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靈樞識》~ 卷六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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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5)

1. 刺節真邪篇第七十五

諸本無篇字。馬雲前論刺有五節。後論有真氣有邪氣。故名篇。

二曰發矇,甲乙。矇、作蒙。下文並同。

振埃者(止)相傾移也,張云。振埃者。猶振落塵埃。故取其外經。可以去陽病也。發矇者。猶開發矇瞶。故刺其腑輸。可以治腑病也。去爪者。猶脫去余爪。故取關節肢絡。可以治血道不通之病也。徹衣者。猶徹去衣服。故當盡刺諸陽之奇輸也。解惑者。猶解其迷惑。故在盡知陰陽。調其虛實。可以移易其病也。志云。奇輸者六腑之別絡也。

憤䐜,甲乙作憤䐜。是。志本同。

大氣逆上,志云。大氣、宗氣也。陽氣大逆。故憤瞋肩息。大氣逆上。故喘喝坐伏也。簡案、千金奔氣湯。治大氣上奔。胸膈中諸病。發時迫滿。短氣不得臥。劇者悁欲死。蓋此證也。

白話文:

沒有標題。馬雲前面討論了針刺的五個部分。後面討論了正氣和邪氣。因此命名爲此篇。

第二部分名爲開發矇蔽,甲乙版本中“矇”寫作“蒙”。下文皆相同。

清除塵埃的意思是指互相傾倒移動。張解釋說,清除塵埃就像抖落塵土,所以選擇外部經絡來去除陽病。開發矇蔽就像開啓蒙蔽的眼睛,所以針刺腑的穴位可以治療腑病。去除爪甲就像去掉多餘的爪甲,所以選擇關節和肢體的絡脈來治療血液不流通的疾病。脫去衣服就像脫掉衣物,所以應該徹底針刺所有陽經的特殊穴位。解除迷惑就像解開迷惑,所以在於全面瞭解陰陽,調整虛實,可以改變疾病。註釋說,特殊穴位指的是六腑的別絡。

憤怒和脹滿,在甲乙版本中寫作憤怒和脹滿。這是正確的。注本也是相同的。

大氣逆流而上,註釋說,大氣指的就是宗氣。陽氣大逆,所以會憤怒瞪眼呼吸急促。大氣逆流而上,所以會有喘息嚴重到不能躺下的症狀。根據考證,《千金方》中的奔氣湯,用於治療大氣上衝,胸膈中的各種病症。發作時感到壓迫充滿,呼吸短促無法躺下,嚴重的會有瀕死感。這大概就是這個症狀。

坐伏,馬雲。坐伏不常。

病惡埃煙𩜺不得息,甲乙。惡埃煙𩜺四字。作咽噎二字。是。張云。如埃如煙。𩜺不得息。𩜺、古噎字。簡案、張注未允。當從甲乙玉篇。𩜺、音噎。食不下也。說文。飯窒也。辨脈篇云。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𩜺。

天容,志云。手太陽小腸之經。刺之以通陽氣之逆。

窮詘,馬雲。窮屈胸痛。張云。詘、音屈。不伸也。志云。詘者語塞也。

廉泉,馬雲。系任脈經穴。志云。通腎臟之逆氣。

無過一里,甲乙作深無一里。注云。里字疑誤。馬雲。無過人行一里。

發矇,馬雲。禮。仲尼燕居篇云。於太子昭然若發矇。注云。若目不明。為人所發。而有所見也。

白話文:

坐著或趴著,馬雲。坐著或趴著不常見。

病人害怕灰塵和煙霧,以致無法呼吸,甲乙。害怕灰塵和煙霧這四個字。可以寫作吞嚥困難兩個字。是這樣。張雲。像灰塵像煙霧,無法呼吸。這個字,是古代表示哽塞的字。查閱資料,張的註解不太恰當。應該依照甲乙玉篇,這個字,讀音同哽塞。食物無法下嚥。《說文解字》說,吃飯時阻塞。《辨脈篇》說,水遇到寒氣,冰冷必然互相凝結,人就會感到哽塞。

天容,志雲。手太陽小腸經。針刺用以疏通陽氣的逆亂。

極度屈曲,馬雲。極度屈曲會胸痛。張雲。屈,讀音同屈。不能伸展。志雲。屈指的是語言阻塞。

廉泉,馬雲。屬於任脈上的穴位。志雲。能疏通腎臟的逆氣。

不要超過一里的深度,甲乙寫作深度不要有一里。註釋說,裏的字義疑似有誤。馬雲。不要超過一般人行走的一里的距離。

啟發矇昧,馬雲。《禮記.仲尼燕居》篇說,對於太子來說,就像啟發矇昧。註釋說,就像是視力不明,被人啟發後,便能看到東西了。

於日中刺其聽宮,甲乙。日上有白字。馬雲。手太陽小腸經之聽宮穴。張云。日中、陽王氣行之時也。

中其眸子,張云。其脈與目相通。故能中其眸子。刺之而聲應於耳。乃其穴也。志云。眸子、耳中之珠。刺耳之聽宮。尚疾於發目之矇。是耳竅與目竅之相通也。簡案、眸、說文。目童子也。孟子云。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志以為耳中之珠者何。

堅按其兩鼻竅而疾偃,張云。此驗聲之法也。刺其穴以手堅按鼻孔。而疾為偃臥。其聲則應於針也。志云。疾偃其聲。閉其口竅也。簡案、志注近是、蓋偃、㰽通。㰽、怒腹也。又作躽。巢源有小兒躽啼候。玉篇。躽體、怒腹也。

白話文:

在中午時分針刺聽宮穴。張某說,中午是陽氣最旺盛的時候。

針刺能夠影響到瞳孔。因為該經脈與眼睛相連,所以針刺後會在耳朵裡聽到聲音。這就是該穴位的作用。有說法認為,瞳孔就像是耳朵裡面的珍珠。針刺耳朵的聽宮穴,對於改善突然視力模糊的效果更好。這說明耳朵和眼睛是相互連通的。根據文獻記載,瞳孔指的是眼睛中的黑眼珠。《孟子》中說,觀察人的地方,沒有比觀察瞳孔更好的了。這裡說耳朵裡的珍珠是什麼意思呢?

用力按住兩個鼻孔然後迅速躺下。這是用來檢驗聲音的方法。針刺該穴位,同時用手緊緊按住鼻孔,然後迅速躺下,聲音就會隨著針刺而變化。這說明聲音的變化與閉合口腔有關。根據資料,這種躺下的方式與腹脹有關,這裡的偃與腹脹相通,指的是腹部脹滿的情況。也有寫作躽,古代醫書中有提到小兒因為腹脹而哭鬧的情況。《玉篇》中解釋躽體是指腹部脹滿。

此所謂(止)相得者也,馬雲。此所謂彼雖弗見所為。而不必以有目以為視。吾能見而取之。真有神明相得之妙也。張云。謂病無形見。有不必相見而取者。真有神明相得之妙也。

刺節言去爪(止)津液之道也,甲乙。爪、作衣。下同。肢脛、作股胻。無管以二字。垂、作睪。張云。腰脊所以立身。故為身之大關節。肢脛所以趨翔。故為人之管。管、鍵也。莖垂者。前陰宗筋也。命門元氣盛衰。具見於此。故為身中之機。精由此泄。故可以候陰精而為津液之道也。志云。手足肢脛之骨節。人之管以趨翔。蓋津液淖澤於肢脛。則筋骨利而脛能步趨。肢能如翼之翔也。簡案、荀子儒效篇。聖人也者。道之管也。注。管、樞要也。

白話文:

這就是所謂的互相契合,馬雲說。這就是所謂的雖然看不見對方的行為。但不必因為有眼睛就認為是在看。我能看見並取得它。這真是有神妙互相契合的奧妙。張雲說,疾病沒有形狀可見。有的不必見面就能治療。這真是有神妙互相契合的奧妙。

針刺的節穴是指去除指甲的部分,這是津液的通道,甲乙說。爪,指衣服。下面也是這樣。肢脛,指大腿和小腿。沒有管這個字。垂,指睪丸。張雲說,腰脊是用來支撐身體的,所以是身體的大關節。肢脛是用來行走的,所以是人的關鍵。關鍵,指的是前陰的宗筋。命門的元氣旺盛與否,從這裡可以看出來。因此這是身體中的機制。精氣由此處洩出,所以可以診察陰精而成為津液的通道。志雲,手腳的骨節,是人的關鍵用於行走。因為津液滋潤了肢脛,那麼筋骨就會靈活而小腿能夠行走,肢體能夠像翅膀一樣飛翔。簡案,荀子儒效篇說,聖人是道的關鍵。注釋說,關鍵,就是樞紐要地。

故飲食不節(止)命曰去爪,甲乙。溢、作流。血道、作水道。日大不怵、作炅不休息。常、作裳。諸本不怵、作不休。此本誤。當改。張云。飲食不節。病在太陰陽明。喜怒不時。病在少陰厥陰。故其津液內溢。則下留於睪。為日大不休。不可蔽匿等證。蓋即㿗疝之類。治之者當察在何經。以取其關節肢絡。故命曰去爪者。猶去其贅疣也。睪、音高。陰丸也。樓氏云。內經刺久㿗疝共四法。其一節。此篇文所謂鈹石取睪囊中水液者是也。其法今世人亦多能之。睪丸囊大如斗者。中藏穢液。必有數升。信知此。出古法也。鈹針如刀狀。馬雲。滎然有水。凝蓄不行。集韻云。滎、小水貌。

白話文:

所以飲食如果不節制,就會生病,這叫做去除病根,就像去掉指甲下的污垢一樣。體內的液體如果過多,會流入下部。血液的通道出現問題,就會影響到水分的代謝。如果每天都感覺脹大不停,那就是熱而不休息。經常這樣,就會影響到穿衣。各種根本問題如果不解決,就不會停止。這段文字有誤,應當改正。張說,飲食不節制,病會在脾經和胃經;情緒不穩定,病會在心經和肝經。因此體內的液體過多,就會積留在睾丸,造成每天都脹大不停,不能隱藏的症狀,大概就是疝氣之類的問題。治療時應當觀察是哪條經絡出問題,然後針對相關的關節和肢體進行治療。所以說去除病根,就像是去掉多餘的贅生物。睾丸,在發音上讀作“高”,指的是男性的生殖器官。樓說,《內經》中有四種治療長期疝氣的方法,其中一種方法,就是用針石抽取睾丸囊中的液體。這種方法現在也有很多人會使用。睾丸囊如果大得像鬥一樣,裏面藏有很多髒水,必定有好幾升,這確實是古老的治療方法。針石像刀的樣子,馬說,像是有水聚集在裏面,停滯不流動。《集韻》說,滎,是指小水的樣子。

內熱相搏,甲乙。作兩熱相薄。

外畏綿帛近(止)又不可近席,甲乙。作衣熱不可近身。身熱不可近席。

臘干,甲乙作䘁一字。注。黃帝古針經。作稿臘。(檢字書䘁字無考)

飲食不讓美惡,甲乙。作欲飲二字。張云。滋味不能辨也。

取之於其天府大杼(止)疾於徹衣,甲乙。稀、作晞。張云。天府、手太陰經穴。大杼、中膂俞。俱足太陽經穴。刺此皆可以去熱。又補足太陰脾經。手太陰肺經。以出其汗。熱去汗出而病除。其速有如徹衣。此蓋傷寒邪熱之類也。志云。或不必盡刺諸陽之奇輸。取之於其天府、大杼、三痏。使膀胱所藏之津液。外濡於皮毛。又刺太陽經之中膂。通津液。上滋於心臟。以去其熱。肺主皮毛。脾主為胃行其津液。故當補足手太陰。以出其汗也。簡案、甲乙載之六經受病發熱。傷寒熱病篇。張注。有所據。

白話文:

體內的熱氣相互交結,形成兩種熱氣相鬥的局面。

因為體外對衣物感到燥熱難耐,所以衣服熱得不能貼身,身體熱得也不能靠近席子。

臘幹,在甲乙文中寫作一個䘁字。根據《黃帝古針經》記載,應作稿臘。查字典無䘁字。

飲食時無法分辨食物的好壞,甲乙文中只寫了想要喝水兩個字。張氏說這是因為無法辨別食物的味道。

在治療時選擇手太陰經的天府穴和足太陽經的大杼穴,效果比脫衣服更快。張氏說,天府是手太陰肺經的穴位,大杼是足太陽膀胱經的腧穴,針刺這些穴位可以祛除體熱,並且補充足太陰脾經和手太陰肺經的氣血,促進出汗,熱隨汗出,病就痊癒了。這個療法適用於傷寒類的疾病。志書上說,有時候不一定非要針刺所有陽經的奇穴,只要針刺天府、大杼這三個穴位,就可以促使膀胱儲藏的津液滋養皮毛,再針刺足太陽經的背部腧穴,使津液向上滋養心臟,以清除體熱。由於肺主皮毛,脾負責將津液運行到全身,因此要補足手太陰肺經和足太陰脾經,促進出汗。據甲乙文記載,此法見於六經受病發熱,傷寒熱病篇,張氏的註解是有根據的。

大風在身(止)甚於迷惑,張云。風邪在身。血脈必虛。正不勝邪。故為輕重傾側等病。以其顛倒無常。故曰甚於迷惑。此即中風之類也。馬雲。其虛者為不足而輕。其實者為有餘而重。大體當傾側宛伏。雖四方上下。皆已反覆顛倒。簡案、宛、郁同。甲乙載之陽受病發風篇。張注為是。

有容大者,有狹小者,甲乙。無容字狹字。

五章,馬雲。漢史約法三章。猶言五事也。張云。五條也。

痹熱,諸本作癉熱。張獨作痹。誤。

凡刺癰邪(止)瀉之,甲乙。脆、作越。過癰者。作遇癰所者四字。馬雲。隴、隆同。生氣通天論。有日中而陽氣隆。本經營衛生會篇。作隴。古蓋隴隆互用。道去聲。此承上文而言。腫聚散亡之法也。凡刺癰邪。無迎其氣之來隆。所謂避其來銳者是也。如易風俗。如移性情相似。須緩以待之。若不得膿。則揉以脆之。導以行之。去其癰腫之鄉。彼當不安處所。乃自散亡矣。凡諸陰陽經之有病生癰者。取其本經之輸穴以瀉之。如手太陰輸穴太淵之類。張云。脆、柔脆潰堅之謂。凡癰毒不化則不得膿。故或托其內。或溫其外。或刺以針。或灸以艾。務化其毒皆脆。道更行也。鄉、向也。安、留聚也。去其毒氣所向。不使安留處所。乃自消散矣。故於諸陰經陽經。但察其過於壅滯者。皆當取輸穴以瀉其銳氣。是即所謂去其鄉也。簡案、志云。氣壅而腫。非癰膿也。又云。脆道、肌肉之理路也。並非。

白話文:

大風在身的情況比迷惑還要嚴重,張先生說。風邪侵入身體,血脈一定會變得虛弱,正氣無法剋制邪氣,所以會出現輕重不一的傾側等病症。因為這種情況變化無常,所以說比迷惑更嚴重。這就是中風的一種。馬先生說,虛弱的情況是因為不足而輕,實症的情況是因為過剩而重。大致上會出現傾側和屈伏的症狀,雖然在四方上下都會有反覆顛倒的情況。簡案、宛、鬱是同一意思。甲乙書中的陽受病發風篇記載,張先生的註解是正確的。

有容量大的,也有狹小的,甲乙書中沒有使用容和狹這兩個字。

五章,馬先生說,漢史中的約法三章是指五件事。張先生說,是指五條規定。

痹熱,各種版本寫作癉熱,只有張先生寫作痹,這是錯誤的。

凡是刺治癰毒,應該要瀉其邪氣,甲乙書中,脆寫作越。遇到癰的地方寫作遇癰所者四個字。馬先生說,隴和隆是相同的。生氣通天論中有日中而陽氣隆,本來經營衛生會篇寫作隴,古代隴和隆可以互用。道讀去聲,這裡承接上文的意思,是講述腫塊散去的方法。凡是刺治癰毒,不要迎著它氣勢最盛的時候,也就是要避開它的鋒芒。就像改變風俗,像轉變性情一樣,需要慢慢來。如果沒有膿,就要揉搓讓它變脆,引導它流動,去除癰腫所在的地方,這樣它就不會停留在那裡,自然就會消散了。凡是陰陽經絡中產生癰毒的,就取該經絡的輸穴來瀉邪氣。例如手太陰經的輸穴太淵等。張先生說,脆是說柔軟地使堅硬變脆。凡是癰毒不化解就沒有膿,所以有的方法是從內部托出,有的是溫熱外部,有的用針刺,有的用艾灸,目的是化解毒素,使其變脆,道路就能暢通。向,指的是方向。安,指的是停留聚集。去除毒素所在的部位,不讓它停留,這樣自然就會消散了。所以在各條陰陽經絡中,只要發現有過於壅塞的地方,都應取輸穴來瀉其銳氣,這就是所謂的去除其方向。簡案,志上說,氣血壅塞而腫脹,不是癰膿。又說,脆道,指的是肌肉的紋理,這些說法都不對。

凡刺大邪(止)刺諸陽分肉間,甲乙作凡刺大邪用鋒針。曰剽、作標。通、作道。肌肉上有於字。無親字。反其真、作乃自直道四字。張云。大邪、實邪也。邪氣盛大。難以頓除。日促小之。自可漸去。去其有餘。實者虛矣。此釋上文。大者必去也。剽、砭刺也。通病氣所由之道也。針無妄用。務中其邪。邪正脈色。必當親切審視。若以小作大。則反其真。盛大實邪。多在三陽。故宜刺諸陽分肉間。簡案、剽、砭刺也。出說文。

凡刺小邪(止)刺分肉間,甲乙。日、作曰。費作貴。馬雲。費、廢同。張云。小邪、虛邪也。虛邪補之。則正氣日大。而邪自退也。不足而補。乃可無害。若瀉其虛。斯不免矣。此釋上文小者益陽也。迎之界者。迎其氣行之所也。先補不足之經。後瀉有餘之經。邪去正復。則遠近之真氣盡至。邪氣不得外侵。則必費散無留矣。小邪隨在可刺。故但取分肉間也。志云。侵、漸進也。費、用也。

白話文:

凡是治療嚴重的邪氣,應當使用尖針刺入陽經的肌肉之間。這裡的大邪指的是實邪,邪氣很強盛,不能一下子去除,要逐日減輕它,這樣才能慢慢消除。去掉過剩的部分,實證就會轉為虛證。這是在解釋上面提到的,對於嚴重的情況必須去除的道理。剽是指砭刺,疏通病氣運行的通道。使用針灸時不要隨便,一定要準確地對準邪氣所在。對於邪氣和正常脈象的顏色,必須仔細辨別。如果把小病當成大病來治,就違背了真實情況。嚴重的實邪多出現在三陽經,所以應該在陽經的肌肉之間進行針刺。

凡是治療較輕的邪氣,應當刺入肌肉之間。這裡的小邪指的是虛邪,對於虛邪應該補充,這樣正氣會逐漸增強,邪氣自然會退去。對於不足的地方進行補充,纔不會有害。如果對虛弱的部分進行泄放,那就會有問題。這是在解釋上面提到的,對於較輕的情況要增強陽氣。迎之界是指迎著氣行的方向。先補充不足的經絡,然後再泄放過剩的經絡,邪氣去除正氣恢復,那麼無論遠近的真氣都會到達,邪氣無法入侵,自然就會消散不留。較輕的邪氣隨時可以針刺,所以只需選擇肌肉之間即可。侵是指逐步進展,費是指使用。

凡刺熱邪(止)病乃已,甲乙。熱邪下有用鑱針三字。蒼、作滄。開通、作開道。道下有平字。馬雲。此承上文。而詳言癉熱消滅之法也。凡刺熱邪。其熱盛則神志外越。而意氣蒼茫。若出遊不歸。乃欲無病。當開闢之。張云。越、發揚也。蒼、卒疾也。出遊、行散也。歸、還也。凡刺熱邪者。貴於速散。散而不復。乃無病矣。開通壅滯。闢其門戶。以熱邪之宜瀉也。簡案、蒼、作滄為是。滄、說文。寒也。枚乘傳。欲湯之滄。一人吹之。百人揚之。無益也。刺熱邪。宜發越而滄之也。

凡刺寒邪(止)其氣存也,日以溫、甲乙。日、作曰。馬志。溫、作除。非。甲乙。來、作去。其氣、作真氣。張云。溫者溫其正氣也。徐往徐來。欲和緩也。致其神者。致其陽氣。則寒邪自除。此釋上文。寒痹益溫也。補其虛則門戶閉而氣不泄。故虛實可調。真氣可存。此邪寒之宜溫也。志云。上節論開闢門戶以去邪。此論門戶已閉乃存正。

白話文:

凡是針刺治療熱邪,必須等到熱邪去除疾病才會好。熱邪之下有用鑱針三個字。蒼,應作滄。開通,應作開道。道下有平字。馬雲,這承接上文,詳細說明瞭消除癉熱的方法。凡是針刺治療熱邪,如果熱邪旺盛則會使神志外散,意氣顯得茫然,就像外出遊蕩而不回。想要沒有疾病,就應當開闢疏通。張雲,越,是發揚的意思。蒼,是急促的意思。出遊,是四處散開的意思。歸,是返回的意思。凡是針刺治療熱邪,重要的是迅速散去熱邪,散去了就不會再復發,這樣纔不會有病。開通阻塞,打開通道,因為熱邪適合用瀉法。簡案,蒼應該作滄纔是正確的。滄,《說文解字》中解釋為寒冷。枚乘傳中有說,想要讓湯水冷卻,一個人吹它,一百個人扇它,也沒有用。針刺治療熱邪,應該發揚出來並使之冷卻。

凡是針刺治療寒邪,其氣存留,每天溫養。日,應作曰。馬志,溫,應作除,不對。甲乙,來,應作去。其氣,應作真氣。張雲,溫是溫養正氣的意思。慢慢地進行針刺,想要的是和緩的效果。致其神是指引陽氣,那麼寒邪自然就會被去除。這是解釋上文,寒痹需要溫養。補充虛弱的部分則可以使門戶緊閉而氣不洩漏,因此虛實可以調和,真氣可以保存。這就是寒邪適合用溫養的方法。志雲,上一節討論了打開門戶以去除邪氣,這一節討論門戶已經關閉後保存正氣的方法。

刺癰者(止)用毫針也,馬雲。此承上文而言刺五邪之針。各有所宜用也。九針論。五曰鈹針。主大癰膿。兩熱爭者也。故此曰。刺癰者用鈹針。又四曰鋒針。主癰熱出氣。故此曰刺大者用鋒針。又六曰圓利針。主取遠痹者也。故此曰刺小者用圓利針。一曰鑱針。主熱在頭身。故此曰刺熱者用鑱針。又七曰毫針。主寒熱。痛痹在絡。故此曰刺寒者用毫針。

介按、考癰疽刺法。其輕重徐疾。自有一定。在人心度量用之。不可亂施。蓋皮薄針深。反傷好肉。肉厚針淺。毒又難出。大抵腫高而軟者在肌肉。針四五分。腫下而堅者在筋脈。針六七分。腫平肉色不變者。附於骨也。宜針寸許。若毒生背腹肋脅等處。宜扁針斜入。以防透膜。

白話文:

治療癰疽時,要根据情况选择不同类型的针。例如,用鈹针治疗大块的痈疽,用锋针治疗痈疽伴随热气外溢,用圆利针治疗小的痈疽,用鑱针治疗头身部位的热症,用毫针治疗寒热交替、痛痹位于经络的情况。

要注意,治疗痈疽的针刺深度要根据具体情况而定,不能乱来。如果皮肤薄,针刺过深,会损伤好的肉;如果肉厚,针刺过浅,毒素又难排出。一般来说,肿块高而柔软的,位于肌肉层,针刺四五分;肿块低而坚硬的,位于筋脉层,针刺六七分;肿块平坦,肉色不变的,附着在骨头上,宜针刺一寸左右。如果毒素生长在背部、腹部、肋骨或胁肋部位,应该用扁针斜着刺入,以防止穿透膜。

針既透膿。視瘡口必有膿意如珠。斯時欲大開口。則將針斜出。欲小開口。則將針直出。所謂逆而奪之。順而取之也。

解論,張云。解結之論也。人與天地相參應。必知其道。斯可與言解結矣。

下有漸洳,上生葦蒲,張云。漸洳、伏泉也。下有漸洳。則上生葦蒲。內外之應。理所皆然。人之表裡。可察盛衰。亦猶是也。志云。漸洳、濡濕之地。葦蒲生於水中。其質柔弱。中抽堅莖。名曰蒲槌。內剛外柔。為堅心之坎水。以比人之元陽。生於精水之中。故曰此所以知形氣之多少也。謂充於形中之氣。生於天一水中。知所秉之厚薄。則知氣有多少矣。簡案、志注甚鑿。以葦蒲為一物。非也。然漸洳之解。為是。洳、說文作𩖵。漸濕也。詩。魏風。彼汾沮洳。集韻。漸洳、濕貌也。

白話文:

針刺穿過膿包後,觀察瘡口,如果膿液像珍珠一樣聚集,就表示膿液即將排出。想要讓傷口大開,就將針斜著抽出;想要讓傷口小開,就將針直著抽出。這就是所謂的「逆而奪之,順而取之」的道理。

張仲景說:「解結」的論述,指的是人體與天地相呼應,必須了解其中的道理,才能談論解結之道。

「下有漸洳,上生葦蒲」,張仲景說:「漸洳」指的是伏藏的泉水。地下有泉水,地面上就會生長蘆葦和蒲草。內外相呼應,是自然規律。人的表裡狀態,也可以由此觀察其盛衰,就像這道理一樣。志書記載:「漸洳」指的是潮濕的地方,蘆葦和蒲草生長在水中,它們質地柔軟,但內部卻有堅硬的莖,稱為蒲槌。外柔內剛,是堅韌之心的坎水,比喻人體的元陽之氣,生長於精水之中。因此,這就是了解形氣多少的方法。所謂充盈於形體中的氣,生長於天一水中,只要知道它蘊藏的厚薄,就能了解氣的多少了。簡要分析,志書的註解過於片面,把蘆葦和蒲草當作一種東西是不對的。但是,「漸洳」的解釋是正確的。「洳」字,《說文》寫作「𩖵」,意思是潮濕。詩經《魏風》中說:「彼汾沮洳」,《集韻》中解釋「漸洳」為潮濕的樣子。

血氣減,甲乙。減、作盛。

熱則滋雨而在上,馬雲。暑熱則地氣上蒸。而滋雨氣在於上。所以物之氣。亦不在下而在上。其根荄當少汁。

治厥者(止)以解結者也,張云。此治厥之法。倘天時未溫。而必欲用針。則必藉火氣以熨調其經。凡掌腋肘腳項脊之間。皆溪谷大節之交會。故當熨之溫之。則火氣通而血脈行。然後視其病脈。淖澤者。衛氣浮也。故可刺而平之。堅緊者。邪氣實也。故當破而散之。厥逆除而宗氣下。乃可止針矣。結者邪之所聚。刺去其邪。即解結之謂也。

用針之類(止)弗能取之,甲乙。留於海、作留積在海。張云。凡用針者。必在調氣。人受氣於谷。故氣積於胃。然氣義有三。曰營氣。曰衛氣。曰宗氣。清者為營。營在脈中。濁者為衛。衛在脈外。故各行其道也。宗氣、大氣也。大氣者。留止於上下之氣海。其下者。蓄于丹田。注足陽明之氣街。而下行於足。其上者。積於胸中。出於息道而為呼吸。凡此三者。皆所謂氣。當各求其屬而調之者也。(按氣街義如衛氣篇曰知六腑之氣街者能知解結契紹於門戶當與此參閱)厥者逆也。陰寒之氣也。厥逆在足。則陽道不行。故宗氣不下。而血脈凝滯。不以火溫。不能取也。

白話文:

當人體的血液和能量衰弱時,就會出現各種病症。炎熱的天氣會導致地氣上升,滋生雨氣,因此物體的能量也會向上聚集,根部水分減少。

治療厥逆症需要解開阻塞,因為厥逆是由於陰寒之氣阻礙陽氣運行導致。如果天氣尚未回暖,就必須使用針灸治療,需要借助火氣溫暖經絡。手心、腋窩、肘部、腳部、脖子、脊柱等部位都是經絡交匯處,需要溫暖它們,讓火氣流通,促進血液循環。然後根據脈象判斷病症,如果脈象滑潤濕滑,說明衛氣浮在體表,可以用針灸調節。如果脈象緊實,說明邪氣入侵,需要用針灸疏散邪氣。當厥逆症消除,宗氣下降後,就可以停止針灸。阻塞是邪氣聚集的地方,針灸可以驅散邪氣,達到解開阻塞的目的。

針灸等方法無法取用留積在體內的邪氣,需要依靠調氣來解決。人體從飲食中攝取能量,能量聚集在胃部。能量分為三種:營氣、衛氣和宗氣。營氣清淨,在脈絡中運行;衛氣濁重,在脈絡外運行;宗氣是大氣,在上下氣海中停留。宗氣的下部儲存在丹田,流入足陽明經,向下運行至腳部;宗氣的上部積聚在胸部,通過呼吸道進行呼吸。這三種氣都需要根據其性質進行調節。厥逆是陰寒之氣逆行,導致陽氣無法運行,宗氣無法下降,血液凝滯。如果不借助火氣溫暖,就無法治療。

視其應動者,乃後取之而下之,馬雲。視其氣之來應而動者。然後取其穴而下針焉。斯可也。張云。視其氣之應手而動者。其微其甚。則虛實可知。然後用法取之。而氣自下矣。

六經調者(止)解結也,甲乙。視而瀉之下。有通而決之一句。馬雲。手足各有三陰三陽。謂之六經也。六經之脈各調和者。謂之不病。內有一經之脈。上實下虛而不通。此則足經之氣。厥逆而上。故上實而下虛。其在外必有橫絡之脈。盛加於大經之中。令其不通。乃視之可見者也。當視而瀉之。此亦所謂解結之法也。

上寒下熱(止)上之者也,甲乙注。一本合、作冷。張云。上寒下熱者。陽虛於上。而實於下也。當先刺項間。足太陽經大杼、天柱、等穴。久當其針而補之。仍溫熨肩項之間。候其氣至。上熱與下相合。乃止其針。此所謂推其下者。而使之上也。

白話文:

觀察病人的反應,如果他有所動作,才取穴位下針。馬雲說:要觀察氣的流動,看它如何反應,然後才能取穴下針,這樣才對。張云說:觀察氣的流動,看它如何回應手部刺激,無論微弱或強烈,就能判斷虛實,然後依照方法取穴,氣自然下降。

六經調和,就能解開病結。甲乙說:觀察病情,如果需要,就瀉下治療。馬雲說:手足各有三個陰經和三個陽經,稱之為六經。六經脈絡都調和,就是沒有病。如果其中一經的脈絡上實下虛,不通暢,這表示足經的氣逆流而上,所以上實下虛。在外表一定有橫絡脈絡阻塞了大經脈絡,導致不通暢,這就可以觀察到。應該用瀉法治療,這就是所謂解開病結的方法。

上寒下熱,要向上治療。甲乙注釋中,有一本寫作「冷」,張云說:上寒下熱,代表陽氣虛弱在上,實在下。應該先刺項間的足太陽經大杼、天柱等穴位,久刺並補之,同時溫熨肩項之間,等到氣上達,上熱與下寒相合,才停止針灸。這就是所謂推動下寒之氣向上,讓上寒得到治療的方法。

上熱下寒(止)下之者也,甲乙。陷之、作陷下。馬雲。凡上熱下冷者。視其下脈之虛而陷之於經絡者補之。使上之氣下乃止。此其熱在於上者。若引而下之。所謂引而下之之法也。

大熱遍身(止)散之者也,甲乙。因其、作因令。諸本。切之、作切推。馬志與此本同。甲乙作切推之下。至缺盆中。馬雲。上文上寒下熱。上熱下寒。其熱非遍身者也。今大熱遍身。狂而聞見言語。以無為有。則熱之極也。足陽明經多氣多血。為五臟六腑之海。故當視其足陽明之大絡取之。虛則補之。血而實者則瀉之。又必因病人偃臥之際。醫工居其頭前。以兩手各用大指食指共四指。挾其頸之動脈而按之。即人迎、大迎、處也。又久而持之。又卷而切之。下至缺盆之中而後止。又如前法行之。候其熱去乃止。此所謂推而散之之法也。張云。蓋三陽在頭。故可獨取人迎。而推散其熱也。卷、捲同。

白話文:

上熱下寒,要往下引導,讓熱氣往下走才能止住。如果下焦虛寒,就應該補益下焦,讓上焦的熱氣往下走,就能止住。

全身發熱,要散熱。可以按壓足陽明經絡,因為足陽明經絡是五臟六腑之海,氣血充足,可以散熱。按壓時,醫生應該站在病人頭前,用兩手大拇指和食指夾住病人頸部的動脈,也就是人迎、大迎的位置,然後按壓、推動,一直推到鎖骨窩,直到熱退为止。這個方法就是推而散之。

一脈,張云。猶言一經也。

真氣者(止)充身也,甲乙。谷上有水字。張云。真氣即元氣也。氣在天者。受於鼻而喉主之。在水穀者。入於口而咽主之。然鍾於未生之初者。曰先天之氣。成於已生之後者。曰後天之氣。氣在陽分即陽氣。在陰即陰氣。在表曰衛氣。在裡曰營氣。在脾曰充氣。在胃曰胃氣。在上焦曰宗氣。在中焦曰中氣。在下焦曰元陰元陽之氣。皆無非其別名耳。

正氣者(止)非虛風也,甲乙。無來非實風又五字。虛風注太素云。非災風也。志云。正氣者大塊噫氣。其名為風。從一方來。非實風。又非虛風。此天地之正氣也。張云。從一方來。謂太一所居之方也。風得時之正者。是為正風。然正風實風。本同一方。而此曰非實風者。以正風之來徐而和。故又曰正氣。實風之來暴而烈。故與虛風對言也。按歲露篇曰。諸所謂風者。皆髮屋折樹木揚沙石。此虛風實風之謂也。

白話文:

「一脈」,張雲說:這就如同「一經」的意思。

「真氣」,甲乙說:真氣充盈著全身。谷上有水字。張雲說:真氣就是元氣。氣存在於天地間,從鼻子吸入,由喉嚨主導。存在於水穀之中,從嘴巴進入,由咽喉主導。然而,在人未出生時就已存在的氣,稱為先天之氣;出生後才形成的氣,稱為後天之氣。氣存在於陽分,就稱為陽氣;存在於陰分,就稱為陰氣。在表層稱為衛氣,在內層稱為營氣。在脾臟稱為充氣,在胃部稱為胃氣。在上焦稱為宗氣,在中焦稱為中氣,在下焦稱為元陰元陽之氣。這些都只是真氣的不同名稱罷了。

「正氣」,甲乙說:正氣不是虛風。無來非實風又五字。虛風注太素云。非災風也。志云。正氣者大塊噫氣。其名為風。從一方來。非實風。又非虛風。此天地之正氣也。張雲說:從一方來,指的是太一所居之方。風順應時節而來的,就是正風。雖然正風和實風本源相同,但這裡說非實風,是因為正風來的緩慢而和緩,所以又稱為正氣。實風來的急驟而猛烈,所以與虛風相對而言。按《歲露篇》記載:所有所謂的風,都是可以吹動房屋、折斷樹木、揚起沙石的,這就是虛風和實風。

邪氣者,馬雲。如冬居葉蟄之宮。而風自後來者是也。大義見歲露篇。

合而自去,甲乙無合字。張云。謂邪與正合而正勝之。故自去也。閔士先云。人秉天地之正氣所生。故天之正氣。與人之真氣相合。不能勝真氣者。合併之氣盛也。

灑淅,甲乙作淒索。張云。寒慄也。

陽勝者(止)搏於皮膚之間,張云。若與衛氣相搏。陽勝則熱。陰勝則寒。皆邪氣也。何獨曰寒則真氣去。去則虛。蓋氣屬陽。人以氣為主。寒勝則陽虛。所重在氣也。陽氣既虛。則陰寒搏聚於皮膚之間矣。簡案、馬以陽經之氣勝陰經。陰經之氣勝陽經釋之。且以寒則真氣去。去則虛云云。按下文為行則為癢之所因。並非也。

白話文:

邪氣就像冬天的葉子躲在蟄居的宮殿中,而風從後面吹來,詳細說明可以參考歲露篇。邪氣與正氣相合,正氣勝過邪氣,邪氣就會自然消失。人體秉承天地正氣而生,天地的正氣與人體的真氣相合,正氣不能勝過真氣,是因為真氣旺盛。寒慄就是指身體發冷。陽氣旺盛的人,邪氣與衛氣相搏,陽氣旺盛則發熱,陰氣旺盛則發寒,這些都是邪氣。為何單獨說寒氣會導致真氣流失,流失就會虛弱呢?因為氣屬陽,人以氣為主,寒勝過陽氣就會陽虛。所以重點在於氣,陽氣虛弱,陰寒就會聚集在皮膚之間。簡案中,馬雲用陽經之氣勝過陰經之氣,陰經之氣勝過陽經之氣來解釋,並用寒氣導致真氣流失,流失就會虛弱來說明,然而這與下文行則為癢的原因並無關聯。

其氣外發(止)為不仁,甲乙行上有微字。留上有氣字。搖氣、注云。一本作淫氣。諸本為痹、作則痹。馬志與原文同。張云。邪之在表者。其氣外發。或腠理開。則汗為不斂。或毫毛動搖。則毛悴而敗。或氣往來行。則流而為癢。或邪留不去。則痛而為痹。若衛氣受傷。虛而不行。則不知痛癢。是謂不仁。簡案、張搖下句。然不若作淫氣。義易通。

虛邪偏容於身半(止)脈偏痛,甲乙。虛、作淫。容、作客。簡案、中風偏枯之所因。的在於此。續命諸湯。立方之皆。亦本於此。

骨蝕,馬雲。骨有所損也。張云。其最深者。內傷於骨。是為骨蝕。謂侵蝕及骨也。簡案、骨蝕未詳。豈謂多骨附骨等之疽歟。

白話文:

如果身體的氣機外泄,就叫做「不仁」。「不仁」是指身體麻木不仁,感覺遲鈍。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外邪入侵,導致腠理開合失調,汗液外泄,毛髮無力,或者氣機流動失常,引起皮膚瘙癢。如果邪氣長期停留在體內,則會導致疼痛,甚至發展為痹病。若衛氣受損,虛弱無力,則會導致身體麻木,失去痛癢感知。

「虛邪偏容於身半」,指的是虛弱之邪氣偏向於身體的一側,導致脈絡疼痛。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中風偏枯,導致身體一側麻痺無力。治療中風偏枯的湯劑,大多也是基於這個原理而制定的。

「骨蝕」,是指骨頭受到損傷。最嚴重的骨蝕,是內傷侵蝕到骨頭,導致骨質被侵蝕。 關於「骨蝕」的詳細情況尚不清楚,是否指的是骨頭上長出腫瘤或其他病變,還有待研究。

有所疾前筋筋屈,甲乙無一筋字。樓氏云。前筋二字。衍文也。筋當作結。簡案、今從樓說。

筋溜,甲乙。溜、作瘤。張云。有所疾前筋。謂疾有始於筋也。筋之初著於邪。則筋屈不得伸。若久居其間而不退。則發為筋溜。筋溜者。有所流注而結聚於筋也。即贅瘤之屬。下仿此。簡案、劉熙釋名云。瘤、流也。血氣聚所生瘤腫也。陳氏外科正宗云。筋瘤者。堅而色紫。壘壘青筋。盤曲甚者。結若蚯蚓。

腸溜,甲乙作腸疸。注。腸、一本作瘍。張云。留而不反。則蓄積於中。流注於腸胃之間。乃結為腸溜。簡案、腸溜、他書未見詳論其證者。俟考。甲乙腸疽亦同。

白話文:

古籍中提到“有所疾前筋筋屈”,但“筋”字卻沒有出現於甲乙版本中。樓氏認為“前筋”二字是衍文,應當是“結”字。簡案認為,應當採納樓氏的說法。

“筋溜”在甲乙版本中,“溜”字作“瘤”。張氏解釋,“有所疾前筋”指的是疾病最初發生於筋。筋一開始受到邪氣侵襲,就會導致筋屈伸不利。如果長期處於這種狀態而不退卻,就會發展成“筋溜”。筋溜指的是邪氣流注聚集在筋上,也就是贅瘤一類。以下內容也以此類推。簡案中,劉熙在《釋名》中說,“瘤”指的是流注,是血氣聚集而產生的腫瘤。陳氏在《外科正宗》中說,筋瘤堅硬且呈紫色,佈滿青筋,盤曲嚴重者,會像蚯蚓一樣打結。

“腸溜”在甲乙版本中作“腸疸”。注釋中提到,有一本寫作“瘍”。張氏解釋,“留而不反”就會積聚於體內,流注於腸胃之間,就會形成“腸溜”。簡案認為,“腸溜”在其他書籍中沒有詳細論述其症狀,需要進一步考證。甲乙版本中的“腸疽”也與此相同。

昔瘤,張云。其有久者。必數歲而後成也。然其始也。按之雖柔。或上或下。已有所結。及其久也。氣漸歸之。津液留之。復中邪氣。則易於日甚。乃結為昔瘤。昔瘤者。非一朝夕之謂。簡案、即宿瘤也。

骨疽,張云。又有按之而堅者。其深中骨。是氣因於骨而然。骨與氣並。其結日大。名為附骨疽也。簡案、骨疽不言有膿。此似指骨瘤而言。陳氏云。骨瘤者。形色紫黑。堅硬如石。疙瘩高起。推之不移。昂昂堅貼於骨。

肉疽,張云。又有結於肉中者。則宗氣歸之。宗、大也。以陽明之氣為言。邪留為熱。則潰腐肌肉。故為膿。無熱則結為粉漿之屬。聚而不散。是為肉疽。簡案、無膿而謂之肉疽。此亦似指肉瘤而言。陳氏云。肉瘤者。軟若綿。硬似饅。皮色不變。不緊不寬。終年只似覆肝

白話文:

古時候的腫瘤,張仲景說,那些存在很久的腫瘤,一定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才會形成。一開始摸起來雖然柔軟,但或高或低,已經有結塊的現象。隨著時間推移,氣血逐漸聚集到腫塊處,津液也停滯在裡面。如果再遇到外來的邪氣,就會加速惡化,最終形成腫瘤。腫瘤的形成並非一朝一夕,簡而言之,就是長久累積的結果。

骨疽,張仲景說,也有一些腫瘤摸起來很硬,深入骨頭,這是因為氣血停滯在骨頭上導致的。氣血與骨頭結合,腫塊逐漸增大,稱為附骨疽。簡而言之,骨疽並不一定會化膿,這裡可能指的是骨瘤。陳氏說,骨瘤的顏色呈紫黑色,堅硬如石,疙瘩突出,推不動,緊緊貼在骨頭上。

肉疽,張仲景說,也有一些腫瘤長在肉裡面,這是因為宗氣聚集在肉裡。宗氣是指身體主要的陽氣。邪氣停留導致發熱,就會腐蝕肌肉,形成膿腫。如果沒有發熱,就會形成粉漿狀的物質,聚集在一起,散不開,這就是肉疽。簡而言之,沒有膿腫也可以稱為肉疽,這裡可能指的是肉瘤。陳氏說,肉瘤摸起來軟綿綿的,硬起來像饅頭,皮膚顏色沒有變化,不緊不鬆,一年到頭就像蓋在肝臟上的東西一樣。

凡此數氣者(止)有常名也,張云。雖有常名。而發無常處。無常處則形證亦無常矣。此所以變化無常也。樓氏云。此皆虛邪中人為病。弗去而久留著。故積歲累月。而成疽瘤也。

白話文:

凡是這些氣(指疾病)都有固定的名稱,張氏說,雖然有固定的名稱,但是發作的地方卻不一定固定。因為發作的地方不固定,所以症狀表現也不一定。這就是為什麼會變化無常的原因。樓氏說,這些都是虛邪之氣侵入人體所導致的疾病,如果不除去並且長時間停留體內,因此經年累月下來,就會形成疽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