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士醫案精華》~ 五竅
五竅
1. 五竅
先起咳嗽。繼而耳聤脹痛。延綿百日不愈。此體質陰虛。觸入風溫。未經清理外因。傷及陰分。少陽相火陡起。故入暮厥痛愈劇。當先清降。再議育陰。
苦丁茶，鮮菊葉，金銀花，生綠豆皮，川貝母，鮮荷葉梗，益元散
因大聲喊叫。至右耳失聰。想外觸驚氣。內應肝膽。膽脈絡耳。震動其火風之威。亦能鬱而阻竅。治在少陽。忌食腥濁
青蒿葉，青菊葉，薄荷梗，連翹，鮮荷葉汁，苦丁茶
腎開竅於耳。心亦寄竅於耳。心腎兩虧。肝陽亢逆。故陰精走泄。陽不內依。是以耳鳴時閉。但病在心腎。其原實由於郁。鬱則膽陽獨亢。令肝火上炎。清晨服丸藥以補心腎。午服湯藥以清少陽。以膽經亦絡於耳也。
水煮熟地，麥冬，龜板，牡蠣，白芍，北味，建蓮，磁石，茯神，沉香，辰砂，丸服
夏枯草，丹皮，生地，山梔，女貞子，赤苓，生甘草，煎服
腎竅開耳。膽絡脈亦附於耳。凡本虛失聰。治在腎。邪干竅閉。治在膽。乃定例也。今年已六旬。脈形細數。皆是腎陰久虧。肝陽內風上旋蒙竅。五行有聲。多動真氣火風。然非苦寒直降可效。填陰重鎮。滋水制木。佐以鹹味入陰酸以和陽。藥理當如是議。
熟地，龜板，鎖陽，牛膝，遠志，茯神，磁石，秋石，吳萸，五味
高年。目暗已久。血絡空虛。氣熱乘其空隙。攻觸脈絡。液盡而痛。當夜而甚。乃熱氣由陰而上。想外科用酒調末藥。必系溫散攻堅。因此而痛。虛症可知。
羚羊角，連翹心，夏枯草，青菊葉，全當歸，川桂枝，丹皮
頭面諸竅。皆清陽遊行之所。邪處於中。則為堵塞。陽氣不司流行。必畏寒形頹。內痹必鬱而成熱。有鼻柱鼽衄矣。論理當用通聖散。遠處江外。倉猝就診。不可輕投。用輕可去實。
苦丁茶，乾荷葉邊，蔓荊子，連翹心，飛滑石，白芷
素有痰火氣逆。春令地中陽升。木火化風。上引巔頂。腦熱由清竅以泄越。耳鳴鼻淵。甚於左者。春應肝膽。氣火自左而升也。宜清熱散郁。辛涼達於頭而主治。
羚羊角，黑山梔，苦丁茶，青菊葉，飛滑石，夏枯草花
性情躁急。陽動太過。氣火上升。鬱於隧竅。由春深加病。失其調達之性。經言。春氣病在頭也。考五行六氣。迅速變化。莫若火風。腦熱暗泄。而為鼻淵。隧道失和。結成癭核。夫東垣升陽散火。丹溪總治諸郁。咸取苦辛為法。然藥乃片時之效。得能久安。以怡悅心志為要旨耳。
連翹心，土貝母，海藻，昆布，黑山梔，川芎，小生香附，鬱金，羚羊角，夏枯草，乾荷葉邊，青菊葉汁泛丸苦丁茶煎湯送
形瘦尖長。稟乎木火。陰精不足。腦髓不固。鼻淵淋下。並不腥穢。暖天稍止。遇冷更甚。其為虛證。顯然明白。醫者愈以風寒中腦主治。發散滲泄。愈耗正氣。豈但難愈。勞怯是憂。用天真丸。
人參，黃耆，白朮，山藥，蓯蓉，當歸，天冬，羊肉
咽喉痛痹。發時如有物阻隔。甚至痛連心下。每晚加劇。是陰液日枯。肝臟厥陽化火風上灼。法以柔劑。仿甘以緩其急耳。
細生地，天冬，阿膠，生雞子黃，元參心，糯稻根鬚
陰涸於下。陽熾於上。為少陰喉痛。乃損怯之末傳矣。用豬膚甘涼益坎。有情之屬而效。今肉腠消爍殆盡。下焦易冷。髓空極矣。何暇以痰嗽為理。議滑澀之補。味鹹入腎可也。
牛骨髓，羊骨髓，豬骨髓，麋角膠，建蓮肉，山藥，芡實，搗丸
白話文：
翻譯：
[五竅]
先是開始咳嗽，接著耳朵腫脹疼痛，持續一百天都沒好。這是體質陰虛，又感染了風溫病邪，沒有及時清理外因，導致傷及陰液，少陽的相火突然旺盛，所以到了傍晚疼痛更加劇烈。應該先清熱降火，再考慮滋養陰液。
- 藥方：苦丁茶、新鮮菊花葉、金銀花、生綠豆皮、川貝母、新鮮荷葉梗、益元散
因為大聲喊叫，導致右耳失聰，可能是因為外感驚嚇之氣，內在對應肝膽。膽經的脈絡連通耳朵，震動了火風的威勢，也可能因為氣鬱導致阻塞耳竅。治療要從少陽經下手，忌吃腥味、渾濁的食物。
- 藥方：青蒿葉、青菊花葉、薄荷梗、連翹、新鮮荷葉汁、苦丁茶
腎臟在耳朵開竅，心臟也寄竅於耳朵。心腎兩虛，肝陽亢盛逆行，所以陰精外洩，陽氣不能內守，因此出現耳鳴、耳聾。但病根在於心腎，實質是由於氣鬱，氣鬱則膽陽獨自亢盛，導致肝火上炎。早上服用補心腎的丸藥，中午服用清少陽的湯藥，因為膽經也連通耳朵。
- 丸藥：水煮熟地、麥冬、龜板、牡蠣、白芍、北味、建蓮、磁石、茯神、沉香、辰砂
- 湯藥：夏枯草、丹皮、生地、山梔、女貞子、赤苓、生甘草
腎臟在耳朵開竅，膽經的脈絡也附於耳朵。凡是因腎虛導致的失聰，治療要從腎入手；因邪氣干擾導致的耳竅閉塞，治療要從膽入手，這是固定的法則。今年已經六十歲，脈象細而數，都是因為腎陰虧虛已久，肝陽夾風上旋蒙蔽耳竅。五行之聲，多是真氣火風擾動所致，但不能用苦寒的藥物直接降火，要用填補陰液和重鎮安神的藥物，滋養腎水以抑制肝木，佐以鹹味藥物入陰，用酸味藥物調和陽氣，藥理應該這樣考慮。
- 藥方：熟地、龜板、鎖陽、牛膝、遠志、茯神、磁石、秋石、吳萸、五味子
年紀大了，眼睛昏暗已久，血脈絡空虛，氣熱趁虛而入，侵襲脈絡，導致津液耗盡而疼痛，到了晚上更加嚴重。這是熱氣從陰部向上走。外科用酒調和藥末，一定是溫熱發散、攻堅破積的藥物，因此加重疼痛，可見是虛證。
- 藥方：羚羊角、連翹心、夏枯草、青菊葉、全當歸、川桂枝、丹皮
頭面部的各個孔竅，都是清陽之氣運行的部位。邪氣停留在中間，就會導致堵塞。陽氣不能正常運行，一定會畏寒、身體疲憊。內在的閉阻一定會鬱結而產生熱象，出現鼻塞流涕等症狀。按理說應該用通聖散，但現在遠在江外，匆忙就診，不能輕易使用。應該用輕劑來去除實邪。
- 藥方：苦丁茶、乾荷葉邊、蔓荊子、連翹心、飛滑石、白芷
本來就有痰火氣逆，春季陽氣上升，木火化風，向上引動到頭頂，腦部發熱從清竅洩出，出現耳鳴、鼻淵等症狀，左側更嚴重。這是因為春天對應肝膽，氣火從左側上升。應該清熱散結，用辛涼的藥物來疏達頭部，以治療此病。
- 藥方：羚羊角、黑山梔、苦丁茶、青菊花葉、飛滑石、夏枯草花
性情急躁，陽氣過於旺盛，氣火上炎，鬱結在孔竅中。由於春天加重病情，失去了調達的特性。《黃帝內經》說，春季的疾病多在頭部。考究五行六氣，變化最迅速的莫過於火風。腦部的熱氣暗自洩出，導致鼻淵，孔竅失和，結成癭核。東垣的升陽散火，丹溪的總治諸鬱，都採用苦辛的藥物。但是藥物只是暫時有效，要長久安穩，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悅。
- 丸藥：連翹心、土貝母、海藻、昆布、黑山梔、川芎、小生香附、鬱金、羚羊角、夏枯草、乾荷葉邊、青菊花葉汁泛丸
- 湯藥：苦丁茶
體形瘦長，屬於木火體質，陰精不足，腦髓不固，出現鼻淵，流出的液體不腥臭。天氣暖和會稍好，遇冷會更嚴重。這是虛證，很明顯。醫生反而用風寒侵腦來治療，用發散和滲濕的藥物，更加耗損正氣，不但難以治癒，還會使人勞累虛弱。應該用天真丸來治療。
- 藥方：人參、黃耆、白朮、山藥、蓯蓉、當歸、天冬、羊肉
咽喉疼痛閉塞，發作時感覺有東西阻擋，甚至疼痛連到心下，每晚更加嚴重。這是因為陰液日益枯竭，肝臟的厥陽化為火風上炎灼燒所致。應該用柔潤的藥物，仿照甘味的藥物來緩解急迫。
- 藥方：細生地、天冬、阿膠、生雞子黃、元參心、糯稻根鬚
陰液在下枯竭，陽氣在上旺盛，這是少陰喉痛，是虛弱到極點的表現。用豬膚甘涼滋補腎水，有情之物能夠有效。現在肌肉已經消瘦殆盡，下焦容易寒冷，髓液也已經耗空，哪有閒暇去考慮痰嗽。應該用滑潤澀滯的補益藥物，鹹味的藥物可以入腎。
- 藥方：牛骨髓、羊骨髓、豬骨髓、麋角膠、建蓮肉、山藥、芡實，搗成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