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海指南》~ 卷二 (8)
卷二 (8)
1. 痘疹兼目疾論
小兒痘瘡，皆由父母交媾之時，淫火熾甚而得。所謂先天之毒，稟於有生之初者也。蓋痘本先天淫毒，伏藏於肝腎之內，觸四時不正之氣，浡然發泄，氣領血載，達於肌膚之外，良由衛氣運於脈外，營血行於脈中，氣能祛毒外出，血能載毒上行。凡原氣之強盛者，不滿旬日，成痂而愈矣。
白話文：
如果身體元氣衰弱，氣血不足，寒氣或熱氣過盛，毒素無法全部到達皮膚表面，殘留而逆行，就會導致眼睛長痘痘，損害瞳孔。或者痘痘化膿後，毒素排出皮膚，但內臟元氣已經虛弱，藥物的滋補作用不足以抵抗，多餘的毒素不能排出體外，反而深入了體內，因此眼睛會出現白翳遮蔽，病情變化不一。但可以根據痘痘的顏色判斷病情：白色表示氣虛，淡紅色表示血虛，紫色表示餘毒尚未消除。 若元氣羸弱，氣血偏虛，寒熱偏勝，毒不能盡達肌表，遺留而上逆，則目中生痘，損壞瞳神。又或成漿之後，毒出肌膚，內臟之元氣已虛，藥餌之補益不濟，有餘之毒，不能出外，反深入於內，因而目中星遮翳蔽，變症不一。惟驗其靨之白色者，屬於氣虛，淡紅者，屬於血虛，紫色者，屬於餘毒未清。
若過期而靨不脫者，乃氣血大虧之象，調其寒熱溫涼，益其偏虛血氣，則目明翳消而得愈矣。疹者痘之末疾，發於脾肺二經，內應手足太陰，感天地間沴戾之氣，故名疹也。然名各有異，蘇松謂之痧子，浙江謂之瘄子，湖廣呼為麻子，北直謂之疹子，山陝謂之膚瘡，曰糠瘡，曰赤瘡，名雖不同，其症則一。總由君相二火燔灼，太陰脾肺受之。
白話文：
如果眼皮下的黑斑久久不消，表示氣血嚴重不足。要調和寒熱虛實，補益氣血，這樣才能讓眼睛明亮，黑斑消退，病情好轉。
疹子是痘瘡的後遺症，發生在脾肺兩條經絡，對應手太陰和足太陰。由於感受天地間的穢濁之氣而發病，所以叫做疹子。
疹子的名稱各異，蘇松一帶稱之為痧子，浙江稱之為瘄子，湖廣稱之為麻子，北直隸稱之為疹子，山陝稱之為膚瘡、糠瘡、赤瘡等。雖然名稱不同，但症狀卻相同。總是由心火和肝火灼燒，脾肺氣血受其影響而致病。
故其為症，必噴嚏咳嗽，面腫頰紅，目胞腫脹，眼淚汪汪，惟氣旺邪淺者易治。邪盛正虛，不勝其毒，則危機立至。更有愈後餘熱未清，上乘空竅，肝木受克，則黑珠星障昏花，羞明涕淚。切忌酸寒伐胃，宜清養肺陰，補其氣血。若誤認為風，設以表散，猶之抱薪救火矣。
白話文：
所以這種病的症狀，必定是噴嚏、咳嗽、臉腫、臉頰發紅、眼皮腫脹、淚流不止。只有氣血旺盛、邪氣較輕淺的容易治療。邪氣盛、正氣虛弱，抵擋不了毒氣，那就會危及生命。而且還會有病後餘熱未清，上沖頭部空竅，肝木受制的情況，就會導致視力模糊、畏光流淚。要注意避免酸寒之物損傷胃氣，應該清養肺陰，補益氣血。如果誤認為是風寒，使用散表解毒的藥物，那就等於抱柴火救火一樣。
2. 五疳兼目疾論
小兒五疳者，肝疳心疳脾疳肺疳腎疳也。其說創於錢氏，皆因臟腑柔弱，氣血未充，或病後失調，或飲食飢飽，致傷脾胃而成疳症。津液內亡，虛火妄動，傷於何臟，發為何病，形症各殊。肝疳者，一名風疳，白膜遮睛，瀉血而瘦。心疳者，兩眥紅障，面黃頰赤。脾疳者，一名肥疳，上胞腫脹，腹大嗜甘。
白話文：
小兒五疳，是指肝疳、心疳、脾疳、肺疳和腎疳。這些病症最早是由錢氏提出，都是因為臟腑虛弱，氣血不足，或因為生病後調養不當，或飲食不均衡，導致脾胃受損而引起的。
五疳的表現各有不同，這是因為津液內耗、虛火上炎，損傷到不同的臟腑所導致的。
肝疳，也叫風疳，症狀是眼睛被白色薄膜遮蓋，瀉血消瘦。心疳，症狀是兩眼紅腫有障礙，面色黃、腮幫發紅。脾疳，也叫肥疳，症狀是上眼皮腫脹，肚子大，喜歡吃甜食。
肺疳者，一名氣疳，白珠縐翳，喘嗽氣促。腎疳者，一名骨疳，瞳神凹凸，喜臥濕地。五臟治法繁多，不能概述，大要不離乎補脾健運，則清濁自分，中土有權，生機日盛，以異功散為君，隨症加減。
白話文：
肺疳，也叫氣疳，症狀有眼球發白、皺紋多、呼吸急促。腎疳，也叫骨疳，症狀有瞳孔凹凸不平、喜歡睡在潮濕的地方。五臟的治療方法很多，無法一一說明。治療的原則是扶助脾胃運化，使水穀精氣自動區分，脾胃功能強健，身體的元氣自然會逐漸增強。使用異功散為主藥，再根據不同的症狀加減用藥。
如枸杞白芍以補肝，山藥阿膠以補肺，歸身棗仁以補心，黃耆紅棗以補脾，熟地菟絲以補腎，使脾胃稍旺，陰血漸充，繼進地黃湯，以養陰收功，豈非善治？夫疳者，干也，皆由內熱熏蒸，消爍津液。然不可因其熱而用苦寒之藥，再困脾陽，重傷胃氣。世俗呼為疳積，謂疳必兼積，概用消導，不知疳乃虛症，補之尚恐不及，而妄行攻伐，安有愈期乎。又有蟲疳者，其蟲如絲，出於頭項腹背之間，黃白赤者易治，青黑者難治。
白話文：
像枸杞、白芍這些藥物可以補肝；山藥、阿膠可以補肺；歸身、棗仁可以補心；黃耆、紅棗可以補脾；熟地、菟絲子可以補腎，讓脾胃功能逐漸旺盛，陰血逐漸充足，接著再服用地黃湯來滋養陰液，達到治療效果，這難道不是良好的治療方法嗎？
所謂的疳病，其實就是指體內津液被內熱燻蒸、消爍而導致的疾病。但是，我們不能因為疳病伴隨熱症，就使用苦寒的藥物，因為這樣會進一步損害脾胃陽氣。
世俗上常常把疳病稱為疳積，認為疳病一定會同時存在積滯，於是籠統地使用消導藥。但其實疳病是一種虛症，需要補益治療，如果盲目地攻伐，怎麼可能治癒呢？
還有一種蟲疳，其蟲細如絲線，出現在頭部、頸部、腹部和背部。黃色、白色或紅色的蟲子比較容易治療，而青色或黑色的蟲子則難以治療。
蛔疳者，眉縐多啼，嘔吐清沫。脊疳者，拍背有聲，脊骨如龜。腦疳者，頭皮光急，腦熱如火。其症雖多，不出於五臟，宜以前法治之。然五疳之中，心腎二疳甚少，肝脾肺三疳常常有之。蟲疳者，余亦屢見也。姑舉其要，以備後學者留意焉。
白話文：
**蛔蟲疳積：**眉毛緊皺，經常啼哭，嘔吐清澈沫水。
脊骨疳積： 拍打背部有聲，脊骨像烏龜殼。
腦疳積： 頭皮乾燥發光，腦部發熱如火。
儘管疳積症狀繁多，但都離不開五臟問題，應採用上述方法進行治療。不過，在五種疳積中，心疳和腎疳較少見，肝疳、脾疳和肺疳較為常見。
蟲疳我也見過很多，在此簡要說明，供後輩學習者參考。
3. 辨脈法
脈要精微論曰：微妙在脈，不可不察。邪氣臟腑病形篇曰：按其脈，知其病，命曰神。秦越人六十一難曰：切脈而知之謂之巧。許叔微曰：脈之理幽而難明。吾意所解，口莫能宣也。凡可以筆墨載，可以口舌言者，皆跡象也。至於神理，非心領神會，烏能盡其元微。方盛衰論曰：受師不卒，使術不明，不察從逆，是為妄行。
白話文：
脈象的精微之處，在於它細微難察。論述臟腑疾患的古籍《邪氣臟腑病形篇》說：根據脈象，可以瞭解患者的病症，這稱為神技。
《秦越人六十一難》中說：通過把脈就能夠瞭解病情，這稱得上高明。
許叔微說：脈象的道理深奧難懂。我心領神會的，卻無法用言語表達。凡可以用文字記下或言語表達的，都是表面的徵象。至於脈象的深層道理，如果不用心領神會，怎麼能夠透徹地理解它的奧妙。
《方盛衰論》說：沒有得到名師的悉心指導，所學的醫術就不精通，不能分辨病情的順逆變化，這是胡亂行醫的表現。
推雌失雄，棄陰附陽，不知併合，診故不明。甚矣。脈之不可不辨也。其大要當合《素問》、《靈樞》，及各家論說，熟讀而玩繹之，自能領悟。惟常變之理，不可不知。凡人之脈，有素大素小，偏陰偏陽者，此其賦自先天，各成一局也。邪變之脈，有倏緩倏疾，乍進乍退，此其病之驟至，脈隨氣見也。
白話文：
無法辨別陰陽脈象，放棄陰脈而依附陽脈，不懂得陰陽交合，所以診斷不能明辨。太嚴重了！脈象不可不辨認清楚。其主要原則應參照《素問》、《靈樞》，以及各家論述，熟讀並仔細推敲，自然能領悟。但一貫變化的道理，不可不知。所有人的脈搏，有天生的大小、偏陰偏陽，這是天生的體質，各成一種模式。邪氣引發的脈象變化，有忽快忽慢、時進時退，這是疾病突然發作，脈搏隨著氣血變化而顯現。
故診脈者，必須先識臟脈，而後可以察病脈。先識常脈，而後可以察變脈。然有脈病相符者，有脈病相左者，有病亢極而脈忽反變者，如陽證見陽脈，陰症見陰脈，此脈病相符也。證似陽而脈不鼓指，證似陰而脈鼓盛者，此脈病相左也。陽盛者，脈必洪大，至陽盛之極，而脈反伏匿，陽極似陰也。
白話文：
因此，診斷脈象者，必須先了解正常的臟脈，才能察覺病脈。先了解正常的脈象，才能分辨病變的脈象。然而，有些脈象和病症相符，有些則相反，有些病症極度嚴重時，脈象反而會出現反向變化。例如，陽性病症出現陽脈，陰性病症出現陰脈，這是脈病和病症相符。病症像陽症，但脈象卻不浮大有力；病症像陰症，但脈象卻強盛有力，這是脈病和病症相反。陽氣過盛者，脈象必定洪大，但如果陽氣過盛到極點，脈象反而會隱藏不顯，陽極化陰。
陰盛者脈必微細，至陰盛而脈反躁疾，陰極似陽也。此病亢極，而脈忽反變也。又有從合之辨，如脈浮為表，治宜汗之，此其常也。而亦有宜下者，仲景云：若脈浮大，心下梗，有熱，屬臟者攻之，不令發汗是也。脈沉為里，治宜下之，此其常也。而亦有宜汗者，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脈沉者，麻黃附子細辛湯微汗之是也。
白話文：
陰氣旺盛的人，脈象一定會細微。等到陰氣極其旺盛時，脈象反而會變得急促跳動，這是陰氣極盛而近似陽氣的表現。這種病症已經到了極點，所以脈象才會突然發生變化。
中醫治療時，還有「從合辯證」的說法。比如脈象浮緩，表示病在表層，治療應該發汗解表。但也有適合用瀉法的情況。張仲景曾說：「如果脈象浮大，心下痞塞，還有發熱，這是屬於臟腑的病症，應該攻下瀉火，而不是發汗。」
脈象沉細，表示病在裡層，治療應該用瀉法。這也是通常的情況。但也有需要用發汗法的情況，比如少陰病，剛剛發病時，出現發熱，脈象沉細，可以使用麻黃附子細辛湯發微汗。
脈促為陽，當用葛根黃芩清之矣。若脈促厥冷為虛脫矣，非溫不可，此又非促為陽盛之脈也。脈遲為寒，當用附子乾薑溫之矣。若陽明脈遲，不惡寒，身體濈濈汗出，則用大承氣湯，此又非遲為陰寒之脈也。是皆從證不從脈也。至於表症汗之，此其常也。仲景曰：病發熱頭痛，脈反沉，身體疼痛，當救其里，用四逆湯，此從脈之沉也。
白話文：
脈搏跳動急促是陽氣盛的表現，應該使用葛根黃芩湯來清熱。如果脈搏跳動急促、手腳冰冷，是陽氣虛脫，需要溫補，這並不是脈促陽盛的表現。脈搏跳動遲緩是寒證，應該使用附子乾薑湯來溫熱。如果陽明脈遲緩，不畏寒，身體浮腫出汗，則使用大承氣湯，這也不是脈遲陰寒的表現。這些都是根據症狀而不是脈象來治療的。至於表證出汗，這是常見的治療方法。張仲景說：如果發熱頭痛，脈搏卻沉，身體疼痛，應該治療內在，使用四逆湯，這是根據脈搏沉的表現來治療的。
里症下之，此其常也。日晡發熱者，屬陽明，脈浮虛者，宜發汗，用桂枝，此從脈之浮也。結胸症，當以大小陷胸下之矣。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是宜從脈而治其表也。身疼痛者，當以桂枝麻黃解之矣。然尺中遲者，不可汗，以營血不足故也，是宜從脈而調其營矣，此皆從脈不從症也。
白話文：
內部積滯症狀，通常用瀉下法治療。傍晚發熱的，屬於陽明經的症狀，脈象浮空無力的，適合用發汗法，使用桂枝湯，這是根據脈象浮空的現象來治療的。結胸症狀，應該用大、小承氣湯來瀉下治療。脈象浮而有力的，不可以瀉下，瀉下會導致死亡，所以適合根據脈象來治療表證。身體疼痛的，應該用桂枝麻黃湯來緩解疼痛。但是尺脈遲緩的，不可以發汗，因為營血不足的緣故，所以適合根據脈象來調和營氣，這些都是根據脈象而不是症狀來治療的。
世有切脈而不問症，問症而忽脈者，得非仲景之罪人乎。陶節庵曰：問病以知其外，察脈以知其內，全在治法二字，乃臨症切脈之要訣也。余歷來治目，無不詳參脈證，以定治法。如陸某朱某，同一胬肉壅腫，黑珠內泛，一則脈沉遲，知其陰虛不足，復感寒邪，故余用六物湯加炮姜，以養陰溫胃。一則脈浮遲而細，知其氣血兩虧，寒而兼風，故余用四物逍遙，加蘇木紅花，以祛風理血。
白話文：
世間有些人只切脈而不問症狀，有些人只問症狀而不切脈，難道不是張仲景的罪過嗎？陶節庵說：詢問病情以便了解病情的外部表現，切脈以便了解病情的內部情況，關鍵在於治療方法，這是臨證切脈的要點。我過去治療眼病，沒有不詳細結合脈象和症狀，以此來確定治療方法的。比如陸某和朱某，都有相同的瞼肉腫脹、黑眼珠發黑氾濫的症狀，但是陸某脈搏沉而遲緩，我判斷他陰虛不足，又感受了寒邪，所以給他用六物湯加炮薑，以滋養陰氣，溫暖胃。朱某脈搏浮而遲緩，且細小，我判斷他氣血雙虧，既有寒邪，又有風邪，所以我給他用四物逍遙，加蘇木紅花，以祛風理血。
張某艾某，同一珠大脫眶也，一則兩尺浮洪無根，右寸濡弱無力，此肺金不能生水，腎火浮越所致，故余用金匱腎氣丸，以降其浮陽。一則兩尺細數，右寸浮洪，此腎水枯涸，肺氣上衝所致，故余用人參固本煎加牛膝，以清其亢熱，此證同脈異，而治亦異也。又如錢某瞳神散大，李某兩目眥肉突出發癢，判然兩症，然二人尺脈均細數，寸脈均洪大，皆由於心腎不交，故余同以滋陰六味丸，去萸肉，加女貞子以治之。此證異脈同，故治亦同也。
白話文：
張某和艾某都患有眼球突出症。但一人脈搏浮大無力，右寸脈濡弱無力，這是肺金不能生水，腎火上浮造成的，所以我用「金匱腎氣丸」來降其亢熱。另一人脈搏細數，右寸脈浮大，這是腎水不足，肺氣上衝造成的，所以我用「人參固本煎」加牛膝，來清熱降火。這兩個病人的脈象相同，但治療方法不同。
又如錢某瞳孔散大，李某兩眼眼瞼肉突出發癢，顯然是兩種不同的疾病，但二人脈搏尺脈均細數，寸脈均洪大，都是因為心腎不交造成的，所以我用「滋陰六味丸」，去掉萸肉，加入女貞子來治療。這兩個病人的脈象不同，但治療方法相同。
至如孔某視白為黃，視紅為紫，視正為橫，乃陰極陽飛之症，脈宜浮洪，今反細澀，所謂過極者，反兼勝已之化也。余以七味二地溫補之，此憑症而不憑脈也。大抵陰陽虛實，最宜詳審。張介賓曰：凡值疑似難明處，必須用四診之法，詳問其由，兼辨其聲色。但於本末先後中，徵之以理，斯得其真。
白話文：
就像孔某把白色看成黃色，紅色看成紫色，把直線看成橫線一樣，這屬於陰陽極度失衡的疾病，脈象應當浮大有力，但現在反而細小澀滯，這是因為病情過於極端，反倒導致陰陽平衡。我用七味二地來溫補治療，這是根據症狀而非脈象來判斷。總的來說，陰陽虛實必須仔細分辨。張介賓說：凡是遇到疑難雜症，必須使用四診法，詳細詢問病因，同時辨別其聲音和顏色。但在分析主次先後時，應當以理論為依據，才能得到真相。
若不察此，而但謂一診可憑，信手亂治，亦豈知脈症最多真假，見有不確安能無誤。且常診者，知之猶易，初診者，決之甚難，此四診之所以不可忽也。
白話文：
如果不注意這些，只認為一次診脈就可以，隨意治療，豈知脈象和症狀是最容易虛假的，看到不確定的怎麼能不出錯。而且經常診病的，瞭解起來還容易，第一次診病的，判斷起來就非常困難，這就是四診不可忽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