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卿子

《張卿子傷寒論》~ 卷三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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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11)

1. 抵當湯方第四十七

水蛭(三十個熬味鹹苦寒),虻蟲(三十個熬去翅足味苦微寒),桃仁(二十個去皮尖味苦甘平),大黃(三兩酒浸味苦寒),

上四味為末。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再服。

苦走血。咸勝血。虻蟲水蛭之鹹苦。以除蓄血。甘緩結。苦泄熱。桃仁大黃之苦。以下結熱。

王宇泰云。按玩仍在字。則邪氣為不傳於裡。非猶淺也。膀胱為太陽本經。曰熱在下焦。曰少腹硬滿。曰小便自利。皆膀胱之證。故總結曰。隨經瘀熱也。在裡二字。要看得活。非三陰之裡。乃隨經膀胱之裡也。

成氏云。人之所有。氣與血也。氣為陽。氣留而不行者。則易散。以陽病易治故也。血為陰。血蓄而不行者。則難散。以陰病難治故也。血蓄於下。非大毒駛劑則不能抵當。故治蓄血曰抵當湯。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硬。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

身黃。脈沉結少腹硬。小便不利者。胃熱發黃也。可與茵陳湯。身黃脈沉結。少腹硬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非胃中瘀熱。為熱結下焦。而為蓄血也。與抵當湯以下蓄血。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不可余藥。宜抵當丸。

傷寒有熱。少腹滿。是蓄血於下焦。若熱蓄。津液不通。則小便不利。其熱不蓄津液。而蓄血不行。小便自利者。乃為蓄血。當與桃仁承氣湯。抵當湯下之。然此無身黃屎黑。又無喜忘發狂。是未至於甚。故不可余駛峻之藥也。可與抵當丸。小可下之也。

王宇泰云。按身黃屎黑。喜忘發狂。亦是推廣之詞。若依上文。只是滿而不硬耳。

白話文:

抵當湯方第四十七

水蛭(三十個,熬煮去除腥味,性味鹹苦寒),虻蟲(三十個,熬煮去除翅膀和足,性味苦微寒),桃仁(二十個,去除皮尖,性味苦甘平),大黃(三兩,用酒浸泡,性味苦寒)。

以上四味藥磨成粉末。用水五升,煮沸至三升,過濾掉藥渣,溫服一升。如果藥效不顯著,可再次服用。

苦味能促進血液運行,鹹味能制血。虻蟲和水蛭的鹹苦之味,能去除瘀積的血液;甘味能緩解阻塞,苦味能瀉除熱邪。桃仁和大黃的苦味,能瀉下結聚的熱邪。

王宇泰說:文中提到「玩仍在字」,意思是邪氣沒有深入內臟,病症還比較淺表。膀胱屬太陽經,下焦發熱、少腹硬滿、小便自利都是膀胱的症狀,因此總結為「經絡瘀熱」。「在裡」二字要理解透徹,不是指三陰之裡的深層,而是指沿著經絡到達膀胱的部位。

成氏說:人體是由氣和血組成的。氣屬陽,氣滯不行則容易疏通,所以陽病容易治療;血屬陰,血瘀不行則難以疏通,所以陰病難治。血液瘀積在下焦,不用強力峻猛的藥物就無法抵禦。因此治療血瘀積滯,要用抵當湯。

太陽病,身體發黃,脈象沉而結實,少腹硬滿,小便不利,這是沒有血瘀的表現。小便自利,病人神志恍惚如同狂躁,這是血瘀的明確證據,用抵當湯治療。

身體發黃,脈象沉而結實,少腹硬滿,小便不利,這是胃熱引起的黃疸,可以用茵陳湯治療。身體發黃,脈象沉而結實,少腹硬滿,小便自利,病人神志恍惚如同狂躁,這不是胃中瘀熱,而是熱邪結聚在下焦,導致血瘀,要用抵當湯來治療血瘀。

傷寒發熱,少腹脹滿,本應小便不利,但反而小便自利,這是由於有血瘀的緣故,必須迅速將其排出,其他藥物無效,應使用抵當丸。

傷寒發熱,少腹脹滿,這是血瘀積聚在下焦。如果熱邪鬱積,津液不通,則小便不利;如果熱邪不鬱積,而血瘀不行,小便自利,這就是血瘀,應該用桃仁承氣湯和抵當湯來治療。但如果沒有身體發黃、大便黑色,也沒有喜忘、發狂的症狀,病情還不嚴重,不宜使用過於峻猛的藥物,可以用抵當丸,輕度瀉下即可。

王宇泰說:文中提到「身體發黃、大便黑色、喜忘發狂」,也是推廣的說法。根據上文所述,只是脹滿而不硬而已。

2. 抵當丸方第四十八

水蛭(二十個味苦寒),虻蟲(二十五個味苦微寒),桃仁(二十個去皮尖),大黃(三兩),

上四味。杵、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睟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飲水多而小便自利者。則水不內蓄。但腹中水多。令心下悸。金匱要略曰。食少飲多。水停心下。甚者則悸。飲水多而小便不利。則水蓄於內而不行。必苦裡急也。

白話文:

水蛭(20個,味苦寒)、虻蟲(25個,味苦微寒)、桃仁(20個,去皮尖)、大黃(3兩),以上四味藥材混合研磨,分成四丸。用一升水煮一丸,取七合服用。服用後,應該會排出血液。如果沒有排出,可以再服用一丸。太陽病(中醫病名)患者,如果小便量少,喝很多水,必定會心悸;如果小便量多,必定會腹痛絞腸。

喝很多水,小便順利,表示體內並無水份滯留,只是腹部積水太多,才會導致心悸。《金匱要略》記載:食慾不振,喝水很多,水停留在心下,嚴重者會心悸。喝很多水,但小便不順利,表示體內水份滯留,無法排出,必定會腹痛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