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傷寒補亡論》~ 卷十七 (8)

1. 霍亂二十六條

又曰：凡諸霍亂，忌與米飲。胃中得米，即吐不止。但與厚朴葛根飲，若冬瓜葉飲，但沾漬咽喉，而不可多與。若服湯時隨吐者，候吐定乃止。診脈絕不通，以桂合葛根為飲。吐下心煩，內熱，汗不出，不轉筋，脈急數者，可犀角合葛根為飲。吐下不止，發汗心煩，欲飲水，可少飲米粉汁為佳。若不止，可與葛根薺苨飲服之。

又曰：霍亂吐多者，必轉筋不渴，即臍上築。霍亂而臍上築者，為腎氣動，當先治其築。治中湯主之，去朮加桂心。去朮者，以腎虛故也。加桂者，恐作奔豚也。霍亂而臍上築吐多者，若下多者，霍亂而驚悸，霍亂而渴，霍亂而腹中痛，嘔而吐利，嘔而利，欲得水者，皆用治中湯主之。

又曰：治中湯治霍亂吐下，脹滿，食不消化，心腹痛。

又曰：霍亂轉筋，肉冷汗出嘔噦者，四順湯主之。

又曰：霍亂多寒，手足厥冷，脈絕者，宜當歸四逆加吳茱萸湯。舊方用棗三十枚；今以霍亂病法多痞，故除之。如退棗，入葛根二兩佳。霍亂，四逆湯加半夏一合、附子小者一枚。惡寒，乃與大附子。（朱氏無此加減，故詳錄之）

又曰：霍亂吐利已，服理中四逆四順熱不解者，竹葉湯主之。（與竹葉石膏湯方不同）

又曰：毒冷霍亂，吐利煩嘔，轉筋，肉冷汗出，手足指皆腫，喘息垂死，絕語音不出，百方不效，脈不通者，服人參湯，取瘥乃止。隨吐，續更服勿止，並灸之。

又曰：老人羸劣，冷氣噁心，飲食不化，心腹虛滿，拘急短氣，霍亂嘔逆，四肢厥冷，心煩氣悶，流汗，扶老理中湯。原系理中散，常服以蜜為丸。

又曰：霍亂四逆，吐少嘔多者，附子粳米湯主之。

又曰：婦人霍亂，嘔逆，吐涎沫；醫反下之，心下即痞。當先治其吐涎沫，可服小青龍湯；涎沫止，次治其痞，可與甘草瀉心湯。

又曰：中熱霍亂，暴利心煩，脈數，欲得冷水者，以新汲並水頓服一升。

又曰：凡霍亂，灸之或未能立瘥，終無死憂。不可逆灸；或但先下後吐，當隨病狀灸之。雍曰：治霍亂之法，惟千金要方最為詳備。除以前錄外，尚有霍亂餘症及轉筋危症等十六法、灸法十八法，當參同用之。

活人書曰：夏月中暑霍亂，上吐下利，心腹撮痛，大渴煩躁，四肢逆冷，汗自出，兩腳轉筋，宜服香薷散。須井中沉令極冷，頓服之，乃效。雍曰：香薷、厚朴、萹豆，皆古人治霍亂要藥，故此藥為有理。中暑霍亂，惟納冷水飲則不復吐逆；時有以新汲水服理中丸，亦佳。靈苑方煮良薑末，沉令極冷服；皆宜冷服。

問曰：傳信載柳州嘗得乾霍亂，吐之愈；諸家未見有言乾霍亂者，有之乎？雍曰：有之；第當時不能究其說，真言少偽耳；近世之人，尤不知也。霍亂者，五亂之一也；皆作吐利，無乾而不吐利者。其不吐利者，亂氣也。按靈樞經五亂之症，惟亂於腸胃一症名霍亂，故作吐利。

白話文：

關於霍亂，有說，凡是霍亂的病症，要避免喝米湯。如果胃裡有米，會吐個不停。只能喝厚朴葛根湯，或是冬瓜葉水，但只能沾濕喉嚨，不能多喝。如果喝藥湯時一喝就吐，就等吐止了再喝。如果把脈，發現脈象微弱摸不到，就用桂枝和葛根煮水喝。如果又吐又瀉、心煩、體內發熱、不出汗、不抽筋、脈搏急促，可以用犀角和葛根煮水喝。如果吐瀉不止、發汗、心煩、想喝水，可以稍微喝一點米粉水。如果還是不行，可以喝葛根薺苨湯。

又說，霍亂吐得多的，一定會抽筋但不口渴，而且肚臍上會有跳動的感覺。霍亂時肚臍上跳動，是因為腎氣在動，要先處理肚臍跳動的問題。可以用治中湯，去掉白朮，加入桂心。去掉白朮是因為腎虛，加入桂心是怕出現奔豚病。霍亂時肚臍上跳動又吐又多，或是瀉又多，或是霍亂時出現驚悸，或是霍亂時口渴，或是霍亂時肚子痛，或是嘔吐又拉肚子，或是只想喝水，這些情況都可以用治中湯。

又說，治中湯可以治療霍亂引起的吐瀉、腹脹、消化不良、心腹疼痛。

又說，霍亂引起抽筋、全身冰冷、出汗、嘔吐打嗝，可以用四順湯。

又說，霍亂多為寒症，手腳冰冷、脈搏微弱，應該用當歸四逆加吳茱萸湯。以前的藥方用三十枚紅棗，現在因為霍亂病常會造成腹脹，所以去掉紅棗。如果退掉紅棗，加入二兩葛根更好。霍亂時，四逆湯可以加入半夏一合、小個的附子一枚。如果怕冷，就用大個的附子。（朱氏的醫書沒有這個加減，所以詳細記錄下來）。

又說，霍亂吐瀉後，服用理中湯、四逆湯、四順湯等藥，發熱的症狀沒有消除，可以用竹葉湯。（這個竹葉湯和竹葉石膏湯不一樣）。

又說，毒性寒冷的霍亂，引起吐瀉、煩躁、嘔吐、抽筋、全身冰冷、出汗、手指腳趾都腫脹、呼吸急促、快要死了、說不出話、用了很多藥都沒效、脈搏摸不到，可以用人參湯，等到病好就停止。如果喝了就吐，要繼續喝，不要停止，並配合針灸。

又說，年老體弱的人，感到寒冷噁心、消化不良、心腹虛脹、拘急短氣、霍亂嘔吐、四肢冰冷、心煩氣悶、流汗，可以用扶老理中湯。原本是用理中散，可以做成蜜丸常服。

又說，霍亂四逆，吐的少但嘔吐多，可以用附子粳米湯。

又說，婦女霍亂，嘔吐、吐口水，醫生反而用瀉藥，就會造成心下痞塞。應該先治療吐口水，可以用小青龍湯。口水止住後，再治療痞塞，可以用甘草瀉心湯。

又說，中暑引起的霍亂，突然拉肚子、心煩、脈搏急促、想喝冷水，可以直接喝剛打上來的井水一升。

又說，凡是霍亂，用針灸可能無法馬上見效，但不會有死亡的危險，不要逆向針灸。有時是先拉肚子再吐，要根據病情的狀況來針灸。有人說，治療霍亂的方法，以《千金要方》最為詳細完備。除了前面記錄的，還有霍亂的後遺症，以及抽筋等危急病症的十六種治法，針灸的十八種方法，要一起參考使用。

《活人書》說，夏天中暑引起的霍亂，上吐下瀉、心腹絞痛、非常口渴煩躁、四肢冰冷、自己出汗、兩腳抽筋，應該服用香薷散，要泡在井水中讓它極冷，一次喝完，才會有效。有人說，香薷、厚朴、扁豆，都是古人治療霍亂的重要藥材，所以這個藥方很有道理。中暑霍亂，只要喝冷水就不會再吐。有時候用新打的井水送服理中丸也很好。還有人用煮過的良薑末泡在極冷的水中服用，都適合冷服。

有人問，書上說柳州曾有乾霍亂，吐出來就好了，其他醫書沒有提到過乾霍亂，真的有嗎？有人回答說，確實有，只是當時沒辦法深入研究它的道理，真正的內容反而被忽略了。現在的人更不知道了。霍亂是五亂之一，都會引起吐瀉。沒有吐瀉的，是因為氣亂了。根據《靈樞經》記載，五亂的病症中，只有腸胃的紊亂才叫做霍亂，所以會引起吐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