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識》~ 卷五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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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14)

1. 天年篇第五十四

好步,張云。盛滿則不輕捷。故好步矣。

四十歲(止)好坐,甲乙。頹、作刷。馬雲。坐者較步似倦矣。張云。天地消長之道。物極必變。盛極必衰。日中則昃。月盈則虧。人當四十。陰氣已半。故發頗斑白。而平盛不搖。好坐者。衰之漸也。

五十歲(止)目始不明,志云。人之衰老。從上而下。自陽而陰。故肝始衰而心。心而脾。脾而肺。肺而腎。好坐好臥者。秋冬收藏之氣也。

六十歲(止)獨居而終矣,甲乙。苦、作善。(馬志亦作善)皮膚枯、作皮膚始枯。故四肢不舉。魄離、作魂魄離散。四藏、作臟乃萎枯。終矣、作終盡矣。馬雲。至五十歲以後。則肝生心。心生脾。脾生肺。肺生腎者。每十歲而日衰。故五十歲肝膽衰。六十歲心氣衰。七十歲脾氣衰。八十歲肺氣衰。九十歲腎氣衰。百歲五臟俱衰。善憂悲者。以心主於憂也。好臥者。衛氣不精也。魄離散。以肺藏魄者。失其故處也。言善誤。肺主言也。腎氣焦者。水竭則焦也。張云。魄離者。形體衰敗也。腎氣焦者。真陰虧竭也。此與上古天真論。女盡七七。男盡八八。互相發明。彼以七八言者。言陰陽之限數。此以十言者。言人生之全數。然則人之氣數。固有定期。而長短不齊者。有出於稟受。有因於人為。故惟智者。不以人慾害其天真。以自然之道。養自然之壽。而善終其天年。此聖智之所同也。

使道不長,空外以張,喘息暴疾,馬雲。水溝不長。較之使道隊以長者異也。其鼻孔向外而張。鼻為肺竅。肺氣泄矣。(師傅篇云鼻孔在外膀胱漏泄)又肺主氣。今肺氣不足。故喘息而為暴疾也。張云。喘息者氣促。暴疾者易傷。皆非延壽之徵也。簡案、喘息暴疾。謂喘息之氣。卒暴疾速也。

其肉不石,張云。石、堅也。

數中風寒(止)相引,張云。數中風寒。表易犯也。血氣虛。中不足也。脈不通。經絡多滯也。故致真邪易於相攻。然正本拒邪。正氣不足。邪反隨之而入。故曰相引。

故中壽而盡也,張云。凡此形體血氣。既已異於上壽。則其中壽而盡。固有所由。此先天之稟受然也。夫人生器局。既稟於有生之初。則其一定之數。似不可以人力強者。第稟得其全。而養能合道。必將更壽。稟失其全。而養復違和。能無更夭。故知之者。下可以希中。中可以希上。不知者。上僅得其次。次僅得其下矣。所謂天定則能勝人。人定亦能勝天也。夫稟受者先天也。修養者後天也。先天責在父母。後天責在吾心。

白話文:

《天年篇第五十四》:

喜好行走:張氏解釋,氣血充盈則行動不輕快,因此偏好步行。

四十歲時:開始喜歡久坐。《甲乙經》記載「頹」作「刷」。馬氏說,坐姿相較步行顯得疲倦。張氏認為,這是天地消長之理,物極必反,盛極必衰,如日過中天則西斜,月滿後轉虧。人到四十歲,陰氣已減半,因此頭髮斑白,體力雖平穩但不再活躍,偏好久坐是衰老的開端。

五十歲時視力開始衰退。志氏解釋,人體衰老由上而下,從陽轉陰,因此肝先衰,接著心、脾、肺、腎依次衰退。偏好坐臥,如同秋冬之氣趨向收斂。

六十歲時獨居而壽終。《甲乙經》記載「苦」作「善」,「皮膚枯」作「皮膚始枯」,導致四肢無力。「魄離」作「魂魄離散」,「四藏」作「臟乃萎枯」,「終矣」作「終盡矣」。馬氏說明,五十歲後,肝影響心,心影響脾,脾影響肺,肺影響腎,每十年逐漸衰弱:五十歲肝膽衰,六十歲心氣衰,七十歲脾氣衰,八十歲肺氣衰,九十歲腎氣衰,百歲五臟皆衰。「善憂悲」因心主憂慮,「好臥」因衛氣不充盈,「魄離散」因肺藏魄而失其本位,「言善誤」因肺主言語,「腎氣焦」則因腎水枯竭。張氏補充,「魄離」指形體衰敗,「腎氣焦」指真陰耗盡,與《上古天真論》中女性以七、男性以八為生理週期的論述呼應,前者強調陰陽極限,後者說明人生全程。壽命長短取決於先天稟賦與後天修養,智者不因慾望損害天性,順應自然以享天年。

使道不長,鼻孔外張,呼吸急促:馬氏解釋,人中短(相較「使道隊以長」者),鼻孔外露(肺竅外洩,肺氣虛弱),加上肺主氣,氣不足故呼吸急促易病。張氏認為,氣促與易傷均是短壽徵兆。

肌肉不堅實:張氏說,「石」即堅硬。

易受風寒侵襲:張氏分析,頻繁中風寒表示體表防禦弱,氣血虛則內在不足,經脈不暢使邪氣易入侵。正氣不足時,邪氣反而深入,稱為「相引」。

因此僅達中壽而亡:張氏總結,形體氣血若不如長壽者,中壽而終是先天稟賦所致。生命長短雖有定數,但後天調養得當可延壽,反之則早夭。稟賦優劣取決於父母,修養責任在於自身,知此道理者能突破先天限制,達到「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