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訣乳海》~ 卷一 (6)
卷一 (6)
1. 脈賦
不必盡皆為虛也。又如性急之人。其脈和緩。當是壽徵。人壯脈細。因所稟既清。肌肉豐厚。自脈道微小。千金翼拘於對待之法。以文害義。是以未可盡信也。
復有節氣不同。須知春夏秋冬。
詳見下文。
建寅卯月兮木旺肝脈弦長以相從。
謂正月建寅。二月建卯也。值此木旺之時。其脈當弦。十五難曰。春脈弦者。肝。東方木也。萬物始生。未有枝葉。故其脈之來。濡弱而長。故曰弦。又曰。如有變奈何。然春脈弦。反者為病。何謂反。然。其氣來實強。是謂太過。病在外。氣來虛微。是謂不及病在內。氣厭厭聶聶。
如循榆葉曰平。益實而滑。如循長竿。曰病急而勁。益強如張弓弦曰死。故又曰。春脈微弦曰平。弦多胃氣少曰病。但弦無胃曰死。春以胃氣為本。
當其巳午。心火而洪。
謂四月建巳。五月建午也。值此火旺之時。其脈當洪。即經所云鉤者是也。十五難曰。夏脈鉤者。心南方火也。萬物之所茂。垂枝布葉。皆下曲如鉤。故其脈之來疾去遲。故曰鉤。又曰。夏脈鉤。反者為病。何謂反。然。氣來實強。是謂太過。病在外。氣來虛微。是謂不及。
病在內。脈來累累如環。如循琅玕曰平。來而益數。如雞舉足者。曰病。前曲後倨。如操帶鉤曰死。故又曰。夏脈微鉤曰平。鉤多胃氣少曰病。但鉤無胃氣曰死。夏以胃氣為本。
脾屬四季。遲緩為宗。
謂三月建辰。六月建未。九月建戌。十二月建醜。如是辰戌丑未之月。謂之季月。土旺四季。寄旺於春夏秋冬之初。土旺用事。各旺十八日。共成七十二日。其脈當緩。以土之性遲緩故也。十五難曰。脾者中州也。其平和不可得見。衰乃見耳。來如雀之啄。如水之下漏。是脾衰之見也。
申酉是金為肺。微浮短澀宜遲。
謂七月建申。八月建酉也。值此之時。太陰用事。其脈當微浮短澀。即經所云毛者是也。十五難曰。秋脈毛者。肺。西方金也。萬物之所終。草木華葉。皆秋而落。其枝獨在。若毫毛也。故其脈之來。輕虛以浮。故曰毛。又曰秋脈毛。反者為病。何謂反。然。其氣來實強。是謂太過。
病在外。氣來虛微。是謂不及。病在內。其脈來藹藹如車蓋。按之益大曰平。不上不下。如循雞羽曰病。按之蕭索。如風吹毛曰死。故又曰。秋脈微毛曰平。毛多骨氣少曰病。但毛無骨氣曰死。秋以胃氣為本。
按劉守真曰。澀物濕則滑澤。干則澀滯。燥濕相反故也。如遍身中外澀滯皆屬燥金之化。故秋脈澀。澀澀也。
月臨亥子。是乃腎家之旺。得其沉細。各為平脈之容。謂十月建亥。十一月建子也。值此水旺之時。其脈宜沉而細。即經所謂石者是也。十五難曰。冬脈實者。腎。北方水也。萬物之所藏也。極冬之時。水凝如石。故其脈之來。沉濡而滑曰石。又曰冬脈石。反者為病。何謂反。
白話文：
不必所有虛弱的脈象都是真的虛弱。例如，性子急的人，脈象反而平和舒緩，這可能是長壽的徵兆。體格強壯的人，脈象反而細微，是因為他們先天稟賦清純，肌肉豐厚，自然脈道就比較微小。如果拘泥於脈象的對應關係，就會被文字束縛，反而不能理解真正的含義，所以不能完全相信書上的說法。
此外，還要考慮到節氣的不同。要知道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的脈象各有不同。
詳細情況如下文所述：
寅月和卯月，木氣旺盛，肝脈會呈現弦長之象。
這裡說的是正月建寅，二月建卯。這兩個月木氣旺盛，脈象應該是弦脈。 《難經》說，春脈弦，因為肝屬木，位於東方，萬物剛開始生長，沒有枝葉，所以脈象表現為柔軟且長，就像琴弦一樣，所以稱為弦脈。又說，如果出現異常該怎麼辦？春脈應該是弦脈，如果出現相反的情況就是病。什麼是相反？如果氣來時過於強盛，就表示太過，疾病在體表；如果氣來時虛弱微小，就表示不及，疾病在體內。如果脈象平緩柔和，像用手摸榆樹葉一樣，就表示正常。如果脈象過於充實且滑利，像摸長竿一樣，就表示病情急迫且脈象勁急；如果過於強硬像拉緊的弓弦，就表示危險。所以又說，春脈稍微帶有弦象是正常的，弦脈過多而胃氣不足就是病，只有弦脈而沒有胃氣就是死。春天以胃氣為根本。
到了巳月和午月，心火旺盛，脈象會呈現洪大之象。
這裡說的是四月建巳，五月建午。這兩個月火氣旺盛，脈象應該是洪脈，也就是《內經》所說的鉤脈。《難經》說，夏脈呈鉤狀，因為心屬火，位於南方，萬物茂盛生長，枝葉下垂如鉤，所以脈象表現為來時快速，去時遲緩，因此稱為鉤脈。又說，夏脈應該是鉤脈，如果出現相反的情況就是病。什麼是相反？如果氣來時過於強盛，就表示太過，疾病在體表；如果氣來時虛弱微小，就表示不及，疾病在體內。如果脈象連貫如環，像用手摸琅玕玉一樣，就表示正常。如果脈來時越來越快，像雞抬腳一樣，就表示疾病。如果脈象前曲後倨，像手持帶鉤一樣，就表示危險。所以又說，夏脈稍微帶有鉤象是正常的，鉤脈過多而胃氣不足就是病，只有鉤脈而沒有胃氣就是死。夏天以胃氣為根本。
脾臟主管四季，脈象以遲緩為根本。
這裡說的是三月建辰，六月建未，九月建戌，十二月建丑。這幾個月為季月，土氣旺盛，土寄生在春夏秋冬的開始，土在每個季節旺盛十八天，總共七十二天。脈象應該是緩脈，因為土的性質是遲緩的。《難經》說，脾為中州，其平和之象難以察覺，只有衰弱時才能顯現。脈象來時像鳥雀啄食，像水向下滴漏，這都是脾氣衰弱的表現。
申月和酉月，五行屬金，對應於肺臟，脈象應該是稍微浮、短、澀且稍遲緩。
這裡說的是七月建申，八月建酉。這兩個月太陰用事，脈象應該是稍微浮、短、澀。也就是《內經》所說的毛脈。《難經》說，秋脈呈毛狀，因為肺屬金，位於西方，萬物開始收斂，草木枯萎，枝葉凋落，只剩下枝幹，像毫毛一樣，所以脈象表現為輕、虛且浮，因此稱為毛脈。又說，秋脈應該是毛脈，如果出現相反的情況就是病。什麼是相反？如果氣來時過於強盛，就表示太過，疾病在體表；如果氣來時虛弱微小，就表示不及，疾病在體內。如果脈象來時如車蓋般柔和，按下去反而更加明顯，就表示正常。如果脈象不上不下，像摸雞毛一樣，就表示疾病；如果按下去空虛蕭索，像風吹毛一樣，就表示危險。所以又說，秋脈稍微帶有毛象是正常的，毛脈過多而骨氣不足就是病，只有毛脈而沒有骨氣就是死。秋天以胃氣為根本。
劉守真說，澀的物質濕潤就滑利，乾燥就澀滯，燥與濕是相反的。如果全身內外都澀滯，就屬於燥金的變化，所以秋脈會澀。澀就是指脈象澀滯不流暢。
到了亥月和子月，是腎氣旺盛的時候，脈象應該是沉細，這都是正常脈象的表現。
這裡說的是十月建亥，十一月建子。這兩個月水氣旺盛，脈象應該是沉而細，也就是《內經》所說的石脈。《難經》說，冬脈堅實，因為腎屬水，位於北方，萬物閉藏，到了冬季最冷的時候，水結冰如石，所以脈象表現為沉、濡且滑，因此稱為石脈。又說，冬脈應該是石脈，如果出現相反的情況就是病。什麼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