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川

《針灸逢源》~ 卷六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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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12)

1. 雞胸龜背

雞胸由咳嗽肺脹故漸胸膈突起一曰肝火乘於肺膈也用,寬氣化痰丸,。

杏仁百合天門冬桑白皮木通石膏葶藶子(各五錢),大黃(三分),為末蜜丸黍米大。

龜背由腎虛風入骨髓精血不能流通所致用,松蕊丹,。

松花防風枳殼獨活(各一兩),麻黃前胡,大黃,桂心(各五錢),為末蜜丸黍米大每服二十丸粥飲下,外以龜尿點脊中縫即愈(以龜安在荷葉上用鏡照之其尿自出或以豬發戳鼻內其尿立出)。

2. 闢小兒驚風論治

喻嘉言曰小兒初生。以及童幼。肌肉筋骨臟腑血脈俱未充長則陰不足。陽實有餘。不比七尺之軀陰陽交盛也惟陰不足陽有餘。故身內易於生熱。熱盛則生痰生風生驚。亦所時有。熱痰風驚四字難呼節去二字曰驚風(如遇怪異形聲。驟然跌僕皆生驚怖。其候面青糞青。多煩多哭。

神識昏迷撞鐘放釵。全然不聞)後人不解遂以其頭搖手勁也而曰抽掣以其卒口噤。腳攣急。目邪心亂也。而曰搐搦。以其脊強背反也。而曰角弓反張。不知小兒之腠理未蜜。易於感冒風寒。風寒中人必先入太陽經太陽之脈起於目內眥。上額交巔入腦。還出別下項。夾脊抵腰中。

是以病則筋脈牽強。因筋脈牽強。生出抽掣等不通各名。而用金石藥鎮墜外邪深入臟腑難痊。間有體堅症輕而愈者。遂以為奇方可傳誤矣。又方書有云小兒八歲以前無傷寒。以助驚風之說。不思小兒不耐傷寒。初傳太陽經。早已身強多汗。筋脈牽動人事昏沉。勢已極於本經。

藥又亂投。不能待其傳經解散。耳豈可言小兒無傷寒也況小兒易於外感。易於發熱。傷寒為更多世所稱為驚風者即是也。小兒傷寒。要在三日內即愈為貴若待其經。盡而解必不能耐矣又剛痙無汗。柔痙有汗小兒剛痙少柔痙多人見。

其汗出不止神昏不醒遂名之曰慢驚風而用參耆朮附藥閉其腠理熱邪不得外越亦為大害所以凡治小兒之熱但當攻其出表不當固其入里仲景原有桂枝法若舍而不用從事東垣內傷為治又誤矣(傷寒論曰太陽病項背強。𠘧𠘧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

吳又可曰小兒時疫入所難窺擔誤者多又其神氣怯弱筋骨柔脆一染時疫延挨失治即便二目上吊驚搐發痙十指鉤曲甚則角弓反張故多誤認為慢驚風也。

以上可見小兒傷寒當解肌而從輕劑時疫用藥與大人彷彿若誤治必變痙也。

3. 小兒熱病痘疹謬治辨

徐靈胎曰小兒之疾熱與痰二端而已蓋純陽之體日抱懷中衣服加暖又襁褓之類皆用火烘。內外俱熱熱則生風風火相煽乳食不歇則必生痰痰得火煉則堅如膠漆而乳仍不斷則新舊之痰日積必至脹悶啼哭又強之食乳以止其啼從此胸高氣塞目瞪手搐即指為驚風其實非驚乃飽脹欲死耳此時告其父母令減衣停乳則必大慍謂虛羸若此反令其凍餒無不唾罵醫者亦不明此理非用剛燥之藥即用參耆滋補至痰結氣凝之後則無可救療余見極多教之適其寒溫停其乳食以清米飲養其胃氣稍用消痰順氣之藥調之能聽從者十愈八九其有不明此理反目為狂言者百無一生至於痘科尤屬怪誕痘為小兒之所必不免非惡疾也。

當天氣溫和之時死者絕少若大寒大暑其元氣虛而稠密者間有不治其始欲透發其後欲漿滿皆頓精血為之乃未發以前即用大黃石膏數兩以遏其生髮之機而敗其元氣又方中多用蚯蚓蠐螬之類增其毒而倒其胃此等惡物即令醫者自服之亦必胃絕腸裂而死況孩提乎凡用此等藥者必預決此兒死於何日十不失一其父母翻盛稱其眼力不爽孰知其即死於彼所用之藥也或有元氣充實幸而不死者遂以為非此等大藥不能挽回而人人傳布奉為神方矣更可異者強壯之年醫者黃芩麥芽俱不敢用以為克伐孩提之子則石膏大黃成兩成斤毫不顧慮忍心害理至此而極無奈呼天搶地以告人而人不信也又有造為螳螂子之說者割開頤內取出血痰此法起於明末海濱妖婦騙財之法惟蘇松二處盛行割死者甚眾蓋小兒有痰火者吃乳數日必有一二日頤腫厭食名曰妒乳用薄荷朴硝為末塗口內一二次即愈即不治亦愈。至所割出之痰塊或大或小人因信之不知頤內空虛之處。

人人有此。割去復生並非病也。不然何以普天下之小兒從未有患螳螂子而死者。獨蘇松有此病耶此亦一害故並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