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傷寒補亡論》~ 卷十一 (3)
卷十一 (3)
1. 發汗吐下後七十三條
又曰:傷寒,大吐大下之,極虛,復極出汗者,其人外氣怫鬱,復與之水,以發其汗,因得噦。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常氏云:可小溫中湯。雍曰:胃寒甚者,理中湯;噦者,小半夏湯、五苓散。
又曰:吐利,發汗後,脈平,小煩者,以新虛不勝穀氣故也。常氏曰:可調胃承氣湯。雍曰:勿服藥,奪其食則愈。以脈平,不可再損也。
又曰: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復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復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常氏云:可小柴胡湯、桂枝龍骨牲蠣湯。雍曰:心下痞者,枳實理中丸;燒針胸煩,桂枝加龍骨牡蠣湯;外證未除者,桂枝加人參湯。
又曰: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一作浮)緩者,為欲愈也。脈微而惡寒者,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下、更吐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屬桂枝麻黃各半湯。
又曰: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屬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
又曰: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下之。脈浮者,為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雍曰:此證本當先汗,所謂若先發汗,治不為逆也。
又曰:下之後,復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遲,身無大熱者,屬乾薑附子湯。雍曰:此證本當先下,所謂若先下之,治不為逆也。
又曰: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衝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屬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
又曰:發汗,若下之後,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
又曰:發汗、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復顛倒,心中懊憹,屬梔子豉湯。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若吐者,梔子生薑豉湯。
又曰: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屬梔子豉湯證。
又曰:太陽證,過經十餘日,心下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郁微煩;先此時自極吐下者,當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以嘔,故知極吐下也。雍曰:龐氏云「屬調胃承氣湯」,誤也。本論原無屬字,不可妄加。此一論當分作二證。 所以本論繼之以承氣方者,謂前證當用之方,非後證所屬也。自「若不爾」之下,非柴胡湯證,為後證本論門治法,宜生薑橘皮湯、大半夏加橘皮湯。
又曰:太陽病,重發汗而復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一云:日晡所發心胸大煩),從心下至少腹硬滿而痛不可近者,屬大陷胸湯。
白話文:
有人說,如果傷寒病,用了劇烈的嘔吐和瀉下的方法,導致身體極度虛弱,又大量發汗,這人體內外的氣機都會受到壓抑。如果再給他喝水來發汗,反而會引起打嗝。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胃裡面太寒冷了。常氏認為可以用小溫中湯。雍氏認為,胃寒很嚴重的話,要用理中湯。打嗝的話,用小半夏湯或者五苓散。
又說,如果嘔吐腹瀉後又發汗,脈象平和,只是稍微有點心煩,是因為身體新產生的虛弱不能承受食物的消化。常氏說可以用調胃承氣湯。雍氏認為不要吃藥,只要減少飲食就可以好,因為脈象平和,不能再損傷身體了。
又說,如果是太陽病,醫生用發汗的方法,結果引起發燒怕冷,又用瀉下的方法,導致心下痞悶,身體內外都虛弱,陰陽之氣都耗竭了。沒有陽氣,陰氣就會獨存,如果再用燒針的方法,就會引起胸悶,臉色青黃,皮膚抽動,這種情況就很難治。如果現在臉色稍微黃一點,手腳溫熱,就比較容易治好。常氏認為可以用小柴胡湯或者桂枝龍骨牡蠣湯。雍氏認為,如果心下痞悶,用枳實理中丸。如果因為燒針引起胸悶,用桂枝加龍骨牡蠣湯。如果外面的症狀還沒有解除,用桂枝加人參湯。
又說,太陽病過了八九天,像瘧疾一樣,發熱怕冷,發熱多怕冷少,而且不嘔吐,大便也正常,一天發作兩三次,脈象微弱(也有說浮緩),這表示快要好了。如果脈象微弱而且怕冷,這表示陰陽都虛弱,不能再用發汗、瀉下或嘔吐的方法了。如果臉色反而有發熱的顏色,表示還沒要好,因為身體不能稍微出汗,一定會全身發癢,這要用桂枝麻黃各半湯。
又說,如果吃了桂枝湯,或者用了瀉下方法,仍然頭頸僵硬疼痛,微微發熱,不出汗,心下脹滿,稍微疼痛,小便不暢,這屬於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的證狀。
又說,如果是太陽病,先用發汗方法沒有好,又用瀉下方法,脈象仍然是浮的,表示病沒有好。脈浮表示病還在外面,反而用瀉下方法,所以沒有好。現在脈象浮,就知道病還在外面,應該解除外面的病邪才會好,應該用桂枝湯。雍氏認為,這種病本來應該先用發汗的方法,也就是所謂的“如果先用發汗的方法,治療就不是錯誤的”。
又說,用了瀉下的方法後,又發汗,白天煩躁睡不著,晚上反而安靜,不嘔吐也不口渴,沒有表證,脈象沉遲,身體沒有高燒,這屬於乾薑附子湯的證狀。雍氏認為,這種病本來應該先用瀉下的方法,也就是所謂的“如果先用瀉下的方法,治療就不是錯誤的”。
又說,傷寒病,如果用過嘔吐或瀉下的方法後,心下感覺逆氣上衝胸口,起身就頭暈,脈象沉緊,如果再用發汗的方法就會導致經絡動盪,身體顫抖,這屬於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的證狀。
又說,發汗或瀉下之後,病仍然沒有好,感到煩躁,用茯苓四逆湯。
又說,如果發汗、嘔吐、瀉下後,感到虛煩睡不著,嚴重的話,會反覆顛倒,心中煩悶,用梔子豉湯。如果感到少氣,用梔子甘草豉湯。如果嘔吐,用梔子生薑豉湯。
又說,發汗或者瀉下之後,感到煩熱,胸口悶脹,屬於梔子豉湯的證狀。
又說,太陽病過了十多天,心下感覺溫溫的想吐,胸口痛,大便反而溏泄,肚子稍微脹滿,心中鬱悶煩躁。如果在此之前自己大量嘔吐或瀉下,應該用調胃承氣湯。如果沒有這種情況,就不能用這個藥。如果只是想吐,胸口痛,稍微溏泄,這不是柴胡證,因為有嘔吐,就知道之前大量嘔吐或瀉下。雍氏認為,龐氏說用調胃承氣湯是錯的。原文中並沒有說屬於哪個方子,不能亂加。這一段應該分為兩種情況。
原文接著寫承氣湯,是指前面的情況要用這個方子,而不是後面的情況。從“若不爾”開始,就不是柴胡湯證了,這是原文的治療方法,應該用生薑橘皮湯或大半夏加橘皮湯。
又說,太陽病,多次發汗又瀉下,五六天沒有大便,舌頭乾燥口渴,下午的時候稍微有潮熱(有的說是下午的時候心胸煩悶),從心下到小腹都硬滿疼痛,不能靠近,這屬於大陷胸湯的證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