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內經太素》~ 卷第十四（卷首缺）·診候之一 (24)
卷第十四（卷首缺）·診候之一 (24)
1. 人迎脈口診
注當爾，爾字袁刻作診。）凡刺之道，氣調而止，補陰瀉陽，夫瀉陰為易，補陰為難，補陽為易，瀉陽為難，刺法補陰瀉陽，二氣和者，即可停止也。（平按：注瀉陰，陰字袁刻誤作陽。）音氣並章，耳目聰明，反此者，血氣不行身中。（陰陽和者，言音清朗，吐納和暢，故曰並章。
七竅開通，所以耳目聰明；反此為逆，故血氣不行也。平按：音氣並章《靈樞》作音氣益彰，《甲乙》作音聲益彰。《靈樞》、《甲乙》無身中二字。注為逆袁刻作者逆。）所謂氣至而有效者，（針入膚肉，轉而待氣，氣至行補瀉而得驗者，謂有效也。平按：效《甲乙》作效。
）瀉則益虛，虛者脈大如其故而不堅也，堅如其故者，適雖言快，病未去也。（以其有實，所以須瀉，瀉者益虛損實。其實損者，其脈大如故而脈中不堅，即為損實也。若瀉已脈大如故、脈中仍堅者，去針適雖以損稱快，病未除也。平按：快《靈樞》作故。）補則益實，實者脈大如其故而益堅也，大如其故而不堅者，適雖言快，病未去也。
（以其有虛，所以須補，補者補虛益實者也。其得實者，脈大如故而脈中堅，即為得實。若補已脈大如故、脈不中堅，去針適雖快，病未愈也。）故補則實，瀉則虛，痛雖不隨針，病必衰去。（故補則補虛令實，瀉則瀉實令虛，補瀉未盡其工，去針適雖言瘥，病未除也；若補瀉窮理，其痛雖不隨針去，病必衰去也。平按：針下《甲乙》有減字。
）必先通十二經脈之所生病，而後可得傳於終始矣。（十二經病所由通之者，知諸邪氣得之初始，亦知萬病所瘥之終，是以可得傳於終始，貽諸後代也。平按：經下《甲乙》無脈字，傳上無得字。）故陰陽不相移，虛實不相傾，取之其經。（是故學者須知陰陽虛實不相傾移者，可取十二經脈行補瀉也。
平按：傾袁刻誤作頎，注同。）
黃帝問於岐伯曰：人病胃管癰者，診當何如？岐伯曰：診此者當得胃脈，其脈當沉細，沉細者氣逆，逆者人迎甚盛，盛則熱，人迎者胃脈也，逆而盛，則熱聚於胃口而不行，故胃管為癰。黃帝曰：善。（胃管癰者，胃口有熱，胃管生癰也。得胃脈者，寸口脈也。寸口者，脈之大會手太陰之動也，故五臟六腑十二經脈之所終始也。
平人手之寸口之中，胃脈合浮與大也。今於寸口之中，診得沉細之脈，即知胃有傷寒逆氣，故寸口之脈沉細，上之人迎洪盛者也，盛則胃管熱也。上人迎者，在喉兩邊，是足陽明胃脈者也。胃氣逆者，則手之寸口沉細，喉邊人迎盛大，故知熱聚胃口不行為癰。紆恭反，腫也。
平按：胃管《素問》、《甲乙》作胃脘。沉細《甲乙》作沉澀，《素問》新校正云：《太素》作沉細。）
白話文：
（註：這裡的「爾」字，在袁氏的版本中被誤刻為「診」。）凡是針刺的道理，要講求氣機調和才停止，補陰要瀉陽，但瀉陰容易，補陰卻很難；補陽容易，瀉陽卻很難。針刺的方法要補陰瀉陽，當體內陰陽二氣調和時，就可以停止針刺了。（註：這裡的「瀉陰」，在袁氏的版本中被誤刻為「瀉陽」。）聲音和氣息都協調，耳朵和眼睛就會靈敏，反之，體內血氣就會運行不暢。（陰陽調和的人，聲音清晰響亮，呼吸順暢，所以說聲音和氣息都協調。
七竅暢通，所以耳目聰明；反之為逆，所以血氣運行不暢。註：聲音和氣息協調，《靈樞》中寫作「音氣益彰」，《甲乙經》中寫作「音聲益彰」。《靈樞》和《甲乙經》中都沒有「身中」這兩個字。註：這裡的「為逆」，在袁氏的版本中被誤刻為「作者逆」。）所謂氣至有效，指的是（當針刺入皮膚肌肉，轉動針等待氣到來，氣到來後進行補瀉操作，並產生效果，這就是所謂的「有效」。註：這裡的「效」，在《甲乙經》中寫作「效」。
）瀉法會使虛弱加劇，虛弱的脈象表現為脈搏變大，但沒有力道；如果脈象雖然變大，但仍然有力，即使暫時感覺舒服，病也沒有好。（因為有實邪，所以需要瀉，瀉就是使實邪虛損。實邪虛損時，脈搏會變大但沒有力道，這就是實邪被瀉除的表現。如果瀉後脈搏變大但仍然有力，說明實邪沒有去除，雖然暫時感覺舒服，病也沒有好。註：這裡的「快」，在《靈樞》中寫作「故」。）補法會使身體強壯，強壯的脈象表現為脈搏變大而且有力；如果脈搏變大但沒有力道，即使暫時感覺舒服，病也沒有好。
（因為有虛弱，所以需要補，補就是補虛使身體強壯。身體得到補益時，脈象會變大且有力，這就是得到補益的表現。如果補後脈搏變大但沒有力道，即使暫時感覺舒服，病也沒有好。）所以補法是使身體強壯，瀉法是使身體虛弱，雖然疼痛可能不會隨著針刺而立刻消失，但病情一定會減輕。（所以補法是補虛使身體強壯，瀉法是瀉實使身體虛弱。如果補瀉沒有達到效果，即使暫時感覺好一些，病也沒有好；如果補瀉達到效果，即使疼痛沒有立刻消失，病情也會減輕。註：這裡的「針下」，在《甲乙經》中有「減」字。）一定要先了解十二經脈所導致的疾病，才能明白疾病的始末。（了解十二經脈的病因，既知道各種邪氣侵入的初始，也知道各種疾病痊癒的最終，因此可以了解疾病的始末，傳給後代。註：這裡的「經下」，在《甲乙經》中沒有「脈」字，「傳」字前沒有「得」字。）所以陰陽不會相互轉移，虛實不會相互顛倒，要按照經脈來取穴治療。（因此，學習醫術的人必須知道陰陽虛實不會相互轉移，才能按照十二經脈進行補瀉治療。
註：這裡的「傾」，在袁氏的版本中被誤刻為「頎」，下文註釋也是如此。）
黃帝問岐伯說：「人患有胃管癰這種疾病，診斷應該如何？」岐伯說：「診斷這種疾病應該診得胃脈，胃脈應該是沉細的，沉細表示氣機逆亂，氣機逆亂時，人迎脈會非常強盛，強盛就表示有熱，人迎脈就是胃脈。如果脈象逆亂而強盛，就表示熱積聚在胃口而無法散開，所以胃管會長癰。」黃帝說：「很好。」（胃管癰，是指胃口有熱，導致胃管生癰。所謂診得胃脈，是指在寸口診得脈象。寸口是脈搏匯聚的地方，是手太陰經脈的起點，也是五臟六腑十二經脈的終點和起點。
正常人的寸口脈中，胃脈表現為浮大。現在如果在寸口診得沉細的脈象，就表示胃有寒邪引起的氣機逆亂，所以寸口脈會沉細，而上方的人迎脈會洪大而強盛。洪盛表示胃管有熱。所謂上方的人迎脈，在喉嚨兩側，是足陽明胃經的脈搏。如果胃氣逆亂，手上的寸口脈就會沉細，喉嚨旁邊的人迎脈就會盛大，因此可以判斷是熱積聚在胃口而無法散開，最終形成癰。紆恭反，指的是腫脹。
註：這裡的「胃管」，在《素問》和《甲乙經》中寫作「胃脘」。這裡的「沉細」，在《甲乙經》中寫作「沉澀，《素問》新校正中記載，《太素》中寫作「沉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