣分病症的結論,並提出其治療方法。

桂甘薑棗麻辛附子湯方:

桂枝、生薑(各三兩),細辛、甘草、麻黃(各二兩),附子(一枚炮製),大棗(十二枚)

以上七味藥,用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掉浮沫,再加入其他藥物,煮到剩下二升,分三次溫服。應該會出汗,像蟲子一樣爬在皮膚上,病就好了。(這是陽氣聚集,又再次運行於全身,才會有這種現象。)

(如果病因不同,而病情表現相似,就不能不仔細辨別,然後再用藥。)心下堅硬脹大如盤,邊緣像旋轉的盤子。(應該根據所說的病症,通過仔細辨別病證,知道這是)水飲所導致。(這是氣分的大分別,水有形狀,藥物宜用苦寒瀉下的藥物,所以)用枳朮湯主治。

這段文字說明水飲與氣分病症的不同,也是借由次要的病症來確定主要的病症。

枳朮湯方:

枳實(七枚),白朮(二兩)

以上二味藥,用水五升,煮到剩下三升,分三次溫服,腹部柔軟,病就好了。

附方:

外臺防己黃耆湯,治療風水病,脈象浮,病在表,患者可能會頭汗出,表無其他病症,患者會覺得下半身沉重,從腰部以上感覺舒適,腰部以下會腫脹到陰部,難以屈伸。(方劑見風濕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