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集》~ 卷上諸論 (6)
卷上諸論 (6)
1. 辨術者太素脈論
愚往歲僑寓紫陽山時。有以太素脈能驗人之富貴貧賤壽夭。來將一月。就診者概弗納焉。細詰其故。則曰擇吉開張。其實託人。密向城內訪雇隨丁。打聽其素在紳宦之家。往來而熟悉者。雖辛工稍昂。不與計較。其術已可知矣。診費重。奔走踵相接也。今曰弗合。則囑其明日來。
白話文：
過去我在紫陽山居住時，有個以「太素脈」號稱能預測人富貴貧賤生死的人來拜訪。他來了將近一個月，來求診的人大概都不予理睬。我仔細詢問原因，他說是在挑選吉日開業。其實，他是託人到城裡祕密尋找僱傭的僕人，打聽哪些人在富貴人家做過事，彼此往來熟悉。即使這些人的工錢高一些，他也不計較。他的手法可想而知了。診金很貴，所以上門求診的人一個接一個。現在如果說不合適，他就囑咐對方明天再來。
明日弗合。則囑其教日來。後來終必無不合者。人皆稱其奇中。迷惑而墮其術中。不數月所獲不下千餘金。愚謂太素脈內經不載。即有其事。不過按脈而約略計之。如氣緩脈長。必壽之徵。氣急脈薄必夭之徵。清而有神。則知其貴。濁而無神。則知其賤。斷不能預決其何年何月得失禍福也。
白話文：
第二天他沒有來應診，就囑咐他通知我每天來。後期一定沒有不來應診的。世人都稱讚他的奇術，迷惑而落入他的圈套。不到幾個月，他獲利不下千餘兩金。我認為《太素脈內經》沒有記載這件事。即使有此事，也只不過是根據脈象大概估算一下。比如脈搏緩和，脈象細長，一定是長壽的徵兆。脈搏急促，脈象細弱，一定是夭折的徵兆。脈象清澈有力，則知道他富貴。脈象渾濁而無神，則知道他貧賤。絕不可能預先斷定他在哪一年哪個月會得到失去什麼禍福。
愚在杭閱人多矣。薦紳先生。輒蒙不棄。華貴如朱敏生侍郎。丁松生太守。皆得六陰脈。清要如金苕臣。桑春元二觀察。李梅生詞林。壽考如趙忠甫封翁。陸點青汪良甫諸前輩。皆六陽脈。惟陸點翁六陰脈耳。大都肥盛者多六陰、清癯者多六陽。今春二月。同善堂董事邀診。
白話文：
我在杭州見過很多人，其中有品位高尚的先生，他們都不輕視我，即使是像朱敏生侍郎、丁松生太守這樣顯赫的人物，也都是六陰脈。清高要職的，像金苕臣、桑春元、李梅生這樣的人物，都是六陽脈。長壽的，像趙忠甫封翁、陸點青、汪良甫等前輩，都是六陽脈。只有陸點翁一個人是六陰脈。總體來說，肥胖的人多是六陰脈，清瘦的人多是六陽脈。今年春天二月，同善堂董事請我去看病。
適應敏齋方伯在座。乘便診脈。愚素不識面。按而起曰。此必富厚福澤人也。旁觀駭然。疑余何以知之。是亦六陰坤厚之脈耳。敏翁不覺大笑。至術者以富貴貧賤壽夭。決其年月。而有前知之明。則非余所敢悉也。徐靈胎謂其必別有術。余以其術亦必若是已矣。
白話文：
從古以來就流傳著「太素脈」的說法，僅憑脈搏的清濁、緩急，就能推測人體的健康狀況，甚至判斷壽命長短。不過，有人藉此附會穿鑿，盜用「太素脈」的名稱，欺騙天下有識之士，蠱惑人心。全國上下都被這種騙局迷惑，只有冷眼旁觀的心禪看穿了他們的把戲。心禪還能把騙子的心機剖析得一清二楚，他的筆墨之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淞樵的評論）
自世相傳有太素脈之說。亦惟於清濁緩急。有神無神。辨其窮達壽夭而已。術者附會穿鑿。竊茲名目。相天下士。欺弄詭譎。舉國若狂。心禪以冷眼覷破之。又能將其心計。曲曲如繪。筆墨之妙。迥非凡手所及。（淞樵評）
2. 脈有可憑不可憑論
四診之法。惟脈最難。然亦惟脈為最可憑也。務必究明夫人迎氣口。而求四經十二從。以通貫乎十二原。以達夫三百六十五氣穴。三百六十五孫絡。則凡經所謂肝脈弦。心脈鉤。脾脈代。肺脈毛。腎脈石。與夫四時之春弦夏鉤秋毛冬營者。庶乎其得之矣。或曰如君言。若生若死。
白話文：
診斷的方法，其中脈診最為困難。但同時脈診也是最可靠的。務必探究清楚人的迎氣口，探求四經十二從脈，通達於十二原，達到三百六十五個氣穴和三百六十五條孫脈。這樣，才能體會經書上所說的肝脈弦、心脈鉤、脾脈代、肺脈毛、腎脈石，以及四時的春弦、夏鉤、秋毛、冬營。這樣才能真正瞭解脈診。有人說，你的說法就像生也如此，死也如此。
指下可立決也。余曰。是何難歟。沉微為裡寒。浮數為表熱。芤脈為失血。真藏為不治。皆確可憑信者也。客又曰。庸手俗術。固無論矣。至有當代稱為名宿而邀求者。履滿戶外。往往不能決生死於數日之間。脈豈有時不足憑耶。余曰。此又不然。譬如虛勞久病。脈本弦數無神。
白話文：
在脈象的診斷下，就可以立即做出診斷。我說，這有什麼難的？脈象沉微是裡寒，浮數是表熱，脈象芤大是失血，脈象真藏是無法治癒的。這些都是可以確切憑信的。客人又說，庸醫和業餘的手法就不提了，即使當代被稱為名醫而被邀請的人，門外都是等待的病人，但往往數日之間都不能確定病人的生死，脈象難道有時不足以憑信嗎？我說，這也不盡然。比如虛勞的久病之人，脈象本來就是弦數無神。
乃一旦迴光返照。俗謂還陽。脈象反有起色、其實乃燈盡復明之徵。倘前此一手診治。豈有不知之理。此古人所以必再參之於望聞問也。至於痛極而厥。脈細且沉。傷寒戰汗。肢冷脈伏。室女經閉成乾血勞。類乎胎脈。怪憑邪祟。脈必屢更。又有素常之脈。別有一體。陰脈反陽。
白話文：
當人瀕臨死亡時，會出現瞬間的迴光返照，俗稱「還陽」。此時脈搏會出現好轉，但其實這只是燈油燃盡時的迴光返照現象。如果事先有診斷，怎麼會不知道呢？因此古人認為，診斷時必須結合望聞問切。
至於痛痛到休克，脈搏細小而沉伏；傷寒發作時發抖出汗，四肢冰冷，脈搏隱藏；處女經閉導致乾血勞，脈象類似於懷孕；受邪祟附身，脈搏會經常變化。還有一些人的脈象與常人不同，陰脈變陽脈。
陽脈反陰。苟非悉其素體。雖十全上工。亦不得初診而即知也。大抵應病之脈。按之即知。不應病之脈。又必詳晰體認。不可失之毫釐也。或以余言為然耶否耶。
白話文：
健康的脈象也會異常。如果不徹底瞭解病人的體質，即使是技藝高超的醫師，也無法在第一次看診就確切得知病因。一般來說，與疾病相應的脈象，檢查就能知道；與疾病不相關的脈象，則必須詳細辨別和體會，不能有分毫差錯。不知道我的話對不對呢？
3. 答何勉亭孝廉書附論令正血蠱痰喘危症因由
衲檮昧斟識。於醫道略涉崖本。無一長可恃。乃謬荷諸大人先生。格外垂青。殷殷諮詢。衲惟殫竭底蘊。聊效土壤細流之助去爾。蓋平日既不能於黃帝岐伯諸書。窺見隱奧。使臨症仍復苟且從事。是輒以人之身命為兒戲。匪特負人。實以負己。衲自祝髮後。心懷悲憫。斷不敢草草塞責。
白話文：
我學識淺薄，對醫術只是粗略知曉皮毛，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本事。蒙各位長輩厚愛，熱心詢問，我只能竭盡所能，講述一些淺顯的知識，聊表心意。平時不能深入研讀《黃帝內經》等醫書，探究其中的奧祕，如果在治療時還隨意敷衍，就是拿別人的性命當兒戲。這不僅愧對他人，也是愧對自己。我自從剃度出家，心中充滿悲憫，決不敢敷衍塞責。
每遇奇難病症。百計圖維。夜以繼日。必細繹其所以受病之故。與夫臟腑之虛實。脈理之平逆。服何藥而相宜。服何藥而不合。一一詳悉。始敢斟酌方劑。今尊壺玉體違和。荏苒三載。痰壅於上。血蠱於下。根深蒂固。藥非瞑眩。恐難奏功。今據實條辨以聞。
白話文：
每當遇到罕見而棘手的疾病，我都會絞盡腦汁想辦法，日以繼夜地探討。務必要仔細推敲患者的病因、臟腑的虛實、脈象的順逆，以及應該服用的藥物和不適合服用的藥物，一一詳細瞭解後纔敢酌情開立藥方。現在您身體不適已經拖延了三年，痰氣壅結在上，血氣凝滯在下，病情根深蒂固。如果不使用強效藥物，恐怕難以見效。現在據實向您條分縷析，希望能讓您明瞭。
凡人之一身。吸食水穀之精華。臟腑受之以生氣血通十二經脈。達乎毛竅。運用於四肢百骸。而各有所主心焉皇極居中。肺如華蓋。其位最高。肺之葉下有竅。以受諸臟之氣。心之下。左有肝。右有肺。為一升一降之道路。而所以司此升降者。權又操於脾腎。故人以腎為先天之根。
白話文：
人體自身吸收飲食中的精華，臟腑得到這些精華而產生生氣和血液，這些生氣和血液通過十二經脈流通，到達皮膚的毛孔，並讓它們運作在四肢百骸中。
其中，心臟居於正中，肺部像一把華蓋，位置最高。肺葉下面有孔，可以接收其他臟腑的氣。心臟的下方，左邊是肝臟，右邊是肺臟，這兩者構成一升一降的通道。而掌管這個升降過程的權力，則由脾臟和腎臟控制。因此，人們把腎臟視為先天的根源。
胃納水穀。五臟六腑。皆稟氣於胃。故又以胃為後天之本。水穀入胃。得脾陽之蒸動。清者為津液。濁者為糞溺。其氣化而上升。先至於肺。下乃灌注奉心化赤而為血。復由胃之大絡通於衝任。衝任實為血海。而其脈又肝之所主。故云肝主藏血。究竟藏血並不在肝。而在衝任二脈也。
白話文：
胃部能夠容納食物和水，五臟六腑都依靠胃氣才能運作，所以胃也被稱為「後天之本」。當食物和水到達胃部之後，在脾臟陽氣的推動下，食物和水的精華轉化為體液，而渣滓則轉化為糞便。體液氣化後，先上升到肺部，再下降灌注到心臟，並轉化為血液。血液又通過胃部的大絡脈與衝任脈相通。衝任脈是血液儲藏的地方，而肝臟又主導了衝任脈的脈絡。因此，有「肝主藏血」的說法。但實際上，血液的儲藏並不完全在肝臟，而是在衝任二脈。
男子之血。運行於周身。女子之血。停貯於衝任。其血一月而一下。不愆其期。名為月信。至生產之後。胃中所升之津液不復化血。而歸衝任。即於胃之大絡通於兩乳。是以乳婦月信不來。其義甚明。現按尊夫人之病。始於風溫發疹夫風溫之邪。首先犯肺。由肺而傳於胃。發疹由於風邪內郁。
白話文：
男子的血液在全身流動。女人的血則儲存在衝任二脈。一個月來一次月經，從不拖延，叫做月信。生產之後，胃中上升的水液不再化血，而是歸於衝任二脈。然後通過胃的大絡脈連通兩個乳房，所以哺乳的婦女不會來月經。這個道理很明顯。現在根據你對夫人的描述，她的病一開始是風溫引起的發疹。風溫的病邪首先侵犯肺臟，從肺臟傳到胃部。發疹是因為風寒之邪停留在體內。
肺胃熱盛。傷其血分。血熱於肌膚。則為疹。血熱內溢。則為衄。此所以先發疹而後吐血也。發疹吐血。本無二致疹發未透。邪熱蘊結於中。則吐血。肝胃有熱。津液得火煎煉。則又生痰。故氣升而痰亦升。氣即火也。火與元氣不兩立。邪火進一分。正氣即退一分。迨邪火充斥。
白話文：
肺和胃熱氣過盛，會損傷血液。血液過熱流到皮膚，就會出現疹子。血液過熱往內溢出，就會流鼻血。這就是為什麼先出疹子後吐血的原因。出疹子和吐血，本質上是一樣的。疹子沒有發透，邪熱積聚在體內，就會吐血。肝和胃有熱，津液被熱氣煎熬，就會產生痰。所以氣往上走，痰也會往上走。氣就是火，火和元氣不能同時存在。邪火多一分，正氣就少一分。等到邪火充斥全身。
正氣日就衰耗。全身經絡無處非痰。直與血氣混而為一。所以上則氣急痰壅。下則血蠱脹滿耳。或者謂邪火既極盛如此。火能化物。理應易飢。何以不能食。經云。邪熱不殺穀。病當不能食而脹滿也。且此病數更寒暑。脈象甚虛。聲音已啞。而面目神氣。宛如盛怒。謂非痰火充塞。
白話文：
正氣一天比一天衰敗。全身的經絡沒有一處不是痰。和血氣混在一起，變成了同一樣東西。所以在上半身就會氣急，痰液往上湧。在下半身就會血液凝聚，脹滿。或者會認為邪火已經非常旺盛了。火能把東西變化掉。按理說患者應該容易感到飢餓。為什麼不能吃東西呢？經上說邪熱不損傷穀物。患者應該會不能吃東西，但是會脹滿。而且這種病已經歷經了好幾個寒暑。脈象非常虛。聲音已經嘶啞。而臉色神態看起來卻好像非常生氣。認為不是痰火充塞。
痰脈類虛之明徵耶。何子翁所定之方。醕乎其醕。原無可議。但根本已傷。諸邪蟠據。譬諸治軍者。賊蹤蔓延山野。孤城失援。危如累卵。四向糧餉。無所接濟。而猶日坐堂皇。與士卒等講求大學三章。理雖甚正。其如勢所不及何。可知此症痰氣塞滿經絡。血蠱腹脹。其由來者漸。
白話文：
痰脈類虛症的明顯徵兆。何子翁所定的治法，是比較高明的，原先也沒有什麼可以爭議的。可是病人的根本已經受損，各種病邪盤據體內，就好像治理軍隊的人，盜賊的勢力蔓延山野，孤城失援，危如累卵。 四面環敵，糧餉無處接濟，可醫生還是鎮日端坐在堂皇的官衙中，與士兵們一起研習《大學》三章。道理雖然正確，但無力挽救危局啊。可知此症是痰氣塞滿了經絡，血蠱腹脹，其由來是逐漸形成的。
必非一朝一夕之故。使不有斬關奪隘之大將。多領精銳而能操必勝之權。以凱旋者。吾不信也。考之古人治痰成法。多用攻下鄙意藥中擬用巴豆未知有當萬一否並請高明裁奪。
白話文：
這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如果不是有大將善於突破關隘、率領精銳，並能掌握必勝之機，取得凱旋，我是不相信的。參考古人的痰症治療方法，多用於瀉下。我打算在藥方中加入巴豆，但不知道是否能有萬分之一的希望。請高明的人裁定。
心禪與當代士大夫。往來手扎甚多。予概不採錄。惟此書論病論脈。體會入細。實與內經相發明。洵足津逮後學。謂之痰壅血蠱治案誰曰不宜。（淞樵評）
白話文：
心禪與當代的文人騷客間往來的信件很多，但我都沒有記錄下來。唯獨這本書討論疾病和脈搏，體會很細緻，確實與中醫經典著作《黃帝內經》互相印證。這本書確實能讓後人學習和研究，說它是痰氣鬱結、血脈阻塞的治案，誰能說不適合呢？（淞樵點評）
徐淞樵曰。統觀諸作。大有根柢之學。故能元元本本。傾笥而出。其知病也由於博涉。其識脈也由於多診。其達藥也由於屢用。是以論痰不拘拘於喻氏痰飲。獨出機杼。自我作古。論痢主通不主澀。挽瀾既倒。砥柱中流。至論推摩、針灸。熏蒸、薄貼各法。又皆出自心得。因時制宜。
白話文：
徐淞樵說，綜觀各種著作，他對醫學有深厚的根基。所以能夠把所有知識都一一傾囊而出。他對疾病的認識是源於廣泛的涉獵；他對脈象的理解是來自於大量的診治；他對藥物的應用是源於反復的使用。因此，他在論述痰證時，不拘泥於喻氏的痰飲說，而是獨闢蹊徑，自成一家。他在論述痢疾時，主張通而不主澀，挽救了已經傾覆的局勢，使之重歸正道。他論述推拿、針灸、燻蒸、薄貼等各種方法，也都是出自自己的心得，因時制宜。
不落前人窠臼。予於虎林僧廬。與之合併數月。其指下活人多矣。且性甚謙和。虛懷若谷。日有診治。歸必質正於予。賞奇析疑。相得甚歡。臨行不勝悵悒。因乞詩留別。率成長句二律。以志雪泥鴻爪之印云爾。
白話文：
不墨守成規。我在虎林的和尚廟裡。和他一起待了幾個月。他救活了很多人。而且性情非常謙和，虛懷若谷。每天都有診治，回來後一定向我請教，討論疑難雜症，我們相處得很融洽。臨別時，我很依依不捨。於是，我應他的請求，寫詩相贈，寫了兩首長律詩，以紀念我們在這段時光中留下的痕跡。
有僧把臂最相宜。況是清譚玉屑時。南海林泉君久住。西湖風月我深知。竺干學淺慚留髮。靈素功多易察眉。更喜能傳元化術。金針要度世人述。
白話文：
找一個熟識的僧人來把脈最合適。更何況是在清靜談論、分享知識的時光。南海的和尚久住林泉深處，西湖的美景風月，我也有所瞭解。竺乾的學問淺薄，慚愧啊，只好留著頭髮了。靈素的醫術很高明，容易從容觀察。更令人欣喜的是還能傳授元化的治療術。金針妙方一定要傳授出來，以濟世渡人。
心燈炯炯洛伽懸。普照群迷世大千。學道只今隨意試。逃禪自古藉醫傳。姓名不落徐王后。謦咳應通孔孟前。老我此肱慚未折。校讎卻為疲丹鉛。
白話文：
心燈明亮，照耀著洛伽之巔。普照世間無數迷惘之人。學習道法，現在就按自己的意願嘗試吧。自古以來，逃禪的人都通過醫術流傳下來。我的姓名並非王后的後代。我的咳嗽聲應能傳到孔子的面前。雖然我已經年老，但我感到遺憾的是我的手臂還沒有折斷。校對丹藥和草藥書竟然讓我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