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桂草堂醫案》~ 卷三 (1)
卷三 (1)
1. 卷三
楚觀軍艦鄒允坤君。年二十八歲。因夏間冒雨追取舢板。感受風濕。遂病腹脹腿腫。下及兩腳。初在上海某醫院醫治。服瀉藥不效。九月該艦來鎮江。延予診治。發熱胸悶。舌苔黃膩。腹脹不舒。脈滑溲赤。蓋濕勢蘊伏。兼有痰滯。初用半夏瀉心湯。小柴胡湯。小陷胸湯等方。
白話文：
楚觀軍艦的鄒允坤，28歲。夏天因冒雨追趕舢板，感受了風濕，導致腹脹腿腫，一直蔓延到雙腳。最初在上海一家醫院治療，服用瀉藥無效。9月份，軍艦駛抵鎮江，請我診治。患者發燒胸悶，舌苔黃膩，腹脹不適，脈象滑而小便赤紅。這是由於濕氣在體內潛伏，合併痰液滯留。最初採用半夏瀉心湯、小柴胡湯、小陷胸湯等方劑治療。
熱退胸寬。惟遍身關節作痛。因於清利濕熱方中。加羌活、秦艽、桑枝、牛膝等藥。以治其痛。詎知此藥服後。次日忽大喘不止。速予往診。視之果喘息不寧。精神疲憊。不能起坐。診其脈。兩手俱細弱無神。舌色亦轉光而無苔。面色黃淡。蓋病退而元氣大虛欲脫矣。遂急書方。
白話文：
發燒退了，胸部也感到寬敞。但全身關節疼痛。我用於清利濕熱的處方中，加了羌活、秦艽、桑枝、牛膝等藥，來治療疼痛。誰知服藥後，第二天突然喘個不停。我趕緊前去診治，果然喘息不止，精神疲憊不堪，連坐起來都困難。我診斷他的脈象，兩手都細弱無力，舌頭也變得光滑無苔。面色蠟黃。這是因為病情退了，體內的元氣虛弱到極點，快要脫離身體了。我趕緊寫了處方。
用潞黨參三錢。西洋參三錢。熟地四錢。黃耆、枸杞子、胡桃肉各三錢。乾薑八分。五味子、甘草各五分。水煎服。明日其伴某君復來延診。謂予曰。先生真神人也。昨藥服後。喘息即止。而神氣亦寧。安睡一夜。予遂偕往觀之。果安靜如平人。但起坐時。仍覺喘促。因囑以原方再服一劑。
白話文：
昨日西洋耆宿杞公，再拜先生座下：昨日一別，心實耿耿，一夜諸事不順，特遣人奉藥一劑。
此藥服後。喘則定矣。而腹忽脹大。如懷孕之婦人。大小便不通。乃以資生丸去黃連。加橙皮、木香作煎劑。一服而脹松。接服五劑。脹全消。每餐能進飯一碗余。並能起立行走。但覺腿腳痠痛無力而已。其時江浙聯軍。方攻南京。該艦奉調。急欲赴寧。乃於前方去山楂、神麯。
白話文：
服用此藥後，喘息停止。但腹部突然膨脹，像懷孕的婦女一樣。大小便不通。於是用資生丸去掉黃連，加上橙皮、木香煎服。一劑後腹脹消退。連續服用了五劑，腹脹完全消失。每餐都能吃下一碗飯，而且能起身走動。只是感覺腿腳痠痛無力。當時，江浙聯軍正在攻擊南京。該艦奉命出發，急於趕往南京。於是把山楂、神麯去除。
加炒熟地炭、牛膝、杜仲等藥。以與之而行。大凡虛實複雜之病。其中必多轉變。醫家當隨其機而應付之。曲折變化。一如其病。苟稍執滯。其不覆敗者幾希。雖然。此豈可與淺人道哉。
白話文：
加入炒熟的地黃、牛膝、杜仲等藥材，根據病情對症下藥。凡是虛實夾雜的複雜疾病，病情變化不定。醫生應根據病情隨時應對，靈活變通，就像病情的變化一樣。如果固執己見，不靈活應變，很少有不失敗的。不過，這種境界淺薄之人是無法理解的。
孟姓婦年逾四旬。素患白帶。庚戌秋間臥病。服藥不效。遂延予治。病者煩躁不安。徹夜不寐。稍進湯飲。則嘔吐不已。臍左有動氣。白帶頻流。自覺燒熱異常。捫其身涼如平人。脈亦弦小不數。舌紅赤光。毫無苔垢。問其家人。病者性情素躁。且已產育十二胎。蓋血液虧竭。
白話文：
孟姓婦人年齡超過四十歲，一向有白帶的問題。在庚戌年的秋天染上疾病，服藥治療無效，因此請我來診治。病人煩躁不安，整夜都無法入睡。如果稍為喝一點湯水，就會立刻嘔吐不止。肚臍左側有動氣，白帶頻繁流出。她自己覺得異常發燒，但觸摸她的身體時卻和一般人一樣涼爽。她的脈搏細小有力，而且並不快。舌頭紅赤發亮，沒有任何苔垢。詢問她的家人之後得知，病人性格一向急躁，而且已經生了十二個孩子。因此推斷她的血液已經虧虛。
陽熱偏勝。加以所服藥餌。皆辛散苦寒之品。以致胃氣益虛。胃液益竭。而神不守舍也。乃與黃連阿膠湯。加沙參、麥冬、熟地、棗仁、茯神、牡蠣、龍齒、珍珠母、硃砂塊、磁石、蔞仁等藥。芩、連只用數分。熟地、阿膠等則用三錢。以雞子黃一枚。生攪沖服。一劑煩躁定。
能安睡。二劑後眠食俱安。但精神疲憊。遂以前方去芩、連。加蓯蓉、枸杞。填補精血。接服數日而痊。
白話文：
這個人的體質是陽熱過盛，加上之前服用的藥物都是辛散苦寒的，導致胃氣虛弱，胃液枯竭，精神恍惚。因此，我給她開了黃連阿膠湯，並添加了沙參、麥冬、熟地、棗仁、茯神、牡蠣、龍齒、珍珠母、硃砂塊、磁石、蔞仁等藥材。其中，黃連和阿膠只用了少量的幾分，而熟地和阿膠則用了三錢的量。服用時，再加入一個雞蛋黃，攪拌均勻後服用。服用一劑，煩躁不安的症狀就會得到改善。
王姓婦。發熱頭疼。嘔惡不已。醫用荊、防、蘇葉等藥不效。予診其脈數口渴。舌苔薄膩。溲熱胸悶。此暑濕痰滯蘊伏中焦。胃臟不能運化之病。乃與橘皮竹茹湯。加黃連、半夏、旋覆花、佩蘭、枇杷葉、茯苓、苡仁等藥。服後得戰汗而熱退嘔止。能進稀粥。復以原方減輕其劑。加沙參、麥冬。全愈。
白話文：
一位姓王的婦人，發燒、頭疼、嘔吐不止。醫生用荊芥、防風、蘇葉等藥治療，但無效。我診斷後發現她的脈搏快速、口渴、舌苔薄而膩、小便熱、胸悶。這是暑濕痰滯積聚在中焦（腹部），導致胃部無法運化。於是，我給她開了橘皮、竹茹湯，並加了黃連、半夏、旋覆花、佩蘭、枇杷葉、茯苓、苡仁等藥。服藥後，婦人出了一身汗，熱退嘔吐也停止了，能吃些稀粥。我根據她的恢復情況，在原來的藥方上減輕劑量，並加了沙參、麥冬。最終，婦人完全康復。
王善餘次子。年十六歲。陡患腹痛嘔吐。惡寒發熱。痛甚則出汗。舌苔薄膩。脈緩滑。與茈胡桂枝去人參。加蔻仁、木香。一劑痛嘔俱止。寒熱亦退。接服一劑全愈。
白話文：
王善餘家次子，16歲，突然出現腹痛、嘔吐的狀況，同時怕冷發燒。疼痛劇烈時會出汗。舌苔薄而膩，脈搏緩而滑。於是給予茈胡桂枝湯，去除其中的人參，加入蔻仁、木香。服用一劑後，疼痛嘔吐都停止了，寒熱也退了。再服用一劑痊癒。
吳姓婦年二十餘。夏間陡患嘔吐心煩胸悶。頭眩口乾。自服痧藥及十滴藥水。均無效。予以黃連五分。吳萸二分。旋覆花、半夏各一錢五分。香櫞花五朵。橘皮八分。六一散二錢。代赭石三錢。一劑而愈。
白話文：
有一位姓吳的婦女，二十多歲。夏季時突然出現噁心、煩躁、胸悶、頭暈和口乾的症狀。她自己服用了中暑藥和十滴水藥水，但都沒有效果。
我給她開了一副藥方，包含黃連 5 分、吳萸 2 分、旋覆花 1 錢 5 分、半夏 1 錢 5 分、香櫞花 5 朵、橘皮 8 分、六一散 2 錢、代赭石 3 錢。服用一劑後，她的症狀就痊癒了。
某妓十六歲。腹痛嘔吐。先數日天癸來時。犯房事。旋即腹痛。嘔吐下利。胸悶發熱。痛作則呼號不已。舌苔膩。脈滑。此平日飲食不慎。胃病而兼子宮病也。因與桂枝湯。加厚朴、木香、砂仁、半夏、當歸。服後腹痛較輕。惟吐利未止。身熱口渴。溲熱。溺時則小腹大痛。
白話文：
病人的脈搏細而滑，跳動次數偏快。於是醫生改用黃連湯，並加入了厚朴。服用後，腹痛明顯減輕，發熱也清除了。然而，病人仍然嘔吐出許多黏稠的痰液。醫生在原來的藥方中去除了桂枝、厚朴和半夏，加入了麥冬、竹茹、神曲、佩蘭、生薑汁和萊菔汁。病人服用後，出汗暢快，最後痊癒。
脈弦滑數。遂改用黃連湯加厚朴。於是腹痛大定。身熱亦清。但嘔吐黏痰甚多。乃以原方去桂枝、厚朴、半夏。加麥冬、竹茹、神麯、佩蘭、生薑汁、萊菔汁等。服後得暢汗而痊。
查養和女傭十八歲。端午節啖糯米粽過多。遂病胸膈飽悶。惡寒發熱。舌苔垢膩。脈息滑大。先與平胃散合枳桔湯。加神麯、栝蔞。不效。乃於方中加滾痰丸三錢。服後得大便兩次。胸膈遂通。嗣以原方去滾痰丸。合小陷胸湯。接服兩劑全愈。
白話文：
張養和的女傭十八歲。端午節吃了過多的糯米糉。於是得了胸膈飽悶的病。怕冷發燒。舌苔厚膩。脈搏滑而有力。先用平胃散和枳桔湯。加神曲、栝蔞。沒有效果。於是方劑中加入滾痰丸三錢。服用後大便兩次。胸膈於是通暢了。然後用原方去除滾痰丸。合用小陷胸湯。服用了兩劑後完全康復了。
黃煥文君病濕溫。予已為之治愈矣。未幾因飽啖雞肉葷面蓮子等物。復病胸次滿悶不舒。發熱口乾。舌苔干膩。與枳桔湯合小陷胸湯。加神麯作煎劑。並令先服滾痰丸三錢。服後先得大便。隨即得汗甚多。衣襟俱濕。蓋前病之餘氣未蓋。不僅食滯為患也。自是熱退胸舒。知飢能食。復以六君子湯加麥冬、苡仁。接服兩日而瘳。
白話文：
黃煥文先生患了濕熱。我已經治癒了他。不久，他因為飽食雞肉、葷面和蓮子等食物又復發了，胸中滿悶不舒，發熱口乾，舌苔乾燥油膩。我給他服用了枳桔湯和小陷胸湯合劑，並加入神曲煎煮。還讓他先服用了三錢滾痰丸。服藥後，他先排了大便，隨後出了很多汗，衣襟都濕透了。這說明他上次的病沒有完全痊癒，不僅飲食不當導致了不適。服藥後，熱度退了，胸悶舒緩了，他能感到飢餓並且能進食了。我接著給他服用了六君子湯，加上了麥冬和苡仁，連續服用兩天，他的病就痊癒了。
郭某年六十餘。臘月間患疝病。外腎根部。腫硬如雞卵。疼痛非常。惡寒不熱。口乾。舌光無苔。而色不紅。蓋寒疝也。其堅硬如雞卵者。寒邪搏結得溫則消散也。乃以烏頭桂枝湯。蜜炙烏頭三錢。桂枝、白芍各二錢。甘草一錢。加黨參二錢。乾薑八分。小茴香、當歸各三錢。
白話文：
郭姓男子年過六十。在臘月時罹患疝氣。在外陰腎臟根部。腫得又硬又大，像個雞蛋。疼痛得不得了。怕冷卻沒有發熱。口乾舌燥，沒有舌苔。而舌色不紅。這應該是寒性疝氣。腫塊硬得像雞蛋一樣，是因為寒邪鬱結在體內，如果溫暖後寒邪就會消散。所以用烏頭桂枝湯來治療。用蜂蜜炮製的烏頭三錢。桂枝、白芍各二錢。甘草一錢。加上黨參二錢。乾薑八分。小茴香、當歸各三錢。
木香一錢。作煎劑。服後至夜間痛始定。腫硬亦消。口乾亦止。翌日。以原方用羊肉湯煎藥。並令其煨食羊肉而痊。
白話文：
木香一錢。煎煮成藥汁。服下後，到了晚上疼痛才開始緩解。腫脹、硬結也消了。口乾也消失了。注意：按照原來的藥方用羊肉湯煎煮藥物。同時讓病人煨食羊肉直到痊癒。
龍耀南年逾五旬。素有疝病。時發時愈。辛亥冬月。病復作。然與從前發病時情形不同。自覺有氣從臍下直衝於心。則心痛欲裂。於是手冷汗出。不能支持。吸鴉片煙暫止片刻。然於病無濟。初猶間一二日始發。繼則日發無已。精神疲倦。飲食大減。兩脈弦小。舌中有白苔。
白話文：
龍耀南今年五十多歲。一直都有胃病。病症時好時壞。辛丑年的冬季，胃病再次發作。但這次的發病症狀與以往不同。他感覺有一股氣從胃部直衝到心臟，心痛得好像要裂開一樣。同時手腳發冷出汗，無法入睡。吸食鴉片煙可以暫時止痛，但是對病情沒有幫助。最初幾天，疼痛每隔一兩天才發作一次。後來每天都發作，且沒有停止的跡象。龍耀南身體疲勞不堪，飲食也減少了很多。把脈時發現脈象細小，舌苔上有白色苔垢。
蓋奔豚病也。乃腎氣素虛。復受客寒。身中陽氣不能勝寒氣之侵逼。則上衝而作痛。昔人所謂腎氣凌心者是也。乃與桂枝加桂湯。再加熟地、鹿角膠、小茴香。服兩劑後。痛大退。越兩日。天氣愈寒。而病之復作。更兼嘔吐。遂改用理中湯加肉桂、吳茱萸、半夏、鹿角膠、沉香。
接服三劑全安。
白話文：
這是一個奔豚病的案例。由於腎氣本來就虛弱，又受到寒邪侵襲，體內的陽氣無法抵禦寒氣的侵逼，於是向上衝擊，導致疼痛。這是古人所說的「腎氣凌心」。
於是給病人使用了桂枝加桂湯，再加熟地、鹿角膠、小茴香。服用兩劑後，疼痛大大減輕。兩天後，天氣更加寒冷，病症復發，還伴有嘔吐。於是改用理中湯，加肉桂、吳茱萸、半夏、鹿角膠、沉香。
李姓婦年約四旬。天癸兩月未來。嘔吐不能飲食。茶湯入口便吐。略有惡寒發熱等症。予診其脈。緩滑有神。乃告之曰。孕也。病家疑信參半。急欲止吐。屢服藥而嘔吐偏不能止。復延他醫診治。議論紛紜。方藥亦各不同。數日後嘔吐如故。日漸瘦弱。一月後其家復來邀診。
白話文：
姓李的婦人，大約四十歲。月經已經兩個月沒來了。嘔吐得無法進食。喝口茶水也會吐出來。還有點怕冷發燒。我診了她的脈象，脈搏緩和、滑利且有神。於是我告訴她：「懷孕了。」病人的家屬半信半疑。他們急著要止吐，服了很多藥，但嘔吐還是止不住。又請了其他醫生來看，醫生們意見紛紛，開的藥方也各不相同。幾天後，嘔吐的症狀依舊。病人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個月後，其家人又來請我診治。
入其室則病人方痙厥未蘇。兩手緊握。兩膝亦蜷。面色黃瘦。問之。則諸醫之藥皆無效。而病人又不願服藥。故纏延多日。並問究系何病。死生何如。蓋其家已議備後事矣。予曰。人雖瘦弱。痙厥可畏。而脈則緩滑有生氣。非病也。孕也。因囑其不必服藥。但以粥湯及雞鴨湯與飲。
白話文：
我走進屋裡時，病人剛剛醒來，兩手緊握，雙膝也緊緊地夾著，面色蠟黃消瘦。我問他病情，他告訴我之前所有醫生開的藥都沒有效果，而病人也不願服藥，所以拖延了這麼多天。又問他究竟是什麼病，是生是死？原來他的家人都已商量好後事了。我說，雖然人很瘦弱，但精神還可以，脈象也緩和通暢，是有生氣的，並非生病，而是懷孕了。因此不必服藥，只用粥湯和雞鴨湯給他喝。
蓋以婦人惡阻。有過六十日或八十日始愈者。不可妄以藥治也。又月餘。其侄來診病。問之。則已漸愈。稍能飲食矣。及至臘月。其婿送診金來。復問之。則已飲食步履如平人矣。至今年三月果生一女。金匱論婦人惡阻。有絕之之戒。不圖於今日見之也。
白話文：
由於婦人惡阻，有的人超過六十或八十天才能好轉。不可隨便用藥治療。過了一個多月，她的姪子前來診治。詢問病情，她已經逐漸好轉，稍微可以飲食了。到了臘月，她的女婿送來了診金。再次詢問病情，她已經能飲食和走路，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了。到了今年三月，她果然生了一個女兒。《金匱要略》論述婦人惡阻，有「不可絕之」的告誡。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這樣的案例。
孫姓子七歲。臘月間發熱惡寒。咳嗽體倦。飲食減少。脈緩不數。初用蔥豉湯加薄荷、桔梗、杏仁、甘草等。服後頸項及胸背等處。發現痧點。猶隱約在皮膚間。尚未大現於外也。仍用原方。第三日痧大現。胸背頸項手臂等處。均密布而色紅豔。夜間熱甚口渴。遂改用桑葉、金銀花、杏仁、益母草、花粉、貝母、甘草等。
白話文：
孫家七歲的孩子在臘月間發燒、畏寒、咳嗽、疲倦、食慾不振，脈搏緩慢而數量正常。
一開始使用蔥豉湯，加上薄荷、桔梗、杏仁、甘草等藥材。服用後，在頸部、胸部和背部發現痧點，這些痧點還隱約在皮膚之間，還沒有明顯地顯現出來。仍然使用原方。
第三天，痧點大量出現。胸部、背部、頸部、手臂等部位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痧點，顏色鮮紅。晚上發燒嚴重，口渴。於是改用桑葉、金銀花、杏仁、益母草、花粉、貝母、甘草等藥材。
第四日熱仍不退。舌色紅赤起刺。毫無苔垢。遂易方。用地骨皮。乾生地各三錢。麥冬二錢。北沙參一錢。白茅根三錢。貝母一錢。枇杷葉一片。一服熱退神安。舌色亦淡而無刺矣。接服一劑全愈。
白話文：
第四天，發燒症狀仍然沒有消退。舌頭顏色鮮紅，長有小刺狀突起，完全沒有舌苔。於是更換藥方為地骨皮、乾生地各三錢，麥冬二錢，北沙參一錢，白茅根三錢，貝母一錢，枇杷葉一片。服用一劑後，發燒症狀消退，精神也安定下來。舌頭顏色也變淡，刺狀突起消失。再服用一劑，病情完全康復。
楊某年近三旬。素有吐血病。遇勞則發。今年五月。因勞役憤怒。血症又作。吐血成碗。發熱咳嗽。延醫服藥。始尚小效。繼則大吐不止。服藥不效。其戚王姓延予治。問其情形。每日上午四句鍾時。即大吐血。咳嗽有痰。心煩口渴。欲飲冷水。自覺胸部燒熱。心胸間喜以冷水浸手巾覆之。
白話文：
楊某三十歲左右，一直有吐血的毛病，勞累時就會發作。今年五月，因為操勞生氣，血癥再次發作，吐血如碗，還發燒咳嗽。找醫生開藥治療，起初有些效果，但後來吐血止不住，服藥也不見效。他的親戚王姓請我為他診治。詢問他的情況：每天早上四點左右，就會吐很多血，咳嗽帶痰，心煩口渴，想喝冷水。自己感覺胸部發熱，心胸之間喜歡用冷水浸濕手帕覆蓋。
知飢能食。舌苔薄膩微黃。兩手脈數不大。形容消瘦。予謂此暑熱伏於肺胃。熱迫血而妄行。欲止其血。當先降其熱。熱降則血安於其位。不治而自止矣。以玉女煎合清燥救肺湯為劑。生石膏四錢。桑葉一錢。乾地黃四錢。阿膠三錢。貝母、麥冬、沙參各二錢。杏仁一錢。枇杷葉一片。
白話文：
有飢餓感，能進食。舌苔薄而膩，微黃。兩手脈搏稍快。面容消瘦。我認為這是暑熱侵襲肺胃，熱氣迫使血液妄行。想要止血，必須先降下熱氣。熱氣下降，血液就會安於本位，自然會停止。用玉女煎合清燥救肺湯作為藥方。生石膏四錢。桑葉一錢。乾地黃四錢。阿膠三錢。貝母、麥冬、沙參各二錢。杏仁一錢。枇杷葉一片。
服後覺涼爽異常。腹中雷鳴。心內空虛。身熱亦稍平。上午四時未吐。至午後始吐。咳嗽痰多。仍以原方加竹葉三錢。栝蔞根二錢。棗仁、柏子仁各四錢。接服兩劑。血幾全止矣。惟精神疲憊。時出冷汗。脈息耎大無力。舌上無苔。乃熱退而元氣虛也。況吐血多日。亡血已多。
白話文：
服用藥物後，感覺異常涼爽，肚子裡雷鳴般的響聲，心中感覺空虛，身體發熱的症狀也有所緩解。早上四點尚未嘔吐，到了中午才開始嘔吐，咳嗽時痰很多。仍舊按照原來的藥方，再加上竹葉三錢、栝蔞根二錢、棗仁、柏子仁各四錢。繼續服用了兩劑藥，吐血的症狀幾乎全止了。不過精神比較疲憊，時常出冷汗，脈搏微弱無力，舌苔已經沒有了。這是因為熱氣已退，但是元氣虛弱。再加上吐血多日，失血過多。
安有不虛之理。易方用生脈散加黃耆、熟地、枸杞、棗仁、阿膠。接服兩劑。汗漸少。能進粥兩大碗。惟咳嗽痰中帶血。嗽甚則亦或吐一二口。但迥非從前之洶湧耳。乃以百合固金湯合千金葦莖湯。出入調治。數日後能起床行走。飲食亦大進矣。遂以飲食滋補。兼服瓊玉膏而瘳。
白話文：
安撫調理身體。使用易方中的生脈散，加入黃芪、熟地、當歸、人參、阿膠。連服兩劑。出汗減少，能喝下兩大碗粥。咳嗽中帶有血絲，病情嚴重時偶爾也會吐出幾口。但是，這個咳嗽已經不是之前那樣的咳嗽了。於是，使用百合固金湯和千金溫肺湯來調理。幾天后，病人就能起牀走動，飲食也大大增加。於是，進食滋補，並服用玉膏，病情就痊癒了。
家君自少時即患肺病。咳嗽咯血。必服瀉白散及貝母、山梔、麥冬等藥數劑始愈。嗣後遇勞碌及惱怒時。病即復作。然亦有隔數年不發者。丁未夏月。偶因冒暑發熱。而舊病亦復發。較前益劇。先是某日夜間。覺喉內有物上溢。以為痰耳。遂咯吐數口。及張燈視之。則皆血也。
白話文：
我父親從年輕時就患有肺病，經常咳嗽咳血。每當發病時，必須服用瀉白散和貝母、山梔、麥冬等藥物數劑才能痊癒。此後，每當勞累或生氣時，病情就會復發。不過，有時也會隔幾年不發作。
丁未年的夏天，父親不小心受了暑熱而發燒，舊病也跟著復發了。這次發作比以前更加嚴重。在發病前一天晚上，父親感到喉嚨裡有東西往上升，以為是痰液，就咳了幾口出來。等點燈一看，發現都是血。
由是咯血不已。或純血。或與痰質混和。精神疲憊。不能起於床。服阿膠、地黃、麥冬、貝母、枇杷葉等藥小效。飲食亦稍能進。面色如常。身不發熱。亦無盜汗口渴等症。脈息亦尚平靜。遂仍以前方進。詎意次日晚間。血忽上湧。連吐數口。遂昏暈不能言。奄奄一息。急以潞黨參五錢。
白話文：
從那以後，咯血不止。有時是純血，有時與痰液混雜。精神疲憊，無法起牀。服用阿膠、地黃、麥冬、貝母、枇杷葉等藥物，效果不大。飲食也能稍微進食。面色如常，身體不發熱。也沒有盜汗、口渴等症狀。脈搏也比較平穩。於是仍然繼續服用之前的藥方。沒想到第二天晚上，血忽然上湧，連續吐了幾口。隨後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急忙給予潞黨參五錢。
西洋參五錢。煎湯進。及參湯服下數分鐘。始能言語。謂心內慌慌。周身肉顫。語時聲音極低。蓋元氣大虛欲脫也。遂仍以參湯和阿膠、熟地、棗仁、枸杞等藥煎湯進。並以豬蹄煨湯服。如是調養至十數日。始漸入佳境。而胃納亦甚佳。每日須六七餐。過時則飢。每餐皆豬蹄、海參、雞子、粥、飯等物。
白話文：
使用了 5 錢的西洋參。煎成湯後服用。在喝下參湯幾分鐘後，他才開始能夠說話。他說自己的心慌慌的，全身發抖。說話時聲音非常低。這是因為他的元氣極度虛弱，幾乎要脫離身體了。於是仍然用參湯加入阿膠、熟地、棗仁、枸杞等藥物煎成湯服用。並用豬蹄燉湯服用。這樣調養了十幾日，才開始逐漸好轉。而且他的胃口也很好。每天需要吃六七餐。過時就會餓。每餐都吃豬蹄、海參、雞蛋、粥、飯等。
且惟此等滋補品能受。若蔬菜、萊菔及豆腐漿等類。皆不堪食。偶或食之。則覺嘈煩易飢。蓋亡血之後胃液耗竭。非藉動物之脂膏不能填補也。迨一月後。精神漸復。亦能為人診病。但不能用心思索。每寫藥方。則手顫眼花。行路只能及半里。再遠則不能行矣。此丁未年焯由蘇州返里。
白話文：
只有這些滋補品才能被身體吸收。像蔬菜、蘿蔔和豆漿等食物，我通通不能吃。偶爾吃一點，就會覺得心浮氣躁，容易餓。這是因為失血後胃液耗盡，不依靠動物的油脂是無法補充的。大約過了一個月，我的精神逐漸恢復，也能開始替人看病。但還不能專心思考，每當寫藥方時，手就會發抖、眼睛會花。走路最多隻能走半里路，再遠就沒辦法走了。這是丁未年，我從蘇州返回老家時的情況。
侍疾筆記之大略也。其後三年病未大發。精力亦較前康健。辛亥七月。天氣酷熱。偶因診事勞碌。病又復發。咳嗽咯血。發熱口乾。服清養藥數劑。雖小愈。而精神則殊疲弱。至九月間。武昌革命正在進行之時。吾揚居民。紛紛遷避。幾於十室九空。家君日聞此耗。驚憂交併。
白話文：
縣官府聽得真切影響於中於外。今普陰
於是病又大作。咳嗽咯血。能坐而不能臥。精神益疲。煎劑無大效。乃以兩儀膏進。日服三次。甚覺合宜。接服至十日。血漸少。亦稍稍能睡矣。自是遂以兩儀膏集靈膏二方合併。仍製成膏劑。接服月餘。咯血全止。精神亦大恢復。但微有咳嗽而已。計前後凡服黨參斤許。西洋參數兩。
白話文：
於是病情又嚴重起來，咳嗽咳血，只能坐着，不能躺着，精神更加疲乏。煎煮的藥方沒有什麼效果，於是改用「兩儀膏」。每天服用三次，覺得很有效。服用十天後，咳血逐漸減少，也能稍稍入睡了。自此以後，便將「兩儀膏」和「集靈膏」的方子合在一起，製成膏藥。服用了將近一個月，咳血完全停止，精神也大有好轉，只剩下輕微的咳嗽。前後共服用了黨參約一斤，西洋參幾兩。
枸杞子斤許。熟地二斤。乾地黃、麥冬、阿膠亦各數兩。距今已將三年。病未復發。且精神矍鑠。日夕奔走。為人治病。嗚呼。藥之功顧不大歟。今編此書。特志崖略於此。以俟高明教正焉。
白話文：
枸杞子一斤。熟地黃二斤。乾地黃、麥冬、阿膠各若干兩。到現在已經三年了。疾病沒有復發。而且精神煥發。日夜奔波。為人治病。唉呀。藥效豈不大嗎？現在編寫這本書。特地把大概寫在這裡。以待高明之人指正。
曹韻笙先生如君。年三十餘。素患肺病及頭痛病。每勞怒啖黏膩肥甘等物即發。發則頭痛目昏。咳嗽喉中如水雞聲。胸悶不飢。舌苔薄膩。寸關脈滑。蓋產育已多。腦筋衰弱。而又吸阿片。喜肥甘黏食。痰滯阻塞為病也。每次均用桑葉、杭菊、薄荷、杏仁、貝母、桔梗、前胡、橘皮等藥奏效。
今已數年。皆賴此方之力。現悉黏膩肥甘之患。已改用他種食品。而病發亦輕。不復如前此之劇矣。
白話文：
曹潤笙先生的情況和你類似。三十多歲。一直患有肺病和頭痛。每次勞累、生氣或食用黏膩、油膩的食物就會發作。發作時會有頭痛、視力模糊。咳嗽時喉嚨裡發出類似於水雞的聲音。胸悶，沒有食慾。舌苔薄而膩。寸關脈滑。這是因為曹先生生育較多，導致腦力衰弱，且吸食鴉片，喜歡吃肥甘黏膩的食物，痰液滯留阻塞所致。每次使用桑葉、杭菊、薄荷、杏仁、貝母、桔梗、前胡、橘皮等藥物治療後都會見效。
姚某子六歲。六月間患痢症。裡急後重。日夜不休。發熱口渴。舌苔黃膩。兩脈滑數。用香連丸加黃芩、枳殼、檳榔、苡仁、六一散。作煎劑。黃連只用四分。余藥亦只用一二錢。一劑痢減半。再劑全安。
白話文：
姚某家的六歲孩子在六月得痢疾。肚子絞痛，上廁所次數多且解不出東西，日夜不安。發燒口渴。舌苔黃厚而油膩。兩邊脈象滑動有力。用香連丸加上黃芩、枳殼、檳榔、苡仁、六一散製作成煎劑。黃連只用四分之一的量。其他藥物也只用一兩錢的量。一劑藥下去，痢疾減半。再一劑藥，完全好了。
張小芬君病痢。下利腹痛。裡急後重。困苦不已。脈息滑數。與小承氣湯合香連丸。加檳榔、木香。服後痛痢俱止。但轉為發熱胸悶。是裡氣得通而余病將從表解也。乃易方用小陷胸合小柴胡湯。去人參、甘草。加枳殼、桔梗、厚朴。得汗而解。惟腹中作脹。不思飲食。舌現白膩苔。復易方用平胃散。加黃芩、蘇梗、蔻仁、佩蘭、苡仁等兩劑全瘳。
白話文：
張小芬女士患上痢疾，腹瀉腹痛，裡急後重，痛苦不堪。脈象滑數，給予小承氣湯合香連丸，並加入檳榔、木香。服用後，腹痛和痢疾都停止了。但轉而出現發熱胸悶，這是因為腸胃之氣疏通了，其他疾病將從體表發散。因此改用小陷胸湯合小柴胡湯，去除人參、甘草，加入枳殼、桔梗、厚朴。發汗後症狀解除。但腹部仍有脹滿感，不想吃東西，舌苔白膩。再次改用平胃散，加入黃芩、蘇梗、蔻仁、佩蘭、苡仁等。兩劑藥之後，痊癒。
夏某子四歲。下痢紅白。腹脹身不熱。口不渴。舌色淡無苔。脈緩滑。與平胃散加白朮、木香、砂仁、扁豆等。接服兩劑而痊。蓋過啖生冷等物。腸胃不能運化也。
白話文：
夏某的孩子，四歲。拉肚子，大便紅白相間，肚子脹，但沒有發燒，不覺得口渴，舌頭顏色淡白，沒有舌苔，脈搏緩慢而滑。
醫師給他服用平胃散，並加入白朮、木香、砂仁、扁豆等藥材，連續服用了兩劑藥之後痊癒。
原因是孩子之前吃了生冷的食物，腸胃無法消化吸收所致。
殷某子四歲。下痢多日。手足冷。時出冷汗。脈息小弱。神氣疲倦。口不渴。舌無苔。此非痢疾。乃陽虛欲脫也。不溫則死。乃與理中湯。參、術各用三錢。乾薑八分。甘草八分。加生薑、紅棗煎服。一服汗收手暖。下利亦減。接服一劑而安。
白話文：
殷某的小孩四歲，患有腹瀉多日，手腳冰冷，偶爾出冷汗，脈搏細弱，精神疲倦，口不渴，舌苔不顯。這不是痢疾，而是陽氣虛弱，欲脫離身體。如果不溫暖他，就會死亡。於是給他服用了理中湯。人參和白朮各用三錢，乾薑八分，甘草八分，加上生薑和紅棗煎服。一服藥後，出汗停止，手腳溫暖，腹瀉也減少了。再服一劑後，病情就康復了。
李善門侄女。年二十餘。患痢疾。醫用大黃、檳榔。及三物備急丸數劑。下利益甚。裡急亦迫。至於脫肛。每至解大便時。腹痛肛墜。困苦異常。乃與補中益氣湯。一服而脫肛愈。兩服而痢亦止矣。
白話文：
李善門的姪女，年齡二十多歲。患有痢疾。醫生用大黃、檳榔等藥，加上三物備急丸治療。服藥後瀉下很順暢，但裡急後重感更加嚴重，導致脫肛。每次大便時，都會腹痛肛門下墜，非常痛苦。於是給她服用補中益氣湯。服用一付後脫肛就好了。兩付後痢疾也痊癒了。
滕雲路君令堂。年七十餘。病痢多日。至於脫肛。精神疲憊。頭暈心悸。不能起坐。舌光無苔。脈息小弱。與補中益氣湯加麥冬、白芍、木香。三劑而痊。
白話文：
滕雲路先生的母親年過七十歲。她患痢疾多日，導致脫肛。精神萎靡倦怠，頭暈心悸，無法坐立。舌頭光滑無苔，脈搏細弱。我給她服用了補中益氣湯，並加入麥冬、白芍、木香。三劑過後，她的病情痊癒。
江某子十五歲。瀉利年餘。面黃體瘦。食少作惡。舌光無苔。口乾頭暈。心悸脈細。每日猶瀉十數次。所瀉皆稀糞水。蓋瀉利日久腸胃中之脂液消亡。昔人所謂下多亡陰是也。與大補丸煎。加黃耆、赤石脂、麥冬、玉竹。接服兩劑。而瀉利已減去十之六七。頭暈心悸亦平矣。
白話文：
江姓男子，十五歲。腹瀉已有一年多。臉色發黃，身體消瘦。食量減少且噁心。舌面光亮無舌苔。口乾頭暈。心悸，脈搏細弱。每天仍腹瀉十幾次。排泄物都是稀薄的水便。由於腹瀉時間過久，腸胃中的脂肪和體液已經消耗殆盡。古代醫家所說的「腹瀉過多會導致陰液不足」就是這個道理。給他服用大補丸，並加入黃耆、赤石脂、麥冬和玉竹。連續服用兩劑藥後，腹瀉已減少了六七成。頭暈心悸的症狀也減輕了。
再服數日全愈。夫參、耆、熟地。為瀉痢病最忌之藥。蓋補滯之品能閉塞腸胃中之病毒致人於危。而此獨以補藥奏功者。虛實異宜也。然亦惟純虛無滯者。始可純補。否則又當別論矣。
白話文：
再服用了幾天的補藥，病就好了。人參、黃芪、熟地黃這些補藥，是腹瀉疾病最忌諱的藥物。因為補藥能使腸胃中的病毒閉塞，讓人陷入危險。但趙州禪師獨獨用補藥治癒了病，這是虛實的差別造成的。不過，也只有純虛無滯的人才能只用補藥。否則，還需要另作考慮。
路某病痢年餘。日夜數次。手指清冷。脈息小弱。飲食起居如常。與理中湯加黃耆、木香、厚朴、白芍。服兩劑。痢即止。接服數劑全愈。
白話文：
路某患痢疾已有一年多，日夜拉肚子好幾次。手指摸起來冰冷，脈搏細弱。飲食和生活起居都如常。開立理中湯，並加入黃耆、木香、厚朴、白芍。服用了兩劑，痢疾就停止了。繼續服用了幾劑，完全康復。
完某子三歲。病後泄瀉汗多。口乾不欲飲茶。體瘦神疲。咳嗽有痰。小便清。舌色淡。純屬虛象。用四君子湯合生脈散。加黃耆、花粉。服後汗止瀉減。但咳嗽多痰。原方以花粉易貝母。接服兩劑而安。
白話文：
有一個三歲的小孩，生病後腹瀉、出汗很多。口乾卻不想喝水。身體消瘦，精神疲倦。咳嗽有痰。小便清澈。舌苔顏色淡白。都是虛弱的症狀。使用了四君子湯和生脈散。再加入黃耆和花粉。服用後出汗和腹瀉都減少了。但是咳嗽仍有痰。把原方中的花粉改成貝母。再服用兩劑就康復了。
王姓婦年五十餘。夏間陡患泄瀉。暴注下迫。一日夜二十餘次。發熱口渴。胸悶腹痛。舌苔黃膩。脈數溲熱。蓋暑濕蘊伏。腸胃中兼有宿滯。火性急速。故暴注下迫也。病者聞之嘆曰。真名醫也。今年家中因財政困難。故將樓下房屋。賃租與人。自居樓上。詎知亢熱非常。自知受暑云云。
白話文：
姓王的婦人五十多歲。今年夏天突然得了腹瀉。水瀉非常急迫，一天夜裡拉了二十多次。發燒口渴，胸悶腹痛。舌苔黃膩，脈搏快而小便發熱。這是由於暑濕鬱積，腸胃裡又兼有宿便。火熱之性急迫，所以腹瀉急迫。病人在聽完後嘆道：「這真是名醫啊！」今年因為家中經濟困難，所以把樓下的房子租出去，自己住在樓上。哪知天氣非常炎熱，自己也知道是受了暑氣。
遂用黃芩湯加連翹、苡仁、六一散、佩蘭、枳殼。一劑熱退利減。二劑全愈。
白話文：
於是使用黃芩湯，並加入連翹、苡仁、六一散、佩蘭、枳殼。服一劑後，熱度退去，腹瀉減退。服兩劑後，完全痊癒。
壬子四月。張兆魁君患溫病。頭痛發熱胸悶。舌苔淡黃膩。與小茈胡合小陷胸湯。去人參。加厚朴。服後熱退悶松。至夜間覺煩懣不適。鼻衄如注。次日清晨。速予往診。血仍未止。診其脈緩滑不數。捫其身涼如平人。問其苦則但覺心中燒熱而已。遂易方用乾生地五錢。阿膠五錢。
白話文：
四月的一天，張兆魁先生患上溫病。症狀包括頭痛、發燒、胸悶。舌苔淡黃而厚膩。我給他開了小柴胡湯和小陷胸湯，去掉了人參，加上了厚朴。服藥後，發燒退了，胸悶也緩解了。到了晚上，他感到心煩意亂，不舒服。鼻血如注。第二天清晨，我急忙前往診治。血仍然沒有止住。我診斷他的脈搏緩和滑利，頻率不高。摸他的身體，感覺像普通人一樣涼爽。我問他哪裡不舒服，他說只有心裏感覺灼熱。於是我修改了藥方，使用了生地五錢、阿膠五錢。
麥冬、牛膝、貝母各三錢。茅根五錢。黃芩二錢。梨汁一小鐘和服。覆杯而愈。此四月十三日事也。至五月初二日。張君又病。咳嗽嘔吐。潮熱胸悶，脅痛。舌苔薄膩。脈滑不數。蓋天氣驟熱。濕穢逼人。而又兼有惱怒鬱悶之事。遂釀成濕溫而兼胃病也。初用小陷胸湯加茈胡、橙皮、佛手。
白話文：
古文：
麥冬、牛膝、貝母各三錢。茅根五錢。黃芩二錢。梨汁一小鐘和服。覆杯而愈。此四月十三日事也。至五月初二日。張君又病。咳嗽嘔吐。潮熱胸悶，脅痛。舌苔薄膩。脈滑不數。蓋天氣驟熱。濕穢逼人。而又兼有惱怒鬱悶之事。遂釀成濕溫而兼胃病也。初用小陷胸湯加茈胡、橙皮、佛手。
麥冬、牛膝、貝母各 15 克。茅根 25 克。黃芩 10 克。加入少許梨汁服用。服藥後蓋住杯子，病情即可好轉。這是 4 月 13 日發生的事情。到了 5 月 2 日，張先生又生病了。他咳嗽、嘔吐、潮熱、胸悶、肋骨疼痛。舌苔薄而膩。脈搏滑利，但是次數不多。這可能是因為天氣突然變熱，濕氣逼人，加上他又有煩惱和鬱悶的事，所以導致濕溫和胃病一起發作。一開始使用小陷胸湯，再加上茈胡、橙皮、佛手等藥材。
接服兩劑。不見功效。而嘔吐益甚。遂改用旋覆代赭湯去人參。加茈胡、黃芩、黃連、青蒿、六一散、苡仁。服後嘔吐少平。遂仍用原方。明日午後復診。則病人方戰慄惡寒。厚被覆之。猶覺畏冷。旋即發熱。予謂恐將作戰汗。否則病將轉瘧而退也。因仍以原方減輕其劑。至晚間八時。
白話文：
連續服用了兩劑藥，都沒有效果。而且嘔吐得更厲害了。於是改用旋覆代赭湯，去掉人參。加上茈胡、黃芩、黃連、青蒿、六一散、苡仁。服用後嘔吐稍微好轉。於是又繼續使用原來的藥方。
第二天午後再次就診，發現病人發抖惡寒。給他蓋上厚被子，他仍然覺得冷。接著就發燒了。我認為他可能要發汗退燒。否則，疾病就會轉為瘧疾而慢慢退去。因此仍然使用原來的藥方，但減輕了劑量。一直到晚上八點。
其僕復來延診。述現在出汗不止。兩手俱冷。舉家惶恐。診之。脈息虛緩有根。惟神氣疲憊。懶於言動。問其苦。則曰。心內慌慌不寧。蓋戰汗後元氣大虛。能放而不能收也。當以藥力助之。用潞黨參四錢。生黃耆四錢。枸杞子四錢。炒棗仁四錢。朱拌茯神四錢。甘草一錢。
白話文：
病人的僕人又來請大夫去看病。說病人現在出汗不止，兩手都冰冷。全家人都很害怕。大夫把脈，脈搏虛弱而緩慢，但是有根，只是精神萎靡，懶得說話動彈。問他哪裡難受，他說：心裡面慌慌不安。這可能是因為作戰時出汗太多，元氣大傷，汗液能夠流出來，但不能收回去。應該用藥幫助他止汗。藥方如下：
潞黨參四錢
生黃耆四錢
枸杞子四錢
炒棗仁四錢
朱拌茯神四錢
甘草一錢
紅棗五枚。立遣其僕購藥。急煎與服。併力戒其家。不可慌亂僨事。服後汗止神安。酣睡一夜。明日復往診視。則病人方坐而食粥。言語幾如平人。仍以原方減輕其劑。數日後。張君偕其弟小芬君來予寓診病。則全愈矣。
白話文：
五顆紅棗。他馬上派僕人買藥。趕緊煎好給他服用。並且全力勸告他的家人不要慌亂，不要出事。服用後，他的盜汗就停止了，精神也安定了。他沉沉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我再次去看望，病人已經坐在那裡吃粥了。說話也幾乎和普通人一樣。我仍然使用原先的方子，但減輕了劑量。幾天後，張先生和他弟弟小芬先生一起來我住處看病。結果已經完全康復了。
張華亭子十五歲。癸丑夏間臥病。服藥五劑弗效。延予診之。病人常覺心內煩雜不安。數日未能眠。大便泄瀉咳嗽。咳則右脅作痛。身熱。舌邊紅。苔薄白。舌動則現裂痕。小便黃濁。精神疲倦。脈息耎數。閱前服方。則檳榔、枳實、黃連、栝蔞、薤白、生地、薄荷、桑葉等。
白話文：
張華亭子十五歲。癸丑年的夏天生病臥牀。服用了五劑藥方都沒有效果。邀請我前去診治。患者常感到心中煩亂不安。好幾天沒有睡覺。大便腹瀉、咳嗽。咳嗽時右邊肋骨疼痛。身體發熱。舌頭兩側發紅。舌苔薄白。一動舌頭就會出現裂痕。小便黃濁。精神疲倦。脈搏跳動快速。我查看了之前服用的方子。裡面有檳榔、枳實、黃連、栝蔞、薤白、生地、薄荷和桑葉等藥材。
蓋克削過甚。胃津耗竭。濕熱未清。而腦力復受損也。擬方用北沙參二錢。百合四錢。棗仁、朱拌茯神各四錢。苡仁三錢。青蒿三錢。佩蘭一錢五分。杏仁二錢。枇杷葉一片。朱染燈草二尺。作煎劑。服後安睡兩小時。心煩定。自覺爽快多矣。大便亦不泄瀉。食鍋巴糕數片。
白話文：
身體過度虛弱，胃液耗盡，濕熱之氣未清，造成腦力再次受損。擬定的藥方使用：
- 北沙參：2 錢
- 百合：4 錢
- 棗仁、朱茯神：各 4 錢
- 苡仁：3 錢
- 青蒿：3 錢
- 佩蘭：1 錢 5 分
- 杏仁：2 錢
- 枇杷葉：1 片
- 朱染燈草：2 尺
煎服後，安睡兩小時。心煩會平復，自覺神清氣爽許多。大便也不會腹瀉。可以吃幾片鍋巴糕。
身熱亦輕。脈轉緩滑。原方去佩蘭、杏仁。加鮮石斛三錢。貝母一錢。枸杞子二錢。茅根三錢。接服兩劑而痊。
白話文：
發燒減輕，體重減輕。脈搏緩慢而滑動。原來的藥方去除佩蘭和杏仁，增加鮮石花三錢，貝母一錢，訶子二錢，紫根三錢。服藥兩劑後病情好轉。
戴姓子甫周歲。壬子夏間。泄瀉發熱。延幼科治之。服藥三四日。病益劇。延予診之。則已喘促不安。目上視。手足抽搐。作舞蹈狀。舌光紅無苔。面色慘淡。頭微熱。手足微冷。身不熱。胸部覺飽滿。倏喘倏搐。搐則目上視。無片刻安寧。口渴。與以茶則少安。頃刻又喘又搐上視矣。
白話文：
姓戴的孩子，才一歲。從壬子年的夏天開始，腹瀉伴隨發熱。請小兒科醫師治療，服用了三四天的藥，病況卻更加嚴重。這時請我前去看診，孩子已經出現喘促不安的症狀，雙眼往上翻，手腳抽搐，像抽搐的樣子。舌頭光紅無舌苔，面色慘淡，頭部微熱，手腳微冷，身體不發熱，胸部感覺飽滿。忽而喘息，忽而抽搐。抽搐時雙眼往上翻，無一刻安寧。口渴，給他喝茶後會稍作緩解。一會兒又開始喘息、抽搐、眼睛往上翻了。
病甚危險。予見其母衣孝服而哭甚哀。蓋其父歿才一月也。為之惻然。遂勉力治之。用四君子湯。黨參二錢。白朮一錢五分。茯苓一錢。甘草五分。加乾地黃三錢。朱拌茯神三錢。扁豆三錢。木香八分。作煎劑。蓋以泄瀉多日。胃氣已虛。而舌光無苔。氣喘手冷。又為陰陽兩虛之證。
白話文：
病情十分危急。我看見他的母親穿著孝服，哀傷地哭泣。因為她的丈夫去世才一個月。我十分同情，於是勉強用藥治療。用了四君子湯，其中黨參二錢，白朮一錢五分，茯苓一錢，甘草五分，另外，再加乾地黃三錢，朱拌茯神三錢，扁豆三錢，木香八分。因為他腹瀉多日，胃氣已經虛弱，而舌頭光滑沒有舌苔，呼吸急促，手腳冰冷，這些都是陰陽兩虛的症狀。
其手足抽搐而目上視者。則筋無液養。而現腦筋症狀。昔人所謂痙病是也。姑以此方救其元氣。養其陰液。非能必其活也。詎次日清晨。病家遣人來告。謂此藥服後。即能安眠。喘痙俱止。至夜間兩句鍾時。解大便一次。胸滿遂平。惟神氣疲弱。仍以原方加枸杞子二錢。麥冬一錢。
山藥三錢。並令以乳與飲。及以米粥與食。如此調養數日後始痊。
白話文：
抽搐四肢、眼球上翻的情況，是因筋脈缺少津液滋養，出現腦神經症狀。古醫書上稱之為痙病。姑且用這個方子救他的元氣，滋養他的津液。不保證他一定能活下來。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病人派人來說，服藥後就能安穩睡覺了，喘息和抽搐都停止了。到晚上十一點左右，大便了一次，胸滿的感覺消失。不過精神體力還是很虛弱。於是原來的方子加上枸杞子二錢、麥冬一錢。
潘錦文子兩歲。瀉利數日。經幼科醫治之無效。遂延予治。手冷汗多。精神疲憊。時作噯氣。舌苔薄膩。脈息耎滑。此暑濕痰滯之病。治不得法。而胃氣受傷也。宜先固正氣。用理中湯。黨參、白朮各二錢。乾薑五分。加黃耆八分。木香五分。服後汗漸少。手轉溫。接服一劑。
白話文：
兩歲的潘錦文孩子，已經有好幾天發燒了。之前找過小兒科醫生看，但治療沒有效果。於是請我幫忙治療。他的手摸起來很冷，汗很多，精神疲倦，偶爾會發出喘氣的聲音。舌苔薄而白，脈搏細而滑。這是因為暑熱侵犯了身體，治療方法不對，所以胃氣受到了損傷。現在需要先固守正氣，使用理中湯進行治療。方子中有人參、白朮各二錢，乾薑五分，加入黃芪八分，木香五分。服藥後出汗喘氣減少，手變溫暖了。再連續服藥一天就好了。
汗全止。但泄瀉發熱。口渴欲飲。入暮熱甚。舌苔轉為黃膩。遂易方用青蒿二錢。黃芩、佩蘭、桔梗各一錢。枳殼一錢五分。苡仁三錢。滑石二錢。花粉一錢。接服兩劑。渴稍平。泄瀉止。惟夜仍發熱。舌苔厚膩而黃。舌尖紅。目睛黃。小便清。蓋濕熱痰滯蘊結上焦。病在上而不在下也。
白話文：
出汗完全停止，但是出現腹瀉和發熱。口渴想喝水，到了傍晚發熱加劇。舌苔轉為黃色且黏膩。於是更換藥方，使用青蒿二錢、黃芩、佩蘭、桔梗各一錢、枳殼一錢五分、苡仁三錢、滑石二錢、花粉一錢。連續服用兩劑，口渴稍有減輕，腹瀉停止。但是到了晚上仍然發熱，舌苔厚膩黃色，舌尖發紅，眼睛發黃，小便清澈。這是因為濕熱痰液瘀滯，聚集在胸腔以上部位，病症在上焦，而非下焦。
仍宜清輕開化。遂易方用旋覆花五分。石菖蒲三分。苡仁三錢。桔梗八分。枳殼一錢五分。茵陳一錢五分。連翹二錢。茯苓、六一散各二錢。茅根四錢。服後熱較輕。舌苔亦退。二便通利。乃於方中去菖蒲、旋覆、茯苓、六一散。加山梔、貝母、青蒿露、絲瓜絡、沙參、枇杷葉。
白話文：
仍應以清淡藥物調理，促進正氣升發。於是更改藥方，使用旋覆花五分、石菖蒲三分、薏仁三錢、桔梗八分、枳殼一錢五分、茵陳一錢五分、連翹二錢、茯苓和六一散各二錢、茅根四錢。服用後，發熱症狀明顯減輕，舌苔也退去，大便和小便順暢。於是從藥方中去掉菖蒲、旋覆花、茯苓和六一散，加入梔子、貝母、青蒿露、絲瓜絡、沙參和枇杷葉。
接服兩劑。熱全退。遂改用沙參、麥冬、百合、花粉、茅根、扁豆、苡仁、茵陳、石斛等藥。三日而安。凡小兒之病。易虛易實。此病本由暑濕乳滯蘊結上中二焦。致泄瀉發熱。徒以幼科醫家。不知此理。犯葉天士之戒。妄以山楂、神麯、黃芩、防風、葛根、枳實等消導升散之劑。
白話文：
接著服用兩帖藥，發熱症狀全部消退。於是改用沙參、麥冬、百合、花粉、茅根、扁豆、苡仁、茵陳、石斛等藥物。三天後康復。凡是小兒的疾病，容易虛實兼見。此病本是由於暑熱濕氣停滯在中焦和上焦，導致腹瀉發熱。但是那些幼科醫家不懂這個道理，違反了葉天士的告誡，胡亂使用山楂、神曲、黃芩、防風、葛根、枳實等消導、升散的藥物。
致胃氣受傷。故現汗多手冷。得理中湯而胃氣回冷汗止。然病究未去。故復轉熱渴而舌上現黃厚苔。得清輕開化之藥。則病去而熱退。步驟井然。不可稍差銖黍。其舌苔轉黃厚。與熱渴大作者。實理中湯有以促成之。然非舌苔黃厚。既熱且渴。則清化之品亦胡可浪投。相違適相成也。
白話文：
（患者）因為胃氣受損傷，所以現在出汗很多，手腳冰冷。用理中湯後，胃氣回升，冷汗止住。但是病症根源還沒消除，所以又轉為發熱口渴，舌頭上出現黃厚苔。用清涼化濕的藥物，病症就會消失，發熱也會退去。治療步驟井然有序，不可稍有差錯。舌苔轉黃變厚與發熱口渴嚴重，確實是因為理中湯促成的。但是如果舌苔不是黃厚，既有發熱又有口渴，那麼清化類的藥物也不可胡亂使用。相反，這反而會加重病情。
又小兒之病。幼科多嚴禁乳食。不知乳食過飽固足增病。而過飢亦能傷胃。此病當熱渴苔厚之時。則暫禁乳食。熱輕苔退。及出冷汗之時。則漸與乳飲。但勿使其過飽耳。飲食起居為看護病人之緊要關鍵。小兒為尤要焉。蓋襁褓之兒。飢飽皆不能自言。醫家病家。尤宜體貼周至也。
白話文：
此外，關於小兒的疾病，幼科（小兒科）常常嚴格禁止食用乳食。不知道乳食吃得太飽，固然會加重病情；而過度飢餓也會損傷胃。這種疾病在發熱口渴、舌苔厚的時候，就暫時禁食乳食。當體溫下降、舌苔消退，以及出冷汗的時候，就可以逐漸餵食乳飲。不過不要讓孩子吃得太飽。飲食起居是照護病人的關鍵，小兒尤其如此。因為襁褓中的嬰兒，餓了飽了都不能自己表達。醫生和家長更應細心體貼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