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經》~ 二十六卷 (5)
二十六卷 (5)
1. 十七、六十年運氣病治之紀
故歲宜苦以燥之溫之,(以上十年,皆寒水司天,濕土在泉,濕宜燥之,寒宜溫之。味必苦者,苦從火化,治寒以熱也。)必折其鬱氣,先資其化源,(折其鬱氣,瀉有餘也。資其化源,補不足也。如上文寒水司天則火氣鬱,濕土在泉則水氣鬱,故必折去其致郁之氣,則鬱者舒矣。
又如《補遺本病篇》曰:辰戌之歲,木氣升之,主逢天柱,勝而不前,少陽降地,主窒地玄,勝之不入。故刺法論云木欲升而天柱窒抑之,當刺足厥陰之井;火欲降而地玄窒抑之,當刺足少陰之所出,足太陽之所入等義,皆所以折其鬱氣也。化源者,化生之源。如本年火失其養則當資木,金失其養則當資土,皆自其母氣資養之,則被制者可以無傷,亦化源之謂。按《新校正》云:詳水將勝也,先於九月迎取其化源,先瀉腎之源也。
蓋以水王十月,故先於九月迎而取之,瀉水所以補火也。此亦一義,但資取之辨,似於太過之氣當曰取,不及之氣當曰資。然本篇六氣司天,如太陽、陽明、厥陰,俱言資其化源,少陽、太陰、少陰,俱言先取化源,其或言資或言取者,蓋資中非不言取,取中非不言資,皆互文耳,但總不外乎化源者即必求其本之義。本病刺法二論六氣升降等義,見後三十七、八等章。
)抑其運氣,扶其不勝,無使暴過而生其疾。(運言五運,氣言六氣。如太角歲脾不勝,太徵歲肺不勝,太宮歲腎不勝,太商歲肝不勝,太羽歲心不勝,此五運也。六氣者,如上文十年,寒水司天則心火不勝,太陰在泉則腎水不勝。諸太過者抑之,不勝者扶之,則氣無暴過而疾不生矣。
後仿此。)食歲谷以全其真,避虛邪以安其正。(歲谷,即上文玄黅谷也。其得歲氣最厚,故能全真。虛邪者,從其沖後來為虛風,傷人者也。義詳後三十五。)適氣同異,多少制之,同寒濕者燥熱化,異寒濕者燥濕化,(適,酌所宜也。氣,司天在泉之氣也。同異,運與氣會有異同也。
多少制之,因其同異之多少而為制以治之也。如太宮太商太羽,歲運同寒濕者,則當用燥熱所化之物,蓋燥以治濕,熱以治寒也。若太徵太角,歲運異寒濕者,則或從氣之寒濕而用燥熱之化,或從運之風熱而用寒濕之化,,當各因其同異多少以制之也。)故同者多之,異者少之。
(氣運同者其氣甚,非多不足以制之;異者其氣微,當少用以調之也。)用寒遠寒,用涼遠涼,用溫遠溫,用熱遠熱,食宜同法。(遠,避也,言用寒藥者,當遠歲氣之寒,用涼藥者,當遠歲氣之涼,溫熱者亦然。凡飲食居處之宜,皆所同法而歲氣當察也。)有假者反常,反是者病,所謂時也。
(假者反常,謂氣有假借而反乎常也。如夏當熱而反寒,冬當寒而反熱,春秋亦然,反者病,以其違於時也。按後文曰:假者何如?所謂主氣不足,客氣勝也。即此之謂。詳見後二十三。)
白話文:
[十七、六十年運氣病治之紀]
因此,這些年份適宜用苦味藥物來燥濕和溫補(因上述十年皆為寒水司天、濕土在泉,濕氣宜用燥法,寒氣宜用溫法治療。必選苦味者,因苦味屬火,能以熱治寒)。治療時須先抑制過盛的鬱氣,同時補益化生之源(抑制鬱氣即瀉除邪氣過剩,補益化源即滋養不足之處。例如寒水司天則火氣受抑,濕土在泉則水氣不暢,故需消除致鬱之氣,使滯塞得以舒緩)。
如《補遺本病篇》所述:辰戌之年木氣欲升,遇天柱星受阻;少陽之氣欲降,受地玄星所抑。此時可針刺足厥陰經的井穴助木氣升發,或刺足少陰、足太陽經的特定穴位助火氣沈降,皆為疏解鬱氣之法。「化源」即生化之源,如當年火氣不足則補木(木生火),金氣不足則補土(土生金),透過母氣滋養以緩受制之害。《新校正》提及:若水氣將盛,可於九月先瀉腎經(水之化源),因水旺於十月,提前瀉水即間接補火。
分析「資取」之別:對過盛之氣稱「取」,不足之氣稱「資」,但《內經》中「資」、「取」常互用,實則皆強調調節根本。關於六氣升降與針刺法則,詳見後章節37、38。
調控運氣時,須壓制過旺之氣、扶助受制之氣(如太角年脾土受克、太徵年肺金受克等),避免氣機偏盛致病。飲食宜選應歲氣穀物(如玄黅穀)以養正氣,避開虛邪風患。
根據司天在泉之氣與五運的異同調整治療:若運氣同屬寒濕,宜用燥熱藥;若運氣相異則權衡寒濕或燥熱之法,同者劑量加重,異者劑量從輕。用藥時需避開與歲氣相同的性質(如寒性歲氣慎用寒藥),起居飲食亦同此理。
若氣候反常(如夏寒冬熱),乃主氣弱而客氣勝所致,順應異常即「有假者反常」,違逆則病,關鍵在於適應時氣變化(詳見後章節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