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經博議》~ 卷之一 (9)
卷之一 (9)
1. 奇經八脈原
人身陰陽元氣。皆起於下。故內經以廣明之後。即為太衝。太衝之地。屬之少陰。少陰之前。乃為厥陰。其部為血海。常與太衝騰精氣。而上灌滲陰陽。斯則人之元氣精氣。皆起於下也。而由下而起。則分三道而上。其陽者。從少陰之後。行太陽夾脊之中道。以總統諸陽。其名為督。
其陰者。由前陰地道。而上行陽明之表中。以總統諸陰。其名為任。而中央一道。則脈起血海。騰精氣而上積於胸中。為宗氣以司呼吸。其名為沖。是氣則與陽明胃氣俱住中州。亦與營俱行十二經者也。蓋嘗考之督脈起胞中。上巔歷百會神庭。任脈起中極之下胞中。循關元歷承漿。
上與督脈會。衝脈起胞中。上行伏臍。會於咽喉。三脈同起於下極。一源而三歧。故聖人不曰沖督任。而總名曰太衝。是太衝者、以一身之精氣上升言之。不獨為血海言之也。中外之間。橫者為帶脈。帶脈橫於季脅。統於章門五樞。總束諸脈。使上下有常。而要約營束之。毋令懶散。
其脈如人束帶而前垂。亦精氣關鎖也。此處為膂。人之全力出焉。膂力不衰。殆為此也。二維者。維持維繫之義。人身陽脈統於督。陰脈統於任矣。而諸陽諸陰之散見而會。又有所必維繫而持之。故有陰維以維於諸陰。陽維以維於諸陽。然而能為維者。必從陰陽之根柢。具盛氣之發。
而後能維。陽維從少陰至太陽。發足太陽之金門。而與手足少陽陽明。五脈會於陽白。陰維從少陰斜至厥陰。發足少陰之築賓。至頂前而終。少陰少陽。為陰陽根柢之氣。維於陽者。必從少陰以起之。是陰為陽根也。維於陰者。必從少陽而起之。是陽為陰致也。故二脈又為營氣之綱領焉。
兩蹺脈者。蹺以矯舉為義。其脈之剽悍同於衛氣。而皆上於目。然有孔道與衛不同。其脈則陰出陽而交於足太陽。陽入陰而交於足少陰。其氣其行。每從陰陽根柢和合。以為矯舉而上榮。大會於目。故目之瞑開皆宜。其曰陰脈榮其臟。陽脈榮其腑者。入陰則榮臟。入陽則榮腑也。
男女脈當其數者。男子陽用事。其蹺在陽。故男子數斷其陽。女子陰用事。其蹺在陰。故女子數斷其陰。總之八脈唯帶脈橫束手膂。而七脈皆自下柱而上。雖有孔道宗眾會。然當起於太陽少陰。則皆所謂太衝之義也。故聖人止言太衝。而不及督任維蹺。蓋有分之而不分者矣。
白話文：
奇經八脈原
人體的陰陽元氣都起源於下腹部。因此《內經》認為，足厥陰肝經的太衝穴，是元氣的起始點。太衝穴屬於少陰腎經，少陰腎經之前是厥陰肝經，肝經的區域是血海（穴位），血海與太衝穴經常一起運行精氣，向上灌注滋養陰陽。所以人的元氣精氣都起源於下，然後分三條通路向上運行。
陽氣從少陰腎經之後，沿著太陽膀胱經的夾脊（穴位）中線運行，總領全身陽氣，這條經脈稱為督脈。
陰氣從前陰道向上運行，經過陽明胃經的表層，總領全身陰氣，這條經脈稱為任脈。
而中間一條通路，則經脈起於血海，精氣向上運行，積聚在胸中，成為宗氣，主管呼吸，這條經脈稱為衝脈。衝脈的氣與陽明胃經的胃氣都停留在中焦（腹部），也和營氣一起運行於十二經脈。
仔細研究發現，督脈起於胞宮（子宮），向上經過百會、神庭等穴位；任脈起於中極穴下方胞宮，經過關元、承漿等穴位，向上與督脈會合；衝脈起於胞宮，向上經過臍部，到達咽喉。三脈都起源於下腹部，同出一源，卻分為三支。因此古聖人不單獨稱呼衝脈、督脈、任脈，而統稱為太衝，以說明一身精氣的上升，不單指血海而言。
中焦外側橫行的經脈是帶脈，帶脈橫行於季肋部，貫穿章門、五樞等穴位，總束全身經脈，使上下經脈保持正常運行，避免鬆散。帶脈的走向如同人們束腰帶一般，也關鎖著精氣。這裡的膂指的是脊柱，人體的力量都由此發出，膂力強盛，大概就是這個原因。
二維經脈，維有維持、聯繫的意思。人體陽脈總歸於督脈，陰脈總歸於任脈。但眾多陽氣、陰氣分散又會合，需要某些經脈來維持和聯繫，所以有陰維脈來聯繫全身陰經，陽維脈來聯繫全身陽經。能起維持作用的經脈，必定從陰陽的根本部位，具有充沛的氣，才能發揮維繫作用。
陽維脈從少陰腎經到太陽膀胱經，起於足太陽膀胱經的金門穴，與手足少陽、陽明等五條經脈會合於陽白穴。陰維脈從少陰腎經斜行到厥陰肝經，起於足少陰腎經的築賓穴，到達頭頂前部而結束。少陰腎經和少陽膽經是陰陽根本的氣，維繫陽氣的經脈必定從少陰腎經開始，說明陰氣是陽氣的根本；維繫陰氣的經脈必定從少陽膽經開始，說明陽氣是陰氣的根本。因此二維經脈也是營氣的綱領。
兩條蹺脈，蹺有矯舉、提升的意思，蹺脈的強勁如同衛氣，都上達眼睛。但它們與衛氣的通道不同。陰蹺脈從陰經出來，與陽經交會於足太陽膀胱經；陽蹺脈從陽經出來，與陰經交會於足少陰腎經。它們的氣機運行，總是從陰陽根本和合，向上提升，最後會合於眼睛，所以眼睛的開合都與它們有關。經脈進入陰經就滋養臟腑，進入陽經就滋養腑臟。
男女經脈的數量不同，男子陽氣盛，蹺脈在陽經；女子陰氣盛，蹺脈在陰經，所以男女在數脈時要區分陰陽。總之，八脈中只有帶脈橫行束縛腰腹部，其餘七脈都從下向上運行。雖然有不同的通道和會合點，但它們都起源於太陽膀胱經和少陰腎經，這都符合太衝的含義。所以古聖人只說太衝，而不提督脈、任脈、陰維脈、陽維脈和兩條蹺脈，這是因為有分有合，不必一一細說。
2. 二十七氣疏
十二經十五絡經正六合五輸六原四關十二經筋
所謂經絡者。直行為經。旁行為絡。直行而通。統內外左右上下通行無滯。如江河之流。而為日夜五十營者。斯為經。其回行交絡。互屬臟所。不當道行者為絡。靈樞曰。手之三陰。從腹走手。手之三陽。從手走頭。足之三陽，從頭走足。足之三陰。從足走腹。腹為陰之會。
頭為陽之腑。以陰接陰於腹。以陽接陽於頭。三陰轉而入陽。於手之指。三陽轉而入陰。於足之指。此以陰入陽。以陽入陰。無所不到。所謂通行直行為經者也。乃其間有交絡者。為支分者。則六陽經之自頭。每各下入缺盆。內屬以絡五臟。而五臟之經。亦每各上行至喉至目系。
至舌本。至巔頂。此為屬正經之旁行。不當隧道之沖。即所以為絡也。然而旁行之絡。實交於身。而五臟六腑又有其專精盛氣之所會。其會又各有所至。如公孫大包虛里期門等為經。別之五十絡。此絡之大且盛。未嘗不如經。而以其旁行別出。不當隧道。故為經別。亦為絡也。
經正六合者。經正以臟腑。各有本經。地方自隧道通行外。其旁地分正自有餘。其他更有交流分委。或自屬本經。亦自與本經之表裡陰陽相接。此自為表裡之合。其合凡六。臟腑自會也。此合既不當隧道。特以本經地分壤地。相屬而合。故非經別。乃經正也。由前十二經暨十五絡。
與各經之六相合。共二十七氣。以通行周遍於一身。而凡迴環之氣。盛會之所。皆在斯矣。至於五輸六原四關。從其手足正隧道扼要之處。蓋十二經原皆起於手足之十指。此皆各臟腑專精之所起所淄所入也。於是各為井滎輸經原合。臟五腑六以紀之。而總不出四關。以治臟腑之有疾。
則所謂扼要者名關耳。大約經絡脈絡兼行二義。一以呼行三寸。吸行三寸。其流行日夜為五十營者。法以五十動而不一代者為占。此候其流行者言也。其起發井滎輸原者。以五臟六腑之地分為占。此與氣口之寸關尺同占其病者。以卜無藏。此候其不流者言也。唯脈之精。是流者與不流者俱見。
足以獨守經隘。以佔百病。固莫精於此矣。此外人有十二經筋者。筋布散於身。而為一身之維繫。本皆屬肺。以分維各經地分。故為十二經筋。屬陽者於外而堅剛。其有病必以在外之風寒濕入之而成痹。故病各以脈序。屬陰者於內而柔細。然布散樞要。常與經脈合同。故病或痰滯營阻。
則亦能主顛癇瘛瘲。與外筋不同。此筋病之大較也。張子和謂凡醫必明經絡根結始終。所環所會所交所過。而後知陰陽臟腑之出入虛實。不知此者。如面牆矣。
白話文：
二十七氣疏
經絡是人體內縱橫交錯的運行通道，直行的稱為經，旁行的稱為絡。經脈直行貫通，連接人體內外、左右、上下，運行暢通無阻，如同江河奔流，日夜不停地運行，構成人體的五十條經脈，這就是經。而那些迴環交錯，相互聯繫，並連接臟腑，但不走主要通道的，就是絡。
《靈樞》記載：手三陰經從腹部走向手部，手三陽經從手部走向頭部；足三陽經從頭部走向足部，足三陰經從足部走向腹部。腹部是陰經的匯合處，頭部是陽經的匯合處，陰經在腹部互相連接，陽經在頭部互相連接。三陰經轉而進入陽經，到達手指；三陽經轉而進入陰經，到達足趾。這樣陰經進入陽經，陽經進入陰經，遍布全身，這就是直行貫通的經脈。而那些交錯分支的部分，就是絡脈。例如六陽經都從頭部向下進入鎖骨上窩，內部與五臟相連；而五臟的經脈也分別上行至咽喉、眼睛、舌根和頭頂。
這些是屬於正經的旁行支脈，不走正經的通道，這就是絡脈。這些旁行的絡脈遍布全身，而五臟六腑也有各自氣血盛聚的特殊部位，這些部位互相聯絡，例如公孫、大包、虛里、期門等穴位，就是經脈的別絡，屬於絡脈中較大較盛的支脈，其重要性不亞於正經，只是因為它們旁行別出，不走正經的通道，所以稱為經別，也屬於絡脈。
經正六合是指正經與臟腑各有本經，在主要通道上運行，並有旁支分佈，還有互相聯繫、分佈的支脈，或屬於本經，或與本經的表裡陰陽互相聯繫，這就是表裡六合。臟腑的互相聯繫，並不經過主要通道，而是通過本經的分支互相聯絡，所以不是經別，而是經正。由十二經脈和十五絡脈，以及各經脈的六合，共組成二十七氣，周流全身，所有迴環往復的氣血都匯聚於此。
至於五輸、六原、四關，則是指手足正經通道上重要的穴位，十二經脈都起於手足十指，這些穴位都是各臟腑氣血的起始、轉輸、到達的部位。它們分別是井、滎、輸、經、原、合穴，用來記述五臟六腑，總共不超過四關，用於治療臟腑疾病。這些重要的穴位稱為關。
總的來說，經絡包括經脈和絡脈兩種，一種是呼吸出入，運行三寸，日夜運行五十營，用來判斷其運行情況；另一種是判斷井、滎、輸、原穴，根據五臟六腑的分佈來判斷，這與寸、關、尺的診脈方法相同，用來推測疾病的所在，判斷氣血運行是否通暢。只有脈象才能同時反映氣血運行和阻滯的情況。
脈象精微，能獨自把握經脈的變化，診斷百病，醫術的精髓莫過於此。此外，人體還有十二經筋，它們遍佈全身，是維持人體活動的重要組織，都屬於肺經，並分別與各經脈相連，因此稱為十二經筋。屬陽的經筋在外，堅韌剛強，生病時常因外感風寒濕邪而引起痹證，其病症按經脈順序出現；屬陰的經筋在內，柔弱細膩，但佈於重要關節部位，經常與經脈相通，所以生病時可能出現痰滯、營氣阻滯等情況，從而引起癲癇、瘛瘲等疾病，與外在的筋病不同。這就是經筋疾病的大致情況。張子和說，凡學醫者必須明白經絡的根結、始終、環繞、匯聚、交會、經過之處，才能瞭解陰陽、臟腑的出入、虛實。不瞭解這些，就如同面對牆壁一樣茫然無知。
3. 十二經不並拈說
十二經絡之表裡。特以隧道之故。舉其並行互絡者而言。初不以職列也。人之陰陽皆起於足。故足之六經地分闊。而職司要所。主一身之間。唯足六經也。手六經則地分狹。所行兩臂頭面之間。其兩臂常動。頭面肉堅風寒之所不得入。故仲景條貫傷寒。止拈足六經。而無外傷手經之條。
正以手經之所合。皆在足六經之中。非謂其不與於斯也。請申之。太陽之經起於足。上於巔腦。以及額顱內。下於膺。中包心肺。皆太陽經也。太陽居六陽之盛。故為巨陽。而為諸陽主氣。然以同沖氣起於少陰。乃以其陽而借納膀胱。其下膺中者。少陰心。太陰肺。一君一相。
並居其間。而肺主皮毛。心部於表。皆與太陽合。是以寒邪一犯太陽。遂傷肺及心。以犯皮毛血脈。為心肺之所合。若皮毛凜慄。鼻塞聲重畏寒無汗。以及心煩。皆太陽症。而心肺為之變。仲景設麻黃湯發汗疏肺。桂枝湯和表止煩寧心。豈非發太陽即發手太陰少陰耶。是手之太陰少陰，已兼於足太陽之一經矣。
若手太陽小腸經者。其氣用豈能及足。特以與心絡並行隧道。表裡又與足太陽連經。故亦以三陽歸之。非曰其職能與足太陽並列也。後學亦察一拈太陽。使以小腸與膀胱雙舉。豈知要者哉。足陽明自額顱而下繞夾鼻。口下人迎。下乳內廉。下挾臍。其脈齊太陽。皆五道。至氣街中屬胃絡脾。
凡面之全部。膺胸與腹內外。至足脛外廉。皆陽明也。經為兩陽合明。合明者。太陽少陽共明於此也。其經氣盛血多熱甚。其地位闊。其職司要。又主中部穀神之所升。皆衛之所出。若大腸者。為胃化物之器。受盛之官。其絡與足陽明接。經故亦謂之手陽明。亦非謂其能有陽明之職事也。
故大腸小腸之經。即同於胃。其病與否。皆與胃同。而初無與於肺心。若經絡自病延及肺心。亦止在經絡。不若傷寒之傳經也。足少陽膽之經。由耳頰下脅。下膝外廉。居身之兩側。合身後之太陽。身前之陽明。接壤密布於內。為半表裡。故少陽居之。為陽明之次。皆以地分形層分職言也。
其經與職遊行三焦。攝於心胞。心胞三焦。總同一職。此無復手少陽手厥陰之別矣。三陰正位。唯足太陰脾。為六經之所主。心地德居中而主裡。若太陰肺。以其朝百脈主元氣故亦有太陰之名。其實為陽中之少陰。初非居三陰之職。而分太陰脾位之司也。三陰之正。惟少陰腎。
能正位於坎。配心之離。而心為太陽。故腎亦名陰中之太陰。其實天之少陰從火。人之少陰從水。此少陰心。不奪少陰腎之用也。一陰本厥陰肝。其經胞絡亦與並稱。然心胞本非交盡之厥。以經相接。故亦名之。心胞則相火。厥陰則風木。所不得混列也總之風寒邪之入三陰者。
皆在足三陰。而病在手三陰者。皆在足三陽。故風寒之入與傳。止有足六經。而無用手六經。即人身三陰三陽之正病。亦斷不以經絡手足並拈。凡以為是也。
白話文：
十二經不並拈說
十二經絡表裡關係，特別是因經絡互相貫通的緣故，只說明那些並行互絡的經絡，一開始並非按照經絡的職能順序來講解。人體的陰陽之氣都起源於足部，所以足部的六經分佈範圍較廣，其職能也至關重要，主宰著全身。只有足部六經如此，手部六經分佈範圍較窄，行經於兩臂和頭面之間。由於兩臂經常活動，頭面皮膚較厚實，風寒不易入侵。因此，張仲景在論述傷寒時，只論述足部六經，而沒有單獨論述手部經絡外傷的條目。
這是因為手部經絡的病變，都與足部六經相關，並非說手部經絡不參與其中。讓我們進一步說明：太陽經從足部開始，向上到達頭頂，經額顱內，再向下到達胸部，包繞心肺，這些都是太陽經循行的路線。太陽經屬於六陽經中最盛的陽經，所以稱為巨陽，是諸陽之氣的主氣。然而，它與少陰經的同沖氣相通，借助膀胱經的陽氣而運行。太陽經下達胸中的部位，包含了少陰心經和太陰肺經，一君（心）一臣（肺）並列於此。肺主皮毛，心居於體表，都與太陽經相通。因此，寒邪一旦侵犯太陽經，就會損傷肺和心，侵犯皮毛和血脈，因為心肺與太陽經相通。例如，皮毛凜冽、鼻塞聲重、畏寒無汗、心煩等，都是太陽經的病症，而心肺也隨之發生病變。張仲景所設麻黃湯是用來發汗疏通肺氣的，桂枝湯是用來調和營衛、止煩寧心的，這不正是治療太陽經也就治療了手太陰經和少陰經嗎？這就說明手太陰經和少陰經已經包含在足太陽經之中了。
至於手太陽小腸經，它的氣血運行不可能到達足部，只是因為它與心經並行貫通，表裡又與足太陽經相連，所以也歸屬於三陽經。這並不是說它的職能與足太陽經可以並列。後學者也察覺到只論述太陽經，而讓小腸經和膀胱經同時出現，難道不知道關鍵所在嗎？足陽明經從額顱向下，繞過鼻旁，經口下的人迎穴，下達乳房內側，再向下經過臍旁，它的脈絡與太陽經相齊，都有五條支脈，到達氣街（胃部）與胃絡脾相連。
凡是面部全部、胸部與腹部內外、直到足脛外側，都是陽明經循行的部位。陽明經是兩陽經（太陽、少陽）共同明亮的經絡。因為太陽經和少陽經在此交會，所以陽明經氣血旺盛，熱量較大，分佈範圍廣，職能重要，又主宰著中焦穀氣的上升，都是衛氣出入的部位。大腸經是容納和轉化食物殘渣的器官，它的絡脈與足陽明經相連，所以也稱它為手陽明經，這並不是說它具有陽明經的全部職能。
所以，大腸經和小腸經與胃經關係密切，它們是否生病，都與胃經相關，而一開始與肺經心經無關。如果經絡本身的病變蔓延到肺經心經，也僅限於經絡的範圍，不像傷寒那樣傳經。足少陽膽經從耳後、頰部、下行到脅肋部，再到膝外側，位於身體兩側，與身體後部的太陽經和身體前部的陽明經交會，密佈於內，屬於半表半裡。所以少陽經位於此，次於陽明經，都是從經絡分佈範圍和層次、職能來講的。
它的經絡和職能運行於三焦，歸屬於心包經。心包經和三焦經，總的來說，職能是一致的，這裡就不再區分手少陽經和手厥陰經了。三陰經中，只有足太陰脾經，是六經之主，脾位於中焦，主裡；心居於中焦，也主裡。太陰肺經，因為它統攝全身經脈，主宰元氣，所以也稱太陰，實際上它是陽中之少陰，原本不屬於三陰經的範圍，而是分擔了足太陰脾經的部分職能。三陰經中，只有少陰腎經，
才能真正位於坎宮（腎），與心經（離宮）相配，而心屬太陽，所以腎經也稱為陰中之太陰。實際上，天的少陰屬火，人的少陰屬水，所以心經（少陰）不會奪取腎經（少陰）的職能。厥陰肝經是陰經之本，它的經絡和絡脈也與其他經絡相連。然而心包經並不是完全屬於厥陰的範圍，因為經絡相連，所以也這樣命名。心包經屬於相火，厥陰肝經屬風木，不能混淆。總之，風寒邪氣侵入三陰經的，都在足三陰經；而病變在手三陰經的，都在足三陽經。所以風寒的侵入和傳播，只限於足六經，而沒有手六經。也就是說，人體三陰三陽的正病，絕對不會同時論述手足經絡。凡是認為是這樣的人，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