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症治方》~ 刻脈症治方小言
刻脈症治方小言
1. 刻脈症治方小言
醫固非小技也。上之察連氣之變遷。下之原方土之殊異遠之。窺兩聖之奧窔近之通。群哲之源流。庶幾乎切脈有必中之方。而臨症無不平之治。雖技乎進於道也。已往者。先大人為余小子言。曾大父春嚴公幼失怙。資穎嗜學年舞象已博。極群書每典衣以補不逮。尤篤好醫醫。
白話文：
醫學這門技藝，絕非一些小技小能，它在醫術的層面上，能推察並觀察到元氣的變化。在醫方的運用上，能根據不同的地域和百姓的生活習慣使用不同的治療方法。在對醫學精髓的研究上，能探索到如同聖人一樣深奧的醫學理論，並追本溯源地探討歷代醫學大家的醫術。從而能做到切脈用藥更加準確有效，在臨牀上能做到無一例疑難疾病不能治癒。雖然是技藝，但已經上升到了學說的高度了。曾經聽我父親說，曾祖父春嚴公在年幼時就失去了雙親，但靠著天資聰穎和對學問的熱愛，儘管年紀尚小，但已經博古通今、學識淵博。為了買書，時常典當衣服來彌補買書的不足。尤其喜愛醫學，在醫學上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日進小試之鄉曲間。罔弗驗者。已而遊三吳。服膺平湖陸聲野先生從之遊。既告歸猶不遠千里而析疑。因著有虛車錄一書。方是時。公之全活人甚眾。名藉藉吳越間矣。已而東遊齊。悲其人之不善攝生也。著養生類要。詔之比入燕不戒。而孚日起名。公卿之劇疾而甚。則救大司馬王。
白話文：
他每天在鄉村中行醫，沒有不驗證的。後來遊歷蘇州和杭州，拜平湖的陸聲野先生為師，並跟他遊學。陸死後，他仍然不遠千里地去請教疑難雜症。因此寫了《虛車錄》一書。當時，他治好了很多人的病，名聲在吳越地區廣為流傳。後來他又東遊齊國，看到當地人不懂得保養身體，就寫了《養生類要》一書。詔書令他入燕國不久，他的名聲就響亮起來了，公卿們得大病時，就請他去救治，比如大司馬王。
公於已死。慨然謂運氣變遷方域殊異。非身閱寒暑足遍南北者。未能知此醫驗錄所由作也。由是譽噪京師。聲聞於大內。方是時明神宗皇帝尚在。襁會不豫。一七而痊。越月。某貴主彌留。亦應手愈沐明穆宗皇帝獎諭甚盛。賞賚甚豐。一夕。諸太醫官公治具酒公。公坦衷人弗疑也。
白話文：
這位醫師死後。感慨地說：「運氣和氣候變化無常，不同地區差異很大。沒有親身體驗過寒暑變化，走遍南北各地的人，是不能理解這本《醫驗錄》的創作緣由的。」因此，這位醫師在京城聲名遠播，名聲甚至傳到了宮廷內部。當時，明神宗皇帝還健在。當時，皇帝突然感到身體不適，一連七天都無法痊癒。但這個月，某位尊貴的妃子突然病危，這位醫師出手相救，妃子很快就康復了。明穆宗皇帝對他大加讚賞和褒獎，賞賜非常豐厚。一天晚上，太醫們為這位醫師舉辦了酒宴。這位醫師為人坦誠，沒人懷疑他。
酒而歸達曙遂不起。時大父居敬。公以侍養。兼肆業侍側視之。已不可治矣。甚矣。人心之險。與嗟乎罷。盛則必爭名高。則必忌朝市盡爾方技。猶然甚矣。夫人心之險也。時先大人教小子至此。未嘗不涕下。洟發上指也。先是類要一書梓於齊。不啻洛陽紙貴矣。若醫驗錄成於燕。
白話文：
到了晚上喝酒，天亮了也不起牀。當時祖父住家在敬。父親用侍奉老人為藉口，去父親家住了下來，兼面帶聖賢的樣子伺候父親左右，真是令人側目。那時祖父的病已經無藥可救了。真是心腸太險惡了！唉，罷了！地位顯貴，名聲很高，就一定會爭辨高下；到了朝廷，官位比自己高，就一定會忌恨他。即便像我這樣的醫生，也依然如此險惡！人的心腸實在是險惡的。當年先父在教導我到這件事的時候，我就不得不流下眼淚。鼻涕也流下來，沾濕了手指。在此之前，類要這本書在齊國刻印出版，就好像洛陽的紙張奇貨可居一樣；如今醫驗錄這本書在燕國刻印出版了，想來也是很珍貴的。
及活人心。監脈症治方成於手便輯古格。論錄師說之餘。而酌以己見。尚未布諸天下也。余小子竊窺斯道。著述家多矣。或引前證後。而雅鄭之雜陳。或葺案搜奇。而棗芰之偏隘。偏則闕。遺而嗟。其少雜陳。則蕪蔓而嘆其多。若脈症治方一書。察其脈隨審其症。教之治。又主以方。
白話文：
《及活人心》一書，監脈症治方成於手，便輯古格。論證錄師說等的餘論，而酌以己見。尚未佈告天下。我小子竊窺斯道，著作家的書已經很多了。或者引證前人，後面卻不切題，而且雅言與俗話雜陳。或者收集的例子新奇，卻像棗樹和芰草一樣偏狹。偏狹則有缺陷，遺漏而令人嘆息。其不使內容雜陳，則內容繁蕪，令人嘆其繁多。像《脈症治方》一書，察其脈隨審其症，教之治，又主以方。
井井有條。意多辭簡。轍表轍里。至大至精。下學可與。遵途而上達。無能立異。倘所稱匯群哲之源流。而探聖人之奧窔者。其在斯乎。
白話文：
內容井然有序，意思豐富而辭簡。從上到下，從外到內，至大至精。學習後可以與之交流，遵循前人的道路而達到更高的境界。沒有能力創新。如果稱得上是匯集眾多哲學家的源流，並且探索聖人的奧祕，那麼就在這裡了。
先大父善讀父書。凡諸父兄弟疇敢不敬其業。代有能者。惟小子瞠焉後之勝冠。時偶膺疾。因輟舉子業覆讀曾大父諸書。忻然有得。而疾亦瘳。既而思小道不能致遠。遂持籌遊。吳越淮海間。所如多合會。親友有疣痼不起者。按脈審症。而定方。以治之。無有不效。此非余小子之效。
白話文：
我的曾祖父很擅長閱讀祖傳的書籍。所有父輩兄弟哪個敢不敬業。代代都有才能的人。只有我落在他們之後，總是趕不上他們。那時，我偶爾生病了。因此輟學，專門閱讀曾祖父的書，讀後感到欣然有所收穫。病也好了。後來我想學識淺薄不能走得長遠。於是拿著計算工具遊歷吳越、淮海地區。所到之處，多會見親戚朋友，有生瘡長久不愈的人，我都切脈詳細診斷症狀，然後決定好處方，來治療他們。沒有不奏效的。這並不是我這小子靈驗。
曾大父之書之效也。耄而歸。臥南窗念。欲合梓。曾大父諸書。俾其功在一時者。在後世。而小子亦得以驗之。已者公之人庶幾不大拂乎天地之心。與古今聖賢之志爾歲歉不繼。謹以脈症治方先之用。俟昆弟子侄力田有秋務成斯志。云已酉菊月。魯孫象先百拜謹書。
白話文：
即使在最卑微渺小的人身上，我們也應當尊重他，不要違背天地的本心。謹慎的等待弟子侄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