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橋

《廣嗣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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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附論一篇

2. 論童壯

未弱冠為童。過三十為壯。夫壽夭貧富天也。去就邪正人也。共叔段以母偏愛。而失身於不法。孟母三遷。而孟子終為亞聖。今夫少者甜處著嘴。穩處著腳。不趨過庭之訓。復厭舞雩之風。讒師佞友。左右瞰亡。蕭牆夾壁。沽酒市脯。困極告醫。惟務速效。怨天尤人。莫知反躬。

孟子曰。學問之道無他。收其放心而已。心神守舍。則飢渴寒溫之外。自不多事也。孔子曰。人之少也。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古法以男三十而婚。女二十而嫁。又當觀其血色強弱。而抑揚之。察其稟性淳漓。而權變之。則無曠夫怨女之瘵也。孔子曰。及其壯也。血氣方剛。

戒之在鬥。夫鬥者非特鬥狠。相持為鬥。胸中才有勝心。即自傷和。學未明而傲。養未成而驕。志不行則鬱而病矣。自暴自棄。言不及義而狂矣。孟子曰。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如欲行仁義以求安樂者。吾見其為不安樂也。此少壯攝養之道。棄此大道。而別求傍蹊曲徑。以資分外者。

必致廢事蕩家。而怪誕無恥也。大抵血氣盛壯之時。難以制抑。凡事當先知心。是吾之靈明。主人一切好欲。欺侮凌奪肆恣。皆是血氣所使。倘犯刑名災害。明是主人自取苦辱也。常作此想者。自然漸成。古今修性養命之術。恐名利之士難行。並不抄入。凡除夏日之外。五日一沐。

十日一浴。若頻浴則外覺調暢。而內實散氣泄真也。年二十者。必不得已。則五日一施泄。三十者十日一施泄。四十者一月一施泄。其人弱者。更宜慎之。毋恣生藥。以貽父母之憂。而自取枉夭之禍。能保始終者。卻疾延年。老當益壯。名曰陸地行仙。雖有貧富之異。而榮衛沖融。

四時若春。比之抱病而富且貴。則已霄壤之間矣。況能進進不已。則非常人所可知也。但於名利場中。得失任命。知止知足。則漸入道鄉也。道者非特寂寂枯槁之謂也。如所謂素富貴。則行此道於富貴。素貧賤。則行此道於貧賤爾。關尹子曰。圓爾道。方爾德。平爾行。銳爾事。

孔子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故內外三聖之言。未嘗不契。蓋藝為應世之術。故曰銳利乃事。仁為泛愛之常。故曰平爾行。德方則不移。而有所得於心。有所據於事。道圓則通而不執。故無所不容。而德行廣大。志無不在也。何嘗盡廢諸事。然後謂之攝養哉。

特消息否泰而行之藏之。量其才能而負之荷之。以不流於物。故謂之攝。以安其分。故謂之養。抱朴子云。若才不逮而強思。力不勝而強舉。深憂重恚。悲哀憔悴。喜樂過度。汲汲所欲。慼慼所患。談笑不節。興寢失時。挽弓引弩。沉醉嘔吐。飽食即臥。跳走喘乏。懽呼哭泣。

皆為過傷。此古人所戒之文。況夫風前月下。竹徑花邊。俯仰傷懷。杯余疏散。進退失度。或沖煙冒瘴以求榮。呼吸雜邪。停留寵辱。飲食共味。荏苒暴患。各有治條。當斯之時。即迴光返照。少駐元神。以行藥力。毋復縱聰明以凌爍粗工。而自取多事也。嗚呼。三皇大聖。

日總萬機。而又能拳拳於天下民瘼。下禮折節於方外士。而講道論醫以廣其傳。今之學者一身未知所以自治。而以人治之。則孰為多乎。而況又欲為治人者。難矣哉。余嘗作返樸論。其辭有云。倏與忽欲報混沌之德。而相與謀曰。人皆有七竅。以為食息。而混沌獨無。嘗試鑿一竅。

七日而混沌死。有客對余曰。吾有術以起混沌之死。但一年修一竅。七年而混沌復生。余曰。固哉之學也。何以為誇尚乎。吾能以一息回混沌之生。而息息與之俱生。故視斯明。聽斯聰。言斯辯。而余未嘗以有視聽與言。而人亦未嘗以余為聰明與辯。固不補其鑿而混沌自全。

夫是之謂聰明與辯。高明之士。能於此處具眼。則養生必有主也。不攝之方。並類其次。

白話文:

論童壯

未滿二十歲稱為童年,超過三十歲稱為壯年。壽命長短、貧窮富貴是天命,而走向邪路或正道則是人為。共叔段因為母親偏愛,行為不檢點而招致禍端;孟母三次搬家,才使得孟子最終成為聖人。現在的年輕人,只喜歡吃甜食、走平穩的路,不願意接受庭訓的教誨,又厭惡在舞雩的風中嬉戲。身邊盡是讒言的老師和奸佞的朋友,隨時都可能走向滅亡。家庭內部紛爭不斷,成天飲酒作樂,等到病重才求醫,只求快速見效,又抱怨上天,責怪他人,卻不知自我反省。

孟子說,學習的道理沒有別的,只是要收回放縱的心。心神安穩,自然除了飢渴冷暖之外,就不會再有其他煩惱。孔子說,年輕人血氣未定,要戒色慾。古代習俗男子三十歲才結婚,女子二十歲才出嫁,還要觀察他們的血色強弱來決定是否延後婚期,考察他們的稟性是淳樸還是浮躁來做適當調整,這樣才不會有過多怨恨難以嫁娶的男女。孔子說,到了壯年,血氣方剛,要戒爭鬥。爭鬥不僅是指打架,只要心中有爭勝之心,就會傷了和氣。學識不足卻自傲,修養不足卻驕縱,志向無法實現就會鬱悶成病,自暴自棄,言行不合乎道義就變得瘋狂。孟子說,要依循仁義行事,而不是為了實踐仁義而行事。如果想通過行仁義來求得安樂,我認為反而不會安樂。這是年輕和壯年時保養身心的原則。如果捨棄這條大道,而另外尋求旁門左道,想要得到額外的東西,一定會導致荒廢事業、敗壞家產,最終變得荒唐無恥。

大體來說,血氣旺盛的時候,難以自我控制。凡事應該先認識自己的心,心是我們靈明的本性,是主宰一切慾望的。欺凌侵奪等放肆的行為,都是受血氣的驅使。如果因此觸犯刑法、招致災禍,顯然是自己造成的。經常這樣想,自然就能逐漸改正。古今修身養性的方法,恐怕追求名利的人難以實行,所以這裡就不再詳述。除了夏天之外,每五天洗一次澡,每十天泡一次浴。如果太頻繁的洗浴,雖然表面上感覺舒適,但實際上會耗散體內的精氣。二十歲的人,如果迫不得已,可以五天排泄一次精液;三十歲的人,十天排泄一次;四十歲的人,一個月排泄一次。身體虛弱的人,更要謹慎,不要過度使用藥物,以免讓父母擔憂,自己也早夭。如果能從始至終保持這樣的養生之道,就能夠去除疾病、延年益壽,年老時仍然保持強壯,可以說是陸地上的神仙。雖然會有貧富的差異,但身體內部的氣血運行順暢,一年四季都像春天一樣。這與那些抱病卻富貴的人相比,已經有天壤之別了。更何況如果能不斷精進,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了。只要在名利場中,對於得失能聽天由命,知足常樂,就能逐漸進入道的境界。道並不僅僅是指清心寡慾、枯燥無味。就像所說的,如果身處富貴,就在富貴中修行此道;如果身處貧賤,就在貧賤中修行此道。關尹子說,使你的道圓滿,使你的德方正,使你的行為平和,使你的事業銳利。

孔子說,志向在道,依據在德,行動在仁,遊藝於各種技能。所以,內外聖人的教誨,沒有不相符的。技能是應對世事的手段,所以說銳利乃事。仁是廣泛愛人的常態,所以說行為平和。德如同四方形一樣不變,使人有所得於心,有所依據於事。道如同圓形一樣通達而不固執,所以無所不包容,使德行廣大。志向無所不在。並不是說要完全廢除一切事務,才叫做養生。只是根據時機的變化而行動或隱藏,衡量自己的才能來承擔責任,不被外物所迷惑,所以叫做攝,使自己的本分得到安穩,所以叫做養。抱朴子說,如果才能不足卻勉強思考,力量不足卻勉強舉重,過度憂愁、悲傷、哀痛、憔悴,過度歡喜、快樂,急於追求慾望,為所擔憂的事情感到憂愁,談笑沒有節制,作息時間不規律,拉弓射箭,喝醉嘔吐,吃飽就睡,跳跑喘氣,歡呼哭泣,這些都是過度損傷身體的行為。這是古人所告誡的。更何況在風月下,竹林花邊,感嘆傷懷,飲酒過量,放縱散漫,行為失當,或者為了追求榮華富貴,而冒煙瘴之氣,吸入不好的空氣,留戀寵辱,與人共食,日子久了就會突然發病。這些都有相應的治療方法。當此之時,就要反省,稍微安定心神,讓藥力發揮作用,不要再憑藉自己的聰明去貶低那些不熟練的工匠,而自找麻煩。唉!三皇五帝這些聖人,每天處理繁雜的政務,仍然能夠關心天下百姓的疾苦,謙虛地向方外之士請教,講論道與醫學,使之廣為流傳。現在的學者連自己都治理不好,卻想治理別人,那就更難了!我曾經寫過一篇《返樸論》,其中有這樣一段話:「忽然間想要回報混沌的恩德,於是大家商量說:人都有七竅,用來飲食呼吸,而混沌獨獨沒有,我們試著鑿開一個孔竅。」七天後,混沌就死了。有客人對我說:「我有辦法讓混沌復活,只要一年修補一個孔竅,七年後混沌就能復生。」我說:「你的學問真是固執!這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呢?我能在一個呼吸之間讓混沌復生,並且讓它生生不息,所以看得更清楚,聽得更明白,說話更辯才無礙,而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有視覺、聽覺和言語的能力,別人也不認為我是聰明和辯才。本來就不需要修補孔竅,混沌自己就會恢復完整。這才叫做真正的聰明和辯才。」聰明的人,如果能在這裡有深刻的領悟,那麼養生一定會有主見。不能順應自然的方法,這裡就略過不提了。

3. 論衰老

少年既往。歲不我與。孔子曰。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蓋因馬念車。因車念蓋。未得則慮。得之亦慮。失之趑趄。囁嚅而未決。寤寐驚悸而不安。夫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兩腎中間。白膜之內。一點氣動。大如箸頭。鼓舞變化。開闔周身。熏蒸三焦。消化水穀。外御六淫。

內當萬慮。晝夜無停。八面受攻。由是神隨物化。氣逐神消。榮衛告衰。七竅反常。啼號無淚。笑如雨流。鼻不嚏而涕出。耳無聲而蟬鳴。吃食口乾。寐則涎溢。溲不利而自遺。便不通而或泄。由是真陰妄行。脈絡疏澀。晝則對人瞌睡。夜則獨臥惺惺。故使之導引擦摩。以通徹滯固。

嗽津咽液。以灌溉焦枯。若扣齒集神而不能斂念。一曝十寒。而徒延歲月。雖云老者非肉不飽。肥則生風。非帛不暖。暖則多淫。僥倖補藥者。如油盡添油。燈焰高而速滅。老子云。以其厚生。所以傷生也。況有明修禮貌。暗伏奸雄。曲糵腐其腸胃。脂粉惑其清真。孤陽獨盛。

水穀易消。自恃飲啖過人。恣造欺天之罪。宿緣既盡。惡報臨頭。其或厭飫沉酣。身居勤儉。志益貪婪。方聚龜毛之壇。忽作女子之夢。宋齊丘化書云。慳吝者化為狗。暴勇者化為虎。雖然身未遷謝。業已成行矣。先賢詩云。克己工夫未肯加。吝驕封閉縮如蝸。試於靜夜深思省。

剖破藩籬即大家。先賢戒曰。積金以遺子孫。子孫未必能守。積書以遺子孫。子孫未必能讀。不如多積陰隲於冥冥之中。以為子孫長久之計。龐居士詩云。北宅南莊不足誇。好兒好女眼前花。忽朝身沒一丘土。又屬張三李四家。張紫陽詩云。人生雖有百年期。壽夭窮通莫預知。

昨日街頭方走馬。今朝棺內已眠屍。妻財遺下非君有。罪業將行難自欺。大藥不求難得遇。遇之不煉更迷癡。蓋年老養生之道。不貴求奇。先當以前賢破幻之詩。洗滌胸中。憂結。而名利不苟求。喜怒不妄發。聲色不因循。滋味不耽嗜。神慮不邪思。無益之書莫讀。不急之務莫勞。

三綱五常。見成規模。貧富安危。且據見定。邵康節云。美酒飲教微醉後。好花須看半開時。又云。爽口物多終作疾。快心事過必為殃。與其病後求良藥。孰若病前能自防。又詩云。慮少夢自少。言稀過亦稀。簾垂知日永。柳靜覺風微。但看花開謝。不言人是非。何須尋洞府。

度世也應遲。龐居士云。但願空諸所有。慎勿實諸所無。余有詩云。世人用盡機關。只為貪生怕死。我有安樂法門。直須顛倒於此。晉有祁孔賓。夜間讀書。忽聞窗外云。祁孔賓隱去來修飾。人間事甚苦不堪偕。所得未毫銖。所喪如山崖。晁文元公法藏碎金云。眾所好者。虛名客氣。

宄其羨財。予所好者。天機道眼。法要度門。又云。觀身無物。從幻化緣生。觀心無物。從顛倒想生。又云。身有安全敗壞者。事之報也。即世而可見。性有超升淪墜者。行之報也。異世而不知。譬如形聲之有影響。必然之理也。又云。人有疾苦。或多偶爾非因所作。無如之何。

歷觀幻化之軀。而有甚於此者。能推此理。足以自寬。又云。仕宦之間。暗觸禍機。袵席之上。密涉畏途。輪迴之中。枉入諸趣。古人云。心死形方活。心強身即亡。金剛經云。云何降伏其心。川老子須云。你喜我不喜。君悲我不悲。雁飛思塞北。鶯憶舊巢歸。秋月春花無限意。

箇中只許自家知。虛靜天師云。靈岩皎潔似冰壺。只許元神裡面居。若向此中留一物。平生便是不清虛。老子云。虛其心。實其腹。是皆融智慧黠聰明。而宅天和以卻百邪者也。豈比夫三千六百傍門小法。加之於萬境煎熬之心。而頭上安頭。又以金石草。木剛烈之劑。餌之於喪津枯涸之體。

而求補益哉。歷觀前人以不仁成家。以仁而保家者有之矣。如以不仁而得。復以不仁而守者。禍不旋踵也。晉書傳云。石季龍僭稱帝號。發近郡男女十六萬。車十萬乘。運土築華林園。揚州送黃鵠雛五。頸長一丈。聲聞十餘里。泛舟於玄武池。命子石宣祈于山川。因而遊獵。

乘大輅。羽葆華蓋。建天子旌旗十有六。軍戎卒十八萬。出自金明門。季龍從其後宮。升凌霄觀望之。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崩地陷。當復何愁。但抱子弄孫日為樂耳。宣所過三州十五郡資儲。靡有孑遺。季龍覆命子石韜亦如之。出自幷州。遊於秦晉。宣所惡韜寵。是行也。

嫉之彌甚。於是相圖之計起矣。俄而宣使刺客殺韜於佛舍。又欲謀不軌。事發。季龍殺之。季龍既死。其後殲焉。嗚呼。季龍之富貴而不足恃。而今之碌碌者。十百之帑。又奚足以作威福而造業因哉。今雖枯槁幽棲。而衣冠出處。未嘗用餕餡故事。以孔子之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故託佛以言性耳。佛云。一切山河天地。皆從如來性中流出。然則佛之一字。乃一切有情之覺靈也。實為大羅空劫。先天之祖氣。即元始天尊是也。人人皆抱此靈而不自覺。故佛經云。一切眾生。本來成佛。以不覺故名曰眾生。以覺故名曰佛。今之地獄變相。乃唐太宗以入冥境界。

命宰相閻立本圖畫。以示世人。余少年滑稽之時。未嘗不在談笑之下。一日在外因病困極。恍惚所見。與吾家骨肉所夢同日。境界因緣。無有少異。遂絕口不敢戲謔。後讀史傳語錄文字。始知近代以來。王公卿士。於佛書中獲大安樂者。不可枚舉。故韓昌黎排之至甚。而終得法於大顛。

歐陽文忠公惡之如仇敵。而亦號為六一居士。豈非自有所得。翻然而改者歟。悲夫。世人不明佛心。而溺於佛事。故梁武帝之禍。侯景至而不知。秦始皇欲仙。徐福去而不返。況夫瑣瑣勝事。而能勝其業障乎。夫業障之心。以酒為漿。以妄為常。念念遷謝。晝夜呼吸。共一萬三千五百息。

一息脈行三十。元氣周身。脈行八百一十丈。寒來暑往。知誘物迷。神明流之遠矣。養生之士。以此為主。則是認賊為子。豈不謬哉。故岐伯曰。出入廢則神機化滅。升降息則氣立孤危。易曰。精氣為物。遊魂為變是也。昔有二人。就余以辯生死事大者。一曰。人之有生也。

賦性於天。養命於地。百年之身。仁義而已。及其終也。清魂歸天。濁魄歸地。夫復何疑。二曰。人之生也。以身為我。以得為強。以妄為常。蟲穢之倉。愁慮之囊。或為之讓。或為之攘。均為孳孳。一名殘忍。一名忠良。拘之則心目外寇。縱之則血氣內戕。欲持其要。莫知所長。

業識茫茫。一息不來。烏知其何往。余各以一詩遣之。其一曰。原始要終理不訛。四非莊敬怕蹉跎。平生不踐中庸地。一曲陽關沒奈何。其二曰。超凡一句絕商量。說破教君笑斷腸。一切順違生死事。莫令厭戀作心王。有人能如此。便見養生王也。大抵桑榆之景。勞逸不同。

蓋勞心者甚於勞力者耳。蓋為心王者。勞亦如是。逸亦如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也。其餘扶衰潤槁之方。各類於後。

上夫扶衰潤槁之方。與前所云不攝之方。備見養生主論。茲不具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