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傷寒補亡論》~ 卷十五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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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五 (4)

1. 百合病十四條

又曰:百合病,經月不解,變成渴者,宜百合洗方。

又曰:百合病,渴不瘥,宜栝蔞牡蠣散。

又曰:百合病,變發熱者,宜百合滑石散。

《千金》曰:治百合病,變腹中滿痛者,宜百合散。

雍曰:詳《金匱》言發汗後、下之後、吐之後,皆有百合病也。而《千金方》言百合病已經發汗之後更發者;百合病已經下之後更發者;百合病已經吐之後更發者,其意謂百合本病,汗、下、吐之後而更發,非傷寒汗、下、吐之後變成百合病也。反似百合病中治勞復之傷,而不見正行汗、下、吐百合病之藥。

於義未甚安,恐因數百年間傳錄校正,誤有增加,非孫氏之本文。故《活人書》只用《金匱》本文,不用《千金》增加「更發」等字。而龐氏直改其語云:「治汗後百合病,治下後百合病,治吐後百合病」,尤使人不疑也。

又論曰:仲景以藥之百合治百合病者,與《神農經》主治不相當,自古莫能曉其義。是以孫真人言:「傷寒雜病,自古有之;前古明賢,多所防禦。至於仲景,時有神功,尋思旨趣,莫測其致,所以醫人不能鑽仰,此亦未能鑽仰之一也。」古人以孫真人之智猶如此,況乎後之來者?然百合須百合治之。

智者不能知。則前所謂三焦者,既有所在,又三焦各有主對之藥,按圖可治,何難之有?不必須百合而後治。雍是以疑非孫氏之言。或因而見三焦之症有如前所言,更不必問是百合非百合,皆以三焦藥治之可也。然百合之為物,豈因治百合之病而後得名哉?或因是病須百合可治,因名曰百合乎?皆莫能測知也。然少時見先生言以百合湯治一僕病得愈。是時雍未甚留意,不解仔細看症。雖見其似寒似熱、似飢似飽、欲行欲臥,如今百合之症;又自呼其姓名,有終夕不絕者。時至醒時問之,皆去不知。此症殊不可曉,豈所謂如有神靈所加者乎?恐人有如是症者。

因筆於此後。此症又與《素問》所謂解㑊者相類。

白話文:

又說,百合病如果經過一個月都沒好,變成口渴的症狀,應該使用百合洗方來治療。

又說,百合病如果口渴的症狀沒有好轉,應該使用栝蔞牡蠣散來治療。

又說,百合病如果轉變成發熱的症狀,應該使用百合滑石散來治療。

《千金方》說,治療百合病,如果轉變成腹部脹滿疼痛的症狀,應該使用百合散來治療。

雍氏說,《金匱要略》詳細記載,發汗後、攻下後、嘔吐後都可能產生百合病。《千金方》卻說百合病在發汗後又復發、攻下後又復發、嘔吐後又復發。他的意思是說,原本就是百合病,在發汗、攻下、嘔吐後又再發作,而不是傷寒病經過發汗、攻下、嘔吐後才變成百合病。這反而像是百合病治療期間因為勞累而復發的現象,並沒有看到專門治療百合病時使用發汗、攻下、嘔吐等方法的藥物。

這樣的說法在道理上似乎不太恰當,可能是經過數百年間傳抄校對,誤加了一些內容,並非孫思邈原本的意思。所以《活人書》只採用《金匱要略》的原文,不採用《千金方》增加的「更發」等字。而龐氏直接修改了說法,說成是治療發汗後引起的百合病、攻下後引起的百合病、嘔吐後引起的百合病,這樣更讓人不會產生疑惑。

又有一種說法認為,張仲景用藥材百合來治療百合病,與《神農本草經》記載的百合主治功效不相符,自古以來沒人能理解其中的道理。所以孫思邈說,傷寒雜病自古就有,以前的賢人大多都有防禦的方法,但張仲景的醫術有時會出現神奇的功效,仔細思考他的用意,卻無法測度其中原因,所以醫者無法完全理解。這也是一個無法理解的例子。古人以孫思邈的智慧都尚且如此,何況後世的人呢?然而百合病必須用百合來治療。

如果聰明的人也無法理解,那麼前面所說的三焦既然有位置,而且三焦各自有對應的藥物,按照圖譜來治療就可以,有什麼困難呢?不一定要用百合才能治療。雍氏因此懷疑這不是孫思邈說的話,或許是因為看到三焦的症狀,如同前面所說的那樣,就更不必問是不是百合病,都可以用治療三焦的藥物來治療。然而百合這個東西,難道是因為治療百合病才得名的嗎?還是因為這種病需要用百合來治療,因此才命名為百合病呢?這些都無法得知。然而,我小時候看到先生用百合湯治好一個僕人的病,當時我沒有太留意,沒有仔細觀察症狀。雖然看到他的症狀好像有寒、有熱、好像餓、好像飽、想走動又想躺著,就像現在說的百合病,而且還會一直叫自己的名字,直到深夜都不停止,睡醒後問他,都說不知道。這種病實在是難以理解,難道是像神靈附身嗎?擔心有人會有這樣的症狀,所以把它記錄下來。這種症狀又與《素問》中說的解㑊很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