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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內經-靈樞》~ 《黃帝內經靈樞》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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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內經靈樞》 (23)

1. 五禁第六十一

黃帝問於歧伯曰:余聞刺有五禁,何謂五禁。歧伯曰:禁其不可刺也。黃帝曰:余聞刺有五奪。歧伯曰:無寫其不可奪者也。黃帝曰:余聞刺有五過。歧伯曰:補寫無過其度。黃帝曰:余聞刺有五逆。歧伯曰:病與脈相逆,命曰五逆。黃帝曰:余聞刺有九宜。歧伯曰:明知九鍼之論,是謂九宜。

黃帝曰:何謂五禁,願聞其不可刺之時。歧伯曰:甲乙日自乘,無刺頭,無發矇於耳內。丙丁日自乘,無振埃於肩喉廉泉。戊己日自乘四季,無刺腹去爪寫水。庚辛日自乘,無刺關節於股膝,壬癸日自乘,無刺足脛,是謂五禁。

黃帝曰:何謂五奪。歧伯曰:形肉已奪,是一奪也。大奪血之後,是二奪也。大汗出之後,是三奪也。大泄之後,是四奪也。新產及大血,是五奪也,此皆不可寫。

黃帝曰:何謂五逆。歧伯曰:熱病脈靜,汗已出,脈盛躁,是一逆也。病泄脈洪大,是二逆也。著痹不移,䐃肉破,身熱,脈偏絕,是三逆也。淫而奪形,身熱,色夭然白,及後下血衃,血衃篤重,是謂四逆也。寒熱奪形,脈堅搏,是謂五逆也。

2. 動輸第六十二

黃帝曰:經脈十二,而手太陰足少陰陽明,獨動不休,何也。歧伯曰:是明胃脈也。

胃為五藏六府之海,其清氣上注於肺,肺氣從太陰而行之,其行也,以息往來,故人一呼,脈再動,一吸,脈亦再動,呼吸不已,故動而不止。黃帝曰:氣之過於寸口也,上十焉息,下八焉伏,何道從還,不知其極。歧伯曰:氣之離藏也,卒然如弓弩之發,如水之下岸,上於魚以反衰,其餘氣衰散以上逆,故其行微。

黃帝曰:足之陽明,何因而動。歧伯曰:胃氣上注於肺,其悍氣上衝頭者,循咽上走空竅,循眼系,入絡腦,出顑,下客主人循牙車,合陽明,并下人迎,此胃氣別走於陽明者也。故陰陽上下,其動也若一。故陽病而陽脈小者為逆,陰病而陰脈大者,為逆,故陰陽俱靜俱動,若引繩相傾者,病。

黃帝曰:足少陰何因而動。歧伯曰:衝脈者,十二經之海也,與少陰之大絡,起於腎下,出於氣街,循陰股內廉,邪入膕中,循脛股內廉,並少陰之經,下入內踝之後。入足下。其別者,邪入踝,出屬跗上,入大指之間,注諸絡,以溫足脛,此脈之常動者也。

黃帝曰:營衛之行也,上下相貫,如環之無端。今有其卒然遇邪氣,及逢大寒,手足懈惰,其脈陰陽之道,相輸之會,行相失也。氣何由還。歧伯曰:夫四末陰陽之會者,此氣之大絡也。四街者,氣之徑路也,故絡絕則徑通,四末解則氣從合,相輸如環。黃帝曰:善。此所謂如環無端,莫知其紀,此之謂也。

3. 五味論第六十三

黃帝問於少俞曰:五味入於口也,各有所走,各有所病。酸走筋,多食之,令人癃。鹹走血,多食之,令人渴。辛走氣,多食之,令人洞心。苦走骨,多食之,令人變嘔。甘走肉,多食之,令人悗心。余知其然也,不知其何由,願聞其故。

少俞答曰:酸入於胃,其氣澀以收,上之兩焦,弗能出入也,不出即留於胃中,胃中和溫,則下注膀胱,膀胱之胞薄以懦,得酸則縮綣,約而不通,水道不行,故癃。陰者,積筋之所終也,故酸入而走筋矣。

黃帝曰:鹹走血,多食之,令人渴,何也。少俞曰:鹹入於胃,其氣上走中焦,注於脈,則血氣走之,血與鹹相得,則凝,凝則胃中汁注之,注之則胃中竭,竭則咽路焦,故舌本乾而善渴。血脈者,中焦之道也,故鹹入而走血矣。

黃帝曰:辛走氣,多食之,令人洞心,何也。少俞曰:辛入於胃,其氣走於上焦,上焦者,受氣而營諸陽者也,薑韭之氣薰之,營衛之氣,不時受之,久留心下,故洞心。辛與氣俱行,故辛入而與汗俱出。

黃帝曰:苦走骨,多食之,令人變嘔,何也。少俞曰:苦入於胃,五穀之氣,皆不能勝苦,苦入下脘,三焦之道,皆閉而不通,故變嘔。齒者,骨之所終也,故苦入而走骨,故入而復出知其走骨也。

黃帝曰:甘走肉,多食之,令人悗心,何也。少俞曰:甘入於胃,其氣弱小,不能上至於上焦,而與穀留於胃中者,令人柔潤者也,胃柔則緩,緩則蠱動,蠱動則令人悗心。其氣外通於肉,故甘走肉。

4. 陰陽二十五人第六十四

黃帝曰:余聞陰陽之人,何如。伯高曰:天地之間,六合之內,不離乎五,人亦應之。故五五二十五人之政,而陰陽之人不與焉。其態又不合於眾者也,余已知之矣,願聞二十五人之形,血氣之所生別,而以候從外知內,何如。歧伯曰:悉乎哉問也,此先師之祕也,雖伯高猶不能明之也。

黃帝避席遵循而卻曰:余聞之。得其人弗教,是謂重失,得而洩之,天將厭之。余願得而明之,金匱藏之,不敢揚之。歧伯曰:先立五形金木水火土,別其五色,異其五形之人,而二十五人具矣。

黃帝曰:願卒聞之。歧伯曰:慎之慎之,臣請言之。木形之人,比於上角,似於蒼帝,其為人,蒼色,小頭,長面,大肩背,直身,小手,足好,有才,勞心,少力,多憂,勞於事。能春夏,不能秋冬,感而病生,足厥陰佗佗然。大角之人,比於左足少陽,少陽之上遺遺然,左角之人,比於右足少陽,少陽之下隨隨然。

釱角之人,比於右足少陽,少陽之上推推然。判角之人,比於左足少陽,少陽之下栝栝然。

火形之人,比於上徵,似於赤帝。其為人,赤色,廣䏖,脫面,小頭,好肩背髀腹,小手足,行安地,疾心,行搖,肩背肉滿,有氣,輕財,少信,多慮,見事明,好顏,急心,不壽暴死。能春夏,不能秋冬,秋冬感而病生手少陰,核核然。質徵之人,比於左手太陽,太陽之上肌肌然。

少徵之人,比於右手太陽,太陽之下,慆慆然。右徵之人,比於右手太陽,太陽之上,鮫鮫然。質判之人,比於左手太陽,太陽之下,支支頤頤然。

土形之人,比於上宮,似於上古黃帝。其為人,黃色,圓面,大頭,美肩背,大腹,美股脛,小手足,多肉,上下相稱,行安地,舉足浮安,心好利人,不喜權勢,善附人也。能秋冬,不能春夏,春夏感而病生,足太陰敦敦然。大宮之人,比於左足陽明,陽明之上婉婉然。加宮之人,比於左足陽明,陽明之下坎坎然,少宮之人,比於右足陽明,陽明之上樞樞然。

左宮之人,比於右足陽明,陽明之下兀兀然。

金形之人,比於上商,似於白帝。其為人,方面,白色,小頭,小肩背,小腹,小手足,如骨發踵外,骨輕,身清廉,急心靜悍,善為吏,能秋冬,不能春夏,春夏感而病生,手太陰敦敦然。釱商之人,比於左手陽明,陽明之上廉廉然。右商之人,比於左手陽明,陽明之下脫脫然。

左商之人,比於右手陽明,陽明之上監監然。少商之人,比於右手陽明,陽明之下嚴嚴然。

水形之人,比上羽,似於黑帝。其為人,黑色面不平,大頭廉頤,小肩,大腹,動手足,發行搖身,下尻長背,延延然,不敬畏,善欺紿人戮死,能秋冬,不能春夏,春夏感而病,生足少陰,汗汗然。大羽之人,比於右足太陽,太陽之上,頰頰然。少羽之人,比於左足太陽,太陽之下,紆紆然。

「桎」這個人的特質,可以比喻為左腳的太陽穴,太陽穴上面,神色平穩。

因此,人有「五形」的變化,多達二十五種,也是「眾」這個人容易欺騙他人的原因。

黃帝曰:得其形,不得其色,何如。歧伯曰:形勝色,色勝形者,至其勝時年加,感則病行,失則憂矣。形色相得者,富貴大樂。黃帝曰:其形色相勝之時,年加可知乎。歧伯曰:凡年忌下上之人,大忌常加七歲,十六歲,二十五歲,三十四歲,四十三歲,五十二歲,六十一歲,皆人之大忌,不可不自安也。感則病行,失則憂矣,當此之時,無為姦事,是謂年忌。

黃帝曰:夫子之言,脈之上下,血氣之候,以知形氣,奈何。歧伯曰:足陽明之上,血氣盛則髯美長,血少氣多則髯短,故氣少血多則髯少,血氣皆少則無髯,兩吻多畫。足陽明之下,血氣盛則下毛美長至胸。血多氣少則下毛美短至齊,行則善高舉足,足指少肉,足善寒,血少氣多,則肉而善瘃,血氣皆少,則無毛,有則稀枯瘁,善痿厥足痹。

足少陽之上,氣血盛則通髯美長,血多氣少則通髯美短,血少氣多則少鬚,血氣皆少則無鬚,感於寒濕則善痹,骨痛,爪枯也。足少陽之下,血氣盛則脛毛美長,外踝肥,血多氣少則脛毛美短,外踝皮堅而厚,血少氣多則䯒毛少,外踝皮薄而軟,血氣皆少則無毛,外踝瘦無肉。

足太陽之上,血氣盛則美眉,眉有毫毛,血多氣少則惡眉,面多少理,血少氣多則面多肉,血氣和則美色。足太陽之下,血氣盛則跟肉滿,踵堅,氣少血多則踵跟空,血氣皆少則善轉筋踵下痛。

手陽明之上,血氣盛則髭美,血少氣多則髭惡。血氣皆少則無髭,手陽明之下,血氣盛則腋下毛美,手魚肉以溫,氣血皆少則手瘦以寒。

手少陽之上,血氣盛則眉美以長,耳色美,血氣皆少則耳焦惡色。手少陽之下,血氣盛則手捲多肉以溫,血氣皆少則寒以瘦,氣少血多則瘦以多脈。

手太陽之上,血氣盛則口多鬚,面多肉以平,血氣皆少則面瘦惡色。手太陽之下,血氣盛則掌肉充滿,血氣皆少則掌瘦以寒。

黃帝曰:二十五人者,刺之有約乎。歧伯曰:美眉者,足太陽之脈,氣血多。惡眉者,血氣少。其肥而澤者,血氣有餘。肥而不澤者,氣有餘,血不足。瘦而無澤者,氣血俱不足。審察其形氣有餘不足而調之,可以知逆順矣。

黃帝曰:刺其諸陰陽,奈何。歧伯曰:按其寸口人迎,以調陰陽,切循其經絡之凝濇,結而不通者,此於身皆為痛痹,甚則不行,故凝濇。凝濇者,致氣以溫之,血和乃止。其結絡者,脈結血不行,決之乃行,故曰:氣有餘於上者,導而下之,氣不足於上者,推而休之,其稽留不至者,因而迎之,必明於經隧,乃能持之。寒與熱爭者,導而行之,其宛陳血不結者,則而予之。

必先明知二十五人,則血氣之所在,左右上下,刺約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