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聿青

《張聿青醫案》~ 卷七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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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8)

1. 痰飲

共研為細末,蜜水將小丸灑濕,照泛丸法,以後項藥漸漸包上,如梧子大為度,每日服二三錢,清晨開水送下。

王(左),經云、飲入於胃,遊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津,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並行。此於後天生化之機,宛然如繪者也。脈象濡細,而右部軟滑。其平時伏有痰飲,發必致喘,投金匱苓桂朮甘湯,屢如鼓桴,是內飲治脾之主方,自必投之輒效。特辛溫之品,久恐傷陰,則必有和平中正之方,為先事預防之計。

竊維精神氣血,所以奉生,其次則津與液焉。何為津,濁中之清而上升者也,何為液,清中之濁而下降者也。然津不自生,得氣化而口鼻濡潤,液不自降,得氣化而水道宣通,氣化者,足太陰脾氣、手太陰肺氣也。體豐則中虛,中虛則氣弱,氣弱則脾土少鼓旋之力,肺金乏清肅之權,於是而向之流布為津為液者,遂凝滯而釀濕為痰,隱匿於中,乘機而發。雖喘咳不過偶作,未必為目前之累,實足為後日之憂也。

調理之策,維有補脾降胃,鼓動氣機,使氣得流化,則不治痰而痰默消,不理濕而濕胥化,經旨之上輸於脾而歸於肺者,即此意也。茲從外臺茯苓湯六君資生等參合丸劑,當否政之。

野山別直參(另研一兩五錢),白蔻仁(另研八錢),鹽水炒棗仁(一兩五錢),製半夏(三兩),鹽水炙大有黃耆(二兩),木豬苓(一兩五錢),鹽水炒菟絲子(二兩),遠志肉(六錢生甘草三錢煎汁收入),炒範志曲(二兩),枳實(一兩五錢),廣藿香(二兩),甜杏仁霜(二兩),杜仲(三兩),澤瀉(一兩五錢),廣皮(一兩五錢),廣木香(七錢),浙茯苓(三兩),土炒野於朮(二兩)

上藥如法研為細末,用生薑五錢,焦穀芽四兩,煎濃湯泛丸,如小梧桐子大,上午半飢時用橘紅湯過下,每服二錢。

白話文:

痰飲

將藥材研磨成細粉,用蜂蜜水將小藥丸沾濕,按照泛丸法製作,逐漸將藥粉包裹在藥丸外,製成梧桐子大小的藥丸。每日服用二三錢,清晨用開水送服。

經書記載,飲液進入胃部,遊走滋養精氣,向上輸送到脾臟,脾臟散布津液,向上歸於肺臟,調節水道,向下輸送到膀胱,水液遍布全身,五臟經絡同時運作。這是後天人體生化機制的運作規律,清晰明瞭如同繪畫一般。脈象濡細,右部脈搏軟滑。患者平時潛伏有痰飲,發作時必致喘咳,服用金匱要略的苓桂朮甘湯,療效如同擊鼓一樣迅速,這是治療內飲以脾臟為主的方劑,服用後必然見效。但辛溫藥物長期服用恐傷陰,因此必須有平和中正的方劑,作為預防措施。

我認為,精神、氣、血是維持生命的根本,其次是津液。什麼是津液?津液是濁液中的清氣上升的部分,液是清液中的濁氣下降的部分。津液並非自然產生,依靠氣化作用而使口鼻潤澤;液體並不能自行下降,依靠氣化作用而使水道暢通。氣化作用則來自足太陰脾經和手太陰肺經。身體肥胖則內臟虛弱,內臟虛弱則氣虛,氣虛則脾土缺乏鼓動運化的力量,肺金缺乏肅降的功能,於是原本應該流布全身的津液,就凝滯停積,化為濕痰,隱匿於體內,伺機發作。即使目前只是偶爾喘咳,也不必過於擔心,但卻是日後健康的隱患。

調理的方法,只有補脾降胃,激發氣機,使氣機流通,才能使痰飲自行消散,使濕邪自行化解。經書所說的“上輸於脾而歸於肺”,正是這個意思。我參照外台秘要的茯苓湯、六君湯、資生丸等方劑,組合成以下這個方劑,是否可行,尚需斟酌。

野山參(另研一兩五錢)、白蔻仁(另研八錢)、鹽水炒棗仁(一兩五錢)、製半夏(三兩)、鹽水炙大黃耆(二兩)、豬苓(一兩五錢)、鹽水炒菟絲子(二兩)、遠志肉(六錢,生甘草三錢煎汁後加入)、炒麥芽(二兩)、枳實(一兩五錢)、廣藿香(二兩)、甜杏仁霜(二兩)、杜仲(三兩)、澤瀉(一兩五錢)、廣皮(一兩五錢)、廣木香(七錢)、浙茯苓(三兩)、土炒白朮(二兩)

將以上藥材按方法研磨成細粉,用生薑五錢、焦穀芽四兩煎成濃湯,泛丸,製成小梧桐子大小的藥丸,上午半飢時用橘紅湯送服,每次服用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