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識》~ 卷四 (11)
卷四 (11)
1. 淫邪發夢篇第四十三
諸本無篇字。馬雲。內有淫邪泮衍。使人臥不得安而發夢。故名篇。
淫邪泮衍。張云。言奇邪為夢。變幻無窮也。簡案、泮、散也。詩。邯風。迨冰未泮。
正邪從外襲內（止）喜夢，反淫、千金作及淫。張云。正邪者。非正風之謂。凡陰陽勞逸之感於外。聲色嗜欲之動於內。但有干於身心者。皆謂之正邪。亦無非從外襲內者也。惟其變態恍惚。未有定舍。故內淫於臟。則於營衛魂魄。無所不亂。因令人隨所感而為夢。
下甚則夢隨，盛飢則夢取，甲乙。下甚、作下盛。盛飢作甚飢。馬雲。甚、當作盛。盛、當作甚。
肺氣盛（止）飛揚，張云。肺在志為憂。故夢恐懼哭泣。肺主氣。故夢飛揚。
白話文：
古籍中沒有“篇”字，馬雲說，書中記載著淫邪之氣蔓延，使人夜不能寐，做噩夢，因此得名“篇”。
張雲說，淫邪之氣是指奇特的邪氣，它在夢中變化無窮。簡案中，“泮”字是指散開的意思。詩經《邯鄲風》中有“迨冰未泮”的句子。
正邪之氣從外侵入內，就會引起喜夢。反淫、千金作以及淫，張雲說，正邪之氣並不指正風，而是指陰陽失調、勞逸不均、外感於身，以及聲色嗜欲、內動於心，凡是能夠影響身心的一切事物都稱為正邪，也都是從外侵入內部的。由於正邪變化無常，沒有固定的場所，因此如果內淫於臟腑，就會影響營衛、魂魄，無所不亂，讓人隨感而夢。
下盛則夢隨，甚飢則夢取。甲乙注釋中，“下甚”作“下盛”，“盛飢”作“甚飢”。馬雲說，“甚”應該作“盛”，“盛”應該作“甚”。
肺氣盛則夢飛揚。張雲說，肺與志相通，主憂，因此夢中會感到恐懼、哭泣。肺主氣，因此夢中會感到飛揚。
身體重不舉，甲乙。重下有手足二字。
兩解不屬，張云。腰為腎之府。故若腰脊不相連屬。
凡此十二盛者，馬雲。凡此十二盛者。在腑則有餘於外。在臟則有餘於內。凡有夢至時。即知其邪之在何臟腑。遂用針以瀉之。其邪可立已矣。蓋腑夢瀉腑。臟夢瀉臟也。
厥氣客於心，志云。夫邪之所湊。其正必虛。上章論邪氣之有餘。此論正氣之不足。厥氣者虛氣。厥逆於臟腑之間。客者薄於臟腑之外也。
壞屋風雨，張云。脾屬土。其主濕也。
夢遊行，張云。膀胱為足之太陽經。屬三陽之表也。馬雲。以膀胱經遍行頭項背腰胻足也。
白話文：
身體沉重難以抬起，可能是因為腳和手出了問題。
兩邊腰部沒有連接在一起，可能是因為腎臟出了問題，因為腰部是腎臟的府邸。
如果出現十二種夢境，代表著身體臟腑有餘氣。夢境中出現什麼，就能知道哪個臟腑出了問題。可以用針灸來治療，這樣就能快速解決。夢境中出現的臟腑，就針對那個臟腑進行針灸治療。
如果感到身體虛弱無力，可能是因為正氣不足，邪氣入侵了臟腑。邪氣總是會攻擊虛弱的地方。
脾臟屬於土，主管濕氣，如果脾臟出現問題，就容易受濕氣影響。
夢到在外面遊走，可能是膀胱經出了問題，因為膀胱經是足太陽經，屬於三陽經的表層，負責頭、項、背、腰、腿、腳等部位。
夢田野，馬雲。以大腸為傳導之官。其曲折廣大。似田野也。志云。田野者。水穀之所生也。大腸為傳導之官。主受水穀之餘。濟泌別汁。止夢見田野者。大腸之氣虛也。
聚邑沖衢，甲乙。沖衢、作行街。馬雲。夢會聚之邑居。或衝要之道衢。以小腸為受盛之官。其物之所聚。似邑衢也。簡案、沖、說文。通道也。與街同義。氣衝、一名氣街。可證。
自刳，張云。膽主決斷。其氣剛也。刳、音枯。剖腹也。
窌苑中，千金作池渠阱窊。張云。窌、窖同。志云。窌、音教。地藏也。簡案、考工記。困窌倉城。注。穿地曰窌。音教。窌、說文陷也。窊、音烏爪切。音窪。凹也。苑、疑字誤。
白話文：
夢見田野，代表大腸氣虛。因為大腸負責傳導食物殘渣，就像田野是種植五穀的場所一樣。夢見聚集的城鎮或街道，代表小腸功能失調，因為小腸負責吸收營養，就像城鎮是人們聚居的地方一樣。夢見剖腹，代表膽氣虛弱，因為膽主決斷，氣勢剛強。夢見地窖或窪地，代表脾胃虛弱，因為脾胃負責消化吸收，就像地窖是儲藏食物的地方一樣。
拜起，甲乙。起作跪。
客於胞䐈，則夢泄便，甲乙。泄便作溲便利。張云。胞、溲脬也。䐈、大腸也。在前則夢泄。在後則夢便。志云。客於胞則夢泄前溺。客於䐈腸則夢後便。
凡此十五不足者，道臟本、正脈本、十五作有數。馬雲。凡此十五不足者。在腑則不足於內。在臟則不足於外。凡有夢至時。即知其邪之在何臟腑。遂用針以補之。其邪可立已矣。蓋腑夢補臟。臟夢補腑也。簡案、此篇論夢。與素問脈要精微論。方盛衰論。及列子穆王篇少異。當參考。
白話文：
起身，甲乙二人。起身后跪下。
如果外邪侵犯膀胱，就会梦遗；如果外邪侵犯大肠，就会梦到便溺。张仲景解释说，胞指的是膀胱，䐈指的是大肠。外邪侵犯前者就梦遗，侵犯后者就梦到便溺。志书上说，外邪侵犯膀胱则梦遗，侵犯大肠则梦到便溺。
以上十五种不足之症，道脏本、正脉本中都提到，十五种不足之症都有其对应的数字。马云解释说，凡此十五种不足之症，在腑则不足于内，在脏则不足于外。当出现梦境的时候，就能知道外邪侵犯了哪个脏腑，然后用针灸来补益，外邪就能立即消除。因为腑脏的梦境要补益脏器，脏器的梦境要补益腑脏。简案：本文论述梦境，与《素问·脉要精微论》、《方盛衰论》以及《列子·穆王篇》稍有不同，应该参考对比。
2. 順氣一日分為四時篇第四十四
夫百病（止）得臟而有名，馬雲。夫百病必始於外感內傷。故燥濕寒暑風雨者。外感也。陰陽喜怒飲食居處者。內傷也。邪氣相合於臟而病形成。得其分臟而病名別。張云。氣合而有形。脈證可據也。得臟而有名。表裡可察也。
旦慧晝安，夕加夜甚，春秋繁露云。病者至夜而病愈甚。出同類相動篇。
春生夏長（止）故甚也，張云。春之生。陽氣升也。夏之長。陽氣盛也。秋之收。陽氣降也。冬之藏。陽氣伏也。是氣之常。皆以陽氣為言也。天地之交。四時之序。惟陰陽升降而盡之矣。自子之後。太陽從左而升。升則為陽。自午之後。太陽從右而降。降則為陰。大而一歲。小而一日。無不皆然。故一日亦分四時也。朝時太陽在寅卯。自下而上。在人應之。陽氣正升。故病氣衰而旦慧。日中太陽在巳午。自東而中。在人應之。陽氣正盛。故能勝邪而晝安。夕時太陽在申酉。由中而昃。在人應之。陽氣始衰。故邪氣漸盛。而暮加重。夜半太陽在戌亥。自上而降。在人應之。陽氣伏藏。邪氣正盛。故夜則甚。蓋邪氣之輕重。由於正氣之盛衰。正氣者陽氣也。升則從陽。從陽則生。降則從陰。從陰則死。天人之氣。一而已矣。
白話文：
所有疾病都源於臟器，因此有不同的病名。疾病必定始於外感或內傷，燥濕寒暑風雨屬於外感，陰陽喜怒飲食居處屬於內傷。邪氣與臟器結合就會形成疾病，根據病變的臟器，疾病就會有不同的名稱。氣息聚合就會形成形狀，脈象和症狀可以作為依據。病變的臟器可以判斷疾病的表裡，就能觀察到疾病的狀況。
早晨清醒，白天安穩，傍晚加重，夜晚最嚴重。病人的病情到了晚上就會加重，這點與同類相動的原理一致。
春天萬物生長，夏天萬物茂盛，所以病症在這個時候最嚴重。春天陽氣上升，夏天陽氣最盛，秋天陽氣下降，冬天陽氣潛藏，這是氣息的常態，都是以陽氣作為描述。天地交接，四季輪替，都依靠陰陽的升降來完成。從子時開始，太陽從左邊上升，上升就代表陽氣。從午時開始，太陽從右邊下降，下降就代表陰氣。一年之中如此，一天之中也如此，無不如此。因此，一天也分為四個時辰。早晨太陽位於寅卯時，從下往上，在人體對應的部位，陽氣正在上升，所以病氣衰弱，早晨會清醒。中午太陽位於巳午時，從東方升到正中，在人體對應的部位，陽氣最盛，所以能夠战胜邪氣，白天會安穩。傍晚太陽位於申酉時，從正中開始下降，在人體對應的部位，陽氣開始衰退，所以邪氣逐漸增強，傍晚會加重。夜半太陽位於戌亥時，從上往下下降，在人體對應的部位，陽氣潛藏，邪氣最盛，所以晚上病情最嚴重。邪氣的輕重，取決於正氣的盛衰。正氣就是陽氣，上升就順應陽氣，順應陽氣就會生長；下降就順應陰氣，順應陰氣就會死亡。天地與人體的氣息，本質上是一樣的。
其時有反者何也（止）逆者為粗，獨主甚病。諸本作獨主其病。此本誤。當改。馬雲。帝疑病有旦晝。或加或甚。而夕夜或慧或安者。故伯言此乃臟氣獨主其病。而不應一日分為四時之氣也。如脾病不能勝旦之木。肺病不能勝晝之火。肝病不能勝夕之金。心病不能勝夜之水。故為加為甚也。若人之臟氣。能勝時之氣。如肺氣能勝旦之木。腎氣能勝晝之火。心氣能勝夕之金。脾氣能勝夜之水。故至晝慧旦安也。治之者。能順其時。如脾病不能勝旦之木。則補脾而瀉肝。肺病不能勝晝之火。則補肺而瀉心。肝病不能勝夕之金。則補肝而瀉肺。心病不能勝夜之水。則補心而瀉腎。斯病可與期也。彼粗工者。則逆之而已。惡足以知此。
白話文：
如果病情出現反覆，原因就在於逆行，也就是說病氣過於強盛，導致單一臟器獨自主導疾病。病情的變化可能出現早上加重、白天加重、晚上變好或夜間安穩，這是因為臟氣獨自控制了疾病，而非受到一天中不同時間的氣候影響。例如，脾臟有病無法克服早晨的木氣，肺臟有病無法克服白天的火氣，肝臟有病無法克服傍晚的金氣，心臟有病無法克服夜晚的水氣，就會導致病情加重。反之，如果臟氣能克服時令之氣，比如肺氣能克服早晨的木氣，腎氣能克服白天的火氣，心氣能克服傍晚的金氣，脾氣能克服夜晚的水氣，則病情就會有所好轉，甚至白天精神好，早上安穩。治療時應順應時令，例如脾臟有病無法克服早晨的木氣，就應該補脾瀉肝；肺臟有病無法克服白天的火氣，就應該補肺瀉心；肝臟有病無法克服傍晚的金氣，就應該補肝瀉肺；心臟有病無法克服夜晚的水氣，就應該補心瀉腎。這樣就能夠預期地治好疾病。而那些粗心大意的醫生，只是逆著病情治療，哪裡懂得這些道理呢？
五臟有五變（止）以應五時，志云。五臟有五變者。有五時五行五音五色之變異。五變有五輸者。一臟之中。有春刺滎。夏刺輸。長夏刺經。秋刺合。冬刺井之五輸。故五五有二十五輸。以應五時也。
肝為牡臟，張云。肝屬木。為陰中之少陽。故曰牡臟。
心為牡臟，張云。心屬火。為陽中之太陽。故曰牡臟。
脾為牝臟，張云。脾屬土。為陰中之至陰。故曰牝臟。
肺為牝臟，張云。肺屬金。為陽中之少陰。故曰牝臟。
腎為牝臟，張云。腎屬水。為陰中之太陰。故曰牝臟。按、五臟配合五行。而惟肝心為牡臟。脾肺腎皆為牝臟。蓋木火為陽。土金水皆為陰也。
白話文：
五臟有五變（止）以應五時，志云。
五臟有五變者，有五時、五行、五音、五色之變異。 意思是說，五臟會隨著四季的變化、五行相生相剋的關係、以及五音和五色的變化而有所不同。
五變有五輸者，一臟之中，有春刺滎，夏刺輸，長夏刺經，秋刺合，冬刺井之五輸。 這是指五臟各有一個主要的輸穴，分別對應著春、夏、長夏、秋、冬五個季節。
故五五有二十五輸，以應五時也。 五臟各有一個主輸穴，再加上五個季節，一共就是二十五個輸穴，用來對應五時變化。
肝為牡臟，張云。肝屬木，為陰中之少陽。故曰牡臟。 張某人說，肝臟屬於木，是陰中之少陽，所以叫做牡臟。牡指的是雄性，陽氣較強，而肝臟是陰中之陽，所以屬於牡臟。
心為牡臟，張云。心屬火，為陽中之太陽。故曰牡臟。 張某人說，心臟屬於火，是陽中之太陽，所以叫做牡臟。心臟是陽中之陽，所以也是屬於牡臟。
脾為牝臟，張云。脾屬土，為陰中之至陰。故曰牝臟。 張某人說，脾臟屬於土，是陰中之至陰，所以叫做牝臟。牝指的是雌性，陰氣較強，而脾臟是陰中之陰，所以屬於牝臟。
肺為牝臟，張云。肺屬金，為陽中之少陰。故曰牝臟。 張某人說，肺臟屬於金，是陽中之少陰，所以叫做牝臟。肺臟是陽中之陰，所以屬於牝臟。
腎為牝臟，張云。腎屬水，為陰中之太陰。故曰牝臟。 張某人說，腎臟屬於水，是陰中之太陰，所以叫做牝臟。腎臟是陰中之陰，所以屬於牝臟。
按、五臟配合五行，而惟肝心為牡臟，脾肺腎皆為牝臟。蓋木火為陽，土金水皆為陰也。 總結來說，五臟配合五行，肝臟和心臟屬於陽性，所以稱為牡臟，而脾臟、肺臟和腎臟屬於陰性，所以稱為牝臟。這是因為木和火屬陽，而土、金、水屬陰。
黃帝曰以主五輸奈何，馬雲。缺、岐伯曰。張志同。
臟主冬（止）秋刺合，張云。五臟主藏。其氣應冬。井之氣深。亦應於冬。故凡病之在臟者。當取各經之井穴也。五色蕃華。其氣應春。滎穴氣微。亦應乎春。故凡病見於色者。當取各經之滎也。五時長養。其氣應夏。輸穴氣盛。亦應於夏。故凡病之時作時止者。當取各經之輸也。五音繁盛。氣應長夏。經穴正盛。亦應長夏。故凡病在聲音者。當取各經之經也。五味成熟。以養五臟。其氣應秋。合穴氣斂。亦應於秋。故凡經滿而血者病在胃。及因飲食內傷者。當取各種之合也。按、本篇五時之刺。以應五輸者。冬刺井。春刺滎。夏刺輸。長夏刺經。秋刺合者。以井應冬。滎應春。輸應夏。經應長夏。合應秋也。如本輸四時氣水熱穴等論所載。皆同。不可易者。考之六十五難曰。井者東方春。合者北方冬也。七十四難曰。經言春刺井。夏刺滎。季夏刺俞。秋刺經。冬刺合。皆與本經不合。必難經之誤也。當以本經為正。不可不辨。
白話文：
黃帝問：「如何運用五輸穴來治療？」岐伯回答：「臟腑主冬，應以井穴治療；五色主春，應以滎穴治療；五時主夏，應以輸穴治療；五音主長夏，應以經穴治療；五味主秋，應以合穴治療。」五臟主藏，氣應冬，井穴氣深，亦應冬，所以凡是臟腑有病的，應該取各經的井穴。五色蕃華，氣應春，滎穴氣微，亦應春，所以凡是顏色有病的，應該取各經的滎穴。五時長養，氣應夏，輸穴氣盛，亦應夏，所以凡是病症時作時止的，應該取各經的輸穴。五音繁盛，氣應長夏，經穴正盛，亦應長夏，所以凡是聲音有病的，應該取各經的經穴。五味成熟，以養五臟，氣應秋，合穴氣斂，亦應於秋，所以凡是經脈滿脹而有血症的，或是因飲食內傷的，應該取各經的合穴。總之，本篇講述的五時之刺，以應五輸，冬刺井，春刺滎，夏刺輸，長夏刺經，秋刺合，就是因為井應冬，滎應春，輸應夏，經應長夏，合應秋。就像本輸、四時氣、水熱穴等論述所說的一樣，不可改變。考究《六十五難》說：「井者東方春，合者北方冬也。」《七十四難》說：「經言春刺井，夏刺滎，季夏刺俞，秋刺經，冬刺合。」這都與本經的論述不一致，必定是《難經》的錯誤，應該以本經為準，不可不辨。
以經合之，張云。上文止言五臟五輸。以應五時。而不及六腑之原者。蓋原合於經。不復應時。如長夏之刺經。則原在其中。應其數矣。是即六腑之六輸也。按、本輸篇所載。六腑之原。在九針十二原篇。即謂之腧。故六十六難曰。以腧為原也。後世針灸諸書宗之。皆言陽經之腧即為原。故治腧即所以治原。陰經之腧並於原。故治原即所以治輸。今此節云。以經合之。以應其數。然則經原腧三穴相鄰。經亦可以代原矣。
經滿而血者病在胃，甲乙注。經、作絡。胃、作胸。志云。肺與陽明主秋金之令。飲入於胃。上輸於肺。食氣於胃。淫精於脈。脈氣流經。經氣歸於肺。肺朝百脈。輸精於皮毛。毛脈合精。行氣於肺。而通於四臟。是入胃之飲食。由肺氣通調輸布。而生此榮衛血脈。故經滿而血者。病在胃。飲食不節者。肺氣不能轉輸而得病也。按、靈素經中。凡論五臟必兼論胃腑。以胃為五臟之生原也。肺與陽明。並主秋令。此章以腑合臟。而臟合於四時。五行味主秋。則秋令所主之臟腑。皆隱於中矣。簡案、以陽明配秋。蓋出於運氣。疑非經旨。此節馬張不釋。姑仍志注。
是謂五病也，諸本病、作變。此依張本。誤。當改。
白話文：
《黃帝內經》中記載，五臟與五輸互相配合，以應對五時，但沒有提到六腑的來源。其實六腑的來源與經脈相合，並不直接與時令相應。例如長夏時節的刺經，其來源就在經脈中，與長夏的數理相應，這就是六腑的六輸。
《本輸篇》中記載六腑的來源，在《九針十二原篇》中被稱為腧穴。因此《難經》中說：「以腧為原」。後世的針灸書籍都遵循這個觀點，認為陽經的腧穴就是原穴，治療腧穴也就是治療原穴。而陰經的腧穴與原穴並存，治療原穴也就治療了輸穴。
這段文字說「以經合之」，意思是說經脈、原穴和腧穴三者相鄰，經脈也可以代替原穴。
經脈飽滿而血氣充盈，病症出現在胃部。這句話的意思是，肺與陽明經主秋金，飲水進入胃，再上輸至肺，食物的精氣也進入胃，滋潤精氣進入脈絡，脈氣流經全身，經氣回歸肺，肺主呼吸，將精氣輸布至皮毛，毛髮與脈絡相合，將精氣輸布至肺，並通達四臟。由此可見，胃中所納的食物，依靠肺氣的調節和輸布，才能生出榮衛血脈。因此，經脈飽滿而血氣充盈，病症出現在胃部，是因為飲食不節，導致肺氣無法轉輸精氣，而患病。
《靈樞經》中，論述五臟時，必定會同時論述胃腑，因為胃是五臟的生源。肺與陽明經都主秋令，這段文字以六腑配合五臟，而五臟又配合四時，五行中的金味主秋，所以秋令所主的臟腑都隱藏其中。
以陽明經配秋，是根據氣運推測出來的，並非經文本意，這段文字馬王堆本和張仲景本都沒有解釋，暫時保留志注的說法。
「是謂五病也」，「病」字應該改成「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