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識》~ 卷二 (1)
卷二 (1)
1. 本神篇第八
馬雲。此篇推本五臟之神。故名篇。簡案、篇首有凡刺之法。必先本於神語。故命篇。
悗亂,史音悗、音悶。簡案、懣悶並通。道藏本及馬、張、志作恍。誤。
天之罪與人之過乎,志與下句。簡案、依志意。與、平聲。
天之在我者(止)生者也,張云。人稟天地之氣以生。天地者。陰陽之道也。自太極而生兩儀。則清陽為天。濁陰為地。自兩儀而生萬物。則乾知大始。坤作成物。故易曰。天地之大德曰生。寶命全形論曰。人生於地。懸命於天。然則陽先陰後。陽施陰受。肇生之德本乎天。成形之氣本乎地。故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德流氣薄而生者。言理賦形全。而生成之道斯備矣。
白話文:
馬雲篇 推本五臟之神
此篇推本五臟之神,故名篇。簡案,篇首有凡刺之法,必先本於神語,故命篇。
這篇文章探究五臟之神,故名為「馬雲篇」。簡要說明,篇首說明凡是針灸的方法,都必須先從神語入手,所以才以此命名。
悗亂,史音悗、音悶。簡案,懣悶並通。道藏本及馬、張、志作恍。誤。
「悗亂」,史書記載的發音為「悗」或「悶」。簡要說明, 「懣」和「悶」可以通用。道藏版本以及馬、張、志三家的著作都寫作「恍」,這是錯誤的。
天之罪與人之過乎,志與下句。簡案,依志意。與,平聲。
「天之罪與人之過乎」,志與下句連讀。簡要說明,依志的意思, 「與」為平聲。
天之在我者(止)生者也,張云。人稟天地之氣以生。天地者,陰陽之道也。自太極而生兩儀,則清陽為天,濁陰為地。自兩儀而生萬物,則乾知大始,坤作成物。故易曰,天地之大德曰生。寶命全形論曰,人生於地,懸命於天。然則陽先陰後,陽施陰受。肇生之德本乎天,成形之氣本乎地。故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德流氣薄而生者。言理賦形全,而生成之道斯備矣。
張云說:「天之在我者,生者也。」人依靠天地之氣而生。天地是陰陽之道。從太極生出兩儀,清陽為天,濁陰為地。從兩儀生出萬物,乾知大始,坤作成物。因此,《易經》說:「天地之大德曰生。」《寶命全形論》說:「人生於地,懸命於天。」所以陽氣先於陰氣,陽氣施予陰氣。肇始生命的德行本於天,形成生命的氣息本於地。所以天在我者是德,地在我者是氣。德流氣薄而生,說明道理賦予形體,生成之道就此完備了。
故生之來謂之精,張云。所謂精者。天之一。地之六也。天以一生水。地以六成之。而為五行之最先。故萬物初生。其來皆水。如果核未實。猶水也。胎卵未成。猶水也。即凡人之有生。以及昆蟲草木。無不皆然。易曰。男女構精。萬物化生。此之謂也。志云。決氣篇曰。常先身生是謂精。蓋未成形。而先受天一之精。故所生之來謂之精。簡案、此以下止於謂之智。見子華子。
兩精相搏謂之神,張云。兩精者。陰陽之精也。搏、交結也。易曰。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周子曰。二五之精。妙合而凝。是皆兩精相搏之謂。凡萬物生成之道。莫不陰陽交而後神明見。故人之生也。必合陰陽之氣。構父母之精。兩精相搏。形神乃成。所謂天地合氣。命之曰人也。又決氣篇曰。兩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是謂精。志云。平人絕谷篇曰。神者水穀之精氣也。蓋本於先天所生之精。後天水穀之精。而生此神。故曰。兩精相搏謂之神。真邪章曰。真者所受於天。與穀氣並而充身者也。簡案、兩精之解。張義似長矣。馬雲。相搏之搏音博。禮儒行、鷙蟲攫搏不程勇者。亦讀為博。此恐非也。博、子華子作薄。乃易所謂雷風相薄之薄。二字古通用。見通雅。
白話文:
因此,生命起源於精,張仲景說。所謂精,是天的一,地之六。天以一而生水,地以六而成之,為五行之最先。所以萬物初生,其源頭皆為水。如果核未實,猶如水;胎卵未成,猶如水。凡人有生,以及昆蟲草木,無不皆然。易經說:「男女構精,萬物化生。」此即精之謂也。志書記載,決氣篇說:「常先身生是謂精。」精尚未成形,而先受天一之精,故生命之源謂之精。簡案,此段文字至「謂之智」,見子華子。
兩精相搏謂之神,張仲景說。兩精,指陰陽之精。搏,交結也。易經說:「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周敦頤說:「二五之精,妙合而凝。」這些都是指兩精相搏。凡萬物生成之道,莫不陰陽交合而後神明顯現。所以人出生時,必合陰陽之氣,構父母之精,兩精相搏,形神方能成。所謂「天地合氣,命之曰人也」。又決氣篇說:「兩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是謂精。」志書記載,平人絕谷篇說:「神者水穀之精氣也。」神本於先天所生之精,後天水穀之精,而生此神。故曰:「兩精相搏謂之神。」真邪章說:「真者所受於天,與穀氣並而充身者也。」簡案,關於兩精的解釋,張仲景的觀點似較長遠。馬雲說,「相搏」的「搏」音博,禮記儒行篇「鷙蟲攫搏不程勇者」,亦讀為博。此恐非也。博,子華子作薄,乃易經所謂雷風相薄之薄,二字古時通用,見通雅。
隨神往來者謂之魂,並精而出入者謂之魄,張云。精對神而言。則神為陽而精為陰。魄對魂而言。則魂為陽而魄為陰。故魂則隨神而往來。魄則並精而出入。愚按、精、神、魂、魄。雖有陰陽之別。而陰陽之中。復有陰陽之別焉。如神之與魂皆陽也。何謂魂隨神而往來。蓋神之為德。如光明爽朗。聰慧靈通之類皆是也。魂之為言。如夢寐恍惚。變幻遊行之境皆是也。神藏於心。故心靜則神清。魂隨於神。故神昏則魂蕩。此則神魂之義。可想象而悟矣。精之與魄。皆陰也。何謂魄並精而出入。蓋精之為物。重濁有質。形體因之而成也。魄之為用。能動能作。痛癢由之而覺也。精生於氣。故氣聚則精盈。魄並於精。故形強則魄壯。此則精魄之狀。亦可默會而知也。然則神為陽中之陽。而魂則陽中之陰也。精為陰中之陰。而魄則陰中之陽者乎。雖然。此特其陰陽之別耳。至若魂魄真境。猶有顯然可鞫者。則在夢寐之際。如夢有作為而身不應者。乃魂魄之動靜。動在魂而靜在魄也。夢能變化而寤不能者。乃陰陽之離合。離從虛而合從實也。此雖皆魂魄之證。而實即死生之幾。苟能致心如太虛。而必清必靜。則夢覺死生之關。知必有洞達者矣。諸家得理之論。再附於下。以詳其義。唐孔氏曰。人之生也。始變化為形。形之靈曰魄。魄內自有陽氣。氣之神曰魂。魂魄神靈之名。初生時。耳目心識。手足運動。此魄之靈也。及其精神性識。漸有知覺。此則氣之神也。樂祁曰。心之精爽。是謂魂魄。魄屬形體。魂屬精神。精又是魄。魄是精之神。神又是魂。魂是氣之神。邵子曰。氣形盛則魂魄盛。氣形衰則魂魄亦從而衰。魂隨氣而變。魄隨形而化。故形存則魄存。形化則魄散。朱子曰。魂神而魄靈。魂陽而魄陰。魂動而魄靜。生則魂載於魄。而魄檢其魂。死則魂遊散而歸於天。魄淪墜而歸於地。運用動作底是魂。不運用動作底是魄。魄盛則耳目聰明。能記憶。老人目昏耳聵。記事不得者。魄衰也。又曰。人生則魂魄相交。死則各相離去。月之黑暈是魄。其光是魂。魂是魄之光焰。魄是魂之根柢。火是魂鏡。其魄燈有光焰。物來便燒。鏡雖照見。卻在裡面。火日外景。金水內景。火日是魂。金水是魄。陰主藏受。故魄能記憶在內。陽主運用。故魂能發用出來。二物本不相離。精聚則魄聚。氣聚則魂聚。是為人物之體。至於精竭魄降。則氣散魂遊而無知矣。
白話文:
人體有魂魄,魂隨神而來去,魄隨著精氣出入。精與神相對,神為陽而精為陰;魄與魂相對,魂為陽而魄為陰。所以魂隨著神來去,魄隨著精氣出入。精、神、魂、魄雖然有陰陽之分,但陰陽之中又分陰陽。例如神與魂都屬陽,但神是陽中的陽,魂是陽中的陰。神如光明爽朗、聰慧靈通,魂如夢寐恍惚、變幻遊行。神藏於心,心靜則神清;魂隨於神,神昏則魂蕩。精與魄皆屬陰,但精是陰中的陰,魄是陰中的陽。精重濁有質,形體由此而生;魄能動能作,痛癢由此而覺。精生於氣,氣聚則精盈;魄並於精,形強則魄壯。魂魄的真境,在夢中可以看見。夢中能做事情,但身體不動,那是魂魄在動靜,動在魂,靜在魄。夢能變化,醒來卻不能,那是陰陽離合,離從虛,合從實。這些都是魂魄的徵兆,也是死生的關鍵。如果能心如太虛,清靜無為,就能洞悉夢覺、死生的關隘。
所以任物者謂之心,馬雲。其所謂心意、志思、智慮。舉不外於一心焉耳。故凡所以任物者謂之心。素問靈蘭秘典論曰。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則萬物之機。孰非吾心之所任者乎。簡案、白虎通云。心之為言任也。任於思也。
心有所憶謂之意,張云。憶、思憶也。謂一念之生。心有所響而未定者曰意。李云。心已起而未有定屬者意也。簡案、禮大學疏。總包萬慮謂之心。為情所意念謂之意。又禮運注。意、心所無慮也。
意之所存謂之志,甲乙意下之字作有。張云。意之所存。謂意已決。而卓有所立者曰志。李云。意已決而確然不變者志也。
白話文:
所以負責事物的人,稱為「心」。馬雲說,所謂心意、志思、智慮,都離不開這「一心」而已。因此,凡是負責事物的人,都稱為「心」。《素問‧靈蘭秘典論》說:「心是君主之官,神明從這裡發出。」那麼,萬事萬物,哪一樣不是由我們的心負責呢?簡案:白虎通說:「心這個字,其實就是指『任』,也就是『任於思』。」
心有所憶,稱為「意」。張云說:憶,就是思憶。意思是說,當一個念頭產生,心有所感應而尚未確定時,就稱為「意」。李云說:心已經有所動作,但尚未決定屬性時,就是「意」。簡案:禮記大學疏說:「總括所有想法,稱為心;被情感牽動而有所思慮,稱為意。」又禮記運注說:「意,是心沒有思慮。」
意之所存,稱為「志」。甲乙版在「意」字下方加了「有」字。張云說:意之所存,是指意念已經決定,而且堅定不移,就稱為「志」。李云說:意念已經決定,並且堅定不變,就是「志」。
因志而存變謂之思,張云。因志而存變。謂意志雖定。而復有反覆計度者曰思。
因思而遠慕謂之慮,張云。深志遠慕。必生憂疑。故曰慮。簡案、子華子。遠慕作有所顧。荀子禮論。禮之中焉能思索。謂之能慮。說文。慮、謀思也。大學朱注。處事精詳也。
因慮而處物謂之智,張云。疑慮既生。而處得其善者曰智。按此數者。各有所主之臟。今皆生之於心。此正諸臟為之相使。而心則為之主宰耳。簡案、子華子處物。作有所決擇。
長生久視,老子五十九章云。是謂深根固柢。長生久視之道。
怵惕,史云。悚懼也。張云。怵、恐也。惕、驚也。簡案、書。冏命。怵惕惟厲。孔注。言常悚懼惟危。
白話文:
意志坚定却反复思考计量,称为“思”。深思远慕,必然会产生忧虑和疑虑,称为“虑”。虑及疑虑产生后,处理得当,就称为“智”。这三种心理活动都源于心,心是主宰,其他脏腑都为它所使役。 “长生久视”指的是根基深厚,能够长寿久视。 “怵惕”指的是恐惧和惊慌。
流淫而不止,甲乙止、作正。張云。流淫謂流泄淫溢。如下文所云恐懼而不解則傷精。精時自下者是也。
竭絕而失生,張云。悲則氣消。悲哀太甚則胞絡絕。故至失生。竭者絕之漸。絕則盡絕無餘矣。
神憚散而不藏,張云。喜發於心。樂散在外。暴喜傷陽。故神氣憚散而不藏。憚、驚惕也。簡案、詩。雲漢。我心憚暑。箋。憚、猶畏也。國語周語。憚其犧也。注。憚、懼也。文選西京賦。驚蝄蜽。憚蛟蛇。薛綜注。驚、憚、謂皆使駭怖也。
迷惑而不治,張云。怒則氣逆。甚者心亂。故至昏迷皇惑而不治。不治、亂也。
蕩憚而不收,甲乙注云。不、收、太素作失守。張云。恐懼則神志驚散。故蕩憚而不收。上文言喜樂者。神憚散而不藏。與此稍同。但彼云不藏者。神不能持而流蕩也。此云不收者。神為恐懼而散失也。所當詳辨。
白話文:
"流淫而不止"指的是持續的洩露和過度的放縱,這會影響精氣的健康。例如,當一個人感到恐懼且無法釋放情緒,這可能會導致精氣自行流失的情況。
"竭絕而失生"指的是過度的悲傷會導致氣息的消耗,甚至讓身體失去生命力。悲傷到極點,會導致胞絡斷裂,最終失去生命。"竭"代表著逐漸枯竭,直至完全消失。
"神憚散而不藏"描述的是喜悅情緒的過度表現,它會在心中產生激動,並且外放,導致陽氣的損傷,進而使得神氣散開,無法藏匿。"憚"可以理解為驚訝或警惕,這裏指的是喜悅的激動情緒。
"迷惑而不治"指的是怒氣過盛,導致氣息逆轉,嚴重時會使人心情混亂,陷入迷糊不清的狀態。這種情況下的"不治",實際上指的是混亂和無法控制的情況。
"蕩憚而不收"則是指在害怕的情緒下,人的神志會因驚嚇而散開,無法收斂。這與過度的喜悅情緒導致神氣散失的情況類似,但不同之處在於,前者是害怕造成的神志散失,後者是喜悅導致的神氣流蕩。
每種情緒對身體都有潛在的影響,適度的情緒管理對於保持身心健康非常重要。
心怵惕(止)死於冬,張云。此下言情志所傷之病。而死各有時也。心藏神。神傷則心怯。故恐懼自失。䐃者筋肉結聚之處。心虛則脾弱。故破䐃脫肉。毛悴者。皮毛憔悴也。下文准此。色夭者心之色。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也。火衰畏水。故死於冬。
脾愁憂(止)死於春,張云。憂本肺之志。而亦傷脾者。母子氣通也。憂則脾氣不舒。不舒則不能運行。故悗悶而亂。四肢皆稟氣於胃。而不得至經。必因於脾。乃得稟也。故脾傷則四肢不舉。脾色之夭者。黃欲如羅裹雄黃。不欲如黃土也。土衰畏木。故死於春。
白話文:
心裏害怕、驚恐,最終會死於冬天。張仲景說,以下講的是情志受傷導致的疾病。人死都有個時間,心臟藏神,神受傷就會心怯,所以會恐懼、自失。䐃是指肌肉結聚的地方,心虛則脾臟虛弱,所以會破䐃脫肉,毛髮枯槁,就是皮膚和毛髮都憔悴了。以下文字以此類推。面色夭夭是指心臟的顏色,紅色要像白布裹朱砂一樣,不要像赭石一樣。心火衰弱畏懼水,所以死於冬天。
脾臟擔憂愁悶,最終會死於春天。張仲景說,憂愁本是肺臟的志,但也會傷脾臟,因為母子氣息相通。憂愁會導致脾氣不舒暢,不舒暢就無法運行,所以會感到胸悶氣亂。四肢都從胃部獲得氣血,但要到達經絡,必須依靠脾臟的運化才能得到。所以脾臟受傷,四肢就會無力抬舉。脾臟的顏色要黃如羅布裹雄黃,不要像黃土一樣。脾土衰弱畏懼木,所以死於春天。
肝悲哀(止)死於秋,甲乙作狂妄。其精不守。令人陰縮而筋攣。張云。肝藏魂。悲哀過甚則傷魂。魂傷則為狂為妄而不精明。精明失則邪妄不正。其人當陰縮筋攣。兩脅骨不舉者。皆肝經之敗也。肝色之夭者。青欲如蒼壁之澤。不欲如藍也。木衰畏金。故死於秋。李云。悲哀亦肺之志。而傷肝者。金伐木也。
肺喜樂(止)死於夏,甲乙作意不存其人。簡案、其人接下句似是。張云。喜本心之志。而亦傷肺者。暴喜傷陽。火邪乘金也。肺藏魄。魄傷則神亂而為狂。意不存人者。旁若無人也。五臟之傷。無不毛悴。而此獨云皮革焦者。以皮毛為肺之合。而更甚於他也。肺色之夭者。白欲如鵝羽。不欲如鹽也。金衰畏火。故死於夏。
白話文:
肝臟喜哀傷,在秋季容易死亡。如果过度悲伤,会导致精神失常、神志不清,甚至出现阴缩筋挛的症状。因为肝脏藏魂,过度悲伤会伤及魂魄,导致精神恍惚,神志不清,进而影响精气,造成阴缩筋挛。两胁骨无法抬起,也是肝经衰败的表现。健康的肝脏颜色应该像青色的墙壁一样有光泽,而不是像蓝色。因为木属阴,秋属金,木克金,所以肝在秋季容易死亡。
肺脏喜欢快乐,在夏季容易死亡。如果过度欢喜,会导致神志涣散、意识不清,甚至出现皮肤干枯的症状。因为肺脏藏魄,过度欢喜会伤及魄,导致精神混乱,神志不清,进而影响神志,造成意识涣散,就像旁观者一样。五脏受损都会导致毛发枯萎,但肺脏受损则会格外影响皮肤,因为皮肤是肺脏的合脏,更容易受到影响。健康的肺脏颜色应该像鹅毛一样洁白,而不是像盐一样。因为金属阴,夏属火,金克火,所以肺在夏季容易死亡。
腎盛怒(止)死於季夏,張云。怒本肝之志。而亦傷腎者。肝腎為子母。其氣相通也。腎藏志。志傷則意失。而善忘其前言也。腰脊不可俯仰屈伸者。腰為腎之府也。腎色之夭者。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蒼也。水衰畏土。故死於季夏。
恐懼而不解(止)精時自下,張云。此亦言心腎之受傷也。蓋盛怒雖云傷腎。而恐懼則腎臟之本。志恐則氣下而陷。故能傷精。腎主骨。故精傷則骨痠。痿者陽之痿。厥者陽之衰。命門不守。則精時自下。是雖腎臟受傷之為病。然邪氣臟腑病形篇曰。愁憂恐懼則傷心。上文曰。神傷則恐懼。流淫而不止。義與此通。李云。此亦腎傷也。特傷於本臟之志。為異於前耳。閉藏失職。則不因交感。精自下。志云。上節論傷腎臟之志。此論傷腎臟之精。蓋魂、魄、智、意、本於心腎精神之所生。故首言怵惕思慮者則傷神。末言恐懼而不解則傷精。神生於精。而精歸於神也。
白話文:
腎氣盛而怒,導致在季夏死亡,張仲景說。怒氣本屬肝臟之志,但也傷害腎臟。肝腎如同母子,氣息相通。腎臟藏志,志傷則意失,因此容易忘記先前說過的話。腰脊無法彎曲伸展,是因為腰是腎臟的府邸。腎臟顏色衰敗,應是黑色如重漆色,不應如地蒼色。水氣衰敗則畏懼土氣,因此死於季夏。
恐懼而無法解除,導致精氣從下流出,張仲景說。這也是在說心腎受傷。雖然盛怒會傷害腎臟,但恐懼則會傷及腎臟的根本。志恐則氣下降而陷,因此會傷精。腎主骨,所以精傷則骨痠。痿者是陽氣痿弱,厥者是陽氣衰敗。命門不守,則精氣從下流出。雖然是腎臟受傷所致,但《邪氣臟腑病形篇》說,愁憂恐懼會傷心。上文說,神傷則恐懼。精氣流失不止,意思與此相同。李氏說,這也是腎臟受傷,只是傷及腎臟的根本之志,與先前有所不同。閉藏失職,則不因交感,精氣自下流出。張仲景說,上一節論述的是傷及腎臟之志,這一節論述的是傷及腎臟之精。魂魄、智意,皆源於心腎,是精神之所生,所以一開始就說怵惕思慮會傷神,最後說恐懼而不解會傷精。神生於精,而精歸於神。
是故五臟(止)不可以治之也,張云。此承篇首之問而言。凡用針者。必當察病者之形態。以酌其可刺不可刺也。設或五臟精神已損。必不可妄用針矣。故邪氣臟腑病形篇曰。諸小者。陰陽形氣俱不足。勿取以針。而調以甘藥也。根結篇曰。形氣不足。病氣不足。此陰陽氣俱不足也。不可刺之。
肝藏血,張云。宣明五氣篇曰。肝藏魂。五臟生成篇曰。人臥則血歸於肝。調經論曰。肝藏血。血有餘則怒。不足則恐。
脾藏營(止)經溲不利,張云。營出中焦。受氣取汁。變化而赤。是為血。故曰。脾藏營。營舍意。即脾藏意也。脾虛則四肢不用。五臟不安。以脾主四肢。而脾為五臟之原也。太陰脈入腹絡胃。故脾實則腹脹。經溲不利。調經論曰。形有餘則腹脹。經溲不利。經、當作涇。簡案、甲乙。經、作涇。厥論亦作涇。
白話文:
所以,五臟有病不能用針灸治療。這是承接上文的問題而說的。凡是用針灸的人,必須要觀察病人外在的形體,才能判斷是否可以施針。如果五臟的精氣已經受損,就絕對不能隨便用針。因此,《邪氣臟腑病形篇》中說:「諸小者,陰陽形氣俱不足,勿取以針,而調以甘藥也。」《根結篇》中也說:「形氣不足,病氣不足,此陰陽氣俱不足也,不可刺之。」
肝臟藏血。宣明五氣篇中說:「肝藏魂。」五臟生成篇中說:「人臥則血歸於肝。」《調經論》中也說:「肝藏血。血有餘則怒,不足則恐。」
脾臟藏營,經絡和大小便不順暢。營氣出自中焦,吸收氣息,取用津液,轉化成紅色,這就是血。所以說:「脾藏營。」營氣和意念相通,也就是說脾臟藏意念。脾虛就會四肢無力,五臟不安,因為脾臟主四肢,而且是五臟之本源。太陰經脈進入腹腔絡於胃,因此脾實則會腹脹,經絡和大小便不順暢。《調經論》中說:「形有餘則腹脹,經溲不利。」經字應該作涇,簡案甲乙、厥論也都是作涇。
心藏脈,張云。宣明五氣篇曰。心主脈。調經論曰。心藏神。神有餘則笑不休。神不足則悲。
肺藏氣(止)胸盈仰息,張云。喘喝者。氣促聲粗也。胸盈。脹滿也。仰息。仰面而喘也。宣明五氣篇曰。肺藏魄。調經論曰。氣有餘則喘咳上氣。不足則息利少氣。甲乙。盈、作憑。注云。九墟作盈。
腎藏精(止)實則脹,張云。九針論曰。腎藏精志也。調經論曰。腎藏志。志有餘則腹脹、飧泄。不足則厥。
五臟不安(止)調之也,張云。前章言情志損傷、此分五臟虛實。故凡五臟有不安者。必審其病形虛實。情志所屬。乃可隨其臟以調之。此總結前章而言其治方也。
白話文:
心臟掌管著脈絡,張仲景說。宣明五氣篇中說,心主宰著脈絡。調經論中說,心臟藏著神。神氣充足,就會忍不住笑。神氣不足,就會感到悲傷。
肺臟藏著氣,胸部飽滿,呼吸急促,張仲景說。喘不過氣,聲音粗啞,就是氣短。胸部飽滿,就是脹滿。仰面呼吸,就是仰著頭喘氣。宣明五氣篇中說,肺臟藏著魄。調經論中說,氣充足就會喘咳上氣,不足就會呼吸微弱,氣息短促。甲乙經中,盈字作憑字,注釋中說,九墟經中用盈字。
腎臟藏著精氣,飽滿就會脹,張仲景說。九針論中說,腎臟藏著精氣和意志。調經論中說,腎臟藏著意志。意志充足就會腹部脹滿、腹瀉,不足就會昏厥。
五臟不適,就需要調治,張仲景說。前文講述了情志損傷,這裡則分述五臟虛實。所以,凡是五臟不適,必須審查其病症的虛實,以及情志所屬,然後才能根據其臟腑,進行調治。這是總結前文,並闡述治療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