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識》~ 卷四 (36)
卷四 (36)
1. 本藏篇第四十七
脾小則臟安(止)善脹也,甲乙。善滿作瘈瘲。張云。湊、塞也。䏚、脅下軟肉處也。音秒。季脅、小肋也。簡案、湊訓塞未見所據。說文聚也。
腎小則臟安(止)人之所苦常病也,甲乙腎大則注云。一本云耳聾或鳴。汗出不可以俯仰。注。一云背急綴耳膿血出。或生肉塞。志云。夫腰脊者。身之大關節也。故腰痛。背膂痛。腰尻痛。皆不可以俯仰。腎附於腰脊間。故病諸痛也。狐疝者。偏有大小。時時上下。狐乃陰獸。善變化而藏。睪丸上下。如狐之出入無時。此腎臟之疝也。張云。五變者。曰小大。曰高下。曰堅脆。曰端正。曰偏傾也。人有五臟。臟有五變是為二十五變。人所苦於常病也。
赤色小理者(止)心偏傾也,甲乙心下堅無下字。是乃與下文心脆對。志云。小理者。肌肉之文理細密。粗理者。肉理粗疏。大肉䐃脂。五臟之所生也。故候肉理之粗細。即知臟形之大小。𩩲𩨗、胸下蔽骨也。簡案、赤色二字。該下文粗理者無𩩲𩨗者而言。次節白色青色並同。
巨節反膺(止)肺偏傾也,甲乙注反、一作大。甲乙疏、作竦。注。一作欹。馬雲。疏當作竦。張云。胸前兩旁為膺。胸突而向外者。是為反膺。肩高胸突。其喉必縮。是為陷喉。合腋、張脅者。腋斂、脅開也。脅偏疏者。脅骨欹斜而不密也。
廣胸反骹(止)肝端正,甲乙兔作脆。膺作脅。並是。張云。脛骨近足之細處曰骹。今詳此反骹。兔骹以候肝。似以脅下之骨為骹也。反骹者脅骨高而張也。兔骹者脅骨低合如兔也。志云。兔者胸脅交分之扁骨。內膈前連於胸之鳩尾。旁連於脅。後連於脊之十一椎。肝在膈之下。故廣胸反骹者。肝高合脅。兔骹者肝下。兔者骨之藏伏也。肝脈下循於腹之章門。上循於膺之期門。在內者從肝別貫膈。故膺腹好相得者。肝端正。簡案、考字書骹無胸骨之義。張志以意釋之。然於原文極切。今從之。
揚唇者,張云。脾氣通於口。其榮在膂。故脾之善惡。體於唇而可知也。
高耳者,張云。腎氣通於耳。故腎之善惡。驗於耳而可知也。
持則安,減則病也,張云。凡以上諸變。使能因其偏而善為持守。則可獲安。若少有損減。則不免於病矣。
猶不能減也,甲乙。減、作感。簡案、王冰注真至要。感邪而生病也。云外有其氣而內惡之。中外不喜。因而遂病。是謂感也。
邪之舍也(止)反覆言語也,甲乙。苦燋、作善焦。人平作人卒。(卒字接句下)張云。五臟六腑。所以藏精神水穀者也。一有不和。邪乃居之。故曰邪之舍也。不可以為人平。謂其心邪多昧。便佞不可化也。簡案、平作卒。為是。
白話文:
脾臟偏小則臟腑安和(但會容易腹脹),這是《甲乙經》裡提到的。另外還說到會容易脹滿,引起抽搐、顫抖等症狀。《張氏醫書》則說,這裡的「湊」是指聚集、阻塞的意思,而「䏚」指的是脅肋下方柔軟的肌肉部位,發音同「秒」,指的是季脅,也就是小肋骨。根據考證,「湊」解釋為阻塞,並未找到依據。而《說文解字》則解釋為聚集的意思。
腎臟偏小則臟腑安和(但這是人常有的毛病),這是《甲乙經》裡提到的。如果腎臟過大,註解說會出現耳聾或耳鳴,出汗時不能彎腰或仰頭。另一種說法是,背部會感到僵硬,耳朵流膿血,或長出肉塊阻塞。《醫書志》說,腰椎是身體重要的關節,所以腰痛、背痛、腰骶痛都不能彎腰或仰頭。腎臟附著在腰椎之間,所以病變會導致這些疼痛。狐疝,是指睪丸大小不一,時上時下,像狐狸這種陰暗的動物一樣善於變化且躲藏,睪丸的上下移動就像狐狸一樣難以預測,這是腎臟的疝氣。《張氏醫書》說,這裡的「五變」指的是大小、高低、堅硬或柔軟、端正或偏斜這五種變化。人有五臟,每個臟器又有五種變化,所以總共是二十五種變化,這是人常有的毛病。
肌肉紋理細小且顏色偏紅,表示心臟偏斜,這是《甲乙經》裡提到的。書中還記載,心臟下方堅硬,這裡的「下」是與後文的「心脆」相對應。《醫書志》說,肌肉紋理細密叫做小理,肌肉紋理粗疏叫做粗理。肌肉、脂肪都由五臟產生,所以觀察肌肉紋理的粗細,就可以知道臟器的大小。「𩩲𩨗」指的是胸部下方遮蔽骨頭的部位。考證發現,這裡的紅色是指肌肉紋理粗疏,而沒有「𩩲𩨗」的狀況,下面的白色和青色也是同樣的道理。
胸部高聳,肩胛骨反翹,表示肺臟偏斜,這是《甲乙經》裡提到的。註解說,「反」有一種版本是「大」,《甲乙經疏》則作「竦」,另一種說法是「欹」。馬氏說,「疏」應該作「竦」。《張氏醫書》說,胸部前面兩側叫做「膺」,胸部突出向外的,叫做「反膺」。肩部高聳,胸部突出,喉嚨必定會收縮,這就是「陷喉」。合腋,張脅,指的是腋下合攏,肋骨張開;肋骨偏斜鬆散,指的是肋骨傾斜而不緊密。
胸部寬廣,腳踝反翹,表示肝臟端正,這是《甲乙經》裡提到的,書中提到「兔」作「脆」、「膺」作「脅」,都是指的肝臟。《張氏醫書》說,小腿骨靠近足部的細處叫做「骹」,這裡的「反骹」應該是指脅肋下的骨頭。所謂「反骹」指的是脅肋骨高聳而張開,「兔骹」指的是脅肋骨低垂閉合如同兔子一般。《醫書志》說,「兔」指的是胸脅交界的扁骨,內部與橫膈膜相連,前面連接胸部的鳩尾,側面連接肋骨,後面連接脊椎的第十一椎。肝臟在橫膈膜之下,所以胸部寬廣,腳踝反翹,指的是肝臟高聳緊貼肋骨;而「兔骹」指的是肝臟低垂。兔子是骨頭藏匿的樣子。肝脈下行經過腹部的章門穴,上行經過胸部的期門穴,內部分支穿過橫膈膜。所以胸部和腹部協調良好,表示肝臟端正。考證發現,字書裡「骹」沒有胸骨的意思,張氏醫書的解釋是根據意義推演出來的,但卻與原文非常貼切,所以現在採用這種說法。
嘴唇上翹,《張氏醫書》說,脾氣與口相通,其精華在背部,所以脾臟的好壞可以從嘴唇看出來。
耳朵高聳,《張氏醫書》說,腎氣與耳朵相通,所以腎臟的好壞可以從耳朵看出來。
保持平衡則安好,減少則會生病,《張氏醫書》說,以上提到的各種變化,如果能夠根據自身的偏頗情況好好調養,就能獲得安康,如果稍有損耗,就會生病。
仍然不能減少,《甲乙經》裡把「減」字寫成「感」,考證《王冰注真至要》裡說,這是因為感受邪氣而生病。原文說,外有邪氣侵入,而身體內部對此感到不適,內外不協調,就會生病,這就叫做「感」。
邪氣的寄居之處(會反覆言語),《甲乙經》裡把「苦燋」寫成「善焦」,把「人平」寫成「人卒」(「卒」字連在下一句)。《張氏醫書》說,五臟六腑是儲藏精神和水穀的地方,一旦不和諧,邪氣就會寄居在那裡,所以說這是邪氣的寄居之處,不可以當作平常人看待。這是說他的心術不正,狡猾而不可教化。考證發現,「平」應該寫成「卒」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