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識》~ 卷五 (8)
卷五 (8)
1. 論勇篇第五十
諸本無篇字。
帝問何急,張云。急者先也。
春青風(止)各不同形,甲乙青風、作溫風。是。張云。春之青風得木氣。夏之陽風得火氣。秋之涼風得金氣。冬之寒風得水氣。凡此四時之風。各有所王。有所王則有所制。故其所病。各不同形也。
黃色薄皮(止)不勝冬之虛風也,張云。黃者土之色。黃色薄皮弱肉者。脾氣不足也。故不勝春木之虛風。而為病。白者金之色。白色薄皮弱肉者。肺氣不足也。故不勝夏火之虛風而為病。青者木之色。青色薄皮弱肉者。肝氣不足也。故不勝秋金之虛風而為病。赤者火之色。赤色薄皮弱肉者。心氣不足也。故不勝冬水之虛風而為病。志云。皮膚腠理之間。五臟元真之所通會。是以薄皮弱肉。則臟真之氣虛矣。五臟之氣虛。則不能勝四時之虛風。虛風者。虛鄉不正之邪風也。
黑色而皮厚(止)外內皆然乃病,張云。黑者水之色。黑色而皮薄肉不堅。及色時變而不一者。腎氣不足也。故不勝長夏土令之虛風而為病。若黑色而皮厚肉堅者。雖遇長夏之虛風。亦不能病。但既感於風。又感於寒。是為重感。既傷於內。又傷於外。是為外內俱傷。乃不免於病也。然則黑色而皮肉堅者。誠有異於他色之易病者矣。志云。外內皆然乃病。謂外受天之寒邪。內傷腎臟之水氣。傷寒小青龍真武湯證。即此義也。
夫人之忍痛(止)願聞其故,張注。一本無悸字。變更、一本作變化。今諸本與一本同。張云。此問能忍痛與不能忍痛者。非由勇怯而然也。夫男士之氣剛。而有不能忍痛者。見難雖不恐。而見痛則退矣。怯士之氣餒。而有能忍痛者。聞難則恐。而遇痛不動也。又若勇而忍痛者也。見難與痛。皆不懼怯。而不忍痛者。見難與痛。則目轉眩旋。面盻驚顧。甚至失言變色。莫知死生。此四者之異。各有所由然也。簡案、盻、音系。說文。恨觀貌。於義難葉。疑是眄訛。眄、音面。袤視也。班固敘傳。虞卿以顧眄而捐相印。又馬援。據鞍顧眄。即與張義符。
勇士者(止)毛起而面倉,張云。目者五臟六腑之精也。目深、以因臟氣之堅也。長衡、闊大也。即從衡之意。直揚、視直而光露也。三焦理橫。凡剛急者肉必橫。柔緩者肉必縱也。其心端直者。剛勇之氣也。大以堅滿以旁者。旁即旁開之謂。過於人之常度也。怒則氣盛而胸張。眥裂而目揚者。勇者之肝膽強。肝氣上衝也。毛起者。肝血外溢也。面蒼者。肝色外見也。此皆勇士之由然。然則勇怯之異。其由於肝膽者為多。故肝曰將軍之官。而取決於膽。簡案、長衡直揚。五變篇。衡、作沖。當考彼篇。史、刺客傳。注。燕丹子云。田光曰。夏扶血勇之人。怒而面赤。宋意脈勇之人。怒而面青。武陽骨勇之人。怒而面白。光所知荊軻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與本節之旨異。
白話文:
論勇篇第五十
黃帝問何謂“急”,張氏解釋:“急”指的是優先、首要。
春季的青風(至)各季節的風性質不同:
《甲乙經》中將“青風”寫作“溫風”是正確的。張氏說:春季的青風屬木氣,夏季的陽風屬火氣,秋季的涼風屬金氣,冬季的寒風屬水氣。這四時的風各有其主導之氣,有主導則有所制約,因此引發的疾病也各有不同。
膚色黃而皮膚薄、肌肉弱的人(至)難以承受冬季的虛風:
張氏解釋:黃色屬土,膚色黃而皮薄肉弱者,是脾氣不足,故難以抵御春季木氣的虛風而生病。白色屬金,膚色白而皮薄肉弱者,是肺氣不足,故難以承受夏季火氣的虛風。青色屬木,膚色青而皮薄肉弱者,是肝氣不足,故難以抵御秋季金氣的虛風。紅色屬火,膚色赤而皮薄肉弱者,是心氣不足,故難以承受冬季水氣的虛風。
志氏補充:皮膚腠理是五臟真氣通會之處,若皮薄肉弱,則臟真之氣虛弱。五臟氣虛,便難以抵御四時的虛風(即不正之邪風)。
膚色黑而皮膚厚(至)內外皆傷才會生病:
張氏說:黑色屬水,膚色黑而皮薄肉不堅實,或色澤時常變化者,是腎氣不足,故難以承受長夏土氣的虛風。但若膚色黑而皮厚肉堅者,即使遇到長夏虛風也不易生病。然而,若同時受風邪與寒邪侵襲(重感),內外俱傷,則仍會患病。由此可見,膚色黑而皮肉堅實者,確實比其他膚色者更不易生病。
志氏認為,“內外皆然乃病”指外受寒邪、內傷腎氣,與《傷寒論》中小青龍湯、真武湯的證治原理相同。
關於人能否忍痛(至)願聞其緣由:
簡案提到,“盻”字或為“眄”之誤,意為斜視,與上下文更符。
勇士的特徵(至)毛髮竪起而面色發青:
張氏解釋:眼睛是五臟六腑之精的外現。目深者因臟氣堅實;長衡指眼裂寬闊,直揚指目光直視而外露。三焦紋理橫生(剛猛者肌肉多橫,柔和者多縱)。心性端直是剛勇之氣的體現;心胸寬闊堅實且超出常度。憤怒時氣盛胸張,眼角裂開而目光凌厲——因勇者肝膽強盛,肝氣上衝。毛髮竪起是肝血外溢,面色發青是肝色外顯。這些皆為勇士的特徵。由此可見,勇怯之別多與肝膽相關,故肝為“將軍之官”,而決斷力取決於膽。
簡案補充,《五變篇》中“長衡”作“長衝”,可參考。另《史記·刺客列傳》注引《燕丹子》載田光論勇者面色變化(如血勇者怒而面赤,神勇者怒而色不變),與本篇主旨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