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瘍醫大全》~ 卷二十一 (2)
卷二十一 (2)
1. 肝癰門主方
救肝敗毒至聖丹(岐天師)治肝癰。
當歸,白芍(各三錢),黑山梔,生甘草(各三錢),金銀花(十兩,水十碗,煎汁四碗聽用)
以金銀花汁二碗加水二碗同煎服,渣又加水二碗同前存金銀花汁二碗,煎一碗,服二劑愈。
白話文:
肝癰門主方:岐天師所創的「救肝敗毒至聖丹」治療肝癰的方法如下:
使用當歸、白芍各三錢,黑山梔、生甘草各三錢,金銀花十兩。先用十碗水煎煮金銀花,煎至四碗藥汁備用。
接著取金銀花藥汁二碗,加水二碗煎煮服用。藥渣再加水二碗,如同之前一樣煎煮,得到金銀花藥汁二碗,再煎成一碗服用。服用兩劑即可痊癒。
2. 脾疽門主論
經曰:章門隱隱痛者脾疽,其上肉微起者脾癰。(章門穴,又名脾募,在臍旁開六寸,高上二寸。)
王肯堂曰:脾癰始發,章門穴必隱痛微腫,由過飧生冷,兼濕熱或瘀血鬱滯脾經而成。令人腹脹,咽嗌乾燥,小水短澀,宜大黃湯、赤豆苡仁湯二方合而用之,腹脹全消,宜六君子扶脾調理。
白話文:
脾疽門主論
經書上說:章門穴隱隱作痛是脾疽,如果患處皮膚略微隆起則是脾癰。(章門穴,也叫脾募穴,位於肚臍旁開六寸,向上二寸。)
王肯堂說:脾癰剛開始發病,章門穴一定會隱隱作痛且輕微腫脹,這是因為過度食用寒涼食物,加上濕熱或瘀血阻塞脾經造成的。患者會出現腹脹、咽喉乾燥、小便短少澀痛等症狀,應該同時服用大黃湯和赤豆苡仁湯,等腹脹完全消失後,再用六君子湯來調理脾胃。
3. 肺癰肺痿門主論
經曰:中府陷陷痛者肺疽,其上肉微起者肺癰。(中府穴,在雲門下一寸,乳上三肋間,動脈應指。)
《素問》曰:肝滿、腎滿、肺滿皆實,即為腫。(王注云:滿,為脈氣滿實;腫,謂癰腫,肺之癰喘而兩胠滿。)
《內經》曰:血熱則肉敗,營衛不行必將為膿。大凡肺瘡當咳嗽短氣,胸滿時唾膿血,久久如粳米粥者,難治。若嘔膿而不止者,亦不可治。其嘔膿而自止者,將自愈,其脈短而澀者,自痊。浮洪而大者難治。其面色當白而反面赤者,此火之剋金,皆不可治。(《全書》)
《千金》曰:咳唾膿血,其脈數實,為肺癰。若口中咳,即胸中隱痛,脈反滑數,此肺癰也。
張仲景曰:肺癰吐膿如米粥,咽燥振寒。
又曰:上氣面浮腫肩息,其脈浮大不治,又加利尤甚。
問曰:病者咳逆,何以知其肺癰,當以膿血吐之則死,其脈何如?曰:寸脈微而數,微為風,數為熱,微則汗出,數則惡寒。風中於衛,呼氣不入;熱逼於榮,吸氣不出;風傷皮毛,熱傷血脈。風舍於衛,其人則咳,口乾喘滿,咽燥不渴,多吐濁沫,時時振寒。熱之所過,血為凝滯,蓄結癰膿,吐如米粥。始萌可救,膿成則死。
問曰:振寒發熱,寸脈滑數,其人飲食起居如故,此為癰腫。醫反不知,以傷寒治之不應。何以知有膿?膿之所在,何以別知其處?師曰:假令膿在胸中者,為肺癰。其脈數,咳吐有膿血,設膿未成,,其脈自數緊。但數為膿已成矣。
《金匱方論》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肺痿之病,何從得之?或從汗出,或從嘔吐,或從消渴,小便利數,或從便難,又被快藥下利,重亡津液,故寸口脈數,其人咳,口中反有濁唾涎沫者,為肺痿之病。若口中辟辟燥咳,即胸中隱隱痛,脈反滑數,此為肺癰,咳唾膿血。脈數虛者,為肺痿;數實者為肺癰。
王肯堂曰:治吐膿血如肺癰狀,口臭,他方不應者,宜消風散。(荊芥、川芎、羌活、人參、茯苓、防風、藿香、蟬退各二錢,厚朴、陳皮各五錢,為末是也。)入男子發灰研細,入和之,清米湯下,可除根,只兩服,亦治吐血。(《準繩》)
又曰:肺癰已破,入風者不治。
《精要》曰:勞傷血氣,腠理虛而風邪乘之,內盛於肺也,則汗出惡風,咳嗽短氣,鼻塞項強,胸脅脹滿,久久不瘥,已成肺痿也。
又曰:起於肺癰者,由食啖辛熱炙煿,或酣飲熱酒,燥熱傷肺所致。治之宜早。
王氏曰:患肺疽者項強。蓋肺系在項,肺傷則系傷,故牽引不能轉側。肺者氣之本,其華在毛,其充在皮,故皮膚不澤。
張景岳曰:此證初起,邪結在肺者,惟桔梗杏仁煎為治此之第一方。(《全書》)
齊德之曰:肺者,五臟之華蓋也。處於胸中,主於氣,候於皮毛,勞傷血氣,腠理虛而風邪乘之,內感於肺也。故汗出惡風,咳嗽短氣,鼻塞項強,胸脅脹滿,久久不瘥,已成肺痿也。
又曰:肺痿之候,久嗽不已,汗出過度,重亡津液,便如爛瓜,下如豕膏,小便數而不渴。渴者自愈;欲飲者將瘥。此由肺多唾涎,而無膿者,肺痿也。
又曰:肺瘡之候,口乾喘滿,咽燥而渴甚,則四肢微腫,咳唾膿血,或腥臭濁沫,胸中隱隱微痛者,肺疽也。始萌則可救,膿成則多死。
馬益卿曰:肺癰治法要略,先以小青龍湯一貼,以解其風寒邪氣,然後以葶藶大棗瀉肺湯、桔梗湯、葦莖湯,(見《金匱要略》)隨證用之以取膿,此治腫瘍之例也。終以內補黃耆湯以補里之陰氣,此治潰瘍之例也。
薛立齋曰:凡勞傷血氣,腠理不密,外邪所乘,內感於肺,或入房過度,腎水虧損,虛火上炎,或醇酒炙煿,辛辣厚味,熏蒸於肺,或咳唾痰涎,汗下過度,重亡津液,皆能致之。
又曰:大抵勞傷血氣,則腠理不密,風邪乘肺,風熱相搏,蘊結不散,必致咳嗽者。若誤用汗下過度,則津液重亡,遂成斯證。
又曰:此證皆由脾土虧損,不能生肺金,肺金不能生腎水,故始成則可救,膿成則多死。苟能補脾肺,滋腎水,庶有生者,若專攻其瘡,則脾胃益虛,鮮有不誤者矣。
陳遠公曰:人有胸膈間作痛,咳嗽時更加痛,手按之更增氣急,人以為肺咳也,誰知肺熱生癰乎!夫肺為嬌臟,藥食所不到者,故治之甚難,治法似宜瀉火以救肺,藥既不入肺,而肺為脾子,脾經未嘗不愛藥也。補脾土則土能生金,平肝木則金不剋木,清心火則火不刑金,三經有益於肺,無損於金,則肺氣得養,後以消毒之品解肺之邪,何癰不散乎。全肺湯:元參三兩,金銀花五兩,麥冬二兩,生甘草五錢,花粉、茯苓、白芍各三錢。
水煎服二劑,痛減內消矣。(《冰鑑》。按癰疽證必須內消,不可令其出毒。內消之法,總不外心肝脾三經,而別無消癰之道也。或曰:肺之於腎也,獨不可治腎以消乎?然肺癰雖成於火灼肺金之液,實因肺氣之自虛也,補腎雖或能使肺不來生腎,但肺腎相通,補腎之水,恐肺氣下降,而火毒反不肯遽散,不若止治三經,使肺氣得養,自化其毒,不遺於腎為妙也。)
又曰:人有胸膈作痛,咳嗽不止,吐痰便覺疼甚,按之痛不可忍,喉間聞腥臭之氣,隨吐膿血,此肺癰不但已成,而且已破矣。未破者易消,已破者難治,以膿血未能遽盡耳。然得法亦無難也。
夫肺之生癰者,因肺火不散也,然肺火之來,因肺氣之虛也,肺虛而後火留於肺,火盛而肺結為癰,不補虛以散火,而未成形者何以消,已成形者何以散,即潰爛者又何以愈哉,是虛宜補矣。然補何臟乎?若補肺虛,而肺不能直補,只補胃氣,則肺氣自旺也。今癰已破,多吐膿血,則肺氣尤虛,雖毒氣尚存,不可純瀉其毒,於補氣之中而行攻散之法,則毒易化,而正氣無傷也。
完肺飲:人參一兩,元參、金銀花各二兩,蒲公英五錢,花粉、桔梗、生甘草各三錢,黃芩二錢。水煎,一服膿必多,二劑漸少,又三劑疼止,膿血亦止,六劑全愈。(此方補胃氣,即瀉胃中之火,旺胃氣而肺氣自不能衰,瀉胃火而肺火自不能旺,所以敗毒生肉也。雖諸藥亦能入肺,不單入胃,然入胃者十之八,入肺者十之二,仍是治胃益肺之藥也。
或問肺癰已破,病已入里,似不宜升提肺氣,南昌喻嘉言謂:宜引之入腸,而先生仍用桔梗開提肺氣,恐不可以為訓。嗟乎!余所用藥,無非治胃之藥,藥入於胃,有不下引入腸者乎!然肺氣困頓,肅清之令不行,用桔梗以清肺,上氣通而下行更速,然則上之開提,正下行之迅逐也。)
又曰:人有久嗽後肺受損傷,皮膚黃瘦,咽喉嘶啞,自汗盜汗,不得臥,吐稠痰腥臭,毛悴色焦,嗽時必忍氣須臾,輕輕吐痰,始覺膈上不疼,否則大痛,氣息奄奄,入以為肺癰也,誰知肺痿生瘡乎!本不可救,然治之得法,亦有生者。夫肺癰與肺痿不同,肺癰生於火毒,治之宜速;肺痿成於勞傷,治之宜緩。
火毒宜補中用瀉,勞傷宜補中帶清。清與瀉不同,而補則同也。瀉中用補,可用大劑,清中用補,只宜小劑,勿伐勿助,若有若無,始奏功也。養肺去痿湯:金銀花、麥冬各三錢,生地、百合各二錢,紫菀、百部各五分,生甘草五錢,款冬花、貝母、白薇各三分,天冬一錢。水煎服,十劑膈疼少減,便有生機矣。
又十劑更輕,又十劑漸愈,共六十劑始全愈也。(此方不寒不熱,養肺氣於將危,保肺葉於將痿,實有奇功,若圖效捷於一旦,必致輕喪於須臾,寧忍耐以全生,勿欲速而送死。)
又曰:有膏粱子弟,多食燔熬厚味,美醴香醪,以至舌乾喉燥,吐痰吐血,喘急膈疼,不得安臥,人以為肺經火熾,誰知肺癰已成乎!夫肺為五臟華蓋,喜清氣暢達,惡燥氣炎蒸。今所食無非辛熱,則五臟之中,一團火氣,火性炎上,而肺獨受其害,不能下生腎水,腎水無源則益加燥勢,必取資於肺,肺金又病,不益虛其虛而燥其燥乎!況各經紛紛來逼,火烈金刑,肺間生癰,必至之勢也。治法化毒之中,益以養肝降火之內,濟之補腎,庶有成者可痊,未成者可散也。
扶桑清肺丹:桑葉五錢,紫苑二錢,貝母、生甘草、百合、阿膠、人參各三錢,犀角屑五分,款冬花一錢,杏仁七粒,金銀花、熟地各一兩,水煎調犀末,服數劑可收功也。(此方肺腎同治,全不降火,蓋五臟之火,因飲食而旺,乃虛火也。故補水而金氣堅,虛火息,況補中帶散,則非呆補,火毒又易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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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溪曰:癰疽發於內者,肺癰、肝癰、腎癰、腸癰、囊內癰、附骨癰。惟肺癰須先解表,今特表而出之。
陳實功曰:夫肺癰者,金受火刑之證也。蓋肺為五臟華蓋,其位至高,其氣至清,內主乎氣,中主聲音,外司皮毛,故肺金獨旺於秋者,應其清輕之候也。倘有所克,其病自生。先因感受風寒,未經發越,停留肺中,初出其候毛聳惡風,咳嗽聲重,胸膈隱痛,項強不能轉側者,是其真候也。
久則鼻流清涕,咳吐膿痰,黃色腥穢,其則胸脅脹滿,呼吸不利,飲食減少,脈洪自汗,法當清金甘桔湯主之,麥冬清肺飲調之。亦有七情飢飽勞役,損傷脾肺者;亦有勞力內傷,迎風喊叫,外寒侵入,未經解散,致生肺癰者。脈必浮而微數,胸熱氣粗,寒熱往來,咳嗽痰生,通用金鯉湯、蠟礬丸、太乙膏,相間服之,亦效。(《正宗》)
又曰:如手掌皮粗,六脈洪數,氣急顴紅,汙膿白血,嘔噦溺水,鼻塌不飧飲食者,俱為不治。
又曰:如身涼脈細,膿血交流,痰色鮮明,飲食知味,膿血漸止者無妨,反此則死。
又曰:如久嗽勞傷,咳吐痰血,寒熱往來,形體消削,咯吐瘀膿,聲啞咽痛,其候傳為肺痿,百死一生之候。治宜知母茯苓湯主之,人參五味湯調之。
岐伯曰:凡人有病氣喘嘔咳者,乃肺病也。肺乃金臟,又嬌臟也,居於心之上,瓣如蓮花,色紅蒂紫,咽管之下,即是肺經司氣之出入,不容食物。咽之上有胃厭,即小舌頭也,胃厭遮住咽門,飲食之類始能直入食管,而下通於胃。倘人飲食之時多言,胃厭不及遍蔽咽門,設有米食之類入於氣管,則必咳不已,可見氣管不容一物,可知藥亦不能直入也。治肺之法,正治甚難,轉治以脾,脾氣有養,則土自生金,喘咳自已。
故五臟這中,除肺一經之外,俱可正治,獨肺經不可正治。然則肺經生癰瘍,何以治之耶?清金消毒湯主之。(《秘錄》)
又曰:蓋癰生胸腹之內,無不生於火與邪,若外用末藥調敷,則相隔甚遙,必須內消為得。然癰勢甚大甚急,一杯水何能救車薪之火,故必大劑救肺消毒至聖丹煎飲,而火邪自散,而癰瘍自消。倘日以敷藥調治於皮膚之外,或以小劑而求散於湯餌之中,吾見其必死而已矣。
張仲景曰:瘡瘍之疾,發於火邪之盛,其由來非一日矣。欲消其火邪,豈是尋常細小之藥所能去乎?故必多用重藥以劫治之。然而散邪之藥,俱耗真陰,多用重用,皆能取敗,惟金銀花敗毒而又不傷氣,去火而又能補陰,故必須此品為君,第此品性純而正,乃正人君子也。
譬如正人君子,必同郡攻擊於群小之中,始不致僨事而召禍,所以多至十兩或一斤,始可取勝於眉睫。然徒藉此一味,又覺勢單力薄,當以他藥相助成功,各有妙理,非泛然而用之者也。或加麥冬以滋肺,或加歸芍以潤肝,或加地榆以涼大腸,或加甘草以瀉火,或加梔子以清熱,或加薏苡仁以去濕,惟在用者審之。
馮魯瞻曰:肺癰者,勞傷氣血,內有積熱,外受風寒,胸中滿急,隱隱作痛,咽乾口燥,時出濁唾腥臭,若吐膿如米粥者死。脈滑數或實大,凡患者右脅按之必痛,須用肺癰神湯,未成即消,已成即潰,已潰即愈,屢用屢驗者也。(《錦囊》)
又曰:夫人一身之氣全關於肺,肺清則氣行,肺濁則氣壅,肺熱則津不行而肌肉甲錯,(甲錯者,肌不潤澤也。)多生肺癰。癰者,壅也,肺氣鬱熱久壅而成也。蓋咳久傷肺,元氣漸虛,其人有寒熱往來,自汗濈濈,口中有濁唾涎沫,或咳嗽唾中有紅線膿血,或多唾涎沫而無膿,寸口脈數而虛澀,或虛洪者,名曰肺痿,熱在上焦故也。
如口中辟辟燥咳,即胸中隱隱痛,咽燥喘渴,四肢微腫,先吐血而後吐膿,胸中甲錯,或遍熱烙手,喜偏側於右睡而不能左臥,左臥則喘急不安,其痰似膿血腥臭,以水驗之,則沉而不浮,其脈數而有力者,名曰肺癰。因勞傷血氣,腠理開而受邪,寒搏於血,蘊結成癰,積熱不散,敗血為膿,咳傷肺葉而成,按其右脅必痛者是也。若已破入風者不治。
吐膿如米粥者難治。然痿為正氣虛,癰為邪氣實,其肺痿治法,在乎養血養氣,養神清金;而治肺癰,在於補養氣血而兼排膿也。然肺痿亦有寒者,必頭眩吐涎沫而不咳,不渴而遺尿,此為肺中冷而心中有濕液也。古人用炙甘草、乾薑治之,以補虛勞也。
又曰:古一婦人二十餘歲,胸膺間一竅,口中所咳膿血與竅相應而出,以人參、歸、耆補氣血之劑加退熱排膿等藥而愈。
婁金善曰:肺痿屬熱,如咳久肺傷,聲啞聲嘶咯血,此屬陰虛火熱甚,是本論治。肺痿吐涎沫而不咳者,其人不渴必遺尿,小便數,以上虛不能制下故也。此為肺中冷,必眩多涎唾,用炙甘草、乾薑此屬寒也。肺痿吐涎多,心中溫液者,用炙甘草湯以補虛勞也。亦與補陰虛火熱不同,是皆宜分清之,故肺痿又有寒熱之異也。
周文採曰:其候應乳上下隱隱而痛者,肺疽也。若肉微起者,肺癰也。初起俱可救,若日久唾膿臭敗者,不可治也。但診其脈微緊而數者,未有膿也。若緊甚而數者,已有膿也。若膿如粳米粥及嘔膿不止,其脈浮大而面色赤者,俱為難治。若膿自止,其脈短而澀,面色黃白者,皆可治。
何以言之?蓋脈浮大面赤,此心火克肺金也,故難治;若脈短澀及面白者,此肺氣未損也,故可治。治法當補肺瀉火,止嗽定喘為主。(《集驗》)
《聖惠》曰:中府(穴名,在雲門下一寸六分,乳肋間動脈應手陷中者是也。)隱隱而微痛者,肺疽也。上肉微起者,肺癰也。是以候始萌則可救,膿成則多死。若欲知有膿者,但診其脈,若微緊而數者,未有膿也:緊甚而數者,已有膿也。
申鬥垣曰:其證現於秋冬可救者,何也?肺旺於秋是也。冬寒水旺,子能救母,子母相生,故云可救為順。是春夏木旺火勝之時,肺金病再遇火旺之時,爍石流金,金受火克,此為逆,故難治也。(《啟玄》)
李東垣曰:夫肺者五臟之華蓋,處於胸中,主於氣,候於皮毛,勞傷血氣,腠理虛而風邪乘之,內感於肺也,則汗出惡風,咳嗽短氣,鼻塞項強,胸脅脹滿,久久不瘥,已成肺痿也。肺痿之候,久嗽不已,汗出過度,重亡津液,便如爛瓜,下如豕脂,小便數而不渴,渴者自愈,欲飲者將瘥,此由肺多唾涎沫而無膿者,肺痿也。風中於衛,呼氣不入;熱至於榮,則吸而不出。
所以風感皮毛,熱傷血脈,風熱相搏,氣血稽留,蘊結於肺,變為肺疽。診其脈候寸口脈數而虛者,肺痿也;數而實者,肺疽也。其肺瘡之候,口乾喘滿咽燥而渴,甚則四肢微腫,咳嗽膿血,或腥臭濁沫,胸中隱隱微痛者,肺疽也。
龔居中曰:經曰,肺傷善痿,痿則火鬱邪壅,致金燥烈,肺虛氣不能升降,以充百脈,癰則金體受傷,肺葉焦枯,息亦不利,則火邪無以泄,郁遏熏蒸,致咯咳嗽血,血滲妄行,必中府、雲門隱痛,咳則喉腥,脈洪數而虛,久則腐化而出,遂成肺癰不治之證。若膿血自止,脈來短澀者,不治自愈。以脈經本部之脈在也。
馮魯瞻曰:咳而膺乳痛,即看痰色如何。若濃濁如膿,或黃或赤,口中臭,即從肺痿、肺癰治。以脈數而虛者為肺痿;脈數而實者為肺癰。
又曰:肺痿咳吐,咽燥欲飲水者自愈,張口短氣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