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靈樞識》~ 卷四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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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24)

1. 逆順肥瘦篇第三十八

血清氣濁(止)經可通也,馬雲。氣濁之濁當作滑。注云。血清氣濁者。疾瀉之而邪氣遂竭。猶之臨深淵以決放其水。不用功力而水可竭也。血濁氣澀者。疾瀉之而經脈可通。猶之循其所掘之處。仍用力以並掘之。而水可通也。皆指瀉法而言。而自然之妙。寓其中矣。張云。血清氣滑者。猶臨深決水。泄之最易。宜從緩治可也。若疾瀉之。必致真氣皆竭矣。血濁氣澀者。猶循掘決沖。必藉人力。但疾瀉之。其經可通也。簡案、張注是。

手之三陰(止)走腹,志云。此言手足陰陽之脈。上下外內逆順而行。應地之經水也。三陰三陽之走。即二卷經脈之行。不必細注。簡案、馬張引經脈篇。詳釋之。今從志義。

少陰之脈,獨下行何也,張云。足之三陰。從足走腹。皆自下而上。獨少陰之脈。若有下行者。乃衝脈也。詳如下文。

出於頏顙,張云。其上行者。輸在於大抒。足太陽經也。故出頏顙。志云。頏顙者。鼻之內竅。上通天氣。簡案、五音五味篇云。衝脈任脈。皆起於胞中。上循脊裡。為經絡之海。其浮而外者。循腹右上行。會於咽喉。別而絡唇口。頏顙即在咽喉。此其義也。

灌諸精,甲乙。精作陰。

注少陰之大絡,馬雲。腎經之大絡曰大鐘。

並少陰之經滲三陰,張云。自少陰以滲及肝脾二經。是為三陰。此其所以下行也。

出跗屬下,張云。跗屬、足掌屬也。滲諸絡而溫肌肉。動輸篇作注諸絡以溫足脛。上三節與動輸篇大同。簡案、馬雲。出於跗上。屬於下之湧泉。誤矣。跗屬亦見骨度篇。

故別絡結(止)厥則寒矣,張云。衝脈為十二經之海。故能溫肌肉。溫足脛。皆衝脈之氣也。若衝脈之絡。因邪而結。則跗上之經。不動而為厥為寒者。亦衝脈之所致也。

以言導之(止)逆順之行也,張云。何以明者。恐人因厥而疑畏也。故先導以言。次切其脈。其有素所必動。而今則非者。如衝陽、太谿、太衝等脈。當動不動。乃可知其不動者為逆。動者為順。而其厥逆微甚。可以明矣。

白話文:

血清氣濁:當血液清澈,但氣卻混濁時,應該停止瀉法,因為此時經絡是暢通的。就像把深淵的水放出來一樣,不用費力氣,水自然會流盡。這裡的「濁」應該理解為「滑」。意思是說,當血清澈但氣滑利時,用瀉法排邪氣會很快耗盡,就像把深淵的水放出來一樣容易。

血濁氣澀:當血液混濁,氣運行不暢時,才需要用瀉法使其經絡暢通。就像沿著挖好的水道,需要用力才能把水引通。這兩種情況都是在講瀉法,而自然的奧妙就在其中。張氏認為,血清氣滑就像深淵決堤放水一樣,最容易宣洩,應該慢慢調理,如果過度瀉法,必定會導致真氣耗盡。而血濁氣澀就像沿著挖好的水道疏通,必須借助人力,但用瀉法卻能使經絡暢通。簡略地說,張氏的注釋是正確的。

手之三陰:手部的三條陰經,會運行到腹部。這是說手足陰陽經脈,會在上下內外按順逆方向運行,對應著大地的經水。三陰三陽的運行,就是第二卷經脈運行的內容,不需要詳細解釋。簡略地說,馬氏和張氏引用了經脈篇來詳細解釋,現在採用志氏的觀點。

少陰之脈,獨下行何也:足部的三條陰經,從腳部走到腹部,都是自下而上,唯獨少陰經脈似乎有下行的情況,這是因為衝脈的作用,詳情見後文。

出於頏顙:上行的經脈,會輸送到大杼穴,那是足太陽經的穴位,所以會出於頏顙。頏顙是指鼻孔內側,上通天氣。簡略地說,《五音五味篇》提到,衝脈和任脈都起始於胞中,沿著脊柱上行,是經絡之海。其浮在表面的部分,沿著腹部右側向上運行,匯聚於咽喉,再分支連接嘴唇。頏顙就在咽喉附近,這就是它的意思。

灌諸精:此處的「精」應理解為「陰」。

注少陰之大絡:腎經的大絡叫做大鐘穴。

並少陰之經滲三陰:少陰經的氣血會滲透到肝經和脾經,這三條經脈都是陰經,這就是少陰經脈下行的原因。

出跗屬下:跗是指腳掌,滲透到各絡脈而溫暖肌肉。《動輸篇》的解釋是滲入各絡脈而溫暖足脛,這三段與《動輸篇》意思大致相同。簡略地說,馬氏認為經脈從跗骨上面出去,通到腳底的湧泉穴,這是錯誤的。跗骨也出現在《骨度篇》。

故別絡結:衝脈是十二經脈之海,所以能夠溫暖肌肉和足脛,這都是衝脈氣血的作用。如果衝脈的絡脈因為邪氣而阻滯,那麼跗部的經脈就無法活動而出現厥冷,這也是衝脈導致的。

以言導之:用語言引導是為了避免人們因為厥冷而感到恐懼。所以先用言語開導,然後再切脈。如果發現原本應該跳動的脈搏,例如衝陽、太谿、太衝等脈,現在卻沒有跳動,那麼就可以判斷脈搏的不跳動是逆證,跳動是順證。而其厥冷是輕微還是嚴重,也就可以清楚地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