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丹波元堅撰

《雜病廣要》~ 內因類 (14)

回本書目錄

內因類 (14)

1. 惡寒發熱

惡寒發熱,亦是病證,不必有一病,然亦不必無一病。東垣以降,其說頗繁,迄至明人,愈精愈鑿,遂失之支離,眩惑後學。今摘其明約易知者,余不具錄。但此所舉,皆是屬內因者。如外感寒熱,既載在《傷寒》等各篇,仍不復及。

白話文:

惡寒發熱也是病症,不一定會有一種疾病,但也不一定沒有疾病。從東垣以來,關於這方面的論述很多,到了明代,論述變得越來越精細,也越來越瑣碎,以致於支離破碎,讓後學者感到困惑。現在摘錄其中比較簡明易懂的說法,其他的我不全部列舉。但是這裡所列舉的,都是屬於內因的。至於外感寒熱,已經記載在《傷寒》等各篇中,就不再重複了。

總說,人之寒熱往來者,其病何也?此乃陰陽相勝也。陽不足,則先寒後熱;陰不足,則先熱後寒。又上盛則發熱,下盛則發寒。皮寒而燥者,陽不足;皮熱而燥者,陰不足。皮寒而寒者,陰盛也;皮熱而熱者,陽盛也。熱發於下,則陰中之陽邪也;熱發於上。則陽中之陽邪也。寒起於上,則陽中之陰邪也;寒起於下,則陰中之陰邪也。寒而頰赤多言者,陽中之陰邪也(按:寒而頰赤上,疑脫「熱而頰赤多言者,陽中之陽邪也,」十三字)。熱而面青多言者,陰中之陽邪也;寒而面青多言者,陰中之陰邪也。若不言者,不可治也。陰中之陰中者,一生九死;陽中之陽中者,九生一死。陰病難治,陽病易醫。(《中藏》)

營衛受氣於中,中有所阻,則營虛發熱,衛虛惡寒,故氣血飲食痰皆能為寒熱者,質此。(《醫津一筏》)

白話文:

總的來說,人的寒熱往來,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這是因為陰陽互相勝出的緣故。陽氣不足,就會先寒後熱;陰氣不足,就會先熱後寒。又如上部陽氣盛則發熱,下部陰氣盛則發寒。皮膚寒而乾燥的,是陽氣不足;皮膚熱而乾燥的,是陰氣不足。皮膚寒而寒戰的,是陰氣旺盛;皮膚熱而發熱的,是陽氣旺盛。熱從下部發作的,是陰中之陽邪;熱從上部發作的,是陽中之陽邪。寒從上部發生的,是陽中之陰邪;寒從下部發生的,是陰中之陰邪。寒戰而面頰發紅又多言的,是陽中之陰邪(註:寒而面頰發紅於上,懷疑脫漏了「熱而面頰發紅又多言的,是陽中之陽邪。」這十三個字)。發熱而面色青又多言的,是陰中之陽邪;寒戰而面色青又多言的,是陰中之陰邪。若是完全不發一言的,就無法治療了。陰中之陰邪,一生九死;陽中之陽邪,九生一死。陰邪之病難以治療,陽邪之病容易醫治。(《中藏》)

寒熱往來,夫寒氣並於陰則發寒,陽氣並於陽則發熱,陰陽二氣,虛實不調,故邪氣更作寒熱往來也。脈緊而數,寒熱俱發,必當上乃愈(按:此三句本出《脈經》,「上」字彼作「下」,宜從)。脈急如弦者(按:「如」當與「而」通),邪入陽明。(《病源論》)

白話文:

寒熱往來,是寒氣積聚在陰處,就會產生寒症;陽氣積聚在陽處,就會產生熱症。陰陽二氣,虛實不調,所以邪氣更嚴重地發作成寒熱交替的症狀。脈緊而數,寒熱同時發作,一定要瀉去上面的虛熱才能痊癒(按:這三句本出自《脈經》,「上」字在那裡作「下」,應該採用這個字)。脈急如同琴絃一樣的人,邪氣已經進入了陽明經。(《病源論》)

往來寒熱有期者,瘧也;無期者,諸病也。有傷寒邪在少陽,及婦人病傷寒熱入血室,而往來寒熱者。有衰弱人,陰陽之氣並虛,相為勝復而往來(詳《傷寒·平脈篇》「病有灑淅惡寒」條中),病後產後多有之。有鬱抑而致者,如寡婦尼姑,獨陰無陽,欲火熾於中,則內熱;不得遂而氣鬱於裡,不外達,則表寒;久之鬱熱得伸,則表熱是也。有宿食結滯者,輕則消導,重則下之。

(《醫碥》)

白話文:

往來寒熱有定期發作的,就是瘧疾;沒有定期發作的,則是其他病症。有傷寒邪氣在少陽經,以及婦女病患傷寒熱症進入血室,而出現往來寒熱的。有體質衰弱的人,陰陽之氣都虛弱,互相勝復而往來(詳見《傷寒·平脈篇》「病有灑淅惡寒」條中的內容),在病後或產後常有此症。有鬱抑而導致的,比如寡婦尼姑,獨陰而無陽,體內慾火熾盛,則表熱;得不到滿足而氣鬱於內,不向外散發,則表寒;鬱熱若得到宣洩者,則表熱。有宿食積滯的,輕微的則消導,嚴重的則瀉下。

寒熱有晝夜之分,《金匱大要論》云:夜發寒者從,夜發熱者逆;晝發熱者從,晝發寒者逆。從逆之兆,亦在乎審明。(《中藏》)

白話文:

寒熱病有晝夜之分,《金匱大要論》中說:夜晚發作的寒症順應著,夜晚發作的熱症違背著;白天發作的熱症順應著,白天發作的寒症則違背著。順應與違背的情形,也在於明智地審察病情的變化。

夜寒者,陰氣(即寒邪)旺於陰分(為里,為臟,為血);晝寒者,陰邪加於陽分;晝夜俱寒者,重陰也。(與《發熱篇》熱分晝夜條對看,更詳味下條自明)。按陽虛則畏寒而惡陰,故旦安而暮亂(至夜則寒也);陰虛則畏熱而惡陽,故夜寧而朝爭(晝則熱也),此正虛之候也。

白話文:

在晚上感覺寒冷的人,陰氣(即寒邪)旺盛於陰的部分(為裏、為臟、為血);在白天感覺寒冷的人,陰邪侵襲了陽的部分;晝夜都覺得寒冷的人,是陰氣太重。(與《發熱篇》熱分晝夜條對照看,更仔細體會下文,自然明白)。按照陽虛的道理,就會畏懼寒冷,討厭陰氣,所以早上安寧,晚上混亂(到晚上就會感覺寒冷);陰虛的人就畏懼炎熱,討厭陽氣,所以晚上安寧,早上爭吵(白天就會覺得炎熱),這正是虛症的症候。

陽邪實者,遇陽而愈旺,故朝熱而暮輕,陰邪實者,逢陰而更強,故夜寒而晝減,此邪實之候也。陽虛而陰邪乘於陽分,則氣行陽二十五度而病發,故日寒而夜息;陰虛而陽邪陷於陰分(即血分也),則氣行陰二十五度而病發,故夜熱而晝涼(觀瘧疾或日發或夜發,可見矣),此正虛挾邪之候也。

白話文:

陽邪實症:遇見陽氣而更加旺盛,因此早上發熱,晚上減輕;陰邪實症:逢陰而更強,因此晚上寒冷,白天減輕,這是邪氣實症的候症。陽虛而陰邪侵犯陽分,則氣行陽二十五度而發病,因此白天寒冷,晚上停止;陰虛而陽邪侵犯陰分(即血分),則氣行陰二十五度而發病,因此晚上發熱,白天涼爽(看瘧疾是日發還是夜發,就可以知道了),這是正虛夾雜邪氣的候症。

其有晝夜俱熱甚者,為重陽無陰;晝夜俱寒甚者,為重陰無陽;晝寒夜熱者,為陰陽交錯也。其有久病虛弱,無分晝夜,作止不時者,以正氣不能支持,而陰陽相乘,勝復無常也。(若壯實人初病見此,又為邪正相攻,不時擾動之故,觀傷寒少陽證往來寒熱,初無定期,可見矣。)(《醫碥》)

白話文:

出現白天和晚上都很熱的重症,是為「重陽無陰」;白天和晚上都非常寒冷的重症,是為「重陰無陽」;白天寒冷晚上炎熱的則是「陰陽交錯」。有的久病體虛的人,不分白天或晚上,病情時好時壞,反覆不定,這是由於正氣無法維持,陰陽互相侵害,時時強弱互有變化。如果是身體強壯的人,剛開始生病就出現這種情況,那是因為邪氣和正氣互相攻擊,病情纔不定時地反覆。觀察傷寒少陽症的往來寒熱,剛開始並沒有固定的時間,就能明白這個道理了。

晝熱夜靜,是陽邪(即熱邪)自旺於陽分也(陽分者表也,腑也,氣也。陽邪在陽分,遇陽時,故熱作);晝靜夜熱,是陽邪下陷於陰分也(觀熱入血室證日輕夜重,可見)。晝夜俱熱煩躁,是重陽無陰,當亟瀉其陽,峻補其陰。(同上)

白話文:

白天感到炎熱,晚上卻安靜涼爽,這是由於熱邪在陽分旺盛(陽分是指表、腑、氣。陽邪在陽分,遇到陽時,所以發熱);白天安靜,晚上感到炎熱,這是由於熱邪下陷到陰分(看熱入血室的症狀白天輕晚上重,就可以看出來)。白天和晚上都感到炎熱煩躁,這是由於陽盛無陰,應該趕緊瀉去其陽,嚴格地補其陰。(同上)

丹溪論晝夜發熱,晝重夜輕,口中無味,為陽虛;午後發熱,夜半則止,口中知味,為陰虛。陽全陰半,陽得以兼陰,陰不得以兼陽也。至於或晝或夜,或作或止,不時而發者,此脾胃氣血俱虛,大氣不寧之證,不可拘於晝夜之候也。陽虛責在胃,陰虛責在腎。蓋飢飽傷胃,勞役則兼傷脾,陽氣虛矣。房勞傷腎,竭力則傷肝,陰血虧矣。(《醫通》)

熱多在於午後夜分,羸瘦脈數弦,屬陰虛,久則為骨蒸。以腎主骨,腎陰虛極,相火獨熾而然也。(《六要》)

白話文:

丹溪先生論述了晝夜發熱的病症,白天較重、晚上較輕,口中沒有味道,這是陽氣虛弱的表現;下午發熱,半夜就會停止,口中還有味覺,這是陰氣虛弱的表現。

陽氣完全,陰氣只有一半,陽氣可以兼顧陰氣,陰氣卻不能兼顧陽氣。至於有時白天發熱,有時晚上發熱,有時發作,有時停止,不定時發作的,這是脾胃氣血都虛弱,身體元氣不寧靜的證狀,不能拘泥於白天或晚上的時間。

陽虛的責任在胃,陰虛的責任在腎。因為飢餓和過飽會損傷胃,勞累就會 одновременно損傷脾,陽氣就會虛弱了。房事過度會損傷腎,竭盡全力會傷肝,陰血就會虧虛了。(《醫通》)

寒熱有外傷內傷之別,外傷寒邪之證,與飲食失節,勞役形質之病,及內傷飲食,俱有寒熱。舉世盡將內傷飲食失節勞役不足之病,作外傷寒邪表實有餘之證,反瀉其表,枉死者豈勝言哉,皆由不別其寒熱耳,今細為分解之。外傷寒邪,發熱惡寒,寒熱並作,其熱也翕翕發熱,又謂之拂拂發熱。發於皮毛之上,如羽毛之拂,明其熱在表也,是寒邪犯高之高者也。皮膚毛腠者,陽之分也,是衛之元氣所滋養之分也,以寒邪乘之,郁遏陽分,陽不得伸,故發熱也。其面赤,鼻氣壅塞不通,心中煩悶,稍似袒裸,露其皮膚,已不能禁其寒矣。其表上虛熱,止此而已。其惡寒也,雖重衣下幕,逼近烈火,終不能御其寒,一時一日,增加愈甚,必待傳入里作下證乃罷,其寒熱齊作,無有間斷也。其內傷飲食不節,或勞役所傷,亦有頭痛項強腰痛,與太陽表證微有相似,余皆不同,論中辨之矣。內傷不足之病,表上無陽,不能禁風寒也,此則常常有之,其躁熱發於腎間者,間而有之,與外中寒邪,略不相似。其惡風寒也,蓋脾胃不足,榮氣下流而乘腎肝、此痿厥氣逆之漸也。若胃氣平常,飲食入胃,其榮氣上行,以輸於心肺,以滋養上焦之皮膚腠理之元氣也。既下流,其心肺無所稟受,皮膚間無陽,失其榮衛之外護,故陽分皮毛之間虛弱,但見風見寒,或居陰寒處,無日陽處,便惡之也。此常常有之,無間斷者也。但避風寒及溫暖處,或添衣被溫養其皮膚,所惡風寒,便不見矣。是熱也,非表傷寒邪皮毛間發熱也,乃腎間受脾胃下流之濕氣,閉塞其下,致陰火上衝,作蒸蒸而躁熱,上徹頭頂,旁徹皮毛,渾身躁熱作,須待袒衣露居近寒涼處即已,或極熱而汗出亦解。彼外傷惡寒發熱,豈有汗出者乎,若得汗則病愈矣。以此辨之,豈不如黑白之易見乎。(《辨惑論》)

白話文:

寒熱有外感邪氣(外傷)和內傷之分。外感邪氣的症狀,飲食不節、勞累過度引起的疾病,以及內傷飲食都可能出現寒熱。世人常常把內傷飲食不節、勞役不足引起的疾病,當成外感邪氣表實有餘的症狀,反而瀉其表,枉死者難以計數,都是因為沒有區分寒熱(外邪、內傷)正確的醫治。現在詳細地分析一下。

外感寒邪,發燒畏寒,寒熱並作,其熱像羽毛拂過一樣,又稱之為拂拂發熱。從皮毛上散發出來,就像羽毛拂過一樣,說明熱在表。這是寒邪犯上,上焦的陽氣被遏止,陽氣不能伸展,所以發熱。面色紅赤,鼻塞不通氣,心中煩悶,稍微像袒露身體,皮膚暴露在外,已經不能抵禦寒冷了。表上的虛熱,僅止於此。其畏寒也很嚴重,就是穿上厚厚的衣服,躲在簾幕之下,坐在烈火旁邊,仍然不能抵禦寒冷,一時一日,越發厲害,一定要等到傳入裡成下證才停止。寒熱同時出現,沒有間斷。

內傷飲食不節,或勞累所傷,也有頭痛、項強、腰痛,與太陽表證微有相似之處,其他都不同,《辨惑論》中分析很清楚。內傷不足的疾病,表上沒有陽氣,不能抵禦風寒,這種情況是常常有的。熱從腎間發出來的,偶而纔有,與外感寒邪的症狀完全不同。其畏風寒,是因為脾胃不足,榮氣下流而侵襲腎肝,這是痿厥氣逆的開始。若胃氣正常,飲食進入胃中,榮氣上行,輸布於心肺,以滋養上焦皮膚腠理的元氣。現在榮氣下流,心肺得不到滋養,皮膚間沒有陽氣,失去榮衛的保護,所以陽分皮毛之間虛弱,一旦遇到風寒,或身處陰寒之處,沒有陽光的地方,就畏懼了。這種情況也是常常有,沒有間斷的。只要避開風寒,移至溫暖的地方,或添衣被溫養其皮膚,所畏懼的風寒就不見了。這種熱,不是表傷寒邪皮毛間發熱,而是腎間受到脾胃下流的濕氣閉塞其下,致使陰火上衝,發為蒸蒸躁熱,上徹頭頂,旁徹皮毛,全身發熱。只要袒露衣服,在近乎寒冷的地方,或出汗極多也能緩解。外感寒邪的畏寒發熱哪有出汗的呢?如果出汗,病就好了。以此區分,不是像黑白那樣容易區別嗎?

惡風概略,內傷惡寒有五:一為陽衰表虛,一為陰乘陽位,一為陽氣鬱陷,一為熱盛氣散,一為肺被火刑。(《醫碥》)

白話文:

惡寒的病因概括起來有五個:

一,是因陽氣衰弱、外表的防禦功能虛弱;

二,是因陰氣乘虛佔據了陽位;

三,是因陽氣鬱積陷伏在體內;

四,是因熱盛導致氣散;

五,是因肺被火熱之邪所灼傷。

惡寒有陽虛陽郁之異,陽虛者,宜補而溫之,陽郁者,宜開發上焦,以開陽明之氣,丹溪所謂久病惡寒,當用解鬱是也。(《金匱翼》)

白話文:

惡寒有陽虛與陽鬱的不同,陽虛者,宜補而溫之,陽鬱者,宜開發上焦,以舒展陽明之氣,丹溪所謂久病惡寒,當用解鬱是也。

陽虛惡寒,(體虛受寒)陽虛之脈,必沉細而微弱,無論浮沉,按之無神,獨不帶數者是也。體涼麵白,頭不疼,口不渴,洞房重幃,無風亦怯,心虛驚悸,膽怯多疑,自汗無寐,神倦懶言,飲食如常,喜熱惡冷,皆系元陽虛極之證。在天謂之嚴寒,在人謂之真寒,非大用溫補不治。(《百問》)

陽虛則惡寒,用參、耆之類,甚者加附子少許,以行參、耆之氣。(《丹溪》)

白話文:

陽虛畏寒,(體虛受寒)陽虛的脈象,必定是沉細而微弱,無論脈像浮沉,按壓起來都毫無力道,只有不帶數脈的是陽虛脈象。身體涼爽面白,頭不疼,口不渴,在密閉的房間裡,即使沒有風也害怕,心虛驚悸,膽怯多疑,自汗失眠,精神萎靡,懶得說話,飲食如常,喜歡溫暖討厭寒冷,這些都是元陽虛極的證據。在自然界裡稱之為嚴寒,在人體裡稱之為真寒,不採用大劑量溫補的方法治療是不會好的。(《百問》)

餘子元病惡寒戰慄,持捉不定,兩手皆冷汗浸淫,雖厚衣熾火,不能解。攖寧生即與真武湯,凡用附六枚。一日病者忽出,人怪之。病者曰:吾不惡寒,即無事矣。或以問攖寧生。生曰:其脈兩手皆沉微,余無表裡證,此蓋體虛受寒,亡陽之極也。初皮表氣隧為寒邪壅遏,陽不得伸而然也。

是故血隧熱壅,須用硝黃;氣隧寒壅,須用桂附。陰陽之用不同者,無形有形之異也。(《醫史》)

白話文:

餘子元生病,症狀是怕冷,發抖,手腳都冰冷出汗,即使穿著厚重的衣服、靠近火爐也無法緩解,他很痛苦。

攖寧生給他開了真武湯,一共用了六枚附子。有一天,這個病人忽然出門了,大家都覺得很奇怪。病人說:我不怕冷了,就沒事了。有人問攖寧生,攖寧生說:他的脈象兩手都很沉微,其他沒有表裡證,這可能是體虛受寒,陽氣極度衰弱造成的。一開始,身體的氣血不通暢,被寒邪壅遏,陽氣不能伸展,所以才會這樣。

熱實惡寒,凡臟腑實熱或虛熱不清,其熱而反兼寒化者有之,有淅淅惡寒之象,然見風寒,亦未必如陽虛之畏怯,或初則惡而久自平常。其證燥渴飲冷,大便秘結,小便短澀,痰嗽咽乾,口破目赤,六脈洪大或沉數,按之有力者,為實熱,如陰虛血少,脈必數澀無力。雖有惡寒之外證,惟從清散諸熱為主,此證總由陽邪內亢,逼陰於外,內熱外寒,辛溫大忌,甘涼自安。(《百問》)

白話文:

熱實惡寒 ,是指臟腑實熱或虛熱不清,熱邪反而兼併寒化。病人常有怕冷的表現,但見風寒時,不一定像陽虛那樣畏怯,或者一開始怕冷,過一陣子就覺得正常了。其症狀為口乾舌燥、喜歡喝涼水、大便祕結、小便量少且顏色深黃、痰少且咳吐困難、咽喉乾燥、口瘡、眼睛發紅。六脈洪大或沉數,按脈有力為實熱,若為陰虛血少,脈搏必定數澀無力。雖然有惡寒的外證表現,主要的治療以清化解熱為主,因此證總由陽邪過盛,迫使陰氣被逼迫到體外,體內發熱,體外反怕冷。辛溫藥物大忌,甘涼藥物自然舒服。(《百問》)

《原病式》曰:病熱甚而反覺自冷,此為病熱,實非寒也。或曰:往往見有得熱藥而少愈者,何也?予曰:病熱之人,其氣炎上,郁為痰飲,抑遏清道,陰氣不升,病熱尤甚,積痰得熱,亦為暫退,熱勢助邪,其病益深。(《格致餘論》)(按:劉朱二家本諸運氣篇。《統旨》曰:惡寒屬熱,此理無庸惑也。

白話文:

《原病式》說:生病時感到很熱,反而覺得自己很冷,這是因為身體發熱,實際上並不是感到寒冷。有人說:經常看到有的人吃了退熱藥後病稍有減輕,這是為什麼呢?我說:發熱的病人,氣向上升,凝結成痰飲,壓抑了清涼的通道,陰氣不能上升,病熱更加嚴重,積聚的痰飲得到熱氣,也可以暫時消退,熱勢助長邪氣,病人病情會更加嚴重。(《格致餘論》)(註:劉朱二家根據《運氣篇》的理論。柳謙《統旨》說:惡寒是熱證,這個道理無須懷疑。

然熱證服熱藥而少愈者,亦惟病之輕者耳;若熱深者,得熱則反增其病,決無可愈之理。且熱病輕而服熱藥,雖曰小愈,然不久必復作。或者不察,謂藥力之未到,惡寒輒發,熱藥輒投,愈投而火愈熾,病益深矣。甚則陽亢陰絕,不可收救,戒之戒之。)

白話文:

如果用熱藥來治療發燒的症狀,而病情稍有改善,那也只有病情輕微的患者才會如此;如果病情嚴重,接觸到熱反而會加重病情,這絕對沒有辦法治癒。並且,發燒的症狀輕微卻服用熱藥,即使說有稍微好轉,但不久一定會復發。或者有人不仔細觀察,認為是藥效還沒發揮,每次只要一出現怕冷的症狀,就服用熱藥,服用越多,火氣越旺,病情越嚴重。嚴重的情況下,陽氣過盛、陰氣斷絕,就無法挽救了,要特別小心。

夏英公之常餌烏、附,常御綿帳。不知濕痰積中,抑遏陽氣,不得外泄,身必惡寒。經曰:亢則害,承乃制。又劉河間曰:火極似水。故見此證,當治以鹹寒,佐以甘溫,視標本之先後,正邪之虛實,孰緩孰急,為之正法。何至類用烏、附、丹劑、僭燥之藥,抱薪救火,屠劊何異。

白話文:

夏英公因長期服用烏、附子,常年蓋棉被。不知道是濕痰積聚在體內,阻遏了陽氣,不能外散,身體必然怕冷。經典上說:陽氣亢盛則會有傷害,陰氣制約陽氣才能正常。又如劉河間所說:火氣極盛時就像水。所以見到這種情況,應當用鹹寒的藥物治療,輔以甘溫的藥物,觀察本證與標證的先後,正邪的虛實,哪個緩哪個急,才能對症下藥。怎麼能用烏、附、丹劑、僭燥等藥物,就像抱著柴火救火,與屠夫有什麼區別。

古人治戰慄,有以大承氣湯下之而愈者。惡寒戰慄,明是熱證,亦是因久服熱藥而得之者,但有虛實之分耳。進士周本道,年近四十,得惡寒證,服附子數日而病甚,求余治。診其脈弦而似緩,遂以江茶入薑汁、香油些少,吐痰一升許,減綿大半。又與通聖散,去麻黃、大黃、芒硝,加當歸、地黃,百餘帖而安云云。

白話文:

古人治療戰慄,有人用大承氣湯下藥而痊癒的。惡寒戰慄,明顯是熱證,也是由於長期服用熱藥而得的,只是有虛實之分罷了。進士周本道,年近四十,得了惡寒症,服用附子數日而病情加重,求我治療。診其脈搏弦而似緩,遂以江茶混合薑汁、香油少許,吐出痰液一升許,病勢減輕一半。又與通聖散,去麻黃、大黃、芒硝,加當歸、地黃,服了一百多劑而痊癒。

又蔣氏婦,年五十餘,形瘦面黑,六月喜熱惡寒,兩手脈沉而澀,重取似數,以三黃丸下以薑汁,每三十粒,三十帖微汗而安。(《局方發揮》)

白話文:

另外,蔣氏婦女,年齡五十多歲,身材瘦弱、臉色黝黑,在炎熱的六月份喜歡溫暖、厭惡寒冷,雙手脈象沉細而滯澀,用力按壓時脈搏跳動較快,用三黃丸服用,以薑汁送服,每次服用三十粒,服用了三十次後微微出汗,病情就痊癒了。(《局方發揮》)

一婦身冷脈微,食沸熱粥飯,六月重衣,以狐帽蒙其首,猶覺寒,泄注不止,常服薑、附、硫黃、燥熱之劑,僅得平和,稍用寒涼,其病轉增,三年不愈。戴人診其兩手脈皆如絙繩有力,一息六七至。《脈訣》曰:六數七極熱生多。以涼布搭心,次以新汲水淋其病處,婦乃叫殺人。

白話文:

有一個婦女,身體寒冷,脈搏微弱,只能吃滾燙的粥和飯,即使在六月也要穿很厚的衣服,還要用狐狸毛帽子蒙頭,仍然覺得很冷,而且泄瀉不止,經常服用生薑、附子、硫磺等燥熱的藥物,只能勉強維持平和的狀態,一旦稍用寒涼藥物,病情就會加重,三年來一直沒有治癒。戴人診脈後發現,婦女的兩手脈象都像絙繩一樣有力,一息之間能跳動六七次。《脈訣》中說:“六數七極熱生多。”戴人便用涼布搭在婦女的胸口,然後用剛汲取的新水淋在婦女的病處,婦女頓時叫喊著要殺人。

不由病者,令人持之,復以冷水淋,其三四十桶,大戰汗出,昏困一二日,而向之所惡皆除。此法華元化已曾用,惜無知者。(《十形三療》)

白話文:

不讓人得病,讓人拿著(艾團),再用冷水淋,淋三四十桶,大量汗水流出來,昏昏沉沉昏睡一兩天,以前討厭的東西都消失了。這種方法華元化已經曾經用過,可惜沒什麼人知道。

御史錢昕夫人,病惡寒,日夜以重裘覆其首,起躍入沸湯中,不覺。醫以為寒甚。翁持之曰:此痰火上騰,所謂陽極似陰者,非下之,火不殺。下經宿而撤裘,呼水飲之,旬日氣平乃愈。(《醫史橘泉翁傳》)

白話文:

御史錢昕的夫人,得了惡寒的毛病,每天晚上用厚重的棉被蓋住頭,並且會突然跳進沸水中,自己卻渾然不知。醫生認為是寒氣太重了。翁某認為是痰火上行,所謂的陽極似陰,如果不往下通便,火氣就無法消除。於是對她服下通便藥,並在糞便排出後拿掉了她的棉被,並且讓她喝水,十天後病情纔好轉康復。(《醫史橘泉翁傳》)

薛立齋治一人,內熱作渴,大便秘結,畏風寒,手足逆冷。此內真熱而外假寒,以黃連解毒湯治之愈,後用地黃丸壯水之主,以鎮陽光。(《大還》)(當考出典)

白話文:

薛立齋曾經治療一位病人,他有內熱引起口渴、大便不通、怕風寒、手腳冰涼的症狀。這表明他的內部有真正的熱,但外部有假寒。薛立齋用黃連解毒湯來治療他,使他的病情得到了好轉。後來,薛立齋又使用了地黃丸來增強他的腎水,以控制住陽光的熱力,使他的病情完全康復。

發熱概略,發熱者,熱之發現於肌表者也。凡病多發熱,熱生於火,火本於氣(丹溪謂氣有餘便是火,其義可見),其理不外氣乖與氣鬱二端。氣乖有三:一曰陽亢發熱,一曰陰虛發熱(血虛同),一曰陽虛發熱。氣鬱有七:一風寒鬱熱,一飲食鬱熱,一為痰飲鬱熱,一為瘀血鬱熱,一為水濕鬱熱(以上五證,各門既載之,故茲不拈出),一為肝氣鬱熱,一為脾氣鬱熱。(《醫碥》)(按:《金匱翼》分為勞倦、火鬱、血虛、陽浮、痰積、瘀血、骨蒸及食積酒毒八類,與此稍似。)

白話文:

發熱概略:發熱,是指熱量散發在皮膚表面的現象。凡是疾病大多會發燒,熱這種現象是由火產生的,火是由氣產生的(丹溪認爲,氣多了就是火,從這裏可以看出他言論的意思),發熱的原因不外乎兩種,一是氣乖,一是氣鬱。氣乖有三種:一種是陽氣亢盛引起發燒,一種是陰虛引起發燒(血虛也是如此),一種是陽虛引起發燒。氣鬱有七種:一種是因風寒鬱結引起的發熱,一種是因飲食鬱結引起的發燒,一種是因痰飲鬱結引起的發熱,一種是因瘀血鬱結引起的發熱,一種是因水濕鬱結引起的發熱(以上五種病證,在各個疾病類別中已經載及,所以這裏不一一列出),一種是因肝氣鬱結引起的發熱,一種是因脾氣鬱結引起的發熱。(《醫碥》)(注:《金匱翼》將發熱分爲勞倦、火鬱、血虛、陽浮、痰積、瘀血、骨蒸以及食積酒毒八類,與本條的分類略有相似之處。)

熱有真假,盛啟東云:治熱須辨真假。夫真熱則發熱惡寒,脈數有力,按之更實,煩躁口渴,大便燥,小便赤澀,或利臭積,發言壯厲,不欲近衣者是也,親乎表者宜發散,親乎里者宜通泄。假熱亦發熱惡寒,而足必不熱,脈大而虛,按之微弱,身雖熾熱而不躁不渴,或見虛狂躁渴而不能引飲,發過頃之即止,終不及聲高罵詈者也。經曰寒熱有真假,治法有逆從,此之謂也。(《醫通》)

白話文:

冷熱都有真正的和虛假的。盛啟東曾說:治療熱症須辨別真假。真正的熱症,會發熱惡寒、脈搏快而有力、按壓時脈搏更實、煩躁口渴、大便乾燥、小便赤紅澀痛、或有腥臭的積液排出、說話時聲音洪亮有力、不願靠近衣物。針對發病在表面的,應該發散治療;針對發病在裡面的,應該通泄治療。假性熱症,同樣會發熱惡寒,但腳一定不熱、脈搏大而空虛、按壓時脈搏微弱,身體雖然熾熱,但不煩躁也不口渴,或者出現虛狂躁渴的症狀,但不能引水喝,發作一會兒就停止,始終不會出現高聲罵人的情況。經典中說:冷熱有真假,治療方法有逆有從,這種情況就是如此。(《醫通》)

熱分虛實,血肉充盛,皮毛榮潤,陰有餘而熱,及能食而熱,口苦幹燥,大便難,脈洪盛者,為實熱。骨痿肉燥,筋緩血枯,皮聚毛落,陰不足而熱,及不能食而熱,氣短脈虛者,為虛熱。(《醫碥》)

白話文:

熱分虛實

  • 實熱:血肉充盈,皮膚光潤,陰氣有餘而熱,能吃東西而發熱,口乾舌燥,大便困難,脈搏洪盛。
  • 虛熱:骨瘦肉燥,筋弱血枯,皮膚乾燥毛髮脫落,陰氣不足而發熱,不能吃東西而發熱,氣短脈虛。

凡暴熱不止,脈滑數,或洪盛,皆為實熱,宜隨表裡孰輕孰重而清理之。或脈雖沉而按之實堅者,為裡實,必用苦寒下奪之。若熱久不止,脈來虛數無力,服調補藥不應,飲食無味,或至夜煩渴,或反加乾咳者,此必陰血受傷,當以血藥調補其陰,則陽熱自化。陰陽虛盛之機,不可不審而急為轉關也。(《醫通》)

白話文:

凡是暴熱不止,脈象滑數或者洪盛,都是實熱的症候,宜根據表證和裡證的輕重緩急而分別進行清熱治療。如果脈象雖然沉伏,但按之堅實有力的,是裡熱的症候,應當選用苦寒藥物強制性地下奪熱邪。如果熱勢長久不止,脈象出現虛數無力,服用調補藥物不奏效,飲食無味,或者到了夜晚煩躁口渴,或者反而出現乾咳的症狀,這種情況必定是陰血受傷了,應當選用血藥調補陰液,使陽熱自化。陰陽虛盛的病機,不可不慎重地辨證,並且及時地予以轉化。

發熱所起,陰不足則陽偏,陽偏則發熱。若熱從背起,或從手足,漸漸遍身,口舌乾燥,思欲引水,時時躁悶。此由陰氣虧少,少水不能滅盛火,蓋諸陽起四末,循行於背,陰不能斂陽,所以發熱,或晝發而夜寧,或夜發而至旦即輕,其脈虛疾而小(按:原處芍藥黃耆湯,用芍藥、黃耆、甘草、青蒿)。熱從腹起,上循胸腋,繞頸額,初似溫溫,漸至大熱,發作無時,遇飢愈劇,中脘不利,善食而瘦,面色蒼,肌肉不澤,口唇乾燥。此由脾氣素弱,曾於他病瘥後,誤投熱藥,入於脾,脾熱則消穀引食,善消肌肉,其脈濡弱而疾(按:原處參橘丸,用橘皮、麥門、人參)。熱自腹中,或從背膂,漸漸蒸熱,日晡則劇,至夜漸退,或寐而汗出,小便或赤,或白而濁,甚則頻數尿精,夜夢鬼交,日漸羸瘦。此由思慮太過,心氣耗弱,陽氣流散,精神不收,及陰無所使,治屬虛勞(按:原處大建中湯)。若自腰以上發熱,極則汗出,出已則涼,移時如故,復加昏冒,腹中膨滿,其氣上攻,時時咳嗽,嗽引脅下牽痛,睡中驚悸,其脈弦急帶疾。此由外寒搏客,內冷相合,寒則氣收,而水液聚而不行,內化成飲,醫以熱藥攻寒,寒未已而復增客熱,陰寒內閉,拒陽於外而不得入,逼陽上行,發而為熱,散而為汗,汗多亡陽,心氣內虛,故令驚悸,治屬飲家,溫而利之。若熱起骨間煩疼,手足時時微冷,旦起體涼,日晚即發,背膂牽急,或骨節凸起,足膝酸弱。此由邪熱加陰,蓄留骨髓,髓得熱則稀,髓稀則骨中空虛,陽入於陰,陰虛則水少,脂液乾枯,熱蒸骨軟而凸,其脈沉細,治屬骨蒸。若自胸以上至頭髮熱,口鼻氣塞,時如煙燻,目澀,咽燥口乾,唾如凝脂,時咳毛竦,大便不利,小便赤黃。此由肺氣不調,邪熱乘客,上焦不降,其脈疾大。先與桔梗湯,熱不退,與五味子湯。(《雞峰》)(按:桔梗湯,用桔、參、甘、麥門、小麥。五味子湯,用柴、半、五味、芩、茯、薑、棗。考以上所說,蓋不是《指迷方》文。)

白話文:

導致發熱的原因,是陰虛導致陽氣偏盛,導致身體發熱。

如果熱從背部或手腳開始,逐漸遍佈全身,經常口乾舌燥,想要喝水,時常煩躁不安,是陰氣不足,水液不足以熄滅旺盛的火熱,陽氣向四肢末端擴散,在背部經絡流動,陰氣無法約束陽氣,所以發熱;有時白天發熱,晚上安寧;有時晚上發熱,到天亮後就減輕;脈象虛弱、快速而細。

如果熱從腹部開始向上蔓延到胸側、腋下,繞到頸部和額頭,剛開始時溫熱,漸漸變得酷熱,發作時間不定,飢餓時症狀加重,腸胃不通暢、容易飢餓卻清瘦,臉色蒼白、肌肉沒有光澤,口脣乾燥。是脾氣本來就虛弱,在其他疾病痊癒後誤服熱性藥物,傷到脾臟,脾臟發熱消磨穀物食物,引發飢餓,容易消瘦。脈象濡弱而快速。

如果熱從腹部開始,有時從背部或腰部開始慢慢發熱,傍晚時最嚴重,到晚上逐漸減輕;或是在睡覺中出汗,小便有時呈現紅色,或白色混濁或深色,嚴重時還會頻尿、尿液中帶有蛋白質;晚上夢到與鬼交合,日漸消瘦。這是由於思慮過度,導致心氣耗弱,陽氣散失,精神恍惚;陰氣無法正常作用、統治身體機能,是屬於虛勞病症。

如果從腰部以上發熱,嚴重時會出汗,出汗後就感到涼爽,過一陣子又恢復原狀,還伴隨著昏迷、腹脹、氣向上衝,時常咳嗽,咳嗽引發脅下疼痛,睡覺中驚悸,脈象弦緊且快。這是由於外界的寒邪侵襲身體,與體內的寒邪相互作用,寒邪會使身體收縮,水液積聚而無法正常運行,在體內形成飲病;醫生使用熱性藥物治療寒邪,但寒邪沒有消除,反而又增加了客熱,陰寒之氣在體內閉塞,阻擋陽氣進入,逼迫陽氣向上運行,發為熱症,散發為汗。汗液過多會損耗陽氣,心氣虛弱,因此會出現驚悸。治療屬於飲症,溫和地利尿。

如果發熱時骨骼之間疼痛,手腳時常微冷,早上起牀時身體涼爽,傍晚就會發熱,背部和腰部長得緊繃,或骨節凸起,足膝酸軟。這是邪熱加重陰虛,蓄積在骨髓中,骨髓遇熱則稀薄,骨髓稀薄則骨中空虛,陽氣進入陰虛,陰虛則水液不足,脂液乾枯,熱蒸骨骼變軟凸起,脈象沉細,屬於骨蒸病症。

如果從胸部以上到頭髮都發熱,口鼻氣塞,時常如煙燻般,眼睛乾澀,咽喉乾燥口乾,唾液凝固如脂,有時候咳嗽時毛髮豎立,大便不暢通,小便赤黃。這是由於肺氣不調和,邪熱乘虛而入,上焦不降,脈象快速而有力。先用桔梗湯治療,如果熱症沒有減退,再用五味子湯治療。

陰虛發熱,榮衛不調,陰陽痞隔。若陽氣虛,陰氣盛,則生寒冷之病。今陰氣虛,陽氣實,故身體五臟皆生熱,其狀翕翕而熱,唇口乾,小便赤也。(《病源論》)

白話文:

陰氣不足而發熱,陰陽不能正常調和,相互阻隔而引起的病。如果陽氣不足,陰氣偏盛,則會產生寒症。現如今是陰氣不足,陽氣過盛,所以身體五臟皆熱,這種情況下,身體發熱但手腳不溫,脣口乾裂,小便赤黃。

經曰:陰虛而發熱(按:《調經論》曰:陰虛則內熱。蓋丹溪誤憶也)。夫陽在外為陰之衛,陰在內為陽之守。精神外馳,嗜欲無節,陰氣耗散,陽無所附,遂致浮散於肌表之間而惡熱也。實非有熱,當作陰虛治之,而用補養之法可也。(《格致餘論》)

陰虛發熱證,難治。(《丹溪》)

白話文:

中醫經典中有記載:由於陰虛而發熱。(《調經論》中說:陰虛就會產生內熱。丹溪子是記錯了。)陽氣在外為陰氣的衛護,陰氣在內為陽氣的守護。精神過度外露,嗜慾無節制,就會導致陰氣耗散,陽氣失去依附,進而浮散在肌膚表層而產生怕熱的症狀。這並不是真的有熱,應該當作陰虛來治療,可以使用補養的方法來改善。

陰虛發熱,是陰血自傷,不能制火,陽氣升騰而為內熱,乃陽旺也。故其脈數而無力,屬心腎。經曰:脈大而無力,為陽虛,脈數而無力,為陰虛。(《雜著》)

白話文:

陰虛發燒,是陰血自身受損,不能控制火氣,陽氣上升而形成內熱,就是陽氣旺盛。所以脈搏快而無力,屬於心腎。經書上說:脈搏大而無力,是陽虛;脈搏快而無力,是陰虛。

陰虛,謂腎水虛也。火性本上炎而外現,得水以制之,則離交於坎,龍潛於淵,內蘊而為神明,下濟而成交泰。若陰虧水虛,則柴干火烈而焚灼為災矣(或由色欲損精,或由瀉利亡陰,或由燥熱傷液,皆能致之也)。此之火炎,乃由水虛所致,與陽亢而陰未虧者不同。證見口乾體瘦,食少懶倦,頭痛時作時止,遺精盜汗,骨蒸肉爍,唇紅顴赤,咳嗽痰血,久成癆瘵。治宜甘潤之劑,滋水以制火。

白話文:

陰虛是指腎水虧虛。火性本質向上並且外顯,獲得水以剋制時,離火就會匯交於坎水,龍潛藏於淵水之下,內在蘊含著神明,向下濟運而交合為泰。如果陰虧水虛,那麼柴薪就會乾燥,烈火就會焚燒而造成禍害。(或由於色慾損耗精氣,或由於瀉利耗損陰液,或由於燥熱損傷津液,都能導致陰虛)。這種火炎是水虛所引起的,與陽氣亢盛而陰液未虧的火熱不同。症狀表現為口乾、身體消瘦、食慾不振、懶惰疲倦、頭痛時作時止、遺精、盜汗、骨蒸肉燋、嘴脣紅、顴骨紅赤、咳嗽痰中有血、拖延時日便成癆瘵。治療時應當選用甘潤的藥劑,滋養水液來制約火勢。

若誤用苦寒,則火被寒鬱,其怒發愈烈矣。血虛發熱,或由吐衄便血,或由產後崩漏一切失血所致,證見煩躁,面目黑,渴飲不止。證類白虎,惟脈不長不實,浮大而重按全無為異耳,誤服白虎必危,治宜滋陰補血。若陽並虛,兼用氣藥,血脫補氣,陽生陰自長也。(《醫碥》)

白話文:

如果誤用苦寒的藥物,那麼體內的火氣被寒氣壓制,它的怒氣發作得更加厲害。血虛發熱,或者是由於吐血、鼻血、便血,或者是由於產後崩漏等一切失血引起的,症狀表現為煩躁、面色晦暗,口渴不止。症狀類似白虎湯證,但脈搏不長不實,浮大而重按全無,這是與白虎湯證的區別。誤服白虎湯的話,必定會有危險,治療應該滋陰補血。如果陰陽兩虛,兼用補氣的藥物,補血之後氣血就會恢復,陰長陽生。

陽虛發熱(寒極似熱),內傷發熱,是陽氣自傷,不能升達,降下陰分而為內熱,乃陽虛也。故其脈大而無力,屬肺脾。(《雜著》)

白話文:

陽虛發熱(像極了受寒的發熱),是內傷造成的發熱,陽氣自傷,不能上升,下降在陰的分支處,而成了內熱,這是陽氣虛弱的緣故。所以他的脈搏大而無力,與肺脾相關。(《雜著》)

勞倦發熱者,積勞成倦,陽氣下陷,則虛熱內生也。其證身熱心煩,頭痛惡寒,懶言惡食,脈洪大而空,狀類傷寒。切戒汗下,但服補中益氣湯一二服,得微汗則已。非正發汗,乃陰陽氣和,自然汗出也。(《金匱翼》)(按:此本於東垣。)

白話文:

因勞累而發熱的人,是積勞成倦,陽氣下降,導致體內虛熱產生。症狀有身體發熱、心煩、頭痛、怕冷、不想說話、不想吃東西,脈象洪大而空虛,狀似傷寒。此時要切記不要服發汗的藥物,只需服用補中益氣湯一兩次,待微微出汗即可。這不是正邪相爭的發汗,而是陰陽之氣調和,自然而然地出汗。(此條根據東垣的學說。)

璜溪隱者治一人得熱病,雖祁寒,四肢亦以水浸手,握冰輪轉。眾以為熱。曰:此寒極似熱,非真熱也。治以附子辛熱之劑而愈。(《大還》)

白話文:

璜溪隱士醫治一個得熱病的人,即使在祁寒天氣,四肢也浸泡在水中,手拿著冰塊輪轉不斷。大家以為他熱。他說:這是寒極似熱,不是真正的熱。用附子辛熱的藥劑來治療,最後病好了。(出自《大還》)

陽亢發熱(火鬱),陰陽水火,原自和平,不熱不寒,是謂正氣,一有乖違,不無偏勝。經曰陽勝則熱,此為亢陽之火,證見煩渴燥結,小便赤澀,六脈洪數,治宜寒涼(有因濃酒厚味蘊釀而成者,有炎令燥氣感觸而致者,有五志過極心火亢暴者)。(《醫碥》)

白話文:

陽亢發熱(火鬱):陰陽水火,本來和平,不熱不冷,是稱正氣。一旦陰陽失去平衡,就會出現偏盛的現象。經書上說陽氣盛則熱,這就是亢陽之火,症狀是煩渴、燥結、小便赤澀,六脈洪數,治療方法宜用寒涼藥物。(亢陽之火的原因有:因濃酒厚味積蓄而成,因炎熱乾燥的氣候感觸而致,因五志過極,心火亢盛而暴發。)

惡熱固為陰氣之虛,而胃中有實火者,亦有惡熱之證。予每見夫多酒厚味之人,飲食喜冷,厚衣則煩,此由熱邪內積於胃之所致也。(《統旨》)

若忽然暴熱,又無表證,脈數有力,是火鬱。(《六要》)

白話文:

嚴重的寒性病症固然是由於陰氣虛弱造成的,但是也有胃中有實火而出現惡寒的症狀。我經常看到那些嗜酒、過食辛辣肥甘食物的人,他們喜好吃冷飲、穿厚衣服會感到煩躁不安,這都是由於熱邪內積於胃所引起的。(摘自《統旨》)

肝氣鬱熱,恚怒不發,止自摧抑,則肝氣不宣,鬱而成熱,婦人最多此證。證見胸脅脹痛,或飧泄面青,手足冷,太息不樂,脈沉弦。木鬱則達之,宜逍遙散。(《醫碥》)

腫毒熱(勞發)若脈弦數或緊,頭身俱痛而一處痛甚者,是腫毒熱。(《六要》)

白話文:

肝氣鬱熱,生氣生悶氣不發洩,自己一味壓抑,於是肝氣不能舒展,鬱悶而化為熱,婦女多有此類情況。症狀表現為胸脅脹痛,甚至消化不良,面泛青色,手腳冰涼,不愛說話,脈搏沉而弦緩。木鬱則舒通它,宜服用逍遙散。

勞發,其人元氣寡弱,素有痰火,結核於胯縫或腋下或臂膊上,略有動作勞傷,則一時硬腫疼痛,兼寒作熱,狀似傷寒,其脈弦數無力。若腿縫有核腫者,俗呼為腿勞發。若腋下有核及臂膊有核腫者,有無核而作寒熱者,此皆謂勞發證也。蓋因氣血虛弱,勞役所致。斯勞發之名,乃世俗傳襲之言耳,非正病名也。

白話文:

所謂勞發,是因爲一個人元氣虛弱,體內有痰火,結核生長在胯部、腋下或胳膊上,一旦稍有勞累或動作損傷,就會突然腫痛,並伴隨寒熱交替,症狀類似傷寒,脈搏弦細而無力。如果腿根部有腫塊,俗稱腿勞發。如果腋下或胳膊上有腫塊,無論有沒有腫塊,都會出現寒熱交替的症狀,這些都屬於勞發證。這是因爲氣血虛弱,勞累所致。所謂勞發這個名字,只是世俗傳承的說法,並非正式的病名。

不可汗,不可下,但宜補血養氣,滋陰降火,清痰和解之劑,其病自瘳矣。待候周時,輕者則不服藥,自然微汗而解也。(《嶺南衛生方·附錄》)(按:原舉發熱八證,痰證、食積、虛煩、腳氣、瘡毒、瘀血、勞發、痘疹是。又《雜著》曰:南方人稱發熱為勞發。蓋謂勞苦而發熱,乃名同而實異。

白話文:

潮熱,潮熱有發作和停止的時候,像潮水一樣準時地到來,每天發作一次。如果每天發作三五次,那就是發熱,不是潮熱。潮熱有虛實之分。只有傷寒,在下午發熱,纔是胃實,沒有其他的虛證。其餘有潮熱的人,要審查其虛實。如果大便堅硬乾燥,喜歡涼爽而害怕炎熱,心下煩悶,睡臥不安,這些都是氣盛,就是所謂的實症潮熱,可以用涼膈散、大柴胡等藥物來治療。如果胃氣衰竭,精神萎靡,飲食減少,日漸消瘦,病雖然暫時好轉,但五心常有餘熱,這屬於虛證,宜用逍遙散、小柴胡等藥物加減治療。有些人每到夜間身體發微熱,病人自己沒有感覺,早起活動後沒有任何不適,飲食也和常人一樣,沒有其他可疑的證狀,只是血虛,陰不濟陽,早上用加味逍遙散,晚上用六味丸。如果無效,可以用當歸補血湯、加減八味丸。

手足熱,常仲明之妻,每遇冬寒,兩手熱痛。戴人曰:四肢者,諸陽之本也。當夏時散越而不痛,及乎秋冬收斂則痛。以三花神佑丸大下之,熱遂去。(《十形三療》)

手足心熱,屬熱鬱。(《丹溪》)

白話文:

手腳發熱,常仲明之妻,每逢冬季寒冷,雙手發熱疼痛。戴人說:四肢是諸陽的根本。在夏天時發散舒暢而不會疼痛,到了秋冬收斂時則疼痛。用三花神佑丸大量瀉下,熱就退去了。(《十形三療》)

平人手足常熱,冬不加綿,非壯也,乃三陰經之虛。急斷酒色,培養真陰,不爾成痿。酒客有此,是火盛,防癰疽。(《六要》)

手足心熱及夜熱,有虛有實,不得執定陰虛。(一筏)

白話文:

健康人的手腳應當經常溫暖,即使在冬天也不需要增加棉被,這並非是身體強壯的象徵,而是三陰經虛弱的表現。應當立即戒除酒色,培養真陰,否則會導致痿症(肌肉萎縮症)。癮君子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是火氣過旺的表現,應當注意預防癰疽(化膿性炎症)的發生。(《六要》)

發熱死候,若發熱,而脈反沉細或數疾無力者,病脈相反也死。病熱有火者生,心脈洪是也。浮而澀,澀而身有熱者死。熱而脈靜者,難治。脈盛,汗出不解者死。脈虛,熱不止者死。脈弱,四肢厥,不欲見人,食不入,利下不止者死。(《醫通》)

治惡寒諸方,治陽虛惡寒之方。

白話文:

發熱死兆:如果發燒,然而脈搏弱小或跳動無力,這是病脈。有化火的熱,心脈洪盛則生;浮而澀澀,身體發熱,預示死亡。發熱脈搏平靜、緩慢,難以治癒。脈搏隆盛,出汗也無法退燒的,死亡。脈搏虛弱,高燒不退的,死亡。脈搏微弱,四肢厥冷,不願見人,不吃東西,拉肚子一直不停,預示死亡。(原句出自《醫通》)

人參(二錢),黃耆(炒三錢),白朮(一錢五分),當歸(一錢),附子,肉桂(各五分),甘草(炙二分)

白話文:

一、人參(二錢):人參是一種名貴的中藥材,可補氣益血,扶正固本。

二、黃耆(炒三錢):黃耆也是一種中藥材,具有補氣固表、託毒生肌的作用。

三、白朮(一錢五分):白朮具有健脾益氣、燥濕利水的功效。

四、當歸(一錢):當歸可補血活血、調經止痛。

五、附子(五分) 和 肉桂(五分):附子具有溫腎壯陽、回陽救逆之效,而肉桂可溫補氣血、散寒止痛。

六、甘草(炙二分):甘草具有清熱生津、補益脾胃的作用。

空心午後煎服。(《百問》)

桂枝加人參附子湯,治陽虛腠理不固,惡寒自汗,其脈浮虛。

白話文:

午後空腹服用。 桂枝加人參附子湯,用於治療陽氣虛弱、肌表不固所引起的怕冷、自發出汗,脈象呈現浮而虛的症狀。

桂枝,白芍(各一兩半),甘草(炙一兩),附子(炮半個),人參(一兩半)

每服五錢,生薑三片,棗一枚,水煎服。(《金匱翼》)

白話文:

桂枝、白芍各1兩半,甘草1兩(炙過的),附子半個(炮製過的),人參1兩半。

治發熱諸方,升陽散火湯,治男子婦人四肢發睏熱,肌熱,筋骨間熱,表熱如火燎於肌膚,捫之烙手。夫四肢屬脾,脾者土也,熱伏地中,此病多因血虛而得之也。又有胃虛,過食冷物,郁遏陽氣於脾土之中,並宜服之。

白話文:

治療發熱的各種方法,升陽散火湯,治療男性女性四肢發睏熱,皮膚發熱,筋骨間發熱,表熱像火燒一樣灼傷皮膚,摸上去燙手。四肢屬脾,脾屬土,熱量潛伏在地中,這種疾病多因血虛而得。還有胃虛,過度食用冷的食物,抑制了脾土中的陽氣,也適合服用。

升麻,葛根,獨活,羌活,白芍藥,人參(以上各五錢)甘草(炙),柴胡(以上各三錢),防風(二錢五分),甘草(生二錢)

上件㕮咀,如麻豆大,每服秤五錢,水二盞,煎至一盞去渣,大溫服無時,忌寒涼之物。(《辨惑論》)

白話文:

升麻:5錢

葛根:5錢

獨活:5錢

羌活:5錢

白芍藥:5錢

人參:5錢

甘草(炙)3錢

柴胡:3錢

防風:2錢5分

甘草(生)2錢

當歸補血湯,治肌熱燥熱,困渴引飲,目赤面紅,晝夜不息,其脈洪大而虛,重按全無。《內經》曰脈虛血虛,又云血虛發熱。證象白虎,惟脈不長實有辨耳,誤服白虎湯必死。此病得之於飢困勞役。

白話文:

當歸補血湯:用於治療肌肉發熱、燥熱、口渴引發飲酒、眼睛發紅、臉色發紅、晝夜不息,其脈搏洪大而虛弱,重按時完全沒有脈搏。

《內經》說脈虛血虛,又說血虛發熱。

症狀類似白虎湯,但脈搏不長實,有辨別的方法。如果誤服白虎湯,必死無疑。

這種疾病是由飢餓、困苦和勞役引起的。

黃耆(一兩),當歸(酒洗二錢)

上件㕮咀,都作一服,水二盞,煎至一盞,去渣溫服,空心食前。(同上)

白話文:

黃耆(三十克),當歸(用酒洗過六克) 以上藥材切碎,全部做為一次的劑量,加兩碗水煎煮至剩一碗,去掉藥渣後趁溫熱服用,空腹時食用前服用。

瀉血湯,治發熱晝少而夜多,太陽經中尤甚,晝病則在氣,夜病則在血,是足太陽膀胱血中浮熱,微有氣也。既病人大小便如常,知邪氣不在臟腑,是無里證也。外無惡寒,知邪氣不在表也。有時而發,有時而止,知邪氣不在表、不在裡,知在經絡也。夜發多而晝發少,是邪氣下陷之深也。此雜證,當從熱入血室而論之。

白話文:

瀉血湯,治療發熱,白天較少而晚上較多,太陽經中的發熱尤為嚴重。白天發病,屬於「氣」證;晚上發病,屬於「血」證。這是足太陽膀胱經中的血液中浮熱,還伴有輕微的氣。病人大小便正常,說明邪氣不在臟腑,屬於沒有裏證的情況。沒有惡寒,邪氣不在表。有時發病,有時停止,邪氣不在表、不在裡,在經絡中。晚上發病多,白天發病少,是邪氣下陷得很深。這屬於雜證,應該從熱入血室的角度來考慮。

生地黃(酒洗炒),熟地黃,蒲黃,丹參(酒炒),當歸(酒洗去土),漢防己(酒洗炒),柴胡(去蘆),甘草梢(炙),羌活(以上各一兩),桃仁(去皮三錢湯浸)

白話文:

生地黃(用酒清洗後炒)、熟地黃、蒲黃、丹參(用酒炒)、當歸(用酒清洗去除泥土)、漢防己(用酒清洗後炒)、柴胡(去除蘆頭)、甘草梢(用火烤)、羌活(以上各一兩)、桃仁(去皮後用三錢湯浸泡)

上為粗末,每服五錢,水一盞半,煎至一盞去渣,空心溫服。(《蘭室》)

加味逍遙散,治有一等郁證似瘧者,其寒熱與正瘧無異,但其人口苦,嘔吐清水或苦水,面青脅痛,耳鳴脈澀。

白話文:

上方使用的是粗末,每次服用五錢,用水一碗半煎煮至一碗後去掉藥渣,空腹時溫熱服用。(出自《蘭室》) 加味逍遙散,用於治療類似瘧疾的郁證,這種病症的寒熱表現與真正的瘧疾無異,但患者會感到口苦,嘔吐清水或是苦水,面色青黃,脅部疼痛,耳鳴,脈象澀滯。

柴胡,芍藥,丹皮,陳皮,茯神,當歸,白朮,貝母(各一錢),薄荷(七分),黃連(五分,每一兩,用吳茱萸二錢,水拌炒焦色合用。)(《醫通》)(按:此方專於解熱,故次於此。原文無加味字,今據《觀聚方》補入。)

白話文:

柴胡、芍藥、丹皮、陳皮、茯神、當歸、白朮、貝母各一錢,薄荷七分,黃連五分,每兩用吳茱萸二錢,水拌炒至焦色後一起使用。