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識》~ 卷三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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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32)

1. 熱病篇第二十三

脈口動喘而短(止)淺刺手大指間,甲乙。短、作眩。張從一本作弦。馬雲。其脈口之脈甚動。證則喘而短氣。當急取手太陰肺經之少商。張云。熱病七八日。邪必深至陰分。故脈口之脈當動。疾如喘而且弦。志云。按素問有喘脈。喘而短者。謂脈之喘動於寸口。而不及於尺。故知其可汗解也。王師曰。喘者喘滑如珠也。簡案、據下文喘且復熱。又喘甚者死。及甲乙喘即證而非脈也。

脈微小(止)一日死,張云。脈微小者。正氣虛也。溲血口中乾者。傷其陰也。皆為死證。若脈來變亂失常。是為代脈。其死尤促。

熱病已得汗出(止)喘甚者死,甲乙。勿刺膚、作勿庸刺。張云。熱病已得汗。邪當退矣。若脈尚躁。氣尚喘。身復熱者。是謂不為汗衰。乃反證也。故勿刺其膚。刺而重傷其氣。若喘甚者。則必死也。

躁不散數(止)勿腠刺之,甲乙。腠刺之、作庸刺。巢源同。馬雲。脈雖不躁。然亦不散且帶數。是邪尚未退。當再過三日之中。宜有汗出而愈。若不汗出。乃正氣衰而不能為汗。至於四日當死也。且未曾汗出。勿刺其膚腠。刺之無益也。張云。脈猶不躁。則陰之類也。即有躁意。而力不散大。至不數疾。皆正氣衰微。不能鼓動。亦陰之類也。必且未能解散。故當再俟三日。庶得有汗。若三日不汗。又逾四日。則病在旬日外矣。陰陽不應期。當死也。志云。熱病七八日。脈不躁者。外已解也。脈即躁而不散數。此邪熱雖未去。而正氣不傷。後三日乃再經之十一日。此復傅於裡陰。必得陰液之汗而解。故未曾汗者。勿腠刺之。當取汗於陰也。若三日不汗。乃陽熱盛而陰氣已絕。故至四日而死。簡案、三說未知孰是。志注似允當。

窒鼻充面(止)五十九,甲乙九下有刺字。下並同。馬雲。肺屬金。其合在皮。今熱病之始。膚痛鼻塞。而亦充然而浮。乃病在於皮也。當取之皮以瀉之。所謂刺皮無傷肉之義也。用第一針。名鑱針者。以刺五十九穴之皮。

苛軫鼻(止)火者心也,甲乙。苛軫鼻、作苛鼻乾。注。靈樞作診鼻乾。馬雲。軫、當作𤺋。海篇有此字。身體苛重。鼻上生疹。皆皮病也。此其求之於皮。即所以求之於肺也。如刺之而病不得退。則當求之於火。所謂火者心也。補其心經。以致火王則金衰。肺熱自可退耳。張云。苛、深也。軫、車上前後兩端橫木也。言鼻窒之甚。內外不通。亦猶軫之橫塞也。簡案、苛軫謂小疹也。苛、疥也。本小草之謂。故假為疥之義。禮記、疾痛苛養。素問苛疾肉苛。義並同。軫、本作胗。見釋名。又作𤺋。病源多用軫字。乃癮疹之疹也。張注尤誤。

白話文:

《熱病篇第二十三》:

  1. 脈搏急促而短促,應淺刺手大指間的少商穴(出自《甲乙經》)。「短」字有版本作「眩」,張從正版本作「弦」。馬蒔認為脈口跳動明顯,症狀為氣喘短促,應急取肺經少商穴。張介賓解釋,熱病七八日後邪氣深入陰分,脈口跳動會急促如喘且帶弦。張志聰提到《素問》有「喘脈」之說,指脈動在寸口明顯但不及尺部,可判斷適合發汗解表。王師認為「喘」指脈象滑動如珠。簡案指出,後文提到「喘且復熱」「喘甚者死」,以及《甲乙經》中的「喘」是症狀而非脈象。

  2. 脈象微弱細小且小便帶血、口乾者,一日內可能死亡。張介賓解釋,脈微小表示正氣虛弱,尿血口乾是陰分受損,均屬危症。若脈象紊亂失常(代脈),死亡更快。

  3. 熱病出汗後,若脈仍躁動、氣喘、發熱不退,表示邪氣未因汗而減退(反證),此時不可刺皮膚,否則會重傷正氣;若氣喘加劇則必死(《甲乙經》「勿刺膚」作「勿庸刺」)。

  4. 脈象雖不躁動但不散且帶數,表示邪氣未退,三日內應出汗而癒;若無汗則因正氣不足,第四日可能死亡。未出汗時勿刺肌腠(《甲乙經》「腠刺之」作「庸刺」)。張介賓補充,脈不躁或躁而不散數,皆屬正氣虛弱,需等待三日觀察;若無汗則陰陽失調致死。張志聰認為熱病七八日脈不躁表示表邪已解,若躁而不散數則邪熱未退但正氣未傷,需待陰液出汗解表,未汗前勿刺;三日無汗則陽盛陰絕,四日死。簡案表示三種說法難定孰是,張志聰見解較合理。

  5. 熱病初期出現皮膚痛、鼻塞、面部浮腫(病在皮),應以鑱針淺刺五十九穴的皮部(《甲乙經》「五十九」後有「刺」字)。馬蒔強調此為「刺皮不傷肉」之法。

  6. 身體沈重、鼻生疹(皮病),應從肺論治(肺主皮)。若針刺無效,則需治心(火),因心火旺能克肺金(《甲乙經》「苛軫鼻」作「苛鼻乾」)。張介賓誤解「苛軫」為鼻塞嚴重如車軫橫阻。簡案指出「苛軫」實指小疹,「苛」通「疥」,「軫」同「疹」,張注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