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瘍醫大全》~ 卷三十一 (12)
卷三十一 (12)
1. 碎金賦
（田萬密齋。此乃痘證之捷徑，初學宜熟讀。）
痘本胎毒，俗曰天瘡，雖厲氣之傳染，實殺機之顯彰。變遷莫測，酷惡難當。肌肉潰脫兮，若蛇蛻皮龍蛻骨；精神困頓兮，如蚓在灰蟮在湯。瘡有疏密兮，疏者輕而密者重；毒有微甚兮，微則祥而甚則殃。笑彼拘於日數者，未達遲速之變；悲夫惑於鬼神者，不求醫藥之良。
白話文：
痘瘡本是胎裏帶來的毒氣，俗稱「天瘡」，雖然有外界厲氣的傳染，但實際上是自身殺氣明顯的表現。痘瘡的變化莫測，極其兇惡難以應付。肌肉潰爛脫落，好像蛇蛻皮、龍脫骨；精神困頓疲憊，如蚯蚓在灰燼中、冬眠的蛇在熱湯中一樣。痘瘡有疏有密，疏的輕微而密的嚴重；毒氣有輕有重，輕微的吉利而嚴重的兇險。可笑那些拘泥於出痘日數的人，不明白痘瘡變化快慢的規律；可悲那些相信鬼神作祟的人，不尋求醫藥的治療。
乾坤妙合，震巽分張。受氣於父兮，得陽精而凝結；成形於母兮，賴陰血以培養。民多嗜欲，氣匪淳龐，淫火熾於衽席，食穢蓄於膏粱。精血稟其毒氣兮甚於射罔，形體負其殺氣兮險於鋒芒。或謂去其口血兮，不過脫空之語；或謂解其胎毒兮，未見抵聖之方。
白話文：
天地交合微妙，震巽分開擴張。誕生之時，從父親那裡接受陽氣精華，因此凝結而成；成形的時候，靠著母親的陰血纔能夠培養。然而世人往往喜好嗜慾，氣息因此不純淨充實，淫火在牀上熾熱燃燒，不潔的食物在腸胃中積蓄。精血受到這些毒氣的影響，比箭射入網子還要嚴重；形體承受著這些殺氣，比鋒利的刀刃還要危險。有人說要除去口中的毒血，卻不過是空談之言；有人說要解除胎毒，卻沒有見過能抵禦聖人之毒的方法。
五運統於南北兮，有大有少；六氣分於主客兮，曰陰曰陽。變化各正，勝復靡常。得其序而氣治兮，國無疪癘；失其序而氣亂兮，民有疹瘍。應至而不至兮其氣徐，貴迎之以奪其勢；未應至而至者其氣暴，姑持之以避其強。不知此而妄作兮，違時者敗；能審此而慎動兮，順天者昌。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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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運統於南北，有的旺盛，有的衰弱；六氣分為陰陽，性質有別。氣候變化有其規律，陰陽消長沒有固定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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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應氣候變化，就能使氣運行和諧，國家沒有疾病流行；違背氣候變化，就會使氣候混亂，人民會遭受疾病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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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的變化應該到來卻還沒有到來，此時氣勢比較緩和，應該主動迎合以削弱其勢頭；氣候變化不應到來卻已經到來了，此時氣勢比較猛烈，應該暫且忍耐以避開其強盛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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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得這些道理而亂加動作，就會違背時令而導致失敗；能審慎地考慮這些道理而慎重行動，就能順應天意而昌盛。
春令溫和而升生，夏令暑熱而浮長，秋令清涼而降收，冬令寒冽而沉藏，是得四時之正，不為萬物之傷。冬反燠暖兮勾萌早發，春反栗烈兮蟄蟲且藏，夏反清肅兮涼風襲肉，秋反蒸溽兮暑汗沾裳。若此逆氣兮，染之者即成疫癘；又有虛風兮，中之者必致夭傷。
白話文：
春天溫和使萬物生長，夏天炎熱使萬物生長旺盛，秋天涼爽使萬物成熟收獲，冬天寒冷使萬物休眠收藏。這是遵循四時規律，不受萬物傷害的緣故。冬天出現了反常的溫暖，就會使草木早早發芽；春天反而寒冷，蜇伏的蟲子還不敢出來；夏天反而涼爽，涼風襲人；秋天反而濕熱，暑熱揮汗如雨。如若出現這種反常的氣候，染上這種氣候的人就會生病；還有虛邪之風，身中此邪風的人一定會夭折或受傷。
受父母之穢毒兮，隱於黝僻；觸天地之癘氣兮，發其伏藏。自內而出兮，布於四體；自外而散兮，根於五臟。肝主淚而為水泡，肺主涕而作膿囊，心則斑而且赤，脾則疹而又黃，腎乃封藏之本，變則黑陷之象。可喜者苗而秀，秀而實，如鳥之脫距；所惡者枯而陷，陷而伏，如虎之負崗。
白話文：
受精父母遺傳的病邪，潛藏在幽暗僻靜之處，遇上天地間的疫癘之氣，便觸發潛藏的病邪，從內部發病而蔓延至全身，從外部散發而根植於五臟。肝臟主淚而生出水泡，肺臟主涕而形成膿瘡，心臟則生出斑點而發紅，脾臟則生出疹子而發黃，腎臟乃封藏精元的根本，一旦變病則呈現出黑色和凹陷的徵象。令人高興的是，疾病像植物一樣生長、開花、結果，如鳥兒脫離羈絆；令人擔憂的是，疾病像植物一樣枯萎、敗落、死亡，如猛虎隱伏山崗。
東赤南白，西黃北黑，各分布而有定；春生夏長，秋收冬藏，自流行而無疆。初出血點兮紅鮮，得生之氣；次化水液兮白瑩，漸長之狀。膿成而色黃兮，欲收之候；痂結而色黑兮，已藏之象。謂腎無證者，似去冬不能成歲；謂黑為逆者，如廢北何以調陽。
白話文：
東方的顏色為紅色，南方的顏色為白色，西方的顏色為黃色，北方的顏色為黑色，各自分佈並有固定的規律。春季是生長、夏季是長成、秋季是收穫、冬季是儲藏，自然而然地流轉而無止境。初出血點是紅色的，這是獲得生氣的象徵；然後化為白色的液體，這是漸漸長成的狀態。膿液形成後顏色是黃色的，這是即將收斂的徵兆；痂皮結了之後顏色是黑色的，這是已經儲藏的景象。說到腎臟沒有證據的時候，就像冬天不能完成一整年一樣；說到黑色是反常的現象，如同拋棄北方就不能調節陽氣一樣。
方其發生兮，春夏為順而秋冬非吉；及其收斂兮，秋冬為順而春夏不藏。應發生而反收斂者，謂之陷伏；應收斂而反發生者，謂之瀾洋。順者不必治兮，待其平復；逆者不可治兮，避其怨謗。若逢險證，必在奇方。治不乖兮，險變順而春回幽谷；藥不對病兮，險變逆而火烈昆崗。
白話文：
在疾病發生的時候，春季和夏季是順利治癒的，而秋季和冬季就不吉祥了；在治病收斂的時候，秋季和冬季是順利治癒的，而春季和夏季就不行了。應該發生而反而收斂的，叫做陷伏；應該收斂而反而發生的，叫做瀾洋。順應自然規律的病症不必治療，等待它們自行平復；逆反自然規律的病症不可治療，避免招致怨恨和誹謗。如果遇到險惡的證候，一定需要用奇特的方法治療。治療沒有違背自然規律，那麼險惡的變化就會順利好轉，就像春天回到幽谷一樣；治療的藥物對症，那麼險惡的變化就會逆反加重，就像烈火蔓延到昆明山一樣。
病似順而反逆兮，認之要慣；病似逆而反順兮，察之貴詳。似粟堆聚堅硬兮，孰若磊落而稠密；如丹豔赤嬌嫩兮，不如淡白而老蒼。初出現而函水，乍起發而戴漿。膿主成而乾黑，囊未滿而萎黃。早發先萎兮，如園林之花蕊；暴長遽消兮，似溝澗之潦潢。是謂奪命之證，休誇折肱之良。
白話文：
疾病的發展有時順利有時卻倒退，診斷時需要熟練；疾病的發展有時倒退有時卻順利，觀察時應仔細。皮膚上有硬結像小米堆積在一起，不如皮膚鬆弛而緊密；就像大紅色一樣艷麗嬌嫩，不如白色淡雅而蒼老。疾病初期出現囊腫並含水，發作時膿液開始蓄積，膿液成熟後變乾發黑，囊腫尚未充滿卻已經萎縮變黃。症狀早出現卻早消失，就像園林中的花朵凋謝；症狀迅速出現卻快速消失，就像溝澗中的洪水。這是奪命的病症，即使有折肱良醫也難以治癒。
輕或變重兮，誤服藥而或犯禁忌；重或變輕兮，得遇醫而且善調養。蚊跡蚤斑兮，不旋踵而告變；蛇皮蠶殼兮，惟束手以待亡。夾癍夾疹兮，癍疹消而足喜；頂平頂陷兮，平陷起而莫惶。切戒臨病揮霍，最宜用藥審詳。病有標本兮，視急緩以立不法；藥有補瀉兮，因虛實而立方。
白話文：
輕病可能會變成重病，是誤服藥物或違反禁忌所致；重病可能會變成輕病，是遇到了好醫生並且善於調理。蚊蟲叮咬留下的斑點，很快就能消失；蛇皮和蠶殼，只能束手待斃。患有夾癍和夾疹，癍疹消退令人高興；顱骨平坦或凹陷，平坦或凹陷處隆起，不用驚慌。告誡大家在生病時不要揮霍，用藥時要慎重考慮。疾病有標本之分，視病情輕重緩急來決定治療方法；藥物有補瀉之分，根據身體虛實來開藥方。
噫嘻兮醫無定法，迷亂者藥無定方。大率賤攻而貴補，故多喜溫而惡涼。設若病遇虛寒兮，溫補有效；假如證屬實熱兮，辛香敢嘗。辛熱下咽，陽之盛者必困；苦寒入胃，陰之盛者乃戕。戒汗下於首尾兮，惡攻之說；補脾土以制腎水兮，喜補之常。不識補者之短，奚論攻者之長。
白話文：
唉呀，醫學沒有固定法則，一個迷惑的人即使手中拿著藥方，也無法有效治療疾病。通常大家都會以攻擊法為低等，用補益法為高級，因此大多喜愛溫暖，而討厭涼藥。如果病情遇上虛寒，溫補藥物就會有效；如果疾病的本質是實熱，就要敢嘗辛香藥物。辛熱藥物下嚥，對陽盛的人必然勉強；苦寒藥物入口，容易傷害陰盛的人。慎戒使用頭尾汗下，及討厭攻擊的說法；用補脾土的方法來制約腎水，是喜愛補益的常情。如果不瞭解補益法的缺點，那麼何必大談攻擊法的長處呢？
形尖圓而光壯兮，氣之充拓；色鮮明而潤澤兮，血之涵養。可以勿藥，是謂無恙。灰白平陷兮，氣血虛而補之以溫；紅豔焮腫兮，氣血熱而瀉之以涼。氣至而血不足兮，雖起發而根窠不肥；血至而氣不足兮，雖明潤而郛郭不長。泥章句以舉一隅者，守株安可得兔；馳辨說而執兩端者，多岐必然亡羊。
白話文：
形體尖圓豐滿而強壯，是氣血充實的表現；顏色鮮明潤澤，是血氣滋養的表現。不需要用藥，這就是沒有疾病。形體灰白平陷，是氣血虛弱，可以用溫熱的藥物來補益。顏色紅艷腫脹，是氣血火熱，可以用寒涼的藥物來瀉火。氣血充足而血不足，雖然一時能發動起來，但根基卻不牢固。血氣充足而氣不足，雖然一時顯得明潤，但外在形體卻得不到生長。拘泥於章句，只抓住一點，像守株待兔一樣，怎麼能得到兔子呢。意見紛紜，抓住兩端，選擇眾多道路，最終必會像亡羊一樣失去方向。
脾為水穀之本，固不可以不補；腎為津液之源，尤不可以不將。土雖為水之防，水不能制火之亢。腎主骨髓兮，倒陷入於骨髓者莫救；腎司閉藏兮，變黑至於閉藏者可防。是皆歸腎之害，豈可謂腎之強。毒之燔灼兮腎水且涸，營氣敗壞兮脾土亦傷。故補脾不如救腎，而養陰所以濟陽。
白話文：
脾是水穀運化的根本，所以不能不補益；腎是津液的源頭，更不能不保養。脾土雖然是水液的堤防，但水不能制止火的亢盛。腎主骨髓，精氣一旦虧損到骨髓，就難以挽救；腎司閉藏，精氣一旦虧損到閉藏功能，還可以預防。這些都是歸因腎的損害，怎麼能說腎強健。邪毒的燔灼，腎水將會枯竭，營氣敗壞，脾土也會受傷。所以補脾不如救腎，滋養陰液可以幫助陽氣。
炅則氣血淖澤而不斂，寒則氣血凝澀而不彰。氣血失養，痘疹受傷。或受於熱兮，為煩躁為赤為痛；或受於寒兮，為振慓為白為癢。順時令之寒暄，禁人畜之來往。勿動溷廁之臭，勿燒蘭麝之香，恐乘虛而易入，反助毒以為殃。痘雖吉而犯多凶，屢經怪變；證雖惡而調治善，終見安康。
白話文：
如果過於熱，氣血會變成混濁，並且無法收斂；如果過於寒，氣血凝結成塊，並且無法發揮作用。氣血失養，痘疹就會受到傷害。有些病是受到了熱氣，就會煩躁不安、臉色發紅和疼痛；有些病是受到了寒氣，就會發抖、臉色蒼白和發癢。要順應時令的寒熱，限制人和動物的往來。不要動已經混濁和骯髒的東西，不要燃燒蘭花和麝香，因為這些東西可能會乘虛而入，反而會助長毒氣而造成災禍。痘疹雖然是好的，但如果犯了，就會有很多兇險，並且經常會發生怪異的變化；病情雖然很壞，但如果調養治療得當，最終也能夠安康。
若夫瘡疹之熱，相似內外之傷。邪火煊赫兮，玉石俱焚；真水靜順兮，波浪不揚。噴嚏咳嗽兮，肺金流爍；項急頓悶兮，肝木被創。呵欠驚悸兮，心雖君主而不寧；吐瀉昏睡兮，脾則倉廩而不藏。各臟各證，惟腎無象，不受穢毒之火，獨見耳骫之涼。
白話文：
如果瘡疹的熱氣，類似於內外傷害。邪火猛烈地燃燒，玉石都會被燒毀；真水安靜地流淌，波浪不會翻騰。打噴嚏、咳嗽的時候，肺金受到灼燒；脖子僵硬、悶痛的時候，肝木受到創傷。打哈欠、驚悸的時候，心雖然是君主卻不得安寧；嘔吐、昏睡的時候，脾胃是糧倉卻不能儲藏。各個臟腑都有各自的證狀，只有腎沒有具體的象徵，不受穢毒之火的侵害，只見到耳朵後面涼爽的現象。
熱微兮毒少，熱甚兮火旺。大熱安靜兮，毒隨熱出而無慮；小熱煩躁兮，毒與熱伏而可防。凶災莫測兮，又熱又渴；輕疏可許兮，乍熱乍涼。吐瀉勿止兮，使毒得越而無遏；驚悸不定兮，恐毒深入而反藏。血妄泄於空竅兮，死期速於彈指；語妄涉於鬼神兮，變候易於反掌。
白話文：
微微發熱是毒性較弱，高燒是火氣很旺盛。高燒能保持安靜，毒性就會隨著高溫排出，不用擔心；低燒煩躁不安，毒性和熱氣潛伏著，可預防。災禍難以預料，是又發熱又口渴；忽冷忽熱，病情較輕，可以康復。嘔吐和腹瀉不止，讓毒素乘虛而入，無法遏制；總是驚慌不定，擔心毒素深入內臟，反而會藏起來。血液妄自流出到空竅，死亡的速度快過彈指；言語胡亂涉及鬼神，病情變化像翻手掌一樣快。
形證定其疏密，部位決其存亡。如痘紛布兮，且顆粒而其疏已定；如麻堆聚兮，更模糊而其密堪傷。挨頰繞口兮，庚戊陽明之位；顴間額上兮，王丙太陽之鄉。頭為元首之尊，最怕矇頭；項乃關津之要，偏嫌項鎖。鼻準初出兮，淫毒犯於天根；耳輪先現兮，邪火侵乎玉堂。
白話文：
根據形狀和證象來確定痘瘡的疏密，根據部位來判斷痘瘡的存亡。痘瘡像星星一樣分散著，而且顆粒分明，疏鬆度已經確定了；痘瘡像麻子一樣堆積在一起，而且模糊不清，密集程度堪憂。痘瘡挨著臉頰纏繞嘴巴，是庚戊陽明的位置；痘瘡在顴骨和額頭上，是王丙太陽的部位。頭部是元首之尊，最怕痘瘡遮蓋住頭部；頸部是關隘要衝，偏又忌諱痘瘡鎖住頸部。鼻準先出痘，傷毒侵犯天根；耳輪先出痘，邪火攻入玉堂。
漸次出兮吉兆，齊湧出兮凶狀。痘將出而熱減兮，藥勿妄服；痘正出而熱劇兮，醫宜早防。解其火毒兮，恐郁遏而乾枯；養其氣血兮，欲流行而舒暢。遠寒熱之犯兮，損之益之而必欲和平；助春夏之令兮，達之發之而必使長旺。治其未亂兮，徹桑土於迨雨；知其必漸兮，戒堅冰於履霜。
白話文：
當痘疹逐漸生出時，是吉兆；當痘疹同時湧出時，預示著兇險。當痘疹即將生出時，發熱症狀減輕，不要隨便服藥；當痘疹正在生長時，發熱症狀劇烈，醫生應早做防範。解除痘疹的火毒，以免痘疹鬱結乾枯；養護痘疹患者的氣血，使痘疹能夠順暢地生長。遠離寒熱的侵襲，調整痘疹患者的體質，使之恢復平衡；幫助痘疹患者適應春夏之令，使痘疹得以順利發出並保持旺盛的生機。在痘疹還沒有混亂之前，就要積極治療，就像在雨季來臨之前，就要疏通桑土；知道痘疹一定會逐漸發展，就要在冰霜初結時，就開始注意防範。
出欲盡而不留，發欲透而齊長。苗漸成窠兮，氣之所煦；血漸化水兮，血之所養。疏而毒少兮，頭面不腫而休怕；密而毒多兮，氣血不充而莫慌。時日既足兮，自翹翹而雜起；表裡無邪兮，勿汲汲以作湯。此謂良將用兵，善攻不如善守，又曰上農治田，勿助生於勿忘。
白話文：
要讓毒性發出來，但不要留下毒素，要讓頭髮透亮又整齊生長。當苗漸漸長成一叢時，就是氣所溫煦的地方；當血漸漸化成水時，就是血所滋養的地方。如果頭髮稀少且毒性少，頭面就不會腫脹，也不必擔心；如果頭髮茂密且毒性多，氣血就不會充足，也不必慌張。時間和日子到了，頭髮自然會翹起並雜亂地生長；如果表裡沒有邪氣，不要急著煎藥服用。這就好比良將用兵，善於進攻不如善於防守；又好像上好的農夫耕作，不助長禾苗生長，但也不忘記除草。
咽喉忽痛兮，勿違時而早治；頭面預腫兮，但引日以必亡。小便欲清兮，大便卻欲其堅實；淡味可食兮，厚味不可以啖嘗。茹淡者胃氣不損，養厚者火邪益亢。或見黑黯兮，點之速以胭脂；或遇乾枯兮，浴之貴以水楊。瘙癢忽生兮，取茵陳以熏燎；爬搔不寧兮，雖盧扁而彷徨。
白話文：
喉嚨忽然疼痛，不要違背時令早點治療；頭面早就腫脹，只等你過日子然後死亡。小便宜於清淡，大便卻宜於堅實；淡味可以吃，濃味不能夠品嘗。吃淡的，胃氣不會受損，喜好濃味的人，火邪會更加旺盛。或看到黑黯色，馬上用胭脂點上；或遇乾燥枯燥，用楊柳枝泡水來洗臉。瘙癢忽然出現，用茵陳來燻燒；爬搔依然不安寧，即使像盧扁的神醫也無可奈何。
痘長滿水，毒化成漿。愛其稠膿兮，惡其清淡；取其滿足兮，舍其虛洋。欲知透與不透兮，於手足而細察；欲知足與不足兮，於輔頰以端詳。設四末之未透，取脾胃而服藥；如一方之未足，視經絡以求方。譬如為山兮，勿功虧於簣土；又如執熱兮，寧濯先於探湯。
白話文：
痘痘長滿膿水，毒素化成膿漿。喜歡它膿稠的樣子，厭惡它清淡的樣子；收取它滿足的樣子，放棄它空洞的樣子。想要知道瘡痘是否徹底成熟，要仔細觀察手足；想要知道痘瘡是否充足，要仔細端詳輔佐臉頰之處。如果是四肢末端瘡痘未成熟，則服用藥物調養脾胃；如果是一方瘡痘不充足，則觀察經絡，以求得方劑。就像堆山一樣，不要在最後功虧一簣；又像用手取熱物，寧願先洗淨手再探熱湯。
面頰最嫌破頂，肩背尤怕焦囊。腫忽消兮，氣脫；語忽妄兮，神亡。食谷則嘔兮，胃爛；飲水則嗆兮，咽傷。咬牙兮，肝火熾而腎敗；寒戰兮，陽氣弱而陰強。膿反干兮，倒陷；膿不成兮，伏藏。叫哭不止兮，毒攻腸胃；悶亂不寧兮，火烈膏肓。倉廩不藏兮，魂魄歸於溟漠；水泉不止兮，姻親泣於北邙。
白話文：
面頰上破了最擔心傷到頭部，肩背上長了瘡最怕傷及內臟。腫脹忽然消退了，那是元氣耗損；說話忽然胡言亂語，那是神志失去。吃食物就嘔吐，那是胃部腐爛；飲水就嗆咳，那是咽喉受傷。咬牙切齒，那是肝火旺盛而腎臟虛弱；怕冷發抖，那是陽氣衰弱而陰氣旺盛。膿腫乾涸，那是倒陷。膿腫不形成，那是潛伏在體內。哭鬧不止，那是毒氣攻入腸胃。煩悶不安，那是火勢蔓延到膏肓。五臟六腑不能運作，魂魄歸於虛無飄渺。水泉不斷流淌，親人哭泣在北邙山。
膿血已化，收靨相當。兆自唇吻兮，漿吐結如珠粒；斷自人中兮，部分默以意量。令行秋冬兮，依先後而不亂；氣應陰陽兮，循上下而有常。顴上乎輕兮，慮乎倒靨；顴間先收兮，謂之不祥。痂不著而壅腫兮，由榮血之淖溢；瘡盡裂而皺揭兮，此衛氣之殘傷。
白話文：
膿、血已經成熟，傷口也已經乾燥癒合。徵兆從嘴脣開始，漿液成珠狀吐出來。分割傷口從人中開始，隱約研判傷口癒合的程度。順著季節而進行刮痧，依先後次序，不凌亂。氣血應和陰陽，順著上下而有常規。顴骨上輕輕刮痧，要考慮到臉部下垂。顴骨之間先收縮，這是預後不佳的徵兆。痂還沒完全結成，而已經腫脹，這說明榮血溢出太多而造成。瘡口全裂開，而傷口部分隆起，這是衛氣受到嚴重損傷的表現。
當靨不靨，當藏不藏。便秘不通兮，裡氣熱而涼導；便溏不實兮，中氣虛而溫養。熱傷皮毛兮，怪肺金不收餘氣；濕傷肌肉兮，責脾土不燥殘漿。頭瘡堆膿不平兮，孤陽似鰥而不生；足瘡包水不幹兮，純陰如寡而不長。飲食減少兮，迤邐引日而斃；煩躁增劇兮，倏忽絕命而亡。
白話文：
如果皮膚沒有收斂，就應該要將皮膚收斂起來。便祕不通暢，這是因為裡面的氣熱，應該用涼藥來引導。腹瀉不成形，這是因為體內 的氣虛，應該溫熱滋補。熱氣損傷皮膚和毛髮，就會責怪肺金不能夠收斂殘餘的氣；濕氣損傷肌肉，就會責怪脾土不能夠將殘留的津液乾燥。頭上的瘡堆 滿膿液不平整，是陽氣孤獨而不能夠繁衍；腳上的瘡包著水不幹，是陰氣純粹而不能夠生長。飲食減少，一天比一天減少，最終會死掉；煩躁不安的症狀加 劇，很快就會突然死去。
若問痂皮之不脫，其間病氣之相妨。痘若敗壞兮，補空痘勿疑番次；瘡如潰爛兮，成潰膿莫靨膿漿。遍身浸淫兮，黏被席而最苦；正面腫灌兮，息腥臭而再妨。利多水液兮，此畜水之病也，水去盡而自止；便多膿血兮，此倒靨之證也，膿去盡而可祥。瘢痕凹凸兮，陷者虛而突者實；皮痂嫩薄兮，里則困而外則瘍。
白話文：
如果問及痂皮不脫落的情況，那是因為期間有病邪阻礙。痘瘡如果敗壞了，就要補上空的痘瘡，不要懷疑順序；瘡如果潰爛了，就要讓它成膿潰爛，不要掩蓋膿液。滿身浸淫著膿液，粘在被褥上最為痛苦；臉正中央腫脹膿水浸灌，讓人嗅著腥臭的氣味，再次阻礙病情好轉。大便多水液，這是蘊積水液的病症，水去盡了自然就會停止；大便多膿血，這是倒靨的證候，膿去盡了就可以轉吉祥。痘痕凹凸不平，陷下去的虛弱，突出來的實，皮痂嫩薄，裡面困結，外面成瘡。
邪氣盡而正復，痂皮脫而身康，苟幼軀之多病，即餘毒之有藏。出或未盡兮，無空痘須防卒暴；發或未透兮，無潰膿必發疽瘍。不及期兮早收，毒火陷而可怕；或過期兮不靨，邪氣留而堪悵。身熱審其虛羸，咽啞觀乎嘔嗆。勿灑淅而肌熱兮，知風寒之外感；暴吐瀉而腹痛兮，必飲食之內傷。
白話文：
邪氣完全盡除，正氣恢復，痂皮脫落，身體康復。兒童的身體多病，必然是餘毒還藏在體內。如果痘瘡沒有出完，沒有出膿的痘瘡可能會突然發作；痘瘡已經發出，但是膿瘡沒有潰破，必然會發作瘡瘍。痘瘡沒有到期就收斂，毒火陷伏，令人擔憂；痘瘡過期不收斂，邪氣殘留，令人擔憂。身體發熱，要仔細診斷是虛弱還是風寒；咽喉發啞，要觀察有無嘔吐、嗆咳的症狀。如果肌膚發熱，不要輕易將水灑在身上，這可能是風寒造成的；如果突然嘔吐、腹瀉並且腹痛，那一定是飲食內傷所致。
病有苦而眩運兮，凶多吉少之占；身無邪而昏瞀兮，否去泰來之象。聲音不出兮，求諸肺腎之經；斑疹復現兮，責其心脾之藏。疳蝕出血者難治，洞泄完穀者莫醫。勿謂痘收而縱弛，勿謂毒去而迨遑。正氣浸長而未復，邪氣方消而未央。特犯禁忌兮今即生變，恣食肥甘兮後必有殃。
白話文：
疾病來臨，出現嘔吐和暈眩，預示凶多吉少；身體沒有疾病卻昏昏沉沉，預示厄運即將過去，好運即將到來。聲音沙啞發不出聲音，問題出在肺腎的經絡上；斑疹反覆出現，問題出在心脾的臟腑中。因疳蝕而導致出血的，難以治療；因洞泄而腹瀉不止的，不要醫治。不要以為痘瘡好了，就可以放縱自己；不要以為毒素排除了，就可以放鬆警惕。正氣正在逐漸增長，但還沒有恢復到正常水準；邪氣正在逐漸消退，但還沒有完全消失。如果此時觸犯禁忌，就會立即發生變化；如果恣意吃肥甘厚味，日後必然會招致災禍。
疥癩腐潰兮，一面䵟瘢而似鬼。癰疽流注兮，四肢殘廢而如尫。目腫亦痛兮，冷痘入而成翳；齒黑爛兮，熱毒浸而潰床。雖曰餘毒之為害，抑皆定數之莫防。形容頓改兮令人駭愕，調治悔遲兮空自惆悵。謂人不能勝天兮，何以立乎醫藥；謂醫不如用巫兮，安能格乎窮蒼。
白話文：
疥瘡潰爛，一面黑紅斑痕，像鬼怪一樣。癰疽流膿，四肢殘廢，形同殘疾之人。眼睛腫痛，冷毒入內而成翳；牙齒黑爛，熱毒滲入而潰破牙牀。雖說這些都是餘毒的禍害，但都是命中註定的，無法預防。容貌頓時改變，使人驚駭恐懼；後悔治療過晚，空自悲傷。說人不能勝天命，那何必學醫行醫；說醫不如巫術，又怎能戰勝命運。
但逢出痘之歲，多求解毒之方。重者必輕兮，輕者不出；凶者變吉兮，吉者何妨。其方則有，其效未常，與其先事而輕妄，孰若臥時以精詳。審歲氣之災祥兮，必解其鬱；視形氣之勇怯兮，各平其臟。欲避癘氣傳染兮，必先擇地之善；欲仗藥力調護兮，尤要識醫之良。
白話文：
但凡遇到出痘之年，很多人求解毒的良方。嚴重的病症可以減輕，輕微的病症可以消除；兇險的病症可以轉為吉利，吉利的病症則沒有什麼妨礙。解除痘毒的良方是有的，但效果不一定保證；與其事先輕率地求醫，不如在睡覺的時候仔細審查。審察歲運吉凶，一定要解除鬱悶不安；觀察人的形體和精氣強弱，分別平穩其臟腑。想要避免傳染，一定要先選擇好的居住地；想要靠藥物調養身體，一定要識別良醫。
惺惺參蘇乃發散之妙劑，（惺惺散、參蘇散。）人參通聖誠疫癘之奇方。（人參敗毒散、防風通聖散。）熱而驚悸兮，導赤瀉青兮用；（導赤散、瀉青丸。）熱而焦渴兮，柴胡葛根作湯。（小柴胡湯，升麻葛根湯。）自利兮黃芩，（黃芩芍藥湯）不便兮清涼。（四順清涼飲。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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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參蘇：惺惺散、參蘇散。這兩種藥方都是發散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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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通聖：人參敗毒散、防風通聖散。這兩種藥方都是治療疫癘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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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而驚悸：導赤散、瀉青丸。這兩種藥方都是用於治療熱證驚悸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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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而焦渴：小柴胡湯、升麻葛根湯。這兩種藥方都是用於治療熱證口渴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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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利：黃芩芍藥湯。這味藥方是治療自利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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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四順清涼飲。這味藥方是治療便祕的良藥。
）腹痛毒攻兮，勻氣散再加枳實；腰痛病劇兮，敗毒散更入木香。調元可補兮，表裡實者勿飲；（調元飲。）承氣可攻兮，脾胃弱者莫嘗。（小承氣湯。）
白話文：
（調元飲）肚子疼痛而毒氣發作，調元散再配加枳實；腰部疼痛病勢嚴重，敗毒散再加入木香。（調元飲）可以補虛、扶正、祛邪，風寒表實、邪氣在體表拒絕服用；（小承氣湯）可以攻下、逐邪、通便，脾胃虛弱者不要服用。
養正兮黃耆、人參、甘草，解毒兮連翹、山豆、牛蒡。咽喉苦痛兮，甘橘湯中加大力；斑疹夾出兮，防風散內去硝黃。（防風通聖散。）小便赤澀兮，連翹、導赤；（連翹飲，導赤湯。）大便滑泄兮，豆蔻、木香。（豆蔻丸，木香散。）瘡若干枯兮，四物合乎涼膈，（四物湯，東垣涼膈散。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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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能量和增強免疫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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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耆：增強體力，提高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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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增強活力，提神醒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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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緩解疲勞，滋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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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和清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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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清熱解毒，消腫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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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豆根：清熱解毒，消腫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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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蒡：清熱解毒，利尿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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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喉疼痛和腫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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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橘湯：清熱解毒，潤喉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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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斑疹和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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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風通聖散：清熱解毒，祛風散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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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便赤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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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飲：清熱解毒，利尿通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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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赤湯：清熱解毒，利尿通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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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便滑泄腹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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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丸：止瀉固腸，健脾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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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散：止瀉固腸，溫中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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瘡口乾燥潰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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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物湯：補血養陰，清熱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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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垣涼膈散：清熱解毒，涼血止血。
）痘如黑陷兮，奪命助以水楊。（奪命丹，水楊浴法。）赤豔焮腫兮，解毒入生黃歸芍；（黃連解毒湯。）灰白平塌兮，異功用桂枝、耆防。（異功散。）
白話文：
）痘瘡像黑色的陷坑，可以用奪命丹和水楊來治療（奪命丹是一種中藥，水楊浴法是指用白楊樹的葉子煎水洗澡）。
）痘瘡呈現鮮紅色、腫脹，可以使用黃連解毒湯治療。
）痘瘡呈現出灰白色、平坦無光澤，可以使用異功散治療。
氣虛而毒盛者，無價、四君、枳實；（無價散，四君子湯。）血虛而毒盛者，無價、四物、牛蒡。（四物湯。）氣血兩虛兮，十全無價；（十全大補湯。）便溺俱阻兮，八正、三黃。（八正散，三黃丸。）再用膽瀉之法，以瀉毒氣之藏。黑陷審其虛實，虛者大補而實者涼膈；（十全大補湯，河間涼膈散。
白話文：
氣虛而毒氣盛的人，可以用無價散、四君子湯、枳實來治療。（無價散，四君子湯。）血虛而毒氣盛的人，可以用無價散、四物湯、牛蒡來治療。（四物湯。）氣血兩虛的人，可以用十全無價來治療。（十全大補湯。）大便和小便都不通的人，可以用八正散、三黃丸來治療。（八正散，三黃丸。）此外，也可以使用膽瀉的方法來瀉掉毒氣之藏。黑陷要審視是虛還是實，虛的人要大補而實的人要涼膈。（十全大補湯，河間涼膈散。）
）癢塌分其急緩，急者異功而緩者調陽。（陳氏異功散，調陽即謂元湯。）昏悶譫妄兮，龍腦膏孰知其妙；虛煩迷亂兮，抱龍丸莫及其良。
白話文：
癢塌（瘡毒流黃水）症狀有急有緩，急症要用治毒之方，緩症則要用調補陽氣之方。（陳氏的異功散是治毒之方，調陽方即指元湯。）昏迷譫妄之症，龍腦膏其功效各家都推重；虛煩迷亂之症，則用抱龍丸，其療效是其他藥物無法比擬的。
滿面燥痛兮，百花調水；（百花膏。）遍身潰爛兮，敗草鋪床。（敗草散。）蟬蛻去目中之膚翳，（蟬蛻散。）苦參治身上之淫瘡。（苦參丸。）虛熱多汗兮，調元湯引用浮麥；食積常痛兮，脾積丸飲以原湯。飢不喜飧兮，異功宜久；（錢氏異功散。）渴欲飲水兮，白朮可常。
白話文：
臉上痘痘紅腫疼痛，就用百花膏；全身潰爛，就用敗草散鋪牀。蟬蛻能去除眼睛中的翳膜；苦參丸能治癒身上的淫瘡。陰虛內熱多汗，就用調元湯配浮麥；飲食積滯常感疼痛，就用脾積丸配原湯飲用。飢餓時不想吃東西，就服用異功散，服用時間要長一些；口乾想喝水，就可以經常服用白朮。
（白朮散。）敗毒、通聖，允矣沖陣之先鋒；（人參敗毒散、防風通聖散。）調元、異功，信乎殿後之大員。（調元湯，錢氏異功散。）
白話文：
(白朮散。)能夠解毒、通便，真是攻堅破陣的先鋒；(人參敗毒散、防風通聖散。)調理元氣，功效奇特，真是殿後的要員。(調元湯，錢氏異功散。)
大抵醫要識證，藥不執方。專行溫補者，則宗乎文宗；喜用涼瀉者，則師乎仲陽。不解其書兮，似瞽冥行於溪徑；不察其神兮，如矮仰望於宮牆。嘆吾年之耋兮，欲深造而力不足；懼斯道之晦兮，特發明而言不章。嘔盡心肺兮，非欲立異；勞費頰舌兮，豈敢恃長。幸取正於具眼，徒見笑於大方。
白話文：
基本上，醫生需要認識證候，開藥時又不能拘泥於固定的藥方。專門使用溫補藥物的，必定追隨《傷寒雜病論》的作者張仲景；喜歡使用寒涼瀉下的，一定奉《金匱要略》的作者張機為師。如果不明白張仲景和張機的著作，就好像瞎子在山路上行走一樣；如果不領會他們著作的神髓，就好像矮子仰望高牆一樣。可惜我年紀老邁，想進一步探究中醫之道，卻力不從心；擔心中醫之道逐漸衰弱，特地發憤著書，卻寫得不甚清晰。我嘔心瀝血地寫作，並不是想標新立異；勞費口舌地著述，也不敢自以為是。但願能得到有識之士的批評指正，即使被世人嘲笑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