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靈樞識》~ 卷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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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1)

1. 寒熱篇第七十

諸本無篇字。馬雲。凡有瘰癧者。其病必發寒熱。故名篇。

寒熱瘰癧(止)不去者也,馬雲。瘰癧者瘡名。一名鼠瘻瘡。生於頸腋兩脈間。乃陽明少陽兩經之所屬也。正以鼠瘻有寒熱之毒氣。留於其脈而不去耳。俗云鼠用飲食流涎於其中人誤用之所以毒氣感而生瘰癧今鼠之頸腋多塊其狀猶瘰癧然後世有用貓製藥方者亦所以勝其毒耳大義又見後論疾診尺篇中張云。瘰癧者。其狀累然。而歷貫上下也。故於頸腋之間。皆能有之。因其形如鼠穴。塞其一復穿其一。故又名為鼠瘻。蓋以寒熱之毒。留於經脈。所以聯絡不止。一曰結核。連續者為瘰癧。形長如蜆蛤者為馬刀。又曰脅肋下者為馬刀。簡案、巢源瘰癧瘻候云。此由風邪毒氣。客於肌肉。隨虛處而停結為瘰癧。或如梅李棗核等。大小兩三相連。在皮間而時發寒熱是也。久則變膿潰成瘻也。又外臺集驗九種瘻。其二曰鼠瘻。始發於頸。無頭尾。如鼷鼠瘻核。時上時下。使人寒熱脫肉。此得之由食大鼠餘毒不去。其根在胃。貍骨主之。由此考之。瘰癧者未潰之稱。鼠瘻者已潰之名。(說文瘻頸腫也)其謂之鼠者。如鼷鼠跧於皮下狀也。淮南說山訓。貍頭愈鼠。王充論衡。人有鼠病。吞貍自愈。後世字書遂作癙是也。瘰、漏也。漏泄不止之謂。故名曰鼠瘻。其言食大鼠及鼠涎之毒者誕也。朱震亨云。瘰癧不作寒熱者可生。稍久轉為潮熱者危。此言信然。

白話文:

古籍中關於瘰癧的記載,大多沒有明確的篇章名稱。馬雲說,凡是患有瘰癧的人,都會發寒熱,所以稱為「寒熱瘰癧」。

瘰癧是一種瘡病,又名鼠瘻瘡,長在頸部和腋窩兩條經脈之間,屬於陽明和少陽經脈所管轄的範圍。之所以稱為鼠瘻,是因為它帶有寒熱的毒氣,停留在經脈中,久久不散。民間流傳說老鼠會用口水沾染食物,人誤食後就會感染毒氣,導致瘰癧。而老鼠的頸部和腋窩部位經常會長出腫塊,形狀酷似瘰癧。後來有人用貓製成藥方,就是為了克制老鼠的毒氣。詳細的解釋可以在後面的論疾診尺篇中找到。

張云說,瘰癧的形狀像一串珠子一樣,從上到下連成一線,因此在頸部和腋窩之間都能出現。由於它的形狀像老鼠洞,堵住一個地方,又會穿出另一個地方,所以也稱為鼠瘻。這是因為寒熱的毒氣留存在經脈中,導致病症不斷蔓延。

有些書上將瘰癧分為結核和馬刀兩種,連續的稱為結核,形狀像蜆蛤的稱為馬刀。也有人說,長在脅肋下方的稱為馬刀。

《巢源瘰癧瘻候》記載,瘰癧是由於風邪毒氣侵犯肌肉,停留在虛弱的地方,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瘰癧,形狀大小不一,有的像梅子、李子、棗核,幾個連在一起,長在皮膚表面,並會伴隨寒熱發作。時間久了,就會化膿潰爛,形成瘻管。

《外臺集驗》中記載了九種瘻,其中第二種就是鼠瘻,它起初發生在頸部,沒有頭尾,像老鼠的洞穴一樣,時而向上,時而向下,會使人發寒熱,並伴隨肉體消瘦。這主要是因為食用老鼠的剩餘食物,毒氣沒有排出,其根源在胃,貍骨可以治療它。

由此可知,瘰癧是尚未潰爛的,而鼠瘻是已經潰爛的。之所以稱為鼠瘻,是因為它像老鼠蜷縮在皮下的樣子。

《淮南子·說山訓》中記載,貍頭可以治癒鼠病。《論衡》中記載,人得了鼠病,吞食貍肉可以自愈。後世的字書中就將「癙」字改為「瘻」。

「瘰」的意思是漏,漏泄不止,因此稱為鼠瘻。至於說食用老鼠和老鼠口水有毒,這種說法是不可信的。

朱震亨說,不伴隨寒熱的瘰癧可以治癒,如果久而久之轉為潮熱,那就很危險了。這種說法是可信的。

介按、小者為瘰。大者為癧。名色甚多。如項前為痰瘰。項後為濕瘰。左右兩側形軟。遇怒即腫為氣癧。堅硬筋縮為筋癧。若連綿如貫珠者為瘰癧。至於鼠癧。其形如鼠。又名鼠瘡。甚至瘡口已合。旁邊有眼。出膿不止。又有頸項生之不已。復從腳底而生。俗稱老鼠打洞。其症尤為險惡。

毒氣,簡案、毒本作㩆。說文云。㩆、厚也。害人之草。往往而生。從草從毒。周禮云。聚毒藥又以五毒攻之是也。書盤庚云。惟汝自生毒。禮。緇衣。小人毒其正。皆假以惡害之義。此云毒氣。亦以邪惡之氣為言。後世寒毒風毒之類。毒字皆本此。

鼠瘻之本(止)易去也,張云。瘰癧必起於少陽。而後延及陽明二經。表裡相傳。乃至厥陰太陽。但能為病。大抵因鬱氣之積。食味之厚。或風熱之毒。結聚而成。故其所致之本。皆出於臟。而標則見乎頸腋之間也。若其毒之未甚。則但浮見脈中。尚未著於肌肉以化膿血者。去之猶易。若其膿血既成。則為力較難也。

白話文:

介說,小的稱為瘰,大的稱為癧,名稱和外觀非常多。例如,脖子前面的是痰瘰,脖子後面的是濕瘰,左右兩側形狀柔軟,生氣時就腫脹的是氣癧,堅硬且肌肉收縮的是筋癧。如果連綿不斷像串珠一樣的是瘰癧。至於鼠癧,它的形狀像老鼠,又稱為鼠瘡,甚至瘡口已經癒合,旁邊還有洞口,不斷流出膿液。還有脖子和肩膀上不斷生長,又從腳底長出來,俗稱老鼠打洞,這種病症尤其兇險。

毒氣,簡案,毒字原本寫作㩆。說文解字記載,㩆,指的是厚實的東西。有害人的草,到處生長,字形由草和毒組成。周禮記載,收集毒藥用五毒來攻擊,就是這個道理。書經盤庚篇記載,只有你自己生出毒害。禮記緇衣篇記載,小人毒害正人,都是藉此來表達惡害的意思。這裡說毒氣,也是用邪惡之氣來形容。後世寒毒、風毒之類,毒字都是源自於此。

鼠瘻的根本,很容易去除,張仲景說,瘰癧必然起源於少陽經,然後蔓延到陽明經,表裡相互傳遞,最終影響到厥陰、太陽經,才導致發病。總的來說,是因為鬱氣積聚、飲食過於豐盛,或者風熱毒素侵入,凝結而成。所以導致瘰癧的根本原因,都來自於臟腑,而表現出來則是在脖子和腋窩之間。如果毒素還不嚴重,只是浮現在脈絡之中,尚未深入肌肉化膿流血,治療起來比較容易。如果膿血已經形成,治療起來就比較困難了。

請從其本(止)三刺而已,樓氏云。從此經脈取臟腑之本。以治瘰癧之末也。張云。謂去其致之之本。則外見之末。自可引而衰也。予、與之針也。審按其道。審脈氣所由之道也。徐往徐來。即補瀉之法。所謂徐而疾則實。疾而徐則虛也。小如麥者。其初起也。故一刺即知其效。三刺其病可已。所以治在宜早。不可因小而忽之。

反其目(止)可治也,張云。目者。宗脈之所聚也。瞳子者。骨之精也。赤脈下貫瞳子。以邪毒之焰。深賊陰分而然。死之徵也。然脈見二三者。其氣散而緩。脈聚為一者。其毒銳而專。此又死期遲速之有異也。又論疾診尺篇。言診寒熱者亦同此法。簡案、陳言三因方云。雖有此說。驗之病者。少有此證。亦難考據。此往往是三陽傳諸陰經方有之。若本髒髮。未必有此。學者知之。是實驗之說。殆可信據焉。

白話文:

醫者樓氏說,要治瘰癧,需從根本下手,只需要三針就能見效。張氏也說,去除病根,外在的症狀自然會消退。我用針灸治療時,會仔細觀察經脈走向,根據脈氣的變化,運用補瀉之法。所謂「徐而疾則實,疾而徐則虛」,如果針刺感覺像麥粒般大小,說明疾病剛開始,一針就能見效,三針就能痊癒。因此,治療要趁早,不可因病症輕微而忽視。

張氏說,眼睛的病症是可以治癒的。眼睛是全身經脈的匯集處,瞳孔是骨頭的精華。赤脈貫穿瞳孔,如果受到邪毒侵襲,就會導致瞳孔發紅,這是死亡的徵兆。然而,如果脈象散漫緩慢,說明邪氣已散,而脈象集中有力,則說明毒性銳利,死亡時間快慢有所不同。在診斷寒熱病時,也應遵循此法。陳氏在《三因方》中也提到這種說法,但實際治療中很少遇到這種症狀,難以考證。這種情況往往發生在三陽經傳入陰經時,如果病症從本臟發作,可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學者需要了解,這種說法只是一個理論,不一定完全可靠。

2. 邪客篇第七十一

諸本無篇字。

目不瞑不臥出者,甲乙。作目不得眠者五字。考下文答語。甲乙為是。馬雲。邪之感於人身。令人目不得瞑。或不臥而出於外者。張云。令人寐無從生。故云不臥出也。

五穀入於胃也(止)行呼吸焉,甲乙。心脈、作心肺。張云。宗氣、大氣也。隊、道也。糟粕之道。出於下焦。津液之道。出於中焦。宗氣之道。出於上焦。故分為三隧。喉嚨為肺之系。而下貫於心。故通宗氣而行呼吸。(營氣運行見營氣篇五十營篇衛氣之義見痹論及經脈篇)

夜行於陰,甲乙。陰下有其入於陰也一句。馬雲。大義見衛氣行篇。

厥氣客於五臟六腑,甲乙。厥、作邪。無六腑二字。

白話文:

所有的版本都沒有「篇」字。

「目不瞑不臥出者」,甲乙認為應該寫成「目不得眠者」五個字。參考下文的回答,甲乙的說法是正確的。馬雲說:邪氣侵入人體,會讓人眼睛無法閉合,或者無法入睡而外出。張雲說:邪氣讓人無法入睡,所以才說不臥而出。

「五穀入於胃也」(止)「行呼吸焉」,甲乙認為應該寫成「心脈」,也就是「心肺」。張雲說:宗氣是大氣,隊是通道。糟粕通過下焦排出,津液通過中焦運送,宗氣通過上焦運行,所以分為三條通道。喉嚨是肺的連接部位,向下連通心臟,所以可以通達宗氣,進行呼吸。(營氣運行可以參考營氣篇,五十營篇,衛氣的意義可以參考痹論和經脈篇)

「夜行於陰」,甲乙認為應該加上「陰下有其入於陰也」一句。馬雲說:詳細內容請參閱衛氣行篇。

「厥氣客於五臟六腑」,甲乙認為應該將「厥」字改為「邪」,並且去掉「六腑」二字。

陽氣盛則陽蹺陷,甲乙。陷、作滿。樓氏云。陷、當作滿。汪云。大惑論作陽氣滿則陽蹺盛。盛字是。又曰。衛氣盛於陰。不得行於陽則陰氣盛。陰氣盛。則陰蹺滿。陽氣虛。故目閉也。(徐振公引大惑論亦云此章陷字疑誤)簡案、張云。陷者受傷之謂。非也。

補其不足,瀉其有餘,張云。此刺治之補瀉也。補其不足。即陰蹺所出足少陰之照海也。瀉其有餘。即陽蹺所出足太陽之申脈也。若陰盛陽虛而多臥者。自當補陽瀉陰矣。

飲以半夏湯,張云。謂既刺之後。仍當用藥以治之。凡不臥之證。有邪實者。多屬外因。有營虛者。多屬內因。此半夏湯一法。蓋專為去邪者設耳。樓氏云。半夏湯去飲之劑也。

白話文:

陽氣旺盛就會導致陽蹺下陷,甲乙兩經皆是如此。下陷應該寫成滿,樓氏說下陷應該寫成滿。汪氏說大惑論中寫的是陽氣滿則陽蹺盛,盛字是正確的。又說衛氣盛於陰,不能運行於陽則陰氣盛,陰氣盛則陰蹺滿,陽氣虛弱,所以眼睛閉合。徐振公引述大惑論也說此章的下陷字疑似錯誤。簡案,張氏說下陷是指受傷的意思,這是錯誤的。

要補充不足,去除過剩,張氏說這是針灸治療的補瀉方法。補充不足是指從陰蹺出發的足少陰經的照海穴。去除過剩是指從陽蹺出發的足太陽經的申脈穴。如果陰盛陽虛而經常臥床的人,就應該補陽瀉陰。

服用半夏湯,張氏說指的是針灸後還要用藥治療。凡是不臥床的病症,有邪氣實證的多屬於外因,有氣血虛弱的多屬於內因。這個半夏湯的方子,主要是用來去除邪氣的。樓氏說半夏湯是去飲的藥劑。

所謂,甲乙。謂、作以。簡案、壅塞。蓋水飲也。故以半夏湯決瀆之。

陰陽和得,甲乙作得和。

其湯方(止)三飲而已也,置、甲乙作煮。李云。千里流水。取其流長源遠。有疏通下達之義也。揚之萬遍。令水珠盈溢。為甘瀾水。可以調和陰陽。炊以葦薪者。取其火烈也。治半夏猶言制過半夏也。味辛性溫。能下氣化痰。用以為臣。張云。古今量數不同。大約古之黍量一斗。合今之鐵斛數三升二合。然則云八升者。即今之二升五合六勺。云五升者。即今之一升六合許耳。(簡案物氏度量考云明一合今五勺七撮明一升今五合七勺一撮)火沸者先以火沸其水。而後置藥於中也。秫米、糯小米也。即黍米之類。而粒小於黍。可以作酒。北人呼為小黃米。其性味甘黏微涼。能養營補陰。半夏味辛性溫。能和胃散邪。除腹脹目不得瞑。故並用之。秫米一升。約今之三合二勺。半夏五合。約今之一合六勺。炊至一升半。約今之四合八勺也。滓、音子。柤也。汪云。半夏能和胃而通陰陽。今人率以為燥而不敢用。誤矣。本草以秫為糯粟。疑是糯稻。樓氏云。按本草秫米。即所謂糯米也。王子接云。北地之膏粱茄粟也。李時珍云。火用陳蘆枯竹。取其不強。不損藥力也。(出蘆火條)又云。秫即粱米之黏者。靈樞經。岐伯治陽盛陰虛。夜不得瞑。半夏湯中用之。取其益陰氣而利大腸也。大腸利則陽不盛矣。簡案、爾雅。秫、黏粟也。一名糯粟。一名黃糯。樓說非也。千金方治虛煩不眠。千里流水湯。三因方治膽寒。溫膽湯。俱祖世方耳。

白話文:

所謂半夏湯,是指用半夏來治療水飲所導致的壅塞。因為水飲是寒邪凝滯在體內形成的,所以用半夏湯來疏通水道,將寒邪排出體外。

陰陽和得,是指藥物的作用能使體內的陰陽平衡。

半夏湯的製法是將半夏和其他藥材一起煮沸,然後服用。李氏說,千里流水指的是水流長遠,寓意藥物能疏通下達,將寒邪排出體外。將半夏湯揚起,讓水珠盈溢,形成甘瀾水,可以調和陰陽。用葦薪來炊煮,是因為葦薪的火性烈,能更好地將藥物的功效發揮出來。治半夏是指制過半夏,意思是將半夏的燥性降低,使其更加平和。半夏味辛性溫,能下氣化痰,因此在半夏湯中作為臣藥。張氏說,古今的度量衡不同,古代的黍量一斗大約等於今天的鐵斛三升二合。因此,八升相當於今天的二升五合六勺,五升相當於今天的 一升六合左右。火沸是指先將水煮沸,然後再放入藥材。秫米,即糯小米,是黍米的一種,粒小於黍,可以釀酒,北方人稱為小黃米。秫米的性味甘黏微涼,能養營補陰。半夏味辛性溫,能和胃散邪,除腹脹目不得瞑,因此將兩者一起使用。秫米一升,大約等於今天的三合二勺;半夏五合,大約等於今天的 一合六勺;炊至一升半,大約等於今天的四合八勺。滓,音子,指藥渣。汪氏說,半夏能和胃通陰陽,但現代人往往認為半夏燥性強而不敢用,這是錯誤的。本草中將秫米稱為糯粟,疑是糯稻。樓氏說,根據本草記載,秫米就是糯米。王子接說,秫米是北方地區的膏粱佳粟。李時珍說,用陳蘆枯竹來生火,是因為其火性不強,不會損壞藥力。靈樞經中提到,岐伯治療陽盛陰虛,夜不得瞑的病症時,用半夏湯,是因為半夏可以益陰氣,利大腸。大腸通暢,則陽氣就不會盛了。爾雅中記載,秫米是黏粟,又名糯粟,又名黃糯。樓氏的說法是錯誤的。千金方中治療虛煩不眠的千里流水湯,以及三因方中治療膽寒的溫膽湯,都是祖傳的方子。

天圓地方,張云。圓者徑一圍三。陽奇之數。方者徑一圍四。陰偶之數。人首屬陽居上。故圓而應天。人足屬陰居下。故方而應地。

地有九州,張云。九州者。荊、梁、雍、豫、徐、揚、青、兗、冀、也。簡案、此本於禹貢。詳見素問識生氣通天論。

天有風雨,張云。和風甘雨。天之喜。摧拉霖潰。天之怒。

天有六律,張云。六律者。黃鐘、太簇、姑洗、蕤賓、夷則、無射、為六陽律。大呂、夾鍾、仲呂、林鐘、南呂、應鐘、為六陰律。

天有十日,張云。十日者。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是謂天干。陰陽系日月篇云。腰以上為天。腰以下為地。故天為陽。地為陰。故足之十二經脈。以應十二月。月生於水。故在下者為陰。手之十指以應十日。日主火。故在上者為陽。

白話文:

天是圓的,地是方的。圓的周長是直徑的三倍,代表陽氣的奇數;方的周長是直徑的四倍,代表陰氣的偶數。人的頭屬於陽,位於上方,所以頭是圓的,與天相對應;人的腳屬於陰,位於下方,所以腳是方的,與地相對應。

地上有九州,分別是荊州、梁州、雍州、豫州、徐州、揚州、青州、兗州、冀州。這個說法來自於《禹貢》,詳細內容可以參考《素問·識生氣通天論》。

天上會有風雨,和煦的風和甘甜的雨是上天的喜悅,狂風暴雨則是上天的憤怒。

天上還有六律,分別是黃鐘、太簇、姑洗、蕤賓、夷則、無射,這六個是陽律;大呂、夾鍾、仲呂、林鐘、南呂、應鐘,這六個是陰律。

天上還有十日,分別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稱為天干。根據《陰陽系日月篇》的說法,腰以上屬於天,腰以下屬於地,所以天為陽,地為陰。因此,腳上的十二條經脈與十二個月相對應,因為月生於水,所以位於下方的是陰;而手上的十根手指與十日相對應,因為日主火,所以位於上方的是陽。

辰有十二(止)以抱人形,張云。十二辰者。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是謂地支。故應人之足趾。足趾惟十。並莖垂為十二。莖者宗筋也。垂者睪丸也。女子少此二節。故能以抱人形。抱者懷胎之義。如西北稱伏雞為抱者是也。(見楊氏方言)

人有肩膝,張云。肩膝骨大而高。故以應山。

人有腋膕,張云。腋膕深陷。故以應谷。

地有泉脈,張云。泉脈出於地下。衛氣行於肉中。

地有草蓂,張云。蓂莢、瑞草也。堯時生於庭。隨月雕榮。朔後一日莢生。望後一日莢落。歷得其分度則蓂莢生。簡案、張注本於帝王世紀。然無毫毛獨應瑞草之理。爾雅。菥蓂大薺。郭注。薺葉細。俗呼之曰老薺。李時珍云。薺與菥蓂一物也。但分大小二種耳。由此考之。蓋薺之為草。隨在易生。故草蓂乃對下文林木。謂地上眾草也。(蓂莢之蓂音冥菥蓂之蓂音覓)集註。仇汝霖亦以上古蓂草釋之。不可從。

白話文:

辰有十二,以抱人形。十二辰指的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這些稱作地支。所以應對人足趾,足趾只有十個,再加上莖和垂,就是十二個。莖指的是宗筋,垂指的是睪丸。女子缺少這兩個部位,因此能以抱人形。抱指的是懷胎的意思,就像西北地區稱伏雞為抱一樣。(見楊氏方言)

人有肩膝,肩膝骨大而高,所以應對山。

人有腋膕,腋膕深陷,所以應對谷。

地有泉脈,泉脈從地下湧出,衛氣則在肉中流動。

地有草蓂,蓂莢、瑞草也。堯帝時生長在庭院中,隨著月份而凋榮。朔月之後一日莢生,望月之後一日莢落。只要遵循時間的規律,蓂莢就會生長。簡案中記載,張注源自《帝王世紀》,但沒有任何根據可以證明蓂草與瑞草的關係。《爾雅》中記載,「菥蓂」是大薺,郭注說薺葉細小,俗稱老薺。李時珍說薺與菥蓂是同一種植物,只是大小有別。由此推測,薺草隨處易生,因此草蓂指的是下文中的林木,也就是地上所有的草。 (蓂莢的蓂讀音冥,菥蓂的蓂讀音覓)集註中,仇汝霖也以上古蓂草來解釋,不可採信。

人有牙齒,張云。齒牙疏朗。故象似列星。說文云。牙、牡齒也。一曰銳者為牙。齊者為齒。上古天真論。以女子三七。男子三八。則真牙生而長極。是以後生之大者為牙也。女子七歲。男子八歲齒更。是以前生之小者為齒也。故男子八月生齒。八歲而齔。女子七月生齒。七歲而齔。齔、毀齒也。

高骨,張云。顴肩膝踝之類。

募筋,張云。募者筋脈聚蓄之處。募、音暮。簡案、募、當作幕。幕、膜同。痿論。肝主身之筋膜。全元起注云。膜者人皮下肉上筋膜也。可以證矣。詳見素問識瘧論。

人有䐃肉,張云。䐃肉者。肉脂之聚處也。簡案、聚邑者。聚落邑里也。

白話文:

人有牙齒,齒牙疏朗,排列得如同星星一般。古書《說文》中記載,牙指的是雄性動物的齒,銳利的稱為牙,整齊的稱為齒。根據《上古天真論》,女子在三七歲,男子在三八歲時,真牙長齊,因此之後長出來的較大的牙齒稱為牙。女子七歲,男子八歲時換牙,因此之前長出來的較小的牙齒稱為齒。所以男子在出生八個月時長出牙齒,八歲時換牙;女子在出生七個月時長出牙齒,七歲時換牙。換牙也稱為毀齒。

高骨指的是顴骨、肩骨、膝蓋骨、腳踝骨等骨骼。

募筋指的是筋脈聚集的地方。募字音同暮,但應該寫作幕,與膜同義。根據《痿論》記載,肝主宰人體的筋膜。古書註解中解釋說,膜指的是人體皮下肉上的筋膜。這點可以從《素問·識瘧論》中得到佐證。

人有䐃肉,指的是肉脂聚集的地方。聚邑指的是聚落和村莊。

十二筋,張云。四肢各三節。是為十二節。簡案、陰陽別論云。十二月應十二脈。本篇上文云。十二脈應十二經水。

地有四時不生草,張云。地有不毛之地。人有不育之人。徐振公云。男子衝任不盛。宗筋不成。則須不生。是以四時之草不生。以應人之無子。

縱舍,馬雲。或縱針而不必持。或舍針而不復用。張云。縱、言從緩。舍、言弗用也。

捍皮,馬雲。捍分其皮。以開其腠理。而入刺之也。張云。捍、說文忮也。謂恐刺傷其皮。而開腠理。則奈之何也。簡案、捍、為捍禦之義。於本文難通。張注亦迂。考集韻與擀同。以手伸物也。馬捍分之解。似略通。

白話文:

十二筋,是指四肢各有三節,一共為十二節。古書中提到,十二月應對十二脈,而十二脈又對應著十二經水的運行。

有些地方常年不長草,這就像人有不育的情況一樣。男子沖任二脈不旺盛,宗筋就不能正常發育,就會造成不育。因此,四時之草不生,可以比喻為人無法生育。

「縱舍」指的是在針灸過程中,有時可以放鬆針柄,不必緊握,或是不再使用針灸。

「捍皮」是指在針灸前,先用手指輕輕推動皮膚,以打開腠理,然後再進行刺針。這是為了避免刺傷皮膚,並且便於針刺進入。

焉至而出(止)聞其方,張云。出止徐疾入。即五輸之義。別離之處。言經絡之支別離合也。

手太陰之脈(止)屈折也,甲乙。內屈、作內側。留、作溜。外屈上於本節之下、作外屈本指以下。注云。一作本於上節。陰諸絡、作諸陰絡數脈。並注云。疑此處有缺文。馬雲。屈、讀為曲。壅骨、即掌後高骨也。張云。此下二節。皆言五腧之屈折也。大指之端。少商井也。內屈循白肉際。至本節之後。大淵腧也。凡人身經脈陰陽。以紫白肉際為界。紫者在外屬陽分。白者在內屬陰分。大概皆然。澹、水搖貌。脈至大淵而動。故曰留以澹也。從此外屈上於本節之下。內屈與諸陰絡會於魚際滎也。諸陰皆會於此。故數脈並注。其氣滑利。伏行掌後高骨之下。外屈出寸口而行經渠經也。上至肘內廉。入於大筋之下。尺澤合也。乃由此內屈臑陰入腋走肺。然肺經之脈。從臟走手為順。此則從手數至臟。故為順行逆數之屈折。簡案、澹、馬志併為澹滲諸經之義。恐非也。數脈並注。義自分明。甲乙注為有缺文。誤。沈彤釋骨云。手大指本節後。起骨曰壅骨。邪客篇云。云是壅骨。固在魚際旁寸口前。舊說謂即掌後高骨。誤。

白話文:

經絡分支匯聚,手太陰經脈在手指末端少商穴開始,沿著白肉際內屈至大拇指關節後方的大淵穴,脈搏在此處留著,宛如水波蕩漾。然後外屈上至關節下方,與其他陰經交匯於魚際穴,並沿著掌後高骨下方外屈,從寸口穴出,經過經渠穴,向上至肘內側,進入大筋下方尺澤穴。再由尺澤穴內屈向上,進入臑陰,穿過腋窩,最終到達肺臟。雖然肺經從臟器走向手是順行,但從手部循行到肺臟則是逆行,因此稱為屈折。

心主之脈(止)絡於心脈,甲乙。心脈、作心胞。馬志作心肺。非。張云。中指之端。中、沖井也。內屈循中指以上掌中勞宮。滎也。伏行兩骨之間。外屈出兩筋之間。骨肉之際。大陵腧也。其氣滑利上二寸外屈出行兩筋之間。間使經也。上至肘內廉。入於小筋之下留兩骨之會者。曲澤合也。由此上入胸中。內絡於心脈。乃手厥陰經。順行逆數之屈折。按本篇於十二經之屈折。獨言手太陰心主二經者。蓋欲引止下文少陰無腧之義。故單以膈上二經為言耳。諸經屈折詳義。已具經脈本輸等篇。故此不必詳也。

少陰心脈也(止)故獨無腧焉,甲乙。大主也下。有為帝王三字。張云。手少陰心經也。手厥陰心包絡經也。經雖分二。臟實一原。但包絡在外為心之衛。心為五臟六腑之大主。乃精神之所居。其臟堅固。邪不可傷。傷及於心無不死者。故凡諸邪之在心者。皆在心外之包絡耳。然心為居主之官。而包絡亦心所主。故稱為心主。凡治病者。但治包絡之腧。即所以治心也。故少陰一經。所以獨無腧焉。詳義出本輸篇。

白話文:

心經的脈絡連接到心臟的脈絡,位於中指尖端,稱為中、沖井穴。從中指端循行向上,經過手掌勞宮穴,再沿著兩骨之間向上,從兩筋之間穿出,到達大陵穴。然後向上滑利地行進兩寸,從兩筋之間穿出,到達間使穴。繼續向上到達肘內側,進入小筋下方兩骨交匯處,即曲澤穴。接著向上進入胸腔,連接到心臟的脈絡,這就是手厥陰心經。

由於本篇主要說明手太陰心經和手少陰心經的屈折,因此只提到了膈上這兩條經脈,其他經脈的屈折詳情已在經脈本輸等篇章中說明,這裡就不再贅述了。

少陰心經是心臟的脈絡,所以它沒有腧穴。心臟是五臟六腑的主宰,是精神所在之處,其臟堅固,邪氣無法侵犯。如果邪氣侵犯了心臟,就會危及生命。因此,所有在心臟的邪氣,都存在於心臟外圍的包絡。雖然心臟是主宰之官,但包絡也是心臟所主宰的,所以稱為心主。治療疾病時,只要治療包絡的腧穴,就能治癒心臟的疾病。因此,少陰心經沒有腧穴,詳情請參閱本輸篇。

少陰獨無腧者(止)因天之序,甲乙。不病上有心字。外經下有脈字。張云。凡臟腑經絡。有是臟則有是經。臟居於內。經行於外。心臟堅固居內。邪弗能容。而經則不能無病。故少陰經病者。當取掌後銳骨之端。即神門腧也。其餘脈之出入。屈折余疾。皆如手少陰心主之脈行者。言少陰心主之腧。其行相似。故曰本腧者。言少陰本經之腧。非上文皆在心包之謂也。然則邪在心包臟者。當治心主之腧。邪在少陰經者。當治本經之腧。因其虛實以取之。則邪氣去而真氣固。乃不失諸經天道之序也。按本腧篇。所載五臟五腧。六腑六腧。獨手少陰經無腧。故此篇特以為問。正欲明心為大主。無客邪傷之義。然既曰無腧。而此節復言取其經於掌後銳骨之端。及如心主脈行本輸等義。可見心臟無病。則治臟無腧。少陰經有病。則治經有腧。故甲乙經備載少陰之腧云。少衝為井。少府為滎。神門為腧。靈道為經。少海為合。於十二經之腧。始全其義。蓋本諸此。馬雲。外經有病。獨取其掌後銳骨之端神門穴耳。其餘脈之出入曲折。所行之徐疾。皆如手厥陰心包絡之脈行也。故本經本輸篇。謂治手少陰者。即治心包絡經。皆調其氣之虛實。疾徐以取之。是謂因邪氣所沖而瀉之。真氣衰而補之。如是者。則邪去而真固。有以循天道四時之序。簡案、少陰無腧云云。王冰三部九候論注引之云。靈樞經持針縱舍。論曰乃知古篇名。與今本不同。

白話文:

少陰經獨無腧穴,這是因為天的運作順序,甲乙相生。不生病的人,心臟無恙。外在經絡有脈象,張仲景說,凡是臟腑經絡,有這個臟器就會有這個經絡,臟器在內,經絡在外,心臟堅固在內,邪氣不能侵入,而經絡卻不能沒有病。所以少陰經生病的人,應該取掌後銳骨的末端,就是神門穴。其餘脈絡的出入、屈折和餘疾,都像手少陰心主經脈的運行方式。意思是說,少陰心主經的腧穴,其運行方式相似,所以稱為本腧。這裡所說的本腧,指的是少陰本經的腧穴,而不是指上文說的都在心包。那麼,邪氣在心包臟器的人,應該治療心主經的腧穴;邪氣在少陰經的人,應該治療本經的腧穴。根據虛實來取穴,這樣邪氣就會消失,真氣就會固守,就不會違背諸經天道的順序。

根據《本腧篇》的記載,五臟有五個腧穴,六腑有六個腧穴,只有手少陰經沒有腧穴,所以這篇文章特別提出這個問題,正是為了表明心是主宰,不受外邪傷害。然而,既然說沒有腧穴,為什麼這一節又說要取掌後銳骨的末端,以及像心主經脈運行一樣的本腧等等呢?可見,心臟沒有病,就不需要治療臟器,沒有腧穴;少陰經有病,就需要治療經絡,有腧穴。因此,《甲乙經》中記載了少陰經的腧穴。少衝為井穴,少府為滎穴,神門為腧穴,靈道為經穴,少海為合穴,這是在十二經的腧穴中,首次完整地闡述了腧穴的意義,這是《本腧篇》的基礎。馬雲說,外經有病,只取掌後銳骨的末端,也就是神門穴。其餘脈絡的出入曲折,運行的速度,都像手厥陰心包絡經脈的運行方式。所以《本經本腧篇》說,治療手少陰經,就是治療心包絡經,都是調和其氣的虛實,根據疾徐來取穴,這就是說,根據邪氣的侵襲方向來瀉邪,真氣衰弱就補之。這樣,邪氣就會消失,真氣就會固守,從而遵循天道四時運行的順序。

簡案:少陰無腧等等。王冰在《三部九候論注》中引用這段話,說:《靈樞經》中關於持針縱舍的論述,證明了古代的篇章名稱和現在的版本不同。

陰陽如一者病難治,馬雲。人迎氣口若一。則脈為關格。病當難治。張云。表裡俱傷。血氣皆散者。是為陰陽如一。刺之必反甚。當舍而勿針也。志云。皮膚筋骨之淺深。皆病也。

其本末尚熱者病尚在,甲乙。作察其本末上下。有熱者病常在。馬雲。胸腹為本。四肢為末。凡本末尚熱者。其病尚在。張云。胸腹臟腑為本。經絡四肢為末。尚熱者。餘邪未盡也。宜從緩治。其病亦去者。可舍針也。

持其尺(止)寒熱痛痹,志云。邪氣臟腑病形篇曰。脈滑者尺之皮膚亦滑。脈澀者尺之皮膚亦澀。故持其尺。察其尺膚之堅脆大小滑澀。以知皮膚分肉之寒熱燥濕也。五臟之血色見於目。因視目之五色。以知五臟。而決死生。蓋病在臟者。半死半生也。視其血絡。察其皮毛。以知痛痹之寒熱也。皮部論曰。凡十二經絡脈者。皮之部也。其色多青則痛。多黑則痹。黃赤則熱。多白則寒。五色皆見。則寒熱也。

白話文:

如果陰陽失調,互相交融,病就難治。就像人迎脈和氣口合為一體,脈象就緊密阻塞,病情就難以治療。因為表裡都受傷,氣血都散亂,這就是陰陽如一,如果針灸就會加重病情,應該放棄針灸。

如果身體的本末,也就是內臟和四肢,還有熱象,就表示病氣還沒完全消失。就像胸腹是身體的根本,四肢是末梢,只要根本和末梢還有熱象,就表示病情尚未痊癒。因為胸腹的臟腑是根本,經絡四肢是末梢,還有熱象就表示還有餘邪未盡,應該緩慢治療,如果病情已經消退,就可以不用針灸了。

觀察手掌的尺寸部位,就能了解皮膚的寒熱疼痛和痺痛。因為脈象滑利,手掌的皮膚也會滑利,脈象澀滞,手掌的皮膚也會澀滞。所以要觀察手掌尺寸部位的皮膚的堅韌、大小、滑澀,就能了解皮膚、肌肉的寒熱燥濕。五臟的血液顏色會反映在眼睛上,通過觀察眼睛的顏色,就能了解五臟的狀況,判斷生死。因為病在臟腑,就相當於半死半活。觀察血液的流動,觀察皮膚和毛髮,就能了解疼痛和痺痛的寒熱。因為十二經絡的脈絡都連接到皮膚,如果皮膚顏色偏青,就表示疼痛,偏黑就表示痺痛,偏黃赤就表示發熱,偏白就表示寒冷。如果五種顏色都出現,就表示寒熱交雜。

余未得其意也,張云。不惟病形輕重有縱舍。而持針之際。其進止退留。亦有縱舍。未得其詳。因而復問。

持針之道(止)真氣得居,甲乙。左指作左手。(趙熊道臟正脈張同)果、作裹。(馬同)輔、作轉。邪下有氣不二字。張云。持針之道。宜審而慎。必從和緩從容。庶可無誤。故欲端以正。安以靜。先知病之虛實。以施疾徐之法。左手執之。右手循之。必中其穴。無中其肉。而與肉果。果、即裹也。瀉者欲端以正。補者必閉其膚。以手輔針。導引其氣。必使邪氣潰決而散。真氣得復而居。然後可以去針。此持針縱舍之道也。志云。無與肉果者。刺脈無傷肉也。簡案、甲乙改字。似是。

白話文:

我還沒理解其中的道理,張大夫說:不僅僅是病症的輕重有縱舍之法,就連持針的時候,針的進退留止也有縱舍之法。我還沒完全明白,因此再次請教。

張大夫說:持針之道,真氣才能安居,甲乙兩位大夫說:左指即左手,果即裹,輔即轉。邪氣下降,有氣則不二。持針之道,應當審慎,一定要和緩從容,才能避免錯誤。所以要端正安靜,先要了解病情的虛實,再施以疾徐之法。左手握針,右手循着經脈,一定要扎中穴位,不能扎到肉裡,要與肉裹着,果即裹。瀉法要端正,補法要封閉皮膚,用手指輔助針,引導真氣,讓邪氣潰散,真氣才能恢復,然後才能拔針。這就是持針的縱舍之道。志書中說,不與肉果,就是扎針不傷肉。簡案中,甲乙兩位大夫改了字,似乎是正確的。

因其分肉(止)邪氣得去,馬雲。所謂扞皮開腠理者。因其分肉之在何經而捍分其皮。以開其腠理而入刺之也。先以左手別其皮膚。然後右手微納其針。而徐徐端正其針以入之。斯乃捍皮開腠理之法。其神氣自然不散。而邪氣乃得以去矣。

八虛,張云。即五臟生成篇。所謂八溪也。是皆筋骨之隙。氣血之所流注者。故曰八虛。

肺心有邪,張云。人之五臟。惟肺與心居於膈上。其經屬手。脾肝腎俱在膈下。其經屬足。故肺心有邪。乘虛而聚。其氣必留於兩肘。在肺則尺澤。在心則少海之次。

肝有邪,張云。肝與膽合。其經自足而上。皆行脅腋之間。故肝邪乘虛而聚者。其氣當流於兩腋。即期門、淵腋、等穴之次。

白話文:

因為將肌肉分開,邪氣就能夠去除。馬雲說:「所謂扞皮開腠理,就是根據肌肉分開的位置,在經脈上相應的地方,將皮膚推開,打開腠理,然後用針刺進去。首先用左手將皮膚分開,接著右手輕輕地將針插入,慢慢地將針調整好方向刺入。這就是扞皮開腠理的方法,這樣神氣就不會散失,邪氣就能夠被驅除。」

八虛,張雲說:「就是《五臟生成篇》中所說的八溪,都是筋骨之間的空隙,氣血流注的地方,所以稱為八虛。」

肺心有邪,張雲說:「人體五臟,只有肺和心位於膈膜之上,其經脈屬於手;脾、肝、腎都在膈膜之下,其經脈屬於足。所以肺心有邪氣,趁虛而集聚,其氣就會停留在兩肘。在肺部就是尺澤穴,在心部就是少海穴附近。」

肝有邪,張雲說:「肝與膽相連,其經脈從足部向上,都經過脅肋腋窩之間,所以肝邪趁虛而集聚,其氣就會流向兩腋,也就是期門穴、淵腋穴等穴位附近。」

脾有邪,張云。脾與胃合。其脈皆自脛股上出衝門、氣衝之間。故邪氣留髀骻間者。知為脾經之病。

腎有邪,張云。腎與膀胱為表裡。其經皆出膝後陰谷、委中、之間。故邪氣留於兩膕者。知為腎經之病。馬雲。前四留字。俱當作流。簡案、肝獨作流。余並作留。義俱通。

凡此八虛者(止)病攣也,甲乙。趙本。張本。病、作痀。是。張云。機、樞機也。關、要會處也。室、猶房室也。凡此八者。皆氣血之所由行也。正氣居之則為用。邪氣居之則傷經絡機關。而屈伸為之不利。此八虛可候五臟也。簡案、痀、說文。曲脊也。即拘攣之義。

白話文:

脾臟有邪氣的時候,張氏說,脾與胃相配合。它們的脈絡都從小腿上部到大腿根部的衝門和氣衝之間通過。所以邪氣停留在大腿和髖關節之間,就可以知道這是脾經的疾病。

腎臟有邪氣的時候,張氏說,腎與膀胱互為表裡。它們的經絡都從膝蓋後方的陰谷和委中之間通過。所以邪氣流於兩腿後方,就知道這是腎經的疾病。馬氏說,前面四處的「留」字,都應當作「流」。簡案中記載,只有肝經作「流」,其他的都作「留」,但意思都能通。

凡是這八個虛處,疾病會引起拘攣。甲乙本中,趙本和張本中,「病」字作「痀」。張氏說,機是指樞機,關是指要會之處,室就像是房室。總的來說,這八個地方都是氣血運行的通道。正氣佔據這些地方就能正常發揮作用,邪氣佔據這些地方就會傷害經絡和機關,使得屈伸不靈活。這八個虛處可以診察五臟的情況。簡案中記載,「痀」字根據《說文解字》的解釋,意思是彎曲的脊背,也就是拘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