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訣乳海》~ 卷二 (1)
卷二 (1)
1. 卷二
2. 心臟歌
心藏身之精。
內經決氣篇云。兩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即此謂也。戴氏亦知乎此。而復誤精字為有形之精。改為君字何哉。按陰陽應象大論。南方生熱。熱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心主舌。其在天為熱。在地為火。在體為脈。在臟為心。在色為赤。在音為徵。在聲為笑。
在變動為憂。在竅為舌。在味為苦。在志為喜。喜傷心。恐勝喜。熱傷氣。寒勝熱。苦傷氣。咸勝苦。金匱真言論曰。南方色赤。入通於心。開竅於耳。藏精於心。故病在五臟。其味苦。其類火。其畜羊。其谷黍。其應四時。上為熒惑星。是以知病之在脈也。其音徵。其數七。
其臭焦。小腸為弟兄。
小腸屬丙而剛。心屬丁而柔。剛在先而為兄。柔在後而為弟。二俱屬火。同氣連枝。故曰弟兄。戴起宗云。大言陰與陽。小言夫與婦。非也。何以言之夫丁與壬合。心之夫。膀胱是也。丙與辛合。小腸之婦。肺金是也。刊誤謂不可以言弟兄非也象離隨夏旺。屬火向南生。
張世賢曰。離之為卦。其中空虛。心臟屬火。亦猶是也。火旺於夏。所以隨夏而旺相也。經云。南方生熱。熱生火。火生苦。苦生心。故曰屬火。向南生也。刊誤改作明字。甚無謂也。
任物無纖巨。多謀最有靈。
張世賢曰。任物者。住親萬物也。纖。小也。巨。大也。人心之應物。隨其大小。無不任親也。朱子曰。人心之靈。莫不有之。所以多謀而有靈也。內行於血海。外應舌將榮。
陰陽應象大論云。心生血血生脾。心主舌。又云在竅為舌。五臟生成篇云。諸血者。皆屬於心。
七孔多聰慧。三毛上智英。
多聰慧者。心有七竅上智英者。心有三毛。其次則不全矣。
反時憂不解。順候脈洪驚。
張世賢曰。心屬火而旺夏。反得冬脈沉濡而滑。此乃腎邪干心。水來剋火。謂之賊邪。是可憂也。順候。診得夏脈也。驚者大而散也。其脈洪大而散。謂之順候。張世賢之言固是。但憂字與驚字。義俱未透。愚謂心屬火主夏。脈宜洪大而散陰陽應象大論云。在臟為心。在色為赤。
在音為徵。在聲為笑。在變動為憂。今當夏月。反見沉細之脈。是為反四時。脈既反時。其人當憂愁不能自解之疾。洪大也。驚起。意言夏月診得其脈洪大。而驚起。則謂之順四時矣。戴起宗誤認為驚恐之驚。易作平字。非也不知驚之一字。王氏脈經。已曾有其名矣。如妊娠論中雲。
呼則為數。吸則不驚。又如雲。肝脈驚暴。有所驚駭。脈不至若喑不治自己之類是也。戴氏可謂少所見。多所怪矣。大抵古人以一字命脈之名。在學者當會意於神情。毋凝滯於字句。只如張長沙曰。寸口衛氣勝。名曰高。榮氣勝。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
白話文:
標題:[心臟歌]
心臟是身體的精華所在。 《內經決氣篇》說,兩神相搏,結合成形體,通常在生命之初就形成,就是指的心臟。戴氏對此也有認識,卻誤將“精”字理解爲有形的精,改稱爲“君”,這是爲何呢?根據《陰陽應象大論》,南方產生熱,熱產生火,火產生苦味,苦味產生心,心產生血液,血液滋養脾臟。心主管舌頭,在天體現爲熱,在地面爲火,在人體爲血脈,在五臟爲心,在顏色爲紅,在音樂爲徵,在聲音爲笑,在變動時表現爲憂,在竅孔爲舌,在味道爲苦,在意志爲喜。喜悅傷害心臟,恐懼勝過喜悅;熱傷害氣,寒勝過熱;苦傷害氣,鹹勝過苦。 《金匱真言論》說,南方的顏色是紅色,與心臟相通,開口於耳朵,精藏於心,所以疾病發生在五臟。它的味道是苦,它的種類是火,對應的動物是羊,對應的穀物是黍,它與四季中的夏季相應,天上的對應星象是熒惑星。因此知道疾病發生在脈絡。它的音樂是徵,數字是七,氣味是焦。 小腸是心臟的兄弟。 小腸屬丙,性質剛強;心屬丁,性質柔和。剛強者居前成爲哥哥,柔弱者居後成爲弟弟。二者都屬於火,同氣連枝,所以被稱爲兄弟。戴起宗說,大而言之是陰與陽,小而言之是夫與婦,這是不對的。爲什麼這麼說呢?丁與壬相合,心的配偶是膀胱。丙與辛相合,小腸的配偶是肺金。修改認爲不可以稱之爲兄弟,也是不對的。像離卦隨夏而旺,屬火向南生長。 張世賢說,離卦作爲卦象,其中是空虛的。心臟屬火,也是如此。火在夏天旺盛,所以隨夏天而旺盛。《內經》說,南方產生熱,熱產生火,火產生苦味,苦味產生心,所以說它屬火,向南生長。修改成“明”字,非常沒有意義。 擔負萬物,無論大小,都有極高的智慧和靈性。 張世賢說,“任物”指的是居住在萬物之中。纖,是小的意思;巨,是大的意思。人心對萬物的反應,不論大小,都能承擔並親近。朱子說,人心的靈性,無所不在。因此,它能夠多謀而有靈性。內在運行於血海,外在響應於舌的健康。 陰陽應象大論說,心產生血液,血液滋養脾臟。心主管舌頭。又說,在竅孔爲舌。《五臟生成篇》說,各種血液,都歸於心。 七孔的人更加聰明智慧,三毛的人則是上等的智者。 更聰明智慧的人,心有七個孔;上等智者,心有三根毛。其他則不完全如此。 違背季節,憂慮難以消解;順應時節,脈象洪大令人驚異。 張世賢說,心屬火,旺盛在夏天。如果得到冬天的脈象,沉細而滑,這是腎邪侵犯心臟,水來克火,稱爲賊邪,這是值得憂慮的。順應時節,是指診斷得到夏天的脈象。驚,是大而散的意思。脈象洪大而散,稱爲順應時節。張世賢的說法固然正確,但是“憂”字和“驚”字的意義尚未完全闡明。我認爲,心屬火,主夏天,脈象應該洪大而散。《陰陽應象大論》說,在五臟爲心,在顏色爲紅,在音樂爲徵,在聲音爲笑,在變動時表現爲憂。現在在夏天,反而出現沉細的脈象,這是違背四時。脈象既然違背時節,這個人就會有憂愁無法自我解脫的疾病。洪大,是脈象的特點;驚起,意味着在夏天診斷到脈象洪大,就是順應四時了。戴起宗錯誤地將其理解爲驚恐的“驚”,改爲“平”字,這是不對的。他不知道“驚”這個字,在王氏的脈經中已經出現過名字了。例如,在妊娠論中說,呼則爲數,吸則不驚;又比如,肝脈驚暴,有所驚駭,脈不至,如果聲音啞而不治療,會自行恢復等。戴氏可以說是少見多怪。總的來說,古人用一個字命名脈象,學者應當領會其內在含義,不要拘泥於字句。就像張長沙說的,寸口衛氣勝,名爲高;榮氣勝,名爲章;高章相搏,名爲綱;衛氣弱,名爲惵;榮氣弱,名爲卑;惵卑相搏,名爲損。如果只從字義出發,那麼高章惵卑有什麼意義呢?這也在於學者領會精神的深處。豈能因爲字義不夠貼切,就匆忙修改呢?可笑的是,當今之人,不從指尖尋求其精神狀態,只在字面上尋求相似之處。他們離道豈不是越來越遠了嗎? 按照《玉機真藏論》所說,心脈堅硬而搏動,如同循着薏苡子,累贅的樣子,顏色紅黑無光澤,毛髮折斷則死亡。 根據《人鏡經》所述,心脈浮大而散,心與血液相結合,沿着血脈運行。持脈的指法,如同六豆之重。按至血脈而獲得的脈象爲浮;稍稍用力,脈道粗者爲大;再稍微用力,脈道寬闊柔軟者爲散。 液體(汗)通過皮膚滋潤,聲音言談清爽,氣息清新。 張世賢說,腎臟主液體,進入心臟成爲汗液。肺主聲音,進入心臟成爲言語。水能剋制火,汗液通暢,則腎水平穩,皮膚滋潤,火不會受到水的侵害。火能剋制金,言語清爽,則肺金平衡,氣息清新,金不會受到火的侵襲。 伏梁在秋天積累,形狀如手臂環繞臍部。 《五十六難》說,心臟的積聚稱爲伏梁,從臍上開始,如手臂般環繞上升至心下,長期不愈,使人感到煩躁。在秋天的庚辛日獲得,爲什麼這麼說呢?腎臟傳給心臟,心臟應當傳給肺臟,而肺臟在秋季恰好旺盛,旺盛者不受邪氣侵擾,心臟想返回腎臟,腎臟不肯接受,於是留在體內結爲積聚,因此知道伏梁在秋天的庚辛日獲得。 順視雞冠顏色,兇看瘀血凝固。 《五臟生成篇》說,顏色如雞冠者生存,顏色如淤血者死亡。觀察病人的臉色,如果紅潤明亮,則稱爲生存;如果紅潤暗淡,則稱爲死亡。診斷時必須審慎,仔細觀察,細心詢問。 凡是醫生,必須進行望聞問切。上文已經觀察了病人的臉色,聽到了聲音,摸到了脈搏,到這裏又必須仔細審查,詳細詢問,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叔和之所以反覆叮囑,是想要警示後來的人。以下四髒可以仿照此法。 實證夢到憂慮、驚嚇和怪異的事情;虛證夢見煙火明亮。 《靈樞》說,心氣旺盛則夢到美好的笑容和恐懼。邪氣侵入心臟,則夢到丘陵和煙火。所謂心氣旺盛,指的是實證;所謂邪氣侵入,指的是虛證。張世賢說,心臟有餘,則夢到憂慮、驚嚇或怪異的事情;心臟不足,則夢到煙火明亮,這是由於耗盡而見到本質。秤重爲十二兩,大小與常人相同。 《四十二難》說,心臟重十二兩,其中有七個孔和三根毛,儲存精汁三合,主管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