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識》~ 卷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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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2)

1. 本神篇第八

所以任物者謂之心,馬雲。其所謂心意、志思、智慮。舉不外於一心焉耳。故凡所以任物者謂之心。素問靈蘭秘典論曰。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則萬物之機。孰非吾心之所任者乎。簡案、白虎通云。心之為言任也。任於思也。

心有所憶謂之意,張云。憶、思憶也。謂一念之生。心有所響而未定者曰意。李云。心已起而未有定屬者意也。簡案、禮大學疏。總包萬慮謂之心。為情所意念謂之意。又禮運注。意、心所無慮也。

意之所存謂之志,甲乙意下之字作有。張云。意之所存。謂意已決。而卓有所立者曰志。李云。意已決而確然不變者志也。

因志而存變謂之思,張云。因志而存變。謂意志雖定。而復有反覆計度者曰思。

因思而遠慕謂之慮,張云。深志遠慕。必生憂疑。故曰慮。簡案、子華子。遠慕作有所顧。荀子禮論。禮之中焉能思索。謂之能慮。說文。慮、謀思也。大學朱注。處事精詳也。

因慮而處物謂之智,張云。疑慮既生。而處得其善者曰智。按此數者。各有所主之臟。今皆生之於心。此正諸臟為之相使。而心則為之主宰耳。簡案、子華子處物。作有所決擇。

長生久視,老子五十九章云。是謂深根固柢。長生久視之道。

怵惕,史云。悚懼也。張云。怵、恐也。惕、驚也。簡案、書。冏命。怵惕惟厲。孔注。言常悚懼惟危。

流淫而不止,甲乙止、作正。張云。流淫謂流泄淫溢。如下文所云恐懼而不解則傷精。精時自下者是也。

竭絕而失生,張云。悲則氣消。悲哀太甚則胞絡絕。故至失生。竭者絕之漸。絕則盡絕無餘矣。

神憚散而不藏,張云。喜發於心。樂散在外。暴喜傷陽。故神氣憚散而不藏。憚、驚惕也。簡案、詩。雲漢。我心憚暑。箋。憚、猶畏也。國語周語。憚其犧也。注。憚、懼也。文選西京賦。驚蝄蜽。憚蛟蛇。薛綜注。驚、憚、謂皆使駭怖也。

迷惑而不治,張云。怒則氣逆。甚者心亂。故至昏迷皇惑而不治。不治、亂也。

蕩憚而不收,甲乙注云。不、收、太素作失守。張云。恐懼則神志驚散。故蕩憚而不收。上文言喜樂者。神憚散而不藏。與此稍同。但彼云不藏者。神不能持而流蕩也。此云不收者。神為恐懼而散失也。所當詳辨。

心怵惕(止)死於冬,張云。此下言情志所傷之病。而死各有時也。心藏神。神傷則心怯。故恐懼自失。䐃者筋肉結聚之處。心虛則脾弱。故破䐃脫肉。毛悴者。皮毛憔悴也。下文准此。色夭者心之色。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也。火衰畏水。故死於冬。

脾愁憂(止)死於春,張云。憂本肺之志。而亦傷脾者。母子氣通也。憂則脾氣不舒。不舒則不能運行。故悗悶而亂。四肢皆稟氣於胃。而不得至經。必因於脾。乃得稟也。故脾傷則四肢不舉。脾色之夭者。黃欲如羅裹雄黃。不欲如黃土也。土衰畏木。故死於春。

白話文:

【本神篇第八】

能夠承載和感知外界事物的稱為「心」。所謂心意、志思、智慮等,皆源於心。因此,凡是負責接納與處理外界事物的功能,都歸屬於心。《素問·靈蘭秘典論》提到:「心如同君主,主宰神明的活動。」萬物的變化機制,無一不是由心所主導。

心中有所回憶稱為「意」。回憶即思憶,指念頭初起時,心有所向但尚未確定的狀態。當心念已動但未明確歸屬時,便是「意」。

意念持續積累形成「志」。當意念堅定不移,明確確立方向時,便是「志」。

因志向而反覆思考調整稱為「思」。即使志向已定,仍需不斷權衡考量,此過程即為「思」。

因深思而長遠謀劃稱為「慮」。深入思考未來時,難免產生憂慮與疑慮,故稱「慮」。

因謀慮而妥善處理事務稱為「智」。當疑慮產生後,能做出恰當決斷的便是「智」。這些功能雖分屬不同臟腑,但皆由心統籌,心為主宰。

「長生久視」出自《老子》,意指根基穩固,方能長久生存。

「怵惕」指恐懼驚慌。過度恐懼會導致精氣流失,甚至耗竭生命。

過度喜樂會使神氣渙散無法內守;憤怒則使人昏亂失序;恐懼則導致神志散逸不收。

心受恐懼所傷,可能導致肌肉消瘦、皮毛憔悴、面色黯淡,並在冬季病情加重甚至死亡。

脾受憂愁所傷,會使氣機不暢,導致四肢無力、面色枯黃,並在春季病情惡化甚至死亡。憂傷脾,是因肺(憂之屬)與脾(母與子)氣機相通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