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體類要》~ 序
序
1. 序
世恆言:醫有十三科。科自專門,各守師說,少能相通者,其大較然也。然諸科方論,作者相繼,纂輯不遺,而正體科獨無其書。豈非接復之功,妙在手法;而按揣之勞,率鄙為粗工,而莫之講歟?昔我毅皇帝因馬逸傷,諸尚藥以非世業莫能治,獨吾蘇徐通政鎮侍藥奏效,聖體如初,而徐亦由此遭際,擢官至九列,子孫世以其術仕醫垣。
白話文:
世恆說:醫學有十三個科別。每個科別都有各自專門的知識和技術,醫師們各自遵循師父的教導,很少能互相溝通協調,這大概就是醫學的概況了。然而,其他科別的方劑論著,作者們互相接續,編纂整理,毫不遺漏,唯獨正體科沒有這樣的書籍。難道不是因為正體科的接骨術,妙在手法,而按壓推拿的功夫,一般被認為是粗鄙的勞力活,所以沒有人去研究嗎?從前,我的毅皇帝因為馬匹受驚而受傷,所有的御醫都因為不是家傳的醫術而無法醫治,只有我的蘇徐通政鎮侍藥奏效了,讓聖上的身體恢復如初,而徐某也因此際遇,被提升到九品官職,他的子孫世世代代都憑藉著這項醫術仕宦於醫界。
此其所繫,豈小小者而可以弗講也!且肢體損於外,則氣血傷於內,榮衛有所不貫,臟腑由之不和,豈可純任手法,而不求之脈理,審其虛實,以施補瀉哉?太史公有言:人之所病病疾多,醫之所病病道少。吾以為患在不能貫而通之耳。秦越人過琅琊即為帶下醫,過洛陽即為耳目痹醫,入咸陽即為小兒醫。
白話文:
這關係性可不是小問題、能不加以探討嗎!而且肢體受到外傷,則氣血就會受到內傷,榮衛不能貫通,臟腑因此不和諧,豈可只憑治療手法,不求之脈理,來判斷是虛是實,給予補瀉治療嗎?太史公說:人的疾病多多,醫者的不足是對醫理貫串不理解、不精通。我認為患在於不能把脈理貫通而融會貫通呀。秦越人經過琅琊,就成了婦科醫生;經過洛陽,就成了耳鼻喉科醫生;到了鹹陽,就成了小兒科醫生。
此雖隨俗為變,豈非其道固無所不貫哉!立齋薛先生,以癰疽承家,而諸科無所不治。嘗病正體家言獨有未備,間取諸身所治驗,總而集之,為《正體類要》若干卷,極變析微,可謂詳且盡矣。而處方立論,決生定死,固不出諸科之外也。然則學者,又豈病道之少乎?先生嘗著《外科樞要》,余既為之序以刻矣。
白話文:
這雖然隨著時代變遷而有所改變,但其道理卻是貫通一切的。立齋的薛先生,家中世代以癰疽為業,對各科的醫療都有所涉獵。他曾經感到自己在正體方面的知識不足,於是參考自己身上治療的經驗,總結整理,編寫了《正體類要》這幾卷書,內容深入淺出,詳細而完善。而在開方和立論時,關於生死的決定,自然不會超出各科的範疇。那麼,學者們又怎能會認為道理不足呢?先生曾經著有《外科樞要》,我也為他撰寫了序文並進行了刻印。
將復刻是書,備一家言。余仰其用心之勤,乃復為綴數語卷首,使後世知先生之術,固無所不通,而未嘗不出於一也,學者其勿以專門自諉哉。先生名己,字新甫,官位出處,詳《外科樞要序》中,茲不更列。
前進士禮部主事陸師道著
白話文:
這本書將重新印製,作為一個學派的論述,我欽佩作者撰寫的用心,所以寫了幾句話放在卷首。讓後世的人知道先生的醫術,雖然沒有他不通的領域,但他的所有知識都是從一個源頭出發。學習的人不要因為專門的學問而固步自封。先生的名字是己,字是新甫,關於他的職位和生涯,可以詳見《外科樞要》的序言中,這裡就不再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