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靈樞識》~ 卷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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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3)

1. 官能第七十三

馬雲。官、任也。任其所能也。即本篇第七節。雷公有官能之問、故名篇。

一紀,張云。匯言也。志云。紀、綱也。

司誦之,簡案、司、主也。言帝自主誦之也。

血氣多少,馬雲。大義見素問血氣形志篇。

行之逆順,張云。陰氣從足上行。至頭而下行循臂。陽氣從手上行。至頭而下行至足。故陽病者。上行極而下。陰病者。下行極而上。反者。皆謂之逆。

出入之合,諸本云。合、一作會。馬雲。自表而之裡為入。自里而之表為出。張云。經氣自內而出。自外而入。俞有不同。

謀伐有過,馬雲。即其犯病而為有過者。則謀伐之。張云。知其出入。則可因過而伐之也。

白話文:

「馬雲」指官職,意為「任命」,即任其所能。雷公因有官能之問,故此篇以「官能」命名。

「一紀」指匯集言論,志書中記載「紀」為綱領。

「司誦之」中,「司」指主掌,意為皇帝親自主導誦讀。

「血氣多少」的詳細解釋可見《素問·血氣形志篇》。

「行之逆順」是指陰氣從足部向上運行,到達頭部後再向下循手臂運行;陽氣則從手上行,至頭部後向下運行至足部。因此,陽病者向上運行至極點後向下,陰病者向下運行至極點後向上,反之皆稱為逆行。

「出入之合」中,「合」也作「會」,意為從表面進入內裡為入,從內裡出來到表面為出。經氣自內向外運行,自外向內運行,各有所不同。

「謀伐有過」是指患者犯病即有過失,應當進行治療。了解經氣的出入,便可根據過失進行治療。

知解結,馬雲。衛氣篇曰。能知解結。契紹於門戶。

氣門,馬雲。即氣穴也。素問明有氣穴論。凡穴皆可以氣穴稱。張云。即經絡類。諸經標本氣街之義。一曰手經為上。足經為下。氣脈必由之處。是為門戶。亦通。簡案、生氣通天論云。氣門乃閉。王注。氣門謂玄府也。所以發泄經脈營衛之氣。故謂之氣門也。蓋本節所謂氣門。與此自異。姑仍馬注。

四海,馬雲。本經海論云。膻中為氣之海。衝脈為血之海。胃為水穀之海。腦為髓之海。

寒熱淋露,馬雲。或為寒熱。或為淋露。疑即歲露篇之所謂遇歲露也。張云。淋於雨。露於風。邪感異處。當審其經也。志云。寒熱陰陽血氣也。淋露中焦所生之津液也。下經曰。中焦出氣如露。志又歲露篇注云。淋露寒熱者。汗出而為寒為熱也。簡案、諸注未穩。當考神農本經。及名醫別錄各藥主療。言淋露者數條。曰女子血閉。淋露下血。(黃芩條)崩中淋露。(延胡索條)泄痢淋露。(厚朴條)風邪淋露。(狗脊條)傷中淋露。(白微並大豆條)多汗淋露。(白膠條)主淋露。(木香條)繆希雍狗脊疏云。氣血不足。則風邪乘虛客之也。淋露者。腎氣與帶脈衝任俱虛所致也。又厚朴疏云。淋露雖屬下焦為病。然多因胃家濕熱下流。此為下血淋露不已也。此說亦未允。蓋淋露與淋瀝同義。謂如淋下露滴。病經久不止。肘後方云。屍注大略。使人寒熱淋瀝。怳怳默默。不的知其所苦。醫說引雞峰方作寒熱淋露。沉沉默默。外臺云。勞極之病。吳楚謂之淋瀝。可以見耳。九宮八風篇。淋露寒熱。亦淋瀝寒熱之謂。

白話文:

知道解決結滯的方法,這是馬雲在《衛氣篇》中所說的。能夠知道如何解除結滯,就像是掌握了門戶的鑰匙。

氣門,這是馬雲所說的,也就是指氣穴。《素問》中有專門討論氣穴的篇章。所有的穴位都可以稱為氣穴。張氏認為這指的是經絡類別中的各經標本氣街的意義。另一種說法是,手部的經絡位於上方,腳部的經絡位於下方,氣脈必經的地方就是門戶。王冰注釋《生氣通天論》時提到,氣門是指玄府,這是用來發散經脈中營衛之氣的地方,因此稱之為氣門。這裡所說的氣門與此有所不同,暫且沿用馬氏的注釋。

四海,這是馬雲所說的,《本經·海論》中提到,膻中是氣之海,衝脈是血之海,胃是水穀之海,腦是髓之海。

寒熱淋露,這是馬雲所說的,可能是指寒熱交作或者淋露之症。這可能是指《歲露篇》中所說的遇到歲露的情況。張氏認為這是被雨水淋濕或風吹所導致的,邪氣侵襲不同的部位,應當審視其所影響的經絡。志書認為寒熱指的是陰陽血氣的失調,淋露指的是中焦產生的津液。下經提到,中焦產生的氣如露一般。志書在《歲露篇》的注釋中說,淋露寒熱是指出汗而引起的寒熱。許多藥物的療效描述中都提到了淋露,如黃芩可以治療女子血閉和淋露下血,延胡索可以治療崩中淋露,厚朴可以治療泄痢淋露,狗脊可以治療風邪淋露,白微和大豆可以治療傷中淋露,白膠可以治療多汗淋露,木香主治淋露。繆希雍在對狗脊的註解中說,氣血不足時,風邪會趁虛而入,淋露是由腎氣與帶脈衝任虛弱所致。另外,在對厚朴的註解中說,淋露雖然屬於下焦疾病,但多因胃中濕熱下流所致。然而這種說法也不完全正確,淋露與淋瀝意思相同,指的是像露水滴落一樣的長期不止的病症。《肘後方》提到屍注症狀大致使人寒熱淋瀝,精神恍惚,無法清楚地表達痛苦,醫學著作引用《雞峯方》作寒熱淋露,沉沉默默。《外臺祕要》提到,過度勞累的病症在吳楚地區稱為淋瀝,由此可見一斑。《九宮八風篇》中的淋露寒熱,也是指淋瀝寒熱。

以輸異處,馬雲。以其輸穴。必皆異處。當審於經。調其脈氣之往來。張云。邪感異處。當審其經也。

左右肢脈,諸本。脈、作絡。馬雲。即前經脈篇。所謂其支者其別者是也。志云。左注右而右注左。左右上下。與經相干。布於四肢。出於絡脈。與脈外之氣血相會於皮膚分肉間也。簡案、肢、即支字。馬注為是。

虛與實鄰,知決而通之,馬雲。若虛與實鄰。則知決虛實而通之。張云。鄰、近也。近則易疑。疑則以似為是。冰炭相反矣。故當知決而通之。志云。虛與實鄰者。血與氣之不和也。故決而通之。

犯而行之,趙府本張本。犯、作把。正脈道藏熊本並云。犯、一作把。張云。邪客大絡者。左注右。右注左。把而行之。即繆刺也。志云。左右不調者。人迎氣口之不調。故當犯而行之。簡案、左為人迎。右為氣口。出於王叔和。而古無其說。志誤。

白話文:

以不同的位置治療疾病,馬雲說,因為治療的穴位一定都在不同的位置,要仔細審查經絡,調整脈氣的流動方向。張雲說,邪氣入侵不同的位置,也要仔細審查經絡。

左右肢體的經脈,各家版本都寫作「脈絡」。馬雲說,這是前文經脈篇中提到的「支者」和「別者」。志書上說,左邊的經脈連接到右邊,右邊的經脈連接到左邊,左右上下都與經絡相連,佈滿四肢,從絡脈中出來,與脈外氣血在皮膚和肌肉之間匯合。簡要分析,肢就是支字,馬雲的註釋是正確的。

虛證和實證相鄰,要明辨虛實才能治療,馬雲說,如果虛證和實證相鄰,就要明辨虛實,然後治療。張雲說,鄰就是靠近的意思,靠近就容易混淆,混淆就容易把相似的當成真的,就像冰和炭完全相反一樣,所以一定要明辨虛實才能治療。志書上說,虛證和實證相鄰,說明血氣不調,所以要明辨虛實才能治療。

病邪入侵經絡,要逆著經絡方向治療,趙府本和張本都寫作「把」,正脈道藏和熊本都說「犯」可以寫作「把」。張雲說,邪氣入侵大絡,從左邊流到右邊,或從右邊流到左邊,要逆著經絡方向治療,這就是繆刺。志書上說,左右不調,人迎和氣口不調,所以要逆著經絡方向治療。簡要分析,左邊是人迎,右邊是氣口,這是王叔和的說法,古書中沒有這種說法,志書記載錯誤。

陰陽不奇,馬雲。人身陰陽。諸經相為配合。未嘗有奇行者。能知各經之所起。張云。奇、不偶也。不奇則和矣。故知起時。志云。陰陽不奇者。臟腑陰陽。交相配合。十二經脈。交相貫通也。故知起時者。如乘秋則肺先受邪。乘春則肝先受邪之類也。

審於本末(止)刺道畢矣,馬雲。禁服篇云。審其本末。察其寒熱。又終始篇云。本末之寒。溫之相守司也。張云。本末、標本也。寒熱陰陽也。所在三部九候之病脈處也。官、任也。九針不同。各有所宜。能知以上之法而任用之。則刺道畢矣。

明於五輸,馬雲。五臟有井滎俞經合之五俞。六腑有井滎俞原經合之六俞。然六腑之原並於俞。則皆可稱為五俞也。徐疾者。針法也。(小針解云徐而疾則實疾而徐則虛是也)屈伸出入者。經脈往來也。(見邪客篇屈折逆順之數)言陰與陽合於五行者。泛言陰陽分而為五行也。五臟六腑亦有所藏者。指人身有陰陽五行也。(如肺為陰大腸為陽肺為金肝為木之類)四時八風盡有陰陽者。指天道有陰陽五行也。(八風見九宮八風篇)各得其位。合於明堂各處色部者。言人身之面部。各得其五行之位。合於明堂及各處之色部也。其面部之分為五臟六腑者。可以察其身形之所痛。(並見五色篇)其色見於左右上下者。可以知其何經之寒溫。張云。皮膚之寒者多陰。溫者多陽。滑者多實。澀者多虛。簡案、甲乙以知其所苦一句。接下文為針法。

白話文:

陰陽並無奇特之處,就像馬雲所言,人體陰陽,諸經相互配合,從未出現過奇特的現象。只要能了解各經的起始部位,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張云解釋說,「奇」指的是不偶,不奇則代表著和諧。因此,了解經絡起始的時間點就顯得格外重要。志云也提到,陰陽不奇,是指臟腑陰陽相互配合,十二經脈相互貫通。因此,了解經絡起始的時間點,就如同在秋季時肺部首先受到邪氣侵襲,在春季時肝臟首先受到邪氣侵襲的道理一樣。

審視病症的根源和末梢,就能掌握針灸的精髓,如同馬雲所言。禁服篇中提到,要審視病症的根源和末梢,觀察寒熱的變化。而終始篇中也提到,根源和末梢的寒熱,是由溫熱相守司所決定的。張云解釋說,「本末」指的是標本,「寒熱」指的是陰陽,也就是三部九候病脈所在之處,也就是官、任脈。九針各有不同,各有其適宜的用法。只要能掌握以上方法並運用自如,就能掌握針灸之道。

明瞭五輸,如同馬雲所言,五臟有井、滎、俞、經、合五種俞穴,六腑有井、滎、俞、原、經、合六種俞穴。然而,六腑的原穴並於俞穴,因此都可以稱為五俞穴。徐疾是指針灸手法,指的是針刺的速度,小針解中提到,徐而疾則實,疾而徐則虛。屈伸出入是指經脈的走向,見邪客篇中提到,經脈有屈折、逆順之數。陰陽合於五行是指陰陽分而為五行,五臟六腑也有所藏,指的是人體具有陰陽五行,例如肺為陰、大腸為陽,肺為金、肝為木等等。四時八風盡有陰陽,指的是天道具有陰陽五行,八風見於九宮八風篇。各得其位,合於明堂各處色部,指的是人體面部,各得五行之位,合於明堂及各處之色部。面部之分為五臟六腑,可以察其身形之所痛,見於五色篇。其色見於左右上下,可以知其何經之寒溫。張云解釋說,皮膚之寒者多陰,溫者多陽,滑者多實,澀者多虛。簡案中,甲乙以知其所苦一句,接下文為針法。

膈有上下(止)徐入之,甲乙無在字。稀、作布。疏、作涿。注。太素作希而疏之。(案涿字書無考涿音斫擊也義難葉)馬雲。膈有上下。(心肺居於膈上脾居中州肝腎居於膈下)必知其病氣之所在。先得其經脈之道。然後可以用針。稀者針之少也。疏者針之闊也。(終始篇云疏取之上)深者深入其針也。留者久留其針也。

引而去之,張云。泄於下也。

視前痛者,馬雲。視先痛者。常先取穴以刺之。所謂凡病必先治其本也。志云。視身以前痛者。常先取之。

留而補之,張云。補中氣可以拒之。志云。候陽氣至而針下熱。補其陽以勝其寒也。

白話文:

「膈」有上下,針灸時要徐徐深入,甲乙二經無需在此處取穴。稀,指針法細微;疏,指針法寬鬆。太素經記載為「希而疏之」,但「涿」字在古籍中無考,應讀作「斫擊」,意思難以理解。馬雲說,膈有上下,心肺位於膈上,脾位於中州,肝腎位於膈下,必須了解病氣所在,先掌握經脈之道,才能使用針灸。稀者,針法細微;疏者,針法寬鬆;深者,針灸深入;留者,針灸時間較長。

「引而去之」,張云說,這是指泄於下。

「視前痛者」,馬雲說,要先觀察患者疼痛的部位,常先取穴位刺之,這就是「凡病必先治其本」的道理。志云說,要先觀察患者身體前面疼痛的地方,常先取穴位針灸。

「留而補之」,張云說,補中氣可以抵禦病邪。志云說,要等到陽氣到達時才下針,下針後會有熱感,這是補陽氣以克制寒氣。

從合瀉之,馬雲。從合穴以瀉之。志云。合治內腑。使寒邪從腸胃以瀉出之也。

上氣不足(止)積而從之,張云。推而揚之。引致其氣。以補上也。積而從之。留針隨氣。以實下也。

火自當之(止)下陵三里,馬雲。若陰陽皆虛。而針所難用。則用火以灸之。又有厥而寒甚。或骨廉下陷。或寒過於膝。則取下陵三里以補之。(下陵三里穴即三里見本輸篇)

陰絡所過(止)火所治之,甲乙。作火之所治。馬雲。又有陰絡所過。為寒留止。或寒入於中。則必推其針而行以散之。又有經脈陷下者。則惟灸當之。(經脈篇云陷下則灸之禁服篇云陷下則徒灸之徒但也)又有絡脈結而堅緊者。亦用灸以治之。

白話文:

從合穴進行泄法。志上說,合穴可以治療內腑疾病,讓寒邪通過腸胃排出體外。

上氣不足的情況,積聚氣息然後跟隨調整。張氏說,推動並提升氣息,以此來補益上方。積聚氣息然後跟隨調整,留針以增強下方的氣。

對於陰陽都虛的情況,如果針刺難以應用,就用艾灸來治療。另外,如果有厥冷且極度寒冷的情況,或者骨廉部位下陷,或者寒氣超過膝部,就取下陵三里穴來補益。

陰絡經過的地方,用火來治療。馬氏說,陰絡經過的地方如果有寒氣停留,或者寒氣進入體內,必須用針刺來散去寒氣。另外,如果經脈陷入下陷的情況,就應該用艾灸來治療。還有,如果絡脈結滯並且緊繃,也可以用艾灸來治療。

不知所苦(止)針論畢矣,張云。寒邪在肌肉血脈之間。有不痛不仁。不知所苦者。當灸兩蹺之下。即足太陽申脈。足少陰照海二穴也。然男子數陽。女子數陰。(見脈度篇)若男陰女陽。則反用矣。故為良工之所禁。調經論亦曰。病不知所痛。兩蹺為上。與此法同。

用針之服,必有法則,馬雲。此二句出八正神明論。服、事也。詩小雅。六月篇云。共武之服。大雅板篇云。我言維服。

上視天光,下司八正,馬雲。上視天光。即八正神明論之所謂天寒無刺。天溫無凝。月生無瀉。月滿無補。月郭空無治是也。下司八正。即八正神明論之所謂八正者。所以候八風之虛邪以時至者也。(出九宮八風篇)簡案、司、伺通。漢灌夫傳。亦已使候司。

白話文:

針灸理論已經講完,張仲景說:寒邪入侵肌肉血脈,有些人沒有疼痛麻木的感覺,不知道自己痛苦,應該灸兩蹺穴之下,也就是足太陽膀胱經申脈穴和足少陰腎經照海穴。但男子多陽,女子多陰(見《脈度篇》),如果男人陰盛女陽盛,就要反過來灸。因此,這是一個針灸師必須謹慎掌握的知識。調經論也說,病人不知道疼痛,就用兩蹺穴,和這個方法相同。

針灸的應用,必須遵循一定的規律,馬雲說:這兩句話出自《八正神明論》。服,指的是針灸治療的過程。詩經《小雅·六月》篇說:“共武之服”,《大雅·板》篇說:“我言維服”。

向上看天光,向下了解八正,馬雲說:向上看天光,也就是《八正神明論》中說的“天寒無刺,天溫無凝,月生無瀉,月滿無補,月郭空無治”。向下了解八正,也就是《八正神明論》中說的八正,是根據八風的虛邪,隨著季節變化而採取不同的治療方法。(出自《九宮八風篇》)簡案、司、伺意思相通。漢朝灌夫傳中,也出現了“使候司”的用法。

闢奇邪,馬雲。闢、當作避。張云。闢、避同。

觀百姓,張云。兼人己而言也。簡案、漢宣帝紀。觀以珍寶。師古注。觀、示也。

是得天之露(止)乃言針意,張云。天之風雨不時者。皆謂之露。歲露論曰。故諸逢其風而遇其雨者。命曰遇歲露焉。歲之虛者。乘年之衰。逢月之空。失時之和。因為賊風所傷。是謂三虛。閔士先云。得天之露者。清邪中上。陽中霧露之氣也。簡案、閔說恐非也。乃言針意一句。馬志接下節。亦非。

法於往古(止)若神彷彿,馬雲。此節與八正神明論。大義亦相同。

邪氣之中人也(止)莫知其情,止邪之中人也微。諸本。止、作正。此本誤。當改。張云。邪氣言虛邪也。虛邪之中人也甚。故灑淅動形。正邪之中人也微。故但先見於色。而不知於身。此節與八正神明論互有發明。所當參閱。又此數句。與邪氣臟腑病形論同。

白話文:

避免邪氣侵襲,馬雲說,「闢」應該作「避」解。張說,「闢」和「避」意思相同。

觀察民眾,張說,這是指同時考慮他人和自己。根據簡案和漢宣帝紀的記載,「觀」是指展示的意思。

得到自然界的露氣,張說,自然界中的風雨不合時宜的現象都稱為露。歲露論提到,所以凡是遇到風而碰到雨的情況,叫做遇到歲露。歲運虛弱時,會受到年份衰退的影響,遇上月令空缺,失去季節的和諧,因而被惡風所傷,這就是所謂的三虛。閔士先說,得到自然界的露氣,是指清潔的邪氣影響到上部,這是陽氣中的霧露之氣。根據簡案,閔的說法恐怕不正確。「乃言針意」這一句,馬志接在下一段,也是不正確的。

遵循古法,直到感覺如神靈般模糊不清,馬雲說,這段與八正神明論的大義也相似。

邪氣侵入人體時,人們往往不明瞭其情況。邪氣侵入人體時非常微妙。各版本中,「止」字應作「正」字解,這個版本有誤,應該改正。張說,這裡的邪氣指的是虛邪。虛邪侵入人體時很劇烈,因此會讓人感到寒慄並影響形體。正邪侵入人體時則非常隱蔽,因此只會先在面色上表現出來,而身體尚未察覺。這段與八正神明論互相補充說明,應該一起參考。另外這幾句與邪氣臟腑病形論相同。

是故上工之取氣(止)所取之處,馬雲。八正神明論曰。上工救其萌芽。必先見三部九候之氣盡調。不敗而救之。故曰上工。下工救其已成者。言不知三部九候之相失。因病而敗之也。上工論氣不論形。所以預取其氣。而早救其萌芽。彼下工則反是矣。

瀉必用員(止)氣出乃疾,八正神明論。甲乙。員、作方。馬雲。遙、搖同。解、懈回。員、當作方。張云。員、流利也。切、直迫病所也。迎、奪也。遙、搖同。用針員活而迎奪之。則氣出乃疾。故可以瀉。閔士先云。瀉必用圓者。圓活而轉之。其氣乃行也。

補必用方(止)無志其神,八正神明論。甲乙。方、作員。馬雲。方、當作員。張云。方即端正安靜之謂。外引其皮。令當其門。察穴於肌表也。左引其樞。右推其膚。微旋而徐推之。用針之樞要也。必端以正。安以靜。堅心無懈。候氣之誠確也。欲微以留。氣下而疾出之。推其皮。蓋其外門。出針之防護也。(離合真邪論曰推闔其門令神氣存)真氣得存。故可以補。用針之要。無忘其神者。總結前文而言。(小針解曰上守神者守人之血氣有餘不足可補瀉也)按、補瀉方員。義與八正神明論之文。似乎相反。然詳求其意。各有發明。不可謂其誤而忽也。

白話文:

因此高明的醫生在病情剛有徵兆時就進行治療,必須先觀察到三部九候的氣都已經調和,尚未失衡時就加以調理,所以稱為高明的醫生。而一般的醫生則是在病情已經形成後纔去救治。高明的醫生注重氣的狀態而非形體的變化,因此能夠提前調理氣,及早治未病。一般的醫生則相反。

在泄法中一定要使用圓活的手法,這樣氣才能快速地排出。使用針刺時要順暢靈活並迅速地施力,這樣氣就能快速排出,因此適合用來泄法。

在補法中一定要使用端正安靜的手法,不要忽略精神的作用。使用針刺時要保持端正平穩,從外面拉開皮膚,精確找到穴位。左手牽引皮膚,右手輕推,慢慢旋轉進針。用針時必須端正平穩,保持專注無懈,等待氣至而確定無誤後稍微停留,待氣下沉後迅速拔針,再蓋住針孔以防氣散失,這樣真氣得以保存,因此可以用來補法。用針的重要原則是不忘精神的作用。總結前面所述,補瀉手法的不同,意義看似相反,但詳細研究其意,各有其道理,不能因為表面矛盾而忽視其正確性。

官能,閔士先云。官之為言司也。言各因其所能而分任之。以司其事。故曰官能。蓋聖人慾得其人量材而官。授任而治。已不與於其間。而總司其成也。

可使傳論,張云。如開導勸戒。解疑辨正之屬。皆所謂傳論也。

語徐(止)兼諸方,張云。語徐者不苟。安靜者不亂。手巧者。輕重疾徐有妙。心審諦者。精思詳察無遺。故可勝是任。

緩節(止)行氣,張云。導引者。但欲運行血氣。而不欲有所傷也。故惟緩節柔筋而心和調者。乃勝是任。其義可知。今見按摩之流。不知利害。專用剛強手法。極力困人。開人闕節。走人元氣。莫此為甚。病者亦以謂法而所當然。即有不堪勉強忍受。多見強者致弱。弱者不起。非惟不能去病。而適以增害。用若輩者。不可不為知慎。

白話文:

官能,就是指按照各人的能力來分配職務,讓每個人根據自己的長處來承擔相應的工作,這樣才能稱作官能。這是說聖人希望找到合適的人選,根據他們的才華來任命官職,讓他們去治理,自己則不直接參與其中,而是總體掌控事情的成功。

可使傳論,指的是像開導、勸告、解除疑惑、辨明是非這類的事情,都屬於傳論的範疇。

語氣平穩並且能綜合運用各種方法,這種人說話慎重,不會草率;性格安靜,不會紊亂;手巧的人,操作時力度和速度都能恰到好處;心思細膩的人,能夠精心思考,詳細觀察,沒有遺漏,所以能夠勝任這項工作。

放慢動作來調理氣息,導引術的目的在於運行血液和氣息,而不是造成任何傷害。因此,只有那些動作緩慢、柔韌筋骨並且心情平和的人才能勝任這項工作,其道理顯而易見。現在有些按摩師不懂得其中的利弊,過於使用強硬的手法,竭盡全力使人疲憊,打開人的關節,使人的元氣流失。這種情況非常嚴重,病人也認為這是正常的治療方法,即使無法承受也會勉強忍耐,結果往往是身體強壯的人變得虛弱,本來就虛弱的人更是無法康復。這樣的治療不但不能去除疾病,反而會增加危害,所以在選擇這樣的人時,不得不慎重考慮。

疾毒(止)咒病,張云。人之惡口毒舌者。亦由稟賦。諸無所利。而獨利於唾咒疾病。

爪苦(止)抑痹,張云。按積抑痹。亦上文導引行氣之屬。然積堅痹。固非爪苦手毒者不能破。術若相類。而用有輕重也。

非其人勿傳,張云。氣交變大論曰。得其人不教。是謂失道。傳非其人。慢泄天寶。

手毒者(止)如故也,馬雲。試以按龜之法。則其手之甘毒自別矣。蓋遇人之手有凶有善。猶用味之甘苦。故即以甘毒名之。毒即苦也。張云。龜能運任脈。其息以耳。而導引伏氣。所以靈而多壽。不易於死。故可用此以驗人手之毒與否。手甘者。非以味言。即不毒之謂。簡案、邦俗云。苦手者弄蛇。蛇畏縮不敢齧人。豈手毒之謂歟。

白話文:

治療疾病的咒語,張先生說,那些說話刻薄的人,也是因為他們的天性如此。這種人對其他事情沒有好處,但他們的唾罵卻能對疾病起到作用。

用手來抑制和療治痹症,張先生說,按摩來抑制痹症,這也屬於前文所說的導引行氣之類的方法。然而要治療頑固的痹症,如果沒有手力強勁的人是無法做到的。雖然方法類似,但在使用上卻有輕重之分。

如果對方不適合就不要傳授,張先生說,《氣交變大論》裏提到,遇到合適的人卻不教他,這是失掉了道;但如果傳給了不合適的人,那就是輕慢地泄露了天機。

手力強勁的人依然如此,馬雲說,可以用按龜的方式來測試,那麼他們的手是否有毒性就可以區分出來了。因爲人的手有的溫和有的粗暴,就像味道有甜有苦一樣,所以用“甘毒”來命名。這裏的“毒”就是指“苦”。張先生說,龜可以運行任脈,它呼吸用耳朵,並且通過導引內氣來保持生命力,因此它們靈驗且長壽,不容易死亡。所以可以用這種方法來測試人的手是否有毒性。所謂的手“甘”,並不是指味道,而是說手沒有毒性。另外,民俗中有說法,手苦的人玩蛇,蛇會害怕而不敢咬人,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手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