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內經太素》~ 卷第二十八·風 (15)
卷第二十八·風 (15)
1. 痹論
問曰：人有身寒，湯火不能熱也，厚衣不能溫也，然不凍慄，此為何病？（人身體冷而不覺寒，其病難知，故須問也。平按：《素問》熱溫下均無也字，此為作是為，《甲乙》同。）答曰：是人者，素腎氣勝，以水為事，太陽氣衰，腎脂枯不長，一水不能勝兩火，腎者水也而主骨，故腎不生則髓不能滿，故寒甚至骨。（素，先也。
其人腎氣先勝，足太陽腎腑又衰，腎脂枯竭，不能潤長，以其一腎臟腑之水，與心肝二陽同在一身，為陽所擊，一水不勝二陽，故反為寒，至於骨髓，衣火不能溫也。平按：而主骨《素問》作而生於骨。）所以不能凍慄者，肝一陽也，心二陽也，腎孤臟也，一水不能勝上二火，故不能凍慄者，病名曰骨痹，是人當攣節。（雖寒至骨，二陽猶勝，故不覺寒慄，遂為骨痹之病，是人當為骨節拘攣也。
一本攣為變，人有此病，必節操變改也。平按：上二火《甲乙》作上下火，《素問》無上字。）
問曰：人之肉苛者何也？雖近衣絮，猶尚苛也，是為何病也？答曰：營氣虛，衛氣實；衛氣虛則不仁而不用；營衛俱虛，則不仁且不用，肉如苛也，人身與志不相有也，曰死。（苛音柯，有本為苟，皆不仁之甚也。故雖衣絮溫覆，猶尚不仁者，謂之苛也。故知近衣絮溫覆即知覺者，為不仁也。
營虛衛實，氣至知覺，故猶仁也。若營實衛虛者，肉不仁也。若營衛俱虛，則不仁之甚，故肉同苛。如，同也。所以身肉不仁甚者，與神不能相得，故致死也。平按：《素問》「衛氣虛則不仁而不用」作「榮氣虛則不仁，衛氣虛則不用」，肉如苛也作肉如故也，有下有也字。《甲乙經》曰死作三十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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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痹淫病不可已者，足如履冰，時如湯入腹中，脹脛淫濼，煩心頭痛，時歐時惋，眩以汗出，久則目眩，悲以喜恐，短氣不樂，不出三年死。（人病風痹之病，又有此十二狀者，不出三年死也。平按：風痹淫病，《靈樞》病上有濼字。湯入腹中《靈樞》、《甲乙》作入湯中。
脹脛《靈樞》作股脛，《甲乙》作肢脛。時歐時惋《靈樞》作時嘔時悗，《甲乙》作時嘔時悶。喜恐《甲乙》作喜怒。《靈樞》無不樂二字。）
白話文：
痹論
有人問：有個人身體很寒冷，用熱水或火烤都無法感到溫熱，穿上厚衣服也無法溫暖，但卻不會覺得冷到發抖，這是什麼病呢？（因為這種人身體冷卻不覺得寒冷，很難知道是什麼病，所以需要問清楚。註解：《素問》裡「熱溫下」都沒有「也」字，這裡的「是」應該是「作」的意思，《甲乙經》也是這樣。）
回答說：這個人是天生腎氣過盛，腎主水液，但太陽經氣卻衰弱，腎的脂肪枯竭無法滋養，腎臟的水無法勝過體內的兩個火（心火和肝火），腎屬於水，又主導骨骼，所以腎氣衰弱就無法產生骨髓，因此寒冷會深入到骨頭。（「素」是「先天」的意思。這個人先天腎氣過盛，足太陽腎腑又衰弱，腎的脂肪枯竭，無法滋潤生長。因為他一個腎臟的水，與心肝兩個陽氣同在身體裡，被陽氣壓制，所以一水無法勝過二陽，反而覺得寒冷，而且寒冷深入骨髓，因此用衣物或火烤都無法感到溫暖。註解：關於「而主骨」，《素問》裡是寫「而生於骨」。）
之所以不會覺得冷到發抖，是因為肝屬一陽，心屬二陽，而腎臟是單獨的陰臟，一水無法勝過上面的兩個火，所以不會覺得冷到發抖，這種病稱為「骨痹」，這個人應該會有關節攣縮。（雖然寒氣深入骨髓，但因為體內陽氣仍然強盛，所以不覺得寒冷發抖，因此造成骨痹的疾病，這個人應該會有關節彎曲攣縮。有一個版本寫「攣」是「變」，有這種病的人，一定會改變原有的節操。註解：關於「上二火」，《甲乙經》寫成「上下火」，《素問》沒有「上」字。）
有人問：人的肌肉皮膚變得粗糙是怎麼回事？即使穿上絲棉衣服，仍然覺得皮膚粗糙，這是什麼病呢？回答說：這是因為營氣虛弱，衛氣卻過於充盛；衛氣虛弱就會感覺麻木，沒有知覺；如果營氣和衛氣都虛弱，就會麻木而且沒有知覺，肌肉皮膚就會像粗糙的樹皮一樣。這個人身體的感知和意識無法協調，就快要死了。（「苛」讀音同「柯」，有的版本寫「苟」，都是形容非常麻木沒有知覺的意思。所以即使穿上絲棉衣物，仍然覺得皮膚粗糙，就叫做「苛」。所以如果穿上絲棉衣物，立刻就能感覺到溫暖的人，就不算是麻木。營氣虛弱但衛氣充盛，氣血運行可以感覺到知覺，就還算是有知覺的。如果營氣充盛，衛氣虛弱，肌肉皮膚就會麻木沒有知覺。如果營氣和衛氣都虛弱，就會非常麻木沒有知覺，所以皮膚肌肉就像粗糙的樹皮一樣。身體麻木沒有知覺是因為身體的意識無法協調，所以會導致死亡。註解：《素問》裡「衛氣虛則不仁而不用」寫成「榮氣虛則不仁，衛氣虛則不用」，「肉如苛也」寫成「肉如故也」，多了一個「也」字。《甲乙經》裡「死」是寫成「三十日死」。）
風痹這種疾病如果病情嚴重且無法治癒，會出現腳底像踩在冰上一樣冰冷，有時又像把熱湯灌進肚子裡一樣發熱，小腿腫脹，體內濕氣瀰漫，心煩頭痛，有時嘔吐，有時悶悶不樂，頭暈目眩而且會流汗，時間久了會更加頭暈，悲傷、喜悅和恐懼的情緒交雜出現，呼吸短促且不開心，如果出現這些症狀，活不過三年。（人如果得了風痹這種病，又出現這十二種症狀，活不過三年。註解：關於「風痹淫病」，《靈樞》裡寫成「風痹病上有濼字」。關於「湯入腹中」，《靈樞》和《甲乙經》裡寫成「入湯中」。關於「脹脛」，《靈樞》寫成「股脛」，《甲乙經》寫成「肢脛」。關於「時歐時惋」，《靈樞》寫成「時嘔時悗」，《甲乙經》寫成「時嘔時悶」。關於「喜恐」，《甲乙經》寫成「喜怒」。《靈樞》沒有「不樂」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