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識》~ 卷四 (4)
卷四 (4)
1. 師傅篇第二十九
諸本傅作傳。當改。又無篇字。
弗著於方，禮記、中庸。布在方策。注。方、板也。策、簡也。
夫惟順而已矣，張云。順之為用最是。醫家肯緊言不順則道不行。志不順則功不成。其有必不可順者。亦未有不因順以相成也。嗚呼。能卷舒於順不順之間者。非通變之士。有未足以與道也。
入國問俗（止）問所便，張云。禮曰。入國問禁。而此云問俗者。以五方風寒有殊。崇尚有異。聖人必因其所宜而為之治。故不曰禁而曰俗也。諱者忌也。人情有好惡之偏。詞色有嫌疑之避。犯之者取憎。取憎則不相合。故入家當問諱。禮者儀文也。交接有體。進止有度。失之者取輕。取輕則道不重。故上堂當問禮。便者相宜也。有居處之宜否。有動靜之宜否。有陰陽之宜否。有寒熱之宜否。有情性之宜否。有味氣之宜否。臨病人而失其宜。施治必相左矣。故必問病人之所便。是皆取順之道也。簡案、鄭注曲禮云。禁謂政教。俗謂常所行與所惡也。
白話文：
許多醫書都記載了傅氏的傳記，應該修改。這些醫書又缺少篇章名稱。
不拘泥於固定的方法，如同《禮記》和《中庸》中所說，將道理運用於實際的策略之中。注釋中說「方」指的是木板，「策」指的是竹簡。
張仲景說：「順應自然才是最好的方法。」醫家重視順應自然的道理，因為不順應自然，就會導致醫術難以施展，目標無法達成。即使有不得不違背自然的情況，也必須在順應自然的基礎上才能取得成功。唉！能夠在順應和違背之間灵活運用的人，才是通曉變化的醫者，才能真正理解醫道。
張仲景又說：「到一個地方就要了解當地的風俗習慣，詢問當地人覺得什麼方便。」《禮記》中說，到一個地方就要了解當地的禁令。這裡說「問俗」是因為各地的風俗習慣、飲食喜好和氣候條件都有所不同，聖人治病必須根據當地情況而有所變通，所以不說禁令而說風俗。忌諱指的是人們厭惡的事物，人的性格有愛惡之分，言語舉止也要注意避諱，否則就會招致厭惡，造成隔閡。所以到人家裡，應該詢問忌諱。禮儀指的是儀文制度，人與人之間交往要講究禮儀，舉止要有分寸，否則就會顯得輕浮，醫道也就不會被重視。所以拜訪病人時，要詢問禮儀。方便指的是合適，比如居住環境是否合適，活動方式是否合適，陰陽是否調和，寒熱是否適宜，性格是否相合，口味是否相投。如果在治療病人時，沒有了解這些合適與否，施治就會有所偏差。所以一定要詢問病人什麼對他們方便，這些都是順應自然之道。簡要說明一下，鄭玄在《禮記·曲禮》注釋中說，禁令指的是政治教化，風俗指的是當地人普遍的行為習慣和厭惡的事物。
便寒，便熱。張云。凡熱在中則治便於寒。寒在中則治便於熱。是皆所以順病情也。
懸心，張云。胃火上炎。心血被爍而懸懸不寧也。
臍以上皮熱（止）如糜，樓氏綱目作臍以下。似是。張云。臍以上者胃與小腸之分也。故臍以上皮熱者。腸中亦熱也。出黃如糜者。以胃中濕熱之氣。傳於小腸所致也。糜、腐爛也。上二節皆熱證便寒之類。樓氏云。胃居臍上。故胃熱則臍以上熱。腸居臍下。故腸熱則臍以下熱。如肝膽居脅。肝膽熱則當脅亦熱。肺居胸背。肺熱則當胸背亦熱。腎居腰。腎熱則當腰亦熱。可類推也。
臍以下（止）飧泄，張云。臍以下皮寒者。以腸胃中寒也。胃中寒則不能運化而為腹脹。腸中寒則陰氣留滯。不能泌別清濁而為腸鳴。飧泄、是皆寒證便熱之類。
白話文：
排便冰冷，或者排便灼热。张仲景说，凡是体内有热症，就应该用寒凉的食物来治疗排便问题；体内有寒症，就应该用温热的食物来治疗排便问题。这些都是顺应病情的方法。
心神不安，张仲景说，这是胃火上炎，灼伤心血，导致心神不安。
肚脐以上皮肤发热，像糜烂一样，楼氏纲目写的是肚脐以下，似乎是错误的。张仲景说，肚脐以上是胃和小肠的分界处。所以肚脐以上皮肤发热，说明肠道也发热。排出黄色糜烂状的东西，是由于胃中湿热之气传导到小肠所致。糜烂，就是腐烂的意思。以上两段都是热症导致排便冰冷的类型。楼氏说，胃位于肚脐上方，所以胃热会导致肚脐以上发热；肠道位于肚脐下方，所以肠道发热会导致肚脐以下发热。比如肝胆位于胁肋，肝胆发热会导致胁肋发热；肺位于胸背，肺热会导致胸背发热；肾位于腰部，肾热会导致腰部发热，以此类推。
肚脐以下腹泻，张仲景说，肚脐以下皮肤冰冷，是因为肠胃寒凉。胃寒会导致食物无法消化，从而腹胀；肠道寒凉会导致阴气滞留，无法区分清浊，从而肠鸣腹泻。腹泻，都是寒症导致排便灼热的类型。
胃中寒（止）小腹痛脹，張云。上文言腹中寒者泄。而此言腸中熱者泄。所以有熱泄寒泄之不同。而熱泄謂之腸垢。寒泄謂之騖溏也。胃中熱則善消穀。故疾飢。腸中寒則陰氣聚結不行。故小腹切痛而脹。上二節皆當因其寒熱。而隨所宜以調之者也。馬。疾飢之疾。釋為速。
胃欲寒飲（止）治之何先，張云。胃中熱者欲寒飲。腸中寒者欲熱飲。緩急之治。當有先後。而喜惡之欲。難於兩從。且以貴人多任性。此順之所以難。而治之當有法也。從、縱同。馬志本從作縱。後漢郭玉論。貴之有四難云。自用意而不任臣。一難也。將身不謹。二難也。骨節不強。不能使藥。三難也。好逸惡勞。四難也。乃與本節之言符矣。
白話文：
胃裡有寒氣，就會導致小腹疼痛脹滿，張仲景說。先前提到腹中寒氣會導致腹瀉，而這裡說的是腸中熱氣會導致腹瀉，所以有熱瀉和寒瀉的不同。熱瀉稱為腸垢，寒瀉稱為鶩溏。胃裡熱氣旺盛，容易消化食物，所以容易感到飢餓。腸中寒氣積聚，陰氣凝結不散，所以小腹會劇烈疼痛且脹滿。上面兩段都應該根據寒熱的不同，選擇適當的治療方法。馬志本注解，疾飢的意思是快速。
胃想要喝冷飲，應該如何治療呢？張仲景說，胃裡熱的人想要喝冷飲，腸裡寒的人想要喝熱飲。緩急的治療，應該有所先後。但是，人們的喜好很難兩全其美，況且貴人大多任性，所以順從他們的喜好很難，治療就必須有一定的規律。馬志本注解，從和縱是同義詞。後漢郭玉論說，貴人有四個難處：自以為是而不任用臣下，是第一個難處；行為不謹慎，是第二個難處；身體虛弱，不能服用藥物，是第三個難處；好逸惡勞，是第四個難處。這與本段的論述相符。
春夏先治其標（止）後治其標，馬雲。春夏陽氣在外。病亦在外。故先治其後病之標。而後治其先病之本。秋冬陽氣在內。病亦在內。故先治其先病之本。而後治其後病之標。此治之者必有所先。不得以順其志。而可舍法以徇之也。張云。一曰春夏發生。宜先養氣以治標。秋冬收藏。宜先固精以治本。亦通。
便其相逆者奈何，張云。謂於不可順之中。而復有不得不委曲。以便其情者也。
悽愴，張云。寒甚淒涼之貌。
灼灼，說文。灼、炙也。
滄滄，張云。滄、寒也。簡案、此本於說文。逸周書云。天地之道有滄熱。
白話文：
春夏季節，要先治表症，後治本症。因為春夏陽氣在外，疾病也表現在外，所以要先治療外在的病症，再治療內在的病根。秋冬季節，陽氣在內，疾病也藏在內，所以要先治療內在的病根，再治療外在的病症。治療疾病一定有先後順序，不能隨心所欲，而放棄原則，去迎合患者。
同樣的道理，春夏季節萬物生長，應該先養護元氣，治療外在病症；秋冬季節萬物收藏，應該先固護精氣，治療內在病根。
對於無法順應自然法則的情況，有時需要變通，以便於患者。
「悽愴」形容寒涼到極點的樣子。
「灼灼」是指炙烤的樣子。
「滄滄」是指寒冷的樣子，這個詞來源於《說文解字》，《逸周書》中也提到天地之道有寒熱。
寒溫中適（止）不致邪僻也，張云。適、當也。寒熱適其中和。則元氣得以執持。邪僻無由而致。是即用順之道也。僻、不正之謂。
本藏以身形（止）而後答乎，張云。本藏即前本經篇名。捫、摸也。循、摩也。言王公之尊貴。誰可得而摩摸。將何所據而相答也。馬志。䐃、作膕。非。
非面部之閱也，馬雲。非比面部易閱。
巨肩陷咽喉見其外，甲乙。喉、作候。其、作於。馬張。凡巨肩陷咽者。肺之小大高下堅脆偏正可候矣。大義見本藏篇。余仿此。
䯏骨，張作骷骨。馬雲。䯏、音括。心為臟腑之主。而氣之升降。其道在於缺盆。即其𩩲𩨗之骨端。曰䯏骨者。有於以形於外。則可以驗𩩲𩨗。而知其心之堅脆小大高下偏正矣。張云。骷、廣雅曰䯙。䯊也。䯙䯊、即膝骨之名。䯙𩨗、蔽心之骨。亦名鳩尾。觀乎此而心之小大高下堅脆偏正可知矣。簡案、玉篇。⿰骨居、骨端也。張改骷。未詳孰是。
白話文：
寒熱適中，就不會導致邪氣入侵。張仲景說：「適」就是適當的意思。寒熱適度，剛剛好，就能使元氣得到維持，邪氣就沒有機會侵入。這就是順應自然之道。這裡的「僻」就是不正的意思。
《本藏》是指前一章的篇名。摸、按、循、摩都是指用手觸摸的意思。王公貴族尊貴無比，誰敢隨便觸摸？要觸摸他們，應該有什麼依據呢？馬志說：「䐃」應該讀作「膕」，這裡不對。
馬雲說：「這裡不是指面部容易觀察。」
肩膀寬大，喉嚨凹陷，可以從外觀觀察。甲乙說：「喉」應該讀作「候」。「其」應該讀作「於」。馬、張兩位都說：凡是肩膀寬大，喉嚨凹陷的人，都可以從外觀觀察肺的大小、高低、堅硬、柔軟、偏正等情況。詳細的內容可以參考《本藏》篇。我仿照這個意思來寫。
張仲景說：「䯏骨」應該讀作「骷骨」。馬雲說：「䯏」音「括」。心臟是臟腑的主宰，氣的升降運行，其道路在缺盆，也就是鎖骨的末端，稱為「䯏骨」。從外觀可以觀察鎖骨，就能知道心的堅硬、柔軟、大小、高低、偏正等情況。張仲景說：「骷」，《廣雅》中說「䯙」就是「䯊」，「䯙䯊」就是膝蓋骨的名稱。「䯙𩨗」是保護心臟的骨頭，也稱為鳩尾。觀察這些骨頭，就能知道心的堅硬、柔軟、大小、高低、偏正等情況。簡案說：《玉篇》中「⿰骨居」是指骨端的骨頭。張仲景把「䯏」改成「骷」，不清楚哪個正確。
脾者主為衛，甲乙。衛、作胃。注。九虛、太素。作衛。張云。衛者臟腑之護衛也。五癃津液別篇亦曰。脾為之衛。脾為倉廩之官。職在轉輸。故曰使之迎糧。謂察其飲食及唇舌之善惡。別脾之吉凶可知也。
廣骸，甲乙注。骸、太素作䏖。（集韻䏖脊肉也）張云。骸、骸骨也。廣骸者。言骨骼之大。又脛骨曰骸。音鞋。簡案、莊子遙逍遊百骸九竅。又德充符。直寓六骸。疏、手足首身。
鼻隧，集韻。隧、與邃同。深遠也。
目下裹大（止）臟安且良矣，甲乙。果、作裹。張云。果、裹同。目下囊裹也。橫、剛強也。在外、掀露也。約、固密也。臟居於中。形見於外。故舉身面之外狀。而可以候內之六腑。然或身或面。又必上中下三停相等。庶臟腑相安而得其善矣。前本藏篇。以五臟之皮脈肉爪骨而候六腑。其義與此稍異。所當互求。簡案、馬以四時氣篇。三焦約注之非也。五色篇曰。面王以上者。小腸也。面王以下者。膀胱也。即知鼻柱中央。即下焦之處也。又知六腑之三焦。正指下焦也。麻衣相法云。三停平等。一生衣祿無虧。注。自發際至印堂為上停。山根至準頭為中停。人中至地閣為下停。此面上之三停也。頭腰足為身上三停也。古云。面上三停額鼻閣。身上三停足頭腰。乃知相家三停之說。原於本節。及骨度篇君子三折之義。
白話文：
脾臟的主要功能是保護身體。脾臟是人體的倉庫，負責運輸營養物質，因此它需要感知飲食和舌頭的味道，藉此判斷脾臟的健康狀況。
骸骨是指骨骼，廣骸的意思是骨骼寬大。脛骨也稱為骸骨。
鼻隧是指鼻腔深處。
眼睛下方鼓起，說明臟腑安穩健康。人的內臟藏在體內，外貌能反映內臟的狀況，所以觀察身體和面部的外觀可以推斷內臟的健康狀態。身體和面部都需要上中下三停均衡，這樣才能保證臟腑安穩健康。
需要注意的是，此段文字與其他醫書中關於五臟六腑的描述有所不同，需要互相參照理解。
面相學中也有三停的概念，分別是指額頭到印堂、山根到準頭、人中到地閣，以及頭部、腰部、腳部，這與中醫對三停的理解有所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