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祖

《金匱要略淺註》~ 卷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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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2)

1. 瘧病脈證並治第四

師曰。(瘧者。寒熱往來之有定候也。雖有三陽三陰之異。而其舍總不外乎半表半裡之間。少陽主乎半表半裡。其脈必弦。今為之提其大綱曰。)瘧脈自弦。(而弦中之兼見者。)弦數者多熱。弦遲者多寒。(一隅可以三反也。至於因證施治。)弦小緊者。(以其小而知其在裡。

可)下之(而)瘥。弦遲者。(多寒無有疑義。即)可溫之。弦緊(而不小)者。(知其在表而不在裡。)可(以)發汗針灸也。(弦而)浮大者。(知其邪在高分)可(以)吐(而越)之。弦數者(多熱。治則宜清。而熱極生風。當知其為)風發也。(若以上因脈施治諸法。

治之而猶不止。更當)以飲食消息止之。(即難經所謂損其脾者。調其飲食。適其寒溫之旨也。)

白話文:

老師說:瘧疾的特點是寒熱交替出現,且有固定的時辰。雖然病邪可分為三陽和三陰類型,但它們停留的部位都不脫離半表半裡的範疇。少陽經主要管轄半表半裡的位置,因此瘧疾的脈象通常是弦脈。現在概括其主要脈象特點如下:瘧疾的脈象本就弦細。

在弦脈中兼有的其他脈象包括:

  • 弦數的脈象多代表熱盛。
  • 弦遲的脈象多指向寒邪。

這可以用來多方推敲病情(一隅可以三反)。根據具體的脈象和症狀施治:

  • 脈象弦小且緊,由於其細小可知病邪偏於裡,可以使用下法治療,使之康復。
  • 脈象弦遲,毫無疑問表示寒氣較重,應當用溫熱的方法治療。
  • 脈象弦緊但不小,這顯示病邪偏於表而非裡,可以使用發汗或鍼灸的方式治療。
  • 脈象弦且浮大,表示邪氣位置偏高,適宜使用催吐方法使其外出。
  • 脈象弦數,表明熱勢較重,治療上應以清熱為主;而熱極易生風,要意識到可能伴隨風動的症狀。

如果按照上述根據脈象施治的方法治療後,病情仍未見好轉,那麼還需考慮調整飲食,並注意寒暖適宜(這與《難經》中提到的「如脾胃受損,應調節飲食及適應寒溫變化」的原則相符)。

此言瘧證不離少陽。以弦脈為主。隨其兼見者而施治也。末一句言治之不愈。求之脾胃。是為久瘧虛瘧者。立一大法也。徐忠可尤在涇諸家之解俱誤。

男(元犀)按、素問瘧論。言之甚詳。大約邪氣與衛氣並居。合則病作。離則病休。一日發者。正氣不虛。易愈。間日與三日。正氣虛。內薄於陰。難愈。仲景以內經之旨深遠。難與中人以下說法。另尋出陰陽出入大沖要處。獨取少陽為主。以補內經未言之旨。並示後人握要之圖。

開口即云瘧脈自弦。看一自字。大有深意。見瘧證雖各不同。而少陽脈之真面目。自不可掩。

病瘧。以月(計之。)一日(一)發。當十五日愈。(以五日為一候。三候為一氣。一氣十五日也。人受氣於天。天氣更則人身之氣亦更。更氣旺則不受邪而愈也。)設不瘥。當月盡解。(是又更一旺氣也。)如其(更二氣而)不瘥。當云何。師曰。此(瘧邪不衰。與氣血痰飲。)結為癥瘕。名曰瘧母。當急治之。宜鱉甲煎丸。

白話文:

這段文字意思是說,瘧疾病狀主要與少陽有關,診斷時通常會發現弦脈,治療時要根據其他並見的癥狀來施治。最後提到,如果治療後仍未痊癒,就應考慮脾胃問題,這是針對長期或虛弱型瘧疾的一個重要原則。而徐忠可、尤在涇等前人的解釋存在誤解。

《素問·瘧論》中有詳細說明,大意是病邪與人體衛氣共存,二者相互作用時病發,分開時病狀暫歇。一天發作一次的,表示正氣尚足,容易治癒;隔日或三日發作一次的,則是正氣已虛,病邪影響到體內陰分,較難治癒。張仲景認為《內經》的理論深奧,難以向普通人解說,因此他從陰陽交感的重要環節中,單獨選取少陽作為主要論述對象,補充了《內經》未明確提及的觀點,並為後世提供了掌握治病關鍵的方法。

一開始便指出,瘧疾的脈象自然表現為弦脈,這裡的「自」字含義深長,表明無論瘧疾表現如何多樣,少陽脈的特點始終明顯可辨。

對於瘧疾,若以一個月計算,若每日發作一次,預計在第十五天會好轉(因為五日為一候,三候即一氣,共十五天,人體隨著天地之氣的更迭而變化,新一輪氣機旺盛時即可抵抗邪氣而逐漸康復)。如果到月圓時仍未好轉,則期望月末能痊癒(意味著又經歷了一輪氣機更替)。倘若再經過兩個氣候週期仍無改善,該怎麼辦呢?師父回答,這時病邪可能已與氣血、痰飲凝結成為癥瘕,稱為「瘧母」,需要及時治療,推薦使用鱉甲煎丸進行治療。

此言瘧邪因人正氣之衰旺。以為消長也。上節以飲食消息止之。為治久瘧之正法。若有瘧母。先急除其有形之癥瘕。再培其無形之元氣。醫者切不可託言小心。釀成姑息養奸之禍。如景岳方之何人飲休瘧飲追瘧飲。皆調停兩可。走江湖之套技。

鱉甲煎丸方

鱉甲(十二分炙),烏扇(三分燒即射干),黃芩(三分),柴胡(六分),鼠婦(三分熬),乾薑,大黃,桂枝,石葦(去毛),厚朴,紫葳(即凌霄),半夏,阿膠芍藥,牡丹,䗪蟲(各五分),葶藶,人參(各一分),瞿麥(二分),蜂窠(四分炙),赤硝(十二分),蜣螂(六分熬),桃仁(二分)

白話文:

這段話意思是說,瘧疾的病情會根據患者本身正氣強弱而起伏變化。前文提到了通過調整飲食來治療長期瘧疾的正確方法。如果患者有瘧母(瘧疾導致的固結痰核),應首先急於消除這些有形的病狀,然後再調補無形的元氣。醫生千萬不能藉口謹慎而拖延治療,避免造成縱容病況惡化的後果。像景嶽的方劑,如何人飲、休瘧飲、追瘧飲等,雖然都是調理兼備的方子,但實際上比較適合流動作業的江湖郎中使用。

以下是「鱉甲煎丸」的配方:

  • 鱉甲(炙過)十二分
  • 烏扇(即燒過的射乾)三分
  • 黃芩三分
  • 柴胡六分
  • 鼠婦三分(熬過)
  • 乾薑、大黃、桂枝、石葦(去毛)、厚朴、紫葳(即凌霄花)、半夏、阿膠、芍藥、牡丹、䗪蟲各五分
  • 葶藶、人參各一分
  • 瞿麥二分
  • 蜂窠四分(炙過)
  • 赤硝十二分
  • 蜣螂六分(熬過)
  • 桃仁二分

請注意,此處提供的僅是古代方劑內容,不涉及任何現代醫學建議或用法。

上二十三味為末。取煅灶下灰一斗。清酒一斛五升。浸灰。俟酒盡一半。著鱉甲於中。煮令泛爛如膠漆。絞取汁。內諸藥煎為丸。如梧子大。空心服七丸。日三服。千金方用鱉甲十二片。又有海藻三分。大戟一分。無鼠婦赤硝二味。

師曰。陰氣孤絕。陽氣獨發。(陽獨發。氣為火蝕。火無水濟。)則熱而少氣煩冤。(陰孤絕。無以濡外。無以守中。則)手足熱而欲嘔。名曰癉瘧。若(欲知其)但熱不寒(之所以然)者。(須知其)邪氣內藏於心。外舍分肉之間。令人消爍肌肉。(肌肉為陰。陽極則陰消也。)

白話文:

上方所記載的二十三種藥物磨成粉末。取來爐竈下的灰一斗,以及清酒一斛五升,將灰浸泡在酒中,等到酒減少了半數時,再放入鱉甲一同煮至爛如膠漆狀,接著絞出液汁,將這些液汁與其他藥物一起煎煮成丸,大小如同梧桐子,空腹時服用七粒,一天三次。千金方中使用十二片鱉甲,另外還有海藻三分、大戟一分,但不包含鼠婦和赤硝這兩味藥。

師父說:當陰氣孤立無援,陽氣單獨運行時(陽氣獨自偏盛,易被火邪侵蝕,且缺少水來調和),就會產生燥熱且氣短心煩的症狀。(因陰氣無法滋潤身體外部及維持內部平衡,)會出現手足發熱並伴有噁心感,這種病稱為癉瘧。如果要瞭解(患者)只是感到熱而不發冷的原因,(就必須明白)這是因為邪氣潛藏在心臟之中,並且滲透到肌肉層間,導致人體肌肉消瘦。(肌肉屬於陰,當陽氣過盛時,陰就會被消耗。)

按內經所論之癉瘧。撮其大略。以肺素有熱。而偶受風寒。內藏於心。外舍分肉。表則寒而里則熱。緣陰氣內虛。不能與陽相爭。故但熱而不作寒也。師不出方。余比例而用白虎加桂枝湯。以白虎清心救肺。以除裡熱。加桂枝調和營衛。以驅外邪。誠一方而兩扼其要也。即先熱後寒。

名為熱瘧。亦以白虎清其先。桂枝卻其後。極為對證。此法外之法也。然此節與內經稍異。師又略節經文。不言及外感風寒。以陰氣孤絕。陽氣獨發二句為主。方內有桂枝。又未中的。師早已熟審矣。若明薛立齋張景岳趙養葵。用六味地黃湯及玉女煎之說。反致滯邪生熱而增劇。

白話文:

根據《內經》所述關於癉瘧的論述,大致可歸納如下:當肺部本有熱象,偶然遭受風寒侵襲,風寒之邪潛藏於心,影響到身體的肌肉組織。此時,體表呈現寒象,而體內卻有熱象。這是因為體內陰氣虛弱,無法與陽氣相抗衡,因此只出現發熱而不伴隨寒戰的症狀。醫者未直接開出處方,我則根據此理論,擬定了白虎加桂枝湯的用法。使用白虎湯來清心降肺熱,消除體內熱毒;加入桂枝則是為了調和身體的營氣與衛氣,驅除外在的風寒邪氣。這個方劑同時針對了體內外的問題,可謂一箭雙鵰。對於先熱後寒的病症,被稱為熱瘧,使用白虎湯清除前期的熱象,再以桂枝消除隨之而來的寒象,非常對症下藥,這屬於常規治療之外的特殊處理方法。然而,這段描述與《內經》原著稍有差異,且師父在引用經文時有所省略,未提及外感風寒的部分,主要聚焦於「陰氣孤絕,陽氣獨發」這兩個特點。雖然方中含桂枝,看似未完全契合病情,但師父已深入分析並明確掌握。至於薛立齋、張景嶽、趙養葵等人主張使用六味地黃湯或玉女煎的療法,反而可能導致病邪滯留、助長熱勢,使病情加重。

俗傳瘧痢三方。為害更速。師於此等重證而不出方者。欲人尋繹而自得也。傷寒論自序云。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此物此志也。男(元犀)按、下節白虎加桂枝。是內經所言之癉瘧。非師所云、云癉瘧之治也。師未出方。似可借用竹葉石膏湯之類。而梨汁甘蔗汁。亦可以佐之。

(又有)溫瘧者。(冬不藏精。則水虧而火盛。火盛於內。外為寒氣所格而不出。則火氣內郁。日盛一日。至春令感溫氣而發。夏令感熱氣而發。是病在伏氣。與乍感不同。故)其脈如平。(但此病當憑證而不憑脈。難經云。溫病之脈。行在諸經。不知何經之病。即此意也。

白話文:

流傳於民間的三種治療瘧疾和痢疾的偏方,往往帶來更快的危害。醫學大師在面對這些重症時並未提供藥方,是希望人們能夠深入探究並自行找到答案。《傷寒論》的自序中說:「如果能研究我所整理的內容,就能理解大半的道理了。」這就是他的用心所在。

(另外提到),下一段中的白虎加桂枝湯,是根據《黃帝內經》所述的癉瘧,而非大師自己所講的癉瘧治療方法。大師雖未直接開出藥方,或許可以借鑒使用竹葉石膏湯之類的方劑,同時輔以梨汁或甘蔗汁來協助治療。

(還有一種情況是)溫瘧,這通常源於冬天未能妥善蓄養精氣,導致水分虧損而火氣旺盛。旺盛的內火受到外界寒氣遏制而無法外散,使得火氣鬱積體內,日趨嚴重。到了春季感受溫暖氣候便可能發作,夏季接觸到熱氣也會引發。這種病症是由潛伏於體內的病氣所引起,與突然感染的情況不同。因此,患者的脈象看似正常,(但治療此病應依據症狀而不單純依靠脈象判斷,《難經》中提到:溫病的脈象可能在各條經絡間流動,難以確定是哪一經的問題,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身無寒。但熱。骨節煩疼。時嘔。(為熱從腎出。外舍其合。而上並於陽明也。)以白虎加桂枝湯主之。(蓋於大涼肺胃之中。加一辛溫之品。因其勢而利導之也。)

此言溫瘧與內經不同。而其義則相表裡也。然余謂仲師書。讀其正面。須知其對面。須知其反面。須知其旁面。則順逆分合。如織錦回文。字字扣得著。上節言癉瘧。單主陰絕陽發。以補經文之未盡。至於經文所云。肺熱加以外感。為癉瘧之正證。亦包括在內。均一癉瘧。不無毫釐千里之判。

此所以不率爾而出方也。至此節論溫瘧。又與內經不同。意者伏氣外出之證。其始也。熱為寒鬱而內藏。其發也。寒因熱盛而俯首。究竟釀此猖狂之熱禍。皆緣寒邪之格外為禍端。以白虎清其熱勢。加桂枝追其所由來。可謂面面周到。且所云無寒但熱疼嘔之證。俱是內經癉瘧之正證。

白話文:

身體沒有寒冷的感覺,只有發熱,骨骼關節感到煩躁疼痛,並且時常噁心嘔吐。(這是因為熱從腎臟出發,向外影響相關的部位,然後向上影響到陽明經。)使用白虎加桂枝湯作為主要治療方案。(這是因為在大涼肺胃的藥物中,加入一味辛溫的藥物,順應病情趨勢而引導治療。)

這裡所說的溫瘧和《內經》中的描述有所不同,但其意義是相互對應的。然而,我認為張仲景的著作,在閱讀時,不僅要理解其表面含義,還需瞭解其相反、相對及側面的含義,這樣才能明白其中的順逆、分合關係,就像織錦迴文一般,每個字都環環相扣。前文提到的癉瘧,主要針對陰衰陽盛的情況進行補充說明,而《內經》中所說的,因肺熱加上外感所導致的癉瘧正症狀,也被包含在內,都是癉瘧的範疇,但細微差別可能導致結果大相逕庭。

這就是為什麼不能輕易開出藥方的原因。到了這裡討論的溫瘧,又和《內經》的描述有所區別,主要是指潛伏邪氣外發的症狀。開始時,熱被寒氣抑壓而潛藏在體內;發作時,由於熱勢旺盛,寒氣退讓。究其根源,造成如此猖獗的熱病,都是因為寒邪格外作祟所致。使用白虎湯來清除熱勢,加上桂枝追溯病因,可謂考慮得十分周全。並且所描述的無寒但熱、疼痛、嘔吐等症狀,都是《內經》中癉瘧的主要症狀。

師於此補敘其正證。補出其正方。文法錯綜變化。非細心人不能體會。雖然。篇首有弦數者風發一句。傷寒論有風溫一證。於此可以悟開大覺路。即可以普濟無量蒼生矣。

白虎加桂枝湯方

知母(六兩),石膏(一斤),甘草(二兩炙),粳米(二合),桂枝(三兩)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

瘧(少熱)多寒者。(非真寒也。緣無形之寒氣。挾有形之痰飲。伏於心間。陽氣不能外透於肌表。故多寒。甚則有寒無熱。心為牡臟。因)名(之)曰牡瘧。(以)蜀漆散主之。(驅其心胸結伏之痰飲。則內陷之邪。亦轉旋而外出。)

白話文:

老師在這裡補充說明瞭疾病的正常表現,並提出了正確的處方。文章的語法結構複雜多變,若非細心研究,很難完全理解。儘管如此,開頭提到了“弦數者風發”,《傷寒論》中亦有風溫一證,這些都能作為領悟治療之道的關鍵,進而廣泛地救助無數的病患。

白虎加桂枝湯方

成分:知母六兩、石膏一斤、甘草二兩(炙烤過)、粳米二合、桂枝三兩。

將上述五味藥材,加入一斗水中煎煮,待米熟湯成後,濾去藥渣,溫熱服用一升,每日三次。

對於罹患瘧疾而寒多熱少的病人(這並非真正的寒症,而是因為無形的寒氣攜帶有形的痰飲潛伏在心臟部位,致使體內陽氣無法滲透至皮膚表面,因而感到寒多。嚴重時甚至只有寒感而無熱象。心臟被視為屬陽的器官,因此),這種情況稱為「牡瘧」。針對此病症,使用「蜀漆散」作為主治療法,目的是驅除積聚在心胸部位的痰飲,讓深陷體內的病邪得以轉化並排出體外。

此言牡瘧證也。方中雲母無真。未能速效。且此方原是宣通心陽。使氣行於肌表。則不至偏陰用事。卻不專在於湧吐也。故不註明吐之一字。余借用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如神。

蜀漆散方

蜀漆(燒去腥),雲母(燒二日夜),龍骨(等分)

上三味。杵為散。未發前。以漿水服半錢匕。

附外臺秘要三方

牡蠣湯,治牡瘧。

白話文:

這段文字描述的是關於治療「牡瘧」的證狀。大意是說:這裡談到的是治療牡瘧的症狀。方劑中的雲母並非真正必需之品,因此可能無法迅速見效。而這個方子原本目的是為了宣導心陽,使得氣能夠在體表運行,避免陰氣過盛造成問題,其重點並不專注在誘發嘔吐上,所以沒有特別標注需要使人嘔吐。因此,我借鑒了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的救逆湯方,效果猶如神助。

接下來是「蜀漆散方」的組成:蜀漆(需先燒製以去除腥味)、雲母(經過兩日夜的燒製)、龍骨,這三種材料等分混合後,搗碎成散末。在病發作之前,用米泔水送服半錢匕(少量)。

另外,附有「外臺祕要」中的三個相關方劑之一——「牡蠣湯」,專門用於治療牡瘧。

牡蠣,麻黃(各四兩),甘草(二兩),蜀漆(三兩)

上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蜀漆麻黃。去上沫。得六升。內諸藥。煮取二升。溫服一升。若吐則勿更服。

尤在涇云、此係宋孫奇等所附。蓋亦蜀漆散之意。而外攻之力較猛矣。趙氏云、牡蠣軟堅消結。麻黃非獨散寒。且可發越陽氣。使通於外。結散陽通。其病自愈。

柴胡去半夏加栝蔞根湯,治瘧病發渴者。亦治勞瘧。

柴胡(八兩),人參,黃芩,甘草(各三兩),栝蔞根(四兩),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

白話文:

【藥方內容】 牡蠣、麻黃(各四兩)、甘草(二兩)、蜀漆(三兩)

將上述四味藥材,使用八升水進行熬煮。首先放入蜀漆和麻黃煮沸,並去除浮沫,煮至剩下六升水時,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熬煮直到剩下二升。完成後,分兩次溫熱服用,每次一升。如果服用後出現嘔吐,則不要再繼續服用。

尤在涇指出,此處所記載的是宋代孫奇等人附加的內容,大體基於蜀漆散的意涵,但對於外邪的攻擊力較為強烈。趙氏認為,牡蠣能夠軟化堅硬並消除結塊;麻黃不僅能驅散寒氣,還能發散陽氣,促使氣機暢通於體外。一旦結塊消散、陽氣通達,疾病自然痊癒。

【柴胡去半夏加栝樓根湯】適用於治療發作時感到口渴的瘧疾,同時也能治療勞累所致的瘧疾。

藥方組成為:柴胡(八兩)、人參、黃芩、甘草(各三兩)、栝樓根(四兩)、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徐忠可云、瘧邪在半表半裡之間。入與陰爭則寒。出於陽爭則熱。此少陽之象也。是謂少陽而兼他經之證則有之。謂他經而全不涉少陽。則不成其為瘧矣。所以小柴胡為少陽主方。渴易半夏加栝蔞根。亦治少陽成法也。攻補兼施。故亦主勞瘧。

柴胡桂薑湯,治瘧寒多微有熱。或但寒不熱。服一劑如神。

柴胡(半斤),桂枝(三兩),乾薑(三兩),栝蔞根(四兩),黃芩(三兩),甘草(二兩炙),牡蠣(二兩)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初服微煩。復服汗出便愈。

白話文:

上方七種藥材,使用十二升水進行熬煮,煮至剩下六升時,去除藥渣。接著再次煎煮,直至剩下三升液體。將藥液分為三份,每日三次,每次溫熱服用一升。在開始服用時,可能會感到略微煩躁,繼續服用後會出汗,隨之症狀便會好轉。

徐忠可指出,瘧疾病邪存在於身體的半表半裡之間,當病邪進入體內與陰氣相爭時會感到寒意,而出現於體表與陽氣相爭時則會發熱,這就是典型的少陽病特徵。因此,雖說少陽病可能兼有其他經脈的症狀,但若完全不涉及少陽經,就不能稱之為瘧疾。正因如此,小柴胡湯被視為治療少陽病的主要方劑。若伴有口渴,可以改用加入半夏和栝樓根的小柴胡湯,這也是治療少陽病的常用方法。此方同時具備調理與補益的作用,因此也適用於治療由體力勞損所引起的瘧疾。

柴胡桂枝乾薑湯適用於治療以寒症為主、略帶微熱,或是僅有寒無熱的瘧疾。患者在服用一次後往往能見到顯著效果。

所需藥材如下:柴胡半斤,桂枝三兩,乾薑三兩,栝樓根四兩,黃芩三兩,炙甘草二兩,牡蠣二兩。

將上述七種藥材,用十升水煎煮至剩六升,去渣後再煎至三升。每日分三次,每次溫服一升,初次服用後可能稍感不適,隨著出汗病情即會逐漸康復。

趙氏曰、此與牡瘧相類而實非。牡瘧邪客心下。此風寒濕痹於肌表。肌表既痹。陽氣不得通於外。遂鬱伏於榮血之中。陽氣化熱。血滯成瘀。著於其處。遇衛氣行陽二十五度及之則病作。其邪之入營者。既無外出之勢。而營之素痹者。亦不出而與陽爭。故少熱或無熱也。是用柴胡為君。

發其鬱伏之陽。黃芩為佐。清其半里之熱。桂枝幹姜。所以通肌表之痹。栝蔞根牡蠣。除留熱。消瘀血。甘草。和諸藥調陰陽也。得汗則痹邪散。瘀熱行。而病愈矣。

白話文:

趙氏說:這與男性瘧疾相似,但實際上並不同。男性瘧疾是邪氣侵犯心下部位,而這種情況是風寒濕痹阻在肌肉表面。肌肉表面受到痹阻後,體內的陽氣無法正常向外疏通,因而鬱悶地積聚在營血之中。陽氣轉化為熱,血液滯留形成瘀血,停留在那裡。當衛氣循行至陽經的二十五度時碰到這些瘀熱就會發病。那些侵入營分的邪氣,既然沒有向外排出的趨勢,加上營分本身已經有痹阻,也不會外出與陽氣抗爭,因此發燒較輕微或甚至沒有發燒的症狀。治療上使用柴胡作為主藥,來疏發鬱悶在內的陽氣;黃芩作為輔助,用以清除半表半里的熱邪;桂枝和乾姜的作用是疏通肌表的痹阻;栝樓根和牡蠣可以清除殘留的熱邪,消散瘀血;甘草則是用來協調各藥,調整陰陽平衡。服藥後若能出汗,則痹阻的邪氣得以疏散,瘀熱得以流通,疾病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