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症匯》~ 卷之七 (1)
卷之七 (1)
1. 背
《奇病方》云：有人患背脊裂開一縫，出蝨千餘，此乃腎中有風，得陽氣吹之故也，不覺破裂蝨現。即服活水止蝨丹三劑，以減縫中之蝨，再蓖麻三粒，紅棗三枚，搗和為丸，如彈子大，置火薰衣，使不盡之蝨俱死，而縫自合矣。蓖麻子能殺蝨去風，故用之相宜。
白話文：
《奇病方》記載：有一個人患有脊背裂開成一條縫，裡面爬出千餘隻蝨子。這是因為腎臟有風，陽氣將風吹動，導致脊背破裂，蝨子就出現了。患者感覺不到破裂和蝨子的存在。立即服用「活水止蝨丹」三劑，減少縫隙中的蝨子。再用蓖麻三粒，紅棗三枚，搗碎混合成丸，像彈珠那麼大，放在火上燻蒸，讓剩下的蝨子全部死光，這樣縫隙就會自動癒合。蓖麻籽可以殺死蝨子和驅風，所以使用它很合適。
徐弦《稽神錄》云：浮梁李生，肩起如盂，惟癢不可忍，人皆不識。醫士秦德立云：此蝨瘤也。以藥敷之，一夕瘤破，出蝨鬥余，即日體輕，但小竅不合，出蝨不止而死。
白話文：
《稽神錄》記載：浮樑的李生，肩上長了一個像盂一樣的腫瘤，而且非常癢，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醫士秦德立說：這個是蝨子瘤。於是用藥敷在腫瘤上，一晚上腫瘤就破了，爬出了很多蝨子，李生的身體也變輕了，但是腫瘤的小洞一直無法癒合，蝨子不斷爬出來，最終導致李生死亡。
《濟生方》云：有人患虛寒，積癖在背膜之外，流於兩脅，氣逆喘急，久則凝滯，潰為癰疽，多致不救。用胡椒三百五十粒，蠍尾四個，生木香二錢半為末，粟米飯丸綠豆大，每服二十丸，橘皮湯下，名磨積丸。
白話文：
《濟生方》記載：有些人患有虛寒之症，積聚在脊膜之外，蔓延至兩肋，氣息逆亂、呼吸急促，時間一久就會凝結成塊，潰爛成膿腫，多數會危及生命。可以使用以下方法治療：取胡椒 350 粒，蠍尾 4 個，生木香 2 錢半磨成粉末，用粟米飯做成綠豆大小的丸子，每次服用 20 粒，用橘皮湯送服，稱為「磨積丸」。
《袖珍方》云：有人患背腿間一點痛不可忍者，此痰血也。芫花根為末，米醋調敷之，如不住，以帛束之，婦人產後尤多。
白話文：
《袖珍方》書中記載：有人患有背部和腿部的劇烈疼痛，無法忍受。這種疼痛是由於痰血瘀積所致。可以使用芫花根研磨成細粉，並用米醋調和敷在患處。如果疼痛仍未緩解，可以將細粉包裹在布帛中敷在患處。產後婦女尤其容易出現這種疼痛。
朱丹溪治一男子，忽患背胛縫有一線痛上肩，跨至胸前側脅而上，其病晝夜不歇，痛不可忍，脈弦而數。重取豁大，左大於右，夫背胛小腸經也。此必思慮傷心，心臟未病，而腑小腸先病，故從背胛起。又慮不能決，又歸之於膽，故痛至胸脅而止。乃小腸火乘肝木，子來乘母，是為實邪。
白話文：
朱丹溪曾經治療過一名男子，男子突然感到背部和肩胛骨之間有一條疼痛感，疼痛向上延伸至肩膀、胸前和肋側，晝夜不停，疼痛難忍，脈象弦而數。朱丹溪仔細檢查，發現男子左側脈象比右側脈象更明顯。背部和肩胛骨屬於小腸經。男子患病的原因可能是過度思考和憂慮，導致心臟尚未生病，但其臟腑中的小腸先出現問題，所以疼痛從背部和肩胛骨開始。此外，由於憂慮無法解決，又影響到了膽，因此疼痛一直延伸到胸和肋側。這是因為小腸屬火，肝臟屬木，小腸之火剋制肝臟之木，即子剋母，屬於實證。
詢止，果因謀事不遂所致。用人參四分，木通二分，煎湯吞龍膽丸，數服而愈。
白話文：
詢問病情，果然是因為謀事不順暢導致的。使用人參四錢，木通二錢，煎湯後服用龍膽丸，服用幾次後就康復了。
戴人治一男子，年六十餘，患腰尻脊胯皆痛，數載不愈。晝靜夜躁，大痛往來，屢求自盡，日夕痛作，必令人以手捶擊，至四五更雞鳴則漸減，向曙則病止。左右及病者皆疑祟病，朝禱暮祝，如僧道禁師至，則其痛似減。又夢鬼神戰鬥，山川神廟，無不祭者，淹延歲月，肉瘦皮枯，飲食減少，暴怒日增，惟候一死。有書生曰：既云祟病，如此禱祈，何無一應？聞陳郡有張戴人，精於醫，可以請治。
白話文：
戴人治癒了一位六十多歲的男子。該男子腰部、臀部、脊椎、髖部疼痛多年，一直未見好轉。白天安靜，夜晚煩躁，疼痛劇烈，反覆發作，多次想尋死。每天傍晚疼痛發作，必須有人用拳頭捶打患處，持續到凌晨四五點雞鳴時疼痛才會逐漸減輕，天亮後疼痛就會消失。他身邊的人和患者本人懷疑是鬼祟作祟，於是早晚禱告拜神，每當和尚道士來做法事時，疼痛似乎就會減輕。除此之外，患者還會夢到鬼神戰鬥、山川神廟，於是祭拜了所有神靈。經過多年的反覆發作，患者日漸消瘦，飲食減少，脾氣暴躁，只盼望一死了之。這時，有一位書生說：「既然認為是鬼祟作祟，祈禱了這麼久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聽說汝南郡有位張戴人，醫術精湛，可以請他來治療。」
其家請張戴人，診其兩手，脈皆沉滯堅勁。曰：病雖瘦難以食，然腰尻脊胯皆痛者，必大便堅硬。其左右曰：有五七日，或八九日，見燥糞一兩塊，如彈丸大，結硬不可言，曾合人剜去之僅下一兩塊，渾身燥癢，皮膚皺揭，枯澀如麩片。戴人既得病人之虛實，遂用大承氣湯，以薑棗煎之，加牽牛頭末二錢。
白話文：
病人請來張戴人，他號脈後檢測兩手，脈象沉滯且堅硬有力。他說：「病人的體質雖然瘦弱難以進食，但是腰部、臀部、脊椎和胯部都疼痛，這一定是因為大便硬結。」病人的親屬說：「已經有五到七天，或者八到九天了，只見過一兩塊乾枯的糞便，像彈珠一樣大，硬得難以形容。曾經請人用勺子挖出來，也只能挖下一兩塊。病人全身發癢，皮膚乾裂脫皮，枯澀得像麩皮。」張戴人瞭解了病人的體質虛實後，於是使用了大承氣湯，用薑和棗煎煮，並加入了兩錢牽牛頭末。
不敢言瀉劑，蓋病者聞暖則悅，聞寒則懼，說補則從，說瀉則忌，此弊非一日也。而況一齊人傳之，眾楚人咻之乎。及煎成，使稍熱飲之，從少至多，服至三日，臟腑下泄四五行，約半碗，以燈視之，皆燥糞及瘀血雜至，穢不可近，須臾痛減九分，昏睡鼻息調如常人。睡至明日將夕，始覺飢而索粥，溫涼與之。
白話文：
我不敢開瀉藥，因為病人聽見「暖」就高興，聽見「寒」就害怕，說要補他們就願意，說要瀉他們就抗拒，這種毛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何況許多人都這麼傳，大家羣起而攻之呢？熬好藥後，讓病人稍微加熱後喝，從少量開始，逐漸增加，連續服用三天，內臟和腸胃可能排出四五行糞便，大約半碗，用燈照看看，都是乾硬的糞便和瘀血混雜在一起，骯髒無比，無法靠近，沒多久，疼痛就減少九成，昏睡結束、鼻息也像平常人一樣。睡到第二天傍晚，才覺得餓而要粥喝，給他喝溫涼的粥。
又困睡一二日，其病盡去，次令飲食調養，日服導赤甘露滑利便溺之藥，四十餘日乃康。嗚呼！世傳三十六虎書，三十六黃經，乃小兒三十六吊，誰為之耶？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古人以醫為重，故醫之道行。今之人以醫為輕，故醫之道廢。學者自局於朮藝，病者亦不擇精粗耳。
白話文：
病人又睏倦沉睡了一兩天，他的疾病就完全消失了。之後我指示他用飲食調理身體，每天服用瀉下腸胃積滯的藥物四十多天後才痊癒。唉！世人傳說有「三十六虎書」和「三十六黃經」，其實不過是哄騙小孩子的鬼話，誰會相信呢？最初編造這些騙局的人，恐怕會絕後吧！古人重視醫學，所以醫道很興盛。現在的人輕視醫學，所以醫道衰落了。學習醫術的人只侷限於技巧上，生病的人也不區分醫生好壞。
《靈樞經》云：刺與汗雖久，猶可拔而雪，結與閉雖久，猶可解而決。夫腰脊胯痛者，足太陽膀胱經也。兩胯，又足少陽膽經之所過也。《難經》曰：諸病為實。《內經》曰：諸痛瘍瘡，皆屬心火。注曰：心寂則痛減，心躁則痛甚，病見僧道禁師至，則病稍去者，心寂也，少頃仍復是耳，古之稱痛隨利減，不利則痛何由去，故凡躁症，皆三陽病也。
白話文：
《靈樞經》說：針灸和發汗治療，即使過了一段時間，還是可以消除疾病，解剖和封閉治療，即使過了一段時間，還是可以解除和打通。腰背和大腿疼痛，是由於足太陽膀胱經受阻造成的。兩側大腿，也是足少陽膽經所經過的部位。《難經》說：所有的疾病都是實症。《內經》說：所有的疼痛、腫瘍和瘡，都與心火有關。注釋說：心情平靜的時候，疼痛就會減輕，心情煩躁的時候，疼痛就會加重，看到和尚、道士或禁慾的師父來了，病就會暫時消失，這是因為心情平靜的緣故，過一會兒疼痛又會復發，古人所說的疼痛隨著大便通暢而減輕，大便不通暢疼痛怎麼會消失呢？因此，所有的煩躁症狀，都是三陽經病變引起的。
〔源按〕心寂則痛減，心躁則痛甚，此皆氣隨心役之道。如僧道禁師至，而痛稍減者，所謂心寂是也。蓋心寂則氣靜，氣靜故病覺減也。未幾心復躁，而氣亦不寧，故痛復如舊。要知人身最靈者，氣也，如思食思色，著哀著怒，未有不隨心感發。不但人身之中感發如是，即人子而能時念父母，亦能與父母之氣暗暗相感。
白話文：
心靜下來，疼痛就會減輕，心煩躁，疼痛就會加劇，這都是氣隨心意運作的道理。就像僧道禁師來到，疼痛稍微減輕，這就是心靜的緣故。因為心靜則氣息平穩，氣息平穩，所以病痛感覺減輕。不久後，心又煩躁，氣息也不安寧，所以疼痛又恢復原狀。要知道人體最靈活的，就是氣息，就像想吃東西、想美色，傷心、生氣，沒有不隨心而起。不只是人體內部如此，即使子女經常思念父母，也能與父母的氣息暗中感應。
雖遠離亦能相應，如曾子心痛，黔婁心驚，此氣之相應故也。若父母在時及歿後，無時不念，則根本之氣不絕，枝葉必茂，否則氣已絕，焉得善後，即善亦終必敗。孔聖云：身也者，親之枝也，敢不敬與？不能敬其身，是傷其親，傷其親，是傷其本，傷其本，枝從而亡。所以人能敬其身，即孝其親也。
白話文：
即使相隔遙遠也能相互感應，比如曾子心痛，黔婁心驚，這都是氣息相通的緣故。父母在世時和去世後，時刻思念，那麼根本之氣就不會斷絕，枝葉必定茂盛。否則，氣息已經斷絕，怎麼能善終？即使善終也終究會敗落。孔子說：「身體是父母的枝葉，敢不敬重嗎？」不能敬重自己的身體，就是傷害父母，傷害父母，就是傷害根本，傷害根本，枝葉也會隨之凋亡。所以，一個人能夠敬重自己的身體，就是孝順父母。
孝其親者，必好善，好善則善氣臨外，雖困必榮。惡則惡氣外繞，雖榮必敗。人不知氣數之理，乃天定氣數，即善惡之氣定數，並非別有數也。
白話文：
孝順父母的人，必定熱愛行善；熱愛行善則善氣會臨門，即使身處困境也會興盛榮耀。作惡的人則惡氣會纏繞周身，即使一時顯赫也會最終衰敗。人們不懂得氣數的道理，其實氣數由上天註定，就是善惡之氣的定數，並非另有其他定數。
孫東宿治周鳳亭孫女，年六歲，忽發寒熱，一日過後，腰脊中命門穴骨節腫一塊，如大饅頭之狀，高三四寸，自此不能平身而立，絕不能下地走動。如此者半年，人皆以為龜背痼疾莫能措治，即如幼科，將龜背古方治之，亦不效。孫曰：此非龜背，凡龜背在上，令在下部，必初年乳母放地，坐早之故。
白話文：
孫東宿替周鳳亭的六歲孫女看病時，發現她突然發燒發冷。一天後，她的腰部後方，也就是命門穴附近的骨節處腫起一個大包，像一個大饅頭，大約高三、四寸。從此，她不能站直，也無法下地走路。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半年，大家都認為這是無法治癒的「龜背病」。即使是專門治療小孩子的醫生，用治療龜背病的傳統方法來治療，也不見效。孫東宿說：「這不是龜背病。龜背病在上面，會導致下面無力，一定是她在幼年時，乳母把她放在地上，讓她坐得太早造成的。」
此時筋骨未堅，坐久而背曲，因受風邪初不覺，其漸入骨節間，而生痰涎，致今骨節腫滿而大。不急治之，必成痼疾。今起未久，可用萬靈黑虎比天膏貼之，外再以晚蠶沙醋洗炒熟，絹片包定於膏上，帶定熨之，一夜一次。再以威靈仙為君，五加皮、烏藥、紅花、防風、獨活，水煎服之。
白話文：
這個時候筋骨還不夠強壯，久坐導致佝僂，一開始沒意識到是因為受到風寒，逐漸侵入骨節中，產生痰液，因此骨節腫脹變大。如果不趕快治療，一定會變成慢性病。現在症狀才發作不久，可以用萬靈黑虎比天膏敷貼，外面再用晚蠶沙醋炒熟，包在紗布中，敷在膏藥上，用熨斗熨燙固定，一天一次。另外以威靈仙為主藥，搭配五加皮、烏藥、紅花、防風、獨活，用水煎服。
一月而消其半，骨節柔軟，不復腫硬，便能行走如初。後三月復不能行，問之，足膝痠軟，載身不起，故不能行。孫知其病去而下元虛也，用杜仲、晚蠶沙、五加皮、苡仁、當歸、人參、牛膝、獨活、蒼耳、仙茅，水煎服二十劑，行動如故。
白話文：
一個月後，腫脹消了一半，骨節變得柔軟，不再腫脹僵硬，便可以像從前一樣走路。後來又過了三個月，他又不能走路了，詢問原因，他說足膝酸軟無力，無法承受身體重量，所以不能走路。孫思邈知道他的病情是因為元氣已消而腎虛所致，就用杜仲、晚蠶沙、五加皮、苡仁、當歸、人參、牛膝、獨活、蒼耳、仙茅等藥材煎服20劑，服用後能像以前一樣走路。
又治查良本內眷，怒後偶食魚頭，骨梗於喉，即以饅頭粽肉等壓之，骨雖下，便覺胸膈不快，又服消骨藥兩日，迨今乃七日矣。胸膈脹痛殊甚，飲食悉從背後而下，惡寒發熱，六脈弦數。孫思骨梗之後，用硬物壓之，傷其胃脘，必有瘀血停蓄膈間，將食管逼在背後，故飲食覺從背後而下也。今但消去瘀血，使食管復原，胸膈之痛可瘳矣。
白話文：
另外，我還治療了查姓人家的一位內宅眷屬。她因生氣後偶爾食用魚頭，魚刺卡在了喉嚨裡。她立即用饅頭或豬肉等生硬的東西壓迫喉嚨，雖然魚刺下去了，但她感覺胸悶不適。隨後又服用了兩天的化骨藥物，至今已有七天。她的胸悶脹痛非常嚴重，所有的飲食都從後頸向下吞嚥，同時惡寒發熱，六脈弦而數。孫思邈認為，在魚刺卡住後使用生硬的物品壓迫，會損傷她的胃脘，必然有瘀血停留在膈肌之間，這導致食道被擠壓在後頸，所以她感覺飲食從後頸向下吞嚥。現在只要消散瘀血，讓食道恢復正常位置，胸悶的疼痛就可以痊癒了。
藥以五靈脂為君，山楂、元胡、桃仁、枳殼為臣，赤芍藥、牡丹皮、香附、山梔仁為佐，柴胡、石菖蒲為使，水煎臨服入韭菜汁一酒杯飲之。其夜胸膈寬快，大便瀉一次，痛減大半。飲食乃從右邊而下，右邊胸膈稍痛，吞物甚艱，痰出皆血腥氣。改以山梔、赤芍藥、歸尾、桃仁、劉寄奴、五靈脂、牡丹皮、穿山甲，煎入韭汁服之，兩帖全瘳。
白話文：
用五靈脂作為主藥，山楂、元胡、桃仁、枳殼作為輔助藥，赤芍藥、牡丹皮、香附、山梔仁作為佐藥，柴胡、石菖蒲作為引路藥。用這些藥材一起煎煮，在要服用時加入一杯韭菜汁一起喝下。當晚胸悶的感覺就會減輕，會大便一次，疼痛也會減輕大半。飲食時食物會從右側下嚥，右側胸悶會有些疼痛，吞嚥東西時很困難，咳出的痰帶有血腥味。改用山梔、赤芍藥、歸尾、桃仁、劉寄奴、五靈脂、牡丹皮、穿山甲等藥材煎煮，加入韭菜汁後服用。服用兩帖後就痊癒了。
又治一婦右背鹽匙骨邊一點疼痛，夜尤其，醫治半月不效，輾轉加劇。即以右邊手臂肢節皆脹痛。筋皆暴起，肌肉上生紅點，脈兩手皆數，右尺軟弱，乃濕熱傷筋，而成痛痹。以東垣舒經湯為主，羌活、升麻、桃仁、麻黃、紅花、當歸、防風、甘草、獨活、豬苓、黃柏、防己、知母、黃連，兩帖痛減腫消，再亦不發。
白話文：
此外，又治療了一位女性，她的右肩胛骨邊緣疼痛，尤其在晚上，經半個月治療無效，疼痛反而加劇。同時，她的右臂肢體都腫痛，筋骨突出，肌肉上長出紅點，兩手的脈搏都很快，右寸脈虛弱。這是濕熱損傷筋骨，形成痛風。於是主要使用東垣的舒經湯，方中含有羌活、升麻、桃仁、麻黃、紅花、當歸、防風、甘草、獨活、豬苓、黃柏、防己、知母、黃連。服用兩劑後，疼痛和腫脹都減輕了，此後沒有再復發。
金少遊治黃渟之室，庚午秋，娩身後，腰胯痛，痛久，脊膂突出一骨一二寸許，腹下季脅，發一腫如拳大，每抽挈亦痛，遍身如刀剮，不能行，不能轉側，每欲舒展，則婦女八人舁之。三吳醫者莫不就診無效。辛未秋延少遊診，其脈無他，兼以飲食不廢，謂之曰：奇經八脈俱受病矣，幸十二正經無恙，中氣不虛可療。渟問其故，答曰：蓋脊梁突督脈也。
白話文：
金少遊醫生治療黃渟夫人的病情，庚午年秋天，黃渟夫人分娩後，腰胯疼痛，疼痛持續時間長，脊椎突出了一小塊骨頭，約一兩寸長。腹部下方的側肋骨附近，長了一個拳頭大的腫瘤，每次抽搐牽拉時也會疼痛，全身像是被刀子割過一樣，無法行走，也無法翻身，每當想要伸展身體時，都需要八名婦女抬她。蘇州、吳興、湖州的醫生們都前來診治，但都無法奏效。辛未年秋天，請金少遊醫生來診治，她的脈象沒有異常，加上飲食正常，金少遊說：「你的奇經八脈都生病了，幸好十二正經沒有問題，中氣也沒有虛弱，是可以治療的。」黃渟問其中的原因，金少遊回答說：「突出在脊椎上的是督脈。」
季脅癰腫，腹與胃痛，衛任也。兩足筋急不能屈伸，陽蹺陰蹺也。腰以下冷，溶溶如坐水中，帶之為病也。初進龜鹿二仙膏二三兩，煎劑以骨碎補、續斷為君，佐以溫經大養氣血之劑，四服即緩。繼以鹿茸、河車、自然銅、骨碎補等劑，丸服一半，即能下床行動，療此症不過兩月而愈。
白話文：
季脅發生癰腫，腹部和胃部疼痛，是衛氣和任脈出了問題。兩條腿筋部繃緊不能屈伸，是陽蹺脈和陰蹺脈受阻。腰部以下冰冷，好像坐在水中一樣，是帶脈出了問題。
剛開始服用龜鹿二仙膏兩三兩，用骨碎補和續斷作為君藥煎服，輔以溫經大補氣血的藥物，服用四次後症狀就減輕了。接著服用鹿茸、河車、自然銅、骨碎補等藥物製成的丸劑，服下一半，就能下牀活動了。治療這個病症，不到兩個月就痊癒了。
愈而妊，更屬意外。其季脅近胯之瘤，為庸工決破而死，惜哉。
活水止蝨丹
熟地，山萸肉（三兩），杜仲（一兩），防己（一錢），豨薟草（三錢）
水煎服。
大承氣湯
白話文：
原本已经痊癒的病人，竟然意外怀孕了。后来，她靠近胯骨的肿块被庸医切开，导致她身亡，真是可惜啊。
活水止蝨丹：熟地三两，山萸肉三两，杜仲一两，防己一钱，豨薟草三钱。水煎服。
大承气汤：
大黃，芒硝，厚朴，枳實
白話文：
大黃
- 性味：苦、寒
- 歸經：大腸經
- 功效：瀉熱通便、清肝降火
芒硝
- 性味：苦、寒
- 歸經：胃經、大腸經
- 功效：瀉下攻積、消痰利水
厚朴
- 性味：苦、辛、溫
- 歸經：肺經、脾經
- 功效：行氣消積、溫肺化痰
枳實
- 性味：苦、酸、溫
- 歸經：肝經、脾經
- 功效：消痞散結、行氣止痛
先煎樸實，將大黃煮二三沸，頃碗內和芒硝，服得利則止。
導赤散
生地，木通，甘草梢，淡竹葉等分煎
甘露飲
白話文：
先把樸實煎煮，然後把大黃煮沸兩三次，再趁熱把芒硝溶解在碗里，服下泻下就停藥。
生地、木通、甘草梢、淡竹葉各等分煎煮。
生地，熟地，天冬，麥冬，石斛，茵陳，黃芩，枳殼，枇杷葉，甘草等分
每服五錢。
舒筋湯
白話文：
生地黃、熟地黃、天冬、麥冬、石斛、茵陳蒿、黃芩、枳殼、枇杷葉、甘草，各取等量。
片薑黃（一錢），甘草（炒），羌活（各三分），白朮，海桐皮，赤芍，當歸（各五分）
上水煎服。
龜鹿二仙膏
白話文：
薑黃粉（6克），炙甘草（2克），羌活（2克），白朮（3克），海桐皮（3克），赤芍藥（3克），當歸（3克）
鹿角（十斤），龜板（五斤），枸杞（二斤），人參（一斤）
白話文：
鹿角（5公斤），龜殼（2.5公斤），枸杞（1公斤），人參（0.5公斤）
先將鹿龜板鋸截，刮淨水浸，桑火熬煉成膠，再將人參、枸杞，熬膏和入。
生肌散（見頭門）
龍膽丸（即龍膽瀉肝湯，見溺孔門）
白話文：
先將鹿角和龜板鋸斷，然後刮乾淨，用水浸泡後，用桑木火慢慢熬煉成膠狀，再將人參和枸杞熬成膏狀，混合在一起。
生肌散（見頭部相關內容）
龍膽丸（即是龍膽瀉肝湯，見泌尿系統相關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