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症治方》~ 序
序
1. 序
余當讀方技傳。至扁鵲善治病。秦太醫令李醯使人刺殺之。未當不廢書而嘆也。曰庸醫之嫉能益至此乎？夫庸醫者。當以藥殺人。固囿於才。而暗於識矣。其心或本不欲誤人。則猶有可原。使得秘術而傳焉不轉庸為良乎。今不自恥。其能之庸徒解妒賢嫉能。是泥方誤人。與陰賊害人者。
白話文：
先生法名正倫，字子敘，別號春嚴。現今醫生所流傳的養生類要藥方，就是他的著作和他本人。先生年輕時失去父親，家裡很窮，不能跟隨老師學習。童年時代，他養雞積蛋，以便購買書籍來讀。認為學習儒家學說，一定能考取功名，做官後才能救助眾生，造福人民。但後來認為，不一定非要考取功名做官，才能濟世救人，學醫也能做到。於是他放棄學習儒家學說，專心研習醫學。壯年時遊歷京城，值遇穆宗有個貴妃經常生病。
罪同實也。終其身為人之賊而已。又怪扁鵲者。明能洞見垣。一方而不能燭。李醯之嫉忌術。足以起死人智不能全身以還。害豈非正道之難容從。古聖賢夫皆然。固不獨醫師技術之流乎語。曰。士無賢不肖。入門見嫉。名醫國手間世而僅一。見嫉能之子。往往不絕於世。越二千餘年而有吳春嚴先生遇毒一事。
先生諱正倫。字子敘。別號春嚴。今醫家所傳養生類要諸方。即其書與其人也。先生幼而失怙。家貧不能從師。童年畜雞積卵以購書讀。謂儒業必登第仕宦。而後能濟生利物。不必登第仕宦而可以濟生利物。莫如醫。於是棄儒業不事。專精醫。壯歲遊京師值。穆宗有貴妃善病日。
就困太醫院。屢藥不效。詔求良醫療治之。春嚴公以布衣應詔。為診脈呈方一藥而愈。太醫某者既愧其方不售。而又自身居高位。布衣疏賤一旦技出以上。且懼移主眷而奪其位。於是忌心識。殺機兆矣。置毒卮中以飲。公相對盡歡。公歸就枕。午夜忽大笑數聲。時公有次子。
白話文：
春天太醫院裡有位叫困的病人，多次服藥都治不好。皇上命令尋找名醫來醫治他。當時春嚴公以平民的身份應徵。他為困把脈開方，只用一帖藥就治好了他。太醫院裡的一位太醫既慚愧自己的藥方沒用，又因自己身居高位，而平民身份卑賤的春嚴公一夜之間技術超過了自己，很擔心皇上會更加看重春嚴公而取代自己的位置，於是他便開始忌恨春嚴公，萌生了殺害他的念頭。他把毒藥放在酒杯裡給春嚴公喝。春嚴公和那位太醫在酒宴上對飲歡談。春嚴公回家後就寢，午夜時分忽然大笑幾聲。當時，春嚴公安有次子。
從公聞其聲。疑公喜其方速效鳴得意也。平明啟衾僵臥物故。死時年僅四十。然則先生術太高效太速來。太醫之忌。雖有全身之智。猝不及防。此與泰醫事。適相煩。古今人同事。亦同正道之難容。寧獨一醯之嫉忌乎。韓非子曰。秦醫雖善除。不能自彈也。乃於公益信然。彼小人者。
白話文：
從旁聽到他的聲音，懷疑他得意於自己的藥方快速有效。直到天亮打開被子，發現他已經死亡了。死的時候只有四十歲。因此，先生的醫術太過有效和快速了，引起太醫們的忌恨。即使有保全自身的智慧，也難以防範。這與太醫們的做法正好相反。古今的人做事，同樣難以容忍正直的人，豈止是一位庸醫的忌妒呢？韓非子說：「秦國的醫生雖然醫術高明，但是不能自己醫治自己。」現在用在公益信身上也是如此。那些小人啊。
計能賊善良。至其所為書。與其所為名。卒不能少毀而掩蔽之也。扁鵲雖見刺。而古今以良醫。聞春嚴公雖遇毒。公之書至今而流傳岐黃家。多奉為繩尺。子孫蓋世傳之。公曾孫有沖孺翁者。曰。吾先曾祖善著書。書存數種。有活人心監、有養生類要、有脈症治方、虛車籙等書。
白話文：
凡是能力出眾且善良的人，即使受到誣陷和陷害，但是在他所做的文章和他的名聲上，終究不能掩飾和玷污他的光芒。扁鵲，雖然遭到迫害，但是古今中外都把他看作良醫。春嚴公，雖然遭到陷害，但是他的著作至今仍然在岐黃家族中流傳，很多人都奉為圭臬，他的子孫也都世代相傳。春嚴公的曾孫，名叫沖孺翁，他說：“我的太曾祖很善於寫書，留下了很多種書，其中有《活人心監》、《養生類要》、《脈症治方》、《虛車籙》等書。
惟類要一書。久行於世。余尚秘青囊在我。後人責其可辭。於是研精較訂。梓其書傳之。脈症治方此其一也。沖孺翁亦世其家學。州閭疾病者。多在門梓。未就而翁即世翁之子侄。善承翁志。併成春嚴公之志。欲使是書終表見於世。而謁予問。序余頷之而未報也。明年秋。適余較士秦中驄車行部道扁鵲之墓。
白話文：
《類要》這本書，在世間流傳已久。我還珍藏著青囊書，後人責問我說可以辭謝呀！於是我認真研究，對照訂正，刻印這本書傳承下去。《脈症治方》，這是其中一本。《沖孺翁》也是代代相傳的家學，州里得病的人，很多都到門上，但書還沒完成，翁就去世了。翁的子侄們，很好地承繼了翁的志向，並完成春嚴公的志向，使這本書最終顯現在世上，來拜訪我詢問，我點頭答應了，但還沒有回答。明年秋天，恰巧我到秦中主持科舉考試，在途中經過扁鵲的墓。
感鵲技高而遇刺。又感春嚴公事與鵲適相類。又喜公後人能世其家學。是書行。不僅以發明先業循其方。以濟生利物。其有功於生人者甚大。遂泚筆而為之序。余聞公歿時。仲子居敬公辭行簡在旁。年才舞象力能持其喪歸。兄弟皆讀書。而恆苦饘糜。不繼居敬公讀父書。繼父業。
白話文：
有次聽到鵲技藝高超，結果遭到遇到刺殺。又覺得春嚴公的事蹟，與鵲的遭遇恰巧相類。又為公的後人能世代相傳其家學感到高興。這本書的流傳。不僅是以發揚先父而跟隨他的方法。用以濟世有利於萬物。這對人類有很大功勞。因此提筆寫下序言。我聽說公過世時，仲子居敬公，辭行簡在旁。年紀才剛滿十歲，能扶持公的喪禮回家。兄弟們都讀書。但總是因貧困而生活困難。居敬公讀父親的書，繼承父親的志向。
而以資兄弟勤讀。兄居易諱行素。弟居可諱行兆。皆舉明經官學博最有名。黌序至今。比五世而讀書知醫者。蟬聯不絕。春嚴公益澤流姚遠哉。
白話文：
為了讓兄弟們勤奮學習，哥哥我叫居易，名字是行素。弟弟叫居可，名字是行兆。我們都因考中明經科舉而任官，並在學問上博學有名。從學校至今，到現在五代人，一直有人讀書並懂得醫術。春嚴公的恩澤流傳很遠很廣。
時康熙癸丑陽月秦中督學使者洪琮拜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