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靈樞識》~ 卷三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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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9)

1. 熱病篇第二十三

諸本無篇字。馬雲。篇內所言諸病不一。然論熱病更多。故名篇。

偏枯(止)乃可復也,志云。經曰虛邪偏客於身半。其入深。內居榮衛。榮衛稍衰。故真氣去。邪氣獨留。故為偏枯。(案出刺節真邪論)是風寒之邪。偏中於形身。則身偏不用而痛。夫心主言。腎藏志。言不變。志不亂。此病在於分腠之間。而不傷於內也。以巨針取之。益其正氣之不足。損其邪氣之有餘。而偏傷之正氣。乃可復也。巨針、大針也。取大氣不出關節。大氣虛風也。巨針取之。千金作溫臥取汗。

痱之為病也(止)不可治也,簡案、據巢源、外臺、痛下衍者字。張云。痱、亦風寒屬。猶言廢也。上節言身偏不用而痛。此言身不知痛。而四肢不收。是偏枯痱病之辨也。智亂不甚。其言微有知者。神氣未為全去。猶可治也。神失則無能為矣。聖濟總錄云。字書謂病痱而廢。肉非其肉者。以身體無痛。四肢不收。而無所用也。樓氏綱目云。右內經論中風之淺深也。其偏枯。身偏痛。而言不變。志不亂者。邪在分腠之間。即仲景、東垣所謂邪中腑是也。痱病無痛。手足不收。而言喑志亂者。邪入於裡。即仲景、東垣所謂邪中臟是也。痱、廢也。痱即偏枯之邪氣深者。痱與偏枯是二疾。以其半身無氣榮運。故名偏枯。以其手足廢而不收。或名痱。或偏廢。或全廢。皆曰痱也。(樓又云中風世俗之稱也其症卒然仆倒口眼喎斜半身不遂或舌強不言唇吻不收是也然名各有不同其卒然仆倒者經稱為擊僕世又稱為中乃初中風時如此也其口眼喎斜半身不遂者經稱為偏枯世又稱為左癱右瘓及腲腿風乃中倒後之證邪之淺者如此也其舌強不言唇吻不收者經稱為痱病世又稱為風懿風氣亦中倒後之症邪之深者如此也)

白話文:

古代醫書中關於偏枯和痱的記載,並無篇章名稱。馬雲醫師提到,書中所述疾病種類繁多,但以熱病論述較多,故名為「篇」。

偏枯,是指身體一側失去知覺和活動能力。古籍記載,偏枯是由於風寒邪氣侵襲,深入身體,阻礙氣血流通而導致。治療方法是採用巨針刺穴,以補益正氣,驅散邪氣,使失去功能的肢體恢復。

痱,是一種更加嚴重的疾病,表現為全身無知覺,四肢不能活動,甚至失去意識。古籍認為,痱是風寒邪氣深入臟腑所致,是偏枯的深層發展。痱病難治,一旦神氣散失,則無藥可救。

古籍中還將中風分為三個階段:初期的擊僕,表現為突然倒地,口眼歪斜;中期偏枯,表現為半身不遂;晚期痱病,則全身癱瘓,失去知覺。

病先起於陽(止)浮而取之,甲乙。淨而取之。作必審其氣之淨沉而取之。張云。此治必先其本也。病先起於陽分。故當先刺其表。浮而取之。而後取其陰。此下不言先起於陰者。然病始於陰。直中臟也。多不可治。故不復言之。

介按、吳鞠通曰。實其陰以補其不足。此一句實治溫熱之吃緊大綱。蓋熱病未有不耗陰者。其耗之未盡則生。盡則陽無留戀。必脫而死也。而葉子雨謂吳注頗明析。治溫暑。保津液。固為第一義。知瀉其陽之有餘。即所以補其陰之不足。則進乎道矣。

熱病三日(止)以補其不足者,張云。此下所言熱病。即傷寒時疫也。熱病三日。邪猶居表。若氣口靜而人迎躁者。正病在三陽。而未入陰分。故當取諸陽經。為五十九刺。以瀉陽邪之實。仍補三陰之不足也。

白話文:

疾病一開始大多發生在陽氣旺盛的部位,因此要先用針灸方法刺激表面的陽氣,也就是取穴在身體表面,比較靠近皮膚的地方。之後再治療陰氣不足的部分。

這裡沒有提到先從陰氣不足的地方治療的原因是,如果疾病一開始就發生在陰氣不足的地方,那就直接影響到臟腑,大多難以治療,所以不再提。

吳鞠通認為,在治療溫熱病時,要補益陰氣來彌補陰氣的不足,這是治療溫熱病最重要的原則。因為溫熱病幾乎都會耗損陰氣,如果陰氣耗損還沒到極限,人還有救;但如果陰氣耗損殆盡,陽氣就會失去依附,病人就會死亡。葉子雨認為吳鞠通的注解非常透徹,在治療溫暑時,保護津液是最重要的。知道如何瀉掉過多的陽氣,就是補益陰氣不足的方法,這是治療的根本之道。

熱病在發病三天之內,要補益陰氣來彌補陰氣不足。這裡說的熱病,就是指傷寒、時疫等疾病。熱病發病三天,病邪還停留在身體的表面。如果病人呼吸平靜,但脈搏跳動很快,代表病邪在三陽經,還沒有進入陰分。所以要取穴在陽經,使用五十九刺法,瀉掉過多的陽氣,同時補益三陰經的不足。

身熱甚(止)有死徵也,張云。身熱甚而陰陽之脈皆靜者。陽證得脈陰也。故不宜刺。若察其可刺者。當急取之。雖不汗出。則邪亦從而泄矣。此言勿刺者。以其脈證相反。有死徵也。下文皆然。

脈口動喘而短(止)淺刺手大指間,甲乙。短、作眩。張從一本作弦。馬雲。其脈口之脈甚動。證則喘而短氣。當急取手太陰肺經之少商。張云。熱病七八日。邪必深至陰分。故脈口之脈當動。疾如喘而且弦。志云。按素問有喘脈。喘而短者。謂脈之喘動於寸口。而不及於尺。故知其可汗解也。王師曰。喘者喘滑如珠也。簡案、據下文喘且復熱。又喘甚者死。及甲乙喘即證而非脈也。

白話文:

如果病人發燒得很厲害,就屬於有死亡徵兆的狀況,張仲景說過。當病人發燒很嚴重,而且陰陽二脈都靜止時,這是陽證卻出現陰脈的現象,因此不適合針灸。如果觀察後確定可以針灸,就要立刻施針。即使沒有出汗,邪氣也會隨之排出。這裡說不適合針灸,是因為脈象和症狀相反,有死亡徵兆。以下內容都以此類推。

脈搏跳動得很明顯,並且呼吸急促而短,這時應該在手拇指間淺刺,甲乙說。呼吸短促,並且頭暈目眩,張仲景從一本書裡寫成「弦」,馬雲說。這種脈搏在手腕上跳動得很明顯,症狀表現為呼吸急促而短氣,應該立即針刺手太陰肺經的少商穴。張仲景說,熱病發作七到八天,邪氣必然深入陰分,所以手腕上的脈搏會跳動,速度很快,而且弦數。志書記載,根據《素問》記載,有喘脈。呼吸急促而短的,是指脈搏在寸口部位跳動,而沒有到達尺部位,因此知道可以用發汗的方法來治療。王師說,喘脈跳動的就像滑溜的珠子一樣。簡案:根據後文「喘且復熱,又喘甚者死,及甲乙喘即證而非脈也」的記載,可知這裡指的是症狀而不是脈象。

脈微小(止)一日死,張云。脈微小者。正氣虛也。溲血口中乾者。傷其陰也。皆為死證。若脈來變亂失常。是為代脈。其死尤促。

熱病已得汗出(止)喘甚者死,甲乙。勿刺膚、作勿庸刺。張云。熱病已得汗。邪當退矣。若脈尚躁。氣尚喘。身復熱者。是謂不為汗衰。乃反證也。故勿刺其膚。刺而重傷其氣。若喘甚者。則必死也。

躁不散數(止)勿腠刺之,甲乙。腠刺之、作庸刺。巢源同。馬雲。脈雖不躁。然亦不散且帶數。是邪尚未退。當再過三日之中。宜有汗出而愈。若不汗出。乃正氣衰而不能為汗。至於四日當死也。且未曾汗出。勿刺其膚腠。刺之無益也。張云。脈猶不躁。則陰之類也。即有躁意。而力不散大。至不數疾。皆正氣衰微。不能鼓動。亦陰之類也。必且未能解散。故當再俟三日。庶得有汗。若三日不汗。又逾四日。則病在旬日外矣。陰陽不應期。當死也。志云。熱病七八日。脈不躁者。外已解也。脈即躁而不散數。此邪熱雖未去。而正氣不傷。後三日乃再經之十一日。此復傅於裡陰。必得陰液之汗而解。故未曾汗者。勿腠刺之。當取汗於陰也。若三日不汗。乃陽熱盛而陰氣已絕。故至四日而死。簡案、三說未知孰是。志注似允當。

白話文:

脈象細小(止)一天內必死,張雲。脈象細小表示正氣虛弱。尿血並口乾,表示傷害了陰液,這都是預示死亡的症狀。如果脈搏來勢變亂失常,則是代脈,死亡更為急迫。

熱病已經出汗(止)但喘息嚴重者必死,甲乙。不要刺皮膚,不要隨便刺。張雲。熱病已經出汗,邪氣應該減退了。但如果脈象仍然躁動,喘息仍然嚴重,身體再次發熱,這稱為不是出汗減少,而是相反的症狀。因此不要刺皮膚。刺皮膚會進一步傷害氣息。如果喘息嚴重,則必定會死。

躁動不消散數次(止)不要刺皮膚,甲乙。如果刺皮膚、不要隨便刺。巢源意見相同。馬雲。即使脈象不躁,但也不散且帶有數次,表示邪氣還沒有退去。應該再等待三天,應該有出汗而痊癒。如果不出汗,表示正氣衰弱而無法出汗。到了第四天應該會死。而且從未出汗,不要刺皮膚。刺皮膚沒有好處。張雲。脈象猶然不躁,則是陰性的情況。即使有躁意,但力度不夠分散,至不快,都是正氣衰微,不能振作,也是陰性的情況。必然還不能解散,所以應該再等待三天。希望得到出汗。如果三天不出汗,又超過四天,那麼病程已經超過十天。陰陽不相應,應該會死。志雲。熱病七八天,脈象不躁,表示外在的病情已經緩解。脈象既躁又不散數次,表示邪熱雖然未去,但正氣不受傷害。後三天才經過十一日,這再次附著於內陰,必須得到陰液的汗水才能解開。因此從未出汗的人,不要刺皮膚,應該從陰性的地方獲得汗水。如果三天不出汗,則是陽熱過盛而陰氣已經絕滅,所以到第四天就會死。簡案、三種說法未知誰正確。志注似乎較為合理。

窒鼻充面(止)五十九,甲乙九下有刺字。下並同。馬雲。肺屬金。其合在皮。今熱病之始。膚痛鼻塞。而亦充然而浮。乃病在於皮也。當取之皮以瀉之。所謂刺皮無傷肉之義也。用第一針。名鑱針者。以刺五十九穴之皮。

苛軫鼻(止)火者心也,甲乙。苛軫鼻、作苛鼻乾。注。靈樞作診鼻乾。馬雲。軫、當作𤺋。海篇有此字。身體苛重。鼻上生疹。皆皮病也。此其求之於皮。即所以求之於肺也。如刺之而病不得退。則當求之於火。所謂火者心也。補其心經。以致火王則金衰。肺熱自可退耳。張云。苛、深也。軫、車上前後兩端橫木也。言鼻窒之甚。內外不通。亦猶軫之橫塞也。簡案、苛軫謂小疹也。苛、疥也。本小草之謂。故假為疥之義。禮記、疾痛苛養。素問苛疾肉苛。義並同。軫、本作胗。見釋名。又作𤺋。病源多用軫字。乃癮疹之疹也。張注尤誤。

白話文:

鼻塞面部充盈,應刺五十九穴。此病因熱病初期,皮膚疼痛鼻塞,且面部充盈浮腫,說明病在於皮膚,應針刺皮膚瀉熱。用第一針,名為鑱針,刺五十九穴的皮膚,不傷及肌肉。

鼻塞乾燥,皆因皮膚病導致,應刺針治療。若刺針無效,則需考慮心火過旺,需補心經以抑制心火,這樣金氣衰弱,肺熱自然退散。鼻塞嚴重,內外不通,如同車輪横木阻塞一般,皆為皮膚病引起的。

身澀倚(止)水者腎也,甲乙。倚、作煩。悗、作悶。干唇口嗌、作唇嗌乾。馬張志。取之皮、作取之脈是也。馬雲。其身澀滯。倚著而熱。心則煩悶。唇口與嗌皆干。乃病在於脈也。當取之脈以瀉之。所謂刺脈無傷皮也。用第一針名曰鑱針者。以刺五十九穴之脈。正以膚脹、口乾、冷汗出。皆脈病也。此其求之於脈。即所以求之於心也。如刺之而病不得退。則當求之於水。所謂水者腎也。補其腎經。致水王則火衰。心熱自可退耳。張云。澀、燥澀也。倚、身無力也。簡案、澀倚未詳其義。千金有傷寒勑澀語。巢源作勑嗇。亦不知何謂。

熱病嗌乾(止)水者肝也,甲乙。目眥青、作目眥赤。馬雲。熱病而嗌乾故多飲。且善驚悸。四肢懈倦。臥不能起。乃病在於肉也。當取之膚肉以瀉之。所謂刺肉無傷筋也。用第六針名曰圓利針者。以刺五十九穴之肉。正以目眥色青。乃木來剋土。主肉病也。此其求之於肉。即所以求之於脾也。如刺之而病不得退。則當求之於木。所謂木者肝也。補其肝木。以致木王則土衰。脾熱自可退耳。志云。此當以第四針取膚肉。

白話文:

身體沉重無力,倚靠著東西才舒服,這是腎虛的表現。如果感到煩躁不安,心胸悶悶不樂,嘴唇、口腔都很乾燥,這是心火旺盛的徵兆。應該取脈瀉火,也就是用針刺穴位,但不要傷到皮膚。用第一根針,叫做鑱針,刺五十九個穴位,主要針對膚脹、口乾、冷汗等脈病。尋找脈病,其實就是尋找心病。如果針刺後病情沒有改善,就應該補腎,因為水能克火,補腎水可以使心火減弱,心熱自然會退去。

熱病導致口腔乾燥,愛喝水,容易驚慌害怕,四肢無力,臥床不起,這是脾熱的表現。應該取肉瀉熱,也就是用針刺穴位,但不要傷到筋。用第六根針,叫做圓利針,刺五十九個穴位,主要針對目眥青,因為青色屬木,木克土,主肉病。尋找肉病,其實就是尋找脾病。如果針刺後病情沒有改善,就應該補肝,因為木能克土,補肝木可以使脾熱減弱,脾熱自然會退去。

面青腦痛(止)金者肺也,甲乙。面青腦、作而胸脅。第四針下更有針字。張云。熱病面青。肝色見也。腦痛。厥陰肝經與督脈會於巔也。手足躁者。肝之榮在爪。木病在四末也。皆肝經之病。故當取之筋結之間。用第四針曰鋒針者。以瀉其四逆等證。四逆者。肝邪盛而四肢厥也。筋躄者。足不能行也。目浸者。淚出不收也。皆為肝病。肝屬木。其合在筋。故但求之於筋。即所以求於肝也。若求肝不得其效。則當求之於金。金者肺也。補肺之氣。則金能勝木。而肝熱可平矣。簡案、手足躁。其義未詳。馬雲。以脾主四肢。而肝熱有餘。四肢熱也。志云。肝主筋。諸筋皆起於四肢之指井並經。而循於形身。故手足為之躁擾。志注稍通。

白話文:

面青腦痛(止)

金者肺也,甲乙。

面青腦痛,作而胸脅。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病人面部青白,頭部疼痛,且伴隨胸脅疼痛,這屬於金氣不足的症狀。

第四針下更有針字。張云。熱病面青。肝色見也。腦痛。厥陰肝經與督脈會於巔也。

這句話的意思是:第四針法(即鋒針法)可用於治療此症。張仲景說,熱病時面部青白,是肝氣鬱結的表現。頭部疼痛是因為厥陰肝經與督脈在頭頂交匯,肝經受阻則會引起頭痛。

手足躁者。肝之榮在爪。木病在四末也。皆肝經之病。故當取之筋結之間。用第四針曰鋒針者。以瀉其四逆等證。

這句話的意思是:病人手腳躁動不安,這是肝氣鬱結,肝氣榮於爪,木氣病變則表現在四肢。這些都是肝經病變的表現。因此,應該在筋結之間取穴,使用第四針法(鋒針法)瀉去肝經鬱結之邪,以治療四逆等症。

四逆者。肝邪盛而四肢厥也。筋躄者。足不能行也。目浸者。淚出不收也。皆為肝病。肝屬木。其合在筋。故但求之於筋。即所以求於肝也。

這句話的意思是:四逆是指肝邪盛而四肢厥冷;筋躄是指足不能行走;目浸是指淚水流出不止。這些都是肝病的表現。因為肝屬木,與筋相合,所以只需在筋上取穴,就可以治療肝病。

若求肝不得其效。則當求之於金。金者肺也。補肺之氣。則金能勝木。而肝熱可平矣。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僅僅治療肝經,效果不佳,就應該從肺經入手。因為金能克木,補肺之氣可以使金氣旺盛,從而抑制肝氣的過盛,使肝熱得以平息。

簡案、手足躁。其義未詳。馬雲。以脾主四肢。而肝熱有餘。四肢熱也。志云。肝主筋。諸筋皆起於四肢之指井並經。而循於形身。故手足為之躁擾。志注稍通。

這句話的意思是:關於“手足躁”的解釋,尚有爭議。馬雲說,脾主四肢,肝熱過盛則會引起四肢發熱。而《志》中記載:肝主筋,所有的筋都起於四肢的指井穴,並沿著經絡循行於全身,所以肝氣鬱結就會導致手足躁擾。《志》的解釋較為合理。

總結: 這段文字主要論述了面青腦痛的病因和治療方法,指出肝熱過盛是其主要病因,而治療方法則是瀉肝補肺。

數驚(止)木者腎也,志云。心病熱。故數驚。本經曰。心脈急甚為瘈瘲。心氣實則狂也。當取之脈。以第四針急瀉其血絡之有餘者。癲疾、脈癲疾也。發者、血之餘。若癲疾而毛髮去。當索血於心。不得索之水。水者、腎也。取腎水之氣以勝制其心火。

身重(止)土者脾也,甲乙。耳青、作耳青赤。志云。腎為生氣之原。熱傷氣。故身重。腎主骨。故骨痛也。骨開竅於耳。腎氣逆。故耳聾。病在少陰。故欲寐也。當取之骨。以第四針為五十九刺之法以刺骨。若病而不欲食者。腎氣實也。經曰。腎是動。病飢不欲食。齧齒者。熱盛而咬牙也。齒者骨之餘。耳者腎之竅。若齧齒耳青。當索骨於腎。不得索之土。土者脾也。取脾土之氣。以勝制其水焉。夫五臟者。形藏也。五行者。五臟之氣也。病氣出於外。合之皮肉筋骨。故先治其外。不得。故復內索於五臟五行之氣焉。簡案、刺字下句。

白話文:

人經常受到驚嚇,這是腎臟的問題。因為心臟生病了,有熱氣,所以才會容易驚嚇。經書上說,心脈跳動很快,就會導致抽搐。心氣過盛就會發狂。應該在脈搏處,用第四針快速放血,把多餘的血液排出。癲癇病就是脈搏不正常造成的。發病就是因為血液過多。如果癲癇患者頭髮脫落,就應該從心臟找原因,不要去尋找腎臟。腎臟是水,應該用腎臟的水氣來剋制心臟的火氣。

身體沉重,這是脾臟的問題。耳朵發青,或者耳朵青中帶紅,這是腎臟的問題。因為腎臟是生氣的根本,熱氣損傷了生氣,所以才會感到身體沉重。腎臟主骨,所以會感到骨頭疼痛。骨頭的氣通往耳朵,腎氣逆行,所以會耳聾。病在少陰,所以想睡覺。應該在骨頭上,用第四針,按照五十九刺的針法刺骨。如果病人不想吃東西,那是腎氣過盛。經書上說,腎臟是運動的根源,生病了不想吃東西,而且咬東西,那是熱氣太盛,導致牙齒緊咬。牙齒是骨頭的延伸,耳朵是腎臟的竅穴。如果病人咬東西,耳朵發青,就應該從腎臟找原因,不要去尋找脾臟。應該用脾臟的土氣來剋制腎臟的水氣。

五臟是藏形的器官,五行是五臟的氣。病氣從體外出來,影響到皮肉筋骨。所以應該先治療體外,如果不行,就應該回到體內,從五臟五行之氣中尋找原因。簡案中,刺字下面的句子,應該是「以第四針為五十九刺之法以刺骨」,意思是用第四針,按照五十九刺的針法來刺骨。

熱病不知所痛(止)死不可治,甲乙。痛、作病。張云。凡熱病有痛而不得其所。耳聾寂無所聞。體重不能收持。口液乾涸。值陽勝之時則熱甚。陰勝之時頗有寒者。此以邪居陰分。熱深在髓。乃死證之。簡案、陰陽、馬以為陰經陽經。志以為內外。並非。

顳顬目𤬓脈痛(止)寒熱痔,甲乙無𤬓。字。痛、作緊痔。下注云。一作痛。脈經作病。張云。顳顬即足少陽腦空穴。一曰鬢骨也。(案見廣韻又集韻耳前動也)目𤬓脈痛。目脈抽掣而痛也。衄、鼻血也。厥、熱病。熱逆於上也。取以第三針鍉針也。視有餘不足。察所病之經脈虛實而為補瀉也。寒熱痔三字。於上下文義不相續。似為衍文。

白話文:

熱病病人如果不知道哪裡痛,就無法治癒,會導致死亡。這是一種死症。甲乙二人說,病人會感到疼痛,是一種病症。張仲景解釋,凡是熱病,如果病人有痛感卻找不到痛處,耳朵也聽不見聲音,身體沉重無力,嘴巴乾涸,這些都是熱病的表現。如果陽氣過盛,熱症就會加重;如果陰氣過盛,就會出現寒症。這是因為邪氣侵犯了陰分,熱氣深入骨髓,導致了死亡。簡案中,陰陽、馬氏認為陰經陽經,志氏認為內外,這些都不是正確的理解。

太陽穴和眼角附近的脈絡疼痛,是寒熱痔病的症狀。甲乙二書中沒有「𤬓」字。張仲景解釋,太陽穴是足少陽經的腦空穴,也稱鬢骨。眼角脈絡疼痛,指的是眼角脈絡抽搐疼痛。衄指的是鼻出血,厥指的是熱病,熱氣逆流向上。治療時要用第三針,即鍉針。根據病人的氣血虛實,來決定補瀉的方法。寒熱痔三個字在上下文中意思不連貫,可能是多餘的文字。

熱病體重(止)得氣也,甲乙。胳、作絡。馬雲。胳、音各。釋文云。腋下也。胃之經脈。與腋下無著。疑當作絡。張云。脾主肌肉四肢。邪在脾故體重。大腸小腸皆屬於胃。邪在胃則腸中熱。故當用第四針曰鋒針者。取脾胃二經之腧。曰太白、曰陷谷也。及下諸指間者。謂在足諸腧也。下文曰五指間各一。凡八痏。足亦如是者。其義即此。索氣於胃胳得氣者。陽明之絡曰豐隆。別走太陰。故取此可以得脾氣。胳、當作絡。

熱病挾臍急(止)針嗌裡,張云。挾臍急痛。足少陰腎經取行也。胸脅滿。足太陰脾經取行也。故在少陰則取湧泉。在太陰則取陰陵泉。用第四針曰鋒針者刺之。針嗌裡者。以少陰太陰之脈。俱上絡咽嗌。即下文所謂廉泉也。

白話文:

熱病患者體重沉重,是因為體內氣機不通暢。根據甲乙二經,胳(應為絡)脈屬於馬雲經,胳(應為各)指腋下,是胃經的脈絡,與腋下沒有直接聯繫。應該改為絡脈。張仲景說,脾主肌肉四肢,邪氣入侵脾臟就會導致體重沉重。大腸和小腸都屬於胃經,邪氣在胃經就會導致腸道發熱。因此應該使用第四針鋒針,取脾胃二經的腧穴,即太白穴和陷谷穴,以及足部的其他腧穴。下文提到五指間各一,凡八痏,足亦如是,其意思就是指這些穴位。在胃絡脈取得氣機,陽明經的絡脈稱為豐隆,別走太陰經,因此取豐隆穴可以取得脾氣。

熱病伴隨臍腹緊縮,則應針刺嗌裡穴。張仲景說,臍腹緊縮疼痛是足少陰腎經的病變,胸脅滿悶是足太陰脾經的病變。因此在少陰經取湧泉穴,在太陰經取陰陵泉穴,使用第四針鋒針刺之。針刺嗌裡穴是因為少陰太陰兩經都上絡咽喉部位,也就是下文所說的廉泉穴。

熱病而汗且出(止)以止之,張云。熱病陽氣外達。脈躁盛者。汗且出也。陽證得陽脈者。脈之順也。皆為可汗。當取手太陰之魚際、太淵。足太陰之大都、太白。瀉之則熱可去。補之則汗可出也。若汗出太甚。則當取內踝上橫脈。即脾經之三陰交也。瀉之則汗自止矣。上三節所言胃胳、湧泉、陰陵泉、魚際、太淵、大都、內踝、上橫脈。凡十四穴。皆不在下文五十九穴之數內者。故特表見於此也。

熱病已得汗(止)脈靜者生,張云。熱病已得汗。則邪當退。脈當靜矣。如汗後脈尚躁盛者。孤陽不斂也。此以陰脈之虛極。有陽無陰耳。乃為逆證。若汗後即脈靜者。邪去正復也。乃為順證。得逆者死。得順者生。

白話文:

熱病汗出與脈象之辨析

熱病而汗且出(止)以止之,張云。熱病時陽氣外達,脈象躁盛者,汗液就會不斷地流出。這是因為陽證得陽脈,脈象順暢,都屬於可以出汗的表現。

此時應該取手太陰肺經的魚際、太淵,以及足太陰脾經的大都、太白穴位,用瀉法治療,即可去除熱邪。如果需要促進汗液排出,則可以採用補法。

若汗出過多,則應取內踝上橫脈,也就是脾經的三陰交穴,用瀉法治療,汗液即可自行止住。

以上三節所提到的胃胳、湧泉、陰陵泉、魚際、太淵、大都、內踝、上橫脈等十四個穴位,都不在後文中所列的五十九個穴位之中,故此特地列於此處。

熱病已得汗(止)脈靜者生,張云。熱病已經出汗了,邪氣就會消退,脈象也應該靜下來。

如果出汗之後,脈象仍然躁盛,則屬於孤陽不斂,陰脈虛極,有陽無陰的逆證。

反之,如果出汗之後脈象就靜下來,則邪氣已去,正氣恢復,這是順證。

得逆證者必死,得順證者則可存活。

熱病者脈尚盛躁(止)靜者生,甲乙、外臺引九卷。尚、作常。靜上有而脈二字。張云。熱病脈尚躁盛者。必當邪解汗出也。若脈雖盛而汗不得出。以陽脈之亢極。而陰虛不能外達也。故死。若得汗而靜。則為順證。故生。按、此二節。一曰陰極。一曰陽極。義若有二。然脈之躁盛者。皆陽勝之候也。汗者液之所化。其發在陽。其原在陰也。若既得汗而脈猶躁盛者。以陽無所歸。由陰虛也。脈躁盛而汗不得出者。以陰竭於中。亦陰虛也。故脈之盛與不盛。當責其陽。汗之出與不出。當責之陰。觀本神篇曰。陰虛則無氣。無氣則死矣。其所重者。正此陰字。陰為生氣之本。無根則氣脫。故必死也。簡案、張注雖如此。然以理推之。前節陰脈之極胃亡陽。陰寒之極。反見躁盛之脈。本節陽脈之極謂亡陰。陽熱之極。尚見盛躁之脈。蓋二證有冰炭之別矣。

白話文:

熱病患者脈象仍然強勁而躁動,這就代表病情尚未穩定,靜心休養才能康復,這是《甲乙經》和《外台秘要》中引用的九卷醫書的觀點。這裡的「尚」字應該理解為「常」,「靜」字上應該加上「而脈」二字。張仲景說,熱病患者脈象仍然強勁而躁動,就應該積極治療,使其出汗解毒。如果脈象雖然強勁,卻無法出汗,這是由於陽氣過盛而陰氣虛弱,無法將熱氣排出體外,因此會導致死亡。如果能夠出汗,脈象也平穩了,這就是順應病情的表現,所以能夠康復。這兩段文字,一個說陰氣極度衰竭,一個說陽氣極度亢盛,看似兩種不同的情況,但實際上都是陽氣過盛的表現。汗液是體內津液轉化而成的,其發散依賴陽氣,其根源卻在於陰氣。如果已經出汗了,脈象仍然強勁而躁動,這是因為陽氣無處歸宿,是由於陰氣虛弱所致。如果脈象強勁而躁動,卻無法出汗,這是因為陰氣已經耗竭,也是陰氣虛弱所致。因此,脈象的強弱要看陽氣的盛衰,汗液的出沒要看陰氣的虛實。正如《本神經》中所說:「陰虛則無氣,無氣則死矣。」其關鍵在於「陰」字,陰氣是生命之源,無根則氣散,所以必然會死亡。簡要分析,張仲景的註解雖然如此,但從道理上來說,前面一段說陰脈極度衰竭,胃中無陽,陰寒極度,反而出現躁盛的脈象;這一段說陽脈極度亢盛,謂之亡陰,陽熱極度,仍然出現盛躁的脈象。這兩個病症就像冰火兩重天,截然不同。

熱病不可刺者有九,甲乙及外臺引九卷。作熱病死候有九。外臺注太素云。不可刺者九。

一曰(止)噦者死,甲乙注太素云。汗不出。大顴發赤者。必不反而死。外臺引九卷作汗不出。大灌發者死。注太素云。汗不出大灌發赤。噦者死。張云。汗不得出。陰無力也。大灌發赤。謂之戴陽。面戴陽者。陰不足也。噦者。邪犯陽明。胃虛甚也。本原虧極。難乎免矣。

二曰,外臺注。甚、一作黃。張云。以邪傷太陰。脾氣敗也。故死。

三曰,張云。五臟六腑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精。目不明者。臟腑之精氣竭也。熱不已者。表裡之陰氣竭也。故死。

白話文:

熱病不可針灸的情況有九種,這是根據《甲乙經》、《外台秘要》等醫書記載的。這九種情況的病患若進行針灸,會導致死亡。

第一種情況是:患者汗出不來,顴骨發紅,並且出現呃逆,這種情況是陽氣虛弱,無法抵禦病邪,會導致死亡。

第二種情況是:患者口渴,舌頭乾燥,並且面色發黃,這種情況是脾胃受損,導致氣血不足,會導致死亡。

第三種情況是:患者眼睛昏花,視力模糊,並且高燒不退,這種情況是五臟六腑的精氣耗竭,導致陰氣不足,會導致死亡。

四曰,張云。邪傷脾臟也。老人嬰兒。尤以脾氣為本。故犯之者死。志云。夫老人者。外內之血氣已衰。嬰兒者。表裡之陰陽未足。腹滿者。熱逆於中。不得從外內散也。

五曰,張云。汗不出者。陰之虧也。再或嘔而下血。陰傷尤甚。

六曰,張云。心、肝、脾、腎、之脈。皆繫於舌本。舌本爛。加之熱不已者。三陰俱損也。故不免於死。

七曰,張云。邪在肺經。動陰血也。汗不出或出。不至足。尤為真陰潰竭。故死。

八日,張云。髓者至陰之精。骨之充也。邪入最深。乃為髓熱。腎氣敗竭。故死。簡案、熱在髓。見前。

白話文:

第四,張云說:邪氣傷害脾臟。老人和嬰兒,尤其以脾氣為根本,所以受到邪氣侵犯就會死亡。志書記載:老人外內血氣衰弱,嬰兒表裡陰陽不足,腹部脹滿的人,熱氣逆流於內,無法從外內散發。

第五,張云說:汗出不來,是陰氣虧損。如果還伴隨嘔血或下血,就更說明陰氣受損嚴重。

第六,張云說:心、肝、脾、腎的脈絡都連接到舌根。舌根潰爛,加上熱氣持續不退,說明三陰都受損了。所以難逃一死。

第七,張云說:邪氣在肺經,會動搖陰血。汗出不來或出汗不足,尤其說明真陰耗竭,所以會死亡。

第八,張云說:髓是至陰之精,是骨骼的充實之物。邪氣入體最深,就會導致髓熱,腎氣衰竭,所以會死亡。簡案:髓熱,見前文已述。

九曰(止)齒噤齘也,甲乙腰下有反字。外臺同。張云。痙、風強病也。凡脊背反張曰腰折。肢體抽掣曰瘈瘲。牙關不開曰噤。切齒曰齘。即皆痙之謂也。此以熱極生風。大傷陰血而然。既然且痙。乃為死證。痙、音敬。瘈、翅寄系三音。瘲音縱。

凡此九者,不可刺也,張云刺之無益。必反招嫌。

介按、吳鞠通曰。此節歷敘熱病之死徵。以禁人之刺。為刺則必死也。然刺固不可。亦有可藥而愈者。蓋刺法能泄能通。開熱邪之閉結最速。至於益陰以存津。實刺法之所短。而湯藥之所長也。

兩手外內側各三,張云。兩手外內側。即太陽之少澤。少陽之關衝。陽明之商陽也。三陰俱在內側。即太陰之少商。厥陰之中衝。少陰之少衝也。左右共十二穴。痏、刺瘡也。有刺必有瘢。故即以痏為數。

白話文:

第九種症狀是「齒噤齘」,也就是牙關緊閉、咬合不開。這類病人腰部下方會出現反寫的「反」字,這個症狀在《外台秘要》中也有記載。張仲景說,這是痙攣、風邪入侵導致的病症。凡是脊背反弓叫做「腰折」,四肢抽搐叫做「瘈瘲」,牙關緊閉叫做「噤」,磨牙叫做「齘」。這些都是痙攣的表現。這是因為熱氣極盛,化為風邪,嚴重損傷陰血而造成的。既然是痙攣,就屬於危及生命的症狀。痙攣的「痙」讀作「敬」,「瘈」讀作「翅寄系」三音, 「瘲」讀作「縱」。

以上九種症狀,都不可用針灸治療。張仲景說,針灸治療沒有用處,反而會招致危險。

吳鞠通說,這一段文字描述了熱病的死亡徵兆,目的在於告誡醫生不可使用針灸治療,因為針灸治療會導致病人死亡。雖然針灸治療不可取,但還是有藥物可以治療,並且能夠治癒。這是因為針灸治療能夠瀉氣通絡,快速消除熱邪的阻塞,但它卻不能滋陰養津,而這正是針灸治療的缺陷,也是湯藥治療的優勢。

兩手的外側和內側各有三個穴位,張仲景說,兩手的外側和內側分別對應著太陽經的少澤穴、少陽經的關衝穴、陽明經的商陽穴;三陰經都在內側,分別對應著太陰經的少商穴、厥陰經的中衝穴、少陰經的少衝穴。左右手一共十二個穴位。痏是指刺傷,凡是刺傷就會留下疤痕,因此用「痏」來計算穴位的數量。

五指間(止)足亦如是,張云。五指間者。總言手五指也。各一者本節之後。各一穴也。觀上文第十五節云。取之於其腧及下諸指間。正謂此也。蓋諸經腧穴。皆在指之本節後。如手經則太陽之後溪。少陽之中渚。陽明之三間。獨少陰之在本節後者。則少府之滎也。手之六經。惟太陰厥陰則本節後俱無穴。故左右四經。凡八痏也。其在足經之腧。則太陽曰束骨。少陽曰臨泣。陽明曰陷谷。太陰曰太白。皆在本節之後。其少陰之脈。不行於指。厥陰之脈。則本節後亦無穴。左右四經。止共八穴。故曰足亦如是。

頭入發(止)凡六痏,甲乙發下有際字。注。靈樞無分字。馬雲。此分字作去聲。猶言三處也。若平聲則三分旁無穴。張云。頭入發一寸。即督脈上星之次。其旁穴分而為三。則足太陽之五處、承光、通天也。左右各三。故凡六痏。

白話文:

手部五指之间的穴位,脚部也是如此。手部五指之间指的是五个手指,每个手指的第一个关节后面都有一个穴位。按照之前的文章,这些穴位是取自手指的腧穴和手指间的穴位。因为所有经脉的腧穴都在手指第一个关节后面,比如手部的太阳经有后溪穴,少阳经有中渚穴,阳明经有三间穴,只有少阴经的少府穴位于第一个关节后面。手部的六条经脉中,只有太阴经和厥阴经的第一个关节后面没有穴位。所以,左右手四条经脉共有八个穴位。脚部的经脉也是如此,太阳经的束骨穴、少阳经的临泣穴、阳明经的陷谷穴、太阴经的太白穴都在第一个关节后面,少阴经的经脉不经过手指,厥阴经的第一个关节后面也没有穴位。左右脚四条经脉共有八个穴位,所以说脚部也是如此。

头部的发际一寸处,有六个穴位。发际下面有一个“际”字,说明这里有三个穴位。头部的发际一寸处,也就是督脉上星穴的下一个穴位,它旁边分出三个穴位,分别是足太阳经的五处穴、承光穴和通天穴,左右各三个,所以总共有六个穴位。

更入發(止)凡十痏,張云。更入發者。自上星之次向後也。三寸邊五者。去中行三寸許。兩邊各五也。即足少陽之臨泣、目窗、正營、承靈、腦空。左右二行。凡十痏。

耳前後(止)凡六痏,甲乙。口下注、靈樞作以下。張云。耳前者。聽會也。耳後者。完骨也。俱足少陽經穴各二。口下者。任脈之承漿也。一穴。項中者。督脈之瘂門也。一穴。共凡六痏。

巔上一,張云。百會也。督脈穴。

髮際一,張云。前髮際、神庭也。後髮際、風府也。俱督脈穴。凡二痏。按、本篇所載者。熱病五十九俞也。水熱穴論所載者。亦熱病五十九俞也。考二篇之異同。則惟百會、囟會、五處、承光、通天、臨泣、目窗、正營、承靈、腦空等十八穴相合。其餘皆異。然觀本篇所言者。多在四肢。蓋以瀉熱之本也。水熱穴論所言者。多隨邪之所在。蓋以瀉熱之標也。義自不同。各有取用。且本經靈樞在前。素問在後。後者所以補前之略耳。故皆謂之熱病五十九俞。非謬異也。今總計二篇之數。再加以上文所言。胃胳、湧泉等穴。原不在五十九數之內者。凡十四穴。仍除去重複十八穴。則總得一百一十四穴。皆熱俞也。均不可廢。凡刺熱者。當總求二篇之義。各隨其宜而取用之。庶乎盡刺熱之善矣。簡案、甲乙載本經及水熱穴論五十九俞云。按二經雖不同。皆瀉熱之要穴也。乃與張之意符矣。馬雲。彼之五十九穴。所以刺水病。而此則刺熱病。病有不同。故穴因以異。成無己注傷寒論。乃兩入之。蓋不考諸穴所在耳。考水熱穴論。水俞五十七穴。熱俞五十九穴。極為分明。不知馬何因而有此說。成氏非失考也。

白話文:

更深入發的部位,共有十個穴位,張仲景說:更深入發,指的是從上星穴往下,再往後推三寸,左右各五個穴位,距離中線三寸左右。這十個穴位分別是:足少陽經的臨泣、目窗、正營、承靈、腦空,左右各一行,總共十個穴位。

耳朵前後的部位,共有六個穴位,甲乙說:耳前的穴位是聽會穴,耳後的穴位是完骨穴,這兩個穴位都是足少陽經的穴位。口下的穴位是任脈的承漿穴,項中的穴位是督脈的瘂門穴,這兩個穴位各一個,總共六個穴位。

頭頂上的穴位,張仲景說:是百會穴,屬於督脈的穴位。

髮際的部位,張仲景說:前髮際是神庭穴,後髮際是風府穴,這兩個穴位都是督脈的穴位,總共兩個穴位。

根據本篇和《水熱穴論》的記載,熱病五十九俞都有不同的穴位。比較兩篇的異同,只有百會、囟會、五處、承光、通天、臨泣、目窗、正營、承靈、腦空等十八個穴位相同,其他都不同。從本篇的內容來看,多數穴位在四肢,主要是瀉熱之本;從《水熱穴論》的內容來看,多數穴位在邪氣所在之處,主要是瀉熱之標,兩者的意義不同,各有作用。而且《靈樞經》在前,《素問》在後,後者是補充前者的不足,所以都稱為熱病五十九俞,並非錯誤。

現在總結兩篇的穴位數目,加上前面提到的胃胳、湧泉等穴位,原本不在五十九數之內,總共十四個穴位,再減去重複的十八個穴位,總共得到一百一十四個穴位,都是熱俞,不可廢棄。凡是治療熱病,應該全面理解兩篇的內容,根據具體情況選擇穴位,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療效。

簡案:甲乙記載了《靈樞經》和《水熱穴論》的五十九俞。雖然兩部經書不同,但都是瀉熱的重要穴位,與張仲景的觀點一致。馬雲說,五十九穴是用來治療水病的,而這裡是用來治療熱病的,由於疾病不同,所以穴位也因此不同。成無己注《傷寒論》卻將兩者混為一談,可能是沒有仔細研究穴位所在之處。研究《水熱穴論》,可以看出水俞五十七穴,熱俞五十九穴,非常清楚,不知道馬雲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說法,成氏並沒有錯誤。

氣滿胸中(止)氣下乃正,韭、道藏本、元本、趙藏本、張本、作薤。溜、諸本作留。當改。馬雲。此以下七節。另言雜證。與上熱病無涉。而此一節。則言氣證者之有刺法也。凡氣滿於胸中。而其息喘促者。(呼吸為息)則病在上者取之下。當刺足太陰脾經之隱白穴。候其氣下不喘。乃止針也。張云。內寒者氣至遲。故宜久留其針。內熱者氣至速。故宜疾去其針。志注本輸篇云。上古如韭葉。今時如大米許。

心疝(止)去其血絡,張云。心疝者。如脈要精微論曰。診得心脈而急。病名心疝。少腹當有形也。取足太陰厥陰。盡刺去其血絡者。以二經皆聚於少腹。去其絡血。即所以散其邪也。

白話文:

當胸中氣體充盈,呼吸急促時,屬於病在上,應取下針法,刺足太陰脾經的隱白穴,待氣往下走,呼吸平順後即可拔針。張氏說,內寒者氣至遲,所以針灸時間宜久留,內熱者氣至速,所以針灸時間宜疾去。古時候的針灸手法像韭菜葉那樣細,現在則如米粒般粗。

患有心疝的人,脈象急促,少腹有形狀。應取足太陰、厥陰經,盡力刺去其血絡,因為兩經皆聚於少腹,去其血絡,就能散去邪氣。

喉痹舌卷(止)如韭菜,甲乙作臂表痛。注。靈樞及太素作臂內廉痛。馬雲。陰陽別論曰。一陰一陽結。謂之喉痹。則喉痹明系手厥陰心包絡。手少陽三焦經也。其病舌卷而短。口中作干。心煩且痛。臂之內廉亦痛。不能舉之以上及於頭。當取手小指之次指。即第四指也。系手少陽三焦經。其穴在次指之端。名關衝。去爪甲如韭葉者是也。

目中赤痛(止)取之陰蹺,張云。陰蹺之脈。屬於目內眥。足少陰之照海。即陰蹺之所生也。故當刺之。

風痙(止)取三里,張云。痙、強直也。身反折、反張向後也。此風證之在膀胱經者。故當取足太陽經穴。膕中、委中穴也。血絡、浮淺之絡也。皆當刺出其血。若中氣有寒、仍當取足陽明之三里。溫補胃氣。而風寒可除也。

白話文:

喉嚨疼痛、舌頭捲曲,就像韭菜一樣,手臂內側疼痛。這屬於手厥陰心包絡和手少陽三焦經的病症,會導致舌頭捲曲變短、口乾舌燥、心煩胸悶,手臂內側也疼痛,無法舉起手臂到頭部。治療時,應取手少陽三焦經的關衝穴,位於第四指尖,距指甲長度如韭菜葉一般。

眼睛紅腫疼痛,應取陰蹺穴治療。陰蹺脈屬於眼睛內側,足少陰經的照海穴就是陰蹺脈的起始點,所以要刺針治療。

抽搐痙攣,應取三里穴治療。痙攣是指身體僵硬、反折,向後伸展,這是風邪入侵膀胱經的症狀。因此,應該取足太陽經的膕中穴、委中穴,以及血絡、浮淺之絡,刺出血。如果體內有寒氣,還應該取足陽明經的三里穴,溫補胃氣,去除風寒。

癃取之陰蹺止出血,甲乙。癃、作痙。馬雲。膀胱不利為癃。謂小便不通也。膀胱與腎為表裡。當取腎經之照海穴以刺之。乃陰蹺脈氣所發也。及肝經之大敦穴。在足大趾外側之三毛上。及二經之有血絡者。皆取之出血。李東垣曰。腎主閉藏。肝主疏泄。則取之兩經也宜矣。張云。腎與膀胱為表裡。肝經行於少腹。故當取此二經。

男子如蠱(止)盡見血也,怚、甲乙作阻。馬雲。怚、秦呂切。又子銜功。玉篇云。驕也。但義不甚通。疑當作疽。男子有脹病。如犯蠱毒相似。女子有郁病。如成疽疾相似。其身體腰脊俱如解分。不相連屬。又不欲飲食。此病在上者當取之下。宜先取腎經湧泉穴以見血。又視足而之為跗上者。其血絡盛處。盡取之以見血。蓋指足陽明胃經也。張云。怚當作胎。如蠱(與馬同)如胎。無是病而形相似也。志云。怚當作阻。女子如阻者。如月經之阻隔也。男子無月事之留阻。故曰如蠱。簡案、玉機真藏論云。脾傳之腎。病名曰疝瘕。少腹冤熱而痛出白。一名曰蠱。蓋男子如蠱謂如疝瘕而非疝瘕也。怚、作阻為是。阻即妊娠阻病。謂其證如惡阻而非惡怚也。此乃腎胃二經之病。故刺湧泉及跗上以見血耳。

白話文:

治療小便不通,可以取陰蹺脈的照海穴刺出血,也可以取肝經的大敦穴刺出血,以及其他兩經的血絡處刺出血。因為腎主閉藏,肝主疏泄,所以取這兩經是合理的。

男子患有脹病,像被蠱毒侵襲一樣,女子患有郁病,像長了疽一樣,身體腰脊分離,不願飲食,這種病在上者應該取在下,應該先取腎經的湧泉穴刺出血,再看腳的跗上處,血絡盛的地方,盡量刺出血。因為這屬於腎胃兩經的病症,所以刺湧泉和跗上處刺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