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灸經綸》~ 卷之四 (3)
卷之四 (3)
1. 小兒症略
病之最難治者莫如小兒，小兒口不能言，古人謂之啞科。凡一切疾痛疴癢莫由達之醫人。醫者以意消息其表裡虛實則誠有難然者也。然最易治者亦莫如小兒。小兒臟腑雖脆弱，固易受病，卻是一片天真之氣，全無七情六慾。其中病也必先見於形色，觀色之晦明即可知其寒熱，又必發於聲音，審其聲之宏細即可知其虛實。又水鏡訣有三關脈辨色以驗五臟，醫者心誠求之，果能得其虛實，取效甚速。
白話文：
最難治療的疾病，莫過於小孩的疾病，因為小孩不會說話，古人稱之為啞科。所有的小兒疾病，疼癢冷熱，全都無法清楚地向醫生表達。醫生只能憑著觀察小兒的外表以及精神狀態，來推測判斷他的病情，這的確是非常困難的。然而，最容易治療的疾病，也是小孩的疾病。雖然小兒的臟腑脆弱，容易生病，但他們有一顆純真的心，沒有七情六慾。因此，他們的疾病一定會表現在外觀和聲音上。觀察他們臉色的明亮與昏暗，就可以知道他們的寒熱虛實；聽他們的聲音宏亮或細微，也可以知道他們的虛實。此外，水鏡訣的三關脈辨色法，可以通過觀察五臟的顏色來判斷疾病。如果醫生用心求索，就能夠準確地診斷出小兒的虛實，從而迅速地取得治療效果。
此又治之易易也。錢仲陽小兒脈訣云：弦急氣不和，沉緩為傷食，促急是虛驚風，浮冷沉細，消息得其端，脈亂者不治。又全幼心鑑有按眉端法，介賓以強弱緩急四脈驗小兒病最為得要。思其難以圖其易則難者不難，視為易，不識其難則易者不易。常見世俗時醫執守數方，以為的，將小兒之病，以作射的之矢，其中我力也不中爾命也。
白話文：
這又是很容易治療的。錢仲陽的《小兒脈訣》說：脈弦急則氣血不和，脈沉緩則是傷食，脈促急是虛驚風。脈浮冷、沉細，只要察明其症狀，脈亂的話就不能治療。另外，全幼心的《幼科心鑑》中，有按眉端來診治的方法。介賓用虛實、緩急四種脈來診斷小兒的疾病，最為精要。想把難的想成容易的，那麼難的事情就變得容易了。如果認為簡單，而不認識其中的難處，那麼簡單的事情反而不容易。經常可以見到社會上的庸醫，死守住幾個方子，以為那就是全部，將小兒的病情當做射箭的靶子，即使盡了全力也不一定能射中，這不能怪人家的命中率低，只能怪自己技藝不精。
嗟乎，何其輕嘗淺試，忍心夭折，一至於此。吳中葉氏有諷切之言，謂近時俗醫所用藥餌，不分氣血陰陽，初則疏散，繼為清解，未從消導，盡此不效，別無方法，託言服藥已疲，且緩藥數日，待其自愈。倘有變症，希企掩飾而已。
白話文：
唉！真是草率地嘗試，竟然可以忍心將人害死，竟然到了這種地步。江蘇名醫葉天士曾諷刺說，近來的庸醫用藥都不分氣血陰陽，一開始給藥用以疏通和宣散，接著使用清熱解毒的藥物，不從消導入手。以上方法都沒有效，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藉口說病人吃藥已經累了，先停藥幾天，等他自己自然康復。如果出現新的症狀，就希望能夠掩飾過去而已。
更有病家延集多醫，以為合謀商酌，必然穩安，不知築室道旁，雜無成見，內有稍通道者，主立一方，眾醫傳視，僉曰：正合吾意，或加一味，或減一味，虛應在事之情，迨藥不中病，群相推諉，或僥倖成功，各誇己能，並不識在經在絡，湯藥亂投，即病家亦不知誰咎誰功，妄加譭譽。此等風氣，開自庸醫富室，而醫事幾為若輩壞矣。
白話文：
更有病家聚集許多醫生，以為只要醫生們共同謀劃商議，必然可以穩妥安全，卻不知道，就像在道路旁蓋房子，混雜著沒有什麼見解的人，其中如果有一兩個略知一二的，就扶持他成為一面的主將，眾醫生挨個巡視，都說：這和我想要做的完全一致，有的人增減一兩種藥物，只是應付處理眼前的情形，等到藥物不能治病，就互相推卸責任。有時候僥倖成功了，就各自誇耀自己的本領，根本不知道這種方法是在經脈還是絡脈，胡亂投用湯藥，病人也不知道該怪誰或該感謝誰，胡亂地加予譭譽。這種風氣，是從庸醫富室開始的，因此，醫事幾乎被這一類人給敗壞了。
予亦有醫願數則，附錄於後，以明醫道實為軀命所關，絲毫不可率略，而小兒尤必加謹焉。一、驚風有急慢二症。急驚之候壯熱痰壅竄視反張搐搦顫動，牙關緊急，口中氣熱，頰赤唇紅，飲冷便結，脈浮洪數。此肝邪有餘而風生，熱生痰，痰熱客於心膈間，則風火相搏，故其形症急暴，陽症也，實症也。當先治其標，後治其本。
白話文：
我也有幾則關於醫學的心願，附錄在下文，以表明醫術確實與生命息息相關，絲毫不可疏忽大意，而小兒更是必須格外謹慎。
一、驚風有急慢二症。急驚的情況壯熱，痰壅塞堵塞，視線反張，四肢抽搐顫動，牙關緊閉，口中氣熱，兩頰發紅，嘴脣發紅，喝冷水會腹瀉，脈搏浮躁洪數。這是肝邪過盛而生風，熱生痰，痰熱停留在心膈之間，風火相搏，所以症狀急暴，是陽症，是實症。應該先治療症狀，後治療根本。
慢驚之候，多由吐瀉，因致氣微神緩，昏睡露睛，痰鳴氣促，驚跳搐搦，或乍發乍靜，或身涼身熱，或肢體逆冷，或眉唇青赤，面色淡白，但其脈遲緩，或見細數。此脾肺氣虛，肝邪無制，因而侮脾生風，故其形氣病氣俱不足，陰症也，虛症也。當專顧脾胃以救元氣。若慢脾之症，由慢驚之後，吐瀉損脾，面赤額汗，舌短頭低，眼合不開，睡中搖頭，吐舌頻嘔，腥臭噤口，咬牙床，手足微搐，或身冷，或身溫，或四肢冷，脈沉微。此病傳已極，總歸虛處，惟脾所受。
白話文：
慢性驚嚇症候羣，多是由於嘔吐、腹瀉，導致氣虛神疲，昏睡、眼睛半張半閉，痰鳴、氣促，驚跳抽搐，有時突然發作、有時突然停止，身體有時涼、有時熱，或者手腳冰涼，或者面部眉毛嘴脣青紫，面色淡白，但脈搏遲緩或細數。這是由於脾肺氣虛，肝火過盛，肝火侵犯脾臟，導致脾臟虛弱而生風，所以精神形體和病氣都不足，是陰虛證，也是虛症。應該專注調理脾胃以恢復元氣。如果慢脾症是由慢性驚嚇後，嘔吐、腹瀉損傷脾臟引起的，症狀有面赤額汗、舌頭短而低、眼睛閉合不開、睡夢中搖頭、吐舌頻嘔、口中有腥臭味、牙關緊閉、手腳輕微抽搐、身體發冷或發熱、四肢發冷、脈搏沉細。這種病已經發展到極點，總的歸因於虛弱，主要是脾臟受到了損傷。
若逐風無風可逐，療驚無驚可療，於此不審其因，泛用祛風化痰之劑，則促其危矣。又撮口臍風，由胎中受熱，或初生不慎，風寒遂致聚唇撮口，眼閉口噤，啼聲如鴉，或聲不能出，或舌上如粟，或口吐白沫，或痰鳴氣喘，甚者舌強，面青腹脹，青筋吊
白話文：
如果按照刮風的時候沒有風可除，治驚嚇的時候沒有驚嚇可治的邏輯，在這種情況下，不探究病因，就隨意使用祛風化痰的藥物，患者就會更加虛弱，甚至危及生命。
撮口臍風患者從胎兒時期就受到熱氣的傷害，或者在出生初期不小心著涼，導致風寒，嘴脣緊閉，眼睛閉著，口不能言，叫聲像烏鴉，或者根本不能發出聲音，或者舌頭上長滿了像粟米一樣的小疙瘩，或者口吐白沫，或發出喘鳴聲，嚴重的症狀還有舌頭僵硬、臉色青黑、腹脹、青筋暴起。
2. 小兒症治
急慢驚風
百會 水溝 合谷 大敦 行間 囟會 上星 率谷 尺澤（慢驚） 間使 太衝 印堂（灸三壯炷如小麥）
撮口臍風
然谷
白話文：
百會：頭頂正中的穴位。
水溝：位於食指與中指中間的穴位。
合谷：位於食指與拇指相交的虎口處的穴位。
大敦：位於足大拇指外側的穴位。
行間：位於第二、三掌骨之間的穴位。
囟會：嬰兒頭頂前囟門的穴位。
上星：位於耳尖直上，髮際內一寸的穴位。
率谷：位於前臂外側，手肘彎曲時，尺骨外側的穴位。
尺澤（慢驚）：位於前臂內側，手肘彎曲時，肱二頭肌腱內側的穴位。
間使：位於前臂外側，手肘彎曲時，尺骨外側的穴位。
太衝：位於足背側，大拇指與第二根腳趾骨之間的穴位。
印堂（灸三壯炷如小麥）：位於兩眉之間的穴位，灸三炷壯，每炷如小麥大小。
一法以艾小炷隔蒜灸臍中俟口中覺有艾氣即效凡臍風症必有青筋一道自下上行至腹而生兩岔即灸青筋之頭三壯若見兩岔即灸兩處筋頭各三壯十治五六否則上行攻心不救
白話文：
一種方法，用艾條小藥柱隔著蒜灸肚臍中央，直到嘴裡覺得有艾草氣味，就有效。所有肚臍的風症，必定有一道青筋從下往上走到肚子，並且生出兩個分支。這時就灸青筋的起始處三壯。如果看到兩個分支，就在這兩個分支的起始處各灸三壯。十次治療中有五六次有效。否則，病情會往上攻心，就沒救了。
慢脾風：
脾俞、龜背、肺俞、雞胸、乳根、羸瘦骨立、百勞、胃俞、腰俞、長強。
食積肚大：脾俞、胃俞、腎俞。
泄瀉：胃俞、水分、天樞、神闕（腹痛乳利甚妙）。
霍亂：水分（轉筋）、外踝尖上三壯。
夜啼心氣不足：中衝。
疳眼：合谷。
重舌：行間。
氣弱，數歲不語：心俞。
口中轉屎氣，因母食寒涼所致：中脘，灸九壯，大人十四壯。
陰腫：崑崙。
疝氣：會陰、大敦。
五癇，先怖恐啼叫乃發：前頂（灸頂上旋毛中，炷如麥大，三壯；及耳後青絡脈）、長強、囟會、巨闕、章門、天井、內關、少衝。
風癇，先出手指如數物狀乃發也：灸髮際宛宛中，三壯；神庭（治吐舌、角弓反張）。
豬癇，病如屍厥，口吐青沫，作豬聲：巨闕，灸三壯；百會、神門。
羊癇，目瞪舌吐，作羊聲：百會、神庭、心俞、肝俞、天井、神門、太衝。
馬癇，張口搖頭，身反折，作馬鳴：百會、心俞、命門、神門、僕參、太衝、照海。
牛癇，善驚反折，手掣手搖：大杼、鳩尾（尖下五分，灸三壯，不可多）。
雞癇，張手前僕，提住即醒：申脈。
驚癇如狂，灸炷如小麥大，三壯：金門、僕參、崑崙、神門、解谿。
痞氣：中脘、章門、臍後脊中（七壯）。
雀目，夜不見物：灸手大指甲後一寸內廉橫紋頭白肉際，各一炷如小麥大。
口噤不吮乳，初生七日內得此症，是客風中臍，循流至心脾二經，遂使舌強唇撮：承漿（穴在唇稜下宛宛中）、頰車（穴在耳下曲頰骨後），以上二穴，各灸七壯。
白話文：
慢脾風：脾俞、龜背、肺俞、雞胸、乳根、羸瘦骨立、百勞、胃俞、腰俞、長強。
食積肚大：脾俞、胃俞、腎俞。
泄瀉：胃俞、水分、天樞、神闕（腹痛乳利甚妙）。
霍亂：水分（轉筋）、外踝尖上三壯。
夜啼心氣不足：中衝。
疳眼：合谷。
重舌：行間。
氣弱，數歲不語：心俞。
口中轉屎氣，因母食寒涼所致：中脘，灸九壯，大人十四壯。
陰腫：崑崙。
疝氣：會陰、大敦。
五癇，先怖恐啼叫乃發：前頂（灸頂上旋毛中，炷如麥大，三壯；及耳後青絡脈）、長強、囟會、巨闕、章門、天井、內關、少衝。
風癇，先出手指如數物狀乃發也：灸髮際宛宛中，三壯；神庭（治吐舌、角弓反張）。
豬癇，病如屍厥，口吐青沫，作豬聲：巨闕，灸三壯；百會、神門。
羊癇，目瞪舌吐，作羊聲：百會、神庭、心俞、肝俞、天井、神門、太衝。
馬癇，張口搖頭，身反折，作馬鳴：百會、心俞、命門、神門、僕參、太衝、照海。
牛癇，善驚反折，手掣手搖：大杼、鳩尾（尖下五分，灸三壯，不可多）。
雞癇，張手前僕，提住即醒：申脈。
驚癇如狂，灸炷如小麥大，三壯：金門、僕參、崑崙、神門、解谿。
痞氣：中脘、章門、臍後脊中（七壯）。
雀目，夜不見物：灸手大指甲後一寸內廉橫紋頭白肉際，各一炷如小麥大。
口噤不吮乳，初生七日內得此症，是客風中臍，循流至心脾二經，遂使舌強唇撮：承漿（穴在唇稜下宛宛中）、頰車（穴在耳下曲頰骨後），以上二穴，各灸七壯。
3. 外科症略
夫人之有生死，主於氣血榮枯；人之有疾病，由於氣血之失其常度。故癰疽之發，或由氣熱傷血，或由血熱傷氣。總之經絡阻隔，血氣凝結。然亦有陰症、陽症、表裡、虛實之不同。經云：「五臟菀熱，癰發六腑。」又云：「六腑不和，留結為癰。」又云：「諸痛癢瘡，皆屬於心。
白話文：
人之所以會有生死，在於氣血的盛衰；人生病，是氣血失去正常的緣故。所以生瘡膿腫，不是因為氣火損傷了血液，就是因為血液燥熱損傷了氣。總而言之，就是經絡堵塞，氣血凝結。但也有陰證、陽證、表證、裡證、虛證、實證的不同。經書上說：「五臟鬱結產生燥熱，就會長瘡膿腫。」又說：「六腑不和諧，阻塞凝結成膿腫。」還說：「各種疼痛、瘙癢和瘡癤，都屬於心臟的疾病。
」肺乘肝則為癰；腎移寒於肝，癰腫少氣；脾移寒於肝，癰腫筋攣。此皆臟腑之變，又不專主於熱，專屬於外也。集驗云：「癰疽之名，雖有二十餘症，而其要有二，陰陽而已。」發於陽者為癰，為熱，為實；發干陰者為疽，為冷，為虛。故陽發則皮薄，色赤，腫高，多有椒眼數十而痛；陰發則皮厚，色淡，腫硬，如牛頸之皮而不痛。
白話文：
肺臟能量侵入肝臟則為癰腫；腎臟將寒冷轉移到肝臟，導致癰瘡腫大，呼吸急促；脾臟將寒冷轉移到肝臟，導致癰瘡腫大，肌肉攣縮。這些都是臟腑發生變化的結果，並不完全由熱邪引起的，也不完全屬於外在因素。集驗中說：「癰疽的名稱，雖然有二十多種症狀，但其主要的症狀只有兩個，陰症和陽症。」在陽症中發作的，稱為癰，症狀表現為熱症、實症；在陰症中發作的，稱為疽，症狀表現為寒症、虛症。所以，陽症發作時，皮膚薄、顏色發紅、腫脹高，常有數十個膿包，非常疼痛；陰症發作時，皮膚厚、顏色淡、腫脹堅硬，像牛頸的皮膚，並不疼痛。
又有陽中之陰，似熱而非熱，雖腫而實虛；若赤而不燥，欲痛而無膿，既浮而復消，外盛而肉腐；陰中之陽，似冷而非冷，不腫而實赤，微而燥，有膿而痛，外雖不盛而內實煩悶。陽中之陰，其人多肥肉緊而內虛；陰中之陽，其人多瘦肉緩而內實。而又有陽變而為陰者，草醫涼劑之過也；陰變而為陽者，大方熱藥之驟也。
白話文：
還有陽氣中的陰氣症狀，呈現類似熱的症狀，但不是真的發熱，腫脹但是實虛；如果呈現紅色但是不乾燥，想要疼痛但是沒有膿，既浮腫又自行消散，外面很盛但是肌肉腐爛；陰氣中的陽氣症狀，呈現類似冷的症狀，但不是真的發冷，不腫脹但是實質發紅，有些微乾燥，有膿而且疼痛，外面雖然不盛但是裡面燥熱煩悶。陽氣中的陰症狀，這樣的人大多是肥胖，肌肉緊繃但是裡面虛；陰氣中的陽症狀，這樣的人大多是瘦削，肌肉鬆弛但是裡面實。還有陽氣轉變成陰氣的，是庸醫使用了過多寒涼藥劑的緣故；陰氣轉變成陽氣的，是精通醫術的醫生突然使用了過多溫熱藥物的緣故。
然陽變陰者，其症多猶可返於陽，故多生；陰症變陽者，其症少，不能復為陰矣，故多死。然間有生者，此醫偶合於法，百中得一耳。薛立齋云：「癰疽有五善七惡：飲食如常，動息自安，一善也；便利調勻，或微見乾澀，二善也；膿潰腫消，水漿不臭，內外相應，三善也；神彩精明，語聲清亮，肌肉好惡分明，四善也；體氣和平，病藥相應，五善也。
白話文：
疾病由陽轉陰的，病情大多還可以回到陽症，所以多能生存；由陰症轉陽的，病情很少有能再轉變為陰症，所以多死亡。然而間中有能生存的，這是醫生偶爾碰巧用對了治療方法，百次中只有一次的機率。薛立齋說：「癰疽有五善七惡：飲食正常，行為舉止安詳，一善；大便通暢，小便量正常或略微偏乾澀，二善；膿液流出，腫脹消退，水液不臭，內外相應，三善；精神飽滿，聲音清亮，肌肉的喜怒哀樂表情分明，四善；體質平和，藥物和病情互相配合，五善。
」七惡者：煩躁時嗽，腹痛渴甚，眼角向鼻，瀉利無度，小便如淋，一惡也；氣息綿綿，脈病相反，膿血既泄，焮腫尤甚，膿色臭敗，痛不可近，二惡也；目視不正，黑暗緊小，白暗青赤，瞳子上視晴明，肉陷，三惡也；喘粗短氣，恍惚嗜臥，面青唇黑，便汙，未潰肉黑而陷，四惡也；肩背不便，四肢沉重，已潰青黑，筋腐骨黑，五惡也；不能下食，服藥而嘔食，不知味，發痰嘔吐，氣噎痞塞，身冷自汗，耳聾驚悸，語言顛倒，六惡也；聲嘶色敗，唇鼻青赤，面目四肢浮腫，七惡也。」症見五善，病在腑者輕；症見七惡，病在臟者危。
白話文：
七種嚴重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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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時咳嗽，腹痛口渴嚴重，眼角朝向鼻子，腹瀉不止，小便像淋病一樣，是第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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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微弱綿長，脈象虛弱相反，膿血已經排出，腫脹更加嚴重，膿液顏色臭且敗壞，疼痛劇烈不能靠近，是第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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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力不正，眼眶黑暗且狹窄，眼球顏色發白、發暗、發青、發紅，瞳孔向上看，眼白上出現黑點，是第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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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粗短，恍惚嗜睡，臉色青黑，大便汙穢，未潰爛的肉體發黑且凹陷，是第四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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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背部疼痛不適，四肢沉重，潰爛處發青發黑，肌腱腐爛骨頭發黑，是第五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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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進食，服藥後嘔吐飯食，味覺喪失，痰液上湧嘔吐，氣息阻塞不通暢，身體發冷自汗，耳聾心悸，語言顛倒，是第六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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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嘶啞，面色敗壞，嘴脣和鼻子發青發紅，面部和四肢浮腫，是第七種。
如果出現五種良性症狀，說明疾病在腑，病情較輕；如果出現七種惡性症狀，說明疾病在臟，病情危重。
凡五善之中，見一二善症，瘡可治也；七惡之內，忽見一二惡症，宜深懼之。太抵虛中，見惡症者，不可救；實症無惡候者，自愈。臨症之時，最宜詳細明察，須分經絡部分，血氣多少，腧穴遠近，有宜內治者，有宜外治者。元戎云：「自外而入者，不宜灸；自內而出者，宜灸。
白話文：
在所有的症狀中，如果出現一兩種好的徵兆，瘡可以治療；在所有的壞症狀中，如果突然出現一兩種壞的徵兆，應該非常擔憂。總的來說，虛症的人出現壞的徵兆，是無法挽救的；實症的人沒有壞的徵兆，可以自行痊癒。在診治疾病時，最應該仔細觀察，必須區分經絡部位、血氣多少、腧穴遠近。有的適合內科治療，有的適合外科治療。元戎說：「從外面進入的，不適合灸；從裡面出來的，適合灸。
」外入者，托之而不內；內出者，接之而令外。故經云：「陷者灸之。」灸乃從治之意。凡瘡瘍初起七日以前，即用灸法，大能破結化堅，引毒外出，移深就淺，功效勝於藥力。惟頭為諸陽所聚，艾炷宜小而少；若少陽分野，尤不可灸
白話文：
從體外侵入的病邪，要托住它而不讓它進入體內；從體內產生的病邪，要迎接到體外去。因此經典上說：「陷下去的瘡瘍，要用灸法治它。」灸法就是從治法。凡是瘡瘍剛開始發作的七天以內，就要用灸法，它可以很好地破開結塊，軟化堅硬的腫塊，將毒素引到體外，使深部的病邪轉化為淺部的病邪，功效比藥力還要好。但頭部是諸陽所聚之處，艾炷宜小而少；如果是少陽經分佈的部位，則尤其不能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