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匱要略淺註》~ 卷六 (11)
卷六 (11)
1. 水氣病脈證並治第十四
上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取微汗。若不汗,更服。
師曰:(心營肺衛,脈應寸口,今)寸口脈遲而澀。遲(者其病在營,無以速衛氣之行),則為寒;澀(者其病在衛,無以致營血之濡),為血不足。(再診之胃脈之趺陽,今)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知其病)為(不足於)氣;遲則(知其不足於氣,即)為寒。(合寸口趺陽而診之,則知其)寒(而)氣(血)不足,即手足逆冷。(蓋以陽氣起於四肢,以貫一身,而調營衛故也。)手足逆冷,則營衛不利。營衛不利,則腹滿脅鳴。(腔中純是客寒。)相逐氣轉,膀胱營衛俱(困乏而疲)勞。(蓋以營衛受氣於陽明,而太陽又為營衛之統司也。經云:巨陽主氣,為諸陽所屬。要知膀胱內主津液之灌注,則為陽中之陰;外主陽熱之布護,則為陽中之陽。)陽(熱之)氣不通,即身冷;陰(液之)氣不通,即骨疼。(此陰陽之各自為病也。)陽前(而陰不與俱)通,則(陰失陽而)惡寒;陰前(而陽不與俱)通,則(陽獨治而)痹不仁。(此陰陽之互相為病也。總由陰陽相失,遂閉塞而成痞。治之者,當使)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其氣乃散。(若證之)實(者,得藥)則矢氣;(邪從大便喧吹而出。證之)虛(者,得藥)則遺溺。(邪從小便湧溢而行。病之所以成,病之所以散,皆一氣主之。故)名曰氣分。
此非黃病。因黃病之脈沉上下、營衛不通等證,觸類引伸,而及於氣分之專證。其實水與氣,雖分有形無形,而其源則非二也。腫與脹雖分在外在內,而其病則相因也。然每見病脹者,以治水之法施之,往往不效。至腹脹而四肢不腫,名曰單鼓脹。或因水病而攻破太過者有之;或因宿有癥瘕積塊痞塊,重加外感內傷而發者有之。有日積月累,初時不覺;及覺而始治之,則已晚矣。若至腹大如箕,腹大如甕,雖盧扁亦莫之何。內經明脹病之旨,而無其治;仲景微示其端,而未立其法。後人用大攻大下大補大溫等劑,愈速其危。而不知仲景於此節雖未明言脹病單鼓,而所以致此之由,所以治此之法,無不包括其中。下節兩出其方,一主一賓,略露出鼓脹之機倪,令人尋繹其旨於言外。按沈自南以火氣二字,指膻中之宗氣而言,頗為得解。喻嘉言寓意草謂:人身胸中空曠如太空。地氣上則為云,必天氣降而為雨,地氣始收藏不動。誠會上焦如霧,中焦如漚,下焦如瀆之意。則雲行雨施,而後溝瀆皆盈,水道通決,乾坤有一番新景象矣。此義首重在膀胱一經。經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如人之飲酒無算而不醉者,皆從膀胱之氣化而出也。膻中位於膈內,膀胱位於腹內。膀胱之氣化,則空洞善容。
白話文:
這篇古文討論的是一種稱為「水氣病」的疾病,並闡述其脈象、症狀以及治療方法。
文章首先描述一種治療方法:用六味藥材,加水煮沸,服用一部分藥湯,然後喝點稀粥幫助藥力吸收,並蓋被取微汗。若無汗則需再次服用藥湯。
接著,醫生分析脈象:寸口脈遲而澀,代表病在營衛,是寒邪導致氣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也顯示氣血不足和寒邪。綜合判斷,病人是寒邪導致氣血不足,因此手腳冰冷。手腳冰冷導致營衛不暢,進而出現腹脹、脅肋作響等症狀。因為陽氣運行受阻,所以身體寒冷,陰液運行受阻,則骨頭疼痛。這說明陰陽失衡,導致疾病。陰陽失調會導致氣機阻滯,形成痞塊。治療要使陰陽調和,氣血才能運行,病邪才能排出。如果病邪實證,服藥後會放屁排氣;虛證則會小便增多。疾病的發生和痊癒都與氣的運行有關,故稱為「氣分」。
文章指出,這不是黃疸病,而是與水氣相關的另一種疾病。水腫和脹滿雖然表現不同,但病因相關。文中提到單純腹脹而四肢不腫的「單鼓脹」,可能是水病治療不當、宿疾加重或長期積累所致。如果病情發展到腹大如箕或腹大如甕,即使是名醫也無能為力。 內經雖提及脹病,但缺乏詳細的治療方法,張仲景雖略有提及,但未系統論述。後世醫師的強攻猛治反而加重病情。張仲景雖未明言單鼓脹,但其治療原則已包含其中。後文將會提出治療方法,揭示單鼓脹的病機。
最後,文章引用沈自南和喻嘉言的觀點,解釋膻中、膀胱在疾病中的作用。沈自南將「火氣」指代膻中之宗氣,喻嘉言則以宇宙天地運行比喻人體氣機的運行,強調膀胱在氣化和津液代謝中的重要性。膀胱之氣化,才能使人體氣機通暢,如同天地運行一樣,保持平衡。
總而言之,這段文字主要討論的是一種與水氣、陰陽失衡相關的腹脹疾病,並從脈象、症狀、病機、治療等多個方面進行分析,強調陰陽平衡的重要性以及辨證論治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