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桂草堂醫案》~ 卷二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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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4)

1. 卷二

水火不能既濟之病也。而況守節四十年,持齋二十載,其精血之衰,腦力之耗,為何如耶?乃與增液湯:乾地黃五錢,麥冬、元參各三錢,加西洋參二錢,鮮石斛、棗仁、朱拌茯神、百合各三錢。一服煩躁定,能安睡。接服四劑全愈。

張文卿君夫人,年三十歲。今年五月初十日來診。咽喉兩旁腫塞,湯水不能下咽,雖口津亦不能咽,脹塞非常,口有穢氣。兩旁既腫塞,而其下復潰爛,身熱口渴,舌苔白膩,脈息滑數有力。蓋溫毒痰熱,蓄積上焦,汙血壅阻,而成喉癰。治不得法,致腫勢日盛,將成喉閉而死矣。

救急之法:當先放血以開其閉,否則牙關拘急,口不能張,呼吸閉塞,神丹莫救矣。乃以刀刺喉內腫處,出紫黑血塊甚多,蓋皆毒血也。隨以蓬萊雪吹之。並以金銀花、紫花地丁、黃芩、貝母、栝蔞、金果欖各三錢,鮮生地八錢,乾生地四錢,川連八分,橘皮一錢,作煎劑。加梨汁一酒鍾和服。下午復診,喉內見黏,有稠膿。乃以毛筆蘸水洗滌,洗出稠膿甚多,喉腫覺鬆。復於兩臂曲池穴,針刺出血,以分毒血上行之勢。仍以原方,再進一劑。明日大雨傾盆,未及來診。第三日來復診,則熱全退,喉腫大消,能進薄粥兩碗,舌苔亦退,又得大便。脈息亦轉耎滑矣。易方以金銀花、貝母、花粉、苡仁、茯苓各三錢,佩蘭一錢,元參、麥冬各二錢,乾生地三錢。接服兩劑全愈。凡喉癰腫勢過甚者,皆由汙血為患,急宜刀刺放血,萬萬不可姑息也。

朱姓婦年五十一歲,素有腦病。發則卒然昏倒,口噤不語,惟心內尚覺瞭然,移時始蘇。其家本住鹽城,因其子在此經商,遂常往來。壬子九月,其媳分娩,三朝日,賀客盈庭,稍形勞碌,始覺頭暈口燥,旋即昏倒口噤,不能言語,兩手指痙攣,口眼歪斜。至次日清晨,仍未甦醒。其戚李某延予治之。已全不省人事,面色晦慘,幾類死人,身不發熱,手指微涼,脈息小數。因其手指痙搐不柔,診脈殊多困難。以箸啟齒視舌,則光而微現白色薄苔。蓋血液虧耗,腦力素衰,復因勞役動火,因而發為痙厥也。乃以增液湯加羚羊角、貝母、石菖蒲、西洋參、白芍、花粉、橘皮為煎劑。並以至寶丹一粒,研碎和入,徐徐灌之。午後七時復診,則藥已灌下多時,而病人亦稍能言語,口亦能張。視其舌色:則紅赤而光,微有白色薄苔數點。面色亦轉活潤。但手指尚痙攣如故,大便溏瀉,脈息與前無異,口乾欲飲茶。是藥已大見功效。乃於前方去至寶丹、石菖蒲、羚羊角,加枸杞子、竹茹、棗仁、柏子仁。接服三日,痙攣全止,能飲食起坐矣。今年六月,來予醫院診病,則貌頗豐潤,精力亦佳,予幾不相識矣。

城內磨刀巷李善門君,年四十餘。呃逆不止,呃聲震床帳。先是李君病,經某醫屢用汗藥,微有呃逆。嗣又改延某醫診治,斷為濕溫病,用大承氣湯,云非下則呃不能止。病家信之。詎知承氣湯服後,不惟呃逆加甚,且不能坐,不能言矣。予視其舌質焦燥無津,按其脈尚有胃氣。

白話文:

[卷二]

一位病人因長期過度克制飲食,導致精血衰竭,腦力耗損,出現煩躁失眠。醫生給他服用增液湯加減,藥物服用四劑後症狀痊癒。

一位三十歲的張姓婦女,患喉癰,咽喉腫痛,無法吞嚥,伴有口臭、潰爛、發熱、口渴等症狀。醫生判斷為溫毒痰熱瘀阻上焦所致,立即採用放血療法,並以清熱解毒的藥物治療,輔以針刺,數日後痊癒。

一位五十一歲的朱姓婦女,有腦病史,因勞累誘發昏厥,口噤不語,神志不清。醫生診斷為血液虧耗,腦力衰弱所致,處方增液湯加味,並服用至寶丹,病情逐漸好轉,服用數日後痊癒。

一位四十多歲的李姓男子,因呃逆不止,經其他醫生誤治,病情加重。醫生診斷其舌質焦燥,但尚存胃氣,未採用瀉下之法,避免病情進一步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