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昌

《寓意草》~ 答門人問州守錢希聲先生吐血治法 (2)

1. 答門人問州守錢希聲先生吐血治法

全以收藏為主。以秋冬則龍潛雷伏也。用收藏藥不效。略用燥烈為嚮導。以示同氣相求之義則可。既以收藏。寧敢漫用燥烈乎。先生宿有損傷失血之病。值此上下交匱。功令森嚴。人心欲逞。惴惴其不免。是勞傷又益以憂恐。恐則傷腎。而少陰之血。無端溢出。與仲景所謂誤發少陰汗動其血者。

初無少異矣。又況肝主謀慮。性喜疏泄。冬間腎氣不藏。久已供肝木之挹取。今春令將行。而肝木居青龍之位。震雷之司。乘權用事。是以天時之龍雷未動。身中之龍雷先動。其血已暴湧而出。不識後此春夏十二氣。龍雷大發之時。將何血以奉之耶。夫大病須用大藥。大藥者。

天時春夏。而吾心寂然秋冬是也。昔人逃禪二字甚妙。夫禪而名之曰逃。其心境為何如哉。子後遇此病。必以崇土為先。土厚則陰濁不升。而血患必止。萬物以土為根。元氣以土為宅。不可不亟講矣

胡卣臣先生曰。今世失血一症甚多。前後四案。發明無窮奧義。垂誨殷殷。此篇詳論陰火原委。尤補千古闕失。

白話文：

錢希聲先生吐血，治療應以「收藏」為主。秋冬季節，如同龍潛伏、雷隱藏，若只用收藏的藥物無效，可略用溫燥的藥物引導，以達到「同氣相求」的效果。但既然採取收藏之法，就不能濫用溫燥藥物。先生原本就有損傷失血的舊疾，如今又值政務繁忙、壓力巨大的時節，內心焦慮不安，勞累更增加了憂慮恐懼，恐懼傷腎，導致少陰之血無故溢出，與張仲景所說的「誤發少陰汗動其血」症狀相似。

更何況肝主謀慮，性喜疏泄，冬天腎氣不足，長期供給肝木所需，如今春天將至，肝木正當其時，如同青龍得勢，雷聲震動，因此身體裡的「龍雷」先於天時動了起來，導致血暴湧而出。如此下去，春夏季節「龍雷」大發之時，哪還有血可用呢？大病需要用大藥，而大藥就是：在春夏之際，心神卻能保持秋冬般的平靜，這如同古人所說的「逃禪」二字的妙處，所謂「逃禪」，其心境該是何等平靜！你日後遇到這種病症，務必以「培補脾土」為先，脾土厚實，則陰濁之氣不會上逆，出血的症狀自然會停止。萬物以土為根，元氣以土為宅，這一點絕對不能輕忽。

胡卣臣先生說：現代失血症很多，他先前治療的四個案例，闡明了無窮的奧妙，教誨之情殷切。這篇文章詳細論述了陰虛火旺的根本原因，彌補了古籍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