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

《醫暇卮言》~ 卷下 (12)

1. 卷下

古人有飲鹿血法，用銀管插入鹿之天突穴中吮之，是與元氣同過，乃活血也，服之大補，鹿亦不死。今則宰而取血飲之，此元氣已去，是死血也，不過充腸破血，服之何益？二者鑑之。

冬月雪花不可點入目內，令目病喪明。

患楊梅瘡者，必服土茯苓。若誤飲茶，必耳聾無聞，終身不能治。

孫思邈之論病也，推人於天。益州父老之言醫也，驗身於國。

韭名草鍾乳，瓜名天生白虎湯。

李獻吉云：道理一橫一直耳，十字是也，數盡十，理亦盡之矣。王字真草篆隸不變，挺三才而獨立也，變之非王也。

人慾心動時，一想惡醜凶怪之事而止，一想身世憂患而止，一想女子穢汙皮囊，及其病疾色衰，與其死亡，骸骨骷髏之狀可駭，而欲心可已。

立天下之命存乎農，決天下之疑存乎卜，寄天下之死生存乎醫。夫三者天下之大端也，先王之所不敢後也。

地以海為腎，故水咸，人以腎為海，故溺咸。

拘儒不可與譚禪，腐儒不可與論道。

白話文：

[卷下]

古人會飲用鹿血，方法是用銀管插入鹿的頸部（天突穴）吸取，這樣吸取的鹿血與鹿的元氣相通，是活血，服用後大補，鹿也不會死。現在則宰殺鹿取血飲用，此時鹿的元氣已散失，是死血，只能充饑，對身體並無益處，甚至可能傷身。這兩種方法的結果大相逕庭。

冬天不要讓雪花進入眼睛，以免眼睛受損致盲。

患梅毒的人，一定要服用土茯苓。如果誤喝茶，就會耳聾，終身無法治癒。

孫思邈論述疾病，總是從天人合一的角度出發。益州的老人們談論醫術，則總是結合實際情況。

韭菜又名草鍾乳，瓜則有天生白虎湯（一種瓜類藥方）之稱。

李獻吉說：道理就像一個十字，一橫一豎，數到十，道理就盡了。王字不論是真書、草書、篆書、隸書都不會改變，它像三才一樣獨立存在，改變了就不是王字了。

當人慾望產生波動時，可以想想醜惡兇險的事情，想想人生的憂患，想想女子年華老去、疾病纏身、衰老死亡、骸骨骷髏的樣子，以此來壓抑慾望。

國家的命脈在於農業，解決國家的疑難問題在於占卜，維護國家的生死存亡在於醫療。這三者是國家的大事，歷代先王都不敢輕忽。

大地以大海為腎，所以海水鹹，人以腎臟為人體之海，所以尿液鹹。

迂腐的讀書人不能和他談論禪宗，腐朽的讀書人不能和他談論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