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靈樞識》~ 卷三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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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7)

1. 五邪篇第二十

諸本無篇字。馬雲。內論五臟之邪。故名篇。

上氣喘,汗出,志云。上氣喘者。肺氣逆也。

膺中外腧,馬雲。雲門、中府等穴。

背三節五藏之旁,藏、張本作節。馬雲。背三節旁之肺俞。及五椎旁之心俞穴。志云。乃肺俞旁之魄戶也。簡案、甲乙作背三椎之旁。乃謂肺俞。甲乙為是。原注顴字當作顀。史音顀。音椎可證。

按之快然,張云。覺快爽者。即其真穴。

取之缺盆中以越之,張云。缺盆、足陽明經穴也。手太陰之脈。上出於此。故當取之。以散越肺邪。但忌大深。令人逆息。志云。缺盆中者。手陽明經之扶突。蓋從腑以越陰臟之邪。

白話文:

諸多版本都沒有“篇”字,馬雲說,內經論述五臟的邪氣,所以才叫做篇。

上氣喘,汗出,志書說,上氣喘的人,是肺氣逆了。

膺中外腧,馬雲說,就是雲門、中府等穴位。

背三節五藏之旁,藏、張本都作“節”。馬雲說,就是背部三節旁邊的肺俞穴,以及第五椎旁邊的心俞穴。志書說,是肺俞穴旁邊的魄戶穴。簡案、甲乙本都作“背三椎之旁”,指的是肺俞穴。甲乙本是正確的。原注的“顴”字應該作“顀”,史書音讀“顀”,音同“椎”,可以證明。

按之快然,張說,感覺舒服就是真穴。

取之缺盆中以越之,張說,缺盆是足陽明經的穴位,手太陰經的脈絡從這裡上來,所以應該取之,用來散越肺部的邪氣。但忌諱取穴太深,會導致呼吸逆轉。志書說,缺盆中指的是手陽明經的扶突穴,從腑部入手,以越過陰臟的邪氣。

邪在肝(止)時腳腫,張云。兩脅中痛。肝之經也。寒中水乘脾胃也,惡血在內。肝所主也。行善牽掣其關節。肝主筋而邪居之也。肝經自足大趾上行內踝。故時為腳腫。甲乙。掣、作瘈。簡案、掣縱、又作瘈瘲。知二字義同。

取耳間青脈,以去其掣,甲乙。掣、作瘈。張云。足少陽經循耳前後。足厥陰主諸筋。而與少陽為表裡。故取耳間青脈。可以去掣節。志云。耳間青脈。一名雞足青。簡案、甲乙瘈脈。一名資脈。在耳本後。雞足青絡脈。蓋謂此穴。

陽氣有餘,陰氣不足,簡案、諸注以陰陽分說脾胃。恐非。

陰痹,馬雲。陰痹者。痛無定所。按之而不可得。即痹論之所謂以寒勝者為痛痹也。(後世以為白虎歷節風又曰痛風)志云。在外者筋骨為陰。病在陰者名曰痹。陰痹者。病在骨也。按之而不得者。邪在骨髓也。簡案、至真要大論云。陰痹者按之不得。即是。

白話文:

如果肝臟有病,腳會腫,並且兩肋會疼痛。因為肝經循行於此,寒氣入侵脾胃,導致體內瘀血,而肝臟主宰筋脈,所以會牽扯關節,因為病邪侵犯了肝經,而肝經從足大趾上行至內踝,因此腳會腫。

治療方法是取耳間的青脈,可以緩解關節的疼痛。因為足少陽經循行於耳前後,足厥陰經主宰筋脈,而足少陽經與足厥陰經表裡相合,所以取耳間的青脈可以治療關節疼痛。

陽氣過盛,陰氣不足。

陰痹是一種痛無定所的病症,按壓也無法找到確切的痛點。這是因為寒氣入侵,導致肌肉筋骨疼痛。這種病症也稱為白虎歷節風或痛風。

因為筋骨屬於陰,而陰痹是病邪侵犯了筋骨,所以按壓無法找到痛點,說明病邪已經侵入了骨髓。

肩背頸項痛時眩,馬雲。此皆膀胱經脈所行。以腎與膀胱為表裡也。且時時眩暈。亦兼膀胱與腎邪也。

喜悲,馬雲。本神篇曰。心氣虛則悲。然實則亦然。

調之其輸也,馬雲。邪客篇曰。少陰心脈也。心者五臟六腑之大主也。精神之所舍也。其臟堅固。邪弗能容也。容之則心傷。心傷則神去。神去則死矣。故諸邪之在心者。皆在心之包絡。包絡者。心主之脈也。故獨無腧焉。其外經病而內不病。故獨取其經於掌後銳骨之端。

白話文:

肩背頸項疼痛時感到頭昏眼花,這是膀胱經脈所經過的部位,因為腎與膀胱是表裡關係。而且經常感到頭昏眼花,也與膀胱和腎臟的病邪有關。

容易感到喜悅和悲傷,這是因為心氣虛弱所致。心氣虛弱則會導致悲傷,這點在《本神篇》中也有記載。

治療方法應該針灸其輸穴。根據《邪客篇》,少陰心脈是心臟的經脈。心臟是五臟六腑的主宰,也是精神寄居的地方。心臟堅固,邪氣無法侵入。如果邪氣侵入,就會傷害心臟,心臟受傷就會導致精神離散,精神離散就會死亡。所以,各種邪氣在心臟時,都會存在於心包絡。心包絡是心臟的主脈,所以沒有腧穴。心臟外經生病,內部不會生病,所以只針灸手掌後銳骨末端的經脈。

2. 寒熱病篇第二十一

諸本無篇字。馬雲。篇內所謂諸證。不止寒熱。然首節所論在寒熱。故名篇。但此寒熱。主外感言。與瘰癧之寒熱不同。

不可附席,張云。邪在外。故畏於近席。

鼻槁臘,馬雲。鼻孔枯臘。臘者、干也。

取三陽之絡,馬雲。當取足太陽膀胱經之絡穴。飛揚以瀉之。蓋太陽為三陽也。

取三陽於下,馬雲。不言穴者。必俱是絡穴。

病無所安(止)死不治,病、甲乙作痛。張云。陰騰者必躁。故無所安也。陰傷則液脫。故汗注不休也。齒者骨之餘。若齒未稿者。陰氣尚充。獨為可治。當取足少陰之絡穴大鐘以刺之。若齒有枯色。則陰氣竭矣。其死無疑。近以愚見。則不獨在齒。凡爪枯者亦危候也。骨寒而厥者皆然。簡案、馬以從皮寒熱。至骨寒熱。為從淺而及深。遂至死之證。恐非也。又考文例。不及脈寒熱、筋寒熱者。豈其脫漏乎。

白話文:

古籍中沒有「篇」字,馬雲說:「文中提到的諸證,不只是寒熱,但首節論述的是寒熱,所以才稱為「篇」。不過這裡的寒熱指的是外感,與瘰癧的寒熱不同。」

「不可附席」這句話,張雲解釋說:邪氣在外,所以患者怕靠近席子。

「鼻槁臘」,馬雲說:鼻孔乾燥像臘一樣,臘指的是乾燥。

「取三陽之絡」,馬雲說:應該取足太陽膀胱經的絡穴,用飛揚瀉法治療,因為太陽是三陽經。

「取三陽於下」,馬雲說:沒有明確說明穴位,一定是取絡穴。

「病無所安」 (止)「死不治」,張雲解釋:甲乙作痛,指的是陰氣上騰,所以患者躁動不安。陰氣受傷則津液外泄,所以汗出不止。牙齒是骨頭的延伸,如果牙齒沒有枯萎,說明陰氣還充足,可以治療。應該取足少陰經絡穴大鐘穴刺之。如果牙齒已經枯萎,說明陰氣耗竭,死亡無疑。我個人認為,不只是牙齒,凡是指甲枯萎也是危險的徵兆,骨頭冰冷厥逆也是如此。簡案中,馬雲認為從皮寒熱發展到骨寒熱,是從淺入深,最終導致死亡。恐怕這不正確。而且文中沒有提到脈寒熱、筋寒熱,難道是遺漏了嗎?

骨厥,志云。謂腎臟為病。而腎氣厥熱也。簡案、足少陰之病為骨厥者。經脈篇。

骨痹(止)補之,張云。骨痹者。病在陰分也。支節不用而痛。汗注煩心者。亦病在陰分也。真陰不足。則邪氣得留於其間。故當取三陰之經。察病所在而補之。按、五邪篇曰。邪在腎。則病骨痛陰痹。取之湧泉、崑崙。視見血者盡取之。與此互有發明。所當參閱。簡案、舉。合也。謂支節盡痛。馬雲骨痹已成節。不能舉而痛。非也。馬又依一本改陰作陽。志仍之。亦非。

身有所傷(止)關元也,懈惰、甲乙作解㑊。馬雲。身有所傷。出血已多。而傷處中於風寒。(此證近於後世之所謂破傷風)或有所墜墮。不必身傷出血也。四肢懈惰。其名曰體惰。當取小腹臍下三結交之穴以刺之。蓋本經為任脈。而足陽明胃足太陰脾經之脈。亦結於此。故謂之三結交也。即臍下三寸之關元穴耳。簡案、張亦云。破傷風之屬。此恐不然。甲乙云。關元、足三陰任脈之會。故曰三結交。

白話文:

「骨厥」,志云:指腎臟生病,而腎氣出現厥熱。簡案:足少陰經脈的病症為骨厥。經脈篇。

「骨痹」應「補之」,張云:骨痹病症在陰分。四肢關節不能活動而疼痛,汗出伴隨心煩,也屬於陰分病症。真陰不足,邪氣就會留在體內。因此,應取三陰經脈,觀察病症所在,並加以補益。按:五邪篇說,邪氣入腎,則會導致骨痛、陰痹。取湧泉、崑崙穴,看到出血就繼續取穴。這與上述說法互相印證,應當參考。簡案:舉,意指舉起。指的是四肢關節都疼痛。馬雲認為骨痹已經形成關節病,不能舉起而疼痛,這是不對的。馬又根據某本書籍將陰改為陽,志也沿用此說,同樣不對。

「身有所傷」應「關元也」,懈惰、甲乙作解說。馬雲:身有所傷,出血過多,傷處又遭遇風寒(此症狀類似後世的破傷風),或者有墜落傷,不一定需要身傷出血。四肢懈怠,稱為體惰,應取小腹臍下三條經脈交匯的穴位進行鍼灸。因為本經屬於任脈,而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脈也在此交匯,故稱為三結交。即臍下三寸的關元穴。簡案:張也說,這是破傷風的病症,這可能是不正確的。甲乙云:關元是足三陰經和任脈的交匯處,故稱為三結交。

厥痹者(止)補陰經也,張云。厥必起於四肢。厥而兼痹。其氣上及於腹者。當取足太陰之絡穴公孫。足陽明之絡穴豐隆。以腹與四肢。治在脾胃也。然必視其主病者或陰或陽而取之。陽明多實。故宜瀉。太陰多虛。故宜補。簡案、馬至名曰天府為一節。併為治厥痹之穴。恐非。

頸側之動脈人迎,張云。頸前中行任脈也。二行動脈。即足陽明之人迎穴。

嬰筋,張云。說文曰。嬰、頸飾也。故頸側之筋曰嬰筋。通評虛實論。癰疽不知所。刺纓脈。王注云。纓脈亦足陽明脈也。近纓之脈。故曰纓脈。纓、謂冠帶也。

扶突,張云。在頸之第三行。

白話文:

厥痹症要補陰經,張仲景說。厥痹通常發生在四肢,厥症伴隨痹症,氣往上衝到腹部時,應該取足太陰經絡穴位公孫、足陽明經絡穴位豐隆,因為腹與四肢都歸屬於脾胃,所以要治療脾胃。不過,一定要根據主症是陰虛還是陽虛來選擇穴位,陽明經多為實證,所以應該瀉法,太陰經多為虛證,所以應該補法。簡案中,馬至說天府穴是治療厥痹的要穴,這恐怕是不對的。

頸側的動脈叫做人迎,張仲景說。頸前正中線是任脈,兩邊的動脈就是足陽明的 人迎穴。

嬰筋,張仲景說。《說文解字》解釋說,嬰是頸飾,所以頸側的筋叫做嬰筋。通評虛實論中說,癰疽不知道位置,應該刺纓脈。王注解釋說,纓脈也是足陽明經脈,靠近纓的脈,所以叫做纓脈。纓,指的是冠帶。

扶突,張仲景說。位於頸部第三行。

足少陽脈,馬雲。當作手少陽。觀前本輸篇。第十三節雲手少陽也。名曰天牖。六次脈可證。張同。

天牖,張云。在頸之第六行。

天柱,張云。在頸之第七行。

臂太陰,張云。即手太陰也。以上五穴。本輸篇言之尤詳。即所以治下文之病者也。

陽迎頭痛,甲乙。迎、作逆。張云。迎、逆也。陽邪逆於陽經。而為頭痛胸滿者。當取之人迎也。簡案、張本於樓氏綱目。馬改陽明。誤。

暴喑氣硬,甲乙。鞕、作硬。張云。喑、聲瘂不能言也。氣硬、喉舌強硬也。凡言暴者。皆一時之氣逆。非宿病也。馬雲。硬、當作梗。志云。硬、梗同。簡案、今從張注。

白話文:

足少陽脈,馬雲認為應該當作手少陽。參考《本輸篇》第十三節,寫道:「手少陽,名曰天牖,六次脈可證。」張同也持相同觀點。

天牖,張云說,位於頸部第六行。

天柱,張云說,位於頸部第七行。

臂太陰,張云說,即手太陰。以上五個穴位,《本輸篇》中都有詳細記載,也正是治療以下病症的關鍵。

陽迎頭痛,甲乙解釋道:迎,作逆。張云說:迎,就是逆。陽邪逆行於陽經,導致頭痛胸悶,應該取之人迎穴。簡案:張氏註釋源自樓氏綱目,馬氏將陽明改為陽明,錯誤。

暴喑氣硬,甲乙解釋道:鞕,作硬。張云說:喑,就是失聲不能說話;氣硬,就是喉舌僵硬。凡是說暴的,都是一時的氣逆,不是久病。馬雲認為:硬,應該當作梗。志書說:硬、梗同義。簡案:現在採用張氏註解。

暴聾氣蒙,張云。經氣矇蔽。而耳目暴有不明者。當取天牖。

暴攣癇眩足不任身,甲乙足下有痛欲折三字。馬雲。暴攣者。拘攣也。暴癇者。癲癇也。暴眩者。眩暈也。合三證而足不任身。當取天柱。

暴癉內逆,甲乙。癉、作痹。馬雲。暴時大熱。而在內氣逆。乃肝肺兩經之火邪相為搏擊。以致血溢於鼻口。張云。癉、熱病也。志云。癉、消癉。暴癉、暴渴也。肝脈貫肺。故手太陰之氣逆。則肝肺相搏。肺主氣而肝主血。氣逆於中。則血亦留聚而上溢矣。肺乃水之生原。搏則津液不生而暴癉矣。皆當取手太陰之天府。以疏其搏逆。夫暴疾。一時之厥證也。此因於氣厥。故用數暴字。簡案、志。暴渴之解。不可從。

白話文:

「暴聾氣蒙」,張云:「經氣蒙蔽,而耳目突然不明。」應該取「天牖」穴。

「暴攣癇眩足不任身」,甲乙:「足下有痛欲折。」馬云:「暴攣就是拘攣,暴癇就是癲癇,暴眩就是眩暈。三症合在一起,導致足不能承載身體。」應該取「天柱」穴。

「暴癉內逆」,甲乙:「癉,作痹。」馬云:「暴時大熱,而在內氣逆,是肝肺兩經之火邪互相搏擊,導致血溢於鼻口。」張云:「癉,熱病也。」志云:「癉,消癉。暴癉,暴渴也。」肝脈貫穿肺,所以手太陰之氣逆,則肝肺相搏。肺主氣而肝主血,氣逆於中,則血也留聚而上溢。肺是水的生源,搏擊則津液不生而暴癉。皆應該取手太陰之「天府」穴,以疏通其搏逆。暴疾是突然發作的厥證,這是由於氣厥而起,所以用「暴」字來形容。簡案、志,暴渴之解,不可取信。

此為大牖五部,甲乙作此為胃之大腧五部也。馬雲。大、當作天。此句總結上文五節。其穴為天牖五部也。曰天牖五部者。舉一穴以統五穴耳。猶後世立湯藥之方。舉一品以概眾品也。張云。以天牖居中。統前後上下而言也。志云。牖、窗也。頭面之穴竅。如樓閣之大牖。所以通氣者也。簡案、志注尤牽強。

臂陽明(止)不惡寒瀉之,馬雲。臂陽明。即手陽明大腸經也。以其脈行於臂。故不稱曰手而曰臂也。手陽明之脈。其支者從缺盆、上頸循天鼎、扶突。上貫於頰。入下齒縫中。還出挾口。交人中。左之右。右之左。上挾鼻孔。循和髎、迎香、以交於足陽明。故曰臂陽明。有入頄遍齒者。其名曰大迎。正以大迎出足陽明穴。而手陽明之脈。則入而交之也。齒有痛病謂之齲。故下齒病齲者當取此臂陽明之穴。(商陽二間三間皆治痛齒)如惡寒飲者虛也。宜補之。不惡寒飲者實也。宜瀉之。張云。頄。音求。顴也。但臂惡寒者多虛。故宜補。不惡寒者多實。故宜瀉。簡案、馬以臂字接上句。似是。然以惡寒為惡寒飲。亦未允妥。

白話文:

這是大牖五部,甲乙將此作為胃部的大腧穴五部。馬雲說:「大,應該改為天。」這句話總結了上文五節。這些穴位就是天牖五部。所謂天牖五部,指的是用一個穴位來代表五個穴位。就像後世建立湯藥方劑,用一種藥材來概括所有藥材一樣。張云說:「以天牖位於中間,統括前後上下而言。」志云:「牖,窗戶的意思。頭面部的穴竅,就像樓閣的大窗戶,是通氣的地方。」簡案:志注太牽強。

臂陽明(止)不惡寒瀉之,馬雲說:「臂陽明,就是手陽明大腸經。因為它的經脈走行於臂部,所以不稱手而稱臂。」手陽明經的支脈,從缺盆開始,向上經過頸部,沿著天鼎、扶突,向上貫穿到面頰,進入下齒縫中,再從嘴巴旁邊出來,與人中交會。左邊的經脈走向右邊,右邊的經脈走向左邊。然後向上沿著鼻孔,經過和髎、迎香,與足陽明交會。所以叫做臂陽明。其中有進入頄遍及牙齒的經脈,叫做大迎。之所以叫大迎,是因為大迎穴出來與足陽明穴交會,而手陽明經的脈絡則進入與之交會。牙齒有疼痛的病症,叫做齲。所以下齒患齲病,應該取這個臂陽明的穴位。(商陽、二間、三間都可以治療牙痛)如果患者惡寒飲水,就是虛證,應該補之。如果患者不惡寒飲水,就是實證,應該瀉之。張云說:「頄,音求,顴骨的意思。但是臂部惡寒的患者大多是虛證,所以應該補之;不惡寒的患者大多是實證,所以應該瀉之。」簡案:馬雲以「臂」字接上句,似是而非。但是將「惡寒」理解為「惡寒飲」,也不妥當。

足太陽(止)出鼻外,甲乙足作手。一曰取之出鼻外。作一曰取之出眉外。方病之時。盛瀉虛補。馬雲。足太陽膀胱經之脈。亦入頄遍齒。其所入之脈。乃手少陽三焦經之角孫穴。其上齒齲者。正足陽明胃經脈氣之所歷。取之在鼻與頄前。乃地倉、巨髎等穴也。如正痛之時。其脈必盛。盛則宜瀉之。或虛則宜補之。一曰當取之。出於鼻外。即本經之和髎、迎香等穴也。

足陽明(止)益不足,諸本不足下有反者益其四字。甲乙。其、作甚。張云。其、當作甚。馬志以其字接下節。非也。張云。足陽明之脈。有挾鼻入於面者。道出於足少陽之懸顱。其下行者屬於口。其上行者對口入系目本。或目或口。凡有過者。皆可取之。然必察其有餘不足。以施補瀉。若反用之。病必益甚。簡案、志云。足陽明當作手太陽。非也。對口蓋指玉枕下邊而言。腦疸有對口發之稱。可以見耳。

白話文:

足太陽經脈從鼻外出來,甲乙經脈則像手一樣。有一種說法是從鼻外取穴,另一種說法是從眉外取穴。病人發病時,脈象盛則瀉之,虛則補之。馬雲說,足太陽膀胱經脈也進入鼻翼遍及牙齒,它所進入的脈絡就是手少陽三焦經的角孫穴。上排牙齒蛀牙,正是足陽明胃經脈氣所經過的地方,取穴就在鼻與鼻翼之間,也就是地倉、巨髎等穴位。如果正在疼痛時,脈象一定很盛,盛則應該瀉之,如果虛弱則應該補之。有一種說法是應該從鼻外取穴,也就是本經的和髎、迎香等穴位。

足陽明經脈可以治療不足,各個版本的醫書中,在「不足」之後都有「下有反者益其」四個字。甲乙版本中,「其」字寫作「甚」,張雲說「其」應該寫作「甚」。馬志認為「其」字是連接下一節的,這是不對的。張雲說,足陽明經脈有從鼻旁進入面部的,從足少陽經的懸顱穴出來,向下走屬於口,向上走與口相對,連接到目本,無論是目還是口,只要有病症,都可以取穴治療。但是必須察覺病症是過剩還是不足,才能施行補瀉。如果反過來用,病情就會加重。簡案、志書上說,足陽明應該寫作手太陽,這是不對的。與口相對是指玉枕下邊,腦疸有「對口發」的說法,這可以證明。

足太陽(止)盛則瞑目,馬雲。此言頭目痛者。當取玉枕。而又言睛明為陰陽二蹺之所交。乃寤寐之所以分病也。足太陽膀胱經。有通項入於腦者。名曰玉枕。(開督脈一寸半腦戶枕骨上入髮際二寸)此正屬於目之根。兩眼中之系。皆繫於此。故名之曰眼系。凡苦頭痛。或苦目痛者。皆取之。其脈在項中兩筋間。入於腦與陰蹺、陽蹺相別。實各陰陽諸經交會之所也。又陽蹺之脈入於陰。陰蹺之脈出於陽。交於目銳眥之睛明穴。陽蹺之氣盛。則目瞋而不得閉。陰蹺之氣盛。則目瞑而不得開也。張云。按脈度篇。言蹺脈屬目內眥。合於太陽。下文熱病篇曰。目中赤痛。從內眥始。取之陰蹺。然則此云銳眥者。當作內眥也。志云。目之尖角曰銳。故外內皆名銳眥。簡案、志注誤。癲狂篇云。目眥外決於面者為銳目。張注。本於樓氏綱目。今從之。

白話文:

足太陽經氣盛就會導致眼睛閉合,馬雲說過這句話。意思是說頭疼眼痛的人,應該取玉枕穴。此外,睛明穴是陰陽二蹺脈交匯之處,也是清醒和睡眠疾病的關鍵所在。足太陽膀胱經有一條經絡從頸部通往大腦,稱為玉枕穴(位於督脈向上開一寸半,腦戶穴枕骨上入髮際二寸)。這個穴位是眼睛的根本所在,兩眼之間的連接都繫於此,因此稱為眼系。凡是頭痛或眼痛的人,都可以取這個穴位。其經脈位於頸部兩條筋之間,進入大腦後與陰蹺脈、陽蹺脈分開,是各陰陽經脈交匯之處。此外,陽蹺脈進入陰經,陰蹺脈走出陽經,在眼睛外側角的睛明穴交匯。陽蹺脈氣盛則眼睛睜大無法閉合,陰蹺脈氣盛則眼睛閉合無法睜開。張某說過,根據《脈度篇》記載,蹺脈屬於眼睛內側角,與足太陽經相合。《熱病篇》中也提到,眼睛紅腫疼痛,從內側角開始,取陰蹺脈。因此,這裡所說的銳眥應該是內眥。志書上說,眼睛的尖角叫做銳,所以外側角和內側角都叫做銳眥。簡案,志書注釋有誤。《癲狂篇》中提到,眼睛外側角向面部突出的人叫做銳目。張某的註釋參考了樓氏綱目,現在我們也採用這個說法。

熱厥(止)皆留之,張云。熱厥者。陽邪有餘。陰氣不足也。故當取足太陰而補之。足少陽而瀉之。寒厥者。陰邪有餘。陽氣不足也。故當取足陽明而補之。足少陰而瀉之。補者補脾胃二經以實四肢。瀉者瀉水火二經以泄邪氣。然必皆久留其針。則瀉者可去。補者乃至矣。此當與終始篇義。相參為用。簡案、馬雲。少陽當作少陰。少陰當作少陽。未為得矣。

舌縱涎下,張云。此下三節。皆兼寒熱二厥而言也。舌縱不收。及涎下煩悶者。腎陰不足。不能收攝也。故當取足少陰經而補之。

振寒洒洒止取手太陰,張云。鼓頷、振寒鼓腮也。凡此諸證。皆陽氣不足之候。故當取手太陰肺經而補之。

白話文:

治療熱厥時,應該留針,張仲景說,熱厥是因為陽邪過盛,陰氣不足,所以要補足太陰經,瀉足少陽經。寒厥則是陰邪過盛,陽氣不足,所以要補足陽明經,瀉足少陰經。補脾胃二經可以充實四肢,瀉水火二經可以排除邪氣。針灸必須留針時間夠長,才能達到瀉邪補氣的效果。這一點需要參考《傷寒論》中的「終始篇」來理解。簡案中馬雲說少陽應該改成少陰,少陰應該改成少陽,並不準確。

舌頭伸出,流口水,這段話是針對寒熱二厥的綜合論述。舌頭伸出,不能縮回去,還伴隨流口水、煩悶,是因為腎陰不足,不能收攝,所以要補足少陰經。

四肢發抖,並且感到寒冷,就應該針刺手太陰經,張仲景說,鼓頷、振寒鼓腮都是陽氣不足的表現,所以要補手太陰肺經。

刺虛者(止)刺其來也,張云。刺其去。追而濟之也。刺其來。迎而奪之也。衛氣行篇。亦有此二句。

春取絡脈(止)治骨髓,張云。春夏之取。與前四時氣篇水熱穴論皆同。秋取氣口者。手太陰肺脈應秋金也。冬取經俞者。經穴通臟氣。藏主冬也。絡脈浮淺。故治皮膚。分腠有理。故治肌肉。氣口者脈之大會。故治筋脈。經輸連臟。故治骨髓。按、此言經輸者。總言經穴也。非諸經之經穴俞穴。蓋水熱穴論以五輸言。故云秋取經俞。冬取井滎。此以內外言。故云絡脈治皮膚。經輸治骨髓也。當解其意。齊、劑同。藥曰藥劑。針曰砭劑也。

白話文:

针灸治疗要根据病情的变化调整手法,如果病情是向外走的,就应该用“刺其去”的方法,追赶着病情治疗;如果病情是向内走的,就应该用“刺其来”的方法,迎着病情治疗。

春天治疗应该选择络脉,可以治疗骨髓疾病。春天和夏天的治疗方法,与之前提到的四时气篇中水热穴论的观点相同。秋天治疗应该选择气口,因为手太阴肺脉对应秋天的金气。冬天治疗应该选择经俞,因为经穴连通脏腑,而藏气主冬。络脉位置浅表,因此可以治疗皮肤;分腠有理,因此可以治疗肌肉;气口是经脉汇聚的地方,因此可以治疗筋脉;经输连接脏腑,因此可以治疗骨髓。这里提到的经输是指所有经穴的总称,并非特指诸经的经穴和俞穴。水热穴论以五输来论述,因此说秋天取经俞,冬天取井荥。这里则是从内外来论述,因此说络脉治疗皮肤,经输治疗骨髓。应该理解其中的意思。齐和剂都是指治疗方法,药物治疗称为药剂,针灸治疗称为砭剂。

五臟身有五部(止)有癰疽者死,簡案、五臟在內。而關係於身者有五部。其一在伏兔。(在膝上六寸起肉間足陽明胃經之要害也)其二在腓腨。(即小腿肚也足太陽少陰及三焦下腧之所繫者腓音肥腨音篆)其三在背。背之中行曰督脈。而背旁四行。皆足太陽膀胱經穴。臟氣所繫之要害也。其四在五臟之俞。(肺俞三椎旁心俞五椎旁肝俞九椎旁脾俞十一椎旁腎俞十四椎旁各開中行一寸半)其五在項。亦系督脈。統諸陽之綱領也。凡上五部。皆要害之所。忌生癰疽。生者多死。(以上繫馬張二注節錄)汪云。按陽毒起發者尚可治。若陰毒不起者。斷難治也。劉氏玉機微義云。大抵所言地分。皆脈絡所會。內系腑臟。然患者得而早言。醫者審證案法治之。則皆為不死矣。

白話文:

五臟身有五部,有癰疽者死

簡案: 五臟位於人體內部,而與之相關聯的部位,有五個重要區域。

第一個區域:伏兔。位於膝蓋上六寸,肌肉之間,是足陽明胃經的要害部位。(伏兔:膝上六寸起肉間足陽明胃經之要害也)

第二個區域:腓腨。即小腿肚,是足太陽、少陰以及三焦經下腧穴的交匯點。(腓腨:即小腿肚也足太陽少陰及三焦下腧之所繫者腓音肥腨音篆)

第三個區域:背部。背部正中線稱為督脈,兩側有四條經脈,皆為足太陽膀胱經的穴位,是臟氣所繫的要害部位。

第四個區域:五臟之俞。分別是肺俞(第三椎骨旁)、心俞(第五椎骨旁)、肝俞(第九椎骨旁)、脾俞(第十一椎骨旁)、腎俞(第十四椎骨旁),每個俞穴都位於椎骨旁開中線一寸半的位置。

第五個區域:項部。同樣屬於督脈,是統管陽氣的樞紐部位。

以上五個區域都是人體的要害部位,忌生癰疽。若生癰疽,死亡率很高。

汪云: 按,陽毒引起發病,尚可治療。但若陰毒引起,則難以治療。

劉氏玉機微義: 總而言之,以上提到的部位,都是經脈交匯之處,內連臟腑。患者若能及早發現,醫師審慎診斷,按照方法治療,則可以避免死亡。

介按、癰之與疽。截然兩途。陽症為癰。陰症為疽。治法迥殊。若以癰疽連稱。未免貽害。惟王洪緒之全生集。分辨甚明。可參考焉。至於此條。原注是系陰疽。其一即伏兔疽。其二為腓腨發。其三是發背。其四是脾發疽、腎俞發之類。其五即天柱疽之類也。

病始手臂(止)止之於陰,簡案、甲乙此一節。載傷寒熱病中。又從病始手臂。至取足陽明而汗出。見素刺熱篇。馬張以為承上文刺癰疽法。誤也。張云。臂、太陰肺經也。足、陽明胃經也。按、熱病篇曰。脈順可汗者。取之魚際、太淵、大都、太白。瀉之則熱去。補之則汗出。按以上四穴。皆手足太陰經之滎輸也。此言臂太陰者。即魚際、太淵二穴。然則足陽明者。亦當取之滎輸。則內庭、陷谷是也。補太陰而汗出甚者。陰之勝也。當補陽明。可以止之。瀉太陰而汗出甚者。陽之勝也。當瀉陽明。可以止之。蓋以陰陽平而汗自止也。取陽而汗出甚者。其止法亦然。

凡刺之害(止)生為癰疽也,此一節。見九針十二原篇。

白話文:

癰和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疾病,癰屬於陽證,疽屬於陰證,治療方法也完全不同。如果將癰和疽混為一談,可能會造成不良後果。王洪緒的《全生集》對癰和疽的區分十分清晰,可以參考。這段文字中提到的「陰疽」包括伏兔疽、腓腨發、發背、脾發疽、腎俞發疽以及天柱疽等。

關於「病始手臂」這段文字,記載在傷寒熱病篇中,並與「取足陽明而汗出」的內容有關。馬張認為這是在承接上文討論的癰疽治療方法,但這是錯誤的。張說手臂屬於太陰肺經,足屬於陽明胃經,但傷寒熱病篇中提到脈順可汗時,要取魚際、太淵、大都、太白等穴位,這些穴位都是手足太陰經的滎輸穴。因此,手臂太陰指的是魚際、太淵二穴,而足陽明則應該取內庭、陷谷等滎輸穴。補太陰導致汗出過多屬於陰勝,應該補陽明來止汗;瀉太陰導致汗出過多屬於陽勝,應該瀉陽明來止汗。總之,要保持陰陽平衡,汗才會自然停止。取陽導致汗出過多,其止汗方法也是一樣的。

至於「凡刺之害」這段文字,則出自《九針十二原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