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證論》~ 卷六 (1)
卷六 (1)
1. 癆瘵
癆瘵之證。咯血痰嗽。遺精泄瀉。潮熱盜汗。瘦削疲倦。夢與鬼交。或夢亡先。喜見人過。常懷忿怨。平旦病減。午後病增。發熱心煩。口燥鼻乾。臉紅唇赤。骨蒸肺痿。咽痛失音。若瀉不止。則不治矣。其原得於酒色損傷。以及失血之後。瘀血鬱熱。化生癆蟲。蝕人臟腑之精血。
白話文：
肺結核的癥狀：
- 咳血、咳痰
- 遺精、腹瀉
- 潮熱、盜汗
- 消瘦、疲倦
- 夢與鬼交，或夢到已故的親人
- 喜歡挑別人的毛病
- 經常懷恨在心
- 早上病情減輕，下午病情加重
- 發熱、心煩
- 口乾、鼻腔乾燥
- 臉紅、嘴脣紅
- 骨蒸肺痿（骨髓過熱，肺臟萎縮）
- 喉嚨痛、失聲
- 如果腹瀉不止，則很難治癒
- 肺結核的根源來自於酗酒、縱慾傷身，或者失血過多，導致瘀血鬱結化熱，滋生了肺癆蟲，侵蝕人體臟腑的精血。
變生諸般怪證。病人死後。蟲氣傳染家人。名曰傳屍。又名屍疰。謂其自上注下。見證與前死之人相似故也。辨蟲之法。或腹中有塊。或腦後兩邊有小結核。或用乳香薰手背。以帛覆手心。良久手上出毛長寸許。白黃者可治。紅者稍難。青黑者死。若熏手無毛。非癆蟲證也。
白話文：
發生各種奇怪的症狀。病人死後，蟲氣會傳染給家人，稱為「傳屍」，也叫「屍疰」。因為蟲氣從上傳染到下，症狀與之前死的人相似。判斷是否有蟲的方法：有人腹中有塊物，有人腦後兩邊有小結核，或者用乳香薰手背，再用布蓋住手掌，過一會兒手上長出毛髮長約一寸。白色或黃色的毛髮可以治療，紅色的比較難治，青黑色的毛髮則會死亡。如果薰手沒有毛髮，就不是癆蟲病。
又或用真安息香。燒煙吸之。不嗽者非傳屍。煙入即嗽。真傳屍也。癆蟲之形。或似蜣螂。或似紅絲馬尾。或似蝦蟆蝟鼠。或似鞠面。或有足無頭。或有頭無足。或化精血歸於元氣之內。若傳至三人者。其蟲靈怪不可治。凡用藥治蟲。勿令病者知之。恐蟲覺悟。難取效也。
白話文：
如果要用安息香，就燃燒它的煙並吸入。如果吸了煙後沒有咳嗽，就不算是屍蹩。如果吸了煙立刻咳嗽，那就是真正的屍蹩。
屍蹩的形狀多變，有的像蜣螂，有的像紅絲線，有的像蝦蟆或刺蝟，有的像繡球，有的有腳沒有頭，有的有頭沒有腳。有些屍蹩會化為精血，回歸到人體的元氣中。
如果屍蹩傳染到第三個人，它的靈性就會變得很強，很難治療。
使用藥物治療屍蹩時，不要讓病人知道，以免屍蹩被驚覺，導致治療效果不佳。
夫癆蟲何由而生哉。木必先腐。而後蟲生之。人身亦必先有瘀血。虛熱鬱蒸。乃生癆蟲。蟲者。風木之氣所化。人身肝主風。木又主藏血。肝臟之血。若有瘀積。是猶木之先腐也。於是肝臟之風氣。郁遏蒸煽。將瘀血化生為蟲。既化為蟲。即從蟲治之。宜天靈蓋散治之。然天靈蓋不易得。
白話文：
結核是由什麼原因造成的呢？木材必須先腐爛，後面才會長蟲。人體也一定先有瘀血，熱氣積聚，才會產生結核。蟲子是由風木之氣轉化而來的。人體的肝臟主導風，木又主導儲藏血液。肝臟中的血液，如果有瘀積，就像木材先腐爛了一樣。此時，肝臟的風氣被阻塞、鬱結，會將瘀血轉化成蟲子。蟲子一旦形成，就必須從蟲子本身入手治療。適合用天靈蓋散來治療。但是天靈蓋不容易得到。
且不宜用。可用虎頭骨代。或金蟾丸亦可。余每用乾漆明雄川椒楝根皮白頸蚯蚓升麻鬱金。共為末。白湯五更時服。其蟲不吐即下。義固取於殺蟲。而尤在乾漆鬱金。兼治瘀血。以癆蟲是瘀血所化。殺蟲是治其標。去瘀是治其本也。諸書但言殺蟲。而不知蟲之所自生。宜乎未得其治也。
白話文：
治療蛔蟲病，古法記載的藥物並不合適。可用虎頭骨代替。蟾蜍丸也可以使用。我常使用乾漆、明雄、川椒、楝樹根皮、白頸蚯蚓、升麻、鬱金，研磨成粉末後，於凌晨服用。服藥後，蛔蟲會吐出或排出體外。殺蟲藥物固然重要，但乾漆和鬱金更為關鍵，它們兼具殺蟲和化瘀的作用。這是因為蛔蟲的產生是由於瘀血所致。殺蟲只是治標，而化瘀纔是治本。古書只提殺蟲，卻不瞭解蛔蟲的成因，所以治療效果不佳。
吾為指出。癆蟲是瘀血所化。治瘀血是治其本也。辨證錄用移屍滅怪湯。治癆蟲傳屍。方以去瘀為主。故效。
白話文：
我指出：癆病是由瘀血轉化而成的。治療瘀血是治療其根本。根據症狀，使用移屍滅怪湯。治療癆蟲傳屍症。此方以除去瘀血為主。因此有效。
癆蟲之生。由瘀血所化。而癆蟲既生。蝕人精血。人之正氣。日以消耗。不治其虛。但殺其蟲。病終不能愈也。月華丸主之。義取補虛。而去瘀殺蟲兼施。其治乃萬全之策。鰻魚肉常食亦佳。或鰻魚骨鱉甲知母山茱萸柴胡當歸青黛桃梟為丸。人參湯下。亦攻補兼行之術。
白話文：
肺癆是由於瘀血轉化而成。肺癆產生後會消耗人的精血。人的正氣會逐漸衰竭。如果不治療虛弱，只殺蟲，疾病就不能根治。月華丸主治肺癆。它的作用是補虛驅瘀，兼殺肺癆蟲。這種療法是萬全之策。經常食用鰻魚肉也有益處。或者用鰻魚骨、鱉甲、知母、山茱萸、柴胡、當歸、青黛、桃仁製成藥丸。用人參湯送服。這種療法既能攻蟲又能補虛。
又凡濕熱積痰。皆能生蟲。與小兒疳蟲無異。用金蟾丸即愈。不比血化之蟲。靈怪難治也。
白話文：
此外，任何濕熱和積痰的情況都可能滋生蟲，與小兒的疳蟲無異。使用金蟾丸即可治愈，這與血化成的蟲不同，後者更為靈異和難以治療。
白話文：
殺蟲後，應當滋補虧虛的身體。十之八九的人是陰虛，可以用「瓊玉膏」來治療。如果再加入黃柏、知母和紫河車，效果會更好。十之二三的人是陽虛，可以用「六君子湯」來治療。
2. 咳嗽
雜病咳嗽。另有方書可查。未及備論。茲所論者。虛癆失血之咳嗽也。失血家。十有九咳。所以然者。肺為華蓋。肺中常有津液。則肺葉腴潤。覆垂向下。將氣斂抑。使其氣下行。氣下則津液隨之而降。是以水津四布。水道通調。肝氣不逆。腎氣不浮。自無咳嗽之病矣。血者火化之陰汁。
白話文：
各種疾病引起的咳嗽。詳細的方劑記載在其他醫書中。這裡不詳細討論。現在討論的是肺結核或失血引起的咳嗽。失血的人，十有八九都會咳嗽。這是因為肺臟像一把大傘，肺部通常有津液。當肺葉滋潤豐滿時，它們就會向下覆蓋垂落，將氣息向下壓抑。這樣，氣息就會向下運行，津液也會隨之而下。因此，津液可以分佈全身，水路暢通，肝氣不逆，腎氣不浮，自然就不會咳嗽。血液是火氣化陰而成的汁液。
津者氣化之水液。二者本相濟相養。水不濟火。則血傷。血不養氣。則水竭。水竭則津不潤。肺血傷。則火來剋金。金被火克。不能行其制節。於是在下之氣。始得逆上。氣既逆上。則水津不能隨氣下布。凝結為痰。在下之水邪。又得隨氣而升泛為水飲。皆致咳嗽。吾於咳血門已詳論之。
白話文：
津液是氣化後形成的水液。氣和津液本質上是相互幫助、相互滋養的。如果水液不足以濡養氣，那麼血液就會受損。如果血液不能滋養氣，那麼津液就會枯竭。津液枯竭，就會導致身體失潤。肺部氣血受損，就會產生火熱之氣剋制金氣。金氣被火熱剋制，就無法發揮其調節作用。因此，下焦的氣才會逆行上衝。氣逆上衝，那麼水津就無法隨著氣向下宣佈，反而會凝結成痰。下焦的水邪也會隨著氣而上升，形成水飲。這些都會導致咳嗽。我在〈咳血門〉中已經詳細討論過這些問題。
茲復條列如下。以便查覈。
白話文：
再次列出如下，以便查閱。
一肺臟津虛。火氣乘之。致成燥咳。氣嗆痰澀。或帶血絲。久成肺痿。清燥救肺湯治之。
白話文：
肺部津液不足，熱氣趁虛而入，導致乾咳、氣喘、痰液黏稠，甚至帶血絲。久而久之，發展成肺結核。可以使用清燥救肺湯來治療。
一痰火凝結。咳逆發渴。喉中痰滯者。由於津液不散。阻塞氣道。治宜清利其痰。滋養其津。紫菀散主之。
白話文：
當痰火凝聚，引起咳嗽逆氣，喉嚨卡痰的人，是因為體內津液不疏散，阻塞了氣道所致。治療應著重於清利痰液，滋養津液。紫菀散是治療這種情況的常用方劑。
一水飲沖肺。咳逆倚息。不得臥者。由於失血之人。肝經風火太盛。激動其水。上衝肺。臥則肺葉張。水飲愈沖。是以不得臥息。葶藶大棗瀉肺湯治之。吾每用二陳湯治飲。加蘇子柴胡白芥子黃芩石膏杏仁荊芥薄荷枇杷葉。風火兼治。尤效。此與雜病咳嗽。因寒動水者有異。
白話文：
一碗水突然衝入肺中，導致咳嗽逆氣，喘不上氣，無法平躺。這是因為失血的人，肝經風火過盛，激發了體內的「水飲」，水飲上衝肺部。平躺時，肺葉張開，水飲更加衝擊肺部，所以無法平躺下來。用「葶藶大棗瀉肺湯」來治療。
我經常使用「二陳湯」來治療水飲，並加入蘇子、柴胡、白芥子、黃芩、石膏、杏仁、荊芥、薄荷和枇杷葉。這樣不僅治療風火，還能有效治療水飲。
這種情況與普通的因寒氣而動水導致的咳嗽不同。
白話文：
由於寒氣使水氣過於活躍。導致水飲湧上肺部的人。適合服用小青龍湯和真武湯。因血證而咳嗽的人。通常是體內風火過盛。導致水氣上逆。此時不宜服用小青龍湯和真武湯等。醫師們需要注意辨別。
夫虛癆咳嗽。原於火剋金。水乘肺。而切究其故。則病皆在於胃。胃為水穀之海。化生津血。血不足則火旺。津不生則肺燥。水氣不化。則飲邪上干。治胃火。宜白虎湯。加生地百合五味子。或玉女煎。治胃痰。宜滾痰丸。指迷茯苓丸。輕者用豁痰丸。治胃中水飲。宜二陳湯。加蘇子白芥子防己枳殼杏仁生薑。若水飲挾火者。加柴胡黃芩當歸白芍。
白話文：
虛弱體虛、咳嗽的原因，主要是火克金，水氣侵犯肺部。但仔細探究其根源，疾病都來自於胃。胃是水穀的倉庫，它負責將飲食物轉化為津液和血液。如果血液不足，火氣就會旺盛；津液不產生，肺就會乾燥。水氣不能轉化，飲邪就會上犯。
治療胃火，可以用白虎湯，並加入生地、百合、五味子。或者使用玉女煎。
治療胃痰，可以用滾痰丸或指迷茯苓丸。症狀較輕的，可以用豁痰丸。
治療胃中水飲，可以用二陳湯，並加入蘇子、白芥子、防己、枳殼、杏仁和生薑。
如果水飲夾帶火氣，再加入柴胡、黃芩、當歸和白芍。
內經云。五臟六腑。皆有咳嗽。而無不聚於胃關於肺。上條分肺胃。治已詳。茲有一方。可以統治肺胃者。則莫如小柴胡湯。肺火盛。加麥冬。心火盛。加黃連當歸。肝火盛。加當歸胡黃連。黃昏咳嗽。為火浮於肺。加五倍子五味子以斂之。五更咳嗽。為食積之火。至寅時流入肺經。
白話文：
《內經》說：五臟六腑都會引發咳嗽，但所有的咳嗽最終都會集中在胃和肺。上面已經詳細說明瞭分清肺胃的方法和治療方案。現在有一種方劑可以同時治療肺和胃，那就是小柴胡湯。如果是肺火旺盛，可以加麥冬；如果是心火旺盛，可以加黃連當歸；如果是肝火旺盛，可以加當歸胡黃連。如果是在傍晚咳嗽，是火氣浮在肺部，可以加五倍子五味子來收斂。如果是在天快亮時咳嗽，是食物積滯化熱，在早上寅時流入肺經。
加萊菔子。痰凝氣滯者。加栝蔞霜旋覆花杏仁桔梗射干川貝母。水飲上衝者。加葶藶子桑白皮細辛五味子。有寒加乾薑雲茯苓。若兼外感。發熱惡寒。鼻塞頭痛。而咳嗽者。宜小柴胡湯。加荊芥紫蘇杏仁薄荷。蓋小柴胡能通水津。散鬱火。升清降濁。左宜右有。加減合法。則曲盡其妙。
白話文：
**加萊菔子：**適合痰液凝結，氣血滯留的患者。
加栝蔞霜、旋覆花、杏仁、桔梗、射干、川貝母： 適合水液上逆的患者。
加葶藶子、桑白皮、細辛、五味子： 適合水腫的患者。
有寒加乾薑、雲茯苓： 適合有寒氣的患者。
若兼外感（發熱、惡寒、鼻塞、頭痛、咳嗽）： 應使用小柴胡湯，加荊芥、紫蘇、杏仁、薄荷。因為小柴胡湯可以通利水液，散發鬱熱，升清降濁，左右兼顧。加減得當，就能充分發揮它的妙用。
又有痰血作咳。其證咳逆倚息。而不能臥。與水飲沖肺之證相似。蓋人身氣道。不可有塞滯。內有瘀血。則阻礙氣道。不得升降。是以壅而為咳。氣壅即水壅。氣即是水故也。水壅即為痰飲。痰飲為瘀血所阻。則益衝犯肺經。坐立則肺覆。瘀血亦下墜。其氣道尚無大礙。故咳亦不甚。
白話文：
有時出痰帶血並咳嗽。症狀是咳嗽逆氣，喘息不穩，無法平躺，與肺部被水浸潤的症狀類似。人體的氣道不能有阻塞或滯留。體內有瘀血，就會阻礙氣道，影響氣血的升降。因此，瘀血阻滯就會引起咳嗽。氣壅塞，水也會壅塞，因為氣即是水。水壅塞就會形成痰飲。痰飲被瘀血所阻，就會更嚴重地侵犯肺經。當人坐著或站著時，肺部被覆蓋，瘀血也會下墜，這時氣道沒有太大的阻礙，所以咳嗽也不會太嚴重。
臥則瘀血翻轉。更為阻塞。肺葉又張。愈難斂戢。是以倚息不得臥也。若仍照水飲沖肺。用葶藶大棗湯。是得治飲之法。而未得治瘀之法矣。須知痰水之壅。由瘀血使然。但去瘀血。則痰水自消。宜代抵當丸。加雲茯苓法半夏。輕則用血府逐瘀湯。加葶藶蘇子。又有咳嗽側臥一邊。
白話文：
如果躺下，瘀血會翻覆，堵塞加重。肺葉會擴張，更難壓制。因此，靠著呼吸也無法躺下。
如果仍然使用瀉水藥，如葶藶大棗湯，雖然可以治療水飲，但沒有治療瘀血。必須知道痰水堵塞是由於瘀血引起的，只要消除瘀血，痰水自然會消散。
應該服用代抵當丸，並加入雲茯苓和法半夏。如果症狀較輕，可以用血府逐瘀湯，再加入葶藶和蘇子。
還有一種情況是咳嗽時只能側臥一邊。
翻身則咳益甚者。諸書皆言側臥一邊。乃失血咳嗽不治之證。而不知仍是瘀血為病。蓋瘀血偏著一邊。以一邊氣道通。一邊氣道塞。氣道通之半邊。可以側臥。氣道塞之半邊。側臥則更閉塞。是以翻身。則愈加咳逆也。宜血府逐瘀湯。加杏仁五味子主之。側臥左邊者。以左邊有瘀血。
白話文：
翻身時咳嗽加劇。許多醫書都說側臥在身體的一側。可是患有咯血咳嗽症狀的人，這樣做是治不好的。他們不知道實際病因仍是淤血。因為淤血偏在身體的一邊，所以一邊氣道通暢，一邊氣道阻塞。氣道通暢的那半邊可以側臥，氣道阻塞的那半邊側臥的話會更加阻塞。因此翻身就會更加咳嗽。
建議採用「血府逐瘀湯」，並加入杏仁和五味子為主藥。如果側臥在左邊，是因為左邊有淤血。
故不得右臥也。右臥則瘀血翻動。益加壅塞。宜加青皮鱉甲莪朮。以去左邊之瘀血。側臥右邊者。以右邊有瘀血。故不得左臥也。宜加鬱金桑皮薑黃。以去右邊之瘀血。凡此瘀血咳嗽之證。諸書少言及者。朱丹溪略引其端。亦未申明。吾於臨證有悟。不惜大聲疾呼者。正欲起死人而肉白骨。
白話文：
因此不能側臥右側，右側臥會導致瘀血翻動，更加阻塞。應加入青皮、鱉甲、莪朮，以去除左側的瘀血。側臥右側的人，是因為右側有瘀血，所以不能側臥左側。應加入鬱金、桑皮、薑黃，以去除右側的瘀血。所有的這些瘀血咳嗽證狀，在其他的醫書中很少被提到過，朱丹溪只是簡略地提到了它們，也沒有詳細說明。我根據臨證經驗有了一些領悟，不惜大聲疾呼，正是希望救活瀕死之人，讓他們的骨頭重生。
豈敢秘而不傳哉。
白話文：
怎麼可能藏私不傳呢？
又有沖氣咳逆者。以衝脈起於血海。循行而上麗於陽明。血海受傷。則衝脈氣逆。上合陽明。而為火逆燥咳之證。麥門冬湯主之。玉女煎亦治之。二方皆從陽明。以抑沖氣之顛。使不逆也。
白話文：
另外一種是衝氣導致的咳嗽逆氣。這是因為衝脈起源於血海，沿著經絡向上運行，並與陽明經脈相連。如果血海受傷，則衝脈之氣就會逆行，向上與陽明經脈相結合，從而出現火逆咳嗽的症狀。麥門冬湯和玉女煎都可以治療這種情況。這兩種方劑都是從陽明經脈入手，用來抑制衝氣的顛倒，使它不逆行。
又有沖氣挾肝經相火。上乘肺金者。其證目眩口苦。嗆咳數十聲不止。咳牽小腹作痛。發熱頰赤。宜四物湯。合左金丸。再加人尿豬膽汁牡蠣五味治之。蓋血室為肝之所司。衝脈起於血室。故肝經之火。得緣沖氣而上。小柴胡湯。加五味子青皮龍骨牡蠣丹皮地骨皮亦治之。重者加胡黃連。
白話文：
肝經相火上衝又夾帶著衝脈之氣。上擾肺金，症狀為頭暈眼花、口苦、劇烈咳嗽不止，咳嗽時牽扯小腹疼痛、發熱、臉頰發紅。宜用四物湯合左金丸治療，再加上人尿、豬膽汁、牡蠣、五味子等藥物。血室為肝臟所主，衝脈發源於血室。因此，肝經之火得以藉由衝脈之力而上擾。小柴胡湯加五味子、青皮、龍骨、牡蠣、丹皮、地骨皮也能治療。病情較重者可加胡黃連。
衝脈本屬肝經。然其標在陽明。而其根則在於腎。蓋衝脈起胞中。而腎氣即寄在胞中。腎中之氣。上於肺而為呼吸。亦借衝脈之路。以上循入肺。是以臍旁衝脈之穴。謂之氣衝。內經又明言沖為氣衝。衝脈之與腎經交合者如是。是以衝脈每挾腎中之虛火。上逆而咳。喘促咽乾。
白話文：
衝脈本來源於肝經。但是它的表徵在陽明經，根源卻在腎經。因為衝脈源於胞宮，而腎氣寄藏於胞宮。腎中的氣，上升到肺部形成呼吸，也藉助衝脈的通道，向上進入肺部。所以臍旁的衝脈穴位，叫做氣衝。內經也明確記載，「沖」就是「氣衝」。衝脈和腎經相交會，所以衝脈常常挾帶腎中的虛火，向上逆行，導致咳嗽、喘息、咽喉乾燥。
兩顴發赤。宜豬苓湯。加五味子知母牛膝黃柏熟地龜板。或麥味地黃湯以安之。三才湯。加鐵落以鎮之。或大補陰丸。合磁朱丸。加五味以吸沖氣。使歸於腎。則不咳逆矣。又有胞中之水內動。沖氣挾水上逆而咳者。其證上熱下寒。龍雷火升。面赤浮腫。頭暈咽痛。發熱心悸。
白話文：
雙側顴骨發紅。適合使用豬苓湯。加入五味子、知母、牛膝、黃柏、熟地、龜板。或者使用麥味地黃湯來安定心神。三才湯。加入鐵落來鎮靜。或者服用大補陰丸。搭配磁朱丸。再加入五味子來吸收沖氣。讓氣血歸於腎臟。這樣就不會咳嗽逆氣了。另外還有一種是由於子宮內的水液內動，沖氣夾帶著水液上逆而咳嗽的。這種情況的症狀是上熱下寒，龍雷火升。面色發紅且浮腫，頭暈、咽喉疼痛，發熱、心悸。
白話文：
大便粘膩滑溜。腰痛並伴有小便失禁。使用桂苓甘草五味湯進行治療。腎氣丸也可以治療。請參閱「吐血、咳血」章節以瞭解更多詳情。
咳嗽之病。其標在肺。其本在腎。血家咳嗽。尤多生於腎虛。腎者氣之根也。腎經陰虛。則陽無所附。氣不歸根。故浮喘咳逆。宜三才湯。加五味子沉香。陳修園用二加龍骨牡蠣湯。加阿膠麥冬五味子。其附子須少用。只作引導耳。余每用知柏地黃湯。少加五味子肉桂。以為報使。
白話文：
咳嗽的疾病，症狀表現在肺，但根源在於腎。氣血虛弱的人容易咳嗽，尤其是腎虛者。腎臟是氣的根本。腎經陰虛，陽氣就無處依附，氣無法歸根。因此會出現浮喘和咳嗽。這種情況可以使用三才湯，並加入五味子、沉香。陳修園使用二加龍骨牡蠣湯，加入阿膠、麥冬、五味子。附子用量要少，只用來引導藥性。我常使用知柏地黃湯，再少加一些五味子和肉桂，作為輔助藥物。
常服都氣丸亦佳。又有腎經陽虛。不能化水。腰痛便短。氣喘咳逆者。腎氣丸。加五味治之。更有腎水上泛。脾土不制。而為水飲咳嗽者。乃屬五飲雜病。非失血家應有之證。自有各書可查。茲不贅及。
白話文：
長期服用「都氣丸」也有助於改善。還有腎經陽氣虛弱，無法化水，導致腰痛、小便短少、氣喘、咳嗽等症狀，可服用「腎氣丸」加「五味子」治療。另外，腎水氾濫，脾土無法控制，導致咳嗽水飲的，屬於「五飲」雜病的範圍，而不是血虛症狀，有專門的書籍記載，這裡不再詳細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