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集》~ 卷下醫案 (3)
卷下醫案 (3)
1. 魏小隱夫人半產治驗
定海巡捕魏小隱夫人。年三十餘。前曾有孕四月。因腰痛腹疼。誤認血積。破血隕胎。年餘原醫復用前藥致隕。丙戌秋停經四月。腰腹如舊疼痛。乃邀余診。脈弦虛滑數。尺脈躁動不安。余曰。此胎脈也。問幾月矣。曰將及四月。余曰脈已離經。胎將墮矣。伊備述前因。余曰。
白話文：
定海縣巡捕魏小隱的夫人。三十多歲。以前曾經懷孕四個月。因為腰痛腹痛，被誤診為血積。服用了破血藥物導致流產。一年後，原來的醫生再次使用了相同的藥物，導致再次流產。丙戌年的秋天，她停經四個月。腰腹部仍然疼痛，於是請我診治。她的脈象細弦、虛浮，並有滑數的現象。尺脈躁動不安。我說：「這是懷孕的脈象。」我問她懷孕幾個月了。她回答說快四個月了。我說：「脈象已經脫離正常，胎兒將要流掉了。」她詳細地告訴我之前的病史。我說：
前墮兩胎。皆在四月。今屆其時。瓜弱蒂脆。又欲墮也。曰腰腹雖痛。血尚未下。余曰。脈象如此。勢必漏下。姑用安胎之法。以四物湯加桑寄生、杜仲、川斷、膠艾、砂仁。藥未服而血已下。持方來問。余曰。此方正治胎漏。然胎之能保與否。難以預決。而又不得不服。次日下血更多。
白話文：
以前曾經流產過兩次，都是在四月。如今接近那時候了。瓜果脆弱，瓜蒂易脆，又有流產的跡象。她說腰腹疼痛，但血還沒流出來。我說：你的脈象顯示，勢必會流產。暫且用保胎的方法，使用四物湯加上桑寄生、杜仲、川斷、膠艾、砂仁。藥還沒吃，血就已經流出來了。她拿著藥方來詢問。我說：這個藥方是治療流產的，但是胎兒能不能保住，難以預料，但是又不得不吃。第二天，出血量更多了。
余復診之。脈數已減。尺脈稍安。余曰。脈似有根。胎可保矣。渠曰。胎既可保。何以下血反多。腰腹仍痛。余曰。此憑脈不憑症也。昨血未下。余斷必下。蓋離經之血。自然當下。若止澀之。將來瘀血為患。變症百出矣。已離之血。必當盡下。則未離之血自止。但產期須補一兩月耳。
白話文：
我再次診脈，脈搏頻率已減慢，尺脈也比之前平穩。我說：「脈象顯示胎氣穩固，胎兒可以保住。」病患說：「既然胎兒可以保住，為什麼下血量反而變多了？我的腰腹還是一樣疼痛。」我說：「這要看脈象，而不是症狀。昨天血還沒下，我斷言之後一定會下。因為經絡之外的血是會自然排出的，如果止住血，將來淤血就會變成問題，各種症狀都會出現。已經排出的血必須排出乾淨，這樣還沒排出的血才會自行停止。只是產後需要補養一兩個月。」
復於前方參、耆、白朮又服二劑。而血始止。胎卒不墮。噫嘻。天下之誤藥而鄖胎者。不知凡幾。豈非醫之造孽耶。
白話文：
又再服了人參、黃耆、白朮的中藥兩劑。血開始停止，胎兒也沒有掉下來。唉啊！世界上被錯誤的藥物而流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這難道不是醫生的罪孽嗎？
2. 趙姓婦產後血厥治驗
趙姓婦。年十八。生一女。產下即暈絕。汗大出。而目上竄昏厥。不知人事。急召余診。余曰。此敗血衝於胃經也。猝不及藥。急令先用醋三斤。置甑內。以鐵稱錘一個。用炭火爐內煅通紅。置產婦前淬之。令口鼻皆受之。煙氣熏入。少頃。汗收、目開、神定。復以童便灌之。
白話文：
一位姓趙的婦女，十八歲，生下一個女兒。生產後立即昏厥，大汗淋漓，眼睛上翻，神志不清。急忙請我診治。我說這是敗血衝入胃經所致，情況緊急，藥物來不及使用。趕緊先用三斤醋放在甑子裡，用一個鐵稱錘在炭火爐中煅燒通紅，放在產婦面前淬入醋中，讓產婦口鼻都接受醋氣燻。不久，汗止、眼睛睜開、精神安定。又用童便灌服。
方用當歸四錢、川芎二錢。桃仁、延胡索、蒲黃、五靈脂各一錢。薑炭八分。炒黑荊芥三錢。百草霜一錢。煎服即愈。不知者以為有起死回生之術。其實古人原有此法。余亦不過效顰而已。病似雖危。治之極易。人人得而為之也。
白話文：
處方如下：當歸四錢、川芎二錢。桃仁、延胡索、蒲黃、五靈脂各一錢。薑炭八分。炒黑荊芥三錢。百草霜一錢。煎服即可痊癒。不懂的人會以為有起死回生的醫術。其實古人本來就有這個方法。我不過是效法前人而已。這種病雖然看似嚴重，但治療非常容易，所有人都可以照著做。
3. 姚姓婦怪胎治驗
姚姓婦。年四十餘。生兩男兩女。最後生者九歲矣。丙戌秋。月信愆期。至冬病不起床半載。以後腹大如抱甕。肌肉盡消。面色暗慘。床內轉側。須人攙扶。有時腹如絞痛。痛過即飢。飢即欲食。而胃口倍強於平昔。延醫診之。或云胎氣。或云水氣。或云蠱脹。或云血積。紛紛不一。
白話文：
有一位姓姚的婦女，四十多歲。她生了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最小的孩子已經九歲了。丙戌年的秋天，她的月經延遲了。到了冬天，她臥牀不起，已經有半年了。此後，她的肚子大得像抱著一個陶罐，身上的肌肉都消瘦了。她的面色暗淡，在牀上翻身都需要別人攙扶。有時，她的肚子會像絞痛一樣劇痛。疼痛過後，她就會感到飢餓。她餓了就會想要吃東西，而且胃口比平時好很多。她請了很多醫生來診治。有的說她是懷孕了，有的說是有水腫，有的說是被蟲子作怪，有的說是有血積。眾說紛紜，沒有統一的診斷。
治亦無效。丁亥春。病更劇。延余診之。其脈右手浮部滑數。沉部參伍不調。左三部俱弦強。診時適當痛後。余曰。痛後之脈。不可憑信。明日再診。或可定方。然大端總非胎脈。此等奇症。須認明的實。或可一擊而去。彼以為然。次早復診。左脈雖弦而不強。右脈如羹如沸。
白話文：
我進行治療也沒有效果。丁亥年的春天，病情更加嚴重了。他請我去診治，他的脈象右手浮脈部分滑而數，沉脈部分參差不齊。左手三部脈象都弦而有力。當時診脈時剛好是他疼痛過後。我說：「疼痛過後的脈象，不能作為依據。明天再診脈一次，才能確定藥方。但總的來說，這肯定不是懷孕的脈象。」這類奇異的疾病，必須找出真正的病因，或許可以一次性治癒。病人也認可我的說法。第二天早上我又去診脈，左邊的脈象雖然仍然弦細但不再有力，右邊的脈象像沸騰的羹湯一樣。
尋按之細軟如絲。無氣以動。竟猶欲絕之狀。余曰。昨今脈候。大相懸殊。凡治病多先得其要領。可以下手。脈象如此無定。何敢輕治。其夫再三求方。余曰。如是下午再商可也。午後復往診。而脈象又更。兩手頻現歇止。時數時緩。因知此脈本無定象。問其痛時腹中動否。
白話文：
仔細按壓脈搏，脈象柔軟細微如絲，沒有氣血運行，好像快要消失的樣子。我說：昨天和今天的脈象差異很大。凡是治療疾病，首先要抓住要領，這樣才能下手。脈象如此不定，怎麼敢輕易治療？病人的丈夫再三請求我開方，我說：這樣吧，下午再商量。下午我又去診脈，脈象又發生了變化，兩隻手上的脈搏時常出現停止，有時快有時慢。因此我明白，這個人的脈象本來就沒有固定的規律。詢問他疼痛時腹部是否有動靜？
痛處有無一定。曰動處與痛俱無一定。或在臍上。或在臍旁。或左右脅下。動則必痛。不動則不痛。余曰。脈象屢更。且必動而始痛。胃反倍強。肌肉日削。其為怪胎無疑。但怪胎須下。藥必有毒。下後生死。余亦難決。然不下必死。下之或可望生。婦云。如能下之。雖死不怨。
白話文：
疼痛的位置沒有固定。當身體活動時，疼痛會伴隨出現，沒有固定位置。有時在肚臍上方，有時在肚臍旁邊，也有時在左右兩側的肋骨下方。一動就會痛，不動就不痛。我說：脈象經常發生變化，而且一定是動了才會開始痛。胃口反而特別好，肌肉卻一天比一天消瘦。這肯定是怪胎，無庸置疑。但怪胎必須要引產，而藥物一定有毒。引產後是生是死，我也難以判斷。不過，不引產的話肯定會死。引產的話，或許還有生還的希望。婦人說：如果能引產，即使死了也不遺憾。
現今身如巨石。扶持需人。家貧如洗。日食維艱。生不如死。夫婦皆堅請用藥。於是鄰里共聞。余始疏方用大黃一兩。附子五錢。乾薑、桂心、川烏、雷丸、鶴蝨、桃仁、牛膝、枳實各二錢。巴豆霜四分。麝香一分。共研細末。煉蜜為丸。開水送服五錢。一服腹中大動。痛更劇。
白話文：
現在的身體像巨大的石頭一般沉重，需要人扶持才能站立。家境貧困，每天的食物也很難維持。生不如死。夫妻倆都堅決要求用藥。於是鄰裏之間都知道了這件事。我開始擬定處方，使用大黃一兩，附子五錢，乾薑、桂心、川烏、雷丸、鶴蝨、桃仁、牛膝、枳實各二錢，巴豆霜四分，麝香一分。將這些藥材研磨成細末，用蜂蜜煉成藥丸。病人用開水送服五錢。服用一劑藥後，腹中劇烈疼痛，比之前更加劇烈。
而胎未下。令再服三錢。約二時許先下漿水斗余。後出兩怪物。形圓且長如魚。兼有兩角。口眼俱備。不知何物。產下尚能跳躍。人盡駭絕。下後用銀花六錢。生甘草四錢。生綠豆一鍾。煎湯以解其毒。腹痛乃止。後以補養氣血。調理脾胃。月餘始能起床。僉謂此婦慶再生云。
白話文：
但胎兒還沒有生出來。於是再讓產婦服下三錢藥。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先流出大量的羊水。後來生出兩個怪物。它們的形狀圓而長，像魚一樣。還有兩個角。有嘴有眼，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生出來後還能跳躍。所有人都感到非常驚恐。生完後，用銀花六錢、生甘草四錢、生綠豆一碗煎湯，來解毒。腹痛才停止。後來用藥物補養氣血，調理脾胃。一個月後才下牀。大家都說這個產婦真是幸運，再次保住了一條命。
姑蘇誠信洋藥店。一婦甫二十歲。亦患怪胎。伉儷方年餘。汛愆肌削。困憊已極。亦下之而安。方知患此者。斷不可以其形虛危而不下也。須知因病致虛。病去而正自復。語云。藥不瞑眩。厥疾弗瘳。正此謂也。此二症或誤於保胎不下。必至殞命。（淞樵評）
白話文：
姑蘇城內，有一家誠信洋藥店。有一位婦女剛滿二十歲，懷了怪胎。夫婦結婚才一年多，女方身體虛弱消瘦，十分疲憊。醫生給她服用了瀉藥後，病情纔好轉。這才明白，患上這種病的人，不能因為身體虛弱就放棄治療。要知道，虛弱是因為疾病引起的，疾病治好了，身體自然就會恢復。俗話說：「藥不到致病處，疾病不會痊癒。」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這兩種疾病，如果誤認為是保胎而不治療，必定會導致患者死亡。（淞樵評）
4. 坐禪傷陽吐血治驗
性智長老。有人傳以坐禪云。久久行之。則神氣完足。上升泥丸。始能出定入定。超脫生死苦海。於是強制不睡。終夜枯坐。兩月來體漸羸瘦。單聲咳嗽。血從上冒。一吐盈掬。乃就余診。脈虛大無力。三候皆然。余曰內經云。起居有時。不妄作勞。乃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
白話文：
一位叫做性智的老和尚。有人教他打坐，說：長時間堅持下去，精神和元氣就會充實，上升到頭頂的泥丸宮。這樣才能出定入定，超脫生死輪迴的苦海。於是，他強制自己不睡覺，整夜枯坐。兩個月後，他的身體漸漸消瘦，咳嗽不止，還吐出了滿口鮮血。於是找我診脈。脈象虛弱無力，三部脈候都一樣。我說：《內經》中提到，要規律作息，不要胡亂勞累，這樣才能形神兼備，活到壽命終結。
度百歲乃去。此古聖教人養生之道。修行何獨不然。豈必強制枯坐。即能成仙成佛耶。古云。磨磚何以成鏡。坐禪何以成佛。良有以也。且歸神煉氣。乃道家工夫。釋教以明心見性為上。坐禪雖是見性要著。其中卻有妙諦。六祖壇經云。生來坐不臥。死去臥不坐。其了徹生死處。
白話文：
活到百歲才離世，這是古代聖人教導人們養生之道。修行的方法也是如此，難道一定要強制自己枯坐不動，才能成仙成佛嗎？古人說：「磨磚怎麼可能變成鏡子？坐禪怎麼可能成佛？」這是有道理的。
歸神煉氣是道家功夫，而佛家教義強調明心見性。坐禪雖然是見性的法門，但其中也有妙理玄機。六祖壇經上說：「活著時坐著，不去躺下；死了以後躺著，不再坐起來。」這句話透徹地闡述了生死之間的道理。
並不在坐與不坐。此又在長老自參。不可以明言者耳。至於禪堂坐香。如坐一炷香即跪一炷香。始則緩步。後則緊步。使周身之氣血上下流通。不至凝滯。過二鼓即就寢矣。誠以子時不睡。則血不歸經。必致吐血衄血等症。昔志公和尚日夜講經。鄧天王憫其勞。為制補心丹以賜之。
白話文：
這不是應不應該坐的問題。這需要長輩們自己去參悟。並不是可以用言語明說的。至於禪堂坐香，就好像坐一柱香的時間，就跪一柱香的時間。一開始慢慢走，後續加快步伐，讓全身的氣血上下貫通，避免氣血凝滯。過二更天後就休息睡覺。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是，如果在子夜時分不睡覺，血液就會無法回歸經絡，必定會導致吐血、流鼻血等症狀。過去志公和尚日夜講經，鄧天王憐惜他的辛勞，便製作補心丹賜給他。
要知人身一小天地。呼吸之氣。與之相通。不善用之。未有不立蹶者。譬穀麥為養生之本。既飽而強食之。徒傷其生。財物為立命之原。既得而妄取之。徒害夫義。非謂坐禪無所俾益。第過於作勞。必入魔道。而此心反不能自主矣。大梅禪師云。即心即佛。是參禪要旨。認定宗旨。
白話文：
要知道人體就像一個小世界，呼吸之氣與其相通。如果不善加運用呼吸之氣，沒有不因此遭到痛苦的。就好比穀麥是養生的根本，吃飽了還硬要吃，只會損傷身體。財物是立命的根本，得到財物後胡亂索取，只會有害於義理。並不是說坐禪沒有好處，但過度勞心，必定會走入歧途，到時候心智便不能自主了。大梅禪師說：「即心即佛」，這是參禪的要旨。確定宗旨，方能有所領悟。
下手庶不致為傍門別殼所惑。蓋心知色相。便當思知色相者是誰。心知煩惱。便當思知煩惱者是誰。思無所思。是為真思。行住坐臥。刻刻如此用力。將一旦豁然貫通。誠有不知其所以然而然者。古偈云。鐵馬撞開青石門。玉雞啄破黃金殼。這個消息。長老掩關靜悟。必能自得。
白話文：
如果能這樣反覆練習，就不容易被外道所引誘。因為你的心知道什麼是色相，就要思考這個知道色相的究竟是誰。你的心知道什麼是煩惱，就要思考這個知道煩惱的究竟是誰。思考卻沒有什麼可思考的，這纔是真正的思考。無論是走路、站立、坐著、躺臥，都要隨時隨地這樣用功。一旦豁然貫通，就會發現這種境界的產生，自有其原因，卻說不出所以然來。古偈說：「鐵馬撞開青石門，玉雞啄破黃金殼。」這個奧妙，只有閉關靜修的長老才能領悟。
總之自性自度。為禪門日用功夫。暗來明可度。邪來正可度。惡來善可度。智慧度癡愚。布施度慳貪。清靜度煩惱。名曰六度。波羅密即到佛法世界。今長老為人所惑。枯坐不寐。則陰陽之樞紐不能交互。而陽浮於外。陰不內守。其有不病者幾何。為立潛陽。固陰方法。用二地、二冬、石斛、京元參、杏仁、芩、膠、菀、龜版、牡蠣。
白話文：
總之，依靠自己的本性，自我救贖。這是佛教日常修行的功夫。用光明面來化解黑暗面，用正念來化解邪念，用善念來化解惡念。用智慧來化解愚癡，用佈施來化解貪心，用清淨來化解煩惱。這叫做六度。波羅密就能到達佛法世界。如今長老被外物迷惑，枯坐不眠，導致陰陽的樞紐無法交互，陽氣浮於體外，陰氣不守於內。這樣一來，幾乎沒有不生病的。因此，我制定了潛陽固陰的方法，使用地黃、冬蟲夏草、石斛、京元參、杏仁、黃芩、阿膠、菀菁、龜板、牡蠣等藥材。
煎好加入人乳半鍾。守服二十劑。不必更方。長老唯唯頂禮而去。過廿餘日復來。據云服兩劑血即止。今則精神日健。因於前方去杏仁紫菀。加歸、芍、枸杞。服之強壯反逾於昔。從此坐禪遂無所苦云。
大道無為。不著色相。一涉黏滯。便入魔障。修持者可弗慎歟。（淞樵評）
白話文：
煎好後加入半盞人乳。服用20劑，不用再更改藥方。長老連忙表示同意後離開。過20多天後，長老再次到來。他說服用了兩劑後，血便止住了。現在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因此根據先前的方法，去掉了杏仁和紫菀，加上了歸、芍、枸杞。服後體力反而比以前更好了。從此後，打坐禪修再也沒有任何不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